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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作者:今夕何如
。若要追责,理该重罚做出安排布置之人用人不当,而轻罚因能力不足而难以尽责之人。”
朱祈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巧的是,这天晚间诸皇子去向父皇母后请安时,明宗问了同样的问题。
诸皇子一一作答,有说该罚的,有说不该罚的。
轮到朱祈赞时,他把芮晨白日间的观点说了出来。
明宗似带笑意地看着他,追问了句:“以你之见,又该如何?”
朱祈赞便答:“内宫中侍卫不得入,而内侍宫女多体弱,若有意外,难以护卫公主与妃嫔安全,以儿臣愚见,可选身家清白且年纪较小之内侍或宫女习练武艺,再将他们分派各殿,担负护卫之责。若是今日皇妹身边有这样的护卫,也就不至于跌伤了吧?”
当时明宗对此提议不置可否,但事过半个月后,便有圣命,要各管事太监挑选举荐十至十五岁之间身家清白的内侍,经司礼监审核通过后,统一由锦衣卫中武艺高强者教授武艺。
芮晨找盛安福,希望他举荐自己去习武,自然也少不得送上一份丰厚孝敬。
盛安福满口答应,让他放心,临了却又留下一句:“做义父的是替你举荐了,至于成不成,那还得王太监说了算啊!”
芮晨只道:“义父肯举荐便是恩德了。”
朱祈赞也得知此消息,问芮晨是想继续陪读还是想去学武。
芮晨低头道:“殿下垂爱,奴不胜惶恐,习文习武,但凭殿下安排。”
朱祈赞睨他:“老实答话,别跟我来虚的。”
芮晨抬眸问:“奴可否兼得?”
朱祈赞笑了:“你会分.身术?”
芮晨亦微笑:“那倒不会。即便习武也不至于日日夜夜不能停歇,隔日花上半天也就够了,平日还是陪殿下读书。”
朱祈赞拍案:“就这么定了,我找人举荐你。”
建昭二十九年,芮云常进入司礼监,朱祈赞赐字云常。
宣宁元年,朱祈赞登基为帝。同年,二十四岁的芮云常成为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执掌东厂。
而盛安福那时候仍是司礼监监丞。
时移世易,这几年芮云常每回见着盛安福还是客客气气的,但两人之间越来越少以义父子相称。
芮云常升为秉笔太监后,两人更是成为上下属关系。尊卑不能不分,盛安福每回见到他,反而还要行礼。
为避免这种相见时的尴尬,芮云常把他调去内官监,还升一级,做了内官监少监。即使如此,两人在宫里进进出出总少不得碰面。
一次芮云常转过廊道拐角,正碰上盛安福迎面过来。
盛安福上前来行礼,行至一半,芮云常抬手虚扶了一下,让他起身。他仍是恭恭敬敬把礼行完。
芮云常朝他轻点一下头便继续往前走,走出两步忽然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盛安福正起身,冷不防与他对上,急忙垂下眼皮。但在他低头之前,芮云常已经看到他眼中的神色。
芮云常弯弯嘴角,走了。
盛安福一直低着头,直到那道颀长身影消失于廊道尽头,才转身离开,空无一人的廊道里留下一句低语:“走狗屎运罢了!”
……
庄生晓梦迷蝴蝶……一梦黄粱,再睁眼,已然隔世。
在忠义院的鱼池边,她第一次说了她的事,借的是庄周梦蝶的故事。
她说那番话时的眼神,不是装出来的,至少她是真心相信有这样的事。且她说的那些话用词很怪,乍听起来像是胡言乱语,但却前后连贯,条理分明,显然不是疯话。
时机很微妙,那会儿正是他要利用陈贵妃案去动摇陈家的时候,也是他对她的真实身份抱持怀疑的时候。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将这样重大的事轻易宣之于口。
柳蓉娘和那两个姨娘,与她朝夕共处了半年之久,从没听她提过半句“梦里的人生”。
这之后他们同赴陕西,抓捕莫亦清,引“马贼”来袭,将之合围擒获。
她被“马贼”掳去时,就如元嘉所言,那时候的她对陈贵妃案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若是换做旁人,他确实不会再管。
生,死,都是那人的命。
但是当小凳子神色惊慌地跳下马车,大声喊着:“莫大夫不见了!”时,他心头骤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焦灼。
再次瞧见她时,她正替元嘉检查伤势,那一刻心头始终萦绕着的焦灼消失了,他忽然就觉得踏实平稳起来。
重活这一世,经过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的人,她是他所知的唯一一个与他有过相同经历的人。跨越过生死,经历过隔世。
她于他而言,绝非旁人,无可取代。
就是像另一个重生的他,只不过她还有机会做个清清白白的人。
他在乎她的生死,在意她的喜怒。不知从何时起,她的愿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