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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作者:今夕何如
闻不问。他白天在家“休养”,却每晚都要去东厂,听各颗管事报告并加以处理安排。
这天晚上,马车离开芮府不久,车前十数丈外便有一人拦于街道中央。
随行干事上前查问,见拦车者只是一名孤身女子,便没有疾言厉色地训斥,只叫其让开。
谁知女子竟遥遥朝着马车拜下,说是与督公有过数面之缘,想求见督公。
芮云常掀帘,其时正逢夜幕降临,华灯初放,女子一袭淡绿衣裙,秀雅如兰。
她走上前来,朝他福了一福:“督公,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芮云常冷冷看着施茵茵。
他回到京师后,陈婥很快被打入冷宫,陈公明也被弹劾。综合各方情况,确定施茵茵对整件事毫不知情,且陈婥案的重点并不在于莫亦清周围关系,他便将她放了,此时乍然见她拦车,倒是有些意外。
施茵茵等了片刻不见对方有任何回应,只得自己接着往下说:“妾身有件极为重要之事,需让督公知道。”
芮云常不带半点温度的眸光停留在她脸上,等她说下去。
施茵茵被这眼神盯得后背发寒,拦车之前心中积聚的勇气几乎消散殆尽。但她还是咬牙鼓足勇气:“是关于那天与督公同来添香阁的那位莫……”
“上车。”芮云常打断她,命令式的口气。
施茵茵心知这一宝是押对了,但她并未因此而如释重负,上车时整个人都是抖的。
芮云常放下车帘,马车便重新驶动起来。他回眸看向她,淡声道:“既然是极重要之事,不如回东厂慢慢讲。”
施茵茵垂着眼不敢看他,颤声道:“妾身已经有所安排,若是妾身没回去,又或是今后数月内出了什么意外,就会有他人知道此事细节的。”
芮云常眸光一寒:“你到底想说什么?”
“亦清还有个嫡亲的妹妹……那天与督公同来添香阁的莫公子……就是她。”
“无稽之谈!”
施茵茵抬眸,上车以来头一次正面迎向他的视线:“她后腰有记认,三颗成一线的痣,两头大,中间一颗小。督公若说是无稽之谈,不如找她来问一问看一看?”
芮云常眯眼看着施茵茵,语调阴冷:“你这是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用一个时辰就能让你开口,等不到你说的那个‘他人’知晓什么,就把你所知的一切都吐出来?”
施茵茵轻颤起来:“妾身不敢,妾身知督公手眼通天,要妾身区区一条贱命易如反掌,又怎敢威胁督公。妾身别无所求,只恳求督公能高抬贵手……”
她停了停,不见芮云常接话,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求督公放莫亦清一条生路。”
芮云常不由挑眉:“此人好色薄义,又无情抛弃你而去,你为何还要为他求情?”
施茵茵不语。许久,幽幽低叹一声:“妾身……终是不能看着他去死……”
芮云常冷哼一声:“为此自己死都不怕了?”
施茵茵抖了一下,小声道:“妾身是怕死,但于督公来说,亦清的性命并没有那么紧要。不是吗?”
芮云常沉默半晌:“此案已是铁案,无法改变审定的结果,此人秋后就要问斩,改不了的。”
“妾身也知道这案子是翻不了的,但督公一定有办法让他活下来……”
这之后两人都没说话,马车在沉默中行驶着,一直到东厂外才停下,施茵茵下车,朝车上深深一福,匆匆离去。
芮云常进入忠义院:“严立,苗大安。”
两人立即领命跟入书房。
一整天奔波忙碌下来,即使是早春的天气还带着寒意,莫晓仍是出了几身汗,且为了看屋顶爬上爬下好几次,弄得她又累又脏,便想泡个澡解解乏。
汀兰院有独立的沐浴房,分内外两间,外间放着些用具,也是仆佣伺候时等着的地方。
推开里间的门,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屋里烧得暖融融的,甚至有些闷热。屋子中央一个半人高的木浴桶,桶中满注热水,蒸汽袅袅。浴桶旁另有铜壶水瓢、澡豆、浴巾等物。
她对外间的仆妇们道:“我洗沐时不需人伺候,你们不用留下了。”
妇人们纷纷告退。
莫晓进入里间,解去衣衫,先涂澡豆,再舀取热水冲洗干净,这才跨入浴桶泡起澡来。热水温度刚刚好,舒服得她不由自主地叹息出声。
说来舒舒服服地泡澡的日子已经离她很遥远。
不管是在莫府,还是西北远行途中,包括刚来芮府时,她洗澡时总是提心吊胆,即使洗也是动作迅速,前后不超过半刻钟便告结束的那种战斗澡。
难得自在地好好泡一个澡,房里烧着炭,桶中热水又多,轻易不冷,莫晓贪婪地享受好一会儿,仍是不想起来。
突然听见外间有门开合的声音,她顿时警觉起来,抬头朝门口方向看去:“谁?”
难道她累糊涂了忘记闩门?
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