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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作者:今夕何如
天的,地上的土冻得比石头都硬,要挖开,再埋起来……又不是埋几只猫狗,那得花多少时候啊?”
“那就直接扔那儿了?”
“哪儿能啊!让过路的瞧见了,岂不是要把人吓死?还容易多生出事来……总是扔去远些的地方,让人瞧不见就行了吧……”
莫晓见他一脸淡然地谈论杀人抛尸,想来跟在芮云常身边看多了这些事吧!
说来这些人夜袭车队,是敌非友,甚至她都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对这些伪装的马贼她并没有太多的同情之心或是怜悯之意。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人命呵……
她越加清楚地意识到,芮云常也好姜元嘉也好,甚至小凳子也是一样。她与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渡过黄河之后,便进入了山西境内。车队日行一百多里,平稳适意。
姜元嘉在路上买了两条金鱼,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只是两尾高头,因额头隆起而得名,但颜色却是漂亮得紧,额头高凸犹如鹅首,鲜红欲滴,鱼鳞金红闪亮,鱼尾飘逸如裙。
连续几日间,马车上都是安静得很。莫晓只管自己看书。姜元嘉只管玩鱼。小凳子则只巴望这样太平的日子能一直延续到他们回到京师为止。
姜元嘉伤后第五天,莫晓替他拆下夹板与绷带,检查关节恢复情况,到底是年纪轻,身体底子又好,愈后情况不错,便不用再固定,只是叮嘱他仍不可太过用力,暂时也不可用这只手提拿重物。
右手能用了,姜元嘉心情很是不错,重新有说有笑起来,对莫晓的态度也是大为改善。
莫晓本不是小心眼的人,虽然对这小鬼仍有一定的防备,但一路同行,没必要弄得气氛太过紧张,他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冷面对他,至少表面上大家和平共处。
寒冬腊月,满园银雪。百花俱都凋零,唯腊梅怒绽枝头,暗香袭人。
后花园小径上匆匆而行的陈阳明却无心赏花,走近亭中陈韬身边,附耳低语:“父亲,芮云常回到东厂了!”
“什么!”陈韬手一晃,笔下那朵墨梅便画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晨。”
“昨日他的车队不是还在山西境内么?!”陈韬刚说完便想明白了,“暗度陈仓!”
他扔了笔,恨恨道:“好个芮云常!”今日正是腊月十四,皇上定下的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日,居然被他赶回来了!
陈韬看向陈阳明:“宫里那头如何了?”
陈阳明刚要答,便有宫人来到国公府,传召国公与世子进宫面圣。
陈韬扬了扬眉,也不用再问了。他看了眼陈阳明:“去换身旧衣裳。”
陈阳明讶然:“换旧衣裳做什么”
“做什么?”陈韬冷冷道,“跪着挨骂。”
父子俩只穿最朴素的旧衣进宫。
在乾清宫外等了片刻,听内侍传召,陈韬父子俩便低着头塌着肩入殿。
芮云常立在龙座右侧下首,长眸半垂,神情漠然,即使听见这父子入内,依旧无动于衷,就像是这整件事与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陈阳明在内心狠狠啐了一口,跟着陈韬一起下跪,朝龙座上的宣宁帝行礼。
陈韬行完礼并不起身,将近古稀之人,跪地直接开哭,自斥管教无方,竟不知孙女如此胆大妄为,倚仗皇上宠爱,做下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陈阳明也跟着自斥其过,一番说辞几乎与陈韬一模一样。
宣宁帝脸色铁青,看着陈韬父子俩痛哭流涕,滔滔不绝地自责,实际却将自己从此次事件中摘了个干干净净,本来准备好的训斥之辞无从说起,积蓄起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不由怒喝一声:“住口!”
陈韬一惊,终于住嘴。
宣宁帝愤然问道:“国公既然自承管教无方,那又准备如何承担起这罪责呢?!”
陈韬只哀切道:“恳请皇上严惩陈婥,不要顾惜老臣的心情。”
陈阳明跟着道:“恳请皇上严惩陈婥。”
宣宁帝怒道:“陈婥酷妒,竟买通太医、稳婆,谋害惠妃!谋害朕的子嗣!其罪当诛!”
陈韬与陈阳明都沉默不语,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陈婥是肯定保不住的了,也只有牺牲她了,一个陈婥换国公府上下安稳不动,也是值得!
芮云常此时忽然站前一步,转过身朝座上拜下:“陛下息怒,陈娘娘虽有罪,毕竟是二皇子生母,若是诛之,难免在陛下与二皇子间埋下不睦隐患。法理不过人情,微臣在此为陈娘娘求个情,但请陛下宽仁。”
宣宁帝冷声道:“你为陈婥求情?”
芮云常言辞恳切,语气诚挚丝毫不输陈韬父子:“臣实是在为陛下为二皇子而求情啊,请陛下三思!”
宣宁帝沉吟许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陈婥打入冷宫,终生不得而出。”
陈韬与陈阳明都大声谢恩:“陛下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