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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作者:一砾沙
顾远萧微皱了下眉,喉结滚了滚,然后总算松了手上的力道,翻身过去对着墙,按着额角道:“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顾双华按了按乱跳的心口,也不知他所说的“不到时候”究竟什么意思。
但她总觉得喝醉了的哥哥和以往矜贵清冷的模样很不同,活像要把她吃了一般,于是趁他鼻息渐沉之时,赶紧提着裙摆溜了出去。
可躲了头狼,外面还坐着只狐狸。
信王见她出来,笑眯眯揽了只酒杯过来,斟满了递过去,道:“既然你哥哥醉了,就由三小姐陪本王喝杯酒吧。”
顾双华吓得连连摆手:“我不会喝酒。”
信王一瞪眼,故意板起脸孔吓唬她:“本王亲自给你斟的酒,你竟不喝吗!”
果然小姑娘不经吓,一脸为难,拎着杯子闭眼轻抿了口。
出乎她的意料,这酒的味道虽有些辣,但喝下去血是烫的,晕乎乎,勾着她压抑多年的那些情绪,一股脑地往外翻滚。
信王观察她的神色,不禁抚掌大笑:“看来三小姐酒量应该不错,来来来,把这杯喝光,本王再给你斟。”
顾双华端着杯子,又再轻啜一口,然后同信王软声商量道:“双华真的不会喝酒,就陪王爷将这杯喝完好不好。”
信王被她娇娇嫩嫩的腔调一戳,心都酥了一半,那股浪劲儿上来却无处发泄,便用银箸敲着桌案道:“三小姐赏脸陪本王饮酒,本王就来唱一段给你助兴如何?”
顾双华捏着酒杯眨眼,她大概是真醉了,什么时候能有这种面子,让信王给她唱戏助兴。
可信王说唱就唱,无需西皮二黄,张口就是一段《贵妃醉酒》: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
他不但唱,还唱的是旦角,煞有介事地尖着嗓子,唱的荒腔走板,却不妨碍他勾着小指,朝座儿抛媚眼。
顾双华瞪着眼灌了半杯酒下去,这时头晕脑胀,胆子却变大,实在没忍住大声笑了出来。
信王见佳人开心,唱的越发起劲,将桌案如锣鼓般敲得当当作响。两人都未发觉,背后的纱帘上,正投下一个高大的黑影……
顾双华陪信王胡闹一阵,手里的酒杯可是真空了,这时候她开始觉得自己玩的有点过了,渐渐清醒过来时,便觉得四肢发软,胃也翻腾,生怕在信王面前失礼,忙站起道:“王爷,双华先告退一会儿。”
她匆匆绕到屋外的一个角落,面对着粼粼湖水,抱膝蹲着压抑着胃里的不适,冷汗流了一阵,才总算恢复些清明。
抬起头,发现今晚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这里没有挂灯笼,四周都是黑茫茫一片,而隔岸却是飞花流云,繁华人世。
许是因为方才喝得那杯酒,她突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眼前一切,不正是她从小所在的处境,不知来处,不知去处,如这湖中孤岛,远远隔着热闹,注定漂泊无依。
她抱紧膝盖,肩头微微耸动,然后低头抹了把眼泪,突然听见身后有响动,吓得猛地一个激灵,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地方十分僻静,只有他们方才那间厢房才能通过来。
四周太黑,她看不清来人的脸,身形也是恍惚难辨,可哥哥既然还在内间沉睡,想必就是信王来喊她回去。
忙吸了吸鼻子站起,正要喊一声王爷,那人却大步上前,手臂霸道地揽上她的腰,将她抵在背后墙壁上,低头压上她的唇。
那张唇滚烫湿润,好像还微微发着颤,柔柔压着她的,小心翼翼地摩挲、吸吮,粗重的鼻息与她混在一处,在夜色中开出一片绮靡。
顾双华像被抽了魂儿的布偶,呆了、傻了,整个背脊都窜着麻意,直到那人身上浓浓的酒味冲进鼻翼,才勉强拾回不知流落何方的魂儿,努力将那人推开一些,颤声道:“王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记得方才曾撞见信王和一个婢女亲热调笑,可能是现在喝的多了些,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婢女。
这是她在混乱中唯一能想出的解释。
她喊出这句话,便感觉钳住她腰肢的大掌一抖,然后那人放开她,热切变成冷硬,转身大步往回走去。
顾双华大口喘着气,脸红心跳地抚着唇上残留的热意,仿佛做了一个飘渺的梦。
可正是这梦,为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