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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成娇 作者:我叫阿策
放到一边的小盆子里,再将案牍上的点点泥沙扫去,又掸干净地图上的细沙,全部逐一清理干净后,才安心的看去行程线路。
这繁琐的举动倒是惹得天佑期扑哧一笑,道:“你这爱洁的毛病还真是从前就有,直接喊丫鬟进来清理干净,不就行了。”
从前就有?男子眼眸微动,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应该是天佑期的话语不对。就算从下人嘴里打听过他的喜好,也知道他向来爱洁,应该都不是这样说的吧?他细细的回想着,不回味都没有发现,好像从很久开始,天佑期的话就总是云里雾中,饱含着各种古怪的深意似的?
有时候仿佛熟稔得像相处多年?有时候又像迷似的,真真假假各掺几分?
他一直被天佑期惊世骇俗的主动吓倒,似乎从未想过,明明没有见过面的两人,就算一见钟情,会主动到这种地步吗?不,不对,就算是主动,话也不该这样说吧?
纷杂烦乱的思绪就像一团迷雾,无从下手,就在他即将捉住那一缕光点时。
天佑期拿着花束伸到他面前晃了晃,纯白的花瓣一晃而过,阵阵清香打断了他的思绪。花束移开,只见天佑期脸上挂着淡笑,指着他手上的地图道:“你地图都拿反了?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想......”那个你字差点便脱口而出,将涌到唇边时,硬是生生的被男子压下。两人的关系本来就够乱的了,他可不想再乱添一笔。
“想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天佑期一手拿着花束小幅度的挥动,一手支着腮边,神情慵懒,但直视青年的眼眸却格外鲜活灵动,她调笑着续道:“莫不是在想我吧?”
语毕,还挑了挑眉尖,愉悦狡黠的小模样直逗得凛王好一阵咳嗽。“当然不是,你怎么,怎么又来了!”
凛王正襟危坐,义正言辞的呵斥完,便低头看起地图来,似乎是不敢再与她搭话,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天佑期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调调吓到。
纯白清香的荼蘼在少女的晃动下,不时飘下几抹花瓣,加之少女就着了一件淡色青衫襦裙,简单利落,打扮也不似往常在宫中那般华贵,发鬓就用了一支明珠钗子挽起,更衬得少女粉装玉琢,不吃人间烟火。
“不就是一句玩笑话罢,我当然知道殿下不可能想我......但这样直白,太伤人心了吧?”
“......”要是少说几句这胡话,就更好了。
在天佑期不时插科打诨、让人想入非非的胡话打扰下,凛王总算将整份地图看完,只是越看,他的眉头便越是紧锁,最终,他将地图放在案牍上,指着上面几次线路问道:“前半段倒是和本王在夏朝看到的路线一致,这后面几处驿站休息点,怎么不去了?而且官道大路不走,反而穿过几处穷乡僻野,无名小村?”
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越是穷乡僻野,贫瘠偏远的无名小村,就代表着越是缺少管束,朝廷律例也越插手不到那边去,这就成了整一带儿都是未知的。里头可能存着山贼恶徒,也可能是蛮夷老粗、蒙昧村民。
就更不要说他们本来要去的就是夏朝边疆地带,因为隶属边疆,容易受到战火洗礼,那边的人民都尚武且好勇斗狠。想要先穿过那边的无名小村,再进平雁原,能与先穿过山林野兽间,再去平雁原有什么区别?
纵使身后有着一整支装备精良的武将保护,也难免会出现纰漏吧?
凛王头疼不已,直想呵斥她胡闹,是拿自己的小命在玩,让她走回官道。但临到头,又觉得天佑期认定了一件事,就是撞破南墙都不回头,他硬要阻止,怕是只会闹得分道扬镳吧?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会分道扬镳,他就皱紧眉宇,拒绝再往下深想。
“官道安全,但却要绕着这三个驿站走才能抵达平雁原,不然路上连处水源休息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按官道前去,不眠不休也得一个半月才到达。现在天气炎热、存尸不易,一个半月后再赶到平雁原,怕是炎蔼雪的尸体都要腐烂发臭了!如果按我现在标明的路线去,不出一个月,我们就能赶到平雁原,你要是想亲自搜救徐闻,也容易得多。”
毫不意外,天佑期马上就否定了凛王的建议,而且她是为了加快脚程,才以身冒险,竟也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但这几处地方你了解过没有,远的不说,就最后近着平雁原的此处地方——高家庄,本王早已有所耳闻,极度排斥外人进入,而且因为全村尙武,男女老少皆曾上阵杀人,故而家家户户都会制作皮甲武具,毒物陷阱。一有路过的商人便打劫抢杀,随将尸首挂出村外树上、震慑外人!你现在还要过去,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凛王气得拍下地图,恨不得敲开天佑期的脑子来,看看里面装得都是什么东西,往常那么多的鬼心思会花哪里去了!
“可是去晚了,让那刺客先一步找到了墨殿下与徐闻,我们不就前功尽弃的吗?”少女挑眉,无所谓的笑道。
凛王并非怕死,如果只是他一人前往,自然也不怕那劳什子的高家庄,但天佑期不同,她从小体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