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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与娇花 作者:顾了之
中朦胧的寒凉之意激得朝后躲去,下一瞬却见他笑得开怀又坦荡:“逗你的,当真了?”他摇着轮椅到床榻前,一努下巴,“好了,来这儿,把鞋袜脱了。”
沈令蓁还没从方才那一刹的惊颤中缓过劲来,留在原地没动:“是要做什么?”
“替你治梦魇。方才不是做噩梦了吗?”
她“哦”了声,稀里糊涂地坐了过去,犹豫着褪下鞋袜,刚要问该如何治,忽觉脚踝一热。
是他的掌心覆住了她的脚踝。
沈令蓁一骇,立刻把脚往回缩。
霍留行松了松手,笑道:“别怕,只是摁一摁商丘与太阴交两处穴位。”说着重新握住了她的脚踝。
沈令蓁这回没再躲,却仍不太自在,肩膀和胳膊都僵硬地拗着劲,连带呼吸也屏住了,直到垂头注视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他拿拇指一下下力道匀称地揉按她的脚踝内侧,如同一位心无旁骛的医者,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毕竟是从小受惯人伺候的,倒也没再一直拘谨着,她问:“看郎君手法娴熟,是曾习过医术吗?”
“久病成医罢了。”他摇摇头,把手上移几寸,换到她的小腿内侧。
这位置让沈令蓁痒得打了个颤。
“怕痒?”他停了停,抬头问。
她点点头,以为他会体贴撒手,却见他很快低头继续了起来:“习惯就好,不是一两日便能见效的,往后我时常替你摁一摁,夜里才有好眠。”
他这么温柔地承诺着,沈令蓁忘了痒,却又觉得热了,脸上一阵阵地发烫,后背也隐隐有要冒汗的征兆。
她拿手背压了压酡红的面颊,霍留行再次抬头:“方才也没叫你多喝,这就上头了?”
沈令蓁才意识到原来是酒劲。
她说:“我从前从未沾过酒,这就是人家说的吃醉了吗?”
“醉倒不至于,不过看你这模样,再〈ジpo/po|仙ベ女|屋|⑦8.③⑦+壹1.捌⑥3〉喝两口也差不离了。”他笑着摇头,“以后可不敢给你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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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多亏了这口酒,沈令蓁很快变得晕晕乎乎,过后两人同床共衾,并枕躺下时,连拘束也没来得及,很快便沉沉入了梦乡。
一夜安眠。
清晨睁开眼,榻侧已无人,天光却大亮了。沈令蓁心里咯噔一下,朝帘外唤道:“嬷嬷,几时了?”
季嬷嬷应声入里:“少夫人,卯正了。”亲迎礼成,下人们改了称呼,“姑爷说您连日辛劳,现下正是渴睡时辰,命老奴晚些叫醒您。”
沈令蓁掀开被褥,匆匆下榻:“这日子怎么能晚?”
新妇入府,次日一早该去给长辈奉茶的。
季嬷嬷拿来早已备妥的衣物,解释道:“定边军那处不安生,主君连夜北上,人早已不在府中。”
定边军较庆州更靠近西羌,是大齐边关真正的军事重地。
霍留行的父亲时任定边军节度使,一年到头本也没多少日子待在庆阳家中。虽说在前朝堪称“土皇帝”的节度使一职在大齐一再被削弱,如今军政大权已被剥了个干净,地位全然不比从前,但苦活累活却一点没减,这样的奔波劳碌是时常有的事。
“那婆母总是在的。”沈令蓁说。
“夫人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这会儿还在演武场呢,您去了也见不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求一声表扬。
☆、66
沈令蓁一愣, 察觉出他这个动作隐含的暗示, 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
赵珣在此滞留已久, 却又始终无一实质动作, 无非是在暗中观察什么。眼下青天白日, 大庭广众, 她的慌张,在无心之人看来许只是一时着急乱了方寸, 这才忘记霍留行的腿早已失去痛觉, 可在有心之人看来, 未必不是别样的意思。
沈令蓁立刻反应过来,收回手:“我又给忘了。”说着似乎觉得不对,摇摇头,重新将手摁回去揉搓起来,郑重其事道, “可是不会疼更麻烦,郎君怕是连骨头碎了都不知道!”
霍留行笑得无奈:“真要碎了, 你这么揉, 只会揉得更碎。”
“啊……”沈令蓁赶紧停手,“那我不乱动了, 郎君快叫空青替你瞧瞧,我们回房去。”
霍留行点点头。恰好护主的四个下人听见动静也匆匆赶到了, 双双推着两人回了院子。
一路进到卧房,四下没了外人,沈令蓁平静稍许, 回忆起方才霍留行捏她手指的那一幕,偷偷瞅了他一眼。
看这样子,他好像知道她发现了。
霍留行留意到她这眼神,也不露声色地回瞄她一眼。
空青和京墨默默对视:什么情况?
蒹葭和白露双双蹙眉:怎么回事?
一屋子六个人各怀心思,以至空青替霍留行检查膝盖时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确认并无大碍,才作出一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