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家的红火日子第65部分阅读
小地主家的红火日子 作者:肉文屋
可如今看来我家大嫂便是当年未曾多加提防着些才酿成了这苦果的。 ”接着就将事情的始末细细了说了一遍与在座的四人听来。
才讲述道自家的丫鬟香粟在觉明寺中所见气得对面的大嫂薛氏已是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下言道:“哪有这般容忍一个恶毒如此姨娘来,要我说断是不能轻饶与她定要重罚才是,纵然是身怀有孕也是不能就此放过才对,我虽是不知按当今律法该怎么个判定的,但绝计是不会轻去哪里的。”
身边的兰娘也忙补充道:“可不就是这般就是那停妻更娶的都被杖三十再配三千里的,就别提这等明灭良知之人更要罚的多重上几分才行。”
“兰娘你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个停妻更娶的判罚呀?”身旁的薛氏颇有些意外的望向自己的女儿问道。
反倒是兰娘一本正经的言道:“我们在二叔家的书库中翻到的一本律法书上就是这般说的,娘不信您问问琼娘和堇娘我们三人就是一起看的哪”这旁被提及名字的姐妹俩也是忙不迭的点头附和着。
丽娘摆手接口道:“原是以为女儿家不必知道这些的可如今看来就应当知晓着也是好的,就像我大嫂这般一味的迁就退让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般的境遇,就是我们听着都觉得心酸何况她在得知真相后的震惊与心痛更是可想而知的”
对面的薛氏也附和着直道:“果然还是在娘家时应当学着点才好,我是既不想你们到了夫家后太过厉害也绝不能这般受罪了都不敢吭一声。哦对了,弟妹那个什么姨娘究竟是何时突然想要自求为妾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渐明朗(中)
第二百五十七章 渐明朗(中)
颇为诧异的看了大嫂一眼,才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何时自来求的大嫂你意思是?”
对面的薛氏正色道:“二弟妹你母亲家嫂子不是也提到过那个什么姨娘的原就推脱过几次说是自己不愿为妾的嘛,那后来都已是过了双十年华还自又来求了做小不是好生奇怪嘛?听着像似在家中遇着了何等样的变故才这般反常的吧,对了哪里词叫什么来着?”
“大伯娘您要说的可是那叫‘事之反常者为妖’的嘛?”琼娘已是帮着提示道。
薛氏忙颔首应道:“对可不就是这般说道的,那个姨娘反常的很莫不是在家中有何事发生,二弟妹若是这样的是不是应当遣个妥当的人往那边瞧瞧去才好,指不定还真能寻出这事的根源来哟”
丽娘被大嫂这般一说道顿时来了精神可不就是这样的,若是能在根源上寻上一番指不定就能找出另一条线索来的,刚要开口谢道就又听得薛氏‘咦’了一声后,猛地抬头望向丽娘追了一句道:“弟妹我可是已然记得你那大嫂的娘家可是在朝中为官的吧?那这个陪房可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哦”
当日丽娘就特意将叶管事给唤了过来把此事托付给他,本想让内宅的管事柳妈妈跑一趟的,毕竟这事若是能让个和蔼的妈妈前去闻讯更合宜些,但最终还是觉得这一路上路途确实远了些,而且柳家还有两个小孙儿要交与哪个帮着看顾才好。
将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丽娘便又将开始琢磨起那头虽说已是让叶管事探听了,是否也该在那个给‘假姑子’们牵线的婆子这边找出缺口来,同柳妈妈略略提及了其中的细节后,柳妈妈立马就将事情应了下来转而就出门打听去了。
就在丽娘这边同华远易姐弟两家定下那‘釜底抽薪’之计后,那边厢的文娘也开始不动声色的有意接近那个给湘姨娘留在家中的亲信婆子,几番耐心探听下来才惊觉那湘姨娘还真是大胆的很,这府中除了这个才得了她心腹的麻脸婆子外便就再无旁人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华远易夫妻俩却有些忧心起来,原来还都以为定是府内还有她的人手在帮村着才能这般行事,哪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叫他们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好在丽娘随后便将大嫂薛氏的提议落与书信上送他们知晓才将两人的心从又放了回去。
转过天来一大清早起来大房的薛氏便来邀了丽娘一并往对面西山上而去了,昨日回家后薛氏随即将二房近些日子来的事情同相公说道了出来,听完后两人便商议着让薛氏往后都帮手些二房的林间地头的事宜好让二弟妹能腾出手来帮忙她娘家大嫂尽快将那是解决妥当才是正理,因此上才有了今早萧家的两位当家太太携手来工地上察看一事。
“二弟妹你就放心把那西山的事都撩开手交给堇娘她们自己看顾着就成,大嫂我也会一得空便来走上一遭的,瞧瞧莫说是那边工地上的进度没得话说,就是这里的杂草场这般一修正还真看不出来是在荒山上的田地哟”
说着薛氏又指了指前头那深渠对面的杂草场中忙活的佃户们问向堇娘道:“堇丫头你这又是让佃户们做什么呀?瞧着倒是看不出了究竟来。”
落下两步来的堇娘回转身子来点头给两位长辈解释起来道:“那些男子们正在那边工地上废弃下来无用的树杈将这片杂草分隔成不同的地块来,而剩下现在不用的杂草就先由妇女们割下后存着过冬时节做干草料给牲口用的,就是我们本就不准备养过冬天的,不能白放着浪费不是,就是咱们两房那些家里圈了也不是能用的嘛。”
“就是吃不了还能编成草垫子、草麻袋卖银子哪”一旁的兰娘忙提醒道。
“瞧着怎么连草垫子、草麻袋都出来了?”大伯娘摇头笑着道。
“那还不是今天我们来时二妹就同佃户们交待割草存冬粮的事,她也是随便提了一句道说是冬日里山上定是冷过下面的,就指着那草言道就是留着给她们编上些厚实的草垫子铺地那屋里都能暖和上许多来,还真没想到里头却有不少都懂这些活计的。”琼娘也笑着接口告诉大伯娘道。
薛氏点了点头言道:“那是自然你们不也常见咱们村中的农户们冬日里也都爱围坐在那块大空地上晒着日头搓个草绳、编个竹篮的打发时日嘛,也刚好能多少换些散碎银子帮补家用的,难怪刚才远远的瞧见都觉着十分卖力的样子。”
才说道着就听得旁边并肩而立的丽娘倒是颇为惊讶的‘咦’了一声问道:“堇娘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呀,你不是才叫他们挖好的深渠嘛,怎么我瞧见好几人都在将小颗的石头往那圈深渠中丢弃啊,还不快些拦了下来才是?”
堇娘笑着摆手给母亲解释道:“那也是我叫他们这般做的,起初我可断没想到能有这么些个人一开始就来帮着清理这地,原本就想着索性就将这道深渠暂作圈起羊群的围栏先用着,如今倒好这深渠也都能尽快还它本来的面目了。”
“本来的面目是什么呀?你且说来我们听听吧。”一说倒把丽娘的兴趣提了起来。
抬手比了比那圈两人宽渠来:“在这周围开挖深渠本就是想要修成大石板道面用的,既能过得大马车往后咱们要拉个粮食去后面准备再修出来的山道也便利些,又可在收获时暂且作那晒谷场用的。”
“哪里用得着这般费大力挖什么深渠呀,就同我们两家给村里修的那条便道也就足够好得了,是不是二弟妹?”薛氏忙笑着望了一眼身边的丽娘。
这边的丽娘也是同样点了点头,堇娘倒还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大伯娘,娘你们别看这西山虽是比不得另外几座来的高,可这片空地也够宽阔日头可是不小,我这般将深坑一挖好先垫上小碎石块来作基底然后再将大石块打磨好了平铺其上就能将一来能将多出的水分直接蓄藏于地下去,二也能使得这一环形的道面上一直都干爽着,而且我还想着在每日午间就不必来回赶羊往哪上面的圈舍中多爬一回了,索性在这道面上给打搭上个简易的棚子歇一会子就成。”
对面的薛氏这才点头:“倒是有这么一说‘羊脚湿一天,白养三日。’的,你这丫头这头脑究竟是怎么练得这般的精明的连这些个长远的打算都已是盘算好了呀?”
“大伯娘还不止这些,我二妹她就连给这西山上围篱芭的事都早已想妥了哪”满脸笑意的望向一旁的堂姐。
兰娘也很是自然的接过话题直言道:“说是前次跟着我家爹爹往省城去时就在那边的集市上瞧见了一个特别的种子便随手就买了些回来,娘你们猜是个做什么用的种子,我们也才听得那懂行的林地刘管事告诉说是专能作围篱用的酸枣树种子。”
堇娘忙笑着颔首接下去道:“这酸枣本就是作围篱的多只是咱们这一带原来并不太常见,不过它去是自古就野生于我国境内的,恰好那次在省城时见着了就索性买了些回来想要试着种上一种的,有医书上记载这个酸枣可是好东西能‘安五脏,轻身延年’,它的果仁还能入药那个唤作‘镇静安神丸’的就是以这个为主制成的哪”
有凑近一步接着告诉道:“吃这个还能使得肤色和头发都更具光泽哟就是面上的皱纹都能跟着舒展几分的,对有失眠之扰的病人很是有效,而且对原本就有心疾的病人更是有益处哪”
“那这个想必也是能做些吃食了咯?”对面的大伯娘一听侄女提及吃了能轻身延年,更得助颜之效也是立马就顿生好感,接着就追问了一句。
堇娘点了点头正色道:“这是自然的只是我知道的法子不多,也就几个而已,能制成酸枣汁、酸枣糕、酸枣粉,对了只肖一个月余便能在家中浸泡出酸枣酒来哪大伯娘您宽限我几日等回头一得空就将这些方子都摘录一份与您便是了。”
“还是你这丫头最是明白大伯娘的心思咯若是你的这个酸枣树真培植成了索性也给我们两房的林地四周围载上一圈才好。”同丽娘对视了一眼后才转回头来言道。
待到一行人往山下回来后,丽娘便已从出门打听消息的柳妈妈那里知晓了个大概来,原来刚开始还真不是那个大哥屋里的姨娘特意上门寻到这个马婆子的,而是另一个面生且有着外乡口音的老婆子托的她前往那觉明寺同那大肚子妇人见面详谈的。
外乡口音的婆子?怎么又多了面生的婆子出来,既然使得是外乡口音那就应当不能是那被留在府中的,那还会是哪一个呢?难怪大家都一致认定仅凭他们两人要想将这一串事情都这般随意的拿捏在手中定是不能够的,看来还要从那个面生的婆子出手寻到府外同那湘姨娘有牵连的人才能更快将事情理顺瞧透。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渐明朗(下)
第二百五十八章 渐明朗(下)
而且昨日二弟来时也已查明自家的大哥并无有如此大的一笔额外的银子赏了给那姨娘,那就显而易见她手头上的银子铁定是大有问题的。
自己让柳妈妈前去探听时也就花了不到二两银子便将那马婆子口中的消息掏了个干净利落,不过据那婆子所说这个湘姨娘可是花了整整二十两银子与那几个‘假姑子’前去做法事的,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如今就是买上三个能做些活计的丫鬟也是足足有余了。
再转念一联想到大嫂那奁匣中丢失之物而言却有不足十之一二的,已让丽娘更加确定那个盗取财物的内贼却是何人了,眼下虽是未寻到力证可从旁已是不难看出这整件事情的大概来,现在就待叶管事回来后便就能将事情的全貌看个明白。
暂且将娘家大嫂的事宜放下一旁来,丽娘开始忙碌起自己这些日子来内宅的账目来;而此刻萧家大房的正屋中也正是热闹的很,薛氏将今天在西山上所见所闻与相公、孩子们说道着,又有兰娘在一旁不时的补充两句,倒是瞧着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格外的融洽。
“堇娘说道那个酸枣我们读书之人倒是都知道的,考院的围墙上插满那枝条就被称为‘棘’,故而考院才被唤作‘棘院’抑或是‘棘围’的,这个棘便就是那酸枣。”萧铭楠也是颔首缓缓道了出来。
而那旁的萧瑞丰忙补充道:“也就是因为在野外常与荆混杂而生,因而才有了‘荆棘’一词的,其实它们本就不是两种不同的植物。”萧铭楠也是欣然点了点头。
薛氏笑着接口说道:“我可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些个说道哪我却是知晓这个树若是种好了不但能作围篱使,还能等成熟后用酸枣仁同药铺里换银子才是好事成双哟”
见大家皆是浅笑着不说话,薛氏又问起了兰娘那杂草场何时能进羊只了,自己也好让娘家那头的农户们准备启程,要不就得在时日上耽误不少的,一听这话头就连一直都不言语的大儿媳也是连忙轻推了自己相公一把。
萧瑞丰忙将荷包中的银票取了递给妹妹道:“兰娘这是我们的那份,你大嫂一听是堇妹妹出面办的寄养场立马就又多添了一份来,现在这里应当足够买上三只的吧?”
“三只这么多,我还以为大哥顶多也就能买上两只了,该不会你将大嫂的私房都拿来添进来了吧?”兰娘笑着调侃道。
旁边的薛氏笑着轻拍了闺女一下教训道:“那有这般调侃起自家兄长来的,小心你家爹爹也罚你这丫头抄录诗集去。”
那旁的大儿媳钱三娘却是害羞的摆手,低眉道:“娘您可莫要怪二妹妹才好,我本就常听相公言道这二叔家的四妹妹最懂在书中寻来能挣上银子的好方子,所以才将自己愿意将私房都拿来大家一并养那些羊只的。”
“娘,您看到底还是我们家的堇娘最是懂得如何将大家伙的荷包带着一并鼓起来的咯”就连一向在家中最是不对银子上心的三儿萧瑞羽都开口接茬道。
就连一旁的萧铭楠也难得浅笑着摇头调侃起自己小儿子一句来:“你怎么也对银子的事这般上心了呀,我可是从未听得你这般言语过的哦?”
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笑着解释道:“儿子原本确实不怎么对那银子上心的,可是自打跟着大哥去了几次同窗会却也有些明白娘同爹爹为何常常告诫我们要节俭着些,而且我如今也很是愿意与二叔家的瑞逸他们一道往他们家书库寻些有意思的地理杂志来翻看的,所以儿子也想着若是往后咱们家也能有这么个小书库就更好了,那银子有一半就是为了能多买些书籍专门给存下来的。”
就在萧家大房正屋中谈论时,此时二房外院的正屋中颇有些坐立不安的华远易已是一连摇头叹了三回气道:“我说怎么今天一早起来就连打了一长串的喷嚏,原本还以为真是夜里没安置好略感风寒了哪可是真没料到事情居然是如此模样的。”
“二弟你也莫要这般着急,事情不正越来越明朗了吗?眼看着我们现下便能借着这一溜串的事件瞧清楚其本来的面目是怎么样的了,现在听了那也同样被湘姨娘设计陷害的小管事婆子就又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丽娘拿过桌面上的一个空茶杯摆在一旁示意到。
这边的华远易看了一眼显然比自己镇定许多,倒是有些惭愧低着声音道:“还是二姐你说的有理,我刚一早才听了那同大嫂一并迁入祖宅的婆子告诉后,这心就一刻都没能静下来过,一路上恨不能就这般直接往衙门喊上几个衙役将那毒妇直接锁了去才解气。”
端起茶杯来灌下一口后,定了定神又接着言道:“既然这小管事婆子是叫那毒妇给冤枉的,而且据她所言好像是夜半三更之时无意瞧见的其中就定是有些文章的,我来时已让文娘找了个可靠之人寻那见不得人的物件去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藏着什么样腌臜的东西来。”
丽娘附和着颔首赞同道:“虽不好说是个什么样的物件这般不敢让人瞧见,但应当就是那个家中的亲信婆子也必是不得而知的吧?”
“二姐你为何有此一说?”顿时有些不解的望向对面的二姐。
丽娘指了指门外花圃的方向解释道:“你且试想一下,若是你要做那避人耳目之事,有是那样的时辰里定然会让别个自己的心腹前往才是常理,若是真被旁人无意瞧见也大可将此事推脱干净不是,又何必自己要如此以身犯险哪这未免也太不符合人之常理了吧?”
“那二姐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姨娘的本就没真正亲信过她院中的那个婆子,还是此事有关紧要所以她才这般紧张吗?”
只见对面端坐着的丽娘先是点了点头,而后略加思量后才开口言道:“应当也并非不可能,想来要是真全然信她便不能这些我们看来都很紧要的事却是一件都全无那婆子插手其中。先是那个药铺的伙计就不是那婆子给牵的线;后来在觉明寺中的‘假姑子’一事有非她搭过半分手;再来就你知的那日午夜时分湘姨娘自己往那花圃中丢弃物件就可见一斑了。”
轻啜了一口茶水后,定睛望向对面的华远易直言提议道:“我看那婆子咱们倒是可以规劝她一翻,指不定还能更快将这事情的全貌展开也是有可能的。”
低头思量片刻后,复而抬头道:“二姐你是说要将那婆子给策反过来为我们这方的证人?”
丽娘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她这般并非签了死契的家生子敢如此行事无法就是为了两桩事情,一是为求财,二来嘛不是为了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就是定有紧要之事有求于人罢了。”
华远易这一路上便开始细细琢磨起要如何将那婆子的话给套将出来才是最容易些,谁知刚回家门口便被自己屋里丫鬟一通火急火燎的赶着就请进了厢房的内室中。
才一跨入门里就见文娘已是一脸哭丧的低眉认错道:“相公怎么办都怪我自己不小心让那个给湘姨娘守院子的麻脸婆子给瞧出不对来了。”
一头雾水的华远易忙坐定下来安慰道:“娘子你先莫慌讲来我听听再做决断才是最好。”
这头的文娘无不惊讶的吃惊起来,自己的相公她还不知道最是不能先于旁人镇定下来的性子,怎么才半日不到竟然变得比自己都要耐得住性子的多,来回打量了他好几眼的才开口讲述了起来:“今天一早那被冤枉的婆子不是来告诉你我说是瞧见了那晚之事,而后相公你便忙赶着往二姐家去了,我则找了个可靠之人上那婆子说指的地界寻物件去了,可就是都没能找着所以我就拿了主意,与其让个没曾瞧见过的人寻摸到不如索性唤了那亲眼得见的婆子还更省事些。”
“此话不假,可是找到了嘛?”
文娘点了点,怯生生的告诉道:“东西是寻到了,可我们却都忽略了一事来,就是咱们一行人虽不多可刚巧叫那个湘姨娘的婆子瞧了个正着,别说是光见着那个原本就是让她给陷害的婆子不算,就是我们寻到的那个物件也全都落入了她的眼中。相公,这便该如何是好啊?都怪我不够小心呀”
听娘子这般一说道倒把身边的华远易给逗乐了,连道了三个‘好’,仰头饮下半杯水后才哂笑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看着相公不忧反笑,文娘更是害怕到莫不是自己一个疏忽将相公他急得都魔怔了吧?忙不迭的拉过丈夫的臂膀来就是狠狠一下拍了上去厉声道:“相公你且醒转过来吧,我知道是我错了,咱们再想法子补救就是了,你可莫要吓我才好”
华远易忙反手拉过文娘解释道:“娘子你莫急先听我说与你听就明白,适才我为何发笑了。”接着便将刚才在二姐家发生之事一气讲述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布罗网
第二百五十九章 布罗网
“真的吗?”文娘已是不能自己的竖直了身子问道。
旁边的华远易颔首答道:“这般可是不错,咱们索性就以此为由带了那婆子来问话就是。”
文娘也会意附和着点头:“这事还是由我出面吧,事不宜迟现在就让丫鬟带那婆子来就是了,再加上我们手中还有个人证同物证在此饶是她再能说会道也决计撑不下去的。”
“物证可是都已是瞧出原来是怎么个模样了哪里还能作证用的?”华远易苦笑着摇摇头。
抬手朝上指了指道:“咱们这是在替天行道,就不兴也框她一回的嘛?更何况她也没胆子问不是,相公你就安心在屋里歇歇脚便好,待我问来你听就是了。”说着已起身唤了自己的丫鬟附耳交待了几句后便重整顿了衣裳面色沉稳的坐定在外间客厅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等着那婆子前来了。
跟着二房少奶奶的丫鬟一路往这边来时那婆子就在心中一直埋怨自己这些日子来到运数怎么这般的差劲,先是听了湘姨娘的交待妄想要截走二房那可疑的书信,今天就更是背到家了居然偏又瞧见二房的丫鬟们领着自己陷害的那小管事婆子自后院的花圃里挖出一包不知什么物件来,可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看来自己这次是断无可能再逃得过咯也罢,若是到时候真是躲不过了就索性将那湘姨娘给供出来先保住自己个这把老骨头再说。想到此处那婆子也已在心中有了计较,脚下的步子自然也就跟着快了几分,不再似刚才那般同有气无力的缓慢挪动着。
领在头里的丫鬟一跨入门内便很是自觉的俯首站立到文娘右手边,而低下的那麻脸婆子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身上的热气都叫座上这位二少奶奶给抽走了大半,浑身那不舒服的凉意已是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磕磕巴巴的回禀道:“二…二少奶奶您…您唤奴才来是…是有什么要…要紧的事嘛?”
谁知座上的这位主事之人却只是冷着面色一句不吭,而她右手边的丫鬟已是抽过一旁正摆在边桌上的鸡毛掸子厉声道:“好你个大胆的奴才是谁教的这般没规矩,主子让人领了你来回话的,你倒好不低眉回话却来问主子可是有要紧的事,怎么若是并无那要紧的事问倒成了主子的不是了?”
要不是心中还有些有拿捏指不定当场就叫这丫鬟给说懵了,自负一向都是专会伏小的麻脸婆子好歹也在这府中这么多年下来的,今天自己撞见那事本就是绝讨不到好去的,但还抱着垂死挣扎之心试探一句道:“奴婢本无心瞧见您房里的丫鬟往后院中寻出的物件来,还望二少奶奶您高抬贵手放过奴婢才好。”说着倒是不忘赶忙向着对面座上的文娘就是深深施了个全礼后,就从地上忙不迭爬起来的想要就此推托告辞离去。
“站住,我们二少奶奶还未问你话哪,怎么还真不外道就已是准备回去了呀?”
听着那手持掸子的丫鬟这般一言语,还真是的自己不会是吓迷糊了吧,那座上的二房少奶奶确实是一个字都还没开过腔哪越是这般的冷场越发让那低下的麻脸婆子没了主意,再小心的抬眼偷瞄了一下上头坐着的主子心中更是不安起来,怎么越瞧着越觉得蹊跷的很,平日里这位虽说并不如大房的那位少奶奶好说话,可也决不会这般明摆着给下人们脸色瞧,今次确实不太一样,应当说是太不同寻常吧
才一哆嗦推回半步到原来的地界就发觉那门槛之外此刻还立着一位,这一细瞧差点没惊得背过气去,通身都穿戴整齐管事装扮不错还有那挺拔的身形确实叫自己吃惊不小,再看那对方一脸笃定的神情,这麻脸婆子就更是断定自己那诬陷人家的丑事怕已是东窗事发 了吧
也不及细琢磨一个踉跄就已是五体投地,重又跪倒在文娘面前哭诉了起来:“二少奶奶开恩啊都是老婆子我鬼迷了心窍误信了那湘姨奶奶的信口雌黄,就将心一横做下了那丑事来,还望二奶奶您念在婆子我几十年来在府中的情分上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对面的丫鬟已是过来几步低声警告道:“若是不想让府里的老爷太太听了去,我劝你还是悠着些的好。”一听这话那婆子顿时就将那满肚子的苦楚给生吞了回去,改为低声抽泣起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当初你设计陷害我是怎么就没曾记起咱们好歹也足有十多二十年相熟的情分了?”门外的那小管事婆子已是跨过了门槛进到厢房中来,对着文娘先施一礼后才转身对着那跪地求饶的麻脸婆子厉声说道。
此时那座上的文娘才冷冷的开口道:“既然你说到这情分我且来与你说道一二吧一来你自家的卖身契是在谁人手中,二来你家中每月又是往那位主家手中领那份银子回去糊口的;再者还有你且好好想想咱们家老爷的秉性才是真的”
前一二句那婆子已是说得那婆子哑口无言直愣神,顶要紧的却是那最后半句犹如一记重锤直击面门,不错,这二少奶奶提醒的极是呀这府里的老爷平日里虽说不怎么爱发脾气的,可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却不是旁人能轻易劝下的,更何况还对自己这等诬陷他人之觉尤为厌恶的很,想到这里已是暗骂自己一句:当初怎么就这般贪心哟
就在她这里暗琢磨时,就听得座上的二少奶奶又状似无意的点了一句:“就不知若是老爷知道后会不会直接将人绑了送官哪?还是…只将人卖出去了事?”
那婆子顿时就老实了,若只是自己一人被卖了出去就注定今生再也别想见到家人了,更何况自己又是这般的年纪还能有什么好差事不成,指不定就是那时日无多的最苦最累的活计,那还有活路嘛?
忙不迭的爬过几步来开始将那湘姨娘是如何许了两月余的月钱,并想好了借口让自己设计陷害那小管事婆子说起,无不详尽之极的一一叙来,又对文娘的提问更是直言不讳,恨不得将心窝子都一并掏出来让这座上的二奶奶瞧个分明才好。
果然到底那湘姨娘不曾真正信任过那婆子的,一番问讯下来倒也并不是一无所获的,还是留了个大破绽让文娘他们逮了个正着,原来他们就一直都有怀疑那府外定是有人在帮忙与她,还真是有那么一家子,现在看来与这麻脸婆子的碰过面的应该是那家的闺女,而二姐那边打探到的那个面生的婆子怕就是那家的老娘了。
“难怪我们一直都寻不到线索,原来还真是另外有人在帮村与她,那我们只需找出那家人来便能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吧?”文娘长长的吐了口浊气,有些虚脱的靠在榻边叹道。
那旁的华远易已是亲自给妻子端了杯温水来让她:“我倒是没瞧出来我家娘子能这般的好本事,管叫那婆子不寒而栗的将事情一股脑的全都倒将了出来。”
这边的文娘缓缓的直起身子来侧向一边道:“我哪里有那好本事哟,还不都是跟戏文里学的可自己也没少受罪,相公你瞧瞧我这后背怕是都能沁出湿气来咯”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换了去等会儿受冷可怎么好,如今咱们这边的事情也算是明了大半了,就等我二姐那头得了消息后,就准备将那什么姨娘揭穿了真面目便能大功告成的”
这边厢华家的西厢房中今天是演了出策反的好戏码,而反观萧家那边去探听那面生婆子的事情倒并不怎么顺当,丽娘安慰着柳妈妈道:“妈妈也下去歇歇吧,这事本就不是这般容易的,原也是我们想的太过简单了却没料到那湘姨娘还能有这样的好心计。”
摇了摇头回到内室中将事情同丈夫说一句后便低低地叹了一声,那边的萧铭柏却是未放弃思量了半晌后言道:“也就是一时不得其门而入罢了,娘子你也不必太过忧虑,咱们不是还有叶管事那边还未半点消息嘛,而且现在路上也比起年前来好走些定是能尽快赶回来的。”
点了点头哂笑道:“眼下也就只得等那头能传来有用的消息了,叶管事临走的时间就说路上也是赶的快些也就不出六日就能打一个来回的,算上今天也都已是二日半了。也都怪我一开始未及想到这一层来,要不指不定现在都能将大嫂接回家中了。”
就在丽娘还在为此苦恼之际,华远易已是同文娘夫妻二人商量着既然已是知晓了那府外帮村之人就决计不能放过的道理,要不索性派个人前去打探一下才能安心。
没曾想就在他们夫妻二人为人选犯难时,刚才那个麻脸婆子回到偏院后是越思越想越后怕,索性一横心复而又自己往二房这边过来求见二少奶奶,说是愿意将功赎罪将那家暗地帮村湘姨娘的人家找寻出来交由二房处理。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待投之
第二百六十章 待投之
文娘不置可否的问道:“你先前不也说只在隔壁村口的土地庙中同那女子见过两面嘛?怎么就这般笃定能寻了出来?”
“二少奶奶您却不知那女子无意间已是漏了消息与人,奴婢前后是只见过她两次可她每次脚上的绣花鞋都十分的干净,而且那附近也并无车马的痕迹,奴婢当时就猜想她本就应当在那村里住着的,而且就是她那一口外乡的口音便就更是好寻的很,您若是不信就让那个小管事妈妈同我一起去就是了,不肖一日定是能叫二少奶奶您见着那家人的哟”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日申时还未到就听得丫鬟来报说是两个一早就出门的婆子回来了,还真是带来了个好消息那户外乡人找到了正是借住在邻村的一个小院子里,一家五口人夫妻俩带着三个孩子已在那里住了近年许了,而且怪就怪在平日里也不见他们有什么营生的手段,不过就是在家后面的空地上随便种了小半亩样子的时蔬而已。
让丫鬟送了那两个婆子出去后,文娘才转回内间同丈夫对视了一眼后直言道:“我看还等明日一早你先去问过二姐再动手不迟,而且我已是遣了个佃户家的小子每日都在村口道旁守着,只要见着姑子模样的人往我们家来就会来报的,所以相公你大可安心前往就成,我定能将那些‘假姑子’拦在门外的。”
第二日等华远易再度一大清晨便赶至萧家二房时,就连那几个男孩子们也都觉出味来了,定是外祖家出了大事件了要不哪里还有可能让二舅父这般回回都是天刚亮就往这边赶来的呀?
就在一家人围坐桌旁用罢早饭后,华远易便将这两日中他们在家中得知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二姐同姐夫知晓,丽娘听完后也已是欣喜道:“如今看来觉明寺中同那马婆子说定作法事的面生婆子必定就是这家外乡人了,相公你说我们若是自己派人往那村中去拿人可是妥当吗?”
一旁的华远易也附和着说道:“毕竟都不是我们家的下人,就是让旁人瞧见了往衙门说事去可就得不偿失”
这边的萧铭柏摆了摆手抬眼道:“不能名正言顺的锁了回去,还不能用‘请’的吗?”尤其那个请字说得极重,那边的姐弟俩也都听出里面的意味来,对阿用‘请’的便成,但是要以何为借口哪?
正当围坐在桌旁的三人开始琢磨这借口之际,门外忽听得丫鬟来报说是叶管事车都已经过了前面道口了,正往府里这边过来哪
“不是说打一个来回少说也的要五六日的样子,可到这会子怎么算也就四日余而已就已经回来了,莫不是起变故了吧?”丽娘大吃一惊的开言道。
就是那旁的华远易也是惊讶不已,还是萧铭柏最是沉得住气,点了点头道:“看来他也是晓得我们着急定是连夜赶车回来的。”
不到半晌就见叶管事已是带着一身的风尘便直奔正屋而来,一进门也不多客气接过丫鬟送来的温水一饮而尽便开始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道了起来。
原来大嫂娘家也在年前的那场朝野之中的大动荡里未能幸免,就连已是官拜六品的兄长也被罢了官,一家人都已是迁回老家的农庄里去了,好在他家高堂在三年前就已是告老还乡了,要不还真是连退路都倍加艰难的。
“这又是怎么说得,为何我在家时从未听大嫂她提及一二的,莫不是就为此,那个什么姨娘的才这般肆无忌惮的压制着大嫂,真正可恶之极”一旁的华远易是一掌击向椅子的扶手之上,若不是还在二姐家中这一掌定是直接拍在桌面之上的。
丽娘忙拦道:“你且听叶管事说完再发作不迟,这事论谁听了都要怒气顿生的,叶管事你可有发现那湘姨娘可曾同她家中的亲戚尚有联络嘛?”
叶管事点了点头,接着告诉道:“东家何止是联络,如今她家三叔一家都在年前就已举家往我们这附近一带迁移过来了,据原来的邻家说起这一家原也都是靠这给大舅爷家的亲家老爷一家采办些零碎物件过活的,眼下那家已都退往乡间他们家也自然跟着没了可靠的营生,所以才不得不转而投了那位姨娘这里的门路来。”
那头的华远易已是忍不住问道:“他们家中可是夫妻二人带着三个孩子前来?”见对面的叶管事颔首以对更是狠狠的言道:“原还以为定是为了钱财才能帮村着那个什么姨娘做着腌臜之事,没曾想却是一家子都是那歹毒心肠之辈二姐我看现在事情已然清楚不过了,何不趁他们那头还未及防备我们快些让人前去锁了人来再说。”顿了顿后咬牙切齿道:“是‘请’了来才好”
这边的萧铭柏夫妻俩也是互望了一眼,萧铭柏也是点头附和道:“我看现在确实事不宜迟将他们‘请’了来便好,借口这不就是现成的嘛,‘请’个姨娘家的亲戚来家也算是主家‘格外的恩典‘了,若是那亲戚家的还这般的推托只怕是问题良多哦”
“姐夫所言极是,有哪家能这般宽待一个小妾娘家之人的,本就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亲戚,这已是给足面子的大事还能不乖乖跟着来才让人不得不起疑呀”
一切始末在此刻已都是明摆着了,叶管事也随即回家中歇息去了,而正当华远易领着给他们搭把手的柳妈妈一同往家去之时,马车才行出没多久就又去而复返了回来。
萧铭柏夫妻俩也好生奇道怎么才刚走了没一刻钟又转回来了,那边才坐定的华远易忙不迭的唤过自己娘子特意遣了来的丫鬟进来回禀缘由丽娘他们知道。
“二姑奶奶,自前日我们在后院花圃里挖出那才半掩在土中的包袱来就一直都分辨不是究竟是何物,不曾想那日领我们去挖的那个小管事婆子回去大少奶奶那里后也是为了让她安心就将事情说了大概来,今天一早那婆子便有来寻我家奶奶说是想要将那包东西稍给山上的大少奶奶分辨一二。”
丽娘已是猜出了几分忙追了一句:“可是叫大少奶奶认出那物件了嘛,究竟是何物?”
那丫鬟连连点头答道:“确实是认出来了,虽已是叫那个湘姨娘烧去了一大半,不过到底是没够时辰全都烧没了,让大少奶奶认了正着说原就是在她那奁匣中专用来装珍珠用的那个荷包,旁的东西却是分辨不出了。”
“二姐,现在就连能她送衙门的罪证都落在实处了哪里还由得她分辨的道理,要不我索性就派人去把她从那寺庙里押了回来再理论,姐夫你看这可是能这般行事?”
一旁的萧铭柏点了点头道:“你们既然要让她再无回天之术,便还是需待她亲自回来将那计谋施展之时,当着众人的面前将其谋划揭开才更是有利,而且再多作辩驳也是枉然不是。”
这边的丽娘更是附和道:“相公说的在理,我们原本不就想要给她来了‘釜底抽薪’嘛?现在就差那个药铺的伙计还未说通,而那户暗地帮村与她又是她家亲戚就更是逃不脱这干系去,到时我们将人证物证一并摆明面前看她还有何能开解的不成?”
“那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去那个姨娘也就后日便能从寺中往回了,好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