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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家的红火日子第1部分阅读

      小地主家的红火日子 作者:肉文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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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地主家的红火日子

    作者:夏慕言

    正文 第一章 初来乍到

    “咝,头还是胀痛的厉害,连睁眼的力气都使不上。只记得在感冒的日子里连着加了两天的班,终于在第三天上班的半路上熬不过向公司打个了电话请了假,就迷迷糊糊的往家里赶。一到家就赶快吞了两粒黑片又灌了大半杯水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可是这是谁在说话,这么吵阿?什么时候我家的墙变薄了,邻居吵架我都能听现场版的,咦……”

    “二弟妹,虽说你的二娘子和二郎是比他四婶家的三小子小了那么两岁,可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不是。两个打一个你看脚崴了不算,手上也被划的尽是口子,啧,啧,啧;看看这好好的脸上的几道血印子,要是再深点就都划破相了不是,哎…可怜喔,看着就让人怪心疼的…”这里刚嚷完了,那边又是一个女高音盖了过来。

    “就是的,我的二嫂,虽说我们不是亲兄弟,这不也是嫡嫡亲的堂兄弟嘛,我们家三儿在家从来不会跟他两个哥哥闹,就更别说是打架了,你看看你们家二郎这不连个青都没磕着…。”

    “这不明摆着就是两个小的仗着人多打了大的,来三郎你告诉大伯娘是不是这样啊?”

    “大伯娘,是,是,是他们家二,二娘子绊,绊了我一下,我才摔成这样的……”那个童声越说越轻。

    “我就说吗,你家二娘子那里有个女孩子的样,从小就比人家小子都能打,这么小就对自己家里人的兄弟下黑手,不对是黑脚,长大了可怎么得了阿,我说二弟妹你也言语一声不是阿,要不叫你家二娘子出来看看都把人打成啥样子了。”

    “大嫂,你是亲眼看到我家的二娘子绊倒了他四婶家的三郎,还是有人证亲眼看到了。虽说我家二娘子从小就像个假小子,可也不是个不知好歹,只会胡乱打人的。三郎你去请了隔壁史老爷家的二公子过来说你大伯娘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娘我这就去,哦娘我差点忘了村长爷爷家的小孙子和他家隔壁的二牛也都看见了,要不要也都去喊来阿?”

    “恩,人多点好,四郎你和你三哥分头去请了证人来我家。大嫂三郎和四郎去请证人了,我们也别干站着,五郎去喊你大姐给你大伯娘和你四婶倒碗茶来润润喉,说了那么大一套话嗓子眼都说干了。来大嫂,他四婶这还未到立夏那就这般的热,我们家的堂屋也小,这人又多也怪闷的慌,大家就院里坐坐吧,喝口茶我们再说话,大嫂你看可使得。”

    “嗯,这才像个识理的,我也是觉得这院里反倒是爽利些。”这才听的一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这,这不会是我睡前忘了关电视了吧,用力挣开眼睛习惯性的向电视机摆放的位置望去,入眼的就只有一片灰白的墙,我家的电视机去那里了,招小偷了?不对这不是我的房间,木头的,木头的房梁。脑袋空白了半刻,这就穿了,对看过几本网络小说的人本不陌生很明显这是典型的穿越了。可我就只是吃了感冒药睡了一觉,这怎么就穿越了。这个也太离谱了,那我老爸老妈怎么办,这就再也见不到了,我到不怎么担心他们没人养老,好在他们当初生我时生的是双胞胎,还有个弟弟。比起我这个粗线条的女儿来讲我弟弟更像他们的“贴心小棉袄”。既然穿了那刚才听到的是…”

    这是对上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双小手在我脸上蹭了蹭,又摸了摸我的额头,“二姐你醒了啊?你等着这就去喊大姐来。”就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萝卜头利索的翻身倒趴着下了床,又自己麻利的套好了鞋,还不忘在跨过门槛时回头朝我笑了笑,我也迷迷瞪瞪的回了个笑脸。

    上辈子只有一个弟弟,这辈子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对了看样子不止一个前面听见都喊到五郎了,这个小的一直在这里那就是六个了,对他刚才叫我二姐,这又跑去喊的是大姐,光儿子就六个再加两个女儿,天啊八个孩子,这家人有整整八个孩子,对于我所在那个提倡计划生育的时代,几乎都是每家一个孩子,真是难以想象。

    正想着是不是再睡一觉,等睡醒了就又穿回去了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手小心的提着个食蓝,一手牵着刚才那个喊我二姐的小萝卜头的跨进房门来。

    “二妹你终于醒了,来姐给你刚熬得了药,刚好还太烫了。等先吃了这碗粥,你再把药喝了。”她边说着就边启开了食蓝,端出了个青花大瓷碗来,用调羹稍微搅了搅坐到了床沿边喂到了我嘴边。一股稻米独有的清香,激发了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匮乏的食欲。刚开始还不好意思让一个比自己小了一半不止的小女孩喂饭,这点不好意思也渐渐被勾上来的食欲所代替了,一大碗微热的白粥一口气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姐,我想喝点水”我很自然的对这个身体的大姐说了一句,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明白,是这具身体原来残留的记忆。好在大姐一直忙着又是给我喂粥,又是看药的温度凉得够不够,小萝卜自从看到药碗边摆着,打开了纸包的那几块银白色的麦芽糖之后就没移开过眼睛,小小的脸上两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一直很专注的胶住在了糖块上,很是可爱。

    “来,二妹喝点温水,刚好药凉得差不多了,亏得昨天济生堂的肖大夫来村里给村长家的老太太瞧病晚走了一刻钟,大郎才赶上请了来家给你瞧了瞧,说是只要烧退了,人醒了,脑袋不恶心泛晕,就算没什么大碍了,大郎跟着肖大夫坐村长家雇来的车到了镇上取了药到家天都已经黑了。才匆匆爬了饭就赶我去睡,说我明天要早起煮饭不让守着,他和二郎昨天整整守了你一夜那。”

    这时,又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进来“二姐,二姐”一下子扑到在床沿上。

    大姐瞪了他一眼,赶紧用空出的手臂将他和药碗隔开“你,小心着点,正给你二姐喂药那,小心打翻了药碗,一会儿看娘不拿大板子打你!去挨着六郎好好坐着,等我给你们二姐喂完了药,给你们烤地瓜吃。”

    “嗯,嗯我听话”说着就自己爬上了床沿挨着六郎乖乖的坐着看大姐给我喂药。

    这个声音应该就是先前听到的五郎,看着这小哥俩并肩坐在靠床尾坐着,荡着两双小短腿认真的看着大姐给我喂药,时不时的偷看一眼桌子上搁着的几块麦芽糖。

    心里想着屋子里倒是还挺干净,看来自己这个“新”家里条件真的不这么样。家里的墙一看就知道有年头没刷过了;窗户上糊的纸又黄又旧;房间里的家什也都早就看不到原来的色泽,漆面掉的厉害显得斑斑驳驳;床上的被子也这么厚实,还补过了好几处;就两粒麦芽糖把小兄弟俩馋的样,让我觉得莫名的心酸。

    “二妹,药苦不苦,给”说着拿起一块麦芽糖就我嘴边送“这是昨天大郎去给你抓药的时,听说给你抓的药特苦,就狠狠心多花了一文钱,买了这麦芽糖给你解苦味的。”

    我摇了摇头,抬手挡了回去“姐,大约是睡的迷糊,还没全醒,就不觉着了,这几块糖你就给五郎和六郎分点把,现在给我吃,我也尝不出他的味来,岂不可惜了的,剩下几块就等他们都回来大家分了吃才好。”说着我就用手指了指床位的小哥俩,又指指糖,抬着头又看向大姐。

    小哥俩听了我的话眼睛都亮了,“我不要,前个过年的时候我分到过一块了,这是大哥给二姐买来避药味的,我不要。”先开口的是五郎,“我也不要,我也不要”六郎也忙不迭的拼命的点着他的小脑袋,一脸的认同。

    “那大姐你就先存着,我现在病了也还尝不出糖味来,没的放潮了就可惜了,不如都晚上大家分了好,你说那,大姐。”一脸可怜的望着大姐。

    “嗯,这样也好,好歹也是花了钱的,放潮了就不划算了,等吃过饭大家分。”顺手将两块麦芽糖又整齐的包回了原来的纸里。我对着小哥俩笑了笑,缓缓的合上了眼睛,也许是还有点头晕又刚吃过了药,再加上和兄弟姐妹的说了会儿话,人有些犯困。

    “好了,你们都跟我去厨房呆着,别吵着你们二姐休息。”说者便收拾了桌子,提了篮子,要赶两个小的出去。

    “没事,姐,我也就想迷会儿,还不是太困,要是现在睡,我怕晚上反倒是睡不着了,前面我好像听见大伯娘来了,就让他们在的屋里呆着吧。”

    “这样也好,那你们就乖乖呆着,要是你们二姐要喝个水,五郎你就给倒,”在桌上的木盒里顺手拿了根棉绳交到五郎手中,“你带着弟弟,都脱了鞋坐床脚跟翻绳玩,轻着点,莫要吵着你二姐休息啊。”摸了摸六郎的头,这才重新提着食篮出了房门,又从外面轻轻的掩上了门。

    正文 第二章 恶人先告状

    就在听着两个弟弟的轻轻地响动,渐渐有点睡意的时候,耳边又开始响起大伯娘的高八度的女高音,我又不得不被惊醒了,猛的张开了眼。

    “二姐…”“嘘,”我用手指在嘴上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不困。”两个弟弟也不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床头的位置挪了挪,有点担心的看着我,为了让他们放心,我就只能缓缓的合上了眼。

    “来,你是那个史老爷家的二公子把,就是那个做过三年本县主簿的史老爷家”

    “是的,我爷爷年事自五年前得了“官家”的恩科,又被聘了县衙的主簿之职,只因这两年年事高了,才辞了官职回家养老的”

    “恩,到底是世代的书香门第,看这孩子话说就是稳妥,算起来我们家的当家的是村里同德书斋的先生,算起来和你家的叔伯也是同门那。”随着大伯娘越来越热切的声音,就听见又有些人进了院子。

    “村长家的小虎,二牛都来了阿,来都坐下吧,二、三郎你去再把几椅子来。大嫂既然你是来替他四婶问话,就开始吧。”

    “对,对那好我就开始问了,嗯,既然大家都看见了,史二公子是不是我们家他二婶家的二娘子绊倒我们四婶家的三郎”

    “是到是这样的,但是…”

    “看吧,我就知道你家的二娘子从小就是个不省事的,现在你们家自己唤来的证人都说了,哎哟,我可怜的三郎啊,大伯娘我看着都心疼啊,好好孩子都连外人都不舍得打成这样,自己家里的倒是先下的这个黑手阿。”

    “大嫂也就是小孩子闹着玩算不的下黑手,毕竟二娘子还小,这不还不满十岁那,怎么也是脱不开爹娘教导的份那…看来这也是平时在家时就和自家的兄弟姐妹闹时,就出惯了手的…”另一个尖锐的女声也比高声附和着,显然就是那个所谓的‘堂’四婶,这个四婶更狠居然连带着骂爹娘的家教。

    “我还没说完哪,没错昨个我歇过午晌,我家的车夫载了我正往村口去接我姑妈,在路过村里西山边的小树林时听见有打闹声,就停了车张望来着,没错是看到萧四叔家的三郎被萧二叔家的二娘子绊倒了,是三郎先拿个枯树干朝萧二叔家二郎的身上招呼,然后二娘子就冲了出来先甩掉了三郎手里的树干,又使脚绊了他。”

    “不可能,二娘子才多大,就算绊倒了我家三郎,怎么也不能伤的这么重,定是还被他们俩一起打了。”四婶叫嚣着打断了史家二公子的陈诉。

    “就是,本来西山脚下的这片树林就是离得西山更近些,和出村那条道还隔着一片石滩那,想是二公子一时看的也不那么真切也是有的…”接着又是大伯娘的透着些许讨好的声音。

    “原本看着三郎他是跌的不重,没一会儿就自己拍拍衣裳站了起来,但这时和三郎一起三个人里,有个大一点的,突然冲了过去,猛的用力推了二娘子一把,二娘子连着推了好几步,直接就撞上了一颗大树,当时就不动了。二郎连推了她两下都不动,就急着去摸了她后脑勺,就看见二郎一手的血,我可看的真真的。三郎他们三个一见血就吓坏了,那个推人的更是吓呆了,另一个一看不对,拖着他们俩就跑了。两个大一点的跑的快了点,三郎没跟上连着摔了好几次,估计他身上这些个伤就是那时留下的吧。”

    “什么,二娘子的头磕伤了,四婶你今天早上来我家,拉着我给你来他二婶家说理是怎么不把话说明白,这,这不是让我这个不知情人的顶缸,来做这恶人。我说那,本来我们这二娘子就比四弟妹你们家三郎小的多,怎么就被能绊倒了,原来是恶人先告状阿。”

    “大嫂,二嫂,我,我也不知道,这里的缘故,”四婶的声音瞬间变的讪讪地,随之又厉声喊道:“说,那个你说的谎来着,平时爹娘是怎么教你,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抽你…”随后传来啪,啪的声响,想是拍打声。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有人匆忙进来的响动,“你个败家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过来,你妹妹要是有个好歹,不用等你二叔看我不拔了你的皮。成天就只知道瞎胡闹,还有你这个当娘的实情都没弄明白就知道护短,这还不你惯出来的,滚,滚都给我滚回去。二哥做弟弟真是没脸见你了,要不时今天刚好去镇上油坊送豆子还不知道这事哪,哎…二哥二婶你们量大心宽,弟弟我在这个代我屋里的,还有这个败家的小兔崽子给赔个不是了。现在二娘子这么样了,醒了没有,也让我过一眼,安安心。”

    “中午过了饭的我去瞧了一眼还没醒那,这不刚准备叫二郎,去县衙问你要不要再去镇上药铺请了肖大夫来家瞧那。”

    “娘,二妹刚刚已经醒了,就是头还晕着,我刚给喂的药,才又睡下。”这是大姐的声音:“我刚才看见你和大伯娘和四婶在院子里和你说着话那,就没来得及告诉你听。”

    “好,好,人醒了就好,那,那个啥,你们大哥还等着我回家做饭那,他二叔,二婶我就先回去了,等过些个日子再来看二娘子啊。”就听见大伯娘急切的声音夹杂着急促的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那四弟既然我家二娘子人已无大碍了,现在又睡着了,你看大嫂也回去了,你们也都先回去吧,真要看也等过几日她大好了再来也不迟。”一个男中音缓缓地说道。

    “哎,那就听二哥的,小弟就先回去了,等二娘子好点了,我再带了这个小兔崽子来个他赔个不是。”讪讪的声音无力的想起,接着又是一阵越来越远的脚步移动声。

    “琼娘你二妹睡下前可有说那里还有不妥的吗?”是原本这个身体的爹关切的声音。

    “就说头还有点晕,想是一时还没那么快缓过劲来,不过也没犯恶心,还把一碗白米粥喝了个干净,药也全用了。昨天肖大夫不是说不犯恶心,能进食喝药一般就无大碍的了。二妹她这会儿也没真睡,就眯着,说现在睡了,怕到了晚上反倒睡不着了。”

    “恩…,那丽娘我们一同看看二丫头,琼娘你将这两日拾的鸡蛋给留两个,剩下的装个干净的篮子,再去抓个老母鸡,一会儿我去谢谢隔壁的史家二公子,要不是他家车刚好经过,才免得你二妹少受些个罪。”

    “哎,知道了,我这就去给爹爹预备着。”

    “大姐…,”“大姐,二姐真醒了阿,昨天留了那么些个血。爹爹,娘亲,我也同你们一起去看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恩,那就一块儿去,就是大家都小声着点,这好歹也是伤着了头,静养才是正理。”

    “我们省得的。”

    我原本的一丝困乏早就在大伯娘高亢的女高音之下跑的烟消云散了。在听到了院外家人的对话后,忙睁开了眼,让五郎下床去给爹开门。

    房门打开后,就见一中等身材,相貌端正的三十五六岁男子,正跨入门来。“爹爹,娘…”“恩,五郎乖,原先只会跟着你哥哥们的后头疯跑,现在都会带你六弟坐屋里玩了,也开始省得事了。”爹一边说道一边轻轻点着头,就见五郎也深以为然的拼命点头。

    趁着他们父子俩说话的间隙,我开始打量起,这位本尊的父亲来。只见他头戴半新的四方平定巾;身着同样墨灰色的交领长袍,用玄青色的腰绳束于腰上,绳上除了挂着绣有竹子和竹叶的牙色荷包外,别无它物;脚上的一双乌黑色布鞋,也已经洗的有些个泛白了。四方端正的脸部轮廓,略微黝黑的面色,嘴上留着一撮标准的山羊胡子,双腮微微的凹陷;中等偏瘦的身材,再加上一身的素净;要不是两道浓浓的剑眉在他平实的脸上有些许突兀,俨然就是一幅知书达理的教书先生模样。

    在和儿子说完了几句以后,男子同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已经走到了床边,他细细的打量着受伤的女儿,“可是还有些头晕,”一边轻轻的在检查者我头上撞伤的地方,“上课还痛得厉害吗?”“不了,爹爹,现在已经不那么痛了,就是有些个涨涨的。”“恩,我回来路过济生堂时,又向肖大夫多问了几句,看你现在样子应该无大碍了。”

    检完我的伤后男子略微向床位让了半步,好让那位同来的妇人靠近床头坐在床沿上。她细细地摸遍了我缠着纱布的伤口四周后,那略带薄茧的指腹,又轻轻摸着我的脸说道:“娘知道你硬气,从小磕着,碰着就不怎么哭,要是真痛可不许瞒着,这次撞的地方可不是玩的。”“真的没事,娘。”

    “相公,真的无大碍了。”“肖大夫说了要多静养,勤换药,莫要沾着水伤口自然就收的快,等几日就可以拆纱布了。”说着轻轻拍了拍妇人的秀肩,又说道:“趁着现在我先去史老爷家送谢礼去,好了,大家都随我出去吧。”

    妇人点了点头说道:“娘陪着你,你再睡会儿”。

    正文 第三章 夫妻夜话

    就看到一群孩子随着男子鱼贯而出,时不时的还有人不舍的回头朝我望一眼,我也都报以了微笑。

    “娘,我知道,昨天你们都担心,受了一夜,现在女儿已经没事了,要不你也去歇一会,”这时才有些担心,毕竟我不是本尊,虽然好像对现在的身体有一些隐约的记忆,可是并不太多,要是说了什么不对的可怎么好啊?心里有点忐忑的说道。想到这里,难道也要学习穿越文里经典的桥段——装失意,等等,与其被问到了再装还不如…。

    “娘,其实我,其实我知记得一点点,一点点从前的事了,我有点害怕,没敢跟爹爹说,我这是不是变成傻子了。”低着头憋着说完后才抬起头,不安的看着本尊的母亲。

    “不会的,我们家的堇娘只是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娘有时候也好忘事,你是伤了头,等伤好了兴许就好了,就是不好也无妨的。”妇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又面带宽慰的笑容看着我说道。

    “不记得什么,娘就慢慢的告诉你,我们堇娘好聪明的。还记得小的时候,你爹爹教你大哥识字时,你也非跟着学,虽说,不全会写,可也能认全了。”说着又摸了摸我的脸。

    “娘,那时我几岁啊?”“那时你还不满五岁那,你二弟和你虽说是一胎双生,可远比得你学的快。”什么,什么?看来这辈子还是逃不过是双胞胎的命,还那么巧的还是个姐弟龙凤胎,难道穿越也是命里注定的。这到让我对自己的莫名穿越,安然接受了几分,看向妇人的眼光也从不安变的坦然了起来。

    妇人似乎也感到了我眼光的变化,将手轻轻地包裹着我的小手,开始缓缓的讲述‘我’的童年往事:“还记得…”她眼中自然流露出满满的温暖着我,好像真的回到了童年时分,或许就是这份暖暖的舔犊之情深深的打动了我,原本感到莫名的穿越也渐渐变的有理可寻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动着。或许是缘分使然,既然回不去了,我就学着坦然接受,自己从来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一旦相通了就努力的往前走,既来之,则安之。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当自己又投了一次胎,现在就是下辈子,这不比起以前快二十八岁的奔三青年,一下年轻了十几,二十年,我好像赚了,青春无价啊!

    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有自己知道,相通了之后,原本紧绷的那根弦也就全松了下来,边安心的静静聆听着柔柔的话语,边对母亲仔细的打量起来。

    母亲应该算中等偏上的个头,她比父亲也就矮了半头左右,由于偏瘦显得有些单薄。典型的瓜子脸,一双醒目的大大的杏眼,格外吸引人;微微上翘的眉型,在过了眉弓后自然向眼尾斜下,让杏眼的强势在这里得到了适当的缓冲,多了份温婉的感觉;笑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几条鱼尾纹,面色不是很白,也显得有些灰暗。再看她头上仅有的首饰是一支式样简单的银质梅花簪;上身穿着牙色的交领深衣,下身为秋色的襦裙;一条竹青色的腰带系在腰上,在一边打了个简单的蝴蝶结;襦裙下一双半旧的驼色绣花布鞋稍稍探出头来,身上的衣着仿佛在悄悄向我诉说着生活的窘迫。

    我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人家过上红火的日子。造玻璃啥的我可不会,就凭我上辈子学的室内设计专业,这个几乎就可以归类为穿越零技能人群;不过,不是有句说‘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在我适应这里生活同时,或许就可以一点点的准备起来了。

    时间在温馨的气氛中渐渐的流淌着,不知何时,大姐站在床边对母亲说道:“娘,饭菜我都已经按您说地准备的差不多了,您要不过去瞧一眼,这是给二妹准备的晚饭,药也刚好;小半个时辰前爹从史老爷家回来后,王大叔来寻了爹去他家说事,临走前说了半个时辰就回家的。”说着又指了指已经放在桌上的食蓝。

    “那好,你先给你二妹吃饭喂药,我先去看看,等你爹回来我们就吃饭。”又对着我说道:“你头上的伤还未好透,都怪娘,一时话多,反倒扰了你养病了,等过会儿喝了药,你就早点歇息,我让他们都不准再过来耽误你休息。”。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站起身来,看到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后,才顺了顺衣裳,出了房门。

    到底是受了伤,小小身体终于顶不住,在喝了药没多久后就在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且说,堂屋里一家人围着八仙桌吃过了简单的晚饭,大娘子又拿出了先前的一小包麦芽糖一桌子的孩子开开心心的分着吃了,就都回房早早的歇下了。

    随后,待孩子们都去歇息,夫妻二人也回到了他们房中准备歇息了。母亲刚躺下又坐了身,半靠在船头板上看向父亲问道;“相公,其实今天你去史家的时候,二丫头同我说了,她好像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当时也猛的闷了一下,怕吓着她,就哄她说不碍的,现在想着也有些害怕了起来,要不你明天再问问大夫,可使得。”

    “今天我不是去了肖大夫那,他特意同我讲明了,像二丫头这样的伤是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的。原本他也不知道头伤了会不记事,这不去年的时候镇上的杂货铺的小伙计,在码头搬货的时候,叫货物给砸了,当时就晕了,后来醒了之后别的都好,就是时不时的就忘了以前的事,一阵好,一阵坏的,也没个定的。我们二丫头还小,记的事本来就不多,身体没才是正经,以前的不记得到也罢了。你放心她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明天再去济生堂问问可好。”说着也半坐起身来看向身边的妻子。

    “那倒也不是,今天我已经开始给她讲小时候的事了,她就这样安静的听我说话,她像大丫头那么的文文静静的坐着,我看着倒是喜欢的紧,这时候看着才像个女孩儿的样子,可我就是这心里觉着什么不对,又说不上来。”说完后疑惑的挤了挤眉头,看向了丈夫。

    “也是这次伤的重了,她自己也害怕了,这不刚醒过,许是还没缓过来。等过两日赶集的时候,把她带上再请大夫给瞧瞧你看可好。”

    说着又从新躺了回去,伸手拉了妻子也跟着躺了下来,才缓缓说道:“今天在路上遇到了四弟,他说了昨天伤了我们家二丫头的是他大姨姐家的小子,你也知道我的堂弟媳原本就是个刁蛮的,她这个大姐更是个泼辣的。前几日就是同婆家的大姑子,妯娌斗的不可开交,又没脸回娘家,才带了孩子借着省亲来四弟家避几日的。四弟原本就是靠着他丈人家才得了这油坊的差事,又是个耳根子软的,我同他说了,这事原是小孩子闹着玩,失了手,大家好歹亲戚一场的,我们也就不提了。还有大嫂你也知道,唉…”说着看向了身边的妻子。

    “我也没打算同他们计较。原先你二叔,二婶去的早,婆婆帮着养大了你三弟,四弟俩弟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似的。你三弟也是个有出息的,好歹也是个秀才,现如今又是给县太爷当钱粮师爷。你四弟也是看你们都有了功名,他自己也不是个好读书的,又是靠着丈人家才有了如今的日子,原本就憋着气那;再着,现在二丫头也已经清醒了,看着也无大碍了,不同他们计较也就是了。”说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又轻笑道:“大嫂本来就是个炮竹脾气,一点就着,原来婆婆还在的时候,就为这暴脾气不招他老人家待见,也不让她插手当家的事,现在咱们分了家,她自己当家作主了,脾气也就更胜了;再者她又好管个事,又是的急性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好打抱不平,真真让人哭笑不得。”

    “大哥原本就是个先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斥责于她,也就只有跟我抱怨过大嫂的脾气实在是…,好在是个妇人平日里也难得出门,今天这事我也不会同大哥讲,他好面子的,免得到时候大哥脸上过不去。你明天同孩子们交待一声,等下次去他们大伯家玩时莫要提此事。”“恩,我省得的。”

    “还有,今天租我们家南山脚下那块地的王老实来告诉说,跟咱们这块地相连的张婶家想等今年秋收完了,同我们买这块地那,要不买,换也成,他家的小儿子年底就要辞了工回家来。今天去王老实家说的就是这事,你看怎么样,张婶还托了王老实明天带我去看他家想同我们换地的那块地。”

    “原本我们这块地就是中地又离的远了些,就不知能换什么样的地,嗯,还是等你明天先去看了,回来我们再议。”

    “好,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安歇把,你也别担心,我明天一早就先去镇上问了二丫头的病,再去看地。”“恩。”

    正文 第四章 加个结如何?

    一夜无梦,踏实的睡了一觉的二娘子,早早地就醒了过来。看见大姐已经起身正梳着头,道:“大姐,现在什么时辰了?”

    “哟,是不是我起身吵着你了,你再多睡会儿,我要去帮着娘做早饭了。是不是饿了,等一会儿做得了,我给你拿来。”

    “不是,我不饿,我就是想起来,上院子里走走。我现在头也不晕了,老躺着,躺得我骨头都酥了。”

    “那不行,娘没让你下地。”

    “姐,我是伤到了头,又不是伤到了脚,没事的,我就出去一会儿,啊…,大姐…就一会儿。”

    看到二娘子自己挣扎着要起来,忙过来按住了又道:“好,好,你等等,我这去问了娘,要是娘让你下地,我让你去院里,成不成。”这才换来妹妹甜甜的一笑。

    大娘子赶紧的给自己帮了个辫子,满眼无奈的走出了房间。靳澜,不对,还好现在的名字中也有个‘堇’字,可,已是此‘堇’非彼‘靳’了。

    大娘子刚进厨房就看到,娘正要点炉灶准备做饭。急忙上前去就道:“娘,怎么办?二妹她今早起来,非要下地,还想去院子里,我劝不住,这可如何是好啊?”

    “真的,她真这么说了,”忙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子看向大娘子,又道:“这才对嘛,我昨个还觉着怪道,这孩子就躺了一夜,这性子怎么就变了,还是你爹说的对,看来这下子总算是缓过来了。”丽娘只觉得昨天还玄的心,顿时放下了,高兴的又从新转回身子忙活了起来。

    “娘,那…,您说让不让二妹她下地啊?”

    “她这是伤到了头,也不伤到了脚,想下来就下吧,不过你给看着点,别又撞到了那里就麻烦了。”没听见回答又抬起头看了过来,正看到呆呆望向自己的大女儿,就道:“怎么了?”

    “娘,你怎么和二妹讲的一样,她也这么说的。”

    丽娘笑道:“她那是个能在屋里管几天不出来的主啊?你还记不记的每次去你外公家,你外婆就总要逗她说‘生她的时候,非要做大的,结果跑的太快了,原来该是个小子的’。”

    大娘子点了点也跟着笑道:“恩,恩,我还记得。那我等吃完了饭就扶着她,到院子里走走。”说着母女俩边开始忙碌了起来。

    等吃过了早饭喝完了药后,大娘子又亲手给堇娘穿好了衣裳,这下她倒也不推辞,原本也是怕自己根本不会穿,免得露了相。这才在大娘子的坚持下,被扶着到了院子里。

    堇娘一边配合着大娘子小心翼翼地搀扶,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自家的院落来。正房看着开间,应该有三间房;和东、西两个厢房将原本就不大的院子围了一圈。在正房的两翼和两个厢房间都对称的空出了一个四方的空地,和一人高的院墙成合围之势,犹如两个小天井,空地上整齐的码放着一些的薪材,到也显得不零乱。顺着空地和围墙的过去应该是后院,但从围墙的走势上看,显然后院应该很小。院门在院子的西北角上,在正房对面的围墙下靠近院门的一边有一间屋子,从门口的摆放的东西来看,这里就是厨房了,在厨房向东面的墙前有口水井;前院还是比较大的,从东厢房的到围墙间,凉满了足足有五六根竹竿的衣服。

    堇娘一边环顾着院子里的情形,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尽快的改善一家人今后的生活。琼娘看出来也有一刻钟了,就扶了堇娘进了正房的堂屋。

    “姐,我看今天天不错,要不把我们床上的被褥也拿出来晒晒,也好散了些药味。”还未等大娘子的回答,正看见爹和娘一同从臥房出来。

    “爹爹,娘亲,二妹正同我说要拿来被褥出来晒,好去去药味那。”说着大娘子扶了堇娘迎了上去。

    “嗯,是该去去药味,那琼娘你去拿来晒吧,堇娘你就在堂屋坐着,等我送了你爹出门就来陪你。”

    “娘…我也同大姐,一起去,就拿两个枕头,也省得大姐跑两趟了,娘…,我就拿两个枕头就好了。”看着一脸哀求的堇娘,丽娘心里道,到底还是原来那个性子,就越发的肯定昨天的确是自己关系则乱想多了,这下那点略微的怀疑全都一扫而空了。看向姐妹俩个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跟着丈夫向院门走去。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看,今天二丫头又是原来的二丫头了。”父亲轻笑着看向丽娘。

    “恩,前我做饭的时候听了大丫头的话,就放了八分的心,不是就让你今天不必再赶着去问大夫了,现在我是彻底的放心了。”丽娘也开心的笑道。

    “我就说我们家二丫头是个福大命大的,运势好的很,这不又给她爹爹省了两文的车钱。等我去看了田,回来再同你商量这换田的事,前两天为了二丫头的伤你都没这么睡好,你也莫要太累着自己了,得了空就歇会儿。”“唉,我知道了,相公你早去早回。”一直到丈夫的身影从院墙的转弯处消失,丽娘才带上院门,转回院内。

    等进了堂屋就看到,二女儿正靠在长榻上最里面,看两个最小坐在她身边玩翻绳,大女儿正坐在临窗的榻几边绣着花,几个人还不时的说着什么,逗得两个儿子直乐。

    “那三个又去那儿?”向的大女儿问道。

    “他们同村长家的小孙子还有二牛去了南山,说是去采点野菜吃那,这不五弟和六弟,没跟上,我和二妹才把他们哄住了。”说着边举起了手中的荷包递给了母亲边道:“娘,你看我这绣的还行吗?”“恩,娘的针法你也都学的差不多了,看着比娘当初都强些。”说着坐了下来,一同做起了针线来。

    “娘,那我做的这个也能拿去换银子了,真是太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银子!对阿,现在家里不就最缺银子吗!

    “娘,我也绣花给家里换银子成吗?”说着堇娘已经将身子朝这边挪了过来。

    “别动了,你就不能老实点待着,就你绣的那个鸡肠子不像鸡肠子的,鸭肠子不是鸭肠子的,还是省省吧,没的糟蹋了我好好的线就不错了。”丽娘忙用手拉住了二女儿。

    鸭肠子??上辈子虽说是个假小子的性格,不敢说别的十字绣还是拿的出手的,怎么现在这个身体直接就是个…。颇不甘心的伸着头向针线篮里望去,几个做了一半的荷包,半篮子的各色彩线,再看到几个已经编好了的络子。这络子就是小的时候一到立夏的时候,几乎每个小孩身上都会用络子兜着个鸡蛋,挂身上。这络子我不会编,可自己不是会编几个简单的编结吗!

    堇娘在心里想着边问道:“姐,这个络子也能换银子吗?”

    “当然,我上个月编了有十来个,拿去卖给了货郎,每个得了七文,去了线的钱还能剩…快二十文。”琼娘在心里算了算后报了个数字出来。

    “姐,你这个做的荷包也是卖个货郎吗?”

    “这个倒不是,卖给货郎不划算,这些个我同娘一起做了要拿去镇上的成衣店卖,娘的手工好,他们收的价也高些。”

    “姐,你可会盘结阿?”

    “当然,那个谁不会阿。怎么了?”说着疑惑地抬头,侧身了看向妹妹。

    “那个,姐…。”说着将身子挪到了榻的这一端,道:“你编的络子是不是都只在底下就结个穗子阿?”看大姐默认的点了点。“我在想要是我们家编的络子,喏,还有这荷包多了个好看的结,会不会比别人好卖阿?这样的络子也拿去成衣店,他们会不会收。”

    “你是说…,这样我们就能多换银子了,娘,你看这成不成啊?”大姐说着一脸期待的看向了母亲。

    这时,母亲听着姐妹俩的对答后,也停下了手中的活,想了一想说道:“我看可以,要不我们先按你二妹说的那样,做几个拿去试试。”又看着姐妹俩开心的笑脸,又顺势抬手轻拂着二女儿的头叹道:“我们家二丫头也长大了,也省得为家里攒钱了,自从你们奶奶过世后分了家,爹和娘也是没本事,让你们跟着吃苦了。”说着轻轻的又叹了口气。

    “娘,我们不苦,我们有您还有爹爹痛我们,我们一点也不苦。对不对,大姐。”“恩,一点也不苦。”大姐也轻轻颔首。

    “我们也不苦。”那端的小哥俩听见后也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就是昨天大姐还给我们糖吃来着。”六郎又忙接着说道。“就你们两个小馋猫,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