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素手擒四爷第20部分阅读
小寡妇素手擒四爷 作者:肉肉屋
是仙女给系上的。”
弘时还是追问:“阿玛,你见到仙女了没有?”
四阿哥说道:“见到了,那仙女长得像你额娘。”
花开白了他一眼,嗔道:“快吃饭吧。”
早膳有荤素小菜和几样粥点,再加上好几种馅料的粽子。花开给四阿哥剥了一只,随后给弘时、重阳剥,四阿哥说道:“今儿过节,你们俩就不用温书了,昨儿我看见那新出来的小白菜上面生了虫子,你们俩今天带人去捉虫吧。”
花开最怕你软乎乎的青虫了,她看了看两个孩子,见他们点头答应,不像害怕的样子,便放了心。
吃过了饭,几个丫鬟婆子跟着,弘时、重阳便去捉虫,因为跟着的人多,夫妇俩倒是也不怕他们磕着碰着,等到一对双胞胎醒了,俩人也抱着两个小的一起去菜地,远远地就听见田苗说道:“有什么好怕地?不过是条大菜虫。跟蚕虫差不多,说不定炒熟了也跟蚕虫一样,鲜鲜嫩嫩的,我小的时候,还吃过螳螂仔呢,螳螂仔是一团棉花似地,奴婢的爹用钳子使劲一夹,就从里面冒出白色的像羊||乳|的东西,用羹匙接了,放到蜡烛上烤着,一会儿就熟了,成了白色的一小片,吃着可香了。”
周围的几个人边捉虫边听田苗讲乡下的故事,居然没有人发现四阿哥和花开来了,花开听着惊讶,四阿哥听着也觉得新鲜,二人都没有言语,重阳问道:“那你的意思,这大青虫也可以炒着吃?”
田苗讪笑道:“奴婢只吃过蚕虫,没吃过青虫。”
刘嬷嬷一旁笑道:“家里养蚕都是为了卖蚕茧,你怎么连蚕虫都给吃了?”
田苗咯咯笑道:“那时候小,不懂事,哥哥说既然茧蛹可以吃,茧蛹是蚕虫变成的,蚕虫当然也可以吃……后来被爹娘知道了,狠狠地揍了我们一顿……”
周围的丫鬟嬷嬷们听了,都笑起来,这会儿也有人发现两位主子来了,不知道谁提醒了一句,重阳乐颠颠的拿着瓦罐跑来“额娘你看,我捉了好多青虫……”
花开吓得脸上变色,忙喊道:“你不要拿过来,我害怕。”
此后的很长时间,四阿哥一想到此事,就会嘲笑花开一通。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秋天,皇太后先回了京,又接到消息,圣驾也要回京了,花开便开始犯愁,因为要回王府的日子近了,即便四阿哥答应了以后的雍王府有她当家做主,花开也还是不开心,她实在不愿意跟那些女人接触,可是若是不回去,四阿哥那里显然说不过去,都已经让她大权在握了,若是她推辞,那明显的是不知道好歹!
花开就纳了闷了,为什么每次四阿哥答应过的事儿,就没有能实现过呢?先是答应了让她婚后住在城外的庄子上,后来答应让她住在子衿馆,再后来又答应让她住圆明园,结果兜来转去,还是要回到那个王府……
去年重阳节给弘时和重阳买的小马驹,现在已经长大了,四阿哥正教两个孩子骑马,这时候宫里来人了,宣花开进宫见太后。
此时距离万寿节第一次见到太后,已经过去半年了,花开叹了口气,她真的不愿意让太后看着她来缅怀别人。
到了慈宁宫,给太后问了安,太后便说道:“哀家都听说了,四阿哥对你一直另眼相看,那就好,他若是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皇玛嬷,看皇玛嬷怎么训斥他!”
花开听了忍不住笑,有这样一个大靠山当然好,可惜这靠山不知道还能靠多久。花开随便和太后聊起怎么保养身子,又说起热河行宫,太后笑道:“原本哀家还想着带你一起去,后来听说四阿哥病的要死要活的,多亏了有你照应他,哀家也就熄了这心思。”
太后活了一辈子,先皇在位时她忍气吞声,当时苏麻喇姑可没少安慰她,这会儿她真的把花开当成了苏麻喇姑了,老年人本来就爱唠叨,花开又刻意讨好她,说说笑笑的就到了中午。
太后吩咐传膳,花开侍候着太后用了膳,老人家也有些累了,本想歇着,却又想起让人准备好的礼物,没一会儿就有人将一个一尺来高的首饰匣子抱来,推倒花开身边:“这个是哀家给你的,拿回去戴吧,哀家每次看到你,都打扮的这么素淡……”
花开忙起身辞谢,太后却不许她不收,花开再三推脱,太后笑道:“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你要是觉得这些首饰贵重,日后就多往宫里请几次安,哀家也就欢喜了。”
花开听太后这么说,也只好谢恩收下了,捧着首饰匣子出了慈宁宫,花开想了想,便奔着永和宫去,进一次宫,若是没去见德妃娘娘,日后难免被她挑理。
德妃娘娘一听花开来了,当即肚子里就开始冒火,上一次自己发话了让胤禛回王府去住,两个人竟敢阳奉阴违!今天定要让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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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在永和宫里被晾了半个多时辰,竟是连茶水都没有,就算是她再迟钝,也知道德妃娘娘这是生气了,想一想,她好像也没犯错吧?
花开不由暗自叹气,不就是没搬回王府住吗?王爷不走关她什么事儿?这个婆婆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幸好自己不是普通人家的媳妇,要不然天天侍候婆婆就会被她折腾死……
花开等的有些不耐烦,她溜溜达达出了小厅,站在门口的宫女翠漪忙问道:“侧福晋这是要哪里去?”
花开笑道:“我在慈宁宫用过了午膳,又喝多了茶水,这会儿想去更衣。”
翠漪给花开指了路,然后又跟花开带来的人说了几句话,这才赶忙进去禀报娘娘,德妃听了不由得神情一凛“她是从慈宁宫来的?你怎么不早说!”
翠漪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侧福晋也是刚刚才说的,她说陪着皇太后用了午膳才过来,要去更衣,奴婢刚知道了就马上来禀报了。跟着侧福晋的下人还捧着一个一尺多高的首饰匣子,奴婢原本以为是侧福晋要孝敬您的,刚才问了才知道,那是皇太后赏赐的。”
德妃娘娘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她这才想起花开虽然娘家差了点,可是靠山却一点不差,有皇上和皇太后照应,自己还真不敢把她怎么样,不过自己到底还是她的正经婆婆,总要让她知道点厉害!她看着跪在她膝下的翠漪,嘴角不由现出一丝冷笑“起来吧,等她回来了,你就说本宫午睡醒了。”
翠漪赶忙答应了,迎出去的时候正碰上花开回来了,她忙说道:“侧福晋,娘娘睡好了,这会儿请侧福晋进去。”
花开跟着翠漪进了内室,就见德妃娘娘正装模作样的整理发簪,花开忙笑着给德妃娘娘请了安,然后笑道:“最近天也凉爽了,四爷的身子也大好了,媳妇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搬回王府去住,却不想太后召见,便陪着太后说了一上午话,这时候才过来,倒是打扰了额娘歇午觉了。”
德妃娘娘满脸堆笑“额娘又不知道你要来,也没特意等着你,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还是搬回王府住的好,皇上的御驾就要回京了,胤禛……也应该多添几个子嗣了,你看看他十四弟,如今四个儿子四个女儿,皇上最看重什么?最看重的就是子嗣,别一天到晚就想着拈酸吃醋的,耽搁了胤禛的前程……”
花开心中恼怒,你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谁能左右得了他?花开生怕自己脸上露出不满来,赶忙低了头唯唯称是,德妃娘娘接着说道:“去年选秀,你们王府里只留了一个年氏,听说她还哑了嗓子,肯定入不了胤禛的眼了,你如今还有两个小孩子要操心,我琢磨着,必定是府里的那些人不如胤禛的意,我身边侍候的翠漪还不错,聪明伶俐不说,相貌也不错,就把她赏了胤禛吧!若是等到下次选秀,还得两年呢。”
花开“啊”了一声,她真没想到德妃娘娘然来了这么一手,随即她便笑道:“额娘,既然这样,等媳妇回去跟福晋回禀一声……”
德妃娘娘说道:“不必了,今儿你就把她带回去吧,免得乌喇那拉氏还得再跑一趟。”
花开虽然对很多规矩不是很明了,却也知道德妃娘娘的提议应该跟乌喇那拉氏说,给丈夫塞女人,那得是嫡妻才能定下的,她不过是一个侧室,可没有这样的权利。
花开刚想说她做不得主,忽的想到德妃娘娘大概就等着她说这话,也好趁机数落她不把婆婆放在眼里,可是若是真的带了翠漪回府里,乌喇那拉氏那里必定会埋怨她不懂规矩,竟敢擅自做主……
花开左右为难,不过想到四阿哥打算让乌喇那拉氏去佛堂修行,她马上就拿定了主意“是,额娘说了算。”
德妃娘娘满意的点点头,慢条斯理的问道:“太后都赏了你些什么?”
“是一匣子首饰,额娘看看可有喜欢的?媳妇今天借花献佛……”花开说着,将那匣子捧到德妃娘娘跟前,这匣子四角包金,上面也镶嵌了不少五颜六色珠翠宝石,看着极是华贵。
花开笑道:“媳妇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赏赐的都是些什么宝贝,正好也请额娘给讲解讲解。”她说着,将匣子打开来,里面是红绒面的地衬,一层一层地取出来,足有九层之多,花开看着暗暗咂舌,只见每层上放着各种首饰里的各色首饰让人眼花缭乱,都快赶上百宝箱了。
德妃娘娘暗自吃惊,她拿起一个白玉材质的玉佩,这上面雕刻着凤鸟街灵芝回首的图案,花开笑道:“额娘喜欢这个那就留下吧。”她又从盒子里拣出一块鱼龙变玉佩来,说道:“瞧着它们两个的材质差不多,颜色儿也都发黄,倒像是一对。”
德妃娘娘接过去拿着手上看了看,说道:“这些东西既然是太后给你的,不可随便送人,这两个玉佩,是太皇太后曾经用过的东西,好像是前朝宫廷里的老古董,说是有年头的东西,不如拿回去给胤禛和你一人一块,看着倒是一对儿。”
花开没想到这一对玉佩然是古董,现在她好东西见的多了,就不像原先那样见到什么都当成宝了。这对玉佩形态生动,雕刻风格古朴生动,看着的确是好东西。
花开再三请德妃娘娘留一样两样首饰,德妃娘娘怎么也不肯,花开心里对德妃娘娘不满,她不要正对了花开的心思,东西赏了身边的任何人都会得来感激,唯有对德妃娘娘,反正她永远不会对谁满意,花开也不耐烦去讨好她,只要面子过得去就好。
从永和宫出来,花开长吁了一口气,不过想到跟在身后的翠漪,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翠漪知道从今以后,自己只能依靠这位钮钴禄侧福晋了,乌喇那拉氏上次来找娘娘哭诉,即便娘娘跟四阿哥提了,四阿哥这不还是对乌喇那拉氏不理不睬?虽说自己的靠山是德妃娘娘,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翠漪紧走几步赶到花开身侧,问道:“主子这是想出紫禁城吗?奴婢知道一条近路。”
花开笑道:“好啊,那你领路吧。”她穿着花盆底立了一天规矩,只觉得腿酸的不行。
翠漪前面带着路,原来这是要穿过一个小园子,天晴低声问道:“主子,她这是……”
“娘娘赏王爷的……”
天晴没说什么,主仆走了没多远,天晴上前一把拉住翠漪,连着花开也被她拉着躲到了一个假山后面,花开正愣神,天晴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让花开歇着,这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人说道:“三哥是个伪君子,嘴上说得好,私下里鬼鬼祟祟的小动作何曾少了?十四哥话说的仗义,待人却刻薄,喜欢背后捅刀子,哼!八哥落难时,他就迫不及待的跳出去想自立门户,幸好老天开眼……”
另一个人忙说道:“你浑说什么呢!小心让人听见!”
“哼!不是老天开眼是怎么?要不然怎么好好的他突然瞎了?”
花开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知音,这人是谁呀?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你还把弘皙的话当真了?他现在不敢再端着皇长孙的谱,你就以为他是好相与的?谁知道他背地里想干什么?太子现在还不稳当呢,你还指望他怎么……”
花开听着他们的声音走远了,心中一阵感慨,他们活的真累呀!花开看了看翠漪,问道:“这两个是谁?”
“是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
花开想了想,还真没什么印象。
回到圆明园,远远地看去春天种下的葵花已经开了,金灿灿一片,过了葵花地,就到了他们住的小院,花开见四阿哥正坐在院子里摆围墙,便走过去问道:“王爷怎么一个人下上棋了?”
四阿哥看了看花开“去了这么久,累不累?”
“当然累了,不但累身子,也累心。”
四阿哥噗哧一声笑“你贯会夸大其词。怎么累了?说来听听。”
花开冲着远远站着的翠漪一努嘴“额娘赏王爷的!非得让妾身带回来。妾身一琢磨,我在永和宫呆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娘娘,连一杯茶水都没有,若是当时不答应带翠漪回来,说不定妾身晚上也回不了家了。所以就自作主张将她带回来了,王爷别恼我……”
四阿哥皱起眉头,冷冷的瞟了一眼翠漪,对花开说道:“陪爷下棋。”
“那……咱们下五子棋吧?”
“随你……”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下了半天,花开笑道:“又‘连三’了!这局妾身又赢了,王爷还要下吗?围棋妾身下不过王爷,五子棋还是有希望的……”
四阿哥见到得意洋洋的花开,不由笑道:“得即高歌失即休,没出息。”
花开笑道:“妾身又不是政,没必要喜怒不形于色……”人都说作为夫妻,性格一般都说互补的,四阿哥这个政已经让人琢磨不透了,作为他的女人,若是也一天到晚暗藏心机,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花开就是要在四阿哥面前表现的单纯些……
两个人收了棋子,九月来到近前问道:“主子,厨房里新作了糕点,要尝尝吗?”
“要,中午陪着太后用膳没吃好,厨房里做了什么糕点?”
九月道:“厨房得了些菊花,嬷嬷便做了些菊花糕,正好给您垫垫饥。”
花开说道:“送到屋子里吧,我先去换一件衣裳,穿着这一身真是繁琐,身上沉甸甸的不舒展。对了,怎么没见弘时和重阳?”
九月看了看四阿哥,没敢言语,花开忙问道:“王爷,你把孩子们怎么了?”
“爷还能把他们怎么?不过是罚他们蹲马步!”
花开不由捂住了额头,果然父子是天敌呀!她忙问道:“王爷,他们犯了什么错?”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吼吼,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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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晚膳,四阿哥在炕上坐着,开始逗着盈月和弘元满抗爬,两个孩子都已经将近八个月了,会坐会爬了,盈月也更粘着阿玛了,她大眼睛黑白分明,小嘴咧着,露出下边的两个门牙,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四阿哥每每看见女儿,脸上便多了几分柔和。两个孩子都白白胖胖的,不过四阿哥对弘元总是要严厉些,花开不时说四阿哥太偏心,四阿哥则说儿子不能娇惯……
花开给弘时和重阳揉了半天腿,这才安排人给他们两个人洗澡,她回到寝室不免抱怨:“王爷,你也太狠心了,孩子还那么小,你就罚他们蹲马步,明儿该腿疼了,不过是个香囊,弄坏了妾身再给你做一个不就行了?再说了,妾身绣的香囊又不是特别出色,你戴着也不怕让人见了笑话。”
四阿哥说道:“别王爷王爷的叫,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叫我胤禛。”
“啊?胤禛?”花开听了他这句话吃了一惊,顿时忘了再抱怨他了。
四阿哥不免脸上露出笑容来“快安排让盈月他们睡下吧,孩子困了。”
“哦,好。”花开赶忙让奶娘进来把孩子带走。
都安顿好了,花开洗了澡回来,见四阿哥已经躺下了,她试探着问道:“胤禛,翠漪那里……”
“你就当多了个丫鬟使吧!”
“啊?那怎么能一样?那可是娘娘赐下的,妾身哪敢使唤?”
“那就等回府让她服侍福晋去。”
“哦!”花开见四阿哥面带厌烦之色,想来他对德妃娘娘这一手也是反感的,她随手端起床头放着的一碗燕窝,说道:“把这个喝了吧,这会儿不烫了,眼看天凉了,是不是把太医请来给你把把脉,也好添加些人参给你好好补补,眼看着你养了一夏天,却半点也没胖起来……”
四阿哥接过燕窝用了两口,说道:“爷虽然没胖,不过每次你都求饶的,若是再用了人参,爷就怕你更受不住了。”
花开涨红了脸,“你……你这人……人家跟你说的是正经话……”这个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居然说出这话来!
“爷的话怎地不正经了?爷身体好着呢,往年夏天也是苦夏,根本用不着补。”
花开见他这么说,也只得丢开这话,上床休息不提。
此刻,雍王府里,乌喇那拉氏在佛前上了香,便坐着发呆,她的眼圈有些发青,神容憔悴,眼角似乎又增添了几丝细密的皱纹。
一旁的郝嬷嬷见主子好半晌一动不动,忙说道:“主子,王爷就要回府了,您怎么还发愁?”
乌喇那拉氏问道:“你说他回府了,会怎么样对我?”
“王爷的性子……怕是……”郝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到底没敢接着说下去。
乌喇那拉氏喃喃道:“是啊,王爷的性子最是爱记仇,他没有什么把柄,不能休了我这个嫡福晋,可他可以冷着我,让这府里的其他女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说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
“主子,奴婢闲着睡不着时候也琢磨这事儿,您不用担心,如今年侧福晋哑了,她肯定不得王爷的宠爱,剩下的钮钴禄·侧福晋,虽然王爷对她不一样,可是她的身份是个寡妇,所以她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越过您去……”
乌喇那拉氏叹了口气,半晌说道:“你说的也对。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只要我是他的嫡福晋,根本就没有必要跟她争什么,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没有资格做王爷的嫡福晋,所以咱们以后对她,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主子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奴婢以前也这样劝过您……”
“是啊,那时候我就盼着膝下能养一个孩子,真是被灰猪油蒙了眼了,看不清轻重缓急……”
“主子现在能想开也不晚。”
乌喇那拉氏自嘲的一笑“不晚吗?但愿不晚吧!我现在就希望王爷快点回来,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就是这样悬着,最是折磨人……”
郝嬷嬷不知道怎么劝主子才好,这些日子她把能劝的话都说了多少遍了,郝嬷嬷到底是人老成精的,她赶紧转移话题“主子,年家左一个右一个的找郎中来给年侧福晋瞧眼睛,都说治不好,对了,圆明园那边传来信了,说是王爷请了江南名医叶天士给年侧福晋看病,估摸着过些日子就快进京了。”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既然都说治不好,那不妨多请些郎中来看看。”
郝嬷嬷会意,连声答应明儿就去办,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主仆这才歇下。
圆明园,北远山村。
第二日上午,四阿哥照例教导弘时和重阳,奴婢们则开始收拾行装,人人都忙碌,唯有花开闲着。
玉兔双手托着一碟点心走进了屋来,见主子正歪靠在炕席上,手里拽了一本书,却没看,反是脸上一副没落的表惜望着窗外出神。
玉兔在炕桌上搁置下食碟,便悄悄的退了出去,看见九月正指挥人收拾主子的妆奁,她便扯了扯九月的袖子,往旁边一努嘴,九月会意,随着她来到一旁,问道:“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背着人的话?”
“我刚才给主子送点心,主子也不知道想什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姐姐去看看吧!”
九月闻言,赶紧进屋去看,她站了一会儿,花开也没注意到她,九月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在想什么?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花开“唉”了声,恹恹的看了九月一眼将书放在炕上,右手肘支着桌上,撑着下颌,继续望着窗外,就在九月以为她不想说的时候,花开说道:“咱们又要回王府了。我一想到这个,就打心里打怵,你想啊,王爷让我来管理王府,我又不是福晋,说起来名不正言不顺,京城里那些喜欢嚼舌头的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呢!再说,这也算是宠妾灭妻吧?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不妥。”
“……主子就为这个犯愁?您跟王爷商量一下不就行了?”
“可是王爷做了决定了,而且兴致很高,我若是不答应回府,岂不是不识抬举?”花开说着,又叹了口气,想起德妃娘娘送来的那位,她忙问道:“翠漪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
“她倒是很安分,什么也没说。”
主仆说着话,外面竟然下起雨来,这雨淅淅沥沥的,连着下了好几日,阴雨绵绵,扰人出行,搬家的事儿也就耽搁了下来。
这日黎明破晓之前,雨势渐收,天亮之后,天果然晴了,总算见到一室金辉,四阿哥不由眯眼笑道:“好在放晴了,爷还担心这雨一直下下去,农民没法收割了。”
花开也笑道:“在屋子里也闷了好几天了,咱们也应该出去晒晒太阳,要不然该发霉了。”
四阿哥自然说好,二人在北远山村随处看了看,只见到处是一片丰收的景象,花开见那青玉米已经可以吃了,赶紧让人掰一些拿回去煮,正在这时,李进朝急急忙忙跑来了:“启禀主子,圣驾来了!”
四阿哥大吃一惊,皇上什么时候回京的?他怎么一点信儿都没听说?看来这粘杆处办事儿效率太差了。四阿哥带着花开急急忙忙接驾,康熙皇上看见四阿哥还是那么清瘦,不由皱眉“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半点也没见胖?”
这话虽然是对四阿哥说的,却有埋怨花开的意思,花开忙说道:“请皇阿玛明察,王爷的人参粥一直都没有断过。”
四阿哥也忙说道:“谢皇阿玛挂念,儿臣这些日子已经胖了不少了。也不知道皇阿玛什么时候回京的,儿臣没能迎接圣驾,请皇阿玛恕罪。”
“罢了。”康熙皇上点点头“你们在园子的哪一处住?朕听十三说,弘元长得像朕……”
四阿哥听了心中狂喜,原来皇阿玛是为了这个来的!花开则有些担心,听说弘历小时候就是康熙皇上带大的,他不会一高兴把弘元给带走吧?
夫妻俩各怀心思,把康熙皇上迎到了北远山村,皇上一见这里的景致便笑道:“好一处世外桃源,胤禛啊,你也歇了好几个月了,户部那里,你还得接着管,另外,内务府的差事你也领一些吧,这两年,朕看你对理财还挺有一套,歇也歇够了,明儿就去领差事吧。”
“儿臣领旨。”
四阿哥面无表情,不过花开早就听说内务府那一摊子乱的很,根本是个无底洞,她便在一旁笑道:“若说理财,九阿哥的手段可是无人能及。”
康熙皇上显然对九阿哥有些不满,他“哼”了一声没有言语,花开吓得再也不敢开口。
一直来到四阿哥平时的住所,康熙皇上在花厅里坐定,花开急忙去看弘元,小家伙睡得正香,饶是如此,花开也不敢让皇上久等,只得把他弄醒,亲自抱了弘元出来。
弘元是个惫懒的性子,虽然没有睡好,却只揉着眼睛并不哭,康熙皇上见小孙子困得张着小嘴打哈欠,那模样甚是可爱,鼻子眼睛的确是所有子孙中最像他的一个,康熙皇上心中欣喜,忙说道:“来,让皇法码抱一抱。”
花开把弘元递到皇上怀里,心中还忐忑不安,弘元最近正出牙,牙龈发痒,他最喜欢咬人。
哪知道花开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弘元一进到康熙皇上怀里,抱着皇上的脸便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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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和花开都被弘元这举动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想接过他,哪知道这小子大概觉得康熙皇上的脸不如奶娘的脸香嫩,还没等咬下去就住了口,倒是弄的皇上的脸上好些口水,花开忙递过去手帕,嘴里还说道:“皇阿玛恕罪,弘元他还小……”
康熙皇上哈哈笑道:“朕的孙子喜欢朕,难道朕还怪罪他不成?”
花开暗自抹汗,原来皇上以为他孙子喜欢他正亲他呢!
皇上一说话,下巴上的胡须一动一动的,弘元也是个不省心的,见了不由得好奇,一把就抓住了皇上的胡子,皇上“哎呦”一声,把花开吓得心肝都一颤一颤的,四阿哥忙抓住了弘元的手,想让他松开,弘元却兴奋的在康熙皇上的腿上蹦了蹦,嘴里“啊啊”的喊,也不知道乱叫乱嚷什么,他喊着皇上嘴里“哎呦”着,四阿哥一旁急得脑门冒汗了。
花开赶忙把四阿哥腰间系着的那块玉佩递过来“弘元,你看看这是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吗?赶紧松开皇法码的胡子,额娘给你这个……”
往常弘元对四阿哥身上那块玉佩情有独钟,经常要玩的,只不过那玉佩一般是被盈月拿在手里,他会上前抢,这会儿他看了看那块玉佩,却并不要,他松开皇上的胡子,弯腰抬脚,原来他站在皇上的腿上,皇上腰间的玉佩垂下来,正被他踩在脚下,硌着他的脚心了,他捡起那块玉佩拿到了手里看着,嘴里乐得咯咯直笑,露出新长出来的四颗门牙,只觉得分外的可爱……
皇上也笑道:“好好,还是朕的孙子识货,知道朕的这块玉佩比你阿玛那块好。”
花开就差抚额了,看来弘元入了皇上的眼,怎么着都是觉得好。
皇上一手搂着弘元,一手解开玉佩,眼看真的是打算将他身上系的玉佩送给弘元,四阿哥忙说道:“皇阿玛,弘元他不懂事,您可别给他这么贵重的玉佩。”
皇上看了他一眼“不过是个物件,这算是朕送给孙子的见面礼。”他说着,将玉佩挂在了弘元的脖子上,花开这会儿算是放了心,有了这块玉佩,弘元能玩赏一会儿了,不用担心他咬人,也不用担心他揪住皇上的胡子了……
花开刚放了心,弘元又冲着她“啊啊”了两声,花开一惊,忙说道:“皇阿玛,媳妇抱一抱他吧,弘元怕是要撒尿了。”
皇上却并不肯把弘元给花开,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撒尿?他还小呢!又不会说话。”
花开忙说道:“他在月子里的时候,媳妇就让他身边的嬷嬷们定时把他撒尿,稍大了些,有尿了他就会喊一声,刚才媳妇听他的意思是想撒尿。”
皇上听着觉得有趣,他看见弘元穿的是开裆裤,便赶紧把弘元的小露出来,让他对着地面,花开见皇上不想把弘元给她,只得无奈的在一旁看着,全家人的目光都盯着弘元的小,这情景真是有些诡异,花开想,幸好这会儿弘元小不懂事,要不然非得羞愤死……
早有那伶俐的小太监拿了痰盂过来,没一会儿,果真一条水柱喷了出来,落在痰盂里哗哗做响,等弘元尿完了,康熙皇上哈哈笑道:“难得,真是难得,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聪明,朕很喜欢。四媳妇呀,朕记得你这一胎生了两个,还有一个女儿是吧?这个儿子不如让朕帮你养着吧?”
皇上这话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也是不容拒绝的,可是花开怎么舍得?孩子还这么小,况且又是去皇宫那种地方!她记得清穿小说里弘历不是三岁进宫的吗?怎么到了弘元这才八个多月皇上就惦记上了?
花开正想着怎么婉转的拒绝皇上,四阿哥却在一旁说道:“皇阿玛喜欢弘元,那是弘元的福气,花开怎么会不愿意?她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花开顿时有些生气,她正想反驳,却听皇上笑道:“朕也是这么想,免得四媳妇不愿意进宫去,朕抱了弘元去,她也可以多进宫走动走动,昨天太后还说呢,若是没有她的懿旨,四媳妇是怎么也不肯进宫的。”
花开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羞惭,皇上和太后的确都说过她随时可以进宫,是她自己不愿意去。她慌忙说道:“皇阿玛,媳妇可以经常带着弘元去见您和太后的,您看不如让弘元大一点再进宫吧?他现在太小了……”
康熙皇上笑道:“你也知道小孩子就得从小培养嘛!他现在撒尿都知道告诉大人了,别人家的孩子还包着尿布吧?咱们弘元都不用了。”
两个oss轻描淡写的做了决定,花开这会儿说什么也晚了,四阿哥见她一旁失魂落魄的,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当的言语来,他忙说道:“花开,既然弘元要跟皇阿玛走,你赶紧去把孩子的东西收拾收拾。”
“哦。”花开答应着从花厅里出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落,怎么就这样了呢?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呀!弘元还那么小!
天晴虽然站在门外,可是她修习武功多年,耳力特别好,花厅里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忙安慰道:“主子,您别难过,四少爷虽然进宫去,不过身边的下人当然还是原先在四少爷身边侍候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可以放心的。”
花开一把抓住天晴的手“天晴,你最机灵了,你把弘元身边的人替换一个下来,好不好?别人我还是不放心。”
天晴说道:“主子既然信得过奴婢,奴婢无不遵从,您放心,奴婢一定会看护好四少爷的。”
有天晴跟着弘元,花开放心多了,不过当晚,花开便在四阿哥怀里哭了一场,四阿哥安慰了她几句,见她还是哭个没完,便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的修理了一回。
花开一时间被他弄得不停的求饶,又被迫答应再给他生几个儿子,这才被饶了,却累得想不起儿子被抱走了,只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四阿哥早早起来去上早朝,等到花开起床,太阳已经老高了,九月一看见她便偷笑,笑得花开莫名其妙,心道,莫不是昨晚声音弄大了被她听见了?她不由红了脸,却不料九月拿了镜子给她“主子,您自己看看……”
花开一看,不但嘴唇被亲的红肿,就连脖子上也是一片草莓,她的脸越发红了,连忙换了一件高领的旗袍,九月又拿了一瓶玉肌膏“主子,把嘴唇抹点药吧,一会儿就消肿了。”
花开边给嘴唇抹药,边在心里把四阿哥狠狠地骂了一顿,暂时倒是忘了儿子被康熙抢去了。
不过此后好几天,花开便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幸好还有一个盈月在身边,一天到晚依依呀呀的闹腾她,四阿哥去衙门,也没有空跟她抢盈月了,花开只得抱着女儿聊以慰藉。
因为康熙皇上在畅春园办公,而畅春园跟圆明园没有多远,四阿哥为了方便起见,也没有再提回王府的事儿。
这日吃过晚膳,四阿哥便急忙忙要去房,他新接了内务府的差事,这几日正整理账目,不整理还好,一整理才发现,原来内务府的账面上虽然看着有不少钱,其实全都被皇室宗亲借走了。四阿哥接手了这个烂摊子便开始忙,他的心里眼里就全剩下公务了,倒是没注意花开的情绪,花开眼看着他又像前几天那样要走,忙把女儿塞到了他怀里。
四阿哥抱着盈月亲了下,笑道:“阿玛正忙呢!你还是跟着额娘玩耍,好不好?”
盈月一听,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撒手,花开便在一旁笑,四阿哥瞪了她一眼“你跟着女儿一样胡闹,爷忙着呢!”
花开笑道:“哪有胡闹?是你女儿想你了……”
四阿哥问道:“盈月,你想阿玛了没有?”
盈月使劲的点头,四阿哥没想到女儿连这个都能听懂了,忙笑道:“你哪里想了?”盈月指了指自己的心窝。
这几天花开没教孩子别的,就教她这个了。花开忙说道:“王爷你看,盈月天天见你都想你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弘元了,我也想儿子了……”
“想儿子了就去看,阿玛不是说了嘛,你可以随时去看弘元。”
“真的吗?”花开满脸兴奋“真的可以随时看弘元吗?我还以为皇上随便说说,那我明天就要去畅春园。”
“去吧,别忘了拿着牌子就行,其实过几天就八月十五了……”
四阿哥的意思花开明白,可以在八月十五的宴会上见到弘元,可她实在等不得“胤禛,我想现在去。”
“去吧去吧,想去就去。”四阿哥说着,又亲了亲盈月,这才把女儿交到花开怀里,自己急忙去房了。
花开这回算是来了精神,看什么都顺眼起来,她脸上挂了笑,想起来弘元圆嘟嘟的小脸,也不知道这几天瘦了没有,他那咯咯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有了期盼,花开当晚就睡不好了,第二日四阿哥照例去早朝时,天还未明,往常花开都要接着睡,可是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不时睁眼看外面的天,可是心里越是急切,却只觉得时间过得越是慢……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晚上不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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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是带着盈月一起去畅春园的,一打听才知道皇太后然也移驾畅春园了,弘元就在皇太后处。
再一次见到皇太后,花开还没等行礼,太后就呵呵笑道:“哀家猜着你这两天就快来了,果不其然,想孩子了吧?快过来坐。赶紧的去看看弘元醒了没有,带他来见他额娘。”她后一句话是对身边的嬷嬷说的。
花开给太后见过礼,太后看见花开将女儿也带来了,赶紧又抱过来盈月,看着粉嫩可爱的小女孩,皇太后连声夸赞花开这两个孩子好,夸的花开一阵心颤,就怕太后又开口跟她要盈月,她胆颤心惊的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太后倒是没提起,花开算是略微放心了些,这时候,嬷嬷抱着弘元出来了,花开连忙站起来“上元,还记不记得额娘?”
弘元显然还记得,他张开双臂就让花开抱,花开紧紧地把弘元抱到怀里,忍不住亲了又亲,弘元在额娘怀里乐得直蹦,小孩子的力气倒是不小,闹得花开手忙脚乱,生怕将儿子摔了,盈月一旁见花开抱着弟弟,她在太后怀里有些不满,哼哼着也让额娘抱。
花开只顾着跟儿子亲热了,倒没注意盈月,盈月咧开嘴便“……啊……娘……”的喊,花开满脸惊喜“盈月,再喊一声额娘,喊额娘额娘就抱你。”
弘元在花开怀里喊道:“额……额娘。”盈月也毫不示弱也喊了一声“额娘。”虽然口齿还不是很清晰,却也让花开开心不已。她抱着两个孩子在太后身边坐了,不时的亲亲这个看看那个,几天不见,做额娘的就觉得弘元的相貌似乎变了些,他在花开的怀里,跟盈月“啊啊”的说话,盈月也“啊啊”的回话,两个小大人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能明白彼此间的对话,只逗得屋子里的人全都笑。
太后笑的最是畅快,笑够了才对花开说道:“人老了就特别的喜欢孩子,哀家听说皇上把弘元接了来,就赶紧也搬到畅春园来了,这几天逗着弘元,发现竟是比往年一年笑的时候都多,你放心,有哀家帮你照看着弘元,保证不会出错。”
花开听着这话,知道想带回弘元几乎是无望了,她只得谦逊道:“能让皇玛嬷多笑几回,那也是弘元的福气。”她眼角余光看见天晴,只是这样的场合又不好与她说话,只得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两个孩子说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的话,就争相要去罗汉床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