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素手擒四爷第17部分阅读
小寡妇素手擒四爷 作者:肉肉屋
人安排,四阿哥则抱着花开一路疾行,回到了春暖阁,稳婆已经来了。
月亮越升越高,花开先前还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便开始低一声高一声的叫起来,四阿哥坐在外间,听着花开的痛叫声,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焦急的很,他已经是几个孩子的阿玛了,这种事情经历过几次,还从来没这么心焦过,难道是年纪渐长,知道疼媳妇了?唉,明明吃饭时还好好的,怎么说生产就要生产,竟是连点预兆也没有?今儿若不是他提议看灯,或许不会有事儿吧?
四阿哥心里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有他在身边陪着,花开也没磕着碰着啊!年氏那里他派人时刻看着,也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乌喇那拉氏带着其他几个格格也赶来了,她见四阿哥背着手满地打转,忙安慰道:“王爷,钮祜禄妹妹这是第二胎,虽说早产,七个月的孩子养大的也不少……”
钮钴禄·舒雅也笑道:“是啊,福晋说的是,姐姐的身体一向很好,想是不过子夜,就该平安生产的。”
年氏有些心虚,莫不是她送的那五彩釉香熏里的麝香和藏红花起效了?若是钮钴禄·花开死了,这府里还有谁能越过了她去?她又是兴奋又是担心,不免心绪浮躁,心不在焉的赞同道:“是啊是啊,王爷安心就是。”
武氏是生产过的,虽然生的女儿死了,到底有过经验,她早就看着花开的肚子不像是早产,只不过王爷一直维护着,她也不敢乱嚼舌头,只小心翼翼的说道:“钮钴禄姐姐一向好好的,莫不是今天去花园抻着了?要不然怎么会早产?”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的说道:“是脚下稍微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摔倒……”
乌喇那拉氏笑道:“那定是这一下的缘故,不过听说双胞胎都是要早产,一定没事儿的。”她早就打听清楚了,知道花开肚子里的是两个女孩,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女孩而已,不过是陪送些妆奁罢了。
眼看夜色浓重,已经三更天了,乌喇那拉氏说道:“王爷不如去歇着吧,妾身在这里守着就好。”
四阿哥看了看几个无精打采的女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回去歇着吧,爷要在这守着。”即使回去了,他又怎么睡得着?
里间屋的花开还是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声音都有些嘶哑,她只觉得腹中的阵痛侵袭着她的神经,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头发,烛光摇曳,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直到嘴里被塞了一片山参,她才听见九月说道:“主子,王爷在外面候着呢,您放心。”她知道主子最怕生产时候被人做手脚,如今王爷亲自坐镇,哪个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花开点点头,她含着参片,身上似乎又有了力气,没一会儿肚子又抽痛起来,稳婆喊道:“侧福晋,快用力,孩子都露头了。”
花开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只听见“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稳婆喜道:“恭喜侧福晋,是一个健康的小格格。”
生完了一个,另一个就好生了,一股强劲地力道坠着,一阵撕裂地疼痛,紧接着又是一声婴儿的啼哭,稳婆笑道:“侧福晋大喜,这次是个壮实的小少爷,一子一女,正好凑成了好……”
花开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她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站在门口的小福子一听这话,连忙喊道:“王爷,又添了一位小少爷。”
婴儿的啼哭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听着尤其明显,外间众人听了都心情复杂,唯有四阿哥又惊又喜,忙说道:“快,快抱来我看看!”他还兀自有些不信,花开竟然真的给他生了个儿子吗?圆性那个杀才,竟然故意骗他,怪不得他给花开把脉那天眼神那么奇怪……
众女人不得不慨叹花开的好运气,一胎居然儿女双全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年氏握紧了拳头,心道,孩子即使活着,也不会很健康吧?钮钴禄氏呢,稳婆怎么没宣布她大出血?
乌喇那拉氏醒过神来,赶忙说道:“恭喜王爷,如今已经过了子时了,这两个孩子可是正月十五生的,真是个好生日。”其他几个格格也都纷纷上前道喜。
四阿哥笑得合不拢嘴,婴孩哭啼声不大,听在四阿哥的耳朵里,比那最美妙的乐声还悦耳。没一会儿门帘一掀,稳婆抱着一对襁褓中的婴儿出来了,笑呵呵的上前给王爷、福晋行了礼“给爷、福晋道大喜了,居然是一对龙凤胎,奴婢接生过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龙凤胎可是少之又少,府上这可是天大的福份。”
屋内众人闻言,又恭贺了四阿哥几句,四阿哥大手一挥“有赏。”小禄子赶忙拿来早就准备好的封赏分发下来。
四阿哥看着大洋红绸裹着的襁褓,面色柔和的问道:“哪个是男孩?”
稳婆赶紧把包裹着男孩的襁褓递了过去,四阿哥居然真的接到怀里,他笨手笨脚的抱着孩子,看着他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粉嘟嘟,小嘴还不停地动,显得那么可爱,四阿哥一时间心底都柔软起来……
乌喇那拉氏心底一沉,李氏倒霉了,被从皇家玉蝶上除名了,如今宏昀、弘时的身份比之这孩子就低了一等,难道王爷他……她心里琢磨着,却接过另一个稳婆怀里的女孩,一副欢喜样的模样,状似无意的说道:“这孩子生的可真好,一点都不像早产的样子。”
四阿哥听了心下一紧,不由得嗔怪乌喇那拉氏多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这时候却不好说什么。
众人不敢去看四阿哥怀里的孩子,都聚拢在乌喇那拉氏身边,打眼看过去,不免都心中惊异,别的孩子一出生都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似的,钮钴禄·花开的孩子却似长开了似地,不但不像是早产的孩子,到像是出生了十几天似地,皮肤居然那么好……
这边花开有嬷嬷帮着打理清爽,她自然也就醒了,生完了孩子,肚子马上就不疼了,花开也恢复了精气神,便张罗要看孩子,九月出到外间一看,见四阿哥居然抱着一个襁褓,当即便有些吃惊,王爷居然肯抱孩子,这真是没听说过,哪怕三少爷那么小,他都没抱过一次,现在讲究抱孙不抱子的……
乌喇那拉氏一听花开要看孩子,赶紧把孩子递给内务府拨来的奶娘,又嘱咐了一通,四阿哥眼看着两个孩子抱进了内室去,他有心进去看看,又担心不合规矩,便隔着屏风跟花开说了几句话,知道她很好,这才吩咐春暖阁的下人好好侍候,今天都有赏。
里间屋里灯火通明,花开看了看孩子,两个孩子的模样居然不像,心下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双胞胎不像的也不是没有,再说这又是一男一女,不像也没什么,只是圆性誓言旦旦的说是一对女儿,怎么忽然有一个变成男孩了?她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可都是按着女孩准备的!下次见到圆性,一定先揶揄他几句。
早有小厨房送来了吃食,花开吃完了,笑眯眯的在一旁看着孩子,九月一旁笑道:“主子,有没有想好小少爷、小格格的||乳|名?”
花开给孩子想||乳|名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孩子的大名她没有资格给取,||乳|名当然要占先,听了九月的提醒,花开眼睛一亮,眯眼笑看了看呼呼睡的两个孩子,花开笑道:“他们俩都是正月十五生的吧?”
“是啊主子,刚才福晋还说孩子的生日好呢。”
花开笑道:“重阳是九月初九的生日,他们两个是正月十五的生日,我这当额娘的,便是想把他们的生日忘了,怕是也不行。儿子就叫上元吧,正好和着上元节出生的日子,女孩就叫盈月……”
旁边的奶娘忙捧话道:“主子这名起得好,都是有意义在里头。”
说了一阵话,花开有了倦意,这才各自回到下房就寝不提。第二日花开睡得饿了这才醒来,看见九月在一旁,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到午时了,主子这一觉睡得香,饿了吧,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九月烫了热乎乎的手巾给花开擦脸擦手,这才用了饭,又让奶娘把两个孩子抱来,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响,紧接着重阳和弘时从屏风后面探出脑袋来看,花开笑道:“进来吧,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弘时嘻嘻笑道:“阿玛说了,不准打扰额娘休息。”
“没事儿,额娘刚睡醒了。”
重阳和弘时走过来,趴在床沿上好奇的盯着两个襁褓中的孩子直瞅,重阳出声道:“额娘,他们哪个是弟弟哪个是妹妹?”
花开指给他们看,弘时说道:“他们不如额娘长得漂亮。”
花开“噗哧”一声笑“你知道什么漂亮不漂亮的。”她随口问了两个孩子的功课,没一会儿,九月进来禀道:“主子,田管事送了桃子来了。”
花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本来以为能吃上桃子,结果现在坐月子了,重阳和弘时嚷嚷着要吃桃子,天晴赶忙让人把他们带走了,花开问道:“我娘家那里,可派人送信了吗?”
天晴笑道:“送信了,王爷高兴,亲自派的人。亲家太太说了,让您好好养着,她明儿就来看您。”
花开点点头“田管事送来的这些桃子,给我娘家送去些,咱们院子再留一些,余下的,就让王爷安排吧。”
四阿哥得了这些桃子,第一个就亲自送到宫里,献给了康熙皇上,这大冷天的居然有桃子,纵然康熙早就知道花开的暖房里有桃树,但是真的看到了桃子,他还是有些吃惊“这桃子你可吃过了?味道怎么样?”
四阿哥忙说道:“儿臣当然要请皇阿玛先品尝,这也是钮钴禄氏的心意。”
康熙皇上笑道:“你那一双儿女还好吧?朕听说是早产了?”
“是,皇阿玛,太医说双胞胎是很容易早产。”到底是做贼心虚,四阿哥心中忐忑。却听皇上说道:“嗯,朕好好想想该给你的儿子取个什么名字,钮钴禄氏是个有福气的。”
花开自然不知道她在皇上眼里是有福气的,她舒舒服服坐起了月子,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不能洗澡,好在现在天冷,倒也坚持得住。她除了进补之外,就是看襁褓中的一双儿女,再就是时不时的考校一下重阳和弘时的功课。
时间一晃儿便是一个月,花开出了月子,府里为两个孩子办满月宴,这是皇家的第一对龙凤胎,四阿哥心中得意,故意要大大的操办一回。
乌喇那拉氏也想着好好操办一下,狠狠地压住年氏的气焰,花开坐月子的这一个月,王爷可是一直住在年氏那里,年氏面上高兴,心里其实暗暗叫苦,实在是王爷居然把她送给钮钴禄氏的那个五彩釉香熏拿来了,当着她的面拧开了那个盖子上的小鸟儿,然后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她,她当时心底一片冰冷,还以为王爷会把她也送到静思园去,哪知道王爷只占了她的床,对她不理不睬,竟然连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乌喇那拉氏特意请了京里数一数二的戏班子过府,又把设宴的前殿也好生装扮一番,花开明知道这是将她架在火上烤,心里也是高兴的,这是她和孩子的体面。
摆宴大殿里坐了熙熙攘攘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花开陪着乌喇那拉氏招待这些客人,直到人来得差不多了,宫里的旨意也来了,先是皇上的圣旨到了,给上元赐名为弘元,大家听了面面相觑,弘元!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叫的,这个孩子既不是皇长孙,又不是四阿哥的长子,难道就因为是上元出生的?
花开在月子里就一直在琢磨她的儿子会叫什么,现在听说叫弘元,心中不免喜忧参半。
皇上的圣旨宣读完,紧接着宫里的其他赏赐也下来了,其中德妃的赏赐尤为丰厚,前来参加满月宴的宾客都暗暗咂舌,没想到这位钮钴禄侧福晋荣宠至此。
乌喇那拉氏纵然心中不是滋味,这个时候也只能掩饰一二,她从奶娘手里抱过盈月,笑道:“王爷,如今弘元已经有了大号,女儿还没定下名字呢,不如趁着今天也一并取了名字。”
花开抱着弘元,心里却是腹诽,康熙皇上真是重男轻女啊,给孙子取了名字,孙女竟然不管,真是太偏心了。怀里弘元仿佛知道额娘不满似地,他的眼溜儿转了一圈,眼眸清亮,冲着花开“咯咯”的扬着笑脸,花开心道,这么小就会哄人了。
四阿哥说道:“就按着她额娘起的名字,叫盈月吧。”
众人自然都夸好,宴席上是笑语喧哗,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花开心里高兴,也陪着客人饮了几杯果酒,直到月上中天,满月酒方才结束。
花开回到院子没一会儿,四阿哥便进来了,小福子赶忙端来醒酒汤,四阿哥用了,去了几分醉意,便斜睨着花开,生完孩子的她依然肤光如雪,吹弹可破,整个人甚至比没生孩子之前更美了几分,他当即便有些按耐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再写一章,若是太晚不要等。
正文 第 63 章
四阿哥一把扯过花开,抱着她倒在床上,他的口鼻磨着她的颈窝,大口大口贪婪的嗅着她的体温气息,一只大手揉着花开的胸脯,片刻便探入衣襟里……
花开打听的清楚,知道自己坐月子期间,四阿哥一直住在年氏那里,这会儿见他这么猴急的,倒像是在庙里住了一个月似地……
花开忍不住气道:“王爷,年妹妹没侍候好你吗?怎么……”她一句话没说完,嘴已经被堵住了,襟扣也被扯脱开来,袒出一大片雪白酥腻的肌肤……
花开挣扎着躲开四阿哥的吻,气喘吁吁的说道:“王爷别闹了,我刚做完月子,还不能侍候你,今晚你还去年妹妹那里吧。”她的双颊红扑扑的,眼角直要滴出水来,比平时还要美上几倍,四阿哥哑着嗓子说道:“你这个醋坛子、醋缸,爷不过是去她院子睡觉……”说着,他扯开花开的衣襟,掏出一只雪润润的||乳|·房,一口噙着顶端的紫葡萄,吮啜得滋滋有声。
花开轻哼着,轻喘不止,双手无力的推拒,润红的唇瓣间小巧的贝齿紧咬着,四阿哥颇受鼓舞,又去扯她的亵裤,花开这才真正紧张起来,身子一弓闪到了一旁“王爷,真的不行,你这样,我会做病的,怎么也得四十天以后……”
四阿哥呵呵笑着将手探进她腰里,几下便扒去了她的亵裤,花开死命夹紧双腿“王爷,你一点都不顾惜我……”
四阿哥凑近花开的耳畔,滚热的喷息吹入她敏感的耳蜗,低语道:“花开,我懂,这次不进去,只在外面……”说着,他那滚烫的肉·棒已经插·进了花开双·腿·间的缝隙,不停的动起来……
等四阿哥泄了火,花开也醒过神来,他这是怎么了?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花开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儿又不能跟人说,她只好把疑问埋在心里。
天气一天天暖起来,花开便想着去四阿哥曾经答应过,准许她日后搬到圆明园去住,这一日四阿哥到春暖阁,花开便提了出来,四阿哥皱眉道:“圆明园夏天住着才凉爽,现在去还有些早,孩子们太小,别瞎折腾病了,过几个月天热了再说。”
花开想想也是,便熄了这心思。
转眼,到了上巳节,花开头几天就求着四阿哥准她去法源寺上香,只要花开不提离开王府,一般的小事儿四阿哥也不阻拦。
花开便使人送信给佟佳氏,和额娘约好了一起去法源寺祈福,花开本不信这些,她不过是把这当成散心罢了,若是要求回娘家,就太扎眼了,去法源寺和额娘说话则说得通,正好她想顺便问一问海外贸易的事儿,上一次佟佳氏曾经说过,二月底就会有一艘船回来,生意到底赚了还是赔了,花开很想知道。
舒雅不知道怎么得了消息,央求着也要跟着前往,花开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到了上巳节这一天,花开把院子里的事情都安排好,她让天晴在院子里管事,自己带了九月出门。
哪知道临行才知道,乌喇那拉氏和年氏竟然也要一起去,花开不由郁闷,于是车子、轿子,浩浩荡荡地队伍从王府出来。
城里的寺庙,虽然每家都做法事,但是多数已经由权贵人家的女眷定了,普通百姓不得随意出入,因此,女眷们倒也不怕受了冲撞。
花开陪着乌喇那拉氏到了法源寺未久,佟佳氏便来了,因为乌喇那拉氏在,佟佳氏自然要向福晋见礼,小心的陪着她说了会儿话,一旁的花开见了便心里不舒服,她不想让自己额娘受委屈,可是又不好说什么。
煮茶的僧人法号圆色,花开笑道:“大师叫圆色,跟圆性大师可认识?”
这老和尚已经八十多岁,眉毛胡子都白了,颇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他早听见圆性说起花开的相貌,今儿听说雍王府的女眷前来祈福,便特意来一见,此刻见花开动问,他合手作揖,看向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老衲是圆性是师兄。”
花开见他的目光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之意,心里倒是有些发毛,听着寺里传来的隐隐钟声,在这古香古色的庙宇中,圆色那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真的很能蒙人,让她心生惶恐。
乌喇那拉氏一旁笑道:“圆色大师道法高深,可看出什么了?”小火炉上的水已经沸腾,老和尚却是恍若未闻。
佟佳氏瞧着不对,开口道:“大师……”
圆色这才转过身子,花开顿觉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暗道这老和尚有些门道,她端起茶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送到嘴边,才想起圆色的茶还没煮好。
花开不由自嘲,一个老和尚而已,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他还能说自己是妖孽不成?这么一想,她的心也坦然了很多。
圆色将茶泡好,给众人倒上,一时间屋子里一片静寂,只有茶香沁鼻,只是这茶盏太小,茶水只能装大半口而已。
年氏笑道:“大师真是吝啬,有好茶却舍不得与人喝,这刚解茶中滋味,便再没了,委实憾事。”
圆色看了年氏一眼,说道:“年施主,须知天下事未必事事如意,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
年氏被他说的发懵,讪笑道:“大师好兴致,是说绕口令吗?”
圆色笑道:“年施主说是怎样,就是怎样罢。”
花开想着老和尚话中的玄虚,似乎在规劝年氏,莫非他真有些门道能瞧出些什么来?花开还在纳罕,就感觉老和尚的视线望过来,她端了茶盏,搁在嘴边饮尽,那老和尚念了一声法号,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
又对着乌喇那拉氏说道:“命里无时莫强求。”乌喇那拉氏闻言,身子已经僵住,须臾,她强笑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花开趁着乌喇那拉氏深思不属,便拉着佟佳氏去一旁的佛殿说话,佟佳氏笑眯眯地低声说道:“花开,这次不仅本金回来了,还赚了十万两。”
花开听了一喜,她没想到那么赚钱“那可太好了,这下子恒泰的婚事你不用担心了。”
“可不是,这都多亏了你。”佟佳氏笑道:“那王玉增还带回来了好多海外的东西,等我整理出来,过几天给你送去。”
花开笑道:“额娘慢慢弄,别累着了。”
佟佳氏说道:“我捡了些宝石出来,还有给你的银票,都装在紫檀匣子里给了九月了,你回去再看。对了,我听恒泰说最近王爷弄的那个图书馆,是你帮着出的主意?”
花开笑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额娘是提醒你,男人外面的政事,你别参与。”
花开笑道:“额娘,人家是帮着恒泰想的主意,谁知道他……这可不怪我。”
“行行,不怪你,额娘这不是担心嘛!对了,听说这法源寺的签特别灵,既然来了,总应该求一支。”
花开不由想起刚才圆色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听着似乎不错,不过送给乌喇那拉氏那下半句,可就不大好了,也难怪福晋脸色不好。
佟佳氏毕恭毕敬地跪在佛前拜了佛,这才掷了个签出来。上书:第七枝,中吉。四句签语:冷水未烧白沸汤,不寒不热有温凉。要行天下无他事,为有身中百艺强,后面一行小字写到:此卦平善用事之象,凡事平稳大吉也。
佟佳氏见了大喜,赶忙就要去多捐香油钱,不过她又惦记着花开,赶忙把签筒给了女儿,花开接着掷了,上书第四十四枝,中吉。
上面画的是“唐天宝评花”。四句签语:满园春色斗新妆,意似争妍夺国香。到底是谁居丽首,牡丹艳冠百花场。虽说签上写着不过是中吉,但说的却是春风得意的好兆头,花开自己也甚是满意,佟佳氏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还有什么比儿女过的幸福更好的?
娘两个正高兴,舒雅找了过来,见二人求签,她也跪在菩萨前求了一支,上面写道:中签丑宫,一锥凿地要求泉,努力求之得最难;无意偶然遇知己,相逢携手上青天。后面一行小字写到:心事,西方可求。不如莫动,立地可谋。
舒雅看着这一行小字,不免动了心思,西方可求,自己院子的西面,不就是花开的院子吗?
一行人有人欢喜有人忧,乌喇那拉氏本来计划好了打算在法源寺用完斋饭再回府,可是被老和尚一句话败了兴致,年氏的神情更是奇怪,总是偷偷的看花开,一旦和花开的目光碰撞,她又立刻躲开了,花开看着总觉得她是在心虚,难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吗?还是自己想多了?
花开不由得冷笑,上次的事儿还没跟年氏算账呢!她若是再不知道收敛,这回自己绝不容情。
乌喇那拉氏提出回府,花开自然没有异议,反正有她们跟着,自己和额娘也没法多说话,倒是让额娘陪着小心,还不如早点回家。
等到花开回到春暖阁,天晴急不可耐的冲着花开使眼色,花开不动声色的把身边的下人都支使出去,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到,鲜花啊鲜花
正文 第 64 章
{}≈花开对内务府派来的两个奶娘和四个教养嬷嬷一直不放心,早就命天晴暗中留神,就是因为这个,她去法源寺上香,才留下天晴管院子。{shukeju}
主子出门,院子里留下的管事大丫鬟只有天晴,其他的都跟着去了,天晴也知道这个时候容易出事儿,所以一直不敢松懈。
花开走了未久,天晴就发现弘元少爷身边的一个教养嬷嬷出了春暖阁,这事儿原本她也不会太在意,关键是这个洪嬷嬷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模样好像怕人看见她出门,天晴当即便上了心。
天晴有武功,想要跟踪一个普通人,还是很容易的,她不动声色的跟着洪嬷嬷一直来到后花园,发现她居然来见一个婆子,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那婆子便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这几个内务府派来的人,天晴都仔细调查过,洪嬷嬷有一个远房堂姐在年府当差,因两人多年没有什么走动,天晴也没当回事,今天她想起了这个茬口,对这个洪嬷嬷就更不放心了。
天晴想了想,先缀着那个婆子,见她回到了年氏的院子,她心里更明了了,赶紧回来找洪嬷嬷,当时洪嬷嬷也才回到春暖阁,天晴当即就在她身上搜出了一包药。
花开听天晴讲诉了事情的经过,看着这包药,她不由咬牙,年氏!她真当自己好欺负吗?“洪嬷嬷呢?现在在哪儿?”
“奴婢命人将她关在柴房,有两个粗使婆子看着。”
“她交代了什么?”
天晴摇摇头“她什么也不肯说,竟然说这个纸包是在后花园捡来的……”
花开打开这包药闻了闻,越发怒火中烧,这竟然是一包哑药!弘元只是一个两个多月的小婴儿,年氏居然要下这样的毒手!也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又不会说话,就算是现在被下了哑药,大人也发现不了!等孩子大了,一个天生哑巴的名头少不了,这一招真是太狠毒了,虽然不要孩子的命,却把他的一辈子也断送了。
天晴看见花开脸色不对,忙问道:“主子,这是什么药?”
花开冷笑道:“洪嬷嬷既然什么也不肯说,那你就让她把这包药吃了,看看她肯不肯说。”此刻的花开,心像石头一样冷硬,早就知道年氏不好相与,竟然还幻想着她能有所收敛,看来自己心太软了,差点害了孩子。
天晴见花开不像说笑,忙说道:“主子,这事儿不用王爷来处理吗?万一她吃了药死了……”
花开冷冷的说道:“她死不了,你去吧。{}≈我去的话太兴师动众,要不然我真想看看她吃了药是什么样子。还有,洪嬷嬷的事儿,谁也不准告诉,包括王爷。”四阿哥太让自己失望了,这一次花开不想靠他!她要自己解决。
天晴迟疑了一下,接过来纸包说道:“是,奴婢这就去。”
九月见天晴出去了,便进来侍候,见花开脸色不好,她也意识到出了大事儿,只是主子不说,她也不敢问,该让她知道的,主子从来没瞒着她。
九月服侍着花开换了衣裳洗漱了,花开便去西厢看盈月和弘元,两个半月的孩子,还是睡觉的时候居多,不过这会儿花开来的巧,他们都醒着,花开逗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天晴进来了。
花开问道:“洪嬷嬷怎么样了?”
天晴看了看屋子里的奶娘和嬷嬷,说道:“主子,洪嬷嬷病得厉害,她说嗓子疼,这会儿都说不出来话了。”
花开淡淡一笑:“那定是火大,这些日子就免了她当值吧,让她好好歇着。你再去郎中那里给她拿点药,银翘解毒丸最是败火。”
天晴不知道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答应着“是,奴婢这就派人去。”
花开哄着两个孩子睡着了,这才回到上屋,往椅子里坐了,拿了本《徐霞客游记》翻看,看了两篇,到底心烦,便去花房转悠,年氏用的哑药太粗陋了,居然当时就哑了,若是她自己配置药,怎么也要控制这药效,让它在人用了半个月之后再发作,那才是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
天晴吩咐完,就来找花开,她觉得这一次主子这是想对年氏动手了,心中高兴,只要主子有吩咐,她一定会去做,这也算是为秋分报仇吧?她一进花房,就见花开又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旗装,踩着低根的旗鞋,背对着身子,看着一株花叶万年青发呆,花叶万年青内含有草酸和天门科素,食后会伤害声带,使人变哑……
天晴走到跟前,低低的唤了一声“主子……”
花开问道:“她宁肯吃药也不肯说吗?”
“是。”
花开叹了口气,半晌说道:“再过十来天就是万寿节了,王爷一天到晚的忙活,这事儿等万寿节之后再回禀王爷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作难。”
天晴忙说道:“主子,王爷既然把奴婢给了您,奴婢就是您的人了。”
花开笑了笑没有言语。
吃过了晚膳,花开又带着弘时、重阳两人做了一会儿功课,便让二人睡下,两个小家伙却不肯睡,只是缠着花开讲故事,每次听到故事,这两个孩子都没完没了,讲了一个还要听下一个,直到睡着为止。
不过今天却没这样的事情发生,花开刚讲完一个故事,弘时支着小下巴问道:“额娘,丞相是个什么官?比阿玛的官还大吗?”
花开想了想,笑道:“这事儿你还是晚上亲自去问你阿玛的好,额娘可不清楚。”
“那尚书仆射是什么官?”
“呃……就相当于宰相吧。”
“那丞相的官大还是宰相的官大?”
花开听着不由得头疼,就知道接下来是没完没了的问题,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花开看了看座钟,已经酉时正了,只得哄着说道:“赶紧睡觉吧,一会儿你阿玛就回来了,若是看见你们还没睡,一准又罚你们明儿写大字。”
两个孩子最怕的就是四阿哥了,二人一听,只得乖乖地睡觉,花开见他们睡着了,又去看了看双胞胎的,这才回房洗了澡。
忙碌了一天,花开还真的困倦了,便对九月说道:“王爷这时候没来,说不定不会来了,安置了吧。”
“可是王爷特意捎了信回来……”
花开摆了摆手,她今儿本就起得早,中午因为洪嬷嬷的事儿气愤难平也没睡着,这会儿已经困倦,她在床上躺下,迷迷糊糊的就阖上了眼睛。
九月见状,只得熄了这屋的蜡烛,她不敢就睡,坐在外间屋借着烛光做针线,绣的是给两个小主子戴的红肚兜,上面精心绣着童子踩莲抱鲤的图案。
花开虽然睡着了,却并不踏实,她脑子里却出现了好多纷杂的画面,一会儿是四阿哥冲她发怒,摔了茶盏;一会儿是佟佳氏蹙着眉头责备她,一会儿是她同年氏口角,年氏居然拔下头簪来扎她,她正手足无措,乌喇那拉氏又冲着她冷笑,转而福晋的身影又模糊了,却是弘元两眼冒血舌头伸的老长……
“啊……”花开骇极,不禁大叫出声,却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九月听见了,赶忙拿起烛台要进去,恰在此时四阿哥进来了,他听见花开喊叫,也顾不得脱去披风,疾步奔向里间屋,他经过时候带起的风差点把九月手中的蜡烛给熄灭了。
四阿哥进到里间屋,九月随后跟了进来,二人只见花开双手乱舞,额头上大汗淋漓,四阿哥连忙去推她“花开,你醒醒,好好的怎么魇着了?快醒醒……”
花开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从床上坐起来好半天还在愣神。
四阿哥忙问道:“怎么了这是?今天不是去法源寺祈福了吗?怎么回来就梦魇了?”
九月一边给花开投毛巾擦脸,一边琢磨着,肯定跟天晴今天同主子说的事儿有关,不知道这死妮子到底跟主子说了什么,竟然吓成这样……
花开听见四阿哥动问,摇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做了恶梦而已。”她一想到梦里弘元的样子,心口便有些疼。
四阿哥接过九月拿来的毛巾,亲手给花开擦了擦脸,见她就那里愣愣的久久不说话,便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梦见了什么?怎么就吓成了这样?”
“我梦见了弘元……不行,我要去看看他才放心……”花开也不换衣裳,披了一件披风就要出门,四阿哥忙把自己刚脱下来的披风也裹在了她身上“走吧,爷跟你一起去看看。”
夜色沉沉,天上居然飘起了细雨,夜风有些凉,远处隐隐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响……
值夜的嬷嬷没想到王爷和侧福晋这时候居然会来,都慌忙起来行礼,四阿哥瞟了她们两眼,也没说话,陪着花开去看两个孩子。
花开看见弘元睡得好好的,小脸红扑扑的那么可爱,她不由松了口气,俯身亲了亲弘元的小脸……
四阿哥一旁看着,心里软软地,他贴着花开的耳朵低声说道:“走吧,别惊醒了孩子。”
花开跟四阿哥回房,心绪总算好了些“王爷回来这么晚,还在忙万寿节的事儿吗?”
“是啊,千头万绪的,再忙些日子就好了,等爷有空了,带你去郊游吧。”
花开笑道:“爷,万寿节,咱们府里都谁有资格去参加宴会?”
“当然是你、福晋、还有年氏。”
花开点了点头,好吧,她就等着万寿节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码完一章,最近脖子好疼啊
正文 第 65 章
雍王府的正院里静悄悄,乌喇那拉氏的房间里,昏黄的烛光摇曳,此刻女主人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捧着茶杯,一边用茶杯盖拂去茶水上面的浮沫子,一边慢条斯理的问:“你都打听清楚了?洪嬷嬷真的被药哑了?”
郝嬷嬷喜不自胜“主子,这事儿您放心,奴婢问得明白,如今王爷和那个狐媚子已经睡下了,想来如主子所料,她根本没跟王爷提这件事儿,您看下一步王爷那里……”
“先不急着让王爷知道。”乌喇那拉氏摆摆手笑道:“年氏几次三番的对她动手,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呢!我就不信钮钴禄·花开这次会不动气,总应该让王爷见识见识一个心狠手辣的钮钴禄·花开才是,否则也太便宜了她。”
“那年氏院子里那个人是不是……”郝嬷嬷说着,比量脖子做了一个动作。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不能留后患,你现在就去办。”
时间一晃儿就到了万笀节,虽然皇上有令今年停止朝贺筵席,但是万笀节哪个臣子也不敢轻忽,皇家的媳妇们更是早早的准备好,穿了命妇服进宫朝贺,再加上宗室与百官女眷,一时间官道上几十里都熙熙攘攘,车马往来不停,打破了素日的寂静。
到了永和宫里,正殿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乌喇那拉氏带着花开、年氏、宏昀、弘时一起进去,刚行完了礼,德妃便亲热的拉着花开的手道:“好孩子,就知你是个有福气的,居然一下子给本宫生了两个胖孙孙,怎么没带来?就连皇上都说你是个有福气的。”
德妃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目光都看向花开,花开笑道:“孩子太小,下次再带来给额娘瞧。不过若说福气,这屋里可没有一个人的福气比额娘大,额娘才是那个最有福气的人。”
德妃大笑道:“偏你这孩子会说话。”
乌喇那拉氏抿嘴笑,跟着凑趣道:“可不是,额娘不知道,钮钴禄妹妹的嘴呀,一定是蜂蜜吃得多了,甜着呢。”
闻言,众人皆大笑,花开跟着众人笑了笑,注意到有人盯着她看,扫了一眼才发现是十四阿哥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她正跟旁边的完颜氏低声说着什么,眼睛却看着花开。
花开不由觉得怪异,都说二人的关系不好,现在看两个人还挺亲密嘛!没一会儿,年氏也凑过去跟她们说话,花开冷笑,没想到她们几个倒是挺要好。
说笑间,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太监进了屋,打了个千儿笑道:“德主子,万岁爷已经接受完外臣的朝贺,正起程马上要去慈宁宫……”
德妃看向众人道:“既是如此,咱们也早些去慈宁宫吧。”众人附和,德妃带着一群儿媳,孙子孙女和几个宗亲起身,直奔着慈宁宫去。
在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花开随着德妃娘娘进了慈宁宫大殿,大殿里的香炉里,袅袅缭绕升腾的檀香四散开来,花开深吸了下醇醇馨香,拉着弘时随着众人齐刷刷跪拜叩首道:“臣妾(奴婢)请太后老祖宗大安。”
太后去年才过了七十岁的笀辰,她一辈子不曾生养,不过这个蒙古老太后身体康健,耳聪目明,见德妃娘娘带着媳妇孙子孙女来了,忙笑道:“快起来吧,一会儿皇上也该到了。”
太后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屋里众人又赶忙跪倒迎接圣驾,片刻后康熙帝笑道:“免礼平身。”
众人起身道:“谢万岁爷恩典。”
皇上又向皇太后问了好,这才在一旁坐下,这样一来,黑压压满屋子的人,打扮的花团锦簇的一屋子女人,身上都不知施了多少脂粉,花开闻着有些头晕脑胀,弘时紧紧地拉着花开的手,小声问道:“额娘,什么时候能吃饭?我答应了给重阳舀些好吃的回去。”
花开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这话可别让别人听了去,会惹人笑话的,咱们府里什么没有?不用给重阳舀什么……”
弘时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