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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与小铁匠第6部分阅读

      小寡妇与小铁匠 作者:欲望社

    字,武刚的自己简单来说,虽然方正,却没有特点,没有气势,想必也和他性格有关,身处在这样的环境,拥有这样的家世,很难豁达的,

    “小刚,我今天见了李夫人,她对我说你的书法长进不大。”艳娘拿着武刚的字,皱着眉道,

    “嗯!”武刚觉得非常的愧疚,嫂子每天这样辛苦的挣钱,可是自己却让她失望了,可是越是想写好,就越是写不好,

    “我记得有这样一段话,是关于楷书的,你记住,‘澄神静虑,端己正容,秉笔思生,临池志逸。虚拳直腕,指齐掌空,意在笔前,文向思后。分间布白,勿令偏侧。墨淡则伤神彩,绝浓必滞锋毫。肥则为钝,瘦则露骨,勿使伤于软弱,不须怒降为奇。四面停匀,八边具备,短长合度,粗细折中。心眼准程,疏密欹正。筋骨精神,随其大小。不可头轻尾重,无令左短右长,斜正如人,上称下载,东映西带,气宇融和,精神洒落,省此微言,孰为不可也。’记住了吗?”艳娘可能是说的太多了,武刚一时间没有记住,艳娘就一句句的说,让他记下来,又和他说了结字三十六法,这些都是艳娘前世在师范的时候的选修课,艳娘的字不怎么样,可是学的这些理论还是记得的,

    “嫂子,你怎么知道?”武刚知道这可是好东西,但是教自己的李先生也是才子,对自己也是非常的看重的,但是他也没有这样的造诣,

    “我当然的和店里的客人问来的。我上次见过一个老先生,用一壶酒换来的。这可是好东西,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如果这些让人知道,定是要怀疑艳娘怎么会知道的,那时可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嫂子。”武刚也不多问,急于理解这些口诀,

    “小刚,人的性格也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字体的,为人要乐观豁达,不要放不开。”艳娘提醒道,武刚听了嫂子的话,也似有所感,他本来就比较早熟,艳娘相信他会懂的。

    艳娘虽然是师范毕业的,但是对于古文的造诣可不怎么样,现在估计都不如武刚了。但愿武刚是个聪明的好孩子,能自己顿悟。艳娘为了给武刚练字,赶紧出门到对面的杂货铺给武刚买宣纸,为了他的书法进步,一定要下力气才行。

    天已经黑了,整条街上的店铺货仓都关门了,杂货铺也是,艳娘干脆敲门,敲了半天,里面才传出懒洋洋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章嫂子在门里问道,

    “是我,艳娘,嫂子家有卖宣纸吗?”艳娘也不管她是不是不高兴了,现在没什么比小刚的学业更重要了。

    “是你啊,这大晚上的买什么宣纸啊?”门一开,也吓了艳娘一跳,心想,有必要在女人面前也这么风马蚤吗?衣襟敞开一半儿,露出里面的肚兜。

    “我家小叔要习字,麻烦嫂子了。”艳娘笑着说道,

    “那好吧,你等等。”说完,给艳娘拿了一打儿的宣纸出来,递给艳娘,艳娘站在门口,也没进去,给了钱,道了声谢就会去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哎呀,你怎么出来了……”艳娘吓了一跳,难道这章嫂子的屋里还有男人?难道是秋景?想到这里,艳娘更加气愤了。

    姑妈家捎来了信,说是甜姐儿的婚事定了,要艳娘提前准备,艳娘想了想,让来捎信儿的人回去对姑妈说,宴席的事情不用操心了,都让艳娘包了。艳娘真的做了饭庄的生意,也知道怎样做,菜够吃有面子,而且还花不了几个钱,她的饭庄就是,卖了一两银子,可以挣一半儿,再加上买的菜也比以前便宜,因为她买的多,价钱自然就下来了。姑妈家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抛弃他们,艳娘当然要报答了。

    提前几天,艳娘就开准备,冬天青菜几乎没有,这让艳娘准备菜的时候要费点心。还要给甜姐儿买点东西添妆,有事情忙可真好,省的自己想那些没有用事儿。眼看元宵佳节近了,艳娘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歇个一两天。

    绑架

    姑妈家的喜事进行的非常的顺利,艳娘这次回去,也交给了甜姐儿他们夫妻两个一个任务,就是在今年给艳娘种植更多的,品质更好的大豆,因为艳娘发现,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到她的店里来买大酱,也让她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如果发展起来,那将比现在的饭庄挣的跟多。

    娘家这里二哥的婚事也有了消息,一听说何家有要退婚的意思,一开始包家还抻着,不过看何家确实是动了退婚的念头,这才慌忙的遣了媒人过来好好的说和,艳娘心里想着,这包家还是读过书的人家,也太不聪明了,只想着定婚的彩礼和何银光对他家姑娘的好感,就可以左右何家的人,且不论订婚的彩礼艳娘没有放在眼里,就是哥哥真是对他家的姑娘死心塌地,她也有办法让他们服软,要知道被人退婚的女儿家可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的,将来很难找到好的婆家。现在包家弄了这么一出儿,将来他家女儿的日子能好过吗?

    连着忙活了好一段时间,就连元宵佳节都没有过上,听说元宵节的那天,街上都是卖花灯的,家家户户都挂上了花灯,艳娘没有时间陪两个孩子,只能把他们交给珍珍两口子了。

    回到了娘家呆几天,尽管自己不是真正的艳娘,可是并不妨碍艳娘和何氏夫妇的感情,她把这两位老人就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的父母,新嫂子进门,第二天起来给何勇夫妇请安,艳娘趁机打量了一下新娘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终归是一家人,将来能在自己爹娘身边尽孝的,也只有哥哥嫂子了。艳娘要放下成见,好好的对她。

    其实何银光的心里也出现了变化,开始是时候,对这个包家女子的感觉就是与众不同,觉得她一定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贤惠女子,可是在经过了妹妹小闹一场之后,也顿时明白了这包家或者说是他这个媳妇不太好,不想孝敬老人,甚至是逼迫自己,这心里真的不怎么舒服,经过了昨夜的洞房花烛,心中的气愤消弭了不少,担心在心中也形成了防备。

    包怜柔心里是忐忑的,担心婆家人计较,何家的老两口和丈夫都是非常朴实忠厚的人,倒是听说守寡的小姑子非常的厉害,自己在镇里开了一家饭庄,生意很好,也很有钱,这些条件在当初媒人说亲的时候,也作为了一个参考条件,如今进了家门,考虑的就是好不好相处的问题了。

    新婚夫妇给两位老人敬了茶,艳娘也见了礼,一家人就坐下说话了。艳娘看这新嫂子倒是很规矩,也就跟着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一家人开始吃早饭,收拾,将昨天因为置办酒席而和邻居家借来的桌椅送回去。包怜柔也发现了一点,就是这个小姑子真的不好对付,一点要重视才行,家里的公公婆婆明显是非常的在意这个女儿的意见,就连自己的丈夫都非常的疼爱这个妹妹。

    艳娘终于可以安心的回到自己的店里忙活她的生意了,她不在的期间,来客人做饭都靠李师傅一个人,现在她回来了,才能聚拢一些新的客人。

    艳娘确定了秋景对自己的意思,可是考虑种种因素,觉得还是要谨慎的远离他才好,回来之后,艳娘从来也不会去主动到铁匠铺,就算是秋景来吃饭,也不会和他眼神接触,这让秋景觉得非常的郁闷,有一种无处下嘴的感觉。

    何银光也在结婚七天之后上工了,挎着他的腰刀在街上巡视,过了中午,他照常来艳娘的店里蹭饭,这次没有带肖波过来,艳娘也知道,肖波肯定是不好意思再来了。艳娘先是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然后才去给哥哥张罗饭食,“艳娘,那个……肖波想要提亲。”等艳娘端上来饭菜,何银光终于开口了,艳娘也猜到了他会提起这个事儿的,“我不同意!”艳娘对这件事也考虑过,且不说自己对这个肖波没有感觉,就说他对两个孩子的安排,也很难让艳娘接受,“为什么,因为两个孩子吗?”何银光担心自己的妹妹犯傻,“他们是一方面,是我不想嫁。你可以和肖波这样说,就说我不能放下两个孩子不管,自己去享福。”艳娘知道哥哥和肖波是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如果说自己不喜欢对方,拒绝了婚事,恐怕会得罪人,哥哥的面子上也过不去,“艳娘,你要好好的想想,你毕竟年龄还不大,总是守着两个孩子也不是办法,肖波家里有几十亩肥田,家里也就他一个儿子,要不是肖波的眼界高,也不会到现在还不成亲,你可不要坐失良机啊!”何银光知道为了让父母答应婚事,肖波费了很大的力气,可是两个孩子,他的父母是说什么也不能接受的。

    “我是真的不想嫁给他,我现在过的很自由,至于将来嫁不嫁人,我还没有想好。”艳娘说的也是实话,不能因为应该嫁而嫁,就算真的是害怕再次的背叛,也要选择一个让自己愿意承担风险的人,说白了,就是除非自己真的爱上他,愿意和他再冒一次受折磨的风险,这样的人才行,不过肖波让艳娘没有这样的感觉,“那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何银光不太明白艳娘的想法,可是妹妹不想嫁,自己也实在做不出来逼迫人的事,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个男孩儿跑了进来,“婶子,武刚回来了吗?”艳娘认出了这个男孩儿是武刚的同学,“我问问,”艳娘转身到后厨去问王婶,武刚每天中午都是回来吃饭的,从学堂回来,他会先回自己的房间,然后让王婶给他们送饭,中午的时候特别的忙,艳娘也顾不过来,忙起来的时候,就连平儿都要王婶照顾,艳娘问了王婶,可是她说没有回来,她还以为武刚在店里和艳娘要了吃的,吃过饭上学了呢!一听这话,艳娘吓坏了,赶紧到店里问那个孩子,“武刚没有回来,他不在学堂是吗?”艳娘有点着急了,“是啊,先生以为他家里有事没有来,所以让我问问。”那孩子说的很正经,艳娘也看不出来撒谎的样子,“艳娘,不要着急,我去找找。”何银光也估计出孩子失踪了,赶紧拿上腰刀出去叫人帮忙去,王婶他们也是觉察到不对了,和李师傅还带着平儿都出来了,艳娘给王婶使了一个眼色,让她把平儿领回去,王婶也是伶俐的,拉着平儿回后院去了,李师傅和郭玉宝坐下来陪着艳娘。

    过了一会儿,秋景也带着他的两个徒弟来了,何银光带着肖波也赶来了,“怎么回事?”艳娘问哥哥,武刚是不可能出去玩儿,不上学,不回家的。

    “我问过了,李先生和学堂里的孩子都以为他回家吃饭了。”何银光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大家都看着艳娘,“我们先到附近找,其它的然后再说。”秋景给大家提出了意见,艳娘点点头,她现在心里非常乱,得到了艳娘的允许,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艳娘一个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何银光回来了,他没有带来好消息,艳娘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整个下午,有人陆续的回来,然后再出去,艳娘也不记得谁回来了,只关注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天黑了,“这样不是办法,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家里等消息了。”秋景打破了沉默,大家都回来了,并且一无所获,“为什么这么说?”艳娘惊讶的问他,他的意思怎么好像有什么猜测是的?

    “也许是被人绑架了?我们没有找到人,也没有人看见武刚,估计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晚上会送来消息。”秋景冷静的分析,艳娘听他这样说,沉默了。

    “反了他了,还敢绑票?让我抓到……”何银光出于职业原因,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将不法之徒抓获,肖波也是跃跃欲试,“孩子最重要,你给我安分点。”艳娘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先回去,你们两个在这里,谁还敢来。”艳娘马上想到这点,“那怎么能行?”何银光马上炸了,他可是捕快,肖波也趁机说道,“艳娘,我觉得我们在这里保险一点。”肖波不是想要讨好艳娘,从他坚定的神色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的责任,“我觉得也是,何大哥、肖大哥,你们还是回去,你们在这里,那些坏人是不敢来的,有消息我们一定通知你们。”郭玉宝在旁边说话了,这也是根据眼下的形式,何银光和肖波看了看,既然连郭玉宝都这样说了,也只有这样了,“你们也先回去吧,有事我会让玉宝去找你们的。”艳娘对秋景说道,人太多了,也会把坏人吓走的,惊了他们可不好,“好的。”秋景答应完就领着宋青山和郑建功出去了,艳娘也让李师傅和王婶回去了。

    “师傅,怎么办?”宋青山问道,“你在附近守着,我和建功出去打探。小心,不要惊动了。”秋景交代完宋青山,就带着郑建功消失了。

    得救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怀里的平儿已经睡着了,一整个晚上,平儿都在问哥哥去哪里了,艳娘只能告诉他,哥哥去了姑妈家串门儿了。艳娘抱着平儿,郭玉宝坐在一边,不时的走到门边查看一下,希望可以真如秋景所料那样被绑架了,这样反倒可以让人放心一点。

    “告诉家里了吗?”艳娘小声的问,担心郭玉宝的家里会担心他,“告诉了,我下午的时候抽空回去了一趟,珍珍要来帮忙,我没让。”郭玉宝的声音也很小,就怕惊扰了平儿。

    “你做的对,珍珍是女人,帮不上什么忙的,她出去找,反倒让我担心。”艳娘理解郭玉宝的做法,“姐姐先去睡吧,有消息我叫你。”郭玉宝看艳娘憔悴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我睡不着的,你先把平儿送去睡。”艳娘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把平儿抱到后面去,她已经很重了。

    郭玉宝接过了平儿,小心的抱走了。当空荡荡的店里就剩下艳娘一个人的时候,她真的有点害怕,外面偶尔传来孩子半夜的啼哭声和狗叫声,还有打更的人报着小心火烛,突然,啪的一声,然后是跑步声,和叫喊声,艳娘不敢开门去看,紧张的站起来,不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谁?”艳娘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宋青山!”艳娘赶紧去开门,一打开门,果然看见宋青山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绑在石头上,“怎么回事?”艳娘不敢去看那纸条,宋青山走进屋,来的灯下,解开了绑在纸条上的绳子,然后打开,“说什么?”艳娘此时非常的紧张,定定的看着宋青山,“要五十两银子,送到郊外的枯木亭。放到亭子里的凳子下面。”宋青山一说完,艳娘感觉往后院跑,她是去找钱,正好和送平儿回房的郭玉宝撞个正着,“来信儿了。”丢下这么一句,艳娘头也不会的去了。郭玉宝见宋青山坐在大厅,桌子上还放在一块石头和一张纸条,“说什么了?知道是谁干的吗?”郭玉宝也吓住了,他不过是平头百姓,一辈子也遇不到这样是事情。

    “是一个要饭的傻子送来的,扔来就跑,我追上去,问他,他只是说扔了石头就有包子吃,根本也说不清楚是谁让他干的。”这绑匪似乎比较狡猾,艳娘抓着银子出来了,除了两个大的,二十两之外,其它的都是一些琐碎的银两,好不容易才凑到了五十两,这些是她全部的积蓄了。

    “你们在家里等,我去送。”宋青山接过银子,就要出去了。

    “我也去,我帮忙在边上看着,万一他们得了钱不放人怎么办?”郭玉宝想的比较多。

    “说让什么时间去了吗”艳娘一边问,一边抓起纸条看了一下,“今晚。”要的这样急,也让艳娘更加的担心了。

    “好,我们一起去。”宋青山说完就带着郭玉宝出去了,秋景看见了宋青山留下的标记,知道他回来了,也赶紧去艳娘哪里,艳娘呆呆的给他和郑建功开了门,“建功,你去给我哥送信,让他也跟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人最重要。”艳娘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店里只剩下了秋景和艳娘,艳娘只是沉默的坐这,根本也不在意跟前坐的是谁。秋景看艳娘现在的神情,觉得非常的心疼,她真是个善良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小叔,竟然这样用心,虽然这样单独的待在一起,却没有生出暧昧的想法。等到天亮,郑建功也没有回来,秋景就陪着艳娘在店里坐在等,两个人甚至都没有交流。这样不是办法,坐在这里根本解决不了什么,“艳娘,你在家里等,天亮了,应该不会有危险了,我去看看,你把大门打开。”秋景嘱咐完了艳娘,决定也要出去查看,艳娘呆呆的听了他的吩咐,打开了大门,正好对面的章嫂子也开了门,看见秋景从艳娘家里出来,脸都绿了。艳娘也看见了章嫂子,也恍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脸色不好,“她好像误会了。”这句话是对着秋景说的,因为自己家的事,让他的女人误会,岂不是自己的罪过,“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毁了我的清白。”秋景非常的生气,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也不管艳娘的反应,艳娘半天没有寻思过味儿来,难道真的是没有关系吗?莫非自己误会了?不过他也是想勾引自己吧?还在乎什么清白吗?

    快要过了辰时了,秋景急急忙忙的抱着武刚回来了,武刚的头上都是血,艳娘正在给平儿喂饭,抬头看见大家都回来了,一时间没了反应,倒是平儿赶紧跑过去,“哥哥,哥哥!”,见武刚没有反应,平儿哭了出来,“快去请大夫!”艳娘赶紧领着秋景到后院,让他把武刚放到床上,“建功去了,大夫马上就来。”秋景安慰着艳娘,过了一会儿,大夫果然来了,给武刚详细的检查了一下,又诊了脉,说是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头部受伤,失血过多,再加上身上的伤痕,要好好的调养一下,艳娘这才放心,刚才检查的时候,艳娘也看到了武刚身上的伤,气的不行,到底是谁这样狠心,对待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头上的伤口非常的大,看武刚换下来的衣服,也知道流了不少的血。艳娘送大夫出去,看见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何银光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此时低着头,不敢看众人。送完了大夫回来,艳娘才开始问大家事情的缘由。

    “怎么回事?他们是谁?”艳娘指着两个孩子问道,“我们在枯木亭没有看见有人来,我就回来查看,看见这两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在你家附近转悠,就抓过来问,他们受了点皮肉之苦,才招了供。”秋景看着两个孩子道,“怎么回事?”艳娘的语气冰冷,狠狠的瞪着这两个臭小子,“他们昨天中午是时候把武刚堵住了,没想到失手打破了武刚的头,因为他死了,不想被人发现,就把武刚藏到了一个废弃的屋子了。伪装成绑架的样子。”何银光帮着把案情说了一遍,“你们两个真的很聪明,知道杀了人转移目标,竟然还知道怎么掩藏自己,让一个傻子给传信儿,不过你们怎么知道绑架的程序?看来是干过这事儿了?”艳娘走到了两个小子的面前,冷静的分析着,“不是,我们没有,我们是听别人说的,绑架要交赎金,还要找个认不出来自己的人送信儿,真的。”一个长得的比较白的小子急急的辩白,“是吗?我是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艳娘愤恨的看着他们。

    “什么罪名?我们还小,再说武刚也没有死。”另一个开口了,艳娘知道,这个一定就是主谋了,长得一张不错的面孔,只是眼神过于阴沉,十三四岁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智谋,不得不说他聪明,可惜心术不正。

    “是啊,你们年纪小,国法有‘恤幼’的说法,对你们这样的问成年人不追究什么的,不过你们犯得是杀人、绑架罪,就算不杀头,也要判刑的。”艳娘在前世学的是教育专业,所以对古代的问成年人犯罪的常识也知道一点。”两个孩子一听艳娘说的言之凿凿,也不象是在骗他们,都吓的哭了。

    “哥,把他们押回衙门,明天送到县府去,交给县太爷治罪。”艳娘越想越生气,这两个孩子定是李先生的学生,不说饱读诗书,也可以算是知礼的人,竟然坐这样的事。

    “艳娘。”肖波走到艳娘身边,小声的对他说,“两个孩子都是镇里的大户人家的孩子,如果这样做,是要得罪他们的家里的。”肖波说完,艳娘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还是让艳娘不舒服。

    “艳娘,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看好了,明天就送走。”何银光也听到了肖波说的话,不过他可不同意放过这两个小畜生。艳娘看了一下秋景师徒三个,想观察一下他们的想法,宋青山和郑建功都是皱起了眉头,对肖波的说法非常的反感,秋景到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秋师傅?”艳娘直觉应该可以在秋景哪里知道答案,“还是先押回衙门,然后再说,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秋景交代大家一下,艳娘也点点头,何银光见妹妹同意压走,也就直接把两个孩子带走了,两个孩子走在前面,何银光和肖波跟在后面,也不怕他们跑了,同时也不会让别人猜到这两个孩子是被人押走的。临走的时候,肖波看了一眼秋景,觉得艳娘不听自己的劝告却问这个人的意见,看来这个人是阻止自己抱得佳人归的一大障碍。

    等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艳娘来的秋景的面前,“秋师傅也认为我不该告吗?”艳娘的语气有点生疏,“是,不该告。”秋景很准确的回答她,艳娘听了他的话,半天没有说话,然后转身走了,秋景想要拦住艳娘,对她开解一番,不过还是忍住了,她现在够烦的了。

    武刚在下午的时候醒来的,他昏迷了好久了。

    “你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艳娘看着武刚焦急的脸色,也非常的心疼,“刘继增和马博是我在学堂里的同学,平时就不太喜欢我,昨天中午我回家的时候,和他们打起来了,我的头被打破了,就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地方很黑,也不知道是哪里,我也没有力气,后来,是秋师傅来了,把我救了。”武刚可能也是在见到自己熟悉的人之后,才再一次昏迷的,艳娘想到这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真是凶险啊,自己差一点就失去了武刚了。

    “小刚,你和嫂子说实话,是不是他们在学堂里经常的欺负你?”艳娘从知道武刚是被同学打了,就想到了这一点,象他们这么大的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都非常的好斗的。

    “是不太喜欢,可能是嫉妒先生对我好吧?”武刚想了想,才轻声的答道,艳娘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老师,对孩子是不是撒谎,一看便知,也不戳穿武刚的谎言,心里更加的难受了,这个孩子是怕自己担心才这样的,也不知道暗地里受了多少的苦,“小刚,是嫂子不好,嫂子一门心思的挣钱,忽略了对你的照顾,是嫂子不对,这都怪我。”艳娘越想越难过,不想在武刚的面前掉眼泪,急忙的冲出了房间,武刚看嫂子这样,挫败的垂了一下床,本来还想让嫂子少操心,现在反倒让她更难过了。

    家长

    晚饭的时候,艳娘给武刚准备了皮蛋瘦肉粥,皮蛋是艳娘新准备的,平时和豆腐一起做出皮蛋豆腐,解决因为蔬菜少,店里的菜品单一的困难。平儿就坐在一边陪着哥哥,艳娘给两个孩子各盛了一碗,由于武刚好几顿没有吃饭了,所以艳娘把粥做的不是很稠,喂了武刚吃好了饭,平儿自己也吃完了。武刚看看妹妹,自从嫂子上次生病醒来,妹妹就非常的缠嫂子,嫂子也非常的娇惯她,平时吃饭都是王婶或者是嫂子亲自喂,她都多大了。今天嫂子喂自己,她自己吃粥,倒是让武刚有点惊讶呢!

    晚上的时候,艳娘等平儿睡了,就陪着武刚说了一会儿话,想着他也是经历一场风波,肯定也是吓坏了,身心俱疲。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了,艳娘和王婶、李师傅正在忙着厨房的事,郭玉宝进来了,说外面来了四个人,是两对夫妻,艳娘到前厅一看,是穿着很体面的两对夫妻,他们看见艳娘出来了,赶紧走上前,“是武家娘子吧,敝姓刘,刘毅,是刘继增的父亲,这是内人。”刘毅做了自我介绍,他长得有点胖,倒是和蔼,旁边的妇人冷淡的看着艳娘,也没打招呼,不过艳娘也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敝人马图强,是马博的父亲,这是我夫人,不知道武家娘子可否有空私下谈谈?”马家的夫妇倒是非常急切的样子,这个马图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也算周正,穿着灰色的长袍,“跟我走吧!”艳娘也猜到了他们会来,两家的孩子都被抓了,按理说,哥哥和肖波也会通知他们的,领着他们到了后院,坐到了院外的石凳上,没有让他们进屋的意思,王婶见来了客人,赶紧用托盘端上来几个茶杯和一壶茶,分别给他们倒上,然后离开,王婶一走,他们就开口了,“武夫人,我家的小畜生冒犯了你的小叔,都怪我们平日里管教不严,请夫人通融,既往不咎。”马图强开门见山,艳娘看这人言谈举止,倒也不象是坏人,可是他的儿子可是在不敢恭维。艳娘听他说完,也没有搭腔,“夫人,我家的孩子还小,这要是真的惊动了官府,他日后的学业可就毁了,就算是官府没有查办,让人知道了,也是……”刘毅着急的站了起来。不过艳娘打断了他的话,“几位只知道他们冒犯了我的小叔,不知道你们知道他们怎么冒犯的吗?”艳娘平静的说道,反倒让众人摸不着边际,“这个……我们听肖捕快说了。”刘毅嗫嚅道,艳娘听他提到了这个肖波,心里犯了计较,这个肖波到是会做人,“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了武刚,恐怕他现在要被毁尸灭迹了,你们的孩子是小,不过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杀人嫁祸,也实在是有当土匪的天分了。”艳娘讽刺的一笑。

    “武夫人,你无非就是要钱嘛,你说个数,我们照给就是。”刘毅的夫人从心里看不起这个抛头露面的女人,来的路上也听丈夫和马图强讨论了,何艳娘还是留有余地的,首先这事没有当天就送到县上处理,其次,抓人的时候没有惊动别人,所以他们也就下了结论,这个何艳娘也无非是想要点好处罢了。

    “钱?钱能买来命吗?昔日里隆虑公主不是也想用钱买命吗?她的儿子不是照样被赐死吗?”艳娘哼了一声,听艳娘说起汉朝时候汉武帝的妹妹为自己的儿子昭平君豫赎死罪故事,马图强心里一惊,这个何艳娘不是一般人啊,看来用钱说话是不行的。

    “夫人所言甚是,但夫人念在我等为人父母的一番苦心上,给孩子一个机会,马某定不忘夫人大恩!”马图强边说边深施一礼,艳娘也不理,马图强给了自己夫人一个眼色,他的夫人也聪明,赶紧扑到艳娘的怀里,嘴里还喊着,“夫人,你饶了我的儿子吧,他非常的聪明的,本质还是不坏的,是他一时糊涂,好好管教,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夫人,我就这一个孩子,求夫人了。放了他吧!”艳娘也是女人,怎么会不明白做女人的心思,这做母亲的,如果能眼看着孩子遇到灾祸无动于衷呢?刘毅看马夫人的办法好用,偷偷的踹了自己的婆娘一脚,用眼睛瞪她,那意思是你再坏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刘夫人也明白过来,拉住艳娘就开嚎,这下子艳娘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了,两位夫人,你们四位先回去吧,我和我家小叔商量一下再说。”艳娘说完,摆脱他们的纠缠,进了屋去了,马图强和刘毅互相看了看,然后拉着两个女人出去了。

    随后,马家和刘家都分别派人送来了不少的贵重补品,一家比一家贵重,还有上好的笔墨纸砚,这想必是给武刚的,艳娘心里想着这个马家和刘家的人,还真是聪明,怕惹恼了艳娘,送的都是给武刚的补品,艳娘安心的收着,这是他们应该给武刚的补偿,还没要医药费呢!

    等这四个人走了,艳娘想想还是要和武刚说一下,艳娘心里是有主意的,可是这件事情还是应该要和武刚商量,武刚还躺在床上,艳娘让王婶把平儿带出去玩儿,然后坐到了床边,“小刚,你觉得应该怎样处理那两个人。”艳娘说出这句话,就连遣词造句都经过一番考虑的,她不希望自己的意见影响了他的真实想法,武刚沉默了一下,也看不出艳娘又什么决定,也就大胆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嫂子,他们其实不是要杀我的,而且他们还太小,是可以改过的,还是算了。”武刚说完了,看了一下自己的嫂子,艳娘对他做的决定也没有表示出惊讶,反倒觉得很欣慰,武刚还是很善良的,“可是他们是杀人,而且,他们后来的行为,实在说不上是好孩子,现在年纪小就这样,将来大了,怕是……”艳娘真是担心自己将来给社会留下一个祸患,“嫂子,人孰无过。他们还是是非不分的年纪。”武刚说了这么一句,艳娘看了他一眼,半天没有说话,武刚比他们还小啊!却有这样的见识和肚量,而他们……“嫂子知道了。”艳娘对着武刚笑了笑。

    傍晚的时候,意外的,李夫人来了,估计也是听到了风声了。艳娘把她请到了后院,单独的和她谈谈,“夫人,这是知道了?”艳娘问道,看李夫人严肃且为难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了内情才来的,艳娘曾派人通知李先生,说是武刚身体不适,休息两天,可是今天李夫人这一来,艳娘倒是有点怀疑到底是谁告诉李夫人的,“嗯,武刚怎么样了?”李夫人还是比较关心她丈夫的得意弟子,“没有什么大碍,多谢先生和夫人的关爱。”艳娘给李夫人倒了一杯水,不过过了半天,李夫人也没有说话,一开口,说的也不是这三个学生的事。

    “艳娘,你不知道,我家先生是有学问的,可是他的脾气却做不了官,过于刚正,教书育人是他的志向,我也随了他,我们离开了本家到了这里,开始的时候日子过的也不好,直到开了书院。”说道这里,李夫人就没有往下说了,“夫人,放心,不要担心,我明白的,你不用多说了。”艳娘阻止了李夫人的话,她明白李夫人的意思,如果让李夫人把话说的明白了,岂不是伤了李先生的面子?文人最是重尊严,今天李夫人来了,怕是李先生都是不知道的。艳娘又和李夫人聊了一会儿武刚的学业,武刚最近的书法进步很快,这让艳娘非常的欣慰,李夫人也去看了看武刚的情况,然后离开了。

    艳娘给哥哥捎信儿,告诉他先不要把两个孩子送到县里去,她觉得应该让两个孩子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教育,第二天,马家和刘家的礼物又送来了。艳娘还是决定放过这两个孩子,其实就算真的把两个孩子送到县衙也未必受到什么惩罚,只要他们的家里花一点钱,就可以放出来了,而自己在镇里得罪了两个大户也很难立足,要是依艳娘的脾气,真该让两个坏小子受惩罚,可是她的顾虑很多,她不能让两个孩子受罪,如果真的送到县里,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还不如就这样卖给两家一个人情,也全了李先生的颜面,李先生对武刚是非常的赏识的,教导的也非常的认真。

    当两个孩子被放出来之后,马图强和刘毅果然又来了艳娘这里,真是千恩万谢,并且承诺,将来艳娘有用的到他们的地方,尽可以开口,他们义不容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两个孩子,这次又到了武家,两个孩子可是没有了上次的嚣张,在牢里的几天,他们家里送的衣服和吃食根本都送不进去,他们吃的甚至是类似猪食的东西,睡的是稻草,两个孩子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这次来不但给艳娘道歉,也当面和武刚道歉了。事情总算是圆满了。不过李先生那里,他是坚决要把两个孩子逐出师门的,刘毅没有坚持,把孩子送到了别的学堂,可是马图强却三番五次的找到李先生,态度恳切的要他继续收下自己的儿子,用意很简单,就是要让他的儿子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连艳娘都开始佩服这个马图强了,李先生也受他的诚意所感动,决定要好好的教育这个犯了过错的孩子。

    肖波最近非常的郁闷,他无法说服自己的父母接受艳娘带的两个孩子,而且发现艳娘对那个铁匠似乎非同寻常,越是和艳娘交往,他就越是觉得这个女人非常的好,但从处理武刚的事情上来说,就可以说明这个女人非常的聪明,见识也非同一般,不但让刘、马两家对她感恩戴德,而且也惩罚了两个犯错的小子,其实他后来想想,艳娘也许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要把这两个小子送去县衙,不然也不会毫不声张,那两个小子被关起来,她让何银光看住了看管牢房的人,不让马家和刘家的人送进东西,也说明她是在让两个小子吃苦头,肖波非常理解艳娘这样做的决定,马家和刘家都是镇里的大户,平日里也敦亲睦邻,谈不上什么恶人,再加上其实事件的本身并不是恶性凶案,既然没有什么坏的结果,也只有这样才最好。

    这些天,肖波尽量的和何银光去艳娘那里吃饭,希望借此可以让艳娘看中自己,从而放弃两个孩子,他心里盘算,只要艳娘同意,他可以多拿出钱来给武氏的族人,请他们抚养和照顾两个孩子。

    清明

    艳娘觉得无论是在哪里生活,都是非常的不容易的,饭庄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可是自己也越来越贪心了,其实艳娘早就有做酱厂的意愿,附近的村民对自己做的酱都非常的喜欢,但是由于自己的资金和人手都有限,一直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现在饭庄的生意走上了正轨,艳娘的觉得自己的野心也开始膨胀。

    艳娘先是和秀秀夫妻两个商量这件事,也按出资的比例掌握股份,艳娘站股份的七成,秀秀夫妻是三成,艳娘担心自己只是做酱,酱厂很难发展,幸好武大壮出门时提过,在离他们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曲老汉会做秋油,也就是艳娘熟知的酱油,艳娘高薪请来了这个人,无疑对他们的酱厂来说是极大的帮助。他们在镇郊找到一个大屋,武大壮和曲老汉开始找人在那里收拾,艳娘也要帮忙,最近因为跑酱厂这件事,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郭玉宝。

    因为在郊外,所以除了住房之外,院子也非常的宽敞,艳娘首先是让武大壮找人把院墙修缮一下,然后是盖仓库,因为酱坯发酵必须要选择通风干燥的地方,必须要盖好,而且制作酱油也需要地方。武大壮和秀秀也搬到了这里,曲老汉也带着家人来了。院子里摆了几个大缸,这都是艳娘准备的。他们现在正在收购大豆等一些原料,等收的差不多了,就要开始着手做酱了。

    秋景最近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他发现了一个和他争夺艳娘的人,这个人是何银光的朋友,总是和何银光一起到艳娘的店里,有时候自己和徒弟们到艳娘的店里吃饭,还可以碰到他,瞧他对艳娘的亲热劲儿,真是让他非常的窝火,秋景真的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清明时节,是家家户户上坟祭拜亲人的时候,艳娘准备了纸钱到武家的祖坟,远远的看见武家的族人也有不少人在那里,艳娘不想和他们碰面,就挽着篮子绕开了。

    清明的时节,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早上起来,天气格外的晴朗,艳娘今天一身的重孝,头戴白花,她这是给公公婆婆还有丈夫上坟,自然要这样穿,在这样的日子里,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