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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千金.第10部分阅读

      小户千金 作者:yuwangwen

    便可以吃一点补补力气的,果然不错。”说着一眼见到贵姐儿站在房门口,吓了一跳说:“你不去睡觉,跑这里做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半夜里也来凑热闹。”虽如此说着,因听见庆氏生了,母子平安,却是满脸喜气,见贵姐儿掀起帘子示意她端了粥进去,也生气不起来,还怕贵姐儿半夜起来冻着了,回头吩咐:“快些回房去,看着了风!”

    “我看看小弟弟就去睡!”贵姐儿跟着进去,见婆子收拾房内,唐明山一脸喜气看着庆氏和床上一个刚被包的密密的小婴儿,就着烛火凑上去一看,哇呀呀,刚出生的婴儿好丑呀!小脸皱巴巴,红通通,像个缩小版老头子。

    在京城生小孩时,男人自然是不给进产房的,就是生了,也得过半天方能进去,哪像这里一生完就能进来的。唐明山急了一晚上,这会见庆氏和小婴儿平平安安,庆氏虽虚弱些,看着还精神,小婴儿虽早产,稳婆和大夫都说无碍,只要有力气吸奶,养上一两个月,就和足月的婴儿一般了,因此担了整晚的心到这会才松下来,回头见大人全累倒了,贵姐儿却精神抖擞的进来看小婴儿,不由笑道:“可好生看着了,你小时候也是这般的。”

    贵姐儿正观察着小婴儿,听见唐明山这般说,脱口就应道:“怎么会,我可是足月出生的,小时候肯定比他漂亮的多了。”说的众人笑了起来。

    庆氏虽然累,听得婴儿哭声,却挣扎着要撩开衣裳喂奶,这会儿听得贵姐儿的话,忽的惊叹一声说:“八个月早产,真的八个月生下来了!”

    众人一愣,也想起了曾老道为庆氏所测的那个字来,都合不上嘴,过一会才说:“神了,神了!”

    是个抢手货

    唐明山也点头赞叹,笑道:“老道真是一个人物,当时测的是一个‘易’字,现下就为我儿子起名少易罢!唐少易,哈,多好听的名字。长大也让这个小子听听当初这段故事。”

    董氏见林翠端了米粥进来,过去扶起庆氏道:“你且先喝碗米粥再喂奶,折腾了半夜,现下还没昏睡过去,算是不错了。”说着往庆氏腰下塞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接了林翠手里的碗凑往庆氏嘴边。

    庆氏又累又饿,只是强撑着,勉强喝了粥,听见唐少易还在微弱的哭,一颗心直掀着,又去按自己的□,心里悔恨不先找了奶娘来待着,只想着过两个月再找,哪曾想自己却早产了。

    见唐少易又瘦又小又软,唐明山也不敢去抱,只是在旁边“啧啧”的逗他说:“儿子,别哭呀,你娘再不出奶,咱们就直接喝米汤算了。”一席话把众人逗乐了。

    庆氏侧身躺好了,感觉□倒是开始胀胀痛痛的,便把唐少易抱放到自己右手臂上,手掌托着他的小屁股,只觉这个儿子真小,不知道有没有力气吸奶,一边撩开了衣裳,把□塞进唐少易嘴里。唐少易可能饿的狠的,出尽力气吸着,小小不足月婴儿,竟然吸的出汗,满头湿湿的。众人好一阵诧异,都说:“虽不足月,力气倒大,瞧瞧这吸奶的劲头。”

    董氏回头瞧见贵姐儿还没去睡,拉了出去道:“半夜三更的,你小孩子不睡觉,跑这里凑什么热闹?这更深夜寒的,看着了凉,我跟你娘不好交代的。快些回房去。”说着把贵姐儿送到房间,安顿她躺下了,方才自己去睡觉。

    看看过了一个月,庆氏也出了月子,只是唐少易身子弱,半夜常爱哭,现下不过春二月初,天气还寒冷着,因此也不敢抱他出门,只守在房内哄着。月底时,京里又有唐母遣来的一个管事和几个媳妇子,说是来接唐明山夫妇等人回京的。

    庆氏跟董氏商量着把几个媳妇子和管事先安顿下了,这才跟他们说:“易哥儿体弱,此时却不敢长途跋涉的,还得将养两个月,看看天气暖和起来,他身子骨也硬朗些,方才上京罢!只是要委屈你们在此陪着住上两个月了。”

    管事和几个媳妇子在唐府本是得势的,并不如何巴结庆氏,这回听得她又产下一个儿子,唐明山为了陪她,竟然连京里也不回,足足的在此地待了个月。因此想着庆氏毕竟是正经少奶奶,再如何,将来也是管家的,倒不敢怠慢于她了,听得她这般说话,都站起来道:“奶奶折杀我们了。奶奶住得这儿,我们做奴婢的反会不惯不成?自然要待小少爷硬朗些方能上路的。过得两个月,春寒将将尽了,天气不冷不热,赶起路来也方便的多。这回太太叫我们来接奶奶,不过怕奶奶带着小少爷住在这乡下,有诸多不便,还得回京里,众人服侍着方妥当的。因此忙忙的遣了奴婢们来接,倒并不是催着要走的意思。奶奶只管宽下心来,有事吩咐奴婢们就是了。”

    庆氏听得他们口气不跟往日一样,虽没有透出十分谄媚的意思来,倒也有了几分尊她为主的味道,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叫人先写信回京里说一下。这里日常用度虽简朴些,妈妈们的月钱却还是照旧,大家辛苦得一回,回京里时,我另有打赏的。再有,这里女主人是方家大嫂,她虽凡事不甚计较,大家也尊着些,莫叫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众媳妇忙应了,笑道:“方家大嫂虽是乡下人,看着是一个豪爽的,倒有些像咱们姑奶奶的作风,敢说敢做的。奴婢们才来,她风风火火的接待了,并不因奴婢们不是主子就怠慢,奴婢们现下住在她家,哪能不尊着?”

    庆氏又嘱了几句,终是有些倦了,招手叫过绿泉和绿眼来,吩咐道:“你们领着妈妈们熟悉一下这里,方家诸人,你们也介绍一下,也好有个称呼。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你们尽告诉妈妈们罢!我这会儿子也没精神了,有事明儿再来跟我说。”

    绿泉和绿眼应了,自领了众媳妇在方家转了一圈,又去见过董氏和林翠,这才安顿她们往房里去休息。

    众媳妇子早听得庆氏当初怀唐少易时,曾老道为她测了一个字的神奇故事,这会儿拉了绿泉和绿眼问道:“姑奶奶和姑爷回京时,绘声绘色的说了来这里碰到的事,又道奶奶来时,并不知道自己有喜了,却有一个老道为她测了一个字,说五月定有子,当晚回来呕吐,以为吃错了东西,请了大夫来诊脉,却果然有喜了。老道当真有这么神奇?”

    听得众媳妇相问,绿泉和绿眼又把听到的事重说了一遍,说到庆氏八个月就产下唐少易一事,少不得再次赞叹一下老道的神算。

    众媳妇听的呆住了,都说:“京人众人都赞钦天监监正他家小孙子是小神算,跟这老道一比,倒不算什么了。”

    众媳妇又说起方家全是男孩子,现下加上唐少华唐少易,一屋子竟没一个女孩子,可是奇了。

    绿泉和绿眼笑道:“方家就是男丁多,也奇怪,凡是同方家有亲戚关系的,也多数生的是男孩子。听得他们闲时论起,说是有一块先祖的坟地,做在一个极好的地方,那个地方地气厚,最是旺丁,因此男丁居多。若是生了女孩子出来,必是清贵相的。方家三兄弟,现下止得在京城里做掌柜的二房生了一个女儿,还是妾侍生的,听得聪明伶俐,大人最疼的。上回在咱们府住过的郑举人,也就是姑爷的妹夫,他家生了三个儿子,倒是有一个女儿,人称贵姐儿,今年四岁了,精灵古怪的,也最得大人疼的。现下跟着少华小少爷和文龙小少爷一起上学堂,先生也赞的,说道她学的快,不输几个小少爷的。今儿早上回了自己家,明儿必接来上学的,你们到时就看到了。”

    众媳妇听得绿泉和绿眼说起贵姐儿,也笑道:“倒听姑奶奶跟太太说了,说郑举人家的女儿如何如何的精灵,样子长的像闹市上捏的陶人儿,喜眉喜眼,看着招人疼。又说当时帮着姑奶奶和奶奶测过字的那个老道,帮贵姐儿算过八字,说她八字大,是贵相,将来是一个有福的。那天方家大嫂拿文龙少爷的八字跟贵姐儿的合了一下,倒是合得上,将来不若娶了过门等话。说的太太心动,这次我们来时,太太还嘱道多看看那个贵姐儿,看是怎生模样和书性。若真个比京里女孩子还聪慧些,却要留意着。将来郑举人若是考中进士,他这个女儿倒是良配。”

    绿泉和绿眼早和贵姐儿混的烂熟,听得这话,瞧瞧四下无人,俯身去跟几个媳妇子说:“照咱们看,别说这乡下的,就是京里咱们识得的女孩子,并无一人及得上她。这才四岁,说话行事透出一股灵气来,又是一个有主意的,上学堂认字,认的比谁都快。那天我们还看到她偷偷藏了一本书在看,看的入迷,都没发觉我们经过,可知真是看进去了。若不是识得那些字,可怎么看?要我们说,倒是快些定下的好。方家大嫂有一个堂姐,就极想贵姐儿做她儿媳妇的,听得都提了好几回了,只是方家大嫂爱理不理的,才先搁下了。那回奶奶去测字时,方家大嫂和她堂姐,都抢着报自己家男孩子的八字给老道,让他看看哪个合的上贵姐儿,当时合得上的,不单单是咱们家文龙少爷,还有少华少爷和方家大嫂那个堂姐的小儿子呢!咱们听得,当时都争起来了,都说自己家的男孩子才配的上贵姐儿,几乎吵翻了。”两个说着,都笑了起来。

    “这才四岁,就有人争着要了?”几个媳妇子惊讶的不行,笑道:“咱们听姑奶奶跟太太说时,还道姑奶奶不过想跟姑爷的妹妹来个亲上加亲,听你们这么说,倒真个是抢手货。”

    “自然是听得老道批了贵姐儿八字好,全上心了。又说道自贵姐儿出生,郑家好事不断,都信了她八字好,能带携家庭呢。”绿泉和绿眼悄悄道:“咱们太太也颇喜欢她,还说道下回要生个跟贵姐儿一样的女儿呢!文龙少爷和少华少爷也喜欢约了她一起玩,有她在,凡事有尽让的,几个孩子和和气气的,叫人看了喜欢。”

    绿泉和绿眼这里说着话,忽听外面有人喊,却是董氏的声音,叫她们提水去房里给庆氏洗澡呢!

    待得绿泉和绿眼出去,几个媳妇子悄悄讨论道:“太太闻得奶奶有喜了,寻思爷身边没人服侍,把她们两个送了来服侍爷和奶奶,其实是让她们只服侍爷的,怎么瞧着两人都没有得手的样子?”

    几个媳妇子寻思不透,却在门缝上张了张,见绿泉和绿眼提着水经过了,摇摇头道:“两个水葱一般的丫头,连太太都不舍得叫干重活的,来了这里,成粗使丫头了。回去太太若问,奶奶怕是难以交代。”

    却说绿泉和绿眼提了水,来到庆氏房里,推门进去时,见房里没有人,往摆放屏风的地方瞧了瞧,却有一个人影在脱衣服,两个以为是庆氏,忙要过去服侍脱衣。屏风后的人影听得响声,赤着上身走了出来,一见是绿泉和绿眼,倒怔住了。

    绿泉和绿眼定睛一看,是唐明山,不由吓住了,却捂住嘴不敢叫,匆匆就要退出去。不想门一响,有人推了进来,这回却是庆氏。

    甜蜜蜜的糖

    绿泉和绿眼呆住了,心想这回水洗不清了,奶奶亲眼见到少爷赤着上身站在一边,她们两人满脸桃红呆在当地,还有什么好说的。

    “奶奶,方家大嫂让我们提水进房,我们以为房内只有奶奶在,没想到……”绿泉白着脸欲待解释,心里懊恼的不行。

    唐明山换衣时,还以为是庆氏进来了,这才会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这会见得局面尴尬,把搭在床边一件衣裳披上了,挥手对绿泉和绿眼道:“你们出去罢,你们奶奶岂是那等见风就是雨的,自然知道你们只是提水进来而已。”

    庆氏进来时,虽是怔了怔,却马上想了起来,自己刚刚是让人提水想洗澡,不想唐明山也想洗,便让他先进来的,绿泉和绿眼自然不知道房里的是唐明山了,想到这里,脸色缓和下来,看了看绿泉和绿眼说:“你们别慌,都怪我没说清楚是谁要洗澡。你们且出去,待我洗了澡,还有话要跟你们说的。”

    绿泉和绿眼低着头应了一声,忙忙退出房外。

    庆氏过去关好房门,服侍唐明山洗完澡,两个拉着手坐在床边,这才慢慢说:“我看绿泉和绿眼是不错的,你收了她们罢!”

    唐明山吓了一跳,急道:“刚才的事你也知道是误会,我并没有和她们怎样,你何出此言?”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庆氏拍拍唐明山的手安抚他,笑道:“绿泉和绿眼也来了这么些时候,并不因为自己原是你娘身边的大丫头就上头上脸的,反因为这里人手不足,干的都是粗使丫头才干的事,虽说月例钱没变,但这里吃穿不如京里,也没人打赏她们,她们能耐得下这些日子,没一句怨言,已是难得了。你娘当初让她们来服侍咱们,打的什么主意,你也知道。如今她们服侍了这些时候,究竟和你怎样,却只有我和你才清楚,其它人哪能知道那么多的?自然是猜测我容不下而已,哪会相信你放着美人不动手?这次回去,她们两个是没法配人了,一者你收了她们,二者她们只能在府里终老了。据我看,她们两个是本份的,与其将来纳其它人,不如纳了她们。回去时,你娘见你纳了她们了,自然不再嘀咕,我也好清净过日。若是她们能生下一男半女,自然不会再有其它人进门,到那时,我也可以彻底放下心来。”

    唐明山正待接话,庆氏又拿许多话堵了他,分析了好久,终使唐明山点了点头。

    至晚间,庆氏叫了绿泉和绿眼进房,让她们坐下,见她们忐忑不安,笑道:“提洗澡水进去的事,我自然知道是误会,只是怕别人不会这么想。若不是府里刚来了几个多话的媳妇子,也不用怕将来有流言,只是这会却难了。再说了,太太让你们来这里服侍我们,存的什么用意,你们自然一早知道的,说你们还是清清白白,这话有几人信?这次回去了,你们再想着找个可心的配了出去,却难了。可心的自然会疑惑你们,不可心的又怕你们受委屈。你们自己说说,这可要怎么办?”

    绿泉和绿眼听得这话,都眼含泪水,跪下说:“奶奶教教我们!”

    庆氏淡淡叹一口气,少易体弱,自己产下他之下,也自知想要再怀上,怕是更难了。若不趁着这时为自己和两个儿子打算一下,先行为明山纳两个看着可靠的,将来被塞进那等不明来路的,却没处哭去。

    绿泉和绿眼其实也知道这次来服侍庆氏和唐明山,在府里众人眼里,她们已是唐明山的人了,只是枉担了虚名,她们也无可奈何的。这会听得庆氏叹气,倒全吓的道:“奶奶素知我们是不争什么的,本来也无心争什么,只是太太让我们来,我们不得不来的。求奶奶看在我们本份,让我们留下来,做个粗使丫头也甘愿。”

    庆氏见她们着急,知道她们听到流言,说道自己容不下人,若是真个惹的自己急了,趁着此处唐母管制不着,越法卖了她们去这等话。不由笑道:“我何止要留下你们,还要留的长长久久呢。你们且起来再说话。”

    绿泉和绿眼惊疑不定,站了起来,见庆氏示意她们坐下,只得偏着身子坐在她跟前。庆氏伸手拿了茶杯,呷了一口茶,这才道:“我已跟爷说了,让他纳了你们!”

    “什么?”绿泉和绿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怔在当地。

    待得庆氏慢悠悠说了一通话,绿泉和绿眼不由又跪了下来,哭道:“只凭奶奶作主了!”

    过了几天,庆氏让人择了一个吉日,让唐明山正式纳了绿泉和绿眼。此事倒让几个本来欲看热闹的媳妇子跌破了眼镜。

    只是贵姐儿这回却没赶上热闹,已是连着好几日没来方家跟少华文龙他们上课了。董氏使人去接,接的人回来道:“郑家那个远嫁外地的大姑奶奶回娘家,没到她亲弟弟郑明兴那儿去,倒奔了她继母那儿去了。那个大姑奶奶说住几日就走,她疼贵姐儿,让贵姐儿陪几日,说待她走了才让贵姐儿来上学堂呢!”

    董氏这里问着话,贵姐儿倒是靠在她姑姑怀里吃东西,一边听郑明芳说些家里的事。当初郑婆子过门时,郑明芳已是懂事了,跟郑婆子还算合的来。后来同母的胞弟郑明兴跟郑婆子等人争家产,还劝说了一回,郑婆子对她倒感激在心,这回见她来了,虽不是亲生女儿,倒也拿出娘家人的态度接待。

    郑明芳做姑娘时,也是一个出挑的,好多人求亲,偏生她只看中一个同是姓郑的同村男孩子,郑尾生自是不答应,大骂道:“自古以来,还在同拜宗祠祖宗的同姓人家,就不相嫁娶,现下你看中的人,和咱们还是一个先祖,计起来,你还得称他一声堂兄,若是把你嫁了他,不说全村人要骂,先祖在天上也会不安的。”

    郑明芳被骂的哭了说:“他家虽与咱们是同个祖宗,到他这代,已出了五服,有何嫁不得?”

    郑尾生见她不听劝,深怕她闹出什么丑事来,强行缚了,亲押了送到外地一个亲戚家去,只跟亲戚说:“你给我看看,有那户过得去的人家,让她过门,嫁妆我已备好了。”就这样,郑明芳被强行嫁给了一户方姓人家。初过门时,郑明芳自是闹过,不承想夫婿是一个性子温和的,只以水磨功夫来磨她,磨得生下孩子后,她也安份了,倒跟着夫婿一心一意过起日子来。因夫家是养鸟的,一只只养在笼里,送到大地方专卖与富家大户把玩。自打郑明芳嫁了过来,夫家的生意越做越好,合家都说她好脚头,在家里说话极有份量的。

    因听见郑明芳来了,吕氏忙带了郑晓意也赶着来。郑明芳见了郑晓意,笑道:“巧娘还在这里说家里就两个女孩子,贵姐儿长的不像我,倒是晓意有几分像我的,这一看倒果然。”

    吕氏早知道郑明芳夫家这几年发展的好,见她来了不往自己家去,只跑来郑婆子这里,跟郑明兴道:“那个是你同母的胞姐,怎么不跟你亲,倒跑后母那儿去了?你倒是说说,还有那个得力的亲戚跟你在来往的?”说的郑明兴烦了,挥手道:“若不是你先时冷着她,她会一来就跑那边去了,不往这边来?你还好意思说我?”

    吕氏跟郑明兴吵了几句,终是想着郑明芳是郑明兴亲姐姐,现下跟郑婆子等人又说的上话,自己若不自动凑了去,只怕更被孤立了,因此忙忙拉了郑晓意,提了一点东西就来了。

    这里说着话,却听见门口又有马车声,郑婆子出去一看,笑道:“怎么都来了?”

    贵姐儿听得是董氏的声音,也跑出去看,却见马车上一气儿跳下四个男孩子来,却是方文龙、方文伟、唐少华和李甘雨,不由摸着头说:“你们不上学,跑这里来干什么?”

    “今日先生家里有事,放假一天,咱们想着你已是几天没来上课了,就央求大伯娘带了来找找你。”方文龙笑着回答道:“昨日少华他爹纳了两个姨娘了,家里喜喜庆庆,好生热闹,还有糖吃,偏你赶不上。我这里给你留了三颗糖,给你!”方文龙说着,从怀里摸了糖出来,塞在贵姐儿手上。

    贵姐儿笑着道了谢,回头见小来初粘在身后,忙给了他一颗糖。正要收好另外两颗糖,只见小来初那一对双胞胎弟弟在地下“呱呱”的朝她爬了过来,眼睛瞪着她手里的糖。哇呀呀,保不住了。这一对儿双胞胎不知道是初期不够奶水喝,形成了见吃的就抢的心态还是怎么的,总之一见有吃的,就不会放过。

    剥了糖纸,把两颗糖喂进双胞胎嘴里,贵姐儿拍拍手,干脆连糖纸也送给郑晓意去收藏了。

    “贵姐儿,过来,过来!”见贵姐儿得了糖,自己还是没吃着,唐少华招手让她靠近,从怀里摸了一颗糖出来,削开糖纸,捏在糖纸边角上,把糖放进贵姐儿嘴里,嘿嘿笑道:“只有放进嘴里的,才是你的!”

    风水轮流转

    贵姐儿含了糖,听得唐少华说话像个小大人,“噗”的一声笑了,嘴里那颗糖一下子掉到唐少华手心里,不由脱口说:“放进嘴里了,也不定是我的,你看看,这就掉了。”

    唐少华摊着手掌心看了看,笑着说:“又不是掉到地上,只是掉在我手掌心,还能吃的。”说着,捧着手掌心的糖凑近贵姐儿嘴边。贵姐儿只得凑了过去,就着他的手掌心,含了那颗糖,笑的眉眼弯弯道:“果然是我的还是我的,它照常会进我嘴里。”

    唐少华手掌心捧了糖,本来觉得粘粘的,贵姐儿在他手掌心含了糖,嘴唇扫过他的手掌心,感觉温温软软湿湿热热,一下子觉得手掌心有点痒痒的,心里似乎也痒痒的,看着贵姐儿白白嫩嫩的脸颊,手掌一翻就掐了一把。

    “哇,不过吃你一颗糖,你就要掐我呀?”贵姐儿用舌头把糖顶到左腮去,鼓起腮帮子,气乎乎说:“还掐的这么用力!”

    唐少华不知怎么的,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甩着手说:“我去洗洗手!”说着往灶下去了。贵姐儿见他似乎有些忸怩,有些奇怪,这小子一向拽拽的,极少出现这种落荒而逃的表情,这是怎么了?心里想着,一抬头,却见郑晓意站在门槛边,嘴角含笑,手指绕着衣角,阳光照在她脸上,额角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五官细致,已是一个小美人了。哦,原来如此呀!贵姐儿瞧瞧唐少华的背影,再瞧瞧郑晓意,心里纳闷,两个岁数不过八岁,难不成就……

    “贵姐儿,贵姐儿!快过来玩玩这个!”李甘雨和方文龙在院子里的泥地上钉了两根手指粗的小木棍,往木棍上绕着圈了一根小绳子,横放了一根狗尾草在绳子上,各蹲在一边,拿石块在小木棍上磨动,狗尾草就朝前移动,两个一边玩一边叫贵姐儿。

    贵姐儿过去瞧了瞧,往绳子上又放了一根狗尾草,把两根狗尾草各放在小木棍尽头,拍着手说:“比赛开始!”话音一落,李甘雨和方文龙就各自拿了石块在自己那头的小木棍上磨了起来,放在绳子上的两根狗尾草朝前移动着,看看就碰到一起了,郑晓意也过来帮方文龙加油说:“磨快点,就快可以斗倒他那根了!”方文龙抬头见是贵姐儿的漂亮小堂姐,笑得一笑,两只手握了石块加快速度,果然自己那根狗尾草凶狠的碰向李甘雨那根,把李甘雨那根撞出绳子外,掉到泥地上。

    “哇,我赢了!”方文龙站了起来,笑着向李甘雨伸出手说:“拿来!”李甘雨只得乖乖拿出仅剩下的一颗糖,拍在方文龙手上。方文龙本想把糖给贵姐儿的,转头找不到贵姐儿,往另一边一看,她正和来荣说话呢。郑晓意凑近方文龙手里看那糖的糖纸,“啧啧”笑着说:“我还差一张这个糖纸就满十张了,你吃完糖能把糖纸给我吗?”

    方文龙听得郑晓意的话,脱口就说:“行啊!”说着干脆把糖递了给郑晓意说:“给你吃吧。我这几天吃了不少了。”郑晓意有点不好意思拿,抬头见贵姐儿过来了,一伸手便拿了,笑着说:“谢谢你了!”

    吕氏在门内见郑晓意和几个男孩子玩的好,暗暗笑了。方文龙和唐少华就不必说了,是京城里大茶商的外孙和内孙,若能攀上,比什么都强。就算是李甘雨,他家是镇上的富商,他爹又是举人,也是好人家。吕氏想着心事,几乎恨不得自己能生多几个女孩儿,可以把这几个好的男孩子全扫入囊内。

    董氏正和郑明芳说话,抬头见吕氏瞧着门外,顺着她的眼光看了出去,见几个孩子玩的欢快,不由笑道:“你家晓意看着斯文,没想倒和男孩子玩的来。”

    吕氏心里得意,嘴里说:“我家晓意脾性好,跟谁都合得来,不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愿和她一起玩的。”

    “说起来,不光我们方家尽生的是男娃,你们郑家也生的多是男娃,几代人都是如此,难不成跟我们方家一样,也是做了一个好风水的祖坟,尽出男丁的?”董氏瞧瞧满院子的男孩子,贵姐儿和郑晓意正是万绿花丛中一点红,笑着向郑婆子道:“明发三个儿子才得了贵姐儿一个女娃,现下你家明业的媳妇也生了三个儿子了,下胎怕是希望生个女儿了。只是瞧着你家的形势,总是生够了儿子才生女儿的,下胎是男是女怕是玄啊!”

    说起这个,郑婆子笑道:“老头子在时,就说过我们有块先祖的坟,风水极佳,曾经出过官的。至老头子的祖父,当时在村里也数一数二的,只是几个儿子分家产,却把家分薄了,不复先时繁华,至老头子这代,就这样了。但据风水先生有句话说:‘风水轮流转’,意思是风水不会一直一个样,总是转个不停,有时好,有时坏,好过了,就随之有段时间要坏,坏过了,又会变好。所以呀,老头子在时,常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得饶人时且饶人,积得阴德益儿孙。’他这话倒说的对,你们看看,先时我熬的多苦,现下出门,谁不尊称一声?再有,两房媳妇也和睦,孙子和孙女又听话,风水确实轮流转咧!”

    郑明芳听郑婆子说起风水,插嘴道:“据说祖爷那块风水,当时去请一个出名的风水先生来做,请不到,不得已,请了那风水先生的徒弟来了,那徒弟胆子不够,不敢令人挖深一点,又做的偏了些,把好好的乾卦做成了坤卦,因此,郑家不出女儿便罢,若出女儿,在家里必有地位的。现下看来,这话倒是事实了。”说着看向郑晓意和贵姐儿,郑晓意已经八岁了,生的自然是出挑的,看着又是聪明伶俐的,吕氏为她谋算着,将来自然能嫁个好的。至于贵姐儿,年纪虽小,却把几个哥哥使唤的团团转,又有几个得力的舅舅,将来自然也是有出路的。

    吕氏听得郑明芳说这些话,心里自然拿郑晓意和贵姐儿比较了好一通,自己是郑家正式大户的长子长媳,晓意是自己的女儿,就是正式嫡出的孙女,若是坤卦能益女孩子,首先要得益的自然首推自己家晓意了。贵姐儿现下还小,看不出什么来,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晓意的。这般想着,脸上便微微透出得色来。待要说话,却听郑晓意在外尖叫了一声,接着听得“啪”的一下,却是贵姐儿一巴掌扇在郑晓意脸上。

    我有小秘密

    “这是怎么啦?”几个大人听得叫声,忙出去看。原来郑晓意蹲在地上看方文龙和李甘雨斗草,又帮着拿狗尾草放到他们的绳子上,不想狗尾草里猛的飞出一只小小黑黑的东西,粘在她脸上,她自然吓的尖叫。

    贵姐儿见郑晓意用手胡乱挥了几下,还是没赶走那只小东西,怕那东西会咬人,若是在郑晓意脸上咬一咬,待会肿成猪头饼,那就不美啦。刚好她站在郑晓意跟前,所以挥掌“啪”的打了过去,把那小东西拍的糊在郑晓意脸上。

    郑晓意感觉那东西还粘在脸上,一时又尖叫一声,要用袖子去擦脸,一举起袖子,想起自己这衣裳是新做的,擦脏了可惜。见贵姐儿近着自己,一把拉过她的袖角就往脸上擦。贵姐儿被她拉得趄趑了一下,一时火起,顺着她拉的势头向前一推,正好郑晓意蹲的不稳,一下就坐倒在泥地上了,新衣裳算是彻底脏了。

    大人们出来时,见贵姐儿帮郑晓意打死了虫子,郑晓意似是想拉着贵姐儿的手站起来,谁知贵姐儿却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一时都喝斥道:“贵姐儿怎么可以推姐姐呢?”

    唐少华在旁边看的清楚,帮贵姐儿出声道:“贵姐儿小小孩子大着胆子,帮她打死了粘在脸上的虫子,她自己还叫,自己穿的新衣裳不舍得擦掉脸上的脏东西,还拉了贵姐儿的袖角去擦,贵姐儿被她拉的差点摔倒,这才推的她。”

    华哥好样的,见色不忘友,仗义出言。贵姐儿感动了,这才是朋友啊才是朋友,这么想着,两只白白胖胖小嫩手便过去拉了唐少华的手,摇了摇说:“谢谢少华哥哥为我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唐少华被贵姐儿那温温软软小手一拉,又有了刚才那种心里痒痒的感觉,捏着贵姐儿的手紧了紧,就想掐下去。贵姐儿感觉到唐少华似乎又想掐她,慌忙甩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说:“少华哥哥,你的手似乎长牙齿了,动不动就想咬人。”

    谁叫你的手软软的,好像没骨头一样,我忍不住就捏一捏嘛!唐少华心里嘀咕,嘴里却说:“你拉着我的手摇来摇去的,我怕你站不稳会摔倒,这才捏紧了些嘛!”

    贵姐儿看在他刚才仗义出言的份上,也不跟他计较,转头去看吕氏帮郑晓意擦脸,又拉了起来哄着说:“衣裳脏就脏了,家去洗洗就是了,别哭了!”

    郑晓意这会却不是哭衣裳脏了,而是看到唐少华方文龙等人似乎不帮着她,只偏向贵姐儿,心里委屈这才哭的。大人一向疼着自己,只是每回碰到贵姐儿,总会吃些暗亏,心里吞不下这口气呀!自己好歹大着她几岁,怎么就斗不过她呢?

    巧娘在内见郑晓意哭个不停,只得出来道:“晓意别哭啦,婶子代贵姐儿向你赔一下礼可好?”说着出来拉了她进屋,帮着擦干眼泪,看她止了哭,这才说:“你好好一个小美人,哭的花猫似的,可不好看。往灶下洗洗脸出来吃东西罢!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巧娘虽这么说,心里大不以为然,都八岁了,还动不动就哭。况且,贵姐儿一向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的,若不是你自己要拉了她袖子去擦脸,她又怎么会推你?

    郑晓意进去灶下舀水洗了一把脸,没有新毛巾给她,只得用贵姐儿的小毛巾胡乱抹了一下,抹完心里恨恨的,差点就把小毛巾扔地下踩几脚,终是忍住了。洗好要出来时,刚好张黑桃炒好了菜,让她随手先端了一盘出去放在饭桌上。

    巧娘擦好桌子,眼见郑晓意端了一盘子菜出来,笑道:“今儿人多,你小婶已在灶下忙乎半天了,你帮着端菜,倒是一个乖巧的,不枉大人疼你。”郑晓意被巧娘赞了几句,心情好了一些,不再一脸恼色。倒真个进去帮张黑桃端菜出来。

    巧娘忙出去喊几个孩子洗脸洗手吃饭,吃饭时,因问董氏唐明山他们什么时候上京城,董氏笑道:“京里早就派人来接他们了,只是易哥儿体弱,想等天气暖和些再上京城。毕竟是早产儿,难带着呢!”

    说起庆氏为唐明山纳妾的事,巧娘摇摇头道:“他们大家子,子息反不及咱们农家人厚,怪不得要纳妾的,不过为的是多子多孙。”

    郑婆子接口道:“他们大家子挑媳妇跟咱们不一样,挑的是家世学识门弟,身子骨倒在其次,况且那起大家闺秀,多的是足不出户,镇日只坐着,走几步路也要人扶的。你叫她们生孩子,自然是不简单的。倒是纳的妾侍,平日总侍候着人,走走动动的,身子骨就好,若是得宠时,连着生几个,却是没问题的。”说着指指张黑桃道:“要挑的像黑桃这般的,一气儿给他生十个,看他还纳妾不?”说的众人全笑了。

    巧娘也笑道:“华哥儿他娘柔柔弱弱的,生孩子本来就不易,现下生下易哥儿,又是个早产的,只怕天暖了也未必能起程回京的。若能再养上几个月,方才妥当。”

    “我也这样说呢!只是家里来了好几个媳妇子,一大帮子人等着接她回京,她心里也急,看着差不多,只怕就得起程了。”董氏说着,见贵姐儿尽挟青菜吃,碰也不碰盘里的肉,忙挟了一块半肥瘦的肉进她碗里。

    吃完了饭,董氏急着要领几个男孩子回去,跟巧娘道:“他们几个几天没见着贵姐儿,嚷嚷着让我带了来瞧瞧,现下也瞧过了,又扰了一顿饭,可该回去了。雨哥儿他娘只怕还不知道他也跟了我来你这儿呢!待会到我家找不着,可该着急了。”

    “怎么雨哥儿今天也不用上学堂吗?倒跟了来这里。”巧娘一边说着,一边进去提了一罐子萝卜干出来让董氏带回去。董氏因唐明山等人早上倒爱就着萝卜干吃米粥,就接了,一边说道:“你还不知道呀?早前雨哥儿就闹着要跟龙哥儿贵姐儿他们一起上学堂,闹的他娘没法子,跑来跟我说了说,我想着平素也多有麻烦她的,现下请的先生在家里,不过教四个小孩子,添多雨哥儿一个,并不费事,就答应了。现下雨哥儿就跟着一起在我家上课呢。也算是贵姐儿的同窗了。今儿先生临时放假,雨哥听见龙哥他们说要来见见贵姐儿,自然也跟了来。”

    巧娘见董氏一边说话一边急着要走,也不虚留,拿了一包蕃薯干出来递给方文龙,笑道:“你们几个坐马车,别只顾着玩闹,嚼嚼蕃薯干说说话,一会就到家了。贵姐儿过几日才去上学,这回多谢你们记挂她,还跑来看了。”

    方文龙和唐少华等人上了马车,还不忘探了身子出来跟贵姐儿等人挥手。郑晓意也追了出来跟方文龙等人挥手道:“得空再来玩呀!”

    董氏见马车动了,忙把几个孩子扯了进去坐好,笑道:“不过几日没见,倒这般依依不舍了,将来贵姐儿要长大了,只怕你们更不舍得。”

    李甘雨憨憨说:“贵姐儿要是大了,我就把她娶进门,天天见着,就不会想她了!”

    董氏一听,想笑又不笑的,瞪着眼看李甘雨说:“小小年纪想的什么事情?小时候被贵姐儿咬了手,还没咬怕你呀?不怕她长大了欺负你,还想娶过门,胆大够大的哟!”

    李甘雨摸摸手背说: “小时候被贵姐儿咬的地方,印子早消了。而且那时候她小,不懂事才会咬的,现下可没欺负过我,对我好着呢!”

    “呃,怎么个好法?”董氏这下忍不住笑了。

    “贵姐儿知道我爱吃肉,刚吃饭时,把碗里的肉挟给我了。”李甘雨藏着这个小秘密,好不容易藏到上了马车才说出来,样子得意极了。

    那个肉不知是谁挟她碗里,她不爱吃才随手挟你碗里的好不好?怎么变成知道你爱吃肉,特意挟给你的?方文龙和唐少华面面相觑,这小胖子怎么就这么自恋呢?

    方文伟见李甘雨还在自得,忍不住说:“贵姐儿怕胖,这阵子不敢吃太多肉,才把肉挟给你的。”

    李甘雨一听,虽有点失望,却还自我安慰说:“那她谁也不挟,单单挟给我了,不是对我最好吗?”

    “那是因为你坐在她右手边,她挟了起来,随手一丢,刚好丢进你碗里了。”唐少华落井下石,继续打击李甘雨的自信心,作一副望天状说:“或者她本来要丢在桌子上的,丢偏了,就进你碗里了。”

    “不会,她特意挟给我的。”李甘雨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坚定自己的信心道:“反正我知道她对我最好!”

    这回,连方文伟也和方文龙唐少华面面相觑了。

    见方文龙他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话,李甘雨举起手,弱弱说:“我,我还有一个小秘密,可以证明贵姐儿对我最好!”

    “什么小秘密?”方文龙三个人异口同声追问。不得了,还跟贵姐儿有秘密了,怎么咱们几个一丝儿不知道,反天了?

    老道再测字

    “吃饭前,我进去跟贵姐儿她叔叔再要一个雕刻的小猪,贵姐儿也进去了,见我拿了小猪瞧着,就跟她叔叔说:‘这小猪胖墩墩的,小叔你雕上李甘雨三个字再送给他。’说着还笑眯眯看我一眼。她叔叔也笑了,二话不说,拿小刀就雕了我的名字在小猪腹上。”李甘雨说着,从怀里摸出郑明业雕刻的小猪,炫耀的翻过小猪腹背,指出三个小刀刻的小字给唐少华他们看。还不忘补充道:“贵姐儿知道我喜欢这些小动物,让她叔叔刻上我的名字,你们说说,这还不是对我最好呀?”

    唐少华接过木雕小猪看了看,再看看李甘雨,忽然笑了,指着李甘雨说:“还真像!”

    方文龙和方文伟看看小猪,再看看这阵子越法显得肥头大耳的李甘雨,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董氏听得李甘雨有小秘密要说,也来了好奇,这会见了他拿出来炫耀的木雕小猪,不由拍着大腿说:“雨哥儿,你被贵姐儿戏弄了,还不知道哇?你不看看这雕的小猪,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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