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也走，爸爸每一次都说因为月亮离我们太远，但是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月亮远就会跟着我走，问爸爸，他也说不清楚，现在想想真是滑稽。”

    “得了，你们俩说点什么不好？”老胡叹了口气，“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当你总是回忆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老了，你们俩才多大岁数就这么老气横秋的？”

    “这不是想起来了么！”叶涵嘿嘿一笑，“也就是这几天能见个星星，再往前一阵子，能看见十颗八颗都算是多了。”

    镜湖电站目前还在运转，镜江市并不缺电，可是经历过巨蚊袭击之后，市民担心灯光会引来巨蚊，因而夜里很少开灯，连街上的路灯都因为市民的强烈反对而关闭，镜江市的光污染得到了彻底的根治。

    不过叶涵相信，绝大多数人宁可忍受光污染和噪声污染，也不愿意用在巨虫的bi迫之下治理污染。

    老胡无奈摇头：“你们俩说吧，我先睡了，今儿个晚上，指不定什么时候有事儿，到时候可就没工夫睡了。”

    周云回归现实：“胡哥说的对，咱们俩也睡吧。”

    叶涵表情登时垮掉：“这也太早了吧，我一点也不困，真睡不着啊！”

    “睡不着也闭上眼睛眯着。”周云说。

    叶涵知道周云说的对，抱着qiāng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远在家乡的父母；暗恋过的女同学；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甚至连那几个死镜水湖的学生，都钻进他的脑子里搅风搅雨，闹得他不胜其烦，干脆祭出数绵羊大.法。

    勉强出几百只，老胡突然发出一声响亮如雷的长鼾，其分贝之响，其调韵之曲折，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叶涵刚刚积攒的一点点睡意登时不翼而飞，他无奈地回头看了老胡一眼，这是打呼噜吗？这是打雷好不好？

    周云一扭头，轻声道：“你也没睡？”

    “哪睡得着啊！”叶涵也放低声音，“好么，这下彻底没得睡了……老周，你说胡大嫂晚上睡得着睡不着？”

    周云哭笑不得：“你小子想什么呢！”

    “我可什么都没想，你别把我想的那么猥琐。”叶涵马上把自己摘干净，“我就是想知道，胡大嫂用什么法子睡觉。”

    周云叹了口气：“睡什么睡啊，胡大嫂早就没了。”

    “没了？”叶涵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熟睡的老胡一眼，“不会吧？”

    “这世上哪有什么会不会？”周云又叹了口气，“胡哥原来是缉du警，缉du大队有个人泄露了身份，让du贩子下套吸上了du品，后来，那个王八蛋又泄露了其他人的身份，du贩子报复胡哥，绑架了胡嫂……”

    “没救出来？”叶涵脸色一变。

    周云长出一口气：“救出来了，但是胡嫂xing子烈，趁胡哥不注意寻了短见。”

    叶涵不由地沉默下来，他可以想象胡嫂被绑架之后，丧心病狂的du贩都做了什么。

    尽管知道这都是早就发生过的事了，但是听到周云一字一句的讲述，叶涵还是有种窒息的感觉。

    “后来呢？”叶涵又问。

    “后来，缉du大队打掉了贩du团伙，胡哥亲手打死了所有du贩，光是du贩头子一个人就连中七qiāng，算是亲手给胡嫂报了仇。为这事儿，胡哥不光挨了处分，要不是缉du大队集体保他，上面没准就把他开除了，还有胡哥的儿子小帅，为了胡嫂的事再也不认这个爸爸，直到今天都不肯和胡哥说一句话。”

    一番话听罢，叶涵呆呆地瞪着车顶，压抑的胸膛里好像有一座即将bào发的火山。

    老胡翻了个身，呼噜声变得若有似无，背对着叶周二人的老胡，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浑浊的泪滴。

    周云低声催促：“睡吧。”

    叶涵再次闭上眼睛，固执地数起了不知疲倦的绵羊，连数几千只才迷迷糊糊地坠入梦乡。

    78 变生肘腋

    “轰——”沉闷的bàozhà惊醒叶涵，他腹肌一弹坐了起来，使劲搓了搓睡意未尽的脸颊。

    天色已然大亮，清爽的阳光洒落街头，居然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叶涵看了一眼腕表，时针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