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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全都很绝色第7部分阅读

      相公全都很绝色 作者:欲望社

    “还记得那天我要看你背后伤口吗?你不让,当天夜里,我事先点了熏香进入你的房间,看到了你后背的那个桃花胎记。

    你是昔日汝阳王爷的掌上明珠,朝中很多人都知道,汝阳王爷的独女后背有一块桃花胎记。所以才有算命的为你披了八字之言,‘此女一出,桃花盛开’。也因为这八字之言,才让你早早背上了浪荡郡主的称号。”

    冷凌夜说完,向前一步,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搭在乐安肩头,他指肚摁住的地方,就是乐安后背胎记所在的地方。

    一时间,景辰震惊,眼底闪烁莫名神采。他还记得,他跟乐安在冷家堡前厅擦身而过的时候,当时,他被她眼中澄澈明净的光芒所吸引,原来,那一刻,真正吸引她的其实是小顾。

    只是他当时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戴了面纱的司徒乐安跟女奴小顾联系在一起。

    “夜,你还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难道你想置整个冷家堡于绝境吗?”纳兰婉月看到冷凌夜的手放在乐安肩头,眼底妒色一闪。

    冷凌夜轻轻收回自己的手,眸光淡淡扫过乐安。

    而乐安一动不动,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冷漠平静的身影。

    “冷凌夜,所以你当时就怀疑我的身份了,你去过纳兰家找过大夫人吧——”乐安冷嘲开口,静默的眸光不看任何人,瞳仁深邃,可眼底却是空的。

    “对。如果你是真正的司徒乐安,那收留你的人只有大夫人,也是你的姨妈。这也解释了,你为何会在纳兰家,为何会被纳兰婉婷等人抓起来想要置于死地。因为那几天大夫人去了相国寺,纳兰婉婷等人才敢下手!”

    冷凌夜说完,豁然转身。背对着乐安的身影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其实他有句话还没说,当日,在猎场上救她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利用她什么,也没去想她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乐安清眸闪过幽冥的光辉,唇角勾起淡淡笑容,虽是笑容,却渗透出透骨寒意。

    “所以你接下来就精心布局,利用景辰将我引入局中,是吗?”

    乐安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看景辰,语气淡然,好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景辰抬头定定的看着她,虽然他还看不透全局,但是已经隐隐感觉出了其中的关联。

    他自嘲一笑,轻轻摇头看着乐安,“司徒乐安,你是这么看我的吗?认为我往日跟你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我在演戏吗?是不是?你演戏成精,也认为我在演戏吗?”

    景辰眼底划过一丝失落黯然,如果乐安说是,他会如何面对她?

    乐安移开视线,避开景辰咄咄目光,悠悠开口,“我根本不在意你是不是在演戏。也不在乎你跟谁一伙是否算计了我,对我来说,你这个人存在与否没有一点影响。

    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乐安扬唇残忍一笑,此时此刻,她敏感的心正被自己完美的保护起来,不许它受到任何伤害,受过一次致命背叛的她,懂得如何完美无缺的保护自己,不去想,别人能否接受。

    景辰愣住了,他心中想过无数答案,却从未想过,原来,在乐安心底,他一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冷凌夜和纳兰婉月算计乐安,乐安就算计慕锦,而他,自始至终就是众人棋局中可有可无的一颗棋子,他跟她月下相偎共看活春宫图,带她去药庐找药弄的翻天覆地,还为了她公然在冷家堡大殿跟慕锦为敌!

    种种种种,他都在扮演怎样一个角色?

    “司徒乐安,你真的很会演戏——从你在猎场上让我受伤那时候开始,我就该知道,我根本看不透你的心——反正我都习惯了做世人眼中的不祥之人了,也不差你一个了——”

    景辰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自嘲。

    他以为自己看透世俗,早已无坚不摧的心,此刻竟是隐隐的痛着。

    他从未尝过这种滋味!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尝到心痛的味道!

    因为从没有人在意他,他也从不需要别人的在意,所以注定不会受伤——哪知,不知不觉中,心底,裂开一道血染的伤口。

    景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背影萧冷苍凉。

    乐安的心,微微拨动一下,面容却是冰封依旧。她转而看向冷凌夜。

    “冷凌夜,你让我铲除的那三位夫人,恐怕都是有心人安插在冷家堡里面的,你自己不方便动手,所以当你得知她们暗中对我下手的时候,你故意不管,就是为了看我如何报仇?

    我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我如何一步一步对付你那三位夫人,包括我跟慕锦打赌,我以小顾的身份接近慕锦,你都知道。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利用我铲除冷家堡一切监视你举动的人,当初,小绿夫人的家丁有几个想要说出这个秘密保命,但是被其他人制止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事情的蹊跷,原来,你早早的部署好了一切。

    的确——很精彩!”

    乐安平静开口,娓娓道来,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仿佛这其中任何都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一旁的纳兰婉月凤眸迸射一丝凌厉的光芒,她没想到乐安能看透一切,仅仅是凭借绿阁几个下人的怪异表现就猜到一切。不觉冷嘲开口,

    “乐安郡主。你不能怪夜,夜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夜想早日将我接出宫,让我住进冷家堡,他不忍我双手沾染任何鲜血,不忍心我亲自对付那些女人,所以只有借助你的手了——

    你已经为我重新回到这里铺平了道路,那三个女人,两个是皇上的人,还有一个是纳兰世家的人。乐安郡主,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一旦你的身份被揭穿,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竟敢公然与他为敌,你若想保命,只能跟本宫和夜合作。”

    纳兰婉月说完,身子柔若无骨的靠在冷凌夜怀里,看似是苦口婆心,可看向乐安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冷嘲不屑。

    亲们,阴谋逐渐揭秘,情感大戏跌宕上演,敬请期待!群么么。

    谢谢粉蓝青亲的10颗大钻钻,嘿嘿,很耀眼撒。

    032 与君共寝(一)

    原来,冷凌夜所做一切,就是为了顺利迎接自己的旧爱回来,还不能让她双手沾染一点血腥!还真是呵护备至!

    如此精心布局,如果不是她天生敏感的心,恐怕如何也猜想不到,冷凌夜这重重布局之下,竟是为了如今荣宠六宫的月娘娘!

    乐安冷眼看着,从现在开始,不管她要面对的是谁,她都要占据主动!

    “冷堡主,那你现在前来是跟本郡主做交易的吗?是的话,拿出你的诚意!”乐安语气轻松,清瘦的身影飒飒挺立在冷凌夜身前,周身无端裹着寒冽气息。。

    “不是做交易,而是你根本无从选择!你现在只有跟我们合作才能活命!”纳兰婉月见乐安跟冷凌夜站的如此近,不觉嗤笑一声,柔弱无骨的手腕跨在冷凌夜胳膊上,占有欲十足。

    “既然如此,那你们走吧。看来你们是能找到更好的人来对付刀枪不入的慕锦了。”乐安冷笑道,挥手,让沈欢亭送客。

    “司徒乐安,我不会阻止你接近慕锦,也不会揭穿你的身份,但是你必须拿到慕锦手里的一样东西!东西到手,你愿意留在哪里,或者是远走高飞,我都不会拦你!”一直沉默的冷凌夜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

    纳兰婉月凤眸一瞪,却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慕锦手里的东西?”乐安挑眉,冷凌夜终于是一步步暴露出他的心思了吧。

    三年前,让纳兰婉月入宫是为了巩固宫中局势,而现在,面对她故意接近慕锦却不阻止,暗中却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更是想要利用她得到慕锦手里最重要的东西!

    这整个北国,位子最高的便是北国皇帝司徒彻,冷凌夜用纳兰婉月拖住了司徒彻,让她荣宠六宫。

    现在,冷凌夜又是寻到了她这颗棋子来对付北国权利最大却刀枪不入的慕锦!

    冷凌夜的野心随时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冷堡主这个条件很诱人,乐安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冷堡主也要答应乐安两个条件才行。”乐安说完,微眯着眸子泄露点点精芒。

    一旁的纳兰婉月有些担忧的看着冷凌夜,却见他眸色寒凉,于是咬着唇瓣不做声。

    “你说。”冷凌夜淡淡开口。

    “第一条,我可以自由出入冷堡主的内院包括冷堡主的房间,随时不得有阻拦。第二条,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冷家堡的护卫我可以自由调动。”乐安说完,看到纳兰婉月已经变了脸色,心底冷笑,补充道,

    “冷堡主答应的话这笔交易就可谈成。否则,本郡主就送客!”

    说完,悠然转身。清瘦身影冷冷的背对着冷凌夜。

    七天前,在地牢的时候,她就曾发誓,一定要让纳兰婉月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并且让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痕十倍偿还!她说到做到!这才刚刚开始!

    “夜,你不能答应她!她这分明是想搅乱冷家堡!”纳兰婉月咬牙开口,雍容华贵的面容划过一抹扭曲。

    冷凌夜沉声开口,“我答应你。”

    说完,他快速转身,一身黑衣融在浓浓夜色之中,似乎是吞噬了黑夜所有的冷寒和孤寂,只那垂下的墨瞳暗藏汹涌波涛。

    余光看了眼乐安背对着他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背影,蓦然发觉,其实她跟他很像,都不善于被人看穿自己的心事。

    那个让人抓不住一丝把柄的慕锦,对上他都看不穿的司徒乐安,由她来摧毁慕锦,最合适不过!

    “夜,你——”纳兰婉月没想到冷凌夜会答应,唇瓣顿时失色,凤眸怔怔的看着冷凌夜隐在暗夜之中的身影,旋即扭头愤恨的瞪着乐安,

    “司徒乐安!你最好安分的扮演你的角色,否则,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纳兰婉月,你以为你能抓住那个男人的心吗?且看吧——谁笑到最后!”

    乐安声音冷淡无波,听起来再平常不过,却偏偏有一股幽冥寒气缓缓渗透开来,让纳兰婉月觉得后背一瞬发冷。她恨恨转身,一身华丽宫装环佩叮咚,如一只清高骄傲的孔雀转身走出房间。

    所有人都离开后,乐安抚摸被景辰精心包裹后的手臂,心底,莫名涌动一抹怪异的情愫。

    “小欢,我这几天让你暗中做的事情做好了没有?”乐安回过神来轻声开口,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身子软软的靠在软榻上。

    此时的她,白衣胜雪,青丝如墨,清瘦的身躯静静地斜靠在那里,微微阖上的眉眼不见昔日冷冽寒彻,五官苍白之中透着秀丽柔和。

    沈欢亭眸色一暗,转过头去,低声道,“郡主。您让属下物色的茶楼已经选好了,那掌柜带着银子已经走了,属下已经正式接手,那掌柜也对外说是给了自家亲戚,要回老家享福。臣过几天带郡主去茶楼看看。”

    沈欢亭说完,见乐安手臂那里渗出斑斑血迹,眼神更加深谙。

    “郡主,其实刚才那一剑您没有必要为欢亭挡的——郡主是金枝玉叶,欢亭不过是——”

    “行了,别婆婆妈妈了,我说过,你是我唯一信赖的人。小欢,你办事,我放心。”乐安悠悠开口,可隐藏的心思沈欢亭根本无从猜测。

    她知道自己在冷院休息这几天,冷凌夜的目标肯定会放在她身上,而沈欢亭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将那十万银子发挥作用,她开办茶楼自然有她的用意。谁也不会想到,她身受重伤的时候还会让沈欢亭出去办事。

    这是打了一个时间差,有时候,胜败就在这一念之间。

    至于沈欢亭,让她如何信他呢?如此强大的他却是甘愿留在昔日花痴无能的乐安身边,他的心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小欢,过来。”乐安突然开口,清眸睁开闪烁一下,冲着沈欢亭轻轻摆手。

    沈欢亭一愣,踱步过去。

    “继续我们上次没做完的事情。”乐安说完,小身子轻轻往软榻内侧蹭了蹭,睁开的星眸迷离朦胧,像是淬了皎月的光晕一般,明明是看不透其中深意,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郡主——”沈欢亭低沉开口,声音带着一分沙哑的性感。他缓缓俯身,躺在软榻的另一边,身躯笔直僵硬,水波银色的面具下,那双瞳仁泛出点点琥珀色的光芒。

    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肚轻轻落在乐安面颊上,细细的摩挲着,勾勒出她面颊的轮廓。

    月色柔和,他静静地看着乐安,彼此之间,眸对眸,鼻对鼻,紧跟着,大手缓缓下移,倏忽一下挑开了乐安腰间丝带。

    明天要不要色一下呢?嘿嘿——

    033 与君共寝(二)

    有些粗糙的指肚轻柔触碰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柔软细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身心一颤。。

    “小欢,你面具下的面容有谁看过?”乐安突然开口,沈欢亭手一停,琥珀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不曾有人见过。连属下自己都快要忘了面具下是何模样。”沈欢亭声音淡淡的,却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乐安抬手轻触他水波银色的面具,触手的感觉冰凉坚硬,另一只小手开始在他胸膛游走,她酥软的手蓦然碰触他健硕紧致的胸膛,沈欢亭只觉得胸腔内有一团火在迅速燃烧。

    “我倒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你面具下这张面容会是什么样子,反倒是想知道,你胸膛内这颗跳动的心究竟是铁石心肠还是冷心黑心!”乐安说完,倏忽翻身,娇小身子迅速压在沈欢亭身上。

    眼底一抹邪邪光芒,丝丝迸射进沈欢亭眼中。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让沈欢亭身躯一瞬灼热如火。

    乐安看似清瘦的身躯是出落得恰到好处,腰身盈盈一握,双腿修长笔直,此时衣衫渐渐凌乱,露出锁骨下面曼妙春光。

    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泛出姣白光泽,映照在沈欢亭眼底的她,此刻,带着一股出尘脱俗的气质,哪里还有昔日花痴浪荡郡主的影子。

    “郡主——跟以前不一样了——”沈欢亭低声咕哝,突然,小腹那里一紧,一只顽皮的小手开始在肚脐那里游弋,勾勒出一陌生却刺激的感觉。

    “我一不一样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是否一直如此呢?”乐安说完,小手揉捏一下,在沈欢亭小腹那里留下一抹红色的痕迹,像是在报复他一般。

    沈欢亭眸子闪烁一下,并不说话,目光飞速闪过一抹躲闪。

    “郡主小心身上的伤。”沈欢亭躲避乐安的视线,转而抬起她受伤的手臂轻轻地托在掌心。

    乐安见他有意回避,也不继续追究,只是侧身睡在他旁边,小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轻声道,“今夜的刺杀你怎么看?”

    她的声音忽然冷了三分,前一刻还娇弱魅惑,这一刻却是清冷淡然,沈欢亭扭头望进她那一潭泓滢,眸色变暗。旋即清了清嗓子,

    “郡主,这番刺杀与那日郡主跟慕锦遇到的刺杀应是一伙的,看他们背着的羽箭还有刺杀手法就可看出。但这次明显并不是为了要郡主性命,似乎是为了试探什么,这帮刺客接二连三陷郡主于险地,恐怕是想从郡主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沈欢亭说完,轻轻动了一下身子,让乐安在他怀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

    “只是这北国还有什么神秘人能具备刺杀慕锦的实力呢?那紫衣人究竟是谁?”乐安轻轻摇头,星眸闪烁一下望进沈欢亭眼底。

    “小欢,以后每晚都这么抱着我,好不好?”乐安突然转移话题,语气带着一分狡黠随意。

    “是,郡主。”沈欢亭沉稳开口,唇角确实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乐安笑笑,轻轻闭上眼睛,即将阖上的眸子却是泄了一丝精明的光芒。留沈欢亭夜里在她身边,自有她的打算!

    次日清晨,乐安还在睡梦中,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轻轻触动了一下,倏忽睁开明亮星眸,却见沈欢亭跪在软榻旁边,正在给她上药。

    乐安这才发觉,昨晚他们同眠的软榻并不宽敞,她一个人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沈欢亭躺下后,几乎是一半身子都在外面悬空,难为他这么坚持了一夜,早上醒来还要给她上药。

    “你去休息吧。一贯都是随传随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不用睡觉。”乐安开玩笑般轻声说着。

    手臂已经被他麻利的包扎好了,伤口愈合的很快。

    “属下不累。郡主先用早膳吧。”沈欢亭说完站起来,转身去膳房准备早膳。

    这冷院地处偏僻,向来都是自给自足,乐安从住在这里开始,任何吃喝从不过问,沈欢亭都能准时将她喜欢的食物都摆在桌上。

    “小欢,我跟你一起准备吧,顺便逛逛这个冷院。”乐安说完,起身追上沈欢亭。

    两个人推开房门之后,一股冷风嘶嘶吹拂而来,沈欢亭立刻解下身上披风罩在乐安身上,“郡主,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乐安却是随意一笑,“你昨晚那样抱着我睡了一夜,什么没盖不也没着凉吗?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不会有事的。”

    乐安无所谓的开口,旋即步入院子,冷院虽然冷清凄凄,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拱门假山,亭台水榭,一应俱全,虽然很多已经陈旧斑驳,但却透着一股清幽淡雅的感觉。

    乐安微微仰头,晨曦光芒映照在白皙清丽的面庞上,柔柔暖光,沁入心扉。

    对面屋檐上,一抹黑金身影刺客双拳紧握,指关节泛出森森苍白,手背青筋迸射。

    景辰定定的看着从屋内一同走出来的乐安和沈欢亭,双眸划过一抹血痕,他看到沈欢亭给乐安披上披风,还听到乐安说,沈欢亭抱着她睡了一夜——

    原来,他的小顾真的没有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是司徒乐安!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是在意她心中想什么,做什么!

    对他来说,小顾或是司徒乐安,都不过是一个身份或者称号,他真正无法面对的是那般不在意他的她。

    景辰豁然起身,袍角在晨风中划出幽冷气息,有什么在心底碎裂成一片片的,像是水晶的碎片,闪着幽泽光芒。

    冷院内,乐安并不知道景辰躲在暗处看到了什么,而沈欢亭则是轻轻抬头目送景辰跃起离开的身影,垂下的眸子隐藏丝丝阴暗。

    吃过早膳,乐安依旧是女奴小顾的装扮出了冷家堡,而沈欢亭则是隐在暗处保护她周全。

    乐安根据沈欢亭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家酒楼,老板娘是一个面容慈善的中年女子,说话却十分利索圆滑,看到乐安之后,眸色一亮,旋即迎上来,二话不说将她带到二楼雅间。

    “主子,沈护卫已经将您的画像给属下看过了,这里都已经换成了汝阳王府的暗卫,主子尽管放心。”一进入雅间关上房门,中年妇女立刻换上谨慎恭敬的神态。

    乐安点头,看似随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七婶。是王府暗卫。”七婶说完,见乐安没有吩咐,便很有眼色的退下。

    乐安扫了眼她离去的步伐,沉稳有力,看起来武功不差。

    如此年纪的人竟然是昔日汝阳王爷的暗卫,看来,表面歌舞升平锦繁鎏金的汝阳王府,内里绝不简单!只是昔日乐安贪图享乐惯了,并没有发现这其中微妙。

    乐安品着上等香茗,轻轻推开临街的窗户,不得不感叹沈欢亭心思缜密设想周到。

    这家名为望月阁的茶楼,地处北国都城锦都的中心地带,地处繁华,临街而建,周围酒楼饭庄金铺丝绸铺一应俱全,左边十里地便是海边,身后背靠阳明山,右边则是跟皇宫遥遥呼应,这地理位置绝佳,不论攻守,都有机会争取时间调动一番。

    而且这七婶给她选的位子也是整个茶楼视角最为开阔的一间,临街和拐角都有窗户,窗户的高度也设置恰到好处,上面的人可以轻松看到下面一切,可下面的人朝上看的话,却有诸多死角。

    乐安手中茶杯刚刚放下,但听楼下响起马儿嘶鸣之音,白色骏马缓缓停在茶楼前面,马上男子鲜衣怒马,紫色锦袍在日光下泛出耀目夺魄的光芒,绝代面容邪妄轻狂,甫一出现在街上,立刻成为众人眼中焦点。

    乐安不屑的撇撇嘴,这慕锦,任何时候出场都是这般闷马蚤张扬。

    清秀的眉眼飞扬淡淡精芒,一抹恶作剧的星辉在眼底涌动。旋即,乐安双手撑住窗边阳台,娇小身影翩然一跃,直直的朝下面慕锦而去。

    暗处,沈欢亭眼睛一瞪,即将出手之际,却在目睹眼前一幕时,讪讪收手。眸色,阴晴不定。

    034 越爱越痛(一)

    娇小身影轻松一跃,直冲慕锦而去。。

    马上男子,鲜衣怒马,绝代风华,邪肆眉眼飞扬一抹浓浓的趣味。

    在他身边,护卫紧张的等他发号施令将这从天而降的人拿下。

    谁知,慕锦却是扬手轻松接下,修长有力的手臂从容的将这娇小身影揽在怀中。从她破窗而出的时候,他便已经看清惊鸿一瞥下这张清丽明净的小脸。

    “慕将军,我真怕你会再次丢下我。”乐安呵呵一笑,小身子已经稳稳地落在他怀中,暖阳丝绒般洒在她清秀的五官上,白皙肌肤灵动双瞳,看到这般明媚如昔的她,慕锦便知道,她已经无恙。

    慕锦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邪肆张扬到不近人情的狂傲。可手臂却是没有松开,手腕翻转,顺势将乐安放在自己身前。

    “光天化日之下,有美人从天而降投怀送抱,本将军岂有拒绝的道理。”慕锦无所谓的开口,惊世容颜透出丝丝邪妄神采。一身紫色锦袍在日光下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慕将军,我可是逼不得已的。我在这间茶楼吃了霸王餐,正愁如何脱身呢!看到慕将军您来了,所以只好跌到你怀里了。”乐安说完,随意指指身后,二楼的窗户洞开,一楼的人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霸王餐?”慕锦挑眉,这丫头怎么总是惹事?

    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奴竟敢在这种酒楼用膳?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慕将军,快走吧。别让酒楼的人发现了——”乐安伸手戳了一下慕锦的胸膛,他脸色微变,冷哼了一声。

    低头看着她明净澄澈的眸子看不出是在撒谎,可这丫头一向是古灵精怪不安牌理出牌,上次说的桃园约会,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将军不信小顾吗?小顾这次不骗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乐安说完,朝暗处乔装打扮的沈欢亭使了个眼色,茶楼里面立刻有人跑出来,手中都拿着棍子铲子,朝着乐安气势汹汹的挥舞着。

    “抓住这个臭丫头!吃饭不给钱还撞坏了窗户!抓住她!”为首的茶楼伙计大呼一声。

    “将军,快走!”乐安一夹马肚,慕锦眼底泄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趣味,继而勒紧缰绳,白色赤练马人立而起,踏出黄沙漫天,在众人惊愣错愕之时,一骑绝尘,飞奔出去。

    马背上,乐安忽然觉得后背有一瞬撕裂一般的剧痛,她咬着牙不吭声,安静的趴在马背上。

    赤练马是北国第一名驹,除了慕锦还不曾被别人骑过,这次还是一个女人,自然是很不爽的感觉,撒气一般的带着慕锦和乐安飞快冲出集市,好几次都差点撞翻了路边的摊子,眨眼间就到了未名湖边。

    慕锦翻身下马,朝乐安伸手。乐安扶着他的手正要下去,冷不丁,慕锦松手,乐安身子一空,后背撕裂一样的剧痛再次传来,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又被这张狂不可一世的臭男人摆了一道!

    “幼稚!”乐安爬起来,冷冷的瞪着慕锦。

    这个男人还真是记仇!还生气她桃树林失约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后背那里的伤口挣裂了,她岂会摔下来。

    慕锦眉眼邪妄张扬,轻轻拍拍赤练的后背,赤练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乖乖跑去一边吃草。

    “果真是什么主子什么牲畜!脾气都这么清高不可一世。”乐安说完,后背轻轻抵在树干上,不想让慕锦看到他后背的伤口。她向来是不示弱的性子,尤其是在慕锦这般桀骜不羁的人面前。

    慕锦正要说话,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丝丝渗透开来,似乎是从乐安身上传出来的。

    “你受伤了?”他沉声道,缓缓走到乐安身前。

    “没事。”乐安避开他的视线,清冽眼底静静流淌澄澈星辉,让慕锦有些无法移开视线的感觉。

    乐安随即扭头看着身后未名湖,湖水碧绿,翠色连天,像是一块翡翠镶嵌在北国大地,在日光照耀之下,泛出名贵华丽的光泽,不愧是北国世家贵族钟爱的吟诗作乐之地。

    湖面上,一艘艘装饰瑰丽奢靡的画舫划开翠色湖面,幽幽荡漾开来。

    慕锦视线始终落在乐安脸上,最终抬起手臂,强行扳过她身子。

    乐安执拗不肯顺从,小身子灵活的从他身下钻出来,飞快跑到湖边,后背那里,渗出斑斑血迹,染红了白色的衣襟。

    慕锦低声咒骂一声,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跑出来惹是生非,果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过来!我看看你的伤!”他霸道开口,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乐安嗤笑一声,她要是听他的话就怪了。

    “慕将军,你有本事抓到我再说!”乐安说完,娇小身子以闪电一般的速度一动,快速绕过身前七八棵大树,朝湖边的画舫移动。

    慕锦挑眉,这是挑衅他吗?

    旋即,脚下步子快速移动,紧追乐安不放。

    投射出斑驳树影的树林内,两抹身影前后追逐,白色身影娇小柔媚,紫色华服桀骜不凡。

    乐安的白色身影灵活非常,总是在慕锦紫色滟华一般的身影即将追上她的时候,巧妙避开,身形灵巧曼妙,看似每次都处在危险边缘,却能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树林内的追逐吸引了湖边画舫上的一抹黑金身影。

    景辰斜靠在画舫窗边,手执酒壶,面无表情的喝着闷酒,身前,舞姬卖力起舞,身上薄纱衣裙被微风吹拂,勾勒出里面莹白惹火的身材。

    景辰包了整艘画舫以及舞姬,却只是安静的喝酒,眼底沉着浓浓的自嘲和冷漠,不论舞姬如何衣着暴露卖弄风马蚤,他都不为所动,心底,似乎是被一个名字满满的占据。

    冷漠的眸子看似随意的看向身侧树林,蓦然,被那两抹前后追逐的身影吸引。

    黑瞳,刹那收缩,一丝怒气在眼底翻腾。

    看着犹如情人般嬉戏追逐的乐安和慕锦,景辰碰的一声摔碎手中酒壶,身形高高跃起,提气运功,一个起落,已经到了岸边桥头!

    黑金身影,耀目银发,飒然挺立桥头,定定的看着还在追逐的两抹身影。

    乐安后背伤口再次裂开,撕裂的疼痛从后背传遍全身,但她不服输的性子却不许自己停下来,在她背后,慕锦见此,心底莫名涌动烦躁情绪,这丫头,不要命了吗?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慕锦身形快速移动,不惜动用幻影移动身法顷刻间到了乐安身前,在她抬头发愣的时候,伸开手臂直接将她抱进了怀中。

    “别跑了,给我看看你的伤!”慕锦挑眉,命令的语气不容拒绝。

    乐安被他腾空抱起,继而翻转过身子压在地上,后背,立刻贴上他健硕修长的身躯。

    桥头,景辰见此,星眸溢出一丝血痕,袍角无风自动,旋即直冲慕锦而去。

    035 越爱越痛(二)

    慕锦抱着乐安的身子在草地上滚了几圈,避开景辰凌厉的掌风,旋即,二人到了岸边,慕锦看到湖心的画舫,抱着乐安高高跃上。。

    此时,画舫上的舞姬发出阵阵惊呼,四散开来。

    慕锦抱着乐安上了画舫之后,迅速进入内室,让乐安趴在软榻上,正要揭去她后背衣衫,冷不丁,一股冷冽寒气在身侧浮动,景辰紧随而来。

    “小顾受伤了,借你的地方一用。”慕锦冷淡开口,却发现乐安后背的鲜血已经黏在衣服上,若要脱下,很可能会撕开皮肉。

    景辰见此,冷眸收缩,快速来到床边。

    “你为什么不能安生一点?身体还不好就跑出来?”他低吼一声,看到乐安趴在那里娇小的身影,无端的,心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

    乐安不语,安静的趴在那里。只有眼底闪烁丝丝幽蓝星辉,寒彻心扉。

    “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她从容开口,薄唇轻启,虽是很冷淡的语气,却透着不容任何人拒绝的力量。

    慕锦挑眉,墨瞳深邃看不出任何情愫。他从怀中掏出金疮药轻轻放在床边,旋即转身。

    景辰站在那里,看到乐安抬手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光洁的肩头泛出细腻柔和的光泽,性感的锁骨下一抹沟痕似有似无。

    景辰立刻转过脸去,背影冷硬的踱步出去。

    乐安咬牙脱下亵衣,皮肉跟衣服黏贴后被撕开的感觉剧痛难忍,她咬着牙将药粉洒在后背,经历了一番蚀骨焚心的剧痛,额头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双瞳迷离散去,清冷乍现。

    门外有细微动静传来,房门开启一道缝隙,一件折叠整齐的淡紫色绯衣罗裙摆在地上,旋即房门关上,自始至终没有人说话。乐安看到送衣服进来的应是一双女子的手,只是看不清面容。

    等后背药粉渗透进皮肤止血之后,她缓慢的穿上衣服,轻轻擦拭额头冷汗。

    清眸流转,想着刚才慕锦的反应和表现,眼底,暗沉冷光。

    她现在还不知道冷凌夜所说的,慕锦手里那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如冷凌夜一般步步为营精心算计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告诉她,他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乐安推开画舫的门,门外却只站着景辰,慕锦不知去向。

    乐安也不询问,擦着景辰的身子就要离开。

    “站住!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景辰一把拉住乐安手臂,担心碰到她后背伤口,索性将她抱起来托在肩头,像是抱着婴儿一般,托着她的屁屁,让她趴在自己的肩上,这样就不会碰触到她后背的伤口了。

    景辰带她进了内室,脚后跟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如果你是因为被纳兰婉月威胁身份的话,我可以帮你。你不要再故意接近慕锦了,慕锦的为人没人能看透,他的背景也是一片空白!这样的他,对你来说,意味着怎样的杀身之祸,你看不出来吗?”景辰将乐安放下后,坐在床边,认真开口。

    一贯温和狡黠如狐狸的眼神一瞬变得凌厉锋芒,他挑起乐安下巴,目光咄咄的看着她,不许她看向别处。

    乐安迎上他的眸子,唇边漾起一抹无所谓的笑意。

    “你只会说我,你呢?就因为这北国众人早早的对你定下了不祥和妖孽的称号,这些年来你就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本身已经放弃了自己,有什么权利管我做什么?”

    乐安针锋相对,平和的语气却是一针见血,让景辰一瞬呆愣,眸光深处涌动丝丝龟裂。

    “司徒乐安!”景辰低吼一声,俊颜逼近乐安面颊,鼻对鼻,眸对眸,彼此之间,呼吸都是清晰可闻。

    “如果慕锦知道你其实就是司徒乐安,你想过这后果吗?我的事情早已是二十年不曾变过了,但是你呢?慕锦这个人无人能看透,不管是司徒彻还是冷凌夜,动用了很多力量都无法调查清楚他的底线!

    你以为凭你可以撼动他吗?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当纳兰婉月的棋子?什么时候被她或者慕锦拆骨入腹都不知道!”

    景辰恨得咬牙切齿,勾起乐安下巴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在她精致小巧的下巴那里留下一抹红色痕迹。

    乐安嗤笑一声,大力挥开他的手,将他推了一个趔趄,险些从床上翻下去。

    “那你呢?何尝不是跟冷凌夜一伙的?你别忘了,算计我的不只是纳兰婉月一个人,还有冷凌夜呢!”乐安语气冰冷,看向景辰的眼神让他无端心思烦躁,恨不得将她扑倒在床上,狠狠地打上一顿才解气。

    “可是你忘了还有一个真正关心你的我吗?!”景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关心!——这两个字,也会从他口中说出来吗?真是可笑!

    从出生开始顶着一头白发克死双亲的他,从来不奢望会得到任何人的关系,就算冷凌夜之于他,更多是一种莫逆之交的信赖,他也不从不会将关心在意给任何人。

    他一直认为,他得不到的,也没必要送给任何人。

    却为何,越是得不到,越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了真心。

    原来,他这颗心,从在猎场上遇到她开始,已经不知不觉为她停驻在意了。

    先动心的,注定要受伤吗?

    一如当初冷凌夜对纳兰婉月!

    “你说——你关心我——”乐安清亮的眸子安静的眨了眨,莫名的,景辰刚才的话会在瞬间拨动了寒凉的心扉。

    前世的背叛和伤害,她的心早已变得敏感坚硬,纵使有感触,也不是动心。

    唇角勾起,扬起一抹无所谓的冷笑,旋即,手臂抬起,轻柔的勾住景辰脖颈,将他俊颜再次逼近自己。

    四目交织,在他眼底翻腾莫名情愫的时候,她的唇猛然送上。

    却不是吻——而是撕咬。

    她尖利的小牙齿狠狠地咬破他的嘴唇,牙齿碰撞上嘴唇,生硬却又暧昧的声音,她的唇瓣柔软温暖,牙齿虽然尖利,可咬在他的唇上却带来全身酥麻颤栗的感觉。

    虽然痛,可更多却是迷醉。

    唇齿之间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道,景辰深深地回吻,可刚刚才触碰到她柔软湿滑的丁香小舌就被她大力推开。

    她粉唇上还沾着他唇瓣的血迹,殷红刺目,透着暧昧氤氲的气息,丝丝弥散开来。

    景辰眸光有一瞬迷离,唇瓣上还是她刚刚留下的温度气息,此生难忘。

    乐安抬手,利索的擦干唇上血迹,却是极其冷淡的语气,

    “记住!这就是我给关心我的人一贯的回报!我不会温柔尽付,也不会涌泉相报,我只会给你痛!身体的痛,心上的痛!越是对我好,我带给你的痛越多!

    我就是毒,无药可解!现在,还敢关心我吗?”

    乐安说完,眸色染了淡淡幽蓝星辉,眼底,却是隐着不易察觉的逃避。

    景辰铮铮的看着她,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蹭蹭湮开,越来越浓。

    036 越爱越痛(三)

    原来,乐安如此主动,只为了告诉他,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对她而言都不会带来任何影响。。

    她不是说过吗?她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跟冷凌夜演戏引她入局,也不在乎他跟谁一伙是否算计了她,对他来说,他景辰的存在与否没有一点影响!

    今日一吻,只不过是她更明确的告诉他,她眼中根本没有他。

    景辰看着乐安,眼前的她,心如此强大无畏,究竟是什么支撑她走到现在?

    眼底,一片黯淡。

    一贯狡黠温和如狐狸一般的容颜,此时蒙上了一层灰尘一般,迷蒙黯然。

    画舫已经靠岸,慕锦先前接到暗卫送来的紧急消息已经离开,舞姬也被景辰送走,偌大的画舫,只他们二人。

    风起冷萧,北国的春天总是略带轻寒,嘶嘶冷风,沁入肺腑。

    景辰率先上岸,看也不看身后的乐安,背影透着淡淡孤独。

    乐安眼底,此刻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般,有些情绪,自己都看不真切。

    娇小身影跃下画舫,暗处,沈欢亭闪身出来。

    在外面的时候,他向来都是带着一副中年男子的人皮面具,此时的他,一身土布青衣,面容沧桑,怎么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中年人,没有任何特点。

    乐安走在前面,薄唇突然吐出沧冷的声音,“小欢,有朝一日,你会不会成为我心头的一根刺呢?”

    乐安平静开口,语气却冷的寒彻。

    沈欢亭一怔,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乐安身后。

    其实,乐安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有朝一日,当沈欢亭真实面容被暴露出来的时候,她能否在他背后的秘密揭露那一刻还保持住镇定淡然!

    乐安跟沈欢亭并没有回到冷家堡,而是去了城郊树林。这里是沈欢亭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乐安还是第一次来。

    先前慕锦突然离开,这其中透着蹊跷。虽然乐安还没把握让慕锦为她改变很多,但最近,不管是皇宫还是冷家堡,总让她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似乎随时都会发生什么大事。

    七天时间已经过了,纳兰婉月要回宫了,司徒彻给她这七天时间,恐怕绝对不是单纯的让她省亲,这其中关联,又有几人能洞悉透彻呢?

    乐安摇摇头,这北国的形势越来越复杂了,先前的粉饰太平可能随时被打破。内里的波谲云诡将层层上演,不知道第一个动手的人会是谁?

    所以乐安必须在这轮风暴来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