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40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后,云菲儿忽然道:“二嫂,有些话做妹妹的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菲儿一向是藏不住话的人,如果有所得罪,还请二嫂原谅。”
刘纤柔侧首瞧了她一眼,淡声道:“菲儿有话直说,我们姑嫂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云菲儿顿了顿,抬起头来望着刘纤柔,目光如炬,“二嫂,我虽未嫁人,但男女之情也从书本上看到过,二哥如今对二嫂的冷淡我非常理解,二哥与大嫂相识三年,却因入错房而必须终结,这其中所要经历的挣扎非常人能猜测的,而如今大局已定,二哥与大嫂更是不可能再从新在一起,在二哥挣扎的这段时间或许冷淡了二嫂,但我相信只要二嫂能够以真心待之,二哥迟早会因你的真情而感动的。”
刘纤柔内心涌起难堪之色,她面色微恼道:“菲儿,这些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我知道怎么处理夫妻间的感情。”
说罢便要甩开云菲儿的手向前走,云菲儿连忙紧走几步拉住她,急切的道:“二嫂,你先别急着气恼,我只是想帮助你、帮助二哥找到幸福。”
刘纤柔侧首瞧着云菲儿一脸真诚,她硬声道:“菲儿,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靠别人帮助就能得到的。”
云菲儿叹口气,“二哥性子执拗,一旦认定了的事就是走入死胡同他亦不会回头,二嫂,不管怎么说,你少了那三年时间,就算你再恨再怨,那三年也不会从此消失,那么怨恨又有何用,不如把握机会好好走进二哥心里,把二哥心里那抹影子抹去……”
“菲儿,我不想再听你说,你以为这些道理我不懂,你以为我就不想得到你二哥的心,可是我付出了又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你二哥纳妾,得到的是你二哥的不屑一顾,既然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我又为何又为他浪费我的时间?”刘纤柔偏执的道。
“二嫂,感情就像是农夫种田一般,只有先付出才能得到回报,如果没有付出,谁能在金秋时收获累累果实?”云菲儿焦急的劝道,这些日子府里一直不平静,她能理解二嫂的不甘与痛苦,但是她痛苦并不代表她能去伤害别人,所以今天才忍不住劝说她。
刘纤柔看着云菲儿冷笑,“我倒是忘了,你心里那个人不就是慕家二少?难怪你一直为大嫂说话,菲儿,你不是我,你不会理解我心里有多少痛多少恨,这些痛这些恨都是你二哥给我的,你让我如何敢再将心摊出来仍他插刀插剑,如果你有这个时间来劝我,不如去劝劝你二哥吧。”说完她昂着头高傲的向前走去,她是刘家的小姐,所以她绝不会向任何人乞求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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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俺突然发现多了好多砖,怪不得晚上睡得不踏实,真是砸晕了,难道是我更新得太快了,所以大人们砸砖以示抗议了??看来得遁回去检讨一下了~~
番外 第四章 抢生意
第四章抢生意
慕含烟跟着云灏然出了墨香阁,两人一路默然无语,有下从从两人身畔走过,恭敬的向两人福了福身便离去了。
初秋的天气逐渐转凉,吹在身上让人不禁起了寒意,湖边柳树迎风飘扬,就似两人此时的心情般,飘摇难定。
“灏然,我……”一个丫头从身边经过,慕念烟欲言又止,云灏然放缓脚步回望她,“怎么了?”
慕含烟低下头去,手指微凉,“灏然,以后别再对弟妹如此冷淡了,她以后将会与你携手一生,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会让奶奶担心的。”明知要他放开自己已经对他很残忍了,没想到她还必须残忍的将他推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去。
云灏然眼中的神色淡了,他低声道:“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会对她好的。”
慕含烟猛然抬起头,眼神撞进他的眼神中,那一抹凄凉还来不及逝去,被她看了正着,她的心蓦然揪痛起来,颤着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两人沉默着走到松远居前,慕含烟还来不及说什么,云灏然已然开口,“天气凉了,出门时要多加一件披风,我先去揽月楼了。”言毕也不管慕含烟的反应,便大步离去。
慕含烟瞧着他越显消瘦的身影,长叹一声,收回视线,闷闷的转头进了松远居,松远居大厅内,云源正拿着今秋的几款衣料及样式比对着,抬眼瞧见慕含烟跨进院子里来,他连忙放下手中之物迎了上去,“云源给大少奶奶请安,大少奶奶,您总算来了,云裳坊的管事来了好一会儿,就等着大少奶奶裁决今秋的衣料与样式。”
慕含烟点点头,虚应道:“有劳源叔了。”几步走进大厅里,那管事姓喻,四十几岁,一身青布罗裙,样式极简单,她向慕含烟请了安后便将几件做好的衣服放在桌上,道:“大少奶奶,这是老身根据您的描述裁制出来的新衣,您瞧瞧看。”
慕含烟看向桌上的衣服,一套是白底蓝花上衣搭配蓝色罗裙,衣料顺滑手感也舒适,一套是碧绿的翠烟衫上衣搭配绿草水雾百褶裙,衣料比之白衣蓝花那一套略差一些,还有两套是厨娘及粗使婆子的,样式都极为新颖,小厮及门房的衣饰都多了些颜色,不再是以前那种陈旧的灰色,慕含烟满意的点头,“嗯,很好,虽然春夏已过,但是下人们的衣着还是要留有活泼气息,喻管事,就按现在这样裁制吧。”
“是,大少奶奶,只是货期……”喻管事欲言又止。
慕含烟一挑娥眉,“货期怎么了?中秋之前应该能赶制出来吧。”
“大少奶奶,老身就是来商量这件事的,云裳坊虽是云家的产业,但是因为有几个府上早先便定了秋衣,所以坊间最近没日没夜的赶制那几批货,所以这批货怎么的也要在二十号后才能赶出来。”喻管事脸上有为难之意,近来绣女们都嫌工钱少加班时间长,许多绣女都请假在家,致使坊内人手不足,货也没赶出来。
慕含烟瞟了她一眼,“我记得云裳坊内的绣女共有三十人,裁剪工十人,修边绞线头的十人,绣女一人一天至少能赶制两套成品衣裙出来,府中两百来名下人,最多五天时间便能收工,今天才初一,离中秋还有十四天,你不要告诉我十四天之内你都完成不了这批货?”
喻管事没想到慕含烟会算得如此的精,她微俯低了身子,歉然道:“大少奶奶,老身这也是有难处,云裳坊不光是接订下人的衣服,还有各个府上主子们的,最近人手又紧缺,老身也着实没办法,所以才想着将自家府上的拖一拖。”
“人手紧缺?喻管事,你这不是在推脱么?往年中秋前秋衣早就发放到各个仆从手里,今年你样式出来的晚,现在又跟我说人手紧缺,若是奶奶怪罪下来,你我吃罪得起吗?”慕含烟冷哼道,她瞧喻管事眼神闪烁,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当下也不同她客气。
前些日子她代云灏然管理家业时曾去过云裳坊,每个绣桌旁都坐满了绣女,这不过半月功夫,竟就没人了,说出去鬼才信。
喻管事听慕含烟语气严厉,连忙跪下道:“大少奶奶,不是老身有意为难,实是……,唉,老身直话直说了吧,云裳坊两年没给绣女们涨工钱了,然而云裳坊对面又新开了一家织锦坊,出的工价比云裳坊足足高出一倍,所以绣女们便声称病了,全都去了织绵坊,老身极力挽留都留不住,大少奶奶,老身曾去找个二老太爷商量此事,二老太爷却说工价不能涨,那些绣女要走便走,老实这也是别无他法,才死死硬撑着,咬紧了牙也不敢拿去老夫人面前烦她老人家。”
慕含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讶声道:“织锦坊?什么时候开了织锦坊,知道是哪家开的吗?”
“呃。”喻管事沉默下来,偷眼瞧了一下旁边的云源,慕含烟瞧两人间的小动作,她喝道:“喻管事,你只管说是谁,不用顾虑其他的。”
喻管事还有点拿不定主意,支支吾吾的道:“大少奶奶,这个……”
“我让你说你便说。”慕含烟语声中已有不耐,对方就是天皇老子也得有点商业道德吧,没见过如此不讲道德的人。
“嗯,就是府里嫁出去的宝姨婆,她说老夫人不念及姐妹情谊让卫老爷进府参事,便要抢走云裳坊所有的生意,老身看在她是老夫人的亲妹妹的份上,一再容忍她抢我们客人,挖我们绣女,可是现在绣女人数日渐减少,订货一直积压着,我怕到了货期我们仍然没法交货,到时各府前来要货,我们可如何是好。”喻管事说完后就觉得轻松了不少,反观慕含烟,她却是一脸的肃穆之色,喻管事不敢细看又埋下头去。
慕含烟一脸不豫,如果那织锦坊是别家所开,她大可以提高工价将绣女抢回来,可是如果宝姨婆,她还得细细斟酌一下该怎么办?一来顾虑到云老夫人,她不能正面与宝姨婆硬碰,二来宝姨婆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真是为了抢生意?可工价提升一倍,那么一套衣服的成本就大大的提升了,她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仅仅是为了报复?
云源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眼神在慕含烟脸上游移,瞧她脸色黑沉,也不说话,仿佛存心想看到她苦恼为难。
“喻管事,你先起来吧,这事我需得跟二少商量一下,毕竟现在二少回来重新理事,云家所属产业发生了这么大件事,也应该让他知情。”慕含烟思索半晌才道,这事她不便插手。
喻管事应声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门口急匆匆走来一名丫头,慕含烟寻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的贴身丫头凝霜,瞧她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是一路疾奔而来,她站在原地问道:“凝霜,什么事这么慌张?”
凝霜瞧了瞧云源及喻管事,她走过来紧贴着慕含烟的耳畔小声道:“小姐,官府来人了,说是有新发现,要小姐过去一趟呢。”
慕含烟神色一怔,昨夜之事又重新浮现在眼前,她轻点了点头,然后冲喻管事道:“喻管事,你先回去安抚一下绣女们,便说关于工价的问题我与二少正在商量,请大家务必好好赶货,云家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是,大少奶奶。”喻管事慌忙应下,慕含烟这才带着凝霜急匆匆的走了,所以她并没有看见喻管事同云源眼神相互交流着。
刚踏进瀚锦院,慕含烟便见到暗红官衣的四位官差们,慕含烟站在院门口整了整因走得太急而有些凌乱的衣裙,然后快步走了进来,“原来是大人们到了,绿应,怎得这般怠慢几位大人,还不去沏茶出来招呼他们。”
绿应瘪瘪嘴,这边领头官差回过头来,向慕含烟施了一礼道:“在下实不敢劳烦大少奶奶盛情款待,今日前来在下是从仵作先生那里得到些新线索,所以想再来府里查看一番。”
慕含烟扬笑还礼,“如此请大人们自便,这瀚锦院里的每个角落,只要大人们觉得有嫌疑的地方都可看上一看,凝霜,带大人们去后院。”
领头官差同慕含烟再次施了礼,便随着疑霜缓步向后院走去,边走边问道:“凝霜姑娘,死者生前司何职?”
凝霜顿了顿道:“麦冬生前曾是我家小姐的大丫头,因犯了些事便被罚去浣衣房,小姐本说她没犯大错不罚她,可麦冬自个儿却请罪说愿自罚洗衣一个月,所以小姐便允了。”
“那么死者又是犯了何事而要自罚?”领头管差追问。
“呃。”凝霜一时不好再言,愣神间,领头官差已再问了一次,凝霜心知不能敷衍过去,便直言道:“前些日子院子进了位姨娘,麦冬因怕我家小姐失势,便投向了姨娘,没想到姨娘最后却被姑爷退了回去,所以麦冬又回头找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念在她过去尽心侍候的份上并没有多加责怪,可麦冬却觉得难为情,便自罚去了浣衣房。”
“如此说来死者是甘愿自己去干粗活了,那么她死前有没有异样,或是与人争吵什么的?”领头官差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凝霜细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平日里我都跟在我家小姐身边,并没有听说麦冬与谁不睦,出事那天我跟小姐一早便出了门,回来时又先过惠净院用晚饭,所以并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番外 第五章 出游
第五章出游
领头官差沉吟了一下,抬头在院子扫视了一圈后,突然发现回廊下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他连忙趋步向前,察看了一下问道:“这里为什么会被人动过?”
凝霜瞧那领头官差脸色黑沉,心里有些惧怕,但仍老老实实的道:“昨晚我从这里经过,发现谁掉了东西在这里,今天早便让人挪开找了找,官爷,这应该不碍事吧。”
领头官差回头瞧凝霜一脸的小心翼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让凝霜颤抖了一下,良久才听领头官差道:“无妨,我们去井边看看。”说罢移向井边,领头官差一脸严肃的蹲下身子在井边察看。
井边地上一如往日的平整,但仔细看还是有挣扎过的痕迹,特别是离井沿越近的地方,这就充分说明在此曾经有过一段搏斗,领头官差细细的察看后,发现地上有些闪光粉末状之物,他伸手沾了一点起来,对着阳光,那光闪得越发亮了。
领头官差站起来将手伸向凝霜,低声问道:“凝霜,你可知这是什么?”
凝霜仔细瞧了瞧,然后道:“官爷,这是云裳坊里的一种染料,染在衣裙上在阳光下便会闪闪发光,可据我说知,这种染料只有主子们的衣服上有,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是,我们在麦冬的指甲里发现有这种闪光物,所以特别来侦察一番,凝霜,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我们才好早日找到凶手,还麦冬一个公道。”领头官差突然感性的道。
凝霜连忙点头道:“是,官爷,你有任何吩咐,我一定办到,麦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院子里的人都惶恐不安的,官爷,请你一定要查出凶手为麦冬报仇。”
领头官差缩回手,另一手伸过来将指上污物揩掉,然后冲身后那人道:“你取些土壤回去让先生看看,还有凝霜,我希望能借用一下大少奶奶的衣裙做对比。”
凝霜吃惊的望向领头官差,颤声道:“官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家小姐,当天我家小姐在揽月楼,人证物证都有的。”
领头官差回头来讪笑道:“凝霜,你别激动,我只是借用一下大少奶奶的衣裙,并没有说大少奶奶就是凶手。”
凝霜心知自己太过激动了,连忙平息呼吸,垂下头道:“我这就去拿,只是官爷,只要我家小姐的衣服似乎不够,不如把二少奶奶那边的衣服也拿一套过来,这才公平不是吗?”
领头官差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一眼,心里直叹:好一个反应敏捷刁钻古怪的丫头。遂点了点头让她去了。
慕含烟一直等在前院,瞧凝霜回来便站起身来问道:“凝霜,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凝霜在屋外望了望,然后合上门扉道:“小姐,那领头官爷发现井沿边有发光粉末,便让我来拿小姐的衣服给她,小姐,麦冬在那里洗衣服,有那种粉末是很正常的,而且我觉得那官差很奇怪,似乎不像是为了办案而来?”
“此话怎讲?”慕含烟惊道,官差来府上不为办案那为什么?
“这个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小姐,我拿一套你的旧衣服过去,真不知道这麦冬死了还给小姐添乱。”凝霜边抱怨边去取了衣服,得到慕含烟的批准后才拿起衣服走了。
送走那几名官差已到晚上了,惠净院那边来人请慕含烟过去,慕含烟心知奶奶是得到消息了,便收拾了一下带着绿应过去,进了惠净院,远远的便瞧见宝姨婆坐在大厅里同云老夫人说着话,慕含烟垂下头笑了笑,自己下午才知道宝姨婆开织锦坊与云家抢生意的事,晚上宝姨婆就送上门来了,这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企及的。
走进大厅,慕含烟先向云老夫人请安,然后向宝姨婆请安,宝姨婆瞧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极为不屑,然后又同云老夫人谈笑风生。
慕含烟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宝姨婆说着卫南待她如何如何的好,听着云老夫人淡笑着回应,听着宝姨婆说起开了织锦坊的事,她这才抬起头来道:“宝姨婆新开了店子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去光顾照顾一下生意啊。”
宝姨婆瞧慕含烟一脸不知情的模样顿时气得脸色都变了,“含烟,我以为你早知道了,所以调高工作来抵制我们呢?”
慕含烟冷眼瞧着她,心里明白可能是云灏然做出的应对,对于云家来说恶意调高工价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可是宝姨婆他们未必能撑多久,所以这招其实很绝,但在云老夫人面前,她也只得装做假意不知的模样,“宝姨婆这是说哪里话?我又没派人监视着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最新动向呢?”
宝姨婆忿忿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朝云老夫人委屈的道:“姐姐,我此次前来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件事的,云家生意做得大,本就不差云裳坊那点钱,可是现在灏然却调高了工价,促使我手下的绣女都跑了,这还让我怎么做生意啊。”
云老夫人扫了一眼慕含烟,沉声问道:“含烟,你早知有这回事?”
慕含烟此时也不能再敷衍了事,连忙站起来道:“回禀奶奶,下午我跟云裳坊的喻管事商量府里下人秋衣的事时才得知,宝姨婆出两倍的工价将云裳坊的绣女都拉走了,我们调高工价也是以其人这道还治其人之身。”
“咳咳。”云老夫人连咳了好几声,然后抬头威严的扫向慕含烟,“下午就知道为何不来同我商量,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调高工价的?”
慕含烟更是惶恐,站起身来朝云老夫福了福身,“奶奶,您听孙媳跟你分析一下,这调工价是迟早的事,近年来人们生活水平有所提高,物价也飞涨,所以工价迟早都会做调整的,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单单针对宝姨婆这样,而是整个刺绣行业的工价都在逐步提高,为了留住最好的绣女,我才不得不这样做的。”
云老夫人沉吟了一下道:“唉,我在府里待久了,还不知道府外发生了什么变化,既然含烟说该调那就调吧,宝儿,你没有经商的经验,怎么也学人开起铺子了,你恶意调高工价抢夺我们的绣女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你缺钱,可以来府里拿,开绣坊,我看你还是早早关门了,别到时折了本。”
“姐姐。”宝姨婆没想到云老夫人会为慕含烟说话,不满的叫道:“姐姐,我们也是不想坐吃山空才想着做生意的,姐姐,不如你将云裳坊送我吧,我一定把它经营得好好的,上次我让卫南来府里帮忙你也不肯,真不知道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妹妹。”
云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若我不把你当成妹妹,又怎会让你进府里来,别说这些了,你先把你的铺子经营好了,如果成效不错,当时把云裳坊给你也无所谓,只是以后别跟自家人对着干,让外人捞了便宜。”云老夫人语气虽无责怪之意,但是其间暗藏的讽刺还是很明显的,定姨婆当下便住了口不再说话。
云老夫人转着看慕含烟沉静的坐着,才想起叫她过来所为何事,“含烟,我听说今天官府里的人又来了,麦冬那桩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回奶奶,正在调查中,似乎没有进展。”慕含烟不敢详细的说,因为从云老夫人提到官府时眼中明显的厌恶就可看出,她有多不喜欢官府的人在云家走动,只是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她也没办法把时间倒回去让一切都没发生过。
“哼,你做事就是太冲动,明明很小的一件事,偏偏弄到现在这样大,哪家府里不会死一两个丫头,真是的,现在闹上官府了。,结果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算了,不说这个,一说我就来气,我云家清清白白几十年了,一到你们这一代偏生事情就多起来。”云老夫人摆摆手,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慕含烟只得低下头来一幅认错的表情,现在事情如此麻烦了,她也有睦后悔,但是若不抓出凶手,她晚上睡觉肯定都睡不好。“是,奶奶,都是孙媳太冲动,孙媳谨记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了,回去休息吧,哎,真是没人能省心的,宝儿,天色这么晚了,你就在府里歇一晚,明儿再走,碧珏,去把宝姨婆之前所住的院子清理一下,算了,都这么晚了也别折腾了,就把我隔壁的客房清理一下就好。”云老夫人说着站起身来,一脸疲惫的向外走去。
慕含烟看她苍老的背影,眼里有什么东西在流泄,回头瞧宝姨婆一脸不屑的瞪着自己,她连忙福了福身要告辞,可刚走到门口时耳边便响起宝姨婆的声音,“慕含烟,你以为讨好了奶奶跟大少你就有机会坐稳云家的当家宝座了吗,你别妄想了,就凭你的能耐,来当云家的家还差得远呢。”
慕含烟顿下一顿,回头望着她道:“宝姨婆,这是云家的家事,应该不容你来置喙吧。”说完满意的看着宝姨婆变了脸色,大步走出院子。
“砰”身后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慕含烟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走出惠净院,慕含烟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带着绿应向前走去,在湖边走了一会儿,慕含烟淡声道:“绿应,你在府上待了多久了?”
“回大少奶奶,奴婢从小便在云府里长大。”绿应看了一眼慕含烟的背影,低头恭敬的回道。
“那么你一定也了解府里的情形了,你觉得此次麦冬的落井会是何人所为?”慕含烟轻声问头。
绿应吓了一跳,连忙道:“回大少奶奶,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慕含烟听她慌张的回话声,回过身来,盯着她,瞧她目光闪烁,笑了笑道:“绿应,你别紧张,我只是好奇,麦冬身上有什么可让谋害的,按理说她背叛过主子,我又罚她去浣衣房,应该无人再嫉恨她了,为什么她还会被杀呢?”
“大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绿应一脸的无奈,眼神一直不敢与慕含烟对视,慕含烟蓦然笑了,她道:“绿应,你怎么这么紧张啊,我是推测一下,麦冬的死让我感慨良多,所以让我想证实她为何被杀,这其间又有什么阴谋,说不定是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被人杀了灭口,也说不定她真是失足掉进井里,只是我太大惊小怪了。”无奈的轻叹,故意不去瞧绿应被吓得苍白的脸,慕含烟转回头继续向前走着。
绿应被吓得发抖,她总觉得今晚的慕含烟有些不对劲,怎么说话总像是在影射什么,可是瞧她平静的面容,又不像是在试探她,难道是她想多了?正在想着的时候,慕含烟却突然停下脚步,绿应一时不察便直直撞了上去,慕含烟被她撞得踉跄了两步,待站稳身子回过身来,绿应已经吓得忙跪在地上请罪。
“大少奶奶,奴婢不是有意冲撞你的,请大少奶奶恕罪。”绿应焦急的道。
慕含烟笑着扶起她,“绿应,别慌张,我又不是瓷娃娃,一撞就碎了,起来吧,每个人的膝下都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向人下跪,走吧,我们回去吧,凝霜还等着我用饭呢。”
松开绿应的手,慕含烟举步向前走去,绿应怔怔的看着慕含烟的背影,眼中似乎掠过不安的神色,然后慢慢的跟了上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慕含烟自沉睡中睁开眼来,瞧了瞧身侧如往昔一样的空无一人,她心中的失落渐渐的深了,虽然习惯了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行为,但是每到此时,她就会有怨,怨他为何连个平安也不报给她,明知道她会担心、会牵挂,他还是不捎个信回家,难道真是忘了她了么?
就这样几度纠结之后,慕含烟爬坐起来,在房里巡视了一圈,她才站起来,刚穿好衣服,门便被人自外推开,慕含烟抬头望去,只见云菲儿满脸兴奋的走过来,“大嫂,大嫂,起来了吗?我跟你说哦,刚才二哥派人来说让我们去二门呢,好像是要秋游,好久没出府玩了,这下总算有机会出门了。”云菲儿的声音里掩藏不住兴奋。
慕含烟看她如此高兴,不安的指了指自己道:“我也要去吗?”
“当然了,城北的西山寺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寺庙,我要去给慕二哥求一符平安符让他带在身边,大嫂,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想去哦,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我不想跟二嫂一起去。”云菲儿瘪瘪嘴,还在生气昨天刘纤柔同她说的话。
“弟妹也要去?今儿怎么有兴致要出去走走了?”慕含烟很诧异,看昨天的情形,刘纤柔应该一辈子都不想跟她同处在一个地方吧,今天怎么会这么想得开?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我听二哥说是二嫂提议的,大嫂,我们不管她,只要能出去玩,谁还跟她计较,对了,宁姨娘也要去,宁姨娘说是要去求菩萨保佑她能平安生产。”云菲儿瞧慕含烟还呆站在床前,连忙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帮她拆开花髻。
慕含烟瞧着她熟练的动作,连忙回过头来道:“菲儿,去叫凝霜进来侍候,我怎么敢劳烦你这千金玉手来为我梳头。”
云菲儿不满的将她的身子推回去,笑道:“我就是喜欢给大嫂梳头,大嫂你不知道,我每每看到你满头乌发我就想摸摸是不是会有丝绸般顺滑,今儿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要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才行。”说着已经拿起桃木梳为她梳起来。
慕含烟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由着她为自己梳头,在铜镜里瞧见她灵巧的为自己梳了一个流星坠马髻出来,然后插上一只碧绿的簪子,慕含烟对着铜镜照了照,赞赏道:“菲儿好灵巧的手,这发髻梳得漂亮极了,简单又不失贵气,真是美啊。”
“大嫂谬赞了,这手艺还是往年我替奶奶梳头时练出来的,我十二岁时就开始帮奶奶梳头了,只是后来奶奶心疼我,不让我去替她梳我才没去的。”云菲儿又想起以前为云老夫人绾发时的情形来,眼中有一抹流光逝过。
慕含烟拉着她的手道:“没想到菲儿这么厉害,以前我曾远远的见过奶奶,当时就在想那么美的发髻是谁梳的,原来竟是菲儿,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哦,以后谁能娶到你,算他有福分了。”
云菲儿别扭的移开视线,此时凝霜已打了热水过来,瞧慕含烟已经绾好发髻,连忙跑过来道:“唉哟,小姐,我起得太晚了,瞧你头发都梳好了,真是的,你起床了也不叫人来通知我一声,害我都不知道你起床了。”
慕含烟瞅着她急得脸都红了,便笑道:“不是我不叫你,是菲儿说想帮我绾发,你去准备点东西,待会儿我们出城去西山寺祈福。”
“要出门啊,好啊好啊,小姐,我这就去准备,”走到半路后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来道:“小姐,我就不跟你去了,最近府里事情多,我怕到时又出什么乱子,我留下也好留意着。”
慕含烟扫了一眼云菲儿,然后笑道:“我们难得出门,院子这么大谁还能背走不成,对了,叫上绿应一起去就行了,留你在府中我也不放心。”
凝霜还想再说什么,但看慕含烟一脸坚决,她终究什么也没说下去准备了,云菲儿瞧她谨慎的模样道:“大嫂,那凶手还没抓到吗?”
“嗯,最近都没有进展,真是愁死了,这凶手一日不落网,我这心就一日难安,真不知道是谁同麦冬有这样大的仇要置她于死地。”慕含烟难掩眉心的焦虑,昨晚她故意试探绿应,瞧绿应的反应她心里隐隐便知晓了些什么,所以昨夜让凝霜留意着绿应的动静,她相信,就这几日,绿应应该就会露出马脚来,只是她没料到今天刘纤柔会主动提及要出去秋游,难道……,她的猜测没错,真是她??
番外 第六章 上山
第六章 上山
云菲儿瞧慕含烟神色忧虑,连忙安慰道:“大嫂,我相信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纵使麦冬在九泉之下也不忍心看到这样焦虑。”
慕含烟甩甩头,将心里的疑惑甩掉,她抬头笑着道:“是啊,我们先去用早饭吧,吃了早饭才有力气去爬山啊。”
“好。”云菲儿乖巧的走过来挽着她的手,两人向偏厅走去。
吃过早饭,云菲儿带着怡心、慕含烟带着凝霜及绿应一起出了门,起先慕含烟说要带绿应去时,绿应找了诸多借口说不去,最后还是拗不过慕含烟的要求,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去了。
出了二门,众人一眼偏看到门外停着三辆马车,云灏然斜倚在马车旁,左右站着宁姨娘及刘纤柔,三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宁姨娘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刘纤柔神色间有些不悦,而云灏然仍是淡然处之,并没因身旁的两人有所特别的表现,只是在看到慕含烟走出二门时,眸子里渐渐有了温度。
“大嫂来了。”刘纤柔瞧了一眼云灏然,然后移步走上前来朝慕含烟福了福身,慕含烟笑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起程吧,说不定晌午时分便能赶到。”侧首瞧了一眼宁姨娘越来越大的肚子,笑道:“宁姨娘有身孕,这一路颠簸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谢谢大少奶奶关心,我会注意的。”宁姨娘有些局促的回道,回完话又侧头去瞧云灏然,瞧云灏然面无表情,她顿时又有些委屈,在丫环的扶持下进了马车。
慕含烟带着凝霜绿应上了马车,马车内空间颇大,在软榻旁放了两根软凳,凝霜与绿应各坐一边,马车内还放有一个小矮几,矮几上放有水果与零嘴,慕含烟笑道:“谁这么贴心,竟连零嘴都准备好了。”
凝霜笑着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削着皮,“小姐,这里的人谁最了解你啊,都知道你馋嘴,路途上不吃着东西嘴是不得闲的。”
慕含烟睨了她一眼,看向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的绿应,瞧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笑道:“绿应,怎么啦?还在想着院子里的活计啊?难得出来走一趟,就放开心的玩,那些活计还能有做得完的时候?”
“是,大少奶奶,只是奴婢……”绿应抬起头来瞧着慕含烟脸上堆起的笑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没有只是可是的,好好玩,以后想有机会出府还不一定有呢,既然出来了,就别念着院子里的事,知道吗?我听说这西山寺的姻缘签特准,到时你跟凝霜都去抽抽看。”慕含烟接过凝霜削好皮的水果吃起来,边吃边示意凝霜她们拿矮几上的糖果吃。
“小姐,我曾发誓要一辈子在你身边的,我怎么可能会嫁人。”凝霜嘟着嘴不依的道。
“跟我一辈子?让这么个水灵灵的大美人终生不嫁,我岂不是造孽?好了,都别说违心话了,这世上谁不想嫁个好人家,你们放心,只要缘分到了,我定会为你们择一门良缘将你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慕含烟许下承诺道,她并不像别家主子一样,一定要自己贴身的人儿终身不嫁侍候自己。
凝霜红着脸辨解道:“小姐,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侍候小姐,以后还侍候小小姐、小少爷,然后跟小姐一直活到白发丛生,再在夕阳下细数过往的一切,我想那时肯定会觉得现在经历的事都非常有意义。”
慕含烟感动的看着她,但出口的话却是“傻瓜。”但是她却不再提,回头瞧绿应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她眼中波光轻闪,“绿应,你似乎有心事?”
绿应被慕含烟这一声轻唤给骇了一跳,她连忙省过神来道:“没有,大少奶奶。”
慕含烟摆摆手,“你不要紧张,我只是关心你一下,好了,车里摇摇晃晃的晃得我头晕,我先小憩一会儿,待会儿到了记得叫我。”慕含烟无心去看窗外的景色,都已到了秋天了,万物都在枯萎,包括人心。低叹了一声,她闭上眼来假寐。
马车辘辘而行,时而能听到车夫的御马声,车内的人渐渐都打起瞌睡来,凝霜取出披风给慕含烟盖上,然后撩帘去看窗外的景色,窗外大树上的树叶都已枯黄,秋风拂过,树叶唰唰的向下掉,车轮辗过树叶的余音回荡在寂廖的空气中,将这秋显得更为凄凉。
凝霜瞧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就见绿应呆呆的盯着脚尖,她唇上浮起一抹笑意来,对这个有时古怪到极点的女孩子有着许多好奇,“绿应,最近你好像很喜欢发呆?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了还是想情郎了?”
凝霜跟着慕含烟学得口无遮拦起来,但这也仅仅是对熟识的人,对其他人,她是不敢这样调侃的。
绿应回过神来望向凝霜,对她脸上善意的微笑略感不安,垂下头去讷讷道:“我没有。”
凝霜扬唇一笑,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车内顿时安静下来,半晌后,慕含烟睁开迷蒙的睡意,瞧了瞧两个径直出神的丫头,她撩开车帘,就见远处山腰上出现几座红墙绿瓦的寺庙来,她轻叹:这么快就到了。
马车宛延行走了一刻钟左右,便听到车夫的驭马声,待马车停稳了,慕含烟率先出了马车,在地上站好后,她轻拂了拂略有些褶皱的衣裙,此时云菲儿也下了马车,快步来到她身边抱怨道:“大嫂,路好烂哦,颠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慕含烟笑望着她,伸手替她捏了捏,然后宠溺的道:“我的好小姐,辛苦你了。”
因按摩而起的麻痒感让云菲儿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她躲开道:“大嫂,好痒哦。”
此时云灏然带着刘纤柔他们走上前来,慕含烟望了一眼盘绕在山间的小路,然后担心的回望宁姨娘突起的肚子,“灏然,宁姨娘有了身孕,不如让她坐马车上去,这样走上去会很累的。”
琳儿听到慕含烟提起她,她连忙摇头道:“大少奶奶,我不碍事的,以前在家我就常到山间去采药,走动走动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
刘纤柔瞧了她一眼,眼中隐隐含着不屑,她冷冷的道:“这山路又陡又难走,待会儿你可别叫走不动,耽误我们的时间。”
琳儿一窒,转头看向云灏然,云灏然一声不吭的望着慕含烟,仿佛根本就没将她们之间的对话给听在耳里。她只得落寞的垂下头向马车走去。
慕含烟瞧她可怜兮兮的背影,实不忍放她一个人先行上山,只好道:“宁姨娘,你跟我们一起吧,待会儿要是累了就要说,别硬撑,这沿途风景好空气好,我们正好可以边观赏边上山,反正也不急着回去。”
琳儿眼中一亮,欣喜的道:“大少奶奶,真的可以吗?”
慕含烟坚定的点头,然后看向云灏然,瞧他正专注的望着自己,她连忙撇开视线,“待会儿若是累了,可以让灏然背你上去,灏然力气可大了,以前我……”说到这里,慕含烟蓦然住了嘴,神色有些仓皇的扫了一眼云灏然,然后匆匆向山路走去。
云灏然刚才听她说到以前的事,内心莫名涌起一股欣喜来,含烟还是爱着他的,不管她现在在谁身边,她都不会忘记以前他们在一起所经历过的事,想到这里郁闷了一早上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他紧走几步跟上慕含烟的步伐,留下不知所措的琳儿及满脸不豫的刘纤柔。
几人弃马车而行山路,一路上风景如画,将众人心间的郁闷都挥散了不少,慕含烟与云菲儿领头在前面走,云灏然他们紧随其后,几人的衣着华丽贵气,容貌也是中上之姿,有许多上了香下山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