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3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身影,她气又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道:“我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桩婚事也是铁板钉钉的事,从小先生教育你的四书五经就是让你用来顶撞长辈的,还是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不将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云老夫人这话就说得过于严重了,就算云灏然还有心反抗,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奶奶,孙儿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你们父母早逝,我怕自己订下的婚事会让你们怨恨,特别问过你们自己的意思,选定你们心目中认定的妻子,而如今婚事出了意外,这是大家都不乐意见到的,现在你大哥以身作则将错就错,你呢?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就没这担当?”
云老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二孙子的禀性她很清楚,平日里一派温和,可是性格却是无比执拗,今日就算逼着他承认了这桩婚事,想必他心里也不会真正认同的。
云灏然苦涩的垂下眼去,大哥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他们已经入了洞房。
做为一个男人,哪怕他再不争气,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出去,可是他与刘纤柔不同,除了洞房中揭了她的盖头有悖礼教以外,他们并没做过任何逾礼之事。
“奶奶,我跟刘小姐并未发生任何事,奶奶大可以将她退回去……”
“混帐东西,刘小姐有什么错,她也是这场意外的无辜者,你将她退回去?!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嫁进我云家不到一天时间就被退了回去,你让她今后怎么做人?”云老夫人怒斥,额头上青筋直冒,看着云灏然的眼神更是凌厉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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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误春 第八章 反抗无效
云灏然闻言一窒,半天都不再说话。
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大半,每个人都带着兴味盎然的模样,他们一大早等在这里好就是为了来看这场戏的,现在好戏终于开锣了,也不枉他们早早的等在这里。
云菲儿见局面僵持住了,她连忙抢上前来几步,拉着云老夫人的手撒娇道:“奶奶,您别生气,二哥这不也是害羞吗?二嫂长得这么美,二哥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哪会不同意,也不过是跟奶奶犟犟嘴,偏生奶奶要当了真去,气着您的身子二哥怎么担当得起,是吧,二哥?”
云灏然接收到云菲儿的示意,他还犹作困兽之斗,不肯点头。
云老夫人瞧他勉强的样子,指着他怒声道:“我看他是巴不得气死我好为所欲为。”
在场的人都被云老夫人这话吓了一跳,这不是置云灏然不忠不孝了么?
慕含烟担心的望着云灏然,她想上前去替他辩解,可是却没有任何立场。
刘纤柔早就难堪的掩面低泣,如果现在有地洞,她一定钻下去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新婚第一天,相公就闹着要退货,这让她情何以堪?
“姐姐,我看灏然早就有这个意思了,以前不就是什么事都跟你对着干吗,我们老了,自然不同他们年轻人,身子也经不起折腾,姐姐还是听妹妹一句劝,灏然想怎么做就让他怎么做好了,反正我们都是一脚踏进棺材里去的人,在这世上也活不了几日了,不如如了他的意,以后也省得给我们脸子看。”
人群里突然蹦出这样一段话来,云老夫人的脸顿时黑沉下来,她目光犀利的瞪向发声出,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半百妇人,头上梳着一个风马蚤的飞星髻,发髻上插着三支金光灿灿的金钗,骨节分明的十指上也戴满了金戒,浑身珠光宝气的就像一个暴发户。
她涂满脂粉的脸上明明泛着笑意,可是却让人觉得冷到骨子里。
慕含烟寻声望去,还以为见到了唱戏的,她撞了撞云灏桀的手臂小声问道:“她是谁?”
云灏桀侧目瞄了她一眼,“她是奶奶的亲妹妹,我们的宝姨婆,幼时流落风尘,七年前奶奶才将她寻回,她的性格很怪,又有病在身,你没事的时候离她远点。”
云灏桀的语气虽然像是在警告,但是言语中却藏有关切之意,不过慕含烟并没有听出来,她一心扑在对宝姨婆的打量上。
宝姨婆的脸由于保养得当,皱纹很少,经过浓厚的脂粉修饰,让人一眼望去也很难看出她的真实年龄来。她的眼神有些偏执,看向云灏然时眼里带着几分忿恨。
“宝儿,你不是说病了吗,不在屋里养病出来做什么?”云老夫人不与她计较。
宝姨婆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还是在讥讽,“我是来看姐姐被你的不孝子孙气死了没?很好,姐姐的神经越来越来坚韧了,灏然,你加把劲,看几时能将你奶奶气死,我们也好一起分分家产。”
在场的人脸色俱变,眼神纷纷在云灏然跟云老夫人之间徘徊。
众人皆清楚云老夫人偏爱大少,对二少冷漠到极点,难道正是这样才让二少心生怨怼?
不不不!二少不是这样的人,他温和优雅,对任何人都亲切有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歹意来,如果换做是大少倒是有可能。
云老夫人气得发抖,她指着两边发呆的婆子厉声吼道:“你们还不给我把她送回房里去,一大早跑到前面来胡言乱语,我看是病情又加重了,等会儿请了大夫来给她再扎几针。”
两个婆子愣了一下,才忙走过去一人一边拽着宝姨婆的膀子向后院走去。
那宝姨婆却不甘心,用力挣扎了几次都未能挣脱,她扯着嗓子哭喊道:“爹、娘,你们看姐姐是怎么对我的,她嫌弃我,你们来接我走吧,我不要活了……”
吵吵嚷嚷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在后院的门后,云老夫人气得胸脯急剧起伏着,送走了个惹事的,没解决的问题还是得解决。
“灏然,你说说看,这事你到底要怎么办?”
云灏然知道奶奶在等他点头,他将目光流转在慕含烟身上,经过这一闹,他不点头是不行的了。
半晌,他才闭了闭眼睛痛苦的道:“奶奶,我答应你让刘小姐进铭泓院,但我仅能提供名分。”
云灏然最终还是让了步。
云老夫人也不再逼迫,她深知物极必反的道理,“也罢,奶奶不勉强你,但是今日之事你必须受到处罚才能让纤柔心里好过,那就罚你跪三日祠堂。”
“是,奶奶。”云灏然恭敬的应下了,跪三日祠堂也正好免了他陪新嫁娘回门,一举两得他又怎会拒绝,但是有人却并未如他意。
“可是奶奶,明日祭祖跟新娘回门都要新郎相随,您将二哥罚去跪祠堂了,那谁陪二嫂回门呢?”云菲儿虽年幼,但是懂得不少,她这样说,其实是想让云灏然免了受皮肉之苦,她哪里知道云灏然心里有别的打算,算是好心办坏事了。
经云菲儿这样一说,云老夫人也想起有这么回事。
云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那就等回门之后再执行。”
云老夫人经过这一闹,神色之间已有些疲惫,她扶着碧珏的手向仁和堂走去。
云老夫人在经过慕含烟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眼带深意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才继续向前走去。
慕含烟心里突得一跳,下意识撇开脸去,云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在警告她么?又警告她什么?
等她再抬起头时,云老夫人已跨进仁和堂里,她回头望着一脸木然的云灏然,心开始揪痛,从何时开始,灏然意气风发的脸被磨得只剩下风霜了?
此时云灏然也抬头望向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慕含烟连忙移开视线,急急的向仁和堂走去。
云菲儿见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倾身过去挽着刘纤柔的臂膀道:“二嫂,你不要介意我二哥说的话,事出突然,我想他心里也没有准备的。”
刘纤柔只是哭并不理她,心里却暗暗恨道:今日这奇耻大辱,他日她必定加倍讨回来。
云菲儿瞧她不言不语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望了一眼云灏然,她才道:“二哥,你跟二嫂说说好话吧,我先进去了。”
云灏然抿紧唇,说实话,菲儿让他跟刘纤柔说好话,他还真是无从说起,因为就算时光倒流,他仍会那样做。
两人谁都不曾开口,就这样尴尬的僵持着。
过了半晌,碧珏探出身子来轻声唤道:“二少,二少奶奶,老夫人在等着你们敬茶呢。”
云灏然闻言才如释重负,率先向内走去。
刘纤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望着他笔挺的背影,心里充满怨恨,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他带给她的奇耻大辱。
当两人再次站立在云老夫人面前,他们俩规规矩矩的给老夫人敬了茶,云老夫人念在刘纤柔刚才受了委屈,便将一处收成颇丰的庄子移到她的名下,算是补偿她。
但是即使这些外在的物质再丰富,也没办法驱散刘纤柔眼底的阴霾,她谢过了云老夫人,乖巧的站在一旁。
慕含烟心酸的看着这一切,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灏然将越行越远,永远都不再有交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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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误春 第九章 再次交锋
敬完茶,云老夫人为两位新人引荐了在场的长辈与平辈们,坐在右手第一个位子上的那位满头华发的人是仙逝的云老太爷的亲妹子云湘,自从她的丈夫辞世后,她便搬来与云老夫人做伴,两人关系很好。
湘姑婆面容慈祥,她冲着新人笑了笑,然后将早已备下的见面礼放在托盘上,就有丫头端过来给她们,慕含烟与刘纤柔都谢过收下了。
紧挨着湘姑婆的是位四十上下的男子,国字脸上留有一捋美髯,模样极其风liu,据说他是云老太爷的亲弟云太极,以前考取了进士,后来又因为嫌弃官场黑暗便没再进取,整日游手好闲,是府里继宝姨婆后第二个让云老夫人头疼的人物。
慕含烟两人向他行了一礼,他也回赠了见面礼,都是一对翡翠镯子,两人再次躬身谢过。
然后接下来的都是三姑六婆、八大婶七大姨的,慕含烟倒是没用心去记她们的名字跟长相,因为这些人不过是吃闲饭又觊觎着云家家产的米虫。
见完这些人,慕含烟脸上已渐渐泛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她想:再这样拜下去,她肯定头一个阵亡。
好在终于走到最后一位了,慕含烟下意识的就向下拜去,只听到满屋响起不赞同的声响。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让人扶住了,她抬头就撞进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那双眸子的主人狡黠的笑道,“大嫂,这可使不得,想必你们也累了,现在就由菲儿来给你们奉茶吧。”
慕含烟大窘,她都累得要挂了,哪里知道自己拜到哪个人身前了,她抬起头恨恨的瞪着身后带着嘲笑的云灏桀,心里骂道:好家伙,看我出糗你就那么开心啊,回头再跟你算账。
云灏桀一点也不受她影响,嘴角的笑意反而更加扩大,气得慕含烟直呼气,怕自己小不忍当场让他难看。
云菲儿自然也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她低头掩着嘴笑了,“大嫂,您还不累吗?”
经由云菲儿的提醒,慕含烟才觉得自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但是她却不想表现得那么逊,让人看扁了。
她挺直了腰,虽然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在叫嚣累死了,但她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云菲儿道:“我不累,你叫菲儿?以前我常听灏……”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口风立即一转。
“我常听别人提起你,听说你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又擅长骑射,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年前的骑射比试上你赢了我二哥,他现在还记挂着要跟你好好切磋一下。”慕含烟亲切的拉起她的手道。
这座院子里除了云菲儿给她的感觉要阳光些,其他的人都阴沉得吓人,就他们那如出一辙的眼神,啧啧啧,一看就知道都不是纯良之人!
云菲儿羞红了脸,她抬头望了望云老夫人所在的方向,然后不安的小声道:“大嫂,过两日我再去找你玩。”
慕含烟会其意,了然的笑了,看来不只二哥记挂着对方,原来菲儿也记挂着呢。
到这里就要说说云家的家风。
云家的家风算是比较前卫的,因为云老夫人经商的关系,所以云家的孩子都可以随意进出云宅,只是有门禁时间,女子酉时一刻、男子酉时三刻必须回到府中。因此,云家的少爷小姐才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云菲儿给两位新嫂嫂奉了茶,便又坐回位子上。
此时介绍家人也告了一段落,新人自是回屋去梳洗,等到晚上再过来用家宴。
慕含烟腰酸背痛的出了惠净院,等行到没人时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快步走到花园中的石凳旁一屁股坐下来,然后不停的揉着腰。
凝霜瞧着自家小姐率性而为,抿着嘴笑了,“小姐,可累着你了。平日就见你对这些规矩不上心,今天总吃了苦头了吧,听说明日还要去祠堂祭祖,我看你这样子怎么撑得过去?”
闻言,慕含烟乌溜溜的瞳仁里尽是难以置信,她悲呼:“不会吧,昨天成亲时顶着那巨大的头盔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今日拜那些人还腰酸背痛的,明天还要跪,老天,你饶了我吧。”
凝霜见她夸张的样子更是笑得打跌,“小姐,祭祖是必须的,你就忍忍吧,很快就过去了。”
慕含烟斜睨着她,不满的道:“你说得倒轻巧,反正跪的又不是你。”
凝霜还没说话,远处就传来一道清爽的声音。
“谁家的娘子这么娇气,让少爷我瞧瞧可好?”言语之中打趣之意非常明显。
慕含烟不用抬头也知道出声之人是谁,她冲着凝霜不屑的道:“凝霜,你可听到有野狗乱吠的声音?”
凝霜双脸涨红,给憋笑憋的!
她抬头扫了一眼远处那道深蓝色身影,然后又回头瞧了瞧正漫不经心的摆弄着石桌上刚才得来的那些见面礼的慕含烟,想回答是又没那胆子,想回答不是又怕得罪小姐,正左右为难间,远处又传来声音。
“小娘子不仅娇气,还玲牙利齿的,正好对了少爷我的胃口,将你收入房中,恐怕闺房zhile无穷啊。”云灏桀说完呵呵滛笑了两声。
慕含烟忍无可忍,跳起来大声吼道:“云灏桀。”
这一声吼气贯山河,惊得林子里的鸟儿扑腾腾的飞起来,然后慌张的飞走了。
“到。”云灏桀吊儿郎当的应了一声,却把慕含烟吓得够呛。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云灏桀已来到她身边,那声“到”完全是在她耳边响起,声音中带着一分正经两分慵懒三分邪气四分逗弄,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耳际,让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慕含烟下意识的向旁边闪去,全身不停的哆嗦着,她连忙抚了抚衣物,仿佛他是瘟疫般,她嫌弃的道:“你别靠我这么近,我跟你不熟。”
“不熟?!”云灏桀眨眨眼睛,嘴里叼着一根青草,脸上痞痞的坏笑着“怎么可能,昨晚我们明明就非常熟悉彼此了……”
慕含烟羞得涨红了脸,这混蛋,明明知道昨晚在她心中是一个禁忌,他却偏偏一而再的提起,她飞起一脚向他踹去,“你这个混蛋,昨晚只是意外。”
云灏桀见机极快,立即闪身让开了,慕含烟一脚踢空,脚下没控制好力道直踢上一旁的石凳上。
痛!
很痛!
非常痛!
她抱着脚痛得直跳,跳了两下又突然蹲下身子去不动了,只听到她传来的咝咝的抽气声。
凝霜见状连忙过去扶着慕含烟,“小姐,怎么样了,撞到哪里了,很痛吗?”
“废话!”慕含烟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恶声恶气的道,“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凝霜也知道依慕含烟刚才的力道,应该伤得不轻,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灏桀先还以为她是装的,好等着他送上门去,可这会儿见她满脸痛得直冒冷汗,他才知道她是真的踢到石凳上了。
“活该,现在知道石头比你的脚脖子硬多了吧。”云灏桀的神色不由得变得严肃,他倾下身子去帮她检查。
慕含烟虽痛得难受,但是却不领情,一挥手将他的手甩开,他也不以为意,强势的再次伸出手去一手穿过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
“啊!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突然腾空吓得慕含烟大声尖叫起来,她连忙挣扎,却被云灏桀死死的钳制住。
云灏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若不想你的脚趾头废了,你就给我安静点。”
慕含烟在他噬人的目光逼视下,不敢再乱动,只得全身僵硬的任他抱着自己向瀚锦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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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误春 第十章 云灏桀的宝贝
回到瀚锦院内,云灏桀大力踢开新房的门,几步走到床边,将慕含烟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后绕到置衣间里取出一个木箱来。
慕含烟脚虽痛,但还是高度注意着云灏桀的举动,刚才凝霜已被云灏桀拦在屋外了,如果他胆敢对自己做出逾礼之事,她一定会让他好看。
只片刻功夫,云灏桀抱着个木箱又回到喜床前,瞧慕含烟在见到他时又立刻恢复警惕的神色,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难道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随时要扑过去的狼人吗?他的人品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慕含烟已管不了他怎么想,看着他手上抱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她眼放精光,猜想着里面放着什么宝贝。
“你那是什么东西啊?”慕含烟好奇的问道。
云灏桀这才将手中的木箱放到床边的空位处,打开盖子,就有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慕含烟撑起身子向里张望,只见里面全是些瓶瓶罐罐,她顿时失了兴趣,失望道:“这都是什么啊。”
“医药百宝箱。”云灏桀简短的回答道,然后伸手要去脱她的袜子。
慕含烟一惊,连忙缩回脚,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防备的盯着他,“你要干嘛?”
云灏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声道:“我能干嘛,给你处理伤口呗,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对于一个伤患,你有兴趣我还没兴趣呢。”
说到最后,云灏桀的语气已是嘲弄了。
慕含烟难得的没有回嘴,她乖乖的将脚伸出去,她觉得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谁叫他恶名在外啊,想到这里,慕含烟偷偷的抬眼瞧着云灏桀。
对于云灏桀。她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大家面前他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子,轻浮又不正经;可关上房门他身上又会不自觉的露出那种独霸一方的强势来,这之中到底哪一个才是他,又或者两个都是他?
云灏桀伸手按着慕含烟的脚,刚才他已经注意到她的袜子上浸出血丝来,想必一定伤得不轻,他小心翼翼的替她除去袜子,可是血已将袜子凝固住,他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小心的割着袜子。
慕含烟见他专注的模样心里更加疑惑,看他拿匕首的架势倒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拿来当摆饰的,再看他手起刀落几下就将伤口周边的袜子削尽,她更加确信他不是普通人。
云灏桀小心的替她将粘在大脚指上的袜子除尽后,慕含烟低头一看,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只见原本粉润的脚趾此时已血肉模糊,指甲有一半掀起,怪不得刚才痛死她了。
云灏桀紧蹙起眉头,扫了她一眼道:“你就这么恨我?”
“呃?”慕含烟反应不及,呆愣在当场,她脚伤跟恨他有关系吗?
“以后做事要量力而行,别再干这种蠢事了。”云灏桀冷冷的说完,才从木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粉末在她脚上。
慕含烟本来还想分辩两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她对他说不上恨,怨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因为如果没有他,她与灏然也不至于会成现在这样子。
但是回头想想,他不也是无辜的,说不定他心里对刘纤柔也有情愫,就因为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了,他才压下心间的伤痛担负起一个做男人的责任……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刚才灼热的闷痛完全被这股清凉感觉所替代,舒服得慕含烟想喟叹,她半眯着眼睛做享受状。
“你这是什么药啊,味道好好闻,也不像普通的跌打损伤药那样烈性,擦在脚上清清凉凉的好舒服。”
云灏桀抬头睨着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咪般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悸动了一下,褪下了坚强的她,也不过是个需要让人怜爱的小女子,如果没有这一场错乱,他们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
慕含烟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的回答,今日从早到现在,她经历了太多,早就困倦得不行了,她不雅的打了两个呵欠,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云灏桀将木箱收拾了一下,然后拉过喜被替她盖上,他坐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将木箱放回置衣间内的隐密地方,出来时,他再次望了望屏风后躺在床上那团娇小身影,他才跨出门去。
门外凝霜怀里抱着个东西不放心的探头探脑,猛然看到云灏桀出来,她连忙闪开身子避到一旁去。
“你不用躲,你家小姐已经歇下了,你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从昨天到现在,她应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云灏桀淡淡的吩咐完,也不管凝霜错愕的表情,径自向书房走去。
凝霜呆愣的目送他离开,心底也疑惑不解,她时常听到有关云大少的荒唐事迹,可是为什么本人跟传言中一点也不像?想了一阵子后,凝霜仍是想不通,她摇摇头,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凝霜一眼就望到侧身躺在床上的慕含烟,她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过去了,但是眉峰却高高的蹙起,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凝霜来到她身边,就见她一脸泪水的叫着“灏然,别走。”之类的话,凝霜叹了口气,小姐还是放不下啊,连做梦都受着煎熬。
“哎,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凝霜看着心酸,难过的撇开头,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她的枕边,又匆匆的出了房间,她要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替小姐好好的哭一场,这样她的心里才不会那么郁闷。
夜幕低垂,云府中早已灯火通明,慕含烟自沉睡中醒来,睁眼瞧着外面回廊上星星点点的光亮,她爬坐起来,感觉手边有个硬物,她捧起来一看,眼泪流了下来。
原来刚才凝霜给她放在枕边上的是一个七彩琉璃瓶,瓶子是云灏然送她的,里面装着她亲手叠制的许愿星,一共999颗,代表着她与云灏然相恋的天数。
慕含烟摸着圆滑的瓶身顿时惆怅起来,虽然心底极力忽视她与灏然已形同陌路的事实,但潜意识想起仍让她痛彻心扉,想到今后两人见面时,他恭敬的叫她“大嫂”的模样,她内心就血流不止,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失奔么?她没那个打算,灏然高洁清雅,她不想让他背上一个拐走嫂子的不伦骂名,但是面对面的相处,他们又如何接受得了,怕是每见一次,都是在两人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撒把盐。
一时间慕含烟柔肠百转千回,仍旧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来,她抚了抚头疼欲裂的脑袋,正在这时,她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她抚了抚干瘪瘪的肚子,心想: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想到这里她才记起今晚是家宴,而现在时已近戌时,家宴怕是早已开始了,自己竟然一觉睡到现在,她赤着脚跳下床,正想收拾一下赶去前院,房门就被人推开来。
走进来的便是一脸痞痞坏笑的云灏桀,他瞧她光脚站在地上,不由得挑了挑眉,“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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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误春 第十一章 睡床还是睡地上
慕含烟翻翻白眼,懒得理他,将手上的七彩琉璃瓶轻放到床柜上,她才回头瞧他。
见他身上的衣服已换成黑色锦袍,领口与袖口绣着沧海云纹图案,此时看起来,他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夜的黑豹,敏捷而危险。
慕含烟移开视线,“喂,现在家宴不是开始了吗?你在这里干嘛?
云灏桀反身关上门,身形矫健的向慕含烟走来,“娘子都没去,为夫怎么敢先行?当然是来叫娘子一起咯。”虽说着话,他却忍不住瞥向那个瓶子,看了几眼他才收回目光落在慕含烟身上。
慕含烟听他开口闭口都是娘子娘子,气血就翻涌起来,她陡然站起来冲着他恼怒的吼道:“谁是你娘子?你不要乱叫,我没有承认过。”
云灏桀眼神略闪了闪,最终不以为意,他嘴角噙着一抹笑道:“那可怎么办是好呢,现在云家上下都只认你是大少奶奶哦。”
慕含烟闻言颓然的坐回床上,会跟云灏桀呛声也是因为她心有满,但是云灏桀何其无辜,他也不过是这桩错误婚姻下的牺牲者,从头都尾他都是逆来顺受的模样,这样反倒显得她无理取闹了。
唉,想到这里,她又难免讨厌起自己来,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去想别人无不无辜,难道这一切她就不无辜吗?
云灏桀见她闷头闷脑的坐在床上想心事,慢慢的走近她,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你的脚……咳……不痛了吧?”
慕含烟点点头,这药确实神奇,上午那种钻心的疼痛已经消失了,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了。
她抬起头来正想谢谢他,却在望着他如刀刻般的俊脸时,脑海中又想起先前所想的那种可能性了,“云大哥,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云灏桀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双手环抱,一手撑起下颔作思考状,“我应该难过什么呢?”
“难道你不是因为喜欢刘纤柔才要娶她的吗?”慕含烟瞄了他一眼帅帅的姿势,心想:云家的孩子果然都是妖孽,一个个都俊美得不像话,就连这浪荡子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云灏桀耸耸肩,“你听谁说的?”
“什么?”慕含烟只顾着想心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云灏桀话中的意思。
“就是你说我喜欢刘纤柔的事,你听谁说的?”云灏桀难得有耐心的重复着。
“猜的呀。”慕含烟望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云灏桀移开视线,望着窗外回廊里的那些随风飘摇的大红灯笼,脸上的神情渐渐朦胧起来,半晌他才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因为心中有爱才与对方成亲的,还有更多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
慕含烟眼内的光芒渐渐消失,她知道云灏桀说的没错,只是她习惯于想象每一对夫妻都是有爱,所以才愿意与对方白头偕老。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这个世界不是谁都跟她一样幸运,可以在婚前就与未来相公相识相恋。
可是老天还是没让她幸运到底,最后不也一样将她塞给一个不认识的浪荡子了吗?
慕含烟还想再问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却打住了,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她无权过问,也不想问。
“云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过了一会儿,慕含烟才接着道。
云灏桀回头望着她郑重的神色,大概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他走了几步,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示意她可以说了。
慕含烟偏着头想了想,“云大哥,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接受,虽然我知道我跟灏然回不去了……但我依然想保留心底那份最纯的爱……咳咳……所以,请你给我时间……”
慕含烟解释起来很困难,说了半天也说不到自己本来想说的话上面去,她偷眼瞄着背光而坐的云灏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这话是否伤害到他了,其实她要说的不过就一句话,那就是以后他们分房睡。
“好。”云灏桀利落的答应了,他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所以并不想勉强,但是……“云家表面看着平静,实际上波涛汹涌,我只能答应你不同床,毕竟不能落人口实。”
慕含烟虽然很失望不能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但是却松了口气,只要不同床,在一个屋子里也没什么。
可是……
她抬头望了一眼屋里,除了床,屋里就没有可以用来睡觉的软榻啊长椅什么的,那他们要怎么住?
云灏桀将她的疑惑尽收眼底,他自嘲的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说了不同床,就是在地上打地铺,我也不会侵犯你分毫,我云灏桀虽然浪荡在外,但是却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所以你可以放一万个心,除非你有需要,否则我绝对不会爬上你的床的。”
云灏桀先还正正经经的说着,说到最后就又露出轻浮不正经的神色来。
慕含烟先听着还觉得此人诚恳可靠,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她“霍”的自床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我会有需要,下辈子等着吧。”不带这样抹黑别人的。
慕含烟气得直抚胸口,对于云灏桀,她还真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每每她对他有点信心了,他就又故态复萌,真不知道是他人格分裂还是她人格分裂?
云灏桀站起来,目光不正经的扫了一眼慕含烟,“我想也是,一看就知道你是闷马蚤型,就算有需要也不会开口的,不过为夫呢会很体贴的,知道你有那方面的需要会及时帮你解决……”
云灏桀话还没说完,慕含烟就飞起一只枕头过去,云灏桀反应极快,一伸手就将枕头捞到手里,回头瞧慕含烟。
只见忽明忽灭的烛光下,慕含烟恼羞成怒的瞪着自己,眼里闪烁着难堪的泪光,他心一悸,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慕含烟指着门吼道:“你给我出去。”
云灏桀抹了抹鼻子,打算好男不跟女斗,放下枕头便出去了,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道:“还有一刻钟家宴就开始了,你梳洗一下我在院门处等你。”
慕含烟背过身去不说话,双肩还可疑的抖动着。
云灏桀再望了她倔强的背影一眼,然后才抬脚向外走去,门外凝霜早已端着热水在等着,见云灏桀出来,她俯了俯身连忙端着热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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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误春 第十二章 谁吃鳖
梳洗之后,慕含烟来到屋外,只见一轮明月半挂在空中,盈盈光晖下,静静伫立着一道黑色身影,不仔细看,那身影都与夜色融合在一起。
慕含烟信步前行,来到他面前,别扭道:“走吧。”
云灏桀回过头来望着她一身素净打扮,在月光下,她就如从樱花树中幻化出来的花之精灵,美得让人屏息。
云灏桀短暂的失神之后,才醒过神来,“哦,走吧。”
慕含烟走了两步又停顿下来,回头困惑的道:“你真是那个风liu浪荡的云灏桀吗?怎么跟传言差那么多?”
刚才梳洗的时候,她细细的将云灏桀的举动想了一遍,总觉得他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荒诞,所以才有此疑问。
云灏桀哑然,听她这话不知道是褒他还是贬他,但他眼中马上就流露出一丝警惕来,她看出什么来了吗?
慕含烟正好扫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警惕,她更是疑惑,但看眼前人没有半分要为她解惑的打算,她才又向前走去,她边走边想。
为什么云灏桀给人的感觉这么矛盾,明明满脸挂着轻浮的笑容,行为也放荡不羁,但是就是让人觉得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回事儿,好像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人知道他很不成才,可是他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慕含烟想着想着眼神就向旁边的云灏桀身上瞄去,瞄几眼又转回头去,想了想又转过去再瞄几眼,如此几番,倒把时时关注着她举动的云灏桀给弄得迷惑了。
“看什么?我衣服上有什么吗?”云灏桀实在忍不住的问道,这丫头难道真看出什么来了?
慕含烟摇摇头,不说话,径直向前走着。
云灏桀见她不言不语的样子,心底更加发毛,她该不会真的看出来了吧,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没道理这么容易就让人瞧出端倪来了啊。
“喂,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样阴阳怪气的怪吓人的。”
慕含烟回头冲着他笑了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走吧。”慕含烟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也不勉强自己,不是有句话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为了不让自己被这要命的好奇心给害没了,她还是省着点力气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云灏桀确定她不会说后,心里有些忐忑,联想到先前她问的那句话,他背上直冒冷汗,一个才接触了一天的人就看出了他的伪装,那就只能说明他的伪装不成功,如果慕含烟是敌方来的人,那这后果简直不能想象,看来以后他不能再这样随意在她面前露出真正的自我了。
两人心思各异的来到前院,远远的便听到院内人声鼎沸,比昨晚的喜宴还尤过之无不及。
慕含烟突然就顿住脚步,因为她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一抹绝色出尘的身影,慕含烟下意识的闪身藏在身旁那株茂盛的万年青后。
云灏桀看她诡异的动作,天生的警觉性让他也跟着躲进万年青后面,他以为遇到紧急情况了,然而顺着慕含烟的眼光望去,一眼就望到云灏然挺拔的身躯,他突然觉得好笑。
自己一向冷静,怎么跟慕含烟在一起后就这样疑神疑鬼的了,回头望着慕含烟的神色,只见月光下她脸上是满满的爱慕之情,双眼中隽刻着最深的爱恋与最沉的绝望,那模样脆弱的仿佛马上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他不自觉的再次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慕含烟静静的望着云灏然,只见他已裉下喜服,身上着一件淡青色长袍,瘦削的脸上漾着温润如玉的光芒,周边虽嘈杂,可是他却很安祥,仿佛世间只余他一人,慕含烟看着看着就觉得心酸。
他怎么能一边做着伤害自己的事,一边又显得那么无辜呢?
云灏桀回头见慕含烟的神情黯然,突然拽起她的手道:“你既然这样放不下,为何不去向他问清楚?”
慕含烟正静静的观察着云灏然,冷不防被人这样对待,她恼怒的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说清楚有什么用,能改变我们已同了房的事实吗?既然不能改变,不如就让大家这样糊涂一辈子,至少我们还可以保留心中那至纯的爱恋。”
“至纯的爱恋!”云灏桀冷笑。
“你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既然爱着对方,为什么不努力去争取,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傻傻的以为爱情可以当饭吃,灏然现在放不下,是因为他对你还没有失去兴趣,等过个三年五载,他自会将你忘记,到时你就抱着你那高尚的爱恋哭死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