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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1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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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上错床》

    作品相关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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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相关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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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段

    初夏,天高云淡,和风送暖。

    丝丝推着轮椅中的我穿过九曲回廊来到拂摇亭赏荷,湖中荷花争相绽放,有风拂过,鼻间盈满淡香。

    丝丝走到我面前,忧郁的望着我,几度欲言又止,只是看着我残缺的腿一阵叹息。

    我知道这个多愁善感的孩子又开始替我不值了,可是……

    伸手抚o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我想告诉丝丝,有她与孩子在,我没有什么不值。

    “如夫人,公子好久都没来未雨轩看您了,您都要分娩了,他怎么能这样?如果不是为了救公子,您的脚又怎么会……”丝丝终是忍不住替我打抱不平,话说到一半,却又仿佛忆起那是禁忌,便讪讪的住了口。

    我低头看着膝下空荡荡的裤管,眼中渐渐聚集起雾气,半年前,我身怀有孕,乐意外出中毒回来,当时大夫说他除死别无他路,我不信命,因为我刚刚才感觉到被爱,刚刚才觉得幸福,我不愿意让老天如此轻易的夺走我的幸福,于是拼尽性命救了他。

    可是毒血却侵蚀了我的双腿,我别无选择,只得锯掉双腿来保住腹中骨肉,但自此乐意就再没来看过我。

    我一直以为他是亏欠于我,所以无法面对我,后来才知道,他巴不得我死。他说:“低贱的人就该活得低贱,妄图贪图我乐意的正妻之位,她尚且不够资格。”

    而他在说这话时,他的正妻正埋在他怀里好不得意的看着我,至此我方知,原来一切都是我自做多情。

    当初,真是悔不当初。

    “如夫人,您快看,那边的荷花开得好漂亮,如夫人,您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摘朵最大最漂亮的荷花。”丝丝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中,我还未出声,她已经翻到护栏外,准备去够那朵粉红的荷花,几次险些摔进湖里。

    “丝丝,小心点,别摔下去了。”我紧张的看着她危险的动作,随着她每一次失手,心紧紧的揪起,这傻孩子,荷花再美再娇艳,于我来说也毫无意义,我的人生早已没有了春花秋月,剩下的是一望无际的惨白。

    眼底雾气朦胧,我犹记得顾凰山下,他笑着对我说:“顾晓琪,我喜欢你,我喜欢纯真善良的你,我喜欢充满傻气的你。”

    那时我天真地以为我找到了真正爱我的良人,却不知道乐意乐大公子只不过图一时新鲜,当宠爱不再,我在他心目中也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人。

    眼前突然横来一束大大的荷花,花瓣上尚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在阳光的折射下,美得似一颗颗水晶。

    “如夫人,漂亮吗?可惜奴婢手短,没摘到那朵最大的。”丝丝惋惜的瞅着湖面上那朵荷花。

    我趁她不注意,敛了敛眼中的神色,早就决定不心痛了,又何苦惆怅,“丝丝,我累了,推我回去吧。”

    丝丝连忙回过头来,笑着道:“您现在身子重,比较容易疲倦,奴婢这就送你回去,来,您把这束花拿着,等会儿回去,奴婢去找个花瓶将它插上,放在您的床头,您就算不出来走动,也能欣赏到荷花,等它们枯萎了,奴婢就再来摘。”丝丝絮絮叨叨的说着,然后推着我向来时路走去。

    我很感激丝丝,她是乐府中唯一一个对我真心的人,在我伤心失意时,她安慰我,在我怀念着以往的幸福时光时,她在一旁安静的陪伴我,给我动力给我勇气。

    穿过九曲回廊,远远的便见到乐大少奶奶带着丫头秋香行来,我心下一慌,下意识想让丝丝推着我避开她,但眼尖的乐大少奶奶已经看到我了,我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看着她渐行渐近。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段

    初夏的阳光洒落在乐大少奶奶身上,将她显得那样的高不可攀。

    “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啊,今儿怎么有闲情出来逛逛?既然要来游湖,也该派个人去知会意一声,让他来陪陪你嘛。”乐大少奶奶眼中的鄙夷之色丝毫没减,仿佛叫我一声妹妹也是我高攀了她。

    “大少奶奶言重了,妾身一介卑微之人,不敢劳公子大驾。”我尽量谦卑的道。

    从前我或许心高气傲,但在乐府生存的这两年,已经教会了我该卑躬屈膝时,绝不要逞高傲,因为那代价是我承受不了的,尤其是面对乐大少奶奶。

    “啧啧啧!看来你已经学乖了。”乐大少奶奶啧啧称奇,在言语上抓不到我的毛病,她又将目光放在我手上的荷花上,脸色陡然一变,尖着嗓音道:“是谁摘了我的西域玉环,天哪,我的西域玉环,通共才存活了两株,珍贵得不得了,是谁摘的,给我站出来。”

    我错愕的低头瞧着手上的荷花,明明是几朵很普通的荷花,我就没瞧出它哪里珍贵了,身后丝丝刚要回话,被我接了下来,“是我摘的,大少奶奶若要罚,就罚我吧。”

    我知道大少奶奶会顾忌我有孕在身,不敢拿我怎么样,可我却忘记了,她最擅长的不是拿我怎么样,而是看我痛苦。

    “你么?”乐大少奶奶冷冷的盯着我空荡荡的裤管,那眼神让我的心一阵发凉。

    “就凭你这个残废,也能摘下来?别说笑了,准是你身后这个小贱人摘的,秋香,找人来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拖下去打折了双手。”

    丝丝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大少奶奶,奴婢知错了,求大少奶奶饶了奴婢。”

    我也吓得脸色发白,向来觉得乐大少奶奶心狠,可这也是头一回见识。

    瞧丝丝浑身颤抖着直磕头,我连忙替她求饶:“大少奶奶,您饶了丝丝吧,她不是有意的。”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段

    从前我或许心高气傲,但在乐府生存的这两年,已经教会了我该卑躬屈膝时,绝不要逞高傲,因为那代价是我承受不了的,尤其是面对乐大少奶奶。

    “啧啧啧!看来你已经学乖了。”乐大少奶奶啧啧称奇,在言语上抓不到我的毛病,她又将目光放在我手上的荷花上,脸色陡然一变,尖着嗓音道:“是谁摘了我的西域玉环,天哪,我的西域玉环,通共才存活了两株,珍贵得不得了,是谁摘的,给我站出来。”

    我错愕的低头瞧着手上的荷花,明明是几朵很普通的荷花,我就没瞧出它哪里珍贵了,身后丝丝刚要回话,被我接了下来,“是我摘的,大少奶奶若要罚,就罚我吧。”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段

    我知道大少奶奶会顾忌我有孕在身,不敢拿我怎么样,可我却忘记了,她最擅长的不是拿我怎么样,而是看我痛苦。

    “你么?”乐大少奶奶冷冷的盯着我空荡荡的裤管,那眼神让我的心一阵发凉。

    “就凭你这个残废,也能摘下来?别说笑了,准是你身后这个小贱人摘的,秋香,找人来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拖下去打折了双手。”

    丝丝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大少奶奶,奴婢知错了,求大少奶奶饶了奴婢。”

    我也吓得脸色发白,向来觉得乐大少奶奶心狠,可这也是头一回见识。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断

    瞧丝丝浑身颤抖着直磕头,我连忙替她求饶:“大少奶奶,您饶了丝丝吧,她不是有意的。”

    秋香已经跑去叫人了,而乐大少奶奶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一副高高在上之态,她笑得好不得意,“我是要教妹妹知道,这乐府中的一花一木可都不是你这种低贱的人该碰的,这次算是长个教训。”

    我使劲摇头,“大少奶奶说得不错,妾身是低贱的人,妾身不该贪图不属于妾身的东西,只要您饶过丝丝,您让妾身做什么都行。”

    屈辱的泪水自脸侧滑落,如果世上有后悔药,我定当安静的生活在凤凰山下,如果还有来世,我定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低贱的人。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段

    秋香带着四名高大威猛的家丁回来,指挥着他们来抓丝丝,我惊惶失措,突然激动地大叫:“丝丝,你快跑,丝丝,快跑。跑得越远越好,不要让他们抓住。”

    丝丝一愣,看到那四名家丁,她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后门跑去,可没跑几步,就被那四名孔武有力的家丁抓到。

    丝丝绝望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在乞求我救她,可是我好痛,全身痛得痉挛,尤其是下腹部直往下坠,我剧烈喘息着,仍固执的看着乐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求你放过丝丝,她是受我的指使……”话还未说完,我就听到丝丝惊惶大叫。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段

    “血,血,不是,是阳水破了,如夫人要分娩了。”丝丝尖叫着,我闻言低头看去,只见雪白的裤管已被艳丽刺目的血色染红,下腹传来一阵阵抽痛,我想真的要分娩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那间简陋的房间里的,我只知道痛,仿佛要将我生生撕裂的剧痛自下腹传来,然后耳畔有稳婆的打气声,“如夫人,用劲,用劲……”

    这一刻我的世界宁静而喧哗,我听到屋里有人来回穿梭的脚步声,也听到丝丝在耳边的轻言细语,她们都在叫我加油,都在叫我用力,可是我什么力气都使不上,也不想使了……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段

    “哇。”嘹亮的婴孩啼哭声穿破我迷蒙的神智,我渐渐的清醒过来。

    丝丝抱着婴儿凑到我面前来,兴奋的道:“恭喜如夫人,是个小少爷。”

    我虚弱的侧头去看,婴孩哭得惨兮兮的,脸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儿,我伸出食指去碰触他,初生婴儿的肌肤是那么的柔软,让我一下子就爱不释手。

    丝丝连忙将婴儿抱离我的手,嗔道:“如夫人,奴婢曾听说不能摸小孩子的脸,要不会流口水的,以后就成了口水娃,我们小少爷这么俊,以后可不能当个口水嘀嗒的口水娃。”

    作品相关 《与龙共枕》片段

    我笑了笑,侧头去看兀自睡得香甜的婴儿,我想我该好好振作,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的将来,可现实却已经不容我想那么多。

    一双纤长的手突然抱起了孩子,我惊诧的抬头望去,只见乐大少奶奶正抱着孩子,我挣扎着坐起来,嘶声吼道:“你还我孩子。”

    丝丝要上前去抢,却被乐大少奶奶凌厉的目光阻止。

    乐大少奶奶逗弄了下婴孩,才不紧不慢道:“瞧妹妹急得,我也不过想看看意的孩子,真是可爱啊,这嘴巴这鼻子这眉毛可真像意呢。”

    正文 楔子

    窗台上一对儿臂粗的红烛跳跃着喜悦的光芒,满屋的红纱随风轻舞,就如端坐在雕花喜床上那位新娘子的心,快乐的轻舞着。

    慕含烟头罩鸳鸯戏水红盖头,双手在宽大的喜袍内紧紧的交握着,耳畔隐约传来前院宾客的恭贺声,她的心被喜悦膨胀到极点,

    她终于如愿嫁给了自己深爱的男子,回忆起他兴冲冲的跑到慕家提亲的憨然模样,她的唇边忍不住泛起笑意……

    “咕噜噜……”几声将她自回忆中拉回现实中来,她抚了抚饿得瘪瘪的肚子,轻声道:“别叫别叫,等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肚子还是叫唤个不停,她皱着眉撩开喜帕,心想:灏然什么时候来啊,我都饿得受不了了。

    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纳罕:这些丫头婆子都上哪去了,连凝霜都不在,她的眼睛在屋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一眼就看到离喜床最近的圆桌上放着几盘糕点及果脯,糕点的香味传来,她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肚子又不争气的叫唤起来。

    她眼巴巴的瞅着它们,心里不停的挣扎着,是挪步子过去先吃点垫胃,还是就坐在这里等?可是她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后她实在抵抗不了饥饿,站起身向桌边走去,边走边担心有人突然闯进来,短短的几步路却让她走得胆颤心惊,终于走到桌子旁,她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里塞,边吃边谨慎的往着门口,生怕有人会进来逮个正着。

    可能是吃了一阵子后都没有人前来,慕含烟渐渐放下心来,干脆坐下来慢慢吃。

    她将装有果脯的盘子抱着面前,眼睛发亮的看着果脯中央的酒酿梅子,她是沾酒即醉的人,所以以前娘都不让她吃带有酒的食物,可是现在……想到待会儿的洞房花烛夜,她心里就一阵紧张。

    干脆吃点壮壮胆子吧,慕含烟边想边拿起酒酿梅子放进嘴里,软滑的梅子带着酒香窜进嘴里,味道好极了,她忍不住又放一颗进去,一小会儿,她已将整盘果脯全卷入肚子里。

    此时慕含烟满足的站起来,脸早就被酒气熏得酡红一遍,她摇摇晃晃的回到床上坐下,胡乱将喜帕重新搭回头上,眼前所触及的事物都开始模糊起来……

    “吱呀”两声,房门开了又合上,一股浓重酒香从房门处飘散而来。慕含烟低垂着头,看着远处的不停幻化成无数影子的云靴渐渐在眼前放大,她呵呵笑起来,心想:看来灏然也醉了。

    房内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慕含烟不安的动了动,瞧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云纹锦缎靴子,心砰砰的乱跳着……

    那身影摇摇晃晃的行至慕含烟身边,在她身前驻足良久,仿佛在猜想盖头下是何等倾城美颜,又仿佛在回忆着两人间甜蜜的往昔……

    慕含烟略有些紧张的咬着下唇,控制着因酒气而逐渐要瘫软下去的身子,静静的等着他揭起自己的盖头,从此结发相伴一生……

    静静伫立着的男子终于动了,只听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下了重大决定一样猛然掀开了那阻挡彼此视线交会的红盖头……

    慕含烟眼前晕眩,她顺着那华丽的衣摆向上望去,只见一张、两张、三张邪肆的俊脸在眼前不停的变幻着,她纳闷,温文尔雅的灏然脸上怎么会出现这种神情,她甩甩头,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房内红纱狂舞,烛火摇曳。

    慕含烟还没看清楚眼前人,眼前突然一黑,她还来不及惊呼,已被眼前人压倒在铺有龙凤喜被的大床上……

    第一卷:误春 第一章 新郎错了

    阳春三月,天气回暖。

    金临王朝的京城云翔沉浸在一片醉人的花香之中,花香中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原来却是继昨日上午的一场急雨后,老天又开始浠浠沥沥的下起阳春小雨来。

    细如牛毛的雨丝落寞的飘荡在风中,将云翔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如梦似幻。

    云翔城最大的商贾之家云家大门前的烟花炮竹的残渣刚刚被清理干净,年轻的下人们都直感叹着昨日那场豪华且充满梦幻的婚礼,老一辈的下人们更是感叹时光如梭,当年掏着鸟窝、捉弄下人的两位顽劣少爷终于一同成家立室。

    云宅的最东边,坐落着一栋三进院落,这是云家大少云灏桀的院子名为瀚锦院。

    昨天双喜盈门,云老夫人特赦下人,今早可以晚一个时辰上工,所以当主屋传来“砰砰碰碰”的巨响时,并无一人围观。

    慕含烟狼狈的卷着被子快速冲进一旁的置衣间里,一路扫荡过去撞翻了矮凳与衣架,发出的巨响终于将沉睡的人惊醒过来,云灏桀睁开琥珀色的眼睛,懊恼的抚了抚额,宿醉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他呻吟了一声,然后坐了起来。

    看着屋里大红的轻纱飞舞及一地凌乱的衣物,他好看的唇轻勾起一个弧度,不知是嘲弄自己还是在嘲弄这桩婚姻,他曾发誓这辈子都不出卖自己的婚姻,可是现在为了达到目的,他还是牺牲了自己。

    置衣间里传来一阵低泣声,云灏桀唇边的嘲弄笑意越来越大,看吧,这场婚姻不是只有他不情愿,连新娘子也不情愿呢?可是即使大家都不情愿,这条路他们还是得往下走。

    云灏桀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拔开窗子让清冷且带着湿意的空气灌了进来,吹散室内的情欲气息,他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皱着眉转头望向置衣间。

    心想:这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一大早就哭得没完没了,她不累他还听着烦呢,于是迈步过去准备拉开那一扇门……

    新郎错了!

    慕含烟满脑子都被这个事实给塞得满满的,低头瞧见自己雪白肌肤上的斑斑吻痕,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床上躺着的那人不是与她相恋三年的云灏然,而是云灏然的兄长云灏桀!

    这个在云翔城臭名昭著的浪荡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新房里?

    慕含烟一向镇定的心被这突然来的事实给震得四分五裂,现在该怎么办?接受事实么?她办不到,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

    慕含烟脑子里乱糟糟的,宿醉的滋味让她难受的呻吟起来,她双手抚着脑袋努力想,想想出一个可以折衷的办法来,可是平日里机敏的脑袋现在却像生了锈般让她难以支配,她不禁急得直掉眼泪。

    她该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她爱了云灏然三年!眼见着两人成亲要过上幸福的日子,她绝不能让这场意外破坏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泪不经意的滑落下来,一滴两滴渐渐在喜被上晕染开来,巨大的恐慌让她难以冷静下来。

    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不过是希望得到幸福,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给了她幸福的权力为什么又要收回去?

    “喂,你还要哭多久?”门外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云灏桀想了想终是没拉开门,紧蹙着眉头瞪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慕含烟的哭声顿了一下,抬头望向木门,眼里充满怨恨。

    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就是哭死也没办法改变现实,现在最重要的是同云灏桀协商,只要他能当昨夜的事没发生过,她便能再回到云灏然身边去。

    想到这里,她伸手狠狠的抹掉满脸的泪水,站起来自衣橱里取出一套浅绿色衣裙穿上。

    衣服并不合身,看来自己不是在云灏然的院子里,那么她为什么会在云灏桀的院子?

    慕含烟用力的想,终于想起了昨天初始的那场混乱。

    迎亲途中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一场急雨来,他们急忙躲进一旁废弃的院落里,进去时才发现里面早已有人,而且也是新嫁娘。

    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她索性揭了盖头与旁边的新嫁娘聊天,一聊才知道那位新嫁娘原来就是自己的妯娌。

    此时妯娌见妯娌,她俩都很高兴,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直到喜婆前来叫着“雨停了,快上轿,吉时快过了”云云,她们才慌乱的拾起盖头盖上,着急之下又互踩到对方的裙摆两人双双摔倒在地,然后丫环婆子过来扶。

    那场景简直不是一个乱字能形容得了的!

    也许便是那时就错了。

    本来错误在双方揭开盖头时就能发现,偏偏吃了酒酿梅子壮胆,风又吹熄了喜烛,所以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慕含烟自回忆中醒过神来,她现在必须去跟云灏桀谈判,争取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

    慕含烟迅速整理自己的思绪,将云灏桀所有的反应都想了一遍,然后再想出应对之策,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男子剑眉星目,五官如刀刻般俊美,身高约有一米八,慕含烟的个子高挑,足有一米六五,但是看着眼前人时她也不得不仰视,这样在气势上她就明显矮了一截,她本来打算就站着谈判,可是现在自己的气势明显不如对方,她聪明的选择坐下来,这样至少在气势上她不会输人一截。

    云灏桀在她拉开房门时就明显愣住了,眼前人不是刘纤柔!求亲之时,他曾远远的瞧见了刘纤柔,两人体态虽相似,但她绝不是眼前人。

    “云大哥,您请坐。”慕含烟很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立即反客为主,将此次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云灏桀虽然惊诧这其中出了问题,但是很快就恢复镇定,他眼带兴味的走向一旁的圆木桌旁坐下,他很好奇她要做什么,一般的女子遇到这种事,除了哭应该什么都不会做吧。

    慕含烟见他这样配合,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心想:看来外界的传言真是当不得真,这云灏桀看起来也不像是个顽劣的浪荡子。

    察觉自己的思绪飘远了,慕含烟连忙提醒自己办正事要紧。

    “云大哥,我是慕含烟。”慕含烟先做自我介绍,让云灏桀了解目前的情况。

    “嗯,我知道。”云灏桀也不跟她啰嗦,他与胞弟同日成亲,出现在他房里的不是刘纤柔就必定是慕含烟!

    抬起头,他打量着她,眼前女子清丽的脸上犹带着彷徨,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之后就迅速恢复镇定,他暗自赞赏,这样处变不惊的气魄就是男子也没有几人能做到。

    慕含烟听他答得迅速,也立即省了分析眼前形势的废话,因为她的目的不是让他知道他们入错了洞房,而是要解决入错洞房之后的问题。

    “既然云大哥明白,那么您一定知道我原本该是要嫁给云灏然的。”

    “这个我也知道,你直接说重点。”云灏桀盯着她,菱唇抿得死死的,他可以预料到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慕含烟有些错愕,她本来还想动之以情的,可是在云灏桀噬人的目光下,她知道此事应当速战速决,想到这里,她没有犹豫,声音带着坚决的道:“我想请云大哥忘了昨夜之事,成全我跟灏然。”

    果然!云灏桀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他狠狠的盯着慕含烟,她还真敢说出这样的话!

    “你以为只要我答应了你就能瞒天过海?灏然就不会知道?奶奶就不会知道?”

    “这些不劳驾云大哥费心,我自会向灏然说清楚,至于奶奶那里,只要我们坚持没发生任何事,奶奶也不会起疑心的。”慕含烟很有自信的道,但是她却忘记了眼前人是云翔城里名声最臭的浪荡子。

    云灏桀怒极反笑,先是轻声笑,后来越笑越大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慕含烟莫明其妙的盯着他,纳闷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笑话,可是她回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的话再正常不过,刚要提醒云灏桀时,却见他脸色一正,目光锐利如刀的瞪着自己。

    慕含烟心一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一卷:误春 第二章 赌约于谁有利

    云灏桀直直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半晌,他才道:“慕小姐,你太天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已拜过天地行过房,那么你就是我云灏桀的妻子……”

    “我不是……”慕含烟无力反驳,她也知道云灏桀的话没错,但是她不爱他,即使行过周公之礼,她也不能对自己承认他就是她的相公。

    “我也很遗憾,但这是事实。”云灏桀摊了摊双手,表示他也很无奈。但语气却是无比坚决。“更何况你要我陪你撒谎,你以为我们一起撒谎就能瞒过所有人,别说床上那块云帛会不会让奶奶收去知晓真相,就是现在灏然怕也早就知道事实了,你认为就凭我们两张嘴,就能说清这一切么,而且,你想过没有,灏然会怎么想,他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意外么?”

    慕含烟看到云灏桀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嘲弄,她瞪直了双眼。

    这是那个臭名远扬的云灏桀吗,传言中:他无视礼教,无视伦常,吃喝嫖赌无所不能,这样一个社会败类、家族米虫。

    在她心中,她早已把云灏桀定位于面目猥琐,神情轻佻的大烂人,可是眼前这位眉目俊秀,满脸阳刚之气,完全颠覆了她对他的看法,到底是传言错了,还是眼前人太会演戏?

    慕含烟很不甘心,“云帛我们可以烧掉,只要你愿意,这些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不如我们打个赌。”云灏桀打断她的话,看向慕含烟的双眸波光潋滟,就好似一汪幽潭,神秘而深邃。引诱着人沉迷其中。

    “呃?”慕含烟正想极力说服他,冷不防听到他跑题的话一时反应不及,愣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赌?”慕含烟非常不情愿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但如果赌约内容于她有利,她听听又有何妨,反正最糟也糟不过现在的情况了。

    “很简单,如果灏然不介意你已是我的人,那我就将你还给他。前提是你不能撒谎。”云灏桀勾起唇角莫名的笑了,“反之,你若输了,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大少奶奶。”

    慕含烟觉得他的笑容非常刺眼,仿佛在嘲笑她一定会输,她略微思忖了一下点头道:“好,那么期限为多久?”

    “一个时辰,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该去向奶奶敬茶了,所以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逾时就算你输了。”说完,他伸了一个懒腰,不给慕含烟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径自出了新房。

    跨出房门,云灏桀一眼就看到云灏然憔悴的立在回廊里,他身影倔强而僵硬,仿佛在那里站了有一辈子之久,云灏桀眼神僵了僵,但是什么话都没说,越过他向书房走去。

    云灏然也像没看到他一般任他离去,眼神始终缠绕在贴了双喜的新房门上,昨夜他一看到眼前人并不是慕含烟时就匆匆奔离了新房。

    来到瀚锦院时,院内的灯已熄灭,他心一紧,快步跑到新房外,房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显示着屋内的人已熟睡,他眼前顿时一黑,踉跄的靠在墙壁上。

    为什么?烟儿为什么跟大哥入了洞房,为什么她没有发现新郎错了,还是说她知道错了却仍然打算错下去?

    还有大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知道自己爱着烟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要惩罚他,难道七年前的事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要报复回来?还是大哥早认识了烟儿,所以随时等着机会从他手上夺走她?

    云灏然想冲进去,想抓起慕含烟狠狠的摇晃她问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他更想进去狠揍大哥一顿,但是最后,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脑袋里一片混乱,一个声音催促他进去夺回所爱,一个声音又劝他忍住,一夜时间,他就在矛盾中挣扎过去了。

    慕含烟迅速整理好心情,一个时辰根本就不够她做什么,但是她不去争取,就什么都不可能了。

    慕含烟收起所有低落的情绪,快速的冲出新房。

    刚冲到回廊里,她的脚步就顿住了,眼前出现的人不是云灏然是谁?

    云灏然脸色苍白如纸,望着慕含烟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悲痛与谴责。

    慕含烟呼吸一窒,他知道了!

    走到他身边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痴痴的凝望着他俊逸的脸。

    此时再见面,两人恍若隔世,明明伸手可及,然而对于他们来说却遥隔万里。

    慕含烟眼中的泪迅速滑落,刚才在云灏桀面前故做的坚强在这一刹那全部崩塌。

    云灏然心痛的看着她,手伸向她,却在快要触及她的脸时仿若被刺猬蛰了般急速缩回手去。

    慕含烟一直注视着他,将他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刚才她拼着仅存的信念跟云灏桀谈判,她觉得灏然一定不会因此而放弃她的,可是现在她的心慢慢的变凉,从灏然的神色看来,他并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

    慕含烟此时有太多话想说,她想要解释,想说自己昨晚醉了,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可是到最后她只说了一句,“灏然,我只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慕含烟可怜兮兮的问他,心里的恐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泪无声的滴落,在灏然上,她看不到一点希望。

    那泪仿佛落在云灏然的心间,他瑟缩了一下,然后忧郁的看着慕含烟,“烟儿,我……。”

    慕含烟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她飞快的打断他的话,“灏然,我们逃吧,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山清水秀无人认识的地方,时间久了,我们都会忘记这个意外的,好吗?”

    慕含烟带着希翼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会如以往一样笑着点头。

    可是她失望了!

    云灏然脸上除了悲伤与绝望什么都找不到,慕含烟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灏然,你不相信我?昨晚我吃了酒酿梅子,我以为那是你。”

    云灏然面容憔悴、思绪更是混乱,要放弃她吗?

    他的心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们认识三年、相恋三年,当他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时,老天却突然跟他开了个玩笑。

    一夜之间让他们从新婚夫妻急变成叔嫂,往昔的甜蜜与幸福仿佛都在嘲笑他们此时的慌乱无助,这让他情何以堪?

    慕含烟见他紧抿着薄唇久久不语,大概也猜到他的想法,她全身的力气像被突然抽干了般软绵无力,脚下踉跄的向后退去,直到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她才稳住身子。

    背上的阵阵凉意直透入心底,让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是我太天真了,云灏桀说得没错,是我太天真了。”

    喃喃的说完这些话,慕含烟不敢再停留,怕他会说出任何一句让她接受不了的话,疾速向新房冲去。

    进了屋,大力的甩上房门,然后靠着房门颓然的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门内的人哭得跟三岁小孩一样,悲痛欲绝的哭声声声撞击着云灏然已痛得麻痹的心。

    他沮丧的坐在廊沿上的美人靠里,把头埋进双手之间,英俊的面容痛得扭曲,过了半晌,他倏然站起身来大步离去。

    当他离去后,回廊尽头出现一道青色身影,她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新房,然后匆匆向西北方向行去,而那里坐落着的院子正是云老夫人的惠净院。

    第一卷:误春 第三章 一箭双雕的绝妙计策

    “什么?你说大少奶奶换了人?”惠净院的上房中,云老夫人刚刚起身,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吓得跪倒在地的青衣女子。

    “是的,老夫人,奴婢远远的听大少奶奶与二少的对话是这样说的,现在的大少奶奶该是二少奶奶。”青衣女子虽然害怕严厉的云老夫人,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砰”云老夫人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一屋子的下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吭,就连下首跪着的青衣女子都敛低了呼吸,生怕引起云老夫人的注意。

    云老夫人失神的瞪着地上碎裂的茶杯,不言不语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颤栗。

    碧珏一边示意二等丫头去捡拾茶杯碎屑,一边瞧云老夫人脸上罩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她轻声劝道:“老夫人,依奴婢看这也不是坏事,不如将错就错!”

    云老夫人精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她挥挥手示意一旁侍候着的下人都出去。下人们诚惶诚恐的走了,独留碧珏与那跪着的青衣女子侍候着。

    “碧珏,这话说得轻松,可是做起来却难啊,灏然性子执着,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如果没处理好,今后怕是会出更多的乱子,云家自从你们老爷为了那狐媚子死了后,一直都平平静静的,没想到今日又出了这事。难道我云家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几年舒心日子?”

    碧珏知道老夫人口中所说的狐媚子就是夫人,但是她却不敢接话,这主子之间的事,又岂容她一个奴婢置喙,再说老夫人一向强硬惯了,哪容得了别人说上半句,于是现在她最好的选择便是沉默。

    云老夫人再次叹了口气,她不能让任何人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云家,她示意碧珏上前一步,然后附着她耳边道:“碧珏,你去找蓝姑,就说……”

    云老夫人说完还不放心的追加一句,“你记住,一定要让她做得隐秘些,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家法处置。”

    碧珏神色不忍,但仍应承下来了,心想:老夫人不亏是女强人,这一箭双雕的计策真是用得绝妙,即让二少断了念头也让大少奶奶绝了心思,唉,只是可怜了这对有情人。

    云老夫人松了口气,低头瞪着青衣女子,“你回去吧,但是不可让任何知道你今天来了我这儿,回去也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

    云老夫人的语气虽平和,但听在青衣女子耳里又有另一种威慑力。青衣女子颤了颤,然后用力的点点头,“是,老夫人,奴婢一定不会泄露半句出去的。”

    云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她退下了,然后交代碧珏让院子里的下人牢牢闭上嘴,碧珏应下就出去办事了,云老夫人却瞪着雕花梁柱发起呆来。

    雨过天晴,天边悬挂着一弯流光溢彩的彩虹,给清晨的天空增添了一道眩丽的风景线。

    慕含烟悲怆的心情经由这一哭已好了许多,她自地上爬起来,回想一下刚才的情景,她猛拍了拍自己的头,“真是笨死了,从头到尾灏然就没说过一句拒绝的话啊,我怎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