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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如风第214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方走出的是男男组合,右方步出的是女女组合,即是一年长的男子牵一少年男子,一年长女子扶一位少女。

    其中,年长者的男子皆高束长发,发间别二支籫子,俱身着青色衣袍;年长的女子则身着青色罗裙,头发挽起,鬃间横插二支玉色发钗;其年少的少年们则是全部长发散披,衣着却是或绿或蓝或红或淡金,各不相同。

    两两组合的一大一少二人踏出房间后,便全部面向院门而立,同时,各种衣着列一阵,全部站定时,刚好是七列。

    这一群人中的少年少女们,便是成|人礼的主角,其年旁的年长者,是族中为成|人礼中每人的引领者梳束长者。

    梳束长者,专给大典上的少年少女们挽发,其人员在举行大典前一月,会一一与即将要成|人的后辈们同吃同住,言传身教成|人的职责与为人处世的必守之则。

    此职务,也并不是人人皆可担负,要成为梳束长者,需通过层层考核,通过了全族族人认可才行,言行举止稍有失误或者行为曾有失德者,都无资格。

    今年的花岛,参加成|人礼的人颇多,足有一千余人,又因同时是准家主封仪,更将明年才成|人的几百人安排在同一年举行,因而共有一千七百余人。

    梳束长者引领着少年少女们排列好后,左四右三列的向二边一退,留出中间一条宽道,同时又一转身,齐齐转面向正中。

    亦在众人转面后,一行人缓缓自主楼中走出。

    行在最前的二人,亦是两两组合,其中那位行在左侧的年少者,是一位女子,她,看起来极为年少,以外相而推测,约十六七岁,一张芙蓉玉面,肤若凝脂,光滑洁白如明镜,光泽照人。

    她有一双漂亮的凤目,叶如墨柳细长,弯弯如新月,高俏的小巧琼鼻下的粉唇似三月桃红鲜艳晶莹。

    乌发长披,一袭白裙,包裹着玲珑身段,那腰纤细的不及盈盈一握,其举步移足间,水袖飘飘,裙角飞扬,有香风自成。

    其人,气质如高贵的百合花,圣洁而高雅。

    若要用词来概而括之,只有一个:风华绝代。

    这一位,便是今日最重要的一位主角,即是端木家那位即是成|人,又是要封仪的准家主-端木雨。

    端木雨,四月初七生,总排行第九,是花岛现任家主端木意老夫人的幺女,其父于其二岁时冲阶失败爆体而亡。

    端木家直系子孙九人,按理,轮不到排第九的来继承,然而,花岛其族的规矩与众不同,其他家族传男不传女,而端木家则是以女子为尊,历来家主之位优先传女,唯有在每代的男子孙们天赋远高于众女子孙时,才传与男儿,待至下一代时,又传回女子手中。

    这一代中,端木家直系中有数位女子,端木雨虽排行最末,却是天赋最好的一位,本源天赋为水木双系,等级评定一极品一强。

    她亦极为争气,十四岁灵阶,更于成|人前一年突破地阶。

    挽扶端木雨的女子,亦很年青,以外表而论,约双十年华,面相与端木雨有六分相似,虽不及那份风华,却多了一份端庄与温柔。

    她,亦是端木家的直系,更是端木老夫人长女,也是端木雨的亲姐姐,总排行第三,名端木晴。

    端木晴年长其妹四十有余,自端木雨出生后,一直亲自教导教养幼妹,对其宠爱程度,不客气的当得起是众兄弟姐妹中的第一人,这一次小妹成|人礼,更是打败满族对手,争得梳束长者之职。

    在两人身后退一步远的右侧,是一位更是顶多双十多一二,面如冠玉,身材修长,气质彬彬的男子。

    此人,是端木雨之随身护卫,复姓端木,名慕景。

    慕景之后,则是二十护卫,男女俱有,总体而论皆为俊男美女,外表年龄约在十九到二十五之间。

    端木晴扶着幼妹,含笑而行。

    而端木雨却应了那“朱唇未启笑先闻”之句,不发怒的容颜,柔如春水般的表情,让人觉得整个人是笑颜如花。

    两人款款而行时,恰如仙子凌波而来。

    嘶-

    一刹时,当院中众人的视线一瞄至那人儿身上时,皆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那一群梳束长者们亦为之动容。

    九小姐,比传言中更美丽。

    一群少男少女们盯着婀娜行来的白衣少女,双眼发直。

    九小姐这容颜,岂不是打击人么?

    曾经见过准家主数次,已对其不陌生的梳束长者们,俱在情不自禁的动容之后,顿时暗暗抹汗不已。

    走近,端木雨向着众人颔首打招呼后,穿人群而过,莲步款款的行至最前方。

    后面的人群,再次向中间聚拔,站成七列,间距均匀,队列整齐。

    一群人站立不足半盏茶的功夫时,一位端庄的中年女子率着七位少女自大门踏入,缓缓走近众人。

    接引执事到,仪式开始。

    “时辰至,仪式开始。”女执事微一低礼,转侧至右方。

    端木晴扶着小妹,率先起步。

    成|人大典,先祭祖灵,再步行去祭台,共二步骤。

    今年有准家主封仪同时举行,因而原本只铺红毯的大道又增添了紫色地毯,道旁有家族护卫林立。

    踏着地毯,端木晴扶挽着小妹,在执事引领下,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穿过重重院落,于卯时中刻时,到达祠堂大院。

    大院内,七排香炉自一路排开,最后一只更是摆在了祠堂内,而在第一香炉前,端木家的直系,端木如带着内院中的部分长老们等候在侧。

    端木家当代直系共四人,排名为吉、祥、如、意,端木如亦是老夫人端木意的三哥,而端木家的四位,因鲜少出岛,也从不装嫩,更从来不特意的保持年少的面容。

    因而,端木如外表近似中年,约有四十有余,他本人极为亲和,微笑常挂嘴角,看起来更是风度翩翩。

    “今年真热闹,竟有这么多的孩子们成年。”看着列阵而来的后辈,端木如欣慰大笑:“孩子们,赶紧的给祖先们敬香,敬茶,然后赶紧的去祭台领茶去。”

    呃,三长老是当这是在过家家么?

    一干梳束长者无声的瞟一眼,又不好直说,只得无奈的敛眉。

    “是,长老!”小辈们却是绝对的尊长敬上,俱是恭敬的听示。

    端木雨瞅瞅三伯父,扶着姐姐的手,走近香炉桌。

    瞧瞧古板的一群大大少少的孩子们,端木如心知这里不好捉人取乐,也不难为人,取香点燃,将第一柱香递与端木晴。

    端木晴将香弟与小妹,自己又沏茶递上。

    端木雨执香顶礼而拜后,入香炉,又敬茶。

    端木如待人敬香敬茶好,牵过小侄女的右手,与端木晴一起扶着人,从左侧绕过,站到前方左侧。

    “祭示开始,梳束长者,引孩子们敬香敬茶。”站定,端木如拉长声音,喝一声礼。

    七列人往右一站,左方第一列出七组合,在供桌前一字排,梳束长者点香沏茶,一一递给身边的少年或少女,由小辈们敬茶敬香。

    七拜之后,七人退至左侧,后方人跟上。

    一行接一行,第一列人全部敬香完毕,第二列继上。

    当第一列人进茶后,端木如牵着端木雨走向第二桌,又敬香,之后,又等着,到一列人跟上后,转向第三桌。

    后面的人,一列跟一列的前移。

    第六桌后,进入摆满牌位的祠堂之内。

    敬香,仰望祖宗先位。

    端木雨以无尽崇敬的心怀,瞻仰着开岛老祖宗的神位。

    “吾族子孙端木雨,可曾听到吾之召唤?”突的,一道飘渺的声音,无声的响在端木雨的耳边。

    番外花岛端木雨 第二章 封仪礼上接密令之二

    又是这个声音!

    浑身一抖,端木雨打个激灵后,肌肉陡然僵硬。

    这个声音,她不陌生。

    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时,是在七岁前即将接受家族传承时进入秘地内闭关的那一次,在家族开岛老祖宗前修炼时,在莫明之间便听到了不知从何处传出的声间。

    在那之后,每年七月初七日的子夜时,无论她身在何处,都会呼到跟这一句一模一样的呼唤声。

    那呼唤声,是真真实实的响在耳边,响在脑海里,响在灵魂深处,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寻找,却总是寻不着声音的主人。

    那声音,伴随她过了十几年,每当她想跟亲人长辈们诉说时,又总是开不了口,以至于到如今,那还是她心中的一个秘密。

    此刻,又再次听到突然而来的声音,端木雨禁不住的惊悚了。

    “您,是谁?”想问问,可嘴却像是被人用针缝住般,怎么也启不开,只有意念在活跃。

    “端木雨,登临家族祭台,吾会告诉你吾是谁。记得,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吾之存在。”这一次,没有如往常一样只有静默,耳边再次响起飘浮的声音。

    登临祭台?

    真是老祖宗么?

    心一颤,端木雨身子抖了一抖。

    “雨儿?”感应到小妹不寻常的反应,端木晴紧了紧手掌,传音询问。

    她于四十七岁时突破天阶,因而可以用传音密术,而此时情况不比寻常,也不方便问得太直接。

    还好,差点就坏事了。

    心头一凛,端木雨暗自庆幸了一把,反手握了亲姐的手,轻轻偏转头,用眼神示意自己无事。

    “雨儿,没事的,有姐姐在,不紧张。”读懂小妹的眼神后,端木晴心情略略一松,柔柔的安抚。

    有姐姐真好。

    一股暖流划过心间,端木雨顿感心安。

    轻轻点头后,又望向祠中先祖灵位牌,而这一次,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出现,仿佛之前的一切是个人的梦境。

    端木如在督促着紧跟其后的七人敬香茶后,带着侄女移至一边,后面的了进香后,又一列一列的排在后面。

    巳时尾时,所有人进香敬茶完毕。

    端木如在唱出一声“端木子孙向列祖列宗叩安”中,站成七列的人群,同时低身,大礼叩拜七礼。

    起身,端木晴扶着端木雨,在端木吉的引领下,带着众人转身,鱼贯着走向院外,赶去祭台。

    穿过重重院落,走出内院后,在门前已备有羚羊马车,其最前一辆是六马接车,后方全部是双马驾辕。

    马车皆是有顶四方无蔽的式样,垂着的轻纱挽在四柱上,第一辆马车车厢较少,仅有七座,垂紫纱;后方的则足可容近百余人,全部垂红色轻纱。

    端木如、端木晴一右一左的扶着端木雨坐上第一辆马车,后方一群人亦优雅的登车而坐,每辆马车七十七组合。

    待人全部入座后,羚羊马扬蹄而起,清脆的车铃声“丁铃丁铃”的奏成一曲欢快的乐章。

    马车在家族护卫中向南方飞驰,端坐车内的端木雨,两眼平视着前方,表情很镇定,而心,却随着车队越来越接近祭台而变得越来越凝重。

    在清脆的铃声中,在端木雨的纠结中,排成一串的二十几辆马车穿过城,在奔驰近三个时辰后,终于到达祭台。

    马车齐齐停稳,梳束长者牵着后辈离座着地,又列成七列。

    端木晴、端木如陪着端木雨在前,率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自高大的门内走过,沿着巨石铺成的大道,走向端木家的禁地-祭台。

    寻常一律关闭的祭台内,如今已经站满了族人,七重高台静耸中心,台下的左侧,设下一临之台,正前方的主座之上,赫然坐着身着各色衣袍、面罩火纹面具的七位太长老。

    其主座的右侧,是当代家主端木意老夫人与端木吉。

    端木意,今日难得的换去了青色衣衫,穿上一袭紫色衣裙,虽不装嫩,外表个龄亦极为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风姿绰约,极为美艳。

    端木雨、端木晴姐妹的面容大半都遗传至母亲,因而,端木意颇像两人的大姐般,只是比二人更多了一分苍桑感。

    端木吉的面型与端木意亦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是男子,线条硬些一些,看起来约有四十来岁,他身着青袍,不笑也不太冷的面相,颇有威严。

    至于其另一位端木祥,则不在家族内,不曾到场。

    临时之台成一区,设下七列座,刚好与成|人礼的成员总数相符,在座的左右两侧之地,侍立着两排各七列手执托盘的男女,一边是侍茶之男女,一边则是托有遮紫缎托盘的男女。

    成|人大典的主角们在走进祭台场内,距高台近百丈时停止。

    而当一群人瞧到七色彩袍的人时,俱是心脏重重一跳,突的呆住。

    太长老,那是太长老!

    见到传闻中的七位面具者,众人激动的浑身直哆嗦。

    那端坐主座上的七人,则什么也不表示。

    端木老夫人,端木吉缓缓离座,走至高台之下的铺地毯大道之中,与端木如一起,一步步的登高台,站于第七重台上,一字排开,面向众人。

    “吾族子孙,登祭坛,明示祖宗血源。”端木意传下召令。

    家族祭台,若无特殊原因,族人一生只有成|人礼的那一次可登临其上,其余时间,全部禁闭,谁也不许偷窥,就算修至天阶飞临天上,也看不见祭台的情况。

    祭台之上,隐谕着家族的血源,其族人从不外传本身之秘密,后辈则只有在成|人礼的那一天才会真正的明白本家族的血统之秘。

    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一群少男少女被那一声一喝,从激动中恍然回神后,仰望那从小被长辈教导只有成|人时才登临的高台,突的生出紧张来。

    最前方的端木雨,心尖微微一颤,肌肉有些僵硬。

    端木晴则没有什么想法,扶挽着小妹,一步步的走近,拾级而上,一阶阶的向第七重高台逼近。

    后方鱼贯相接,一列接一列的中上,一群人的脚步井然有序,靴踏于地毯上,发出“卟卟”的轻声。

    登临高台,便可知那是谁。

    每踏一阶,端木雨的心便骤跳一下,心中即紧张又满怀期待。

    片刻后,端木雨双足落于第七重之上。

    端木意、端木吉、端木如三人立在正道之前,不动不移。

    端木晴扶着小妹,依顺时针方向,自左侧向右的依着高台之上的凤凰图边缘慢走。

    嘶-

    而紧跟着到达高台的少女,则没有那么好的镇定力,一见那台面上的凤凰图时,双眼爆睁,惊得呆若木鸡。

    负责引导的梳束长者暗中使力,牵着人跟着绕圈。

    不过,那不是第一人,后面的少男少女们亦在踏上高台的那一刻,步上其后尘,都失去自控力,全由梳束长者暗中扶着走路。

    端木雨一步步的绕着凤凰图形走,一直等着那声音出现,然而,在走完一圈时,仍没有等到。

    怎么会这样?

    美眉一纠,端木雨有些迷茫了。

    端木晴在绕过一圈后,绕过站立的母亲与二位伯父,牵着小妹,又一阶一阶的踏下高台,再站到之前的原位处。

    后方的亦一个个的走下,又站成列阵。

    半个时辰后,千余人绕完台。

    端木意端木如端木吉三人走下高台,又行至左方临时台座,却未入座,站于主座前。

    梳束长者们立即牵着还处于震惊中的孩子们,按序进入座中,将人按压于座,准备聆听训示。

    “吾族子孙,可知血脉始祖是何人?”端木吉引声长喝,声如惊雷。

    震愣着的人一惊,激灵灵的打了个颤。

    “凤凰!”心嘭嘭乱跳的人,异口同声。

    “祭台之图像,即为吾族始祖,吾族子孙应时时切记于心,不可言于外人。……”端木意欣慰的点头,开始训话,

    那一顿话,训得详细,将所有利害关剖析了一遍,足足训了近二盏茶的功夫。

    “泄露吾族秘密者,杀!”

    “叛吾族者,杀!”

    “违背吾族命令者,杀!”

    “……”

    长长的训话后,端木如宣布条条律令,每一声“杀”字都透着如刀剑峰芒的冷意。

    “咚-”

    聆听训示的一群人,惊得心跳如鼓捣。

    “谨听谕令!”待最后一声落下后,梳束长者立即提示般的应一句。

    惊得面色惨白,在震惊与惊吓中煎熬了一回的少年少女们急急的跟着低听响应,一进呼声震天。

    “梳束仪式开始。”训戒完毕的三人退回主座上端坐。

    一阵钟鼓之音,于悄然中响起,声音悠长、清脆悦耳。

    端着遮紫缎托盘的男女,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入座中,一座旁一人,站于其右侧。

    一声洪钟之音起。

    执盘的男女们不约面同的半蹲下身子,梳束长者亦是不约而同的揭开遮盘的紫缎,拿过玉梳,为孩子们梳发。

    七七四十九梳,梳梳到尾梢,之后,挽发,男子以红色缎带高束于顶,女子则全部梳挽成云鬃。

    梳束长者放回梳,取盘中发饰饰发,男子是一支红色发籫,自左端别于发中;少女们则是一支绿色发钗,饰在右侧。

    那颜色,隐谕着红男绿女之意。

    别好发饰之后,所有梳束长者同时举手,取下自己头顶上的玉色发饰,男子将发籫自右方别入少年们头顶发束上;女子们则将发钗饰在少女们左侧发鬃发中。

    一时之后,少年们头顶双发籫,少女们头饰双发钗,即意味着从此可成双成对,又意谕着冰清玉洁。

    梳束完成,梳束长者净手,取面巾为孩子们净面。

    净完面后,执盘的男妇一列后退,端茶的男女将泡茶的水,杯盏奉上。

    少年少女们亲自沏茶,举盏过顶,敬高座上的尊长们,主座上的几人,端盏承应子孙的心意。

    待主坐上的人领过后,一群少男少女再次沏一盏,亲敬梳束长者。

    梳束长者领受心意后,功成身退。

    内院的长老、执事们,自两侧步出,沏上一盏香茗,又接过侍茶男女们手中的茶盘,亲自走向孩子们,一人对应一位。

    长者赐茶,庆贺成|人。

    成|人礼的孩子们,这一次是不需要起身迎接,端坐着接过杯盏,小心翼翼的饮尽,躬身谢礼。

    “孩子们,恭贺汝等长大成|人。”自始自终没有出声的太长们,微笑着起身,向孩子们道贺。

    “谢太长老。”声音整齐而响亮。

    点头,七位太长老依次出座,缓缓走向高台;端木意与端木吉端木如在后方跟随。

    坐着的众人,起身。

    端木晴走到端木雨身边,牵着她的手,跟随在后方。

    七位太长老们慢慢登台,端木意三人则站在台下不动。

    戴着面具的七人,每走至一重台时,便留下一人,只有身穿黑袍的一位登临长七重高台,而每人皆立在每层台的左侧。

    “立端木雨为下任家主,继吾族之志,守护子孙,封仪开始。”身立高台的黑袍面具者,启唇,声传远方。

    “愿吾族先祖英灵保佑,世代昌盛。”高台下的众人,齐声高呼一声。

    “准家主端木雨,登祭台,接准家主令。”身着白色衣袍的一位,接着传令。

    端木意伸出手,牵起端木雨,走向台阶。

    端木雨心脏骤然收缩了一下。

    登第一层,端木意将女儿交与身着金色衣袍的太长老。

    金袍长老牵过端木雨,以依时针的方向绕圈儿,绕完一圈,走向第二重,交与绿袍的一位太长老。

    端木意跟着上第二重台,站在右侧。

    一圈尽,上第三重,第四重,一路绕了上去。

    快了快了……

    每走过一重台,端木雨禁不住的紧张一分。

    转眼,转至第七层。

    咚-

    心跳陡然加快,端木雨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黑袍太长老没有接过端木雨的手,也按顺时针转了一圈,回原位,又牵着人一步步的走向最中心的一圈内。

    “端木雨,移步中心,接受先祖们的祝福。”走到近中心小圆外时,黑袍长老松开了端木雨的手。

    随即,七位衣袍各异的长老们身形一晃,各站至与自身衣服一样的黑凤凰图案内,足踏凤凰眼。

    端木雨微顿了一下,慢慢的走向圆心,一步二步,步伐很稳,面色微微的有了异色,稍稍一会儿,终于站于中心。

    唰-

    亦在她站稳的瞬间,一道银光突的迸现。

    番外花岛端木雨 第三章 封仪礼承密令

    银色光芒?!

    天命家主?

    一刹时,七位太长老突的大惊。

    ?

    端木意与高台周围的人,齐齐怔住。

    这是?

    端木雨亦在刹时惊得美目圆瞪。

    那突兀迸现的银光,在凭空而至后,近高台的部分化为一个光圈,将端木雨护在其中,形成一个光罩,上方则上冲于天。

    那银光,高达数百丈,亮如炷。

    祭台周围俱被银光照沐。

    “端木雨,吾之子孙,吾等你久矣。”银光现出后,一声轻叹,悄然在光罩中响起。

    那声音,轻柔而慈和。

    然而,光罩之外,却无人而听得半丝声响。

    “您是凤灵老祖宗?”终于等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端木雨仍是惊得几乎要站立不稳,身子轻颤不停。

    “此为暗黑一族子孙居地,若非是吾,还能有谁?”飘渺之声,空寂苍凉:“端木雨,凤凰一族的生死握于你一人之手,你可知?”

    “什么?!”心脏一抖,端木雨全身一震,惊呼出声。

    “凤凰一族隐世于此,只为等候能振兴吾族的灵者出世,而你,将为下代灵者之母。”飘渺之音,突的凝重:“下任灵者,将是凤凰一族至尊至贵的凰灵,托生于你之女,你将为此倍受苦难,你可愿意?”

    “老,老祖宗,这,这,这不是真的吧?”脸色一白,端木雨全身僵硬,牙齿都在打颤,却是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事。

    “若非是真,吾怎会泄露天地之密,提前示知于你。”静默一刻:“下任凰灵,身系凤凰一族之生死,所有魔兽之安危,她若不能平安成长成|人,暗黑一脉危,魔兽一族危。为换她出世,带给家族亿世昌盛之殊荣,其母将受常人不能受之苦,忍亲人离别之心酸,背负无数骂名,半生飘零半生孤苦,你可愿意赔上你一生换她降生?”

    她,灵者生母?!

    这怎么可能?

    浑身一悸,端木雨一怔,震惊之下,突的思维空白。

    光罩内寂然无声。

    外面,七位太长老静静的望着银色光罩。

    端木意眼睛瞪得大大的,呆然无语。

    高台之下,众人神色肃穆,以敬畏的眼神仰望银色光芒。

    “半生飘泊,一生孤苦,骨肉分离,终是难为你,你不愿意,亦在常理中。”一声叹息,无尽幽怨。

    凰灵,她,真的可养育出一位灵者么?

    一个冷颤,端木雨霍然回神。

    “老祖宗,端木雨愿意!端木雨愿意以一生换暗黑家族的亿世繁荣。”双腿轻颤如弹棉花,声音却是坚定有力:“只请老祖宗明示,端木雨要如何能养育出一代灵者,如何做才护得她平安长大。”

    “如此,吾族之幸,”苍凉的语气,透着掩映不住的一抹喜悦:“凰灵出世,身世坎坷,饱受欺压后方能重生,不在此地,父非父,子非子,亲非亲,你,记住吾之话。”

    “老祖宗……”端木雨急急的唤一声,希望得到解释。

    而亦在她唤出一声的霎时,光罩中光芒一闪,一点银光凭空而至,化为一缕轻烟,轻飘飘的钻于她的额心中。

    轰-

    脑子里一晃,仿佛有惊雷在头脑中炸开,端木雨的身子抽蓄了一下。

    “端木有雨福泽至,凰灵千雪盛世回。

    红颜漂泊命多折,真假夫妻司马危。

    七载隐忍落沉沦,两地相思休言归。”

    而在思维晃荡过后,随着一股热流蹿过,一声飘渺的声音响在了她的意识中,声音清晰而缓慢。

    这是何意?

    第一句,隐隐有些明白,后面的话,则一时不明,想了几想,端木雨有些发懞,一时站在那只呆呆出怔。

    “凰灵出世,事关玄武安危,天机不可泄露,端木雨,你可知?”

    “老祖宗,凰灵,唤千雪?”静静的仰首,端木雨纠结的拧起眉:“其父,可是姓司马?”

    “凰灵之父,遇水则明,”隐隐的,空中嗌出一声轻叹,声音倍显苍茫:“吾所知,已尽示于你,能否令暗黑一族亿世昌盛,一切,只能看你的造化。吾,去也。”

    这话,又是何意?

    “老祖宗!”还没弄明白的端木雨,急急呼唤出声。

    然而,四方无音。

    待她的声音一消失,银色光芒又是一迸,恍然间化为万千光芒,如月华铺地,洒散在空中。

    风音,植物的气息,静宓的气氛,一一扑面而至,端木雨猛的震了震,张目四望,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站在七只彩凤凰眼中的七人,各各挑了挑眉峰,又很快舒展开。

    端木意一颗心提得高高的,有些不敢呼吸。

    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看过四面八方一遍,端木雨霍然明白,那不是梦,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脑海里来来回回晃闪着的几句话,也是真实的。

    凰灵,暗黑一族的灵者……

    一确定所经历的事,细细的一沉吟,凤目不期然的一睁,端木雨一个心悸,突的紧张的全身轻颤。

    她,自七岁时便被家族以准家主的身份培养,知道家族是高贵的凤凰血脉,也去过家族的秘地,查看过秘史,明白灵者所代表的意义。

    花岛的存在,只为守护下任灵者而存在,那,是家族的秘密,自来只有直系中为数不多的人所知。

    而今,灵者即将出世,自己还将成为其母,这样的事,来得太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快得令人不敢相信。

    紧张,非常紧张。

    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的端木雨,垂在袖子内的手紧紧的握成拳,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脸色,亦变得有些惨白。

    雨儿……

    看到女儿的异样,瞳孔一缩,端木意惊得渗出一身冷汗。

    “端木雨?”黑袍一晃,站在黑色凤凰眼内的人已经离位,一手抓住高台中心的少女,声音略带一分威严。

    “太长老?”心脏一收缩,端木雨惊得差点软栽下去。

    “何事惊惶?”平静的声音,纵是疑问也不没有起伏。

    “太长老,这个,我……”心中一个“咯噔”,端木雨陡的心弦繃紧成弓弦,自己差点咬到唇,惊得语无从伦次,两股颤颤,轻浮无力。

    “嗯?”没有追问,只是抓紧了身形晃了晃的人的手,将人扶着没有摔落于地。

    不能说,不能说。

    “太长老,那个,”脑子里闪过那嘱咐,脸色再次苍白了一分,喘过一口气,端木雨弱弱的开口:“刚刚,得到了先祖留下的感悟与预言,召示说,家族将来会亿世昌盛。”

    心跳,骤然加快。

    亿世昌盛?

    可是召示灵者很快将出世?

    “如此,甚好。”黑袍面具者心下一惊,也不追问,扶着人缓缓走向端木意所站处。

    另六人亦晃身归于黑袍面具者左右两侧。

    被太长老牵着走的端木雨,心中极为震惊,很想独立行走,奈何饱受惊受后,双腿并不听自己的话,也只能僵着身子,跟着走。

    走出高台中心,七位衣色各异的面具者站立在距边约半丈远,面南向的地方,以黑袍为伊始,一字排开。

    端木雨迈着虚浮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屈身半跪于地,双手垂在腿上,挺腰等候。

    一旁的端木意,终于有了变化,她缓缓的走至黑袍面具者的右侧,平平抬起手,手掌中迅即多出一只小盘,其内只放有一碟朱砂,一只朱笔。

    “端木意,呈朱砂来。”黑袍面具人看一眼台下,轻轻开口。

    “太长老?!”端木意震惊之下,瞳孔霍然放大。

    太长老从来只出现在家主封仪与百年祭祀礼上,却除了宣布仪式开始与认可或者反对什么的话之外,其余时从不说话。

    而刚刚亲自挽着准家主走出台中心,那已是破例,现在竟说要亲自为准家主点朱砂,那就是特殊中的特殊。

    端木雨亦猛的睁大了眼。

    黑袍人没有多说,微微往前迈出一步,取过朱笔沾上朱砂,抬腕一动,笔尖点在端木雨的额心,画出一点宫装艳色。

    “传家主令。”置笔,语气中透着的威严令人生不出任何质疑。

    不敢有任何迟疑,端木意火速收起朱砂盘,再次一晃手,取出另一只小小的遮紫缎小盘。

    “传承家主之位,继……”

    黑袍人掩开紫缎,将对历代准家主的希望与不变的嘱咐娓娓道来。

    “端木雨谨遵祖谕。”待长长的谕令训完,端木雨低首,谢一礼,起身,揭开紫缎,接这一块镂刻精美花纹的令牌。

    雨儿,终于长大了。

    望着接承家令的女儿,老夫人心中一热,即欣慰又略带有一丝伤感。

    端木雨双手执着令牌,后退七步,转身,尽量的稳住身形,一步步的走下高台,走的很慢,一步一迈,看起来铿锵有力。

    走下第七层,稳稳的站立在第六层台的边缘,双目平视,抱令而立,其盈盈身姿迎风衣衫飞扬,整个人仿佛似九天玄女飘飘而来。

    台下仰首期盼的人,有刹那的愣怔。

    “见过小家主,小家主玉安。”略略怔愣过后,台下的族人齐齐低首弯腰,向新一代准家主行礼,表示拥护。

    “免,起。”抑着心底的一份如潮乱涌的情绪,巡四方一眼,端木雨扬声示意族人起身,而她自己,又再次迈步,向下行走。

    一层层的走过,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端木雨终于走下高台,双足踏至真正的地面上,再次巡看各方。

    端木晴、端木吉、端木如等人,满怀欣喜的瞧着。

    “慕慧。”柔和的视线扫巡过一遍,端木雨锁定一人,轻唤一声。

    那一声呼唤后,成|人礼中的一位少女身子一抖,霎时面上一片狂喜,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越过人群,恭敬的近前。

    轻轻一笑,端木雨伸手,搁上步出人群的慕慧的手,抬脚,昂首,坚定的走向大门,而她的护卫,紧随其后。

    慕慧挽扶着准家主的手,以退后半步的距离,稳稳前行,两人在无数族人的目送中,走出祭台的门,登上第一辆马车,率先回内院。

    只片刻后,马车得得蹄声远去无踪。

    高台之上的人,仰望其上,等候太长老的最后示令。

    老夫人缓缓行下台,亦与众人一起站立。

    “端木雨,得先祖恩赐,感悟遗留昭示,为本族命定家主之人,族人当谨慎督促成长,若有冒犯者,一律严惩。”

    高台之上的声音,肃穆威严,令人生不出半丝抗拒之心。

    命定家主?!

    一干人一惊,在倾刻间齐齐躬身领令。

    高台却在这此时光芒一闪,七位衣袍各异的人凭空消失,那最顶层之上只泛着一层柔和的白光,遮住了所有的图案。

    “散罢。”近于虚无的一声,不知从何处传至众人耳边。

    整整齐齐的一应后,老夫人、端木吉、端木如带着众人,一批批的退出祭台,纷纷涌向城中。

    而提前离开的端木雨,在赶回内院,以端庄的步子踏入自己的小院后,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内,软软的瘫倒在床。

    慕景亲自守在院内,其作护卫则明里暗里的各司其职,至于慕慧,则是紧守在端木雨房门外。

    慕慧原本便是端木雨的侍女之一,只比其年少几个月,而自那祭台一提名后,便意味着,她从此便是九小姐的贴身侍女,也是最信任的人。

    老夫人端木意与众人回城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至女儿小院中,各去处理其他事宜,只有端木晴,一个人急冲冲的奔入小妹院子中。

    “雨儿呢?”冲进院子,没有见到人,端木晴一边问着一边向精舍内飞奔,行动迅速,半点不拖泥带水。

    慕景本想说九小姐在回房了,一看那已过廊入室的背影,知道没有说的必要,很干脆的闭口。

    “三小姐。”里面的慕慧见到飞奔而至的人,行礼。

    “没事,你们忙去,我跟小妹说说话。”端木晴只看了一眼,伸手推门,闪身入内。

    慕慧瞧瞧,无声退出。

    “姐姐。”端木雨撑着手支起身子,直勾勾的瞅着房门处,脸色苍白,声音很无力。

    “雨儿。”端木晴飞扑过去,将小妹如珍似宝的拥搂在怀中,坐在宽大的床上,安抚着:“雨儿,遇到什么事,不能跟母亲们说,告诉姐姐,不怕啊。”

    小妹的情绪很不对劲,自祭台上走下的那一刻,她便察觉到了,只是奈何在那种场合,她不能擅自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姐姐,”心一凛,端木雨抬起台,无比认真的望着最疼自己的姐姐的双眼:“我可以信你吗?”

    “傻雨儿,二十年来,姐姐可有出卖过你?”微一愣,端木晴不避不让的迎着小妹的目光。

    “姐姐,我需要你的支持,请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我做任何事时,你都能帮助我,相信我,好吗?”

    “好!”点头,一诺千金不移。

    端木雨扬起玉面,灿然一笑,随即,紧紧的贴到端木晴的怀里,气息一缓,悠悠的晕睡过去。

    番外花岛端木雨 第四章

    花岛家自封仪后,一切又如往常,各人各尽各职,而端木雨亦越来越勤勉,一边努力致力于修炼,一边殷勤的奔忙于家族秘地内。

    八年多后,在近二十九岁时,修为突破至天阶,又在度过漫长而短暂的五十年后,修为到达天阶巅峰。

    在再难进寸步,也无进阶契机的情况下,端木雨也不再强求,随其自然的转为平静以待之。

    岁月催人老,花岛家不爱装嫩的几位,容颜随着时光而略沧桑了一分。

    端木雨亦褪去的稚嫩,从风华绝代的少女变成了端庄高雅的女子,她的容颜未变,笑容亦是清纯干净,唯有气息在岁月的沉淀中变得内敛、沉稳。

    转眼,又过十载。

    正是一年的夏季,夜晚的月华如水清柔,偶尔有海风掠过,小院内的植物枝叶翻飞,发出细细的响声。

    端木雨静坐于院内,沐月华修炼,慕慧在一边相陪。

    突然的,端木雨的双耳一竖,开始了聆听,稍稍一会儿,面上闪上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随即缓缓站起。

    呃?

    看看自家小姐的举动,慕慧满面的迷惑。

    “小慧,回房睡觉。”斜视了一边的围墙一下,端木雨微微一笑,迈着小碎步回房舍。

    “是!”虽然不解,慕慧本着小姐的话便是命令的原则,寸步不离的跟上。

    一夜无话。

    第二日,端木雨仍是如往昔的起床后去陪母亲、姐姐一起饮过早茶,转回来便翻翻书,晒太阳的清修。

    午时后,又坐在竹丛下品茗。

    慕慧默默的守护着,煮水沏茶,偶尔会看一眼自家主子,有数次想开口,却又是抿起了唇,只有神色复杂。

    还是这么的藏不住心事。

    “小慧,你有话说?”看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端木雨暗笑着摇头,心知肚明又佯装不知的问。

    小姐,会不会难过?

    “小姐,这个……”抬头,看了看,慕慧有些迟疑,在想了想后,又鼓起了勇气:“小姐,昨晚,慕景与慕芜,有了夫妻之实。”

    说到最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