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风第139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可乘之机。
绿衣美人整整衣服,带着人全部坐好,也不多言,只是手脚麻利的给重新沏茶。
大哥,年大哥,都不管他了。
都偏心。
“无天,这回,不许再抛下我一个人跑掉。”被抛弃的雪里红,冲着两人的后背瞪瞪眼,站到了中间,小心的伸出手,落到了那削瘦的肩上,心甘情愿的当按摩师。
“无天,喝茶。”花流年接过一盏茶,递到中间。
雪里青细致的挑了几样水果装了,也移到了中间位置。
七位美人眸子一闪,眸子俱是划过惊诧。
这娃儿,被抓包了。
又被自家兄长出卖,真是可怜。
“小雪雪,跟着我云游,没有美人陪位,没有花酒可喝,你受得了那份枯燥么?”接过茶盏,相思侧过眸了,扫扫满面郁闷的人,心中暗笑不已。
“你答应啦?”眼一亮,雪里红人妖精神瞬间爆现,声音娇柔的可滴出水来:“我可是你的人,你到哪我到哪,不可以抛弃人家。”
“你的人”?
花流年、雪里青心一颤,瞬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人妖!
“死小雪雪。哪凉快哪边去。”背皮一麻,手一抖,惊得差点将茶盏捏碎的相思,气咻咻的一侧身,一个倒叉腿,踹向身后的人。
“卟”没丝毫准备的人,被那一脚踹了个正着,而那只脚,却是印在某人的左肩腋窝边半寸的胸口处,算位置,应该是男子长樱桃的地方。
一瞬间,几双眼睛瞪成了铜铃。
“嘶——”七位美人更是齐齐的轻吸了一口凉气,七双眸子里俱是惊骇。
好快的速度。
“无天,脚下留情,踹重了,你还得医治,不合算。”对于那一脚的力道,雪里红直接当作是挠痒痒,反而一把抓过了印在胸前的脚,帮揉揉了骨,一脸的关怀:“有没有踹痛脚,要不要脱下靴子查一查?”
没事儿?
七位美人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丫的,早知道,她就用玄力踹了。
“小雪雪,再不放开手,我让你躺半个月下不了床。”保持着高举一条腿的相思,脸一红,凶狠的回过了首。
好巧的脚。
“好,我喜欢。”偷看了一眼风景,雪里红突的一低头,伏在了那小小的耳朵边,咬着说悄悄话:“我要在上,一个月不下床都行。”
心脏一抽,相思捏着茶盏的手一紧,“嚓”的一声后,茶盏化为粉末。
“雪—里—红—”河东狮吼,亦瞬间炸起。
几人俱是一震,肌肉有些僵硬。
“老幺——”雪里青转头,拉长了尾音。
“不气不气,”终于意识到玩的太大了,雪里红立即松开手,赶紧陪笑;“无天,我说着玩儿的,别当真。”
那种事,也能玩笑么?
气恼的瞪一眼,收回脚,相思再不理那人妖起来不是人的家伙。
“无天,老幺胡闹惯了,别理他,”花流年再次递上一杯茶:“瞧你,竟比前些日子更瘦,要好生照顾着,可别气坏你自己。”
不气不气。
丫丫的,她有瘦么?
“我累得很,想回去睡觉。”接过茶,又放下,相思摸摸脸,有几分怀疑,却是再没兴致瞎闹。
“那……”雪里青站起身,却瞬间住了口,“可可——”轻叩窗棂声,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话。
“何事?”绿衣美人一飘身,落到窗前,飞快的按下了边缘处的按钮,窗帘、窗子在“唰”的一下后,开启了一半。
一刹那时,一点影子一晃而至,惊喜无限的声音亦瞬间传入人耳:“无天,真的是你!”
凰遨玄武 第四十四章
阴魂不散。
听到声音的瞬间,相思心弦“咻”的一绷,蓦然沉下脸。
怎会是她?
花流年、雪里青亦收了敛了容。
同一刻,雪里红轻抿了唇畔,眼角上挑,不悦之色昭然若显。
而不过在一顿间,伴着后一个字的声线才现,一抹粉色人影自右侧一弹而现,自启开的窗口飘入,越过绿衣美人,俏生生的站到房间内。
略施脂粉的妆容,白里透红,点缀的容颜更似画似景,巧笑嫣然的顾盼之间,眉目脉脉含情,静立的人,正是娟娟二八好年华的青春美少女。
身为‘玄武四骄’之一的钗骄,又是女双骄的前一人,无疑的,雷蒂斯。雷傲鸣的长相确是有骄傲的本钱,而今日,更难得的是,她身着一袭粉红衣裙,更衬的其面若娇花,人如珠玉。
她一来,房间内的七位裙装美人瞬间暗淡无光。
而绿衣美人在瞬间便有了反应,向着另六位飞快的递了一个眼神,七人立即略略的一福,无声无息的退出房间。
一瞬间,只余下相思、雪里红、雪里青、花流年与不请自入的雷傲鸣,还有站在一边候令代步的独角兽天虹。
雷傲鸣的视线落在一袭紫袍上,唇边衔着浅笑。
雪里红、雪里青、花流年三人,只在人初入的瞬间给了一眼,然后,品茶的品茶,无言的保持无言,彻底的将其漠视,而雪里红,则趁着到机会,轻移脚步到了相思身后,很温柔的又扮起按摩师的角色。
场面,有刹那的尴尬。
可惜,是敌非友。
“你来的倒是挺快。”静默的一下,相思在淡淡的扫过一眼后,终于出声,却是不咸不淡:“敢问公主阁下,有何见教?是想要活捉本少,还是就地格杀?”
左右两人眼角视线的斜瞟过说话的人,又不动不摇的坐如钟。
“无天,你在生气?”听着那明显带着漠然与疏离的话,雷傲鸣的笑容顿然一僵,一时也有几分不适。
“本少哪敢?”斜瞟过一眼,相思绝对的口是心非:“在雷蒂斯家族的小公主前,哪有我这等无名小卒的撒野之地,本少若再敢有半分不敬,小公主的姑母大人还不拆了本少的骨头。”
不敢?
这小子,这会儿倒装起像来了。
若真不敢,怎么还会巧取豪夺了别人的车驾?还嫌不足的竟当着满大陆人的面抢了别人的正夫?而且,这会儿苦主上门没算帐,竟还敢甩人冷脸?
做事做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睁眼说瞎话,也就他敢。
雪里青、花流年听着那话,差点没笑出声,心底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如此大事,被人当众打了脸的雷蒂斯家,却一笑置之,竟然视小儿玩闹般的不再追究,可有为他们所不知的玄机?
而一想到某些人的反应,两人顿时又在瞬间轻颦了眉心。
羊城城外的抢亲事件,被所有监测的仪器探的一清二楚,在当时便满城皆知,传至花城时,差点将守候着的各方人马吓出个好歹来。
按照以往的行事,大陆的最强盛的两大家族但凡有一点吃亏之处,必会闹得满场风雨,而这一回,那胆大包天的行为,无易于当街甩了雷蒂斯、青氏两族的脸,两家的执权者必会勃然大怒,通告大陆,全力通缉那罪魁祸首,以找回颜面。
于是,满大陆的人心惊肉跳的等着那漫天的追杀令,然而,在众人揣揣而测中,日子却是一天一天过去,不仅不见雷雨,更不见一丝风兆。
等到第三天时,雷氏才发出通告,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事情一言盖过,即将轰动玄武的事便隐匿于无声之中,个中玄机,除了两家当事的掌政人,其族人也一无所知。
那一举动,再次将满大陆的人惊得目瞪口呆,其程度,比眼见天下无故落下晶币的事还震憾,为此,就连花城、云城两大老研究了好几天。
无天身上有何秘密,能让雷氏既往不咎?
雪里青、花流年两人,那是越想越纠结,斜视着某人的视线也带有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竟是因为姑母么?
“无天,上次全是我姑母一人所为,你可不能扯到我身上来。”轻嘘口气,雷傲鸣反而释然的浅笑:“你若要算帐,找正主儿去,别冤枉我。”
一句话,不拖池不带水,干脆利落的将所谓的姑母给出卖的一分不留。
姑侄不合,愈演愈烈?
上次之事后,可是有窝里斗?
花流年、雪里青、雪里红顿时竖尖了耳朵,等着听更劲爆的好料。
啧啧,某人的人缘,还真是差。
“让本少去找那女人,然后,你再在后面捅刀子?”咂咂舌,相思浅浅的笑了笑:“雷家小公主的计划,还真是省力又合算。”
“无天,你真要如此气我么?”心底气血一涌,雷傲鸣气得也不管场合的直跺小脚:“你借去了人鱼族的两位王子,我跟祖父都不计较你的行为,你,你还想要怎样?”
想她堂堂雷氏第一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甭说族人不敢过问她的一切,连父母亲与叔辈们也不敢给她脸色看,想要美貌小妾,一句话下去,不出三天,便会有一堆人送到跟前任她挑选。
而今,自己看上一个真心想要征服的男子,处处忍让了,连惹下的祸事都给一力承担了,竟还不领情。
她这是何苦?
心里一委屈,雷傲鸣眼角瞬即便泛红,粉色宽袖里的手绞叠在一起,神情有几分凄状。
他没看错吧?
大陆……奇闻。
竖直耳朵偷听的三人,惊得俱是心脏一颤,暗中直抽凉气。
咳,这女人,貌似是动真格的了?
一抹诧异划过眼底,相思扑闪了一下大眼睛,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摇,跨着小碎步,走向正欲泫炫而泣的美人。
雪里青、花流年的视线紧紧的随着紫色移动,雪里红空了的两手扶在了椅背上,手背的肌肉绷的很紧。
雷傲鸣咬着唇,微垂了眼,看着紫色衣袍的袍摆移近,心底涌起一抹即将紧张又期盼的复杂心绪。
相思走近,又飘浮着立在空中,高过低头的人,手指轻轻的一勾,挑起了那小小的下鄂,视线落在了那张含羞带嗔的脸上,然后,一张俊面慢慢下低,转眼间后,两人的肌肤便几乎两两相触。
被近距离的一视,心跳蓦的加快,如小鹿乱撞,那奇怪的感觉漫至身心,雷傲鸣突然觉得有一丝慌乱,眼神在倾刻间变得有些迷茫。
眼神一幽,相思心中闪过一抹邪恶的闪电,温温的唇如轻蜒点水的啄过有些点抖的红唇角,在引得人一阵轻颤后,又上移,落在了一颗黑宝石上。
男……男女通杀?!
雪里青眼角一抽,差点没惊呼出去。
上次他可以理解为醉洒,这回,玩真格的了?
雪里红死瞪着眼,傻了。
这这这怎么可以?!
花流年嫉妒的眼珠都涌起了一丝红色。
“无天——”一瞬间,而正是当事人的雷傲鸣,则轻轻的抖了抖身子,两只手将握在一起,绞的手指发白。
“唉,”轻轻的叹息一声,放开手,相思看着那双带点痴迷的眼,露出一脸的无奈:“被那种肮脏的毒药袭身,我心里不是不痛快么,说话难免冲了些,你如此,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岂不是让我更难过。”
“无天,你真的没生我的气?”绞着的手松开,雷傲鸣心中一喜,伸手扯住一只紫袍,小女儿姿态尽显。
完了!
无天被魔女盯上了。
若是有一天揭破真身,那还了得?
雪里青心中一咯噔,想到某种可能,直觉头皮发炸。
这身衣服,也许该扔掉。
“雷美人,我若真生你的气,听到你的声音时便躲起来了,哪还会见你?”低眸扫过被人捏在手心的袖子,相思心中划过厌恶,却不得捉起那只爪子,轻轻的握在了自己掌中:“而且,我有自信,只要我想躲,便没有谁会寻得到我的行踪,你说是不是?”
原来,这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感觉。
人美,药剂水平踏临巅峰造诣,这样的人,祖父弃人鱼而尽力招揽,她可是捡了大便宜。
“你刚刚脸色很差,我以为你真生气嘛。”手上的温意传来,心脏颤颤的雷傲鸣,飞快的抬眸看了一眼,立即破涕为笑,脸上浮露出一丝羞赧。
这女人,真是曾经那个没事就发钗乱飞的魔女么?
还是所谓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天以那胡作非为的举动,误打误撞的将眼高于顶的人也给降伏了?
对瞅一眼,连雪里青、花流年都有些魔怔了。
“你的好,我心里明白,”拍拍那只爪子,相思叹气,声音轻细:“我生气,也是气那只小红龙,那女人哪怕有你一半温顺可人、美丽在方,我也能忍一下,可是,那女人长得丑就算了,还一脸爆戾,实在是不讨喜,以至于波及到了你,可别放心上,如果实在还在生气,你要打要骂要罚,我都认了。”
这个,是在哄她么?
奇怪,为什么后院里的那些美人如此哄她,她会觉得闹心,而他这么做,她会觉得开心了呢。
“无天,我,没没放心上。”脸微微一红,雷傲鸣眼眸中溢出丝丝缕缕的娇柔,一时竟不敢正视注视自己的款款双目,垂下了双眼:“无天,大会上的人都等着你,你去露个面,可好?”
“等我?”相思陡然提高声量:“我又不去参会,等我干什么?不去。”
“无天,你去一下吧!”
雷傲鸣还没回声,一直有些发怔的雪里红突的蹦出一句。
“为什么?”相思蓦然回首,十万个为什么又冒出来了。
“那个,那个……”被那双眼一瞅,雪里红心中一惊,嚅了嚅唇,愣了半秒后,眼一闭,豁了出去:“你不出去,我,我我会输!”
凰遨玄武 第四十五章
输?
“你又是药剂师,输什么输?”没明白什么意思的相思,没好气的瞪着闭上眼的人。
“赌约,你不出去,我就是输的一方。”反正已经说开了,雪里红干脆的老实招供了。
赌约?
“我不参会,有什么可赌?”恍然大悟的相思,浅笑着,轻若无物的飘落于地面,慢慢的又晃回座上。
雷傲鸣客随主便的自己也寻了一处座。
“无天,你的消息还是闭塞啊。”雪里青笑瞅了一眼:“这一场大会的结果,不管谁胜谁负都是其次,半个多月前的那一场以你为中心的豪赌才是最后的重头戏,看你这样子,想必还是不知道吧。”
豪赌?
主角是她?
“你是说,大陆人拿我打赌?”一无所知的相思,长眉一挑,立即来了兴致:“说说看,怎么个赌法?”
“赌法有二种,”慢慢静下心神的花流年,绽开一抹灿若春花的浅笑:“第一种赌是场中之赌,这是药剂师的赌,赌的是你参不参与药剂大会,会不会一艺压全场;第二种是场外之赌,赌你会不会出现在大会中。”
貌似,还不错。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懒洋洋的往后一靠,相思倚子椅子,状若无骨的偏头浅笑。
“谁让你跑去羊城来了那一招,大陆人对你可是炙热以待,”雪里青嘴角一弯:“那赌约一出现,可是风卷花城,几乎是家家有份的下了赌注。”
羊城之事后的第二天,在花城中揣揣而待的一群人,闲着无事,作出了大胆的几种猜测,在各执己见的相持不下时,最后演变成了一场豪赌。
有意思。
那种情况下,竟然有人出来设赌。
“除了小雪雪,你们还有谁参入了那场豪赌?”明眸一扫几人,相思面上一片明媚。
“我与我姑母私人赌了一把。”雷傲鸣小心翼翼的看了那笑得意味不明的人一眼:“我赌的是你在大会结束前必会现身,你若不下去转转,我就会输给我姑母。”
这么有信心?
“我出与不出现,各占五五之数,看来,真是一场真正的豪赌。”相思回眸:“雷美人,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我输了,愿听姑母的吩咐;若姑母输了,则听我的吩咐。”轻轻的说完后,脸上悄然涌起一丝红晕,雷傲鸣咬着唇,只用一双大眼睛瞅着作为赌约本身的人。
“小雪雪,你的呢?”淡然回首,狐狸般的笑容一闪而逝。
“我赌你必会现身。”雪里红赶紧的又轻轻的给敲肩:“无天,我可是在笑氏的某位面前扔下了重话,为了我的后半生幸福,你一定要让我赢,只要我赢了,你说什么都好,哪怕给你叠被铺床,洗衣扫合都行。”
“哧——”雪里青、花流年一个没忍住,闷笑出声。
是啥重大的赌注,竟连后半辈子都赔上了?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勾勾手指,示意靠近些,相思一脸拐骗人的神色:“说具体些,也许,我可以考虑下。”
“嗯嗯,”殷勤的点点头,雪里红立即乖乖的低下头,开始咬着耳朵说悄悄话:“那个,若是我输了,我就娶笑氏世家的一位小姐为妻,若赢了,笑氏世家的药草,我有第一选购权,每年还可分文不取的挑选价值低于百兆晶币以内的药草一批。”
娘耶!
这是什么赌注?
“傻瓜,这种赌注,你也敢应?”相思一激动,扬手就敲了一个响指出去。
“啪”半分不差,爆炒粟子落得很瓷实。
“老幺,你都着了笑氏小姐几回的道儿,还是学不乖,再有下回,肯定会被骗上求亲的车驾。”花流年同情的叹气,笑得非常欠扁。
“嗯嗯。”雪里青立即附合:“还是没学乖,老幺已经被那丫头吃得死死的,很难翻身。”
“这个,不能怪我嘛。”摸摸敲到的地方,雪里红看看几人,皱了皱鼻子,有些傻样:“谁让那位口出狂言,说无天肯定会当缩头乌龟的躲起来,至少有数年不敢出来见人,人家也是气不过。”
很难翻……身?
有jq?
不过,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儒子可救也。
“你们两个有没有赌一把?”眼角抽了抽,暗中颔首了一下,相思又看看左右两尊佛。
“没有,小孩子家玩的事,我懒得去插一脚。”花流年大有看透人情的架式,说的道貌岸然。
雪里青只轻笑了一下,什么也不说。
“无天,一定要帮帮忙,好不好?”没见什么表态,雪里红心里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下八下的没个准。
不想要美人?
那刚刚还以一敌七?
“小雪雪,你娶了笑家小姐也不错。以后有人束着,省得你留恋美人楼,夜夜不思归的让家人担心。”回想了一下初时门时的情景,相思一手支了扶手,似笑非笑的侧斜着满面郁闷的家伙;“要不拿出你那以一战七美的雄风来,保证让笑家小姐唯你是从,以后,你还是可以流连花丛的。”
“噗!”花流年再次闷笑出声。
雪里青抿着唇,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不要,”雪里红顿时急了,赶紧的从后面揽住救命草,摇头像甩波浪鼓:“无天,你一定要救救我,你若不管我,我的下辈子幸福就没了。你帮我一次,以后,你当大哥,我当小弟,行不?”
原来如此。
想必是因为快到结束时,以为自己个输了,所以,连屏幕都遮起来,开始眼不见为净的享受最后的单身生活。
“赌注归我,也许我可以考虑。”瞄瞄墙上的白屏,相思心下终于了然,表面功夫却是做的十足。
“那些药草,本来就是准备赢回来送你的。”眼一亮,雪里红明白,事已经成了,那怀揣着的巨石终于落地,换上了一脸轻松的神色。
可爱的娃。
“大会还有多久就可结束?”暗笑一下,相思转头,冲着天虹招了招手。
天虹立即巅巅的上前,站在了一侧。
“马上就要结束,已经到了最后的评估时刻。”雪里青也没看四周,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
“那就去亮亮相。”好心情的站起来,相思拍拍衣服,准备去赚取红利。
“无天,我先走了,我赢了,我姑母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雷傲鸣一见人动身,抛下一个媚眼儿,飘身飞出窗门。
又赚到了。
青龙家的人不找她麻烦,那她可以暂时过些安稳日子,不爆露的机会也大一些。
“又赚了。”相思一乐,脑子中思维一转后,又满面的懊恼:“可惜,都不是熟人,如果认识,我还可以问赌赢的人分点红,哪怕分个十分之一,也会赚翻,那可是成千上万的人下注啊,这一回,又亏本了。”
“如果你真想分红,只要吼一声,赢的人肯定愿意双手奉上一份。”雪里青起身,飘到一边相随。
“要不,我给你吼一嗓子?”花流年站另一端,抛下身份毛隧自荐,甘愿以身作则的冲峰陷阵。
好似还真是不错的主意。
只是,会不会分到的不是红,而是口水一片?
“看场合。”本来信心大振的相思,瞬间又蔫了下去。
“无天,请容我失礼。”雪里青一弯腰,瞬间便捞起那纤细的人,又侧抱在了怀里。
而在他伸手的瞬间,原本想闪身避开的相思,在即将移动的时,又硬生生的停下,当陌生的气息一沾身时,身子又自然的有些僵。
抱起人的雪里青,默默低眸看了一眼,轻轻一弹,端坐到了天虹背上,曲膝跪坐好,还是没放开手,只是将侧抱改成了一前一后的姿势,将其一头长发捞起,搭在了自己的左手臂上。
见雪里青抢了先机,花流年默然飘身而上,坐到了左侧,有些郁闷的雪里红嘟着嘴,并坐到自己大哥的右边。
雪里青抱着人,以自己的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心,两只手揽着她的腰,因为至少高出一个半头的高度,喷出的鼻息斜下,拂动了她的留海。
而相思,忍不住的脖子一缩,浑身的肌肉再次僵硬,连神经也绷的紧紧的,有些像木头。
“无天,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对于那肢体自然的排斥反映,雪里青有些黯然,将人揽的更紧些:“我们都不会害你。”
“雪大哥,我知道。”心尖颤了颤,相思尽量放松身子,又保持着上半后倾的姿势,让臀部远离不该碰触的某物,才拍了拍天虹。
天虹依令,轻轻的扬蹄,落到了窗前。
“出窗后向下落即可。”花流年立即一挥袖子,扫到了一边的按钮上,“嚓”的将窗全部打开。
天虹瞬即起身,蹿出窗子,浮飘到了窗外。
相思往外一巡,瞳孔陡然缩了缩。
窗外,是一个巨形大场,呈圆形,最底层似罗马的古斗牛场,自底层到屋顶都是通畅无阻。
其第一层的座次,亦是自底层一路向外方的依次叠加上升,延伸到每层楼的小分层楼高时止住,后一排高于前一排,以至坐在任意一处都可以观看场中。
到了第二小分层时,便似阳台斜出,又以从低向高的排位,其一层层上排,一直到第四层楼时为止,上方的楼层,却是三层墙成实,只按第楼层每分层的开窗。
环形座次中,又分离成块,一楼分八小块,第一小块至少可容十亿人,同时,每层中,还成品形的竖有高大的镜面,坐在座上,即可以选择亲睹现场,也可以选择看屏幕。
赛台便是正中的圆形台,分有四层,主评台则在南方,与右左、后三方隔绝,形成独立区域。
而此刻,每一层的座席中俱是人,扫一眼全场,无论上下哪一层,都不见一个空位,真正的座无虚席。
唔,这人,也太多了吧?
一人一口水就可以将主评台的人给淹死,花城的人在如此视线下,还能稳如山岳,真是强悍。
心中巍巍颤颤的相思,对于主评台上静定自若的人,那是心服口服,至少,她自认为,若将她扔到那上面,不出半天时间,她肯定顶不住的会逃跑。
天虹如流星一般,向着底层降落。
花流年在天虹下降的瞬间,伸手抓过了那一把长长的乌发,防止乱扬。
因为如此,下降时上扬的风,将并列而坐的三人长发吹起,在空中凌乱的起舞不休。
“嘶——”却亦随着天虹载着三人出现在赛场上方,在下降了片刻,还没降到第四层楼,那四方的楼间便传出阵阵抽气声。
相思的眼睛只盯着主评台,落在主座上的人身上。
那人,与药圣花乱容颜极为相似,以人类的外表而论,看起来顶多二十二三,满面的英气,一袭纯白的袍子,更衬得刚柔并济。
那是花流年的大哥,花家长公子——花英年。
银影如云,转眼便越过了上方的三层,以直坠下方。
即将到达第四层的瞬间,花流年突的扯开嗓子,冲着虚空吼了一声,声音悠远深深长:
“水无天阁下到——”
“咳!”没有心里准备的相思,被那炸起的吼声一惊,一个呼吸不顺,大大的呛了一下。
同一瞬间,雪里青、雪里红两人同时紧了紧心,神经紧绷。
“没事没事。”绷紧了心神的雪里青,一见被呛着的人,赶紧的给抚了抚背,让其顺气。
还没事?
相思瞪眼,无语。
“什么?!”而那磬钟般的长声,恰如惊雷滚过,一瞬间,一阵惊震的声间自四方八面陡走。
“水……水无天来了?!”不敢致信的声音,毫无预警的爆起。
“嘶——”一阵倒吸凉气声中,无数颗脑袋一仰,所有的视线直唰唰的一射,便投向了空中。
天虹疾迅下落,只一瞬间,便已经过了四楼。
“啊——”
“我的天!”
“我的娘!”
“水无天到了!真的是水无天到了!”
……随着那一仰望,一双眼睛一抽,傻的傻,呆的呆,惊呼声乱成了一锅粥。
主评上台上的人亦瞬间抬起了头,一双双深隧的眼中,划过惊艳之色。
胡闹。
都这么大了,竟还全部如此乱来。
而惊艳过后,看着下落的四人一兽,花英年心底的冷汗开狂飚。
不止是他,整个主评台的人一群俊男美女,全部无语的狂抽嘴角。
不过,却没有人去追究那不合规矩的出场方式,一双双眼睛只忙着捕捉那下落的身影。
而在乱七八糟的杂音中,天虹背着四人,迎着一堆人的注目礼,越过几层楼,一晃到了平齐主评台的圆形赛台上方的空中,昂首平踏,四足挺如颈竹,面南背北而立,精清气爽,英姿勃勃。
花流年、雪里红立即飞身离兽,站在了一边。
纵是不舍怀中的软香温玉,此情此景,也由不得随心所欲,雪里青万般无奈的松了手臂,后退着飘身落到空中。
高洁的独角兽背上,唯有相思一人,而她,长发逶着垂落下,如墨染春雪,紫袍艳艳如霞,没有气息外放,无形中的气势却似一把出鞘之剑,透着欲破苍穹的凌厉与狂霸。
杂音,突的静止,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这场合,还真是刺激。
“各位阁下,水无天姗姗来迟,惊挠各位的雅兴,还请包涵一二。”被一片视线瞅得背皮发麻的相思,咽咽口水,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向四方点头打招呼。
“无天阁下光临大会,令满场宝壁添华辉,花城之幸也,花氏花英年谨代花城,向阁下致以最诚挚的欢仰。”花英年在收到那点头礼之后,瞬间起立,弯腰,恭敬的施了一礼。
那一礼,即有对于客人的礼貌,更有对于敬仰者的尊敬,也是敬服。
“欢迎无天阁下光临!”主评台上的男男女女,亦瞬间起身,也施下了一礼。
“欢迎无天阁下!”
“欢迎阁下!”
随即,整齐的声音自各处冒腾起。
“不敢当。”微微一笑,又还上一礼。
“无天阁下,有请上座!”见礼后,花英年一晃身,亲自飘到独角兽右边,伸出白皙的左手,去挽抚巍然泰立的倾城少年。
主评台上的人眼角再次狂抽了一下。
而四方台上,只有“嘶嘶”的吸气声。
“有劳。”被人赋于了最高待遇的相思,脸不红气不喘,相当镇定的递出右手放在男子的手掌里。
花英年扬眉一笑,轻轻的用力,而相思,则借着那点力,弹身跃至虚空中,伸腿站直,落到与他脚步平齐的虚空。
绅士的牵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人,花英年抬足迈步。
相思脚步闲悠,不落半点,至终保持着脚尖与身侧人平齐的水平线,并肩越过虚空,走到了主评台的最尊座前。
花流年、雪里青、雪里红作为陪同,略退半步,走在两人身侧,天虹也跟着,不过,到座前时,天虹停在了廊道上,只有花流年三人跟着走向座次。
第一排主座之人,立即全部退离左右。
“无天阁下,有请入座。”花英年直接将人引上第一座,态度诚挚。
第一座,主持者之座。
她若坐了,保准就要得一堆唾沫了。
“英年公子,这是主人之座,无天可坐不下,”瞥一眼,相思小小的汗了一把,走到左侧的座前,将花英年推到了主座前:“请入座主持大会,无天也增点见识!”
增点见识?
老天,您说这话,不怕雷劈了我们么?
“请——”心一悸,花英年差点冒冷汗,将人请入座,自己只站了,有点诚恐诚慌的意味;“无天阁下,你可是折煞我们这些人,当是我等向阁下请教,可不敢在阁下面前现丑。”
奇怪,咋不坐?
“英年公子,各位阁下,为何站着?可是不屑与无天同座于一处?”坐定后,看着站着的人,再斜视了后方全部排排站的一群人,相思有点懞了。
“不不不,别误会,绝无此事!”左右两侧、后方一群人,急急的摇头,视线一转,直直的转向了站在主座前的人身上。
“无天阁下,家父有言,在阁下前,玄武万千药剂师,皆无与其同座的资格,父亲尙无与阁下同座之特荣,英年等资历低下,更是无陪座之理。”花英年面色沉稳,提到父亲二字时,更是恭敬有加。
“唰唰——”这边一落音,四面八方中的人群中,又有一道道人影如破土之春笋,在瞬间便直刷刷的站了起来。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娘。
这都是啥跟啥?
老家伙来这一招,还让她怎么去见人?
拿她当菩萨供着,以后有人见了她,岂不是要闪的远远的,她岂不会成为孤家寡人?
“药圣大人言重,各位请座。”扫过那四周,相思不是心颤,连肉都颤了,赶紧的站了起来:“如若各位不肯,无天告辞,以免耽误大会进程。”
“别别别,无天阁下快请座,我等恭敬不如从命即是。”花英年哪舍得让人走,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赶紧的一把将人按座下,挥手示意后,自己也落座。
“继续鉴定。”待全部人坐定后,花英年轻轻的吩咐一声。
相思也好奇的看向自己桌前的镜面,那里面,记录的是一份影像,从炼制的第一步到最后一步的药剂入瓶,全部摄录在案。
“无天阁下,有能否请辛苦鉴定这三份药剂的强弱?”瞧了瞧看画面看的有味的人一眼,花英年果断的将一只盒子中装着的标有号的三只瓶子给推了过去。
做苦工?
“我试试,我会炼制药,可还没学过鉴定。”已经无可推脱,相思只有大方的接下了活儿。
三瓶药剂,全部呈蓝色,而且全部是蓝的带黑色,按级评,那就是圣品药剂,再细分,那就是极品圣品药剂。
相思先看过一遍后,再拿起一只瓶子,晃过,查查色与液态的变化,再揭盖,问过味,然后,再放下,又拿起另一瓶,重复一遍。
“无天阁下,如何?”花英年两眼光芒闪闪,待第三只瓶子落回盒子后,有些急不可待的询问结果。
“英年公子,花美人、小雪雪、雪大哥等人都唤我‘无天’,以后,各位都如此唤我便可,听着也舒畅。”回望一眼,相思取过一瓶晃晃:“以我私人的认为,这一瓶最好。”
“无天阁下,可否给个具体的评点?”瞧过一眼,花英年飞快的调出相对应的数据,等着听下文。
“改个称呼。”晃着瓶子,只笑而不言。
“好,无天,愿听其详。”停顿了一下,妥协后,花英年赶紧的下达通知:“找出189号资料,全部听听无天对于该药剂的评价。”
“此药剂,成分稳定,色泽均匀,融合度高,出自资历在三千年以上的极品宗师阶之手,”晃一下瓶子,侧眸:“可对?”
“对!”东方的人群中响起一声响亮的回答。
花英年与身后的一群人怔了怔。
“阁下的药剂水平很高,在这三瓶中,你的药剂是好的一瓶,”看了眼东方,收回视线,相思互顿了一秒,还是决定直言:“只是,因你的对药材入鼎的火候掌握的不到位,原本可成为神品的药剂生生降下一级,成了圣品,这也是一瓶失败的药剂。”
“失败?”花英年有些小懞:“无天,你说,这瓶药剂还可达到更高一层?”
“嗯,”相思点头,又对东方笑了笑:“抱歉,我的话很伤人,若有得罪处,请见谅,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过。”
“无天阁下,阿尔。金沙恳请赐教!”人群中,一位中年的白袍男子深深的弯下腰,恭听指点。
花英年立即一按桌面,一时间,整个场中的镜面一闪,瞬间浮出炼药的影像。
阿尔世家的药剂师?
“赐教说不上,只能说是一点经验,”遥看一眼人,相思没看屏,只看着平举着的药剂:“你的还阳草加得太早,让药剂的烈性提高了一分,下次再下迟三线香时间,而冰参下得晚了半刻,失去了最好的融合与稳定药性的功能,你的药剂最终因平衡度不合格,降下一级。”
“还有,你的那棵冰参太差,都不到百年;还阳草又过好,五十年生;那株逐露草应是午后所采,上面没有晨时的露珠,灵气不够。”顿了顿,又接下:“将三种药换换品质,这药剂,也可以到达神品。”
阿尔。金沙呆了,直着眼,没了反应。
“无天,你没有看过影像,怎么会知道?”花英年差点想冲上去捉住人,将那颗脑袋砸开检查一遍,看看里面的成分。
怎么知道?
貌似她自从到尊阶后,对于各种药剂的成分,闻闻味就知道了,神阶以后,好似只要看过闻过,脑子里自然能涌出各种信息。
丫丫的,她不正常了?
“闻过味,看过色,分辩一下,就分析出来,有什么不对?”心微微一震,相思颦颦眉:“或者说,我说的不对?”
“不,您对我所用药材的分析,一丝不差。”恍然回神后,阿尔。金沙再次深深的鞠躬:“感谢您的慷慨指正,阿尔。金沙受益非浅,自此后,有大人身影处,阿尔·金沙愿侍席以敬。”
还好还好,不是恼羞成怒。
“不必客气,坐在主评台上,无天只是尽本份而已,可当不起敬称。”相思庆幸的笑笑,背皮有点发麻。
“无天阁下即是主评,可有胆鉴定毒剂?”一声带着讥笑的女子声,轻然自空中落下。
凰遨玄武 第四十六章
“唰一”一瞬间,满场视线蓦然一转,又一次齐齐的投上了赛台的上方。
还是不肯死心么?
眉峰一翘,相思悠悠的轻笑着,却是没有抬眸去瞧来人,懒懒的坐着,甚至好整以暇的倾斜在椅子内,用手支着下巴,等着人来找碴。
那声音的主人,在最后一字的尾音未尽时,如闪电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