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风第132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如此便好,”相思放心的嘘口气:“只要雪老不算计我的家当,药圣与寻老自然更不会算计我这种小辈,其实呢,三位都是雄据一方的人,要什么有什么,身家比我这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高出不知多少倍,也不会在意我的那出不了台面的东西,我是白担心了。”
“我可是还欠着你的条件,再不敢打你的主意。”寻无踪笑了一下,撇清态度,以防将来搭上自己的孙子。
药圣则默默的看了一眼,无声的侧视着器圣,眸中有一抹忧色。
雪无双吹胡子瞪眼的瞧了一下后,还真没办法了。
“哥哥,要睡觉。”灵童拉了拉那大大的袖子,揉了揉眼。
还是灵儿好,会给她解围。
“好,咱们一会儿就回去。”相思摸摸那小小的头,倍觉欣慰。
“无天,你,你准备去哪?”雪里红一急,那顾得了在哪,一奔就到了雪里青身后,看着相思,紧张兮兮的。
雪里青几人,同时目光灼灼的盯着了她,
“送我幼弟回我自己的小家去,然后得马上赶路,去执行师尊的命令。”相思回眸了一下,端起茶盏。
“你在城外不是说,会在花城住二天的,还说要去访笑氏世家的家主,怎么突然又要走?”小心脏受伤的雪里红,嘴都噘起来了。
呃,那可不是骗他。
她现在要改变主意了。
再说,她可没有肯定的说过。
“小雪雪,你忘记了,我当时可是说,如果没有意外才会停顿两天,而我的事,宜早不宜迟,至于笑氏世家,将来去其家族居地亲访,更有诚意。”有一线无奈的相思,对于妖孽的举动,真的有些无语。
“可是,可是……”回头看了一眼,雪里红一时就是找不出话来,再也寻不着曾经游戏美人楼的机灵。
“无天,能否请你多作停留?”雪里青暗自叹息了一声,侧转身子,眸子中有一抹暗伤。
“雪大哥,如果,不是你自己有事,就请别开口。”垂下眸子,相思不看那双眼,生怕会忍不住的心软。
“我……”雪里青一怔,一时默然。
雪里碧、雪银铃放轻了呼吸,雪里红伸手按上大哥的肩,紧紧的咬着唇,向着自己的父亲投去求救的眼神。
悄然之中,大厅内突的沉静下来。
“水小子,如果是我亲自请你多作停留,你可否给个面子?”凉寂了片刻后,厅内终于响起花乱略带暗哑的嗓音。
凰遨玄武 第二十九章
唉,果真是一时失足千古恨也。
她,还是终究躲不过这一场算计。
一抹寒凉涌上心头,相思轻轻的抬眸,却是抿唇无声,唯一纠结成麻花的剑眉,昭示着心中的挣扎。
“无天——”雪里青轻唤了一声,似是低喃,又似是想要将人的思绪拉回。
花乱静静的等着。
‘花乱流年度,春去佳期误’是为这一对父子所写,那‘宿心不复归,流年抱衰疾’岂不是为那花流年刻身打造么?
“宿心不复归,流年抱衰疾。”脑子里闪过有关‘流年’之句,相思苦笑不已的轻启红唇:“可是,如此?”
“正是。”花乱慎重的点头。
“无天,你知道了”雪里红立即一称动改了位子,两手轻轻的按上那纤瘦的细肩,讨好似的给按摩着:“你答应药圣,好不好?”
交友不慎。
“小雪雪,你的流年大哥,症状很严重,”相思悲催了一下,一脸的自嘲:“而我,并非是神灵,自然也有难以办到的事。”
“水小子,你真的也没办法?”寻无踪眼睛一瞪,终于没保持住淡然的形象了:“问儿的毒,你都有办法解,流年小子的毒,应该也可以才对,要不,你试试看再说?”
“对对对,无天,你还没看过,你先看看再说吧。”寻天问“呼”的一声跳离座位,也加入到了雪里红身侧。
“无天,你先看看,如果实在不行,再另议,如何?”雪里碧转首,眼中满含期待。
朋友如手兄,一个人,竟联扯入两家的儿孙,能活到如此境地,人生又何憾?
如果,换了她,会有多少人为她着急?
“我虽然没有看,但是,你们难道忘记了么,我是药剂宗师,不是药剂学徒,”一丝酸楚涌至心房,相思硬起的心肠不由又软了几分:“能从伤症者的气息与气色察知出轻重,是身为一名优秀的药剂宗师所必备的因素,而流年阁下的毒,与寻美人是不在一个层次的。”
这,就是成就的高低。
他,自叹不如。
自知无法做到那一步的花乱,默然低首,同样的,身为圣者的超然气度也荡然无存。
花流年自始自终都是平静的坐着,好似一切与自身无关,只有两只耳朵是竖的高高的。
“有什么不同?”寻天问立即追问。
“你虽中毒,可毒却很纯,所以,你的气息并没有多少异样,”相思再看了一眼表情平静的人一眼:“而流年阁,就算他隐藏的很好,而且,就算他还保有帝阶的修为,可是,那气息与眼角、肤色的异样,却是掩饰不住事实。”
眼角,肤色?
“好像没什么,还是跟以前白如雪啊。”寻天问瞅瞅,就是没找到异样。
“无天,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花流年终于侧转了头,唇边抿着一缕微笑:“一万余年来,早已经习惯如此,更从来没想过有能医好的一天,我等着你,只想亲眼见证你有没有令人敬仰的实力,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让大陆的药剂宗师引为榜样。”
“年大哥,你?”雪里青,寻天问,连带雪里碧几人都瞪大了眼,俱是一脸的不明白。
引为榜样,听起来不错,可惜,那会要人命的。
“那还是不要的好,高处不胜寒,被人盯着,会很痛苦,”相思摇头:“而且,我都没有把握医好你,若是真让人引为榜样,那也只是徒增笑料。”
“水小子,你的意思是,流年小子是还有希望的?”雪无双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真的?”花乱的眼霍然大亮。
“无天,我爹说的,是不是真的?”雪里红心中一激动,手中一紧,一把从后颈抱了一下,偏出个头,眼睛闪烁出星光。
老狐狸就是狐狸,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丁点的机会。
只是,她真的不太想出手,因为心情不太好,更因为看起来真的很难。
“雪老,你可曾听过寻老细说我当初同意给寻美人解毒的经过,或者,你可有接到过满香楼前后经过的报道?”抬腕,举手拍开两只爪子,问的事与眼前的大事,绝对是牛头不对马嘴。
“有!”
“看过!”
雪无双有问必答,花乱自动招供。
丫的,竟然知道她的作风,还算计她?
“我一向的作风是,至少需要九成把握才会同意接手,否则,我不会点头,所以,至今为止,我从未食言过,这一次,感觉告诉我,很棘手。”相思冷睨了两人一眼:“上一次,也因寻老的作风很干脆,所以,不管行不行,我都会出手试试。”
一句话,她不喜欢拐弯磨角。
这小子,记仇?
“水小子,别那么小心眼,跟老家伙们计较,可是太没气量了。”瞬即反应过来的雪无双,瞪了一下眼,学儿子,耍赖皮。
好吧,她就是没气量了。
“我人小,肚量小,正常。”丢个白眼,坚决的不买帐。
“水小子,要什么条件?”花乱终于学聪明了,再也不拐弯磨角。
聪明的人,比较好说。
关于条件,她得想想,要什么好?是要炼兵器用的血虎之躯,还是要那未出世的青龙之心脏好呢?
别怪她扯人趟浑水,是他们几个先扯她的,后果如何,她可不负责。
“没检视过,不够资格谈条件。”慵慵的支起手肘,相思心里开始打小九九。
雪里青,雪银铃兄妹四人俱是绷紧了心,满眼的焦灼。
“水小子,先看去,看后,坐下再谈,你瞧瞧,我家的几位小子的样子,你不心疼,我这当父亲的可心疼。”药圣不好直接请人,雪无双很配合的轰人。
雪里红埋怨的瞅了老爹一眼,雪里青几个则是抗议似的瞪了一眼。
别扭的人。
“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当然用不着心疼。”瞟一眼口是心非的某位,相思慢悠悠的起身,抱着灵童,退出椅子,走向花流年。
雪里红,寻天问像护卫一样,一左一右的跟着。
花流年亦随之离座,站在了桌椅之外的空处,笑看着人走近,嘴角的笑容,真诚柔和。
美人就是美人,连微笑都是如此勾人。
所幸的是,她有了紫极,否则,没准会被迷得七晕八素。
被那炫了一眼,相思嘀咕一声,站到了一身金衣的人前。
“我需要如何作?”花流年接受着一双乌瞳的洗礼,表情平静。
“揭起衣袍,袖子,露出手与足,让我看看。”相思将那脖子处的肌肤看过后,皱了皱眉。
“我来帮忙。”雪里红一晃,站到当作大哥一样敬仰着的人前,没有半分驾子的蹲下身,轻轻的往上卷袍子。
“小幺——”眼眸一动,花流年轻唤一声,感激与疼受尽显。
“年大哥站着就好,你一动,无天不好查视。”雪里红慢慢将袍子提起,动作轻柔,像对情人的呵护备至。
随着金色长袍一点一点的卷起,花流年的双腿一点一点的呈现,而相思的双眼,却随着那袍子的上卷而越来越紧缩。
他没有穿长铳靴,只穿了一双及脚踝的宽帮软靴子,露出的脚踝处到小腿处那一截的肌肉,一片浮肿膨胀,更零零落落的现出几个大坑,坑的周边的肉已经腐蚀坏掉,一部分干枯,一部分正在溃烂,还有数处不见了皮肤,正开始现出腐败的迹象。
而自小腿往上到揭至大腿半一部分的肌肉,没有腐蚀的迹像,但是,那表面上,却是到处一团金一团红一团蓝一团绿一团黑一团黄一团橙,外加一团乌黑一团苍白的布着团团彩色,整个看上去,就是一片彩墙,好似是特地作画一样的画满了彩印。
揭着袍子的雪里红,看过一眼后,眼角有点红色。
相思拧着眉,蹲下,伸指弹弹浮肿的肉,又碰碰彩色遍布的肌肉,再将膝盖与各种经脉都点触过,示意放下袍子后,才站起来。
“手臂。”什么也没说,只盯着那两只带着手套的手。
花流年伸出了手,同样是淡黄|色的手套,无声无息的隐去,露出同样是各色彩团密布的手背。
雪里红立即帮忙,又小心的挽起一只袖子,一直将宽宽的袖子揭到了腑下。
弹指,触过手背手常,手肘与臂肩,相思收回手。
“脚,与脖子以下的部分,应该也是一样吧?”拧起的眉,已经比麻花纠得还细。
“足与小腿一样,胸、背部分到膝弯下是一样。”花流年垂下手,掩去足可将小孩吓哭的花手臂,声音轻轻的。
五八蛋的,一群庸人!
哪是救人,分明是害人。
“给你个建议,”抑下砍人的冲动,相思笑得阴森:“将那些给你服过药的,自称是药剂宗师的王八蛋捉住,然后,一人赏几把毒,如果你手头没有,我可以不收任何费用的赠你一堆,不管有几百人,都能一网打尽。”
为什么?
药剂宗师愿出手就不错了,这人竟说要揍?
“为什么?”花流年第一次好奇。
花乱没说话,但是,那双眼睛流露出的神色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水小子,上回是因为有人接错了一分骨,你小子说最好将那人捉来打断骨头,这回是什么?”寻无踪瞧瞧药圣,也露出一脸的期待。
“将人医治到如此程度,活着也是丢人现眼,死了干净。”回头瞅了一眼,相思随意的往最近的椅子上一坐,不走了。
花流年走到旁边坐下。
雪里红跑到相思的另一边坐了,偏着头看着,满眼都是“有希望的,是不?”的询句之意。
跟药剂师有关?
他怎么不明白?
花乱闪闪眸子,也想不透理由。
“我老了,不明白。”寻无踪干脆的放弃。
“水小子,说清楚些,我也听得不太明白。”雪无双也表示不太明白,他不明白,雪里青等人基本是一头雾水。
这大陆,药剂宗师都是冒牌的货。
本来就是染上了一丝尸毒,却因为乱用药,造成各系相克相争,产生新的毒素,新毒相冲相合,争到的占了地盘成为花癍,没争到的一部分被吞噬,而之所以各系之力没将人弄得爆体,那是因人人的修为高,以无比强悍的意志力压制住了。
唯一可取的,只有将毒素压到至小腿没让漫延的那一位是有几把刷子的。
“本来是不太严重的,但是,因为一个一个的乱用药,所以,越医越重,再重下去,待到癍满脸后,流年阁下可提前去见花家的列祖列宗。”对于所谓的药剂宗师很希望的相思,没准备口下留情:“除了那最初将毒素压制住的那一位,其他的可以自个抹脖子,以死谢罪比丢人现眼的好。”
“水小子,当心一会花城最优秀的药剂宗师们找你拼命。”寻无踪向着门口处望了一眼,嘴角是似笑非笑的复杂表情。
哼,找她拼命?
那敢情好,她用药砸死那群混蛋。
“我举双手双脚的欢迎,”不屑的撇嘴:“有人不好意思抹脖子,我不介意帮忙,也更不介意给个提示,让他们明白,何谓药剂宗师。”
臭小子,就会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有人等着心慌。
“无天,你说正事,怎么个乱用药法?”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雪无双,看了一眼药圣,决定扮黑脸扮到底。
这个,还难解释。
“这么说吧,”想了想,相思只好拒最简便的说:“每个药剂师的作品,与其属性也有联系,火属性重的,作品也会略为偏向烈性,水属性重的偏向温暖,木系则倾向柔和。”
“对。”花乱赞同的点头:“不同的药剂师,即使是同阶,成就相同,再用同样的药草,同样的手法,所炼制出的药剂,也不一定会相同,这是药剂师领域中无法改变的事实。”
既然明白,那就好说了。
“药剂师因为本身的属性不同,其药剂的性质也是不平衡的,”相思看了一下,继续:“花流年阁下正是因为用了不同属性的药剂,其药剂属性因而发生相冲,经过长久的积压,形成新的毒素,才造成如此后果。”
“水小子,流年小子并非是同时接受不同药剂师的医治。”寻无踪见缝插针的挤出一句解说,以证曾经的药剂师的清白。
“药剂师的药,并非在吸引入体内后便能全部的发生效果,有时,需百十年,”相思撑起手臂,支着头,闲闲的:“花流年至少经历过十位以上宗师阶的人物的手,对吧?”
好利的眼!
花乱心一紧。
“嗯。”花流年点头:“算父亲在内,先后一共是十三位。”
呃?十三位?
她的珍贵药材,又要去一部分了。
“十三人,没有对症下药,造成混乱,才会越治越严重。”为自己的药材心疼肉疼了一把,相思无力的垂下了手:“这一次的事,可不是一般的刺手。”
“……”花乱,雪无双,寻无踪对视了一下,有些难以启口。
“无天,年大哥是有希望的,对不?”雪里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最重要的事,急得拉了一把紫色袖子,争抢话权。
至于那造成后果的原因与棘手不棘手的事,不在他考虑之内,他只在意有没希望而已。
肯定是有希望的。
雪里红闪着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脸,心中一片笃定。
这娃,真是个忠实的好娃。
妖孽也会有小狗似的动作,难得啊。
“虽然很严重,希望还是有的。”转眸,打量了一下,相思慢腾腾的应了一声。
“无天,几分?”雪里青紧张的手心冒汗。
又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不好说,我得看看药圣的态度。”往椅子内靠了靠,相思很闲悠的望向一声不吭的关键人物:“如果能找来我需要的药材,几个时辰之内,我还你们一个完整的大陆第一骄,如果找不到,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花伯父——”雪里青转过头,第一次改了正经的称呼。
“水小子,多少条件,你提。”花乱微微坐正,直奔主题。
“这里,除了眼前的人,还有多少双耳朵?”相思转下头,将四面八方都看过了一遍。
“三重结界,除了在座的这几人,没有多余的耳朵。”雪无双瞬时恢复圣者的气场。
“在新的耳朵出现时,我们三把老骨头会将这里的一切处置好。”寻无踪气场亦是一变,即是在眼前,也令人寻不到一丝气息。
“第一味药,虎氏家族,神阶蓝瞳血虎的身躯,连血肉一起要,如果有超过神阶的身躯,只要骨骼即可。”对于三人,相思还是比较放心的,当然,即使真有事,她会立马逃之夭夭。
一瞬间,雪里红、雪里青、青里碧、雪银铃,寻天问突的绷紧的神经,连花流年都蓦然睁大了眼。
“没听过,血虎可入药的。”另三位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寻无踪第一个表示疑问。
血虎是不能入药,不过,却是制器的材料。
只是,目前是她说了算,她说白就是白,说黑便黑。
“如果有人知道,那就轮不到我来接手。”相思没好气的翻个白脸,甭说面子,里子也没给。
寻无踪鼓了鼓眼,表情讪讪的。
“距离太远,一个月之内,可行?”细细的思索了一下,花乱的神色中没有半分惧意。
“父亲?”花流年怔了怔。
“水小子,你继续。”看了眼小儿子,花乱只关注接下来的事。
呃?!
还真有敢捋虎须的人存在?
“第二个条件,五千万只虁牛,或者,二千万只麒麟,你可以选择,也可以二千万牛一千万麒麟。”飞快的看了一眼,相思眼中划过异色:“第三个条件,跟寻老的一样,这次比上次棘手,别加一个条件,第四,用你的威望,别让药剂宗师来找我麻烦,因为,我很忙,没时间应付那些无聊的人物。”
“第一与第二件事,一共五个月的时间,行否?”眉毛动了动后,花乱盯着侧对角的人那双乌亮的眼,视线灼灼。
花城在西,虁牛圣地在北,麒麟圣地在东,而血虎则是在正南,无论是西与北,东到西,还是西至南,距离都相当远,来来回回的奔波,五个月的时间,不算多,可以接受。
“行。”低眉计算了一路程后,相思一仰首,笑脸如花的一举手,做了个加油的动手:“如此,开工!”
凰遨玄武 第三十章
花城三圣,搞定一圣。
原来是如此,难怪茶圣说看她如何把握了。
恍然一悟后,相思突的明白了当初茶圣的意思,站起身形,准备奔赴战场,心中暗兴奋着,禁不住的神彩飞扬。“现在?”一瞬间,几人异口声的嘣出一句。
刚刚,谁说没药材来着?
雪里青、雪里红几人,视线一转,热辣辣的盯亲着前言不对后语的人。
啥意思?
她都积极以待了,这些家伙竟嫌快?
“就现在,”相思气忿的扫了一群人一眼:“宜早不宜迟,如果你们有意见,我也不介意改期。”
“没有!”雪里红几个摇头摇得像波浪鼓。
“无天,别介意,”雪老大赶紧打圆场:“只因你刚才说缺少血虎的药材,我们一时有些吃惊。”
缺药材,是事实。
不过,不等于没有备用的药材。
“手中还有最后一份血虎炼成的成药,以后的,急等药圣送来备用。”看了一眼一群怀疑被骗的人,相思不紧不慢,连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那小子从来是口心不一的,”曾被某人小小的骗了一下的寻无踪,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解惑:“药圣,你只管去计划着找他要的东西,何时动手医治的事,不需要我们担心,水小子最体心,这一点,我可作证。”
“好!”花乱心一松,顿觉天宽地阔。
老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寻美人来帮忙,”斜过一眼,相思转身,走向靠北的一边:“给我准备一下当初我对你所用之物,然后,用我当日对待你一样的方法,对待你的年大哥。”
他,帮忙?
真的?
“我明白。”一瞬间寻天问心中一怔,一脸的受宠若惊,又在倾刻间一乐,一蹦就跃了起来,橙光一闪后,直接掠向二楼而去。
?
雪里青、雪里碧、雪银铃三人面面相觑。
“无天,我呢?”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花流年站起来,跟着走向厅的北边。
他一走,雪里红也凑热闹,跟在他后面。
“养精蓄势,准备承受接下来的一切。”相思头也不回,脚步不停的继续。
她的长发披散着,如一方巨大的黑色瀑布自头顶挂下,有超过三尺近四尺长的花梢拖散在地面,如衣袍的边,随着主人的脚步,一荡一荡的晃动着,在轻轻的扫过了地面时,舞起一丝丝波浪。
不需要么?
花流年虽然不解,也不追问,落后了半步,默默的欣赏着那落地长发的风华。
可容万人的大厅,桌椅并不太多,在转眼间后,成线的三人已经走走到了最近北方的角落里,站到了最后一张桌子前。
雪里红、花流年不敢靠太近,飞快的拎了把椅子,坐到了一边的空地上。
而相思,在站定后,一手捞开长发,将怀中抱着的灵童一旋,又放坐在脖子上,再将长发甩到后背。
灵童两腿搁在她的前胸下,也不怕被摔下地,两只小手一圈,将一把长发全部揽住,像抱树枝的抱在了怀中,再一手圈住,一手当梳子,在发丝间来回梳理着的玩耍。
而自一边撇落的长发,遮住了他的一条左腿,与他自己的长发垂落,如黑布一样的散在相思的背上。
花流年、雪里红,与转着脖子相看的雪家另三兄妹,瞪着眼珠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表达心中的异样。
将灵童安排好,相思两手平举着,在桌子面上一伸,随着各色光泽闪过,“叮叮”的一阵声响后,桌面排开了大小不一的一排药舀,一排玉碗。
在用具停稳的片刻后,又是一阵光泽连连晃闪,转眼间,紫、红、绿、本色四种珊瑚树会各飞出一部分,珊瑚花、珊瑚果各飞出一份,与装药材的盘子,一一落下。
花流年,雪里红两眼一鼓,差点要失声惊呼,又在第一时间闭了嘴。
雪里青、雪里碧、雪银铃三人,在抽了抽眼角后,先后一拔腿,以无比快的速度也飞了过去,悄悄的搬了椅子,坐到另一边看着。
小辈们跑了,三位圣者也坐不住了,仿若有灵犀一般,竟不约而同的亦是一动身形,也飞到北角处,不客气的坐到了最后一张桌子边,不过,很有自觉,三人坐在了最近北墙的那一边。
我擦,想抢劫不成?
总感觉当了猴子供人围观的相思抬头,向周围的人甩了一顿白眼,以示心中的不满意。
而她的手,却是没有受半分影响,飞快的忙个不停,有条不紊的取出一支轮回果,果断的分作两半,藏好一半,将另一半抛入一只小玉碗中任其自化,随即,拿起药舀,取出珊瑚枝,开始捣药。
而在她开始舀药时,寻天问抱着一床被子,外带的拎着一团蓝色,自楼上飞下,也到了北边。
落下身形后,寻天问巡过一眼场地,将被子铺落到了厅中间的空地上,随之,走到了一边,看着忙碌的相思,等着吩咐。
“等我的捣好药时,你脱去他的衣服,只留下底裤,用这个绑起来。”相思头也没抬,左手随意的一挥,一团绿色向着寻天问砸去,而她的右手,执着捣药的石舀,仍然轻重合适的往舀内下落。
“定不辱命。”寻天问伸出手,抱接过生命源石链索,也找了椅子,开始围观。
相思也懒得再去关心周围的一堆人,自顾自的忙活着,认真的捣着药,每将一种颜色的珊瑚捣碎后,便将汁倒入一只玉碗中,再换舀碎另一种,将树枝碎好,又舀碎珊瑚花与果,全部分开,一样一只玉碗。
一排玉碗,药汁的浓郁香味与冰凉的气息,渗透了空气,一时之间,整个厅都是香味。
收起药舀,相思抬了抬手,一只盒子落了下来,盒盖启开后,露出一只七彩珊瑚果。
一瞬间,花乱,寻无踪、雪无双俱是同时眼角一紧,凝起了眼眸。
丫丫的熊!
竟然还得炼制一件利器来切毒果子!
真是浪费了她的好材料。
刚将七彩珊瑚果丢入空中,准备取利器的相思,恍然想起,那把绿匕首已经不能再来切药材,不觉翻了个白眼,涌起一样亏大本的感觉。
炼吧炼吧。
她可不想用手指去触那毒素,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悲催了一下,相思也唯有自认倒霉,赶紧的一伸手,“哧”的召出一团炽白的火焰,又丢了二块切成小块的生命源石进去,开始熔炼。
又是生命源石?
雪里红看到绿色的二块,两眼瞪的大大的。
死小子,浪费啊!
如此珍贵的东西,随手就取了出来用。
“小子,你有多少生命源石?”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本来想当君子的雪无双,狂抽了一下眼角,对于那不知想炼制什么的人随手抛出的石头,甭说看的肉疼,连肝都疼了。
哼,眼馋死了更好。
“没多少,这两块是留着炼制兵器的,却不得不用。”看着眼红的一位,相思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点。
雪无双眼角一缩,知道已经没了自个的份,心不甘情不愿的撤兵。
炽白的一团,外表被控制着,温度不高,里面的温度却是半分没减,只在片刻间后,两块绿石中百万之一的杂质都化为了虚无,只留下了纯净的液体。
相思只瞧了一眼,手指动了动,一团绿色往上一蹿,停在了火焰之尖上,随即自行一散,一分为二成了团,接着液体依着控制者的意念,开始凝形。
相思收了火焰,等着成果,那两团液体,在倾刻间后,便凝成匕首形,随即浮在了空中,在约过了十抄时,两团光华乍然一现,一颗橙色八角星亮着耀眼的光芒,分别刻画在了匕首柄上。
玄王器?
随手就是玄王器?
雪里青等人,眼珠子印着那两颗星星,愣眼了。
寻无踪、花乱视线一转,“唰”的一下看向了雪无双。
还是极品的炼器宗师?
雪无双爆着双眼,真正的震惊到了。
丫丫的,又是玄王器?
她的运气,真的越来越好,从来手到病除不说,还是马到必功成,幸运女王的称号,非她莫属也。
看一眼,相当满意的相思,招落下匕首,一把收起,一把交到右手中,再次将七彩珊瑚果一抛,丢入空中。
眼一凝,相思集聚起所有的精神力,刀尖一动,削落掉果子的头蒂,又一旋果子,刀尖以从下到下的方式,绕着划下十数刀,将果子分成了一小股一小股的区。
接着,刀尖一横,如剥柚子一样,自头顶处一刀横下,将一小股的皮削到根蒂处,露出果子||乳|白色的肉。
一刀一刀飞快的旋转,在还没有任何汁渗出时,刀绕果子飞了一圈,在削下最后一片皮后,刀尖轻转,将果蒂削落,皮落入下方的盒子中,果子浮在了空中。
相思只将果子移动到一只最大的空着的玉碗上,再次手腕轻动,绿光阵阵,又一次狂闪不停,片刻后,一片片肉片飘落,只留下一个黑色的核。
将核丢入盒子中收起,放下匕首,相思拿过一边的珊瑚汁玉碗,将汁倒入果肉碗内,一碗一碗,直到全部混合在了一起。
“寻美人,动手,绑人。”眉目未动,相思轻吟着吐出一句,只留下一只空碗与装着化为汁的轮回果的碗,将其他的盘子,玉碗全部收起,又缓缓的坐下,等着碗中的果肉化汁。
“是。”寻天问应了一声,伸手抱起了花流年:“年大哥,要开始了,我要动手啦。”
“嗯。”花流年任凭着抱着。
抱着飞到铺着的被子上落下,将人与手中的绿鲢与蓝衣分别放下,抬头看了一眼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后,寻天问脸上恍恍的涌起两团红晕。
咬了咬唇后,寻天问伸出手,扯开了花流年腰间的束带,再慢慢的将袍子褪下,一刹时,只着了底裤与底衣的花流年春光大露,唯一遗憾的是,修长的双腿上尽是一片花纹。
亦在同一瞬间,雪里青绷了绷脸,看了一下正注视着桌面药汁的人,嚅了嚅唇,最终又抿的紧紧的,只有眸子闪过一抹挣扎。
而寻天问,拿着外袍,抬头瞧了一下,面上又浮过一丝羞色,赶紧的垂下眸子,再次抬手,轻轻的解开了他的底衣,随即,将衣袍一拧,围所在了他的臀部上,也给前面的隐秘处增添了一分遮掩保障。
从头到头,虽然只有一袭底裤与扎着一段衣袍,纵是一身花纹,但是,竟丝毫没有影响到花流年的整体美,其整个人站在那,散发着如莲花般的高洁气质。
却在当底衣除去,全身展露时,静静站着的花流年,面上慢慢的爬起了一抹云霞,羞答答的表情,如初开的玫瑰花。
一时,那原本紧盯着看的雪里红、雪里碧、雪银铃瞬即撇过眼,生怕眼光太炙热,会吓到如水晶透剔的人。
轻轻的抬眸扫过一眼,见没人看着自己后,花流年垂下眉,遮住眼底的羞色,红唇却在不知不沉轻抿成了一条线。
年大哥,还是如此的迷人。
给扎好衣后,寻天问偷瞄了一下,眼中划过一抹炙热。
随即,又立即弯腰,拾起绿色的长链,像束衣服一样,在花流年腰间绕过一圈,在后腰扣好,而后,又取出两条蓝色的长段,准备绑住他的手。
晕乎。
还真是依样画葫芦,竟不知变通。
“寻美人,”一转眼,看到全部照般的做人,相思无语的了一下,立即叫住他:“头顶无处可挂,改绑住他腋窝处。”
无处可挂?
意思是,要挂起来?
一刹时,不明所以的雪里青几个抬头看了一眼,皆是满面的疑惑。
还真的无处可挂。
仰首,寻天问暗自脸红了一下,立马小心翼翼的将蓝缎带给绑到了肩胛处,一切忙好后,才站到了一边。
相思则在嘱吩过一句后,转过头,等着玉碗中的果肉融化。
虽然有几色珊瑚,在捣碎混合着,还是如水晶一样透明,能一眼可见七彩珊瑚果的肉片。
而七彩珊瑚果的肉片在遇到药汁后,如雪遇阳光,一点点的融化,转过短短的片刻,融的已经只余下半个指甲大的面积。
看看差不多了,相思手一动,取出一颗紫光莹莹的珍珠来,那尊贵的光泽散开,如太阳一样的耀眼。
“咝——”一刹那间,雪里青几个没控制住,双眼一爆,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寻无踪、雪无双亦是同时身子一绷,往前倾了一分,而花乱则两眼一鼓,成了两只铜铃。
花流年抬眸一瞧,小嘴一启,惊得忘了合上。
惊个啥?
这可是年份最低的一颗,如果丢个老蚌出来,是不是要晕过去?
微微抬了一眼后,相思暗中鄙视了一群人一下,执起绿匕,轻轻一挥,向着珠子中心就是一刀。
“嚓”,珠子应声而裂,分为两断。
将绿匕首与一半珍珠收起,相思两手一合,将半颗珠子握在手心,一片赤橙一亮,力量同时向中心辗压。
“嚓嚓”,轻微的数声轻响起,赤橙中的紫珍珠化为了粉末,随之,赤橙散去,只留下一把紫色细尘。
亦在转眼间,玉碗中的果肉已经全部化开。
将手移到碗上,相思将手心的粉末全部洒落药汁中,又一扬手,取出一只装着神藤之血的小瓶,拔开盖子,微倾着,向下滴出半滴三色彩液。
“神藤之血!”花乱唇一动,嗌出一声药的名字。
一刹那时,周围的一堆小辈的呼吸一滞,一个个直了眼。
雪无双眼睛“嚯”的一下,视线炙热的如亿万只千瓦电灯泡,身子前倾,脖子伸到了最长。
擦。
圣者的力量,也太厉害了些。
一刹时,相思感觉似是被丢入了万千刀剑阵中,浑身发寒,拿着瓶子的手轻轻一颤,差点让瓶子脱手。
寻无踪眼一缩,立即悄然伸手,自桌后拉了一下雪无双,而雪无双被那一拉,瞬间明白的恢复了常态。
笼着身的异样消失,相思忙收回瓶子,又藏回戒指中。
细微的一声滴水音后,神藤之血混合药汁中,而那碗药汁,表面突的一晃,一刹那是,颜色乍然一变,成了一片粉紫色。
相思拿过玉碗,倒入了一部分到空着的一只玉碗中,放下碗后,两手往后一伸,将脖子上的灵童抱了下来,放到了腿上坐着。
“灵儿,乖,喝几口。”将碗送到灵童的唇边,相思轻柔的哄着。
“哥哥,我怕苦。”灵童皱眉,移开了唇。
“不苦的。”相思将碗又转送到了撇过头的灵童口边。
“不要。”灵童又换了一下方向,坚决的不肯合作。
竟然嫌弃?
这可是心血之作,最好的一碗药,怎么可能不喝?
瞪瞪眼,无奈的相思,举起碗,吸了满满的一口,将碗放下,一手托住灵童的头,将其向后一倾倒,自己一伏首,堵住了那紧抿着的小嘴巴。
一瞬间,连三位圣者在内,全部瞪直了眼。
“咕——”灵童还来不及出声抗议,竟自动的松了牙,任一口事带着点点苦涩味道的药汁灌入口内,顺着喉,全部落入了腹中。
哼,敢跟她叫板?
她有的是方法。
抬起头,相思笑笑的瞧了一眼小脸微红的小家伙,执碗再含入一口,又不容反抗的灌了下去。
然后,再次含药汁,在以无比强悍的气势,将玉碗中的药汁全部以口对口的灌完后,再放手。
“哥哥——”唇角沾着点点紫色的灵童,终于抗议的唤了一声,气息有点点急促。
小毛驴,敢牵着不走骑着走,下次继续灌药。
“下次再敢躲,加倍。”低首,啃了一下那嘟起的小嘴巴,将唇上的药汁吸掉后,相思露出狼外婆的表情。
“哥哥就会欺负我。”灵童抱怨了一声,大眼睛里却是神彩奕奕。
有吗?
她是好人来着。
不过,这药,还真的有些苦。
“灵儿是哥哥的心头肉,那舍得欺负。”不以为意的相思,咽下一口还带着点残留药汁的口水,也不禁皱了一下小脸。
实际,那药因为有神藤之血,所以,其味不是有些苦,而是相当的苦,甚至,比黄莲还要苦过十来倍。
灵童吸吸小鼻子,默认了。
“乖灵儿,坐好,哥哥要开工了,忙完就回家睡觉。”相思站起来,将灵童放在了椅子上,又放手将大玉碗内的药汁分倒了一部分到小一些的玉碗中。
“无天,我喝几口,行不行?”雪里红盯着那香味浓醇的药,差点流口水:“我不怕苦的。”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