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风第99部分阅读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银银眸子一亮,心中顿然一片开朗。
但愿那小姑娘能留得全尸。
早见惯了小魔女手段的冰海所属,禁不住暗自祈祷。
敢坑她。
就得唯备棺材哭泣。
身子一晃,相思急追着那一道影子疾闪,而在身动的瞬间,同时一收玄力,耳中紫色耳坠、身上羽铠的光芒一晃隐去,又回复到了原样。
只一闪,相思赶上了倒飞出去的蓝莎,眼中凌厉如火焰跳跃着,十指连挥,指指不落空,又一抬足,一脚踹向了那腹部。
“嘭嘣”,那一脚,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击中目标,重重的落到了那蓝鳞闪闪发光的肚皮上,发出一声闷闷的撞响。
“啊——”骨骼再次碎裂一大片,蓝莎浑身一悸,尖叫一声后,气息一闭,瞬间晕死,身子却仍然倒飞着狂射。
咚——
一刹那间,一群等着的人,心跳在瞬间急促了一分。
“呼”,蓝色一亮,瞬间离了烟尘的笼罩,似一颗流星,刮出一道残影,以抛物线的弧度,砸向地面。
蓝……莎?
所有人在瞬间爆睁了眸子。
蓝莎,竟然是蓝莎?!
陡然一惊,金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双淡金的瞳孔中的喜悦,亦在瞬间被骇然代替,身形在空中一划,飞扑着接蓝莎。
“蛟王,我赢了!”一晃身,相思亦随之站到了阳光下。
“还我孙儿命来!”一接住蓝莎,金月的面色,在倾刻间一片苍白,勃然大怒的在空中一转,一刹那间,银光一抹狂袭空中。
浪迹沉沦 第六十二章
不好!
一刹那间,冰宫门前的数千人,顿然爆睁了双眸。
银银的面上,在瞬间寒得如结了冰般,冷气逼人。
金角的脸色,亦在瞬间阴沉到了极致。
“父亲!”心中大急,金墨身形一闪,越出了人群,落到了金角身边,恳切的求助声中满是惶急。
“无碍。”眸中冷意冰凉,浑身都透着寒意的金角,薄薄的红唇中轻轻的挤出两字,视线却是一刻都放松过。
无碍?
怀揣着怀疑,金墨只得无奈的看向空中。
出尔反尔,恼羞成怒吗?
她早知,所谓的生死由命,那只是相对她一人而言,庆幸她下手没留情,将那自大的鲤鱼打的落到了永难翻身之地。
蓦然一侧首,相思双眼一凝,煞意,在瞬间满了眸满了心满了身。
哇,送宝物来了?
那丫的老糊涂了不成?
目光凝视到那一抹银光上时,相思霍然双目大亮。
那一抹银光,非是玄力,而是一支十余丈长,三丈多粗的银色魔兽巨角,中间略弯成弦月形,尖端锐利,在空中划过时,亮起刺目的冷光。
却也只在这一瞬间,那快如疾风,狂飓着击向虚空的巨形银角,已经划过了十数丈的距离,在光芒闪耀间,临近了相思。
蛟角,既然送来了,她就不客气啦。
亮着双眼的相思,贯彻着一向照单全收的原则,站在空中不移不偏,白嫩的右手向虚空一探,轻飘飘的抓向飞来的银色蛟角。
此刻,背后那蓝莎吐出的彩色毒烟雾,已经在慢慢的淡化,而被一脚踹至阳光下的蓝莎,保持着鲤鱼形,晕死过去后的气息很微弱,她那十几丈余的魔兽体,侧翻着飘浮在空中,遮挡住了阳光,在地面留下一团阴影。
金月一手抵托着蓝莎的头部,一片玄力包裹住了其整个全身,含怒出手时,左手握着本命武器的根端,其所用力量,几乎是用了全部的三分之二。
而此刻,对于金月的实力,相思是直接扔过了一边,一只五星的尊阶魔兽,跟当初在啸月堡前偷袭时力量受了限制的金睛乌爪龟一样,还不足为虑。
她,想独手抓持兵器?
金墨、鱼锦等人,在瞬间惊得眼中光芒乱闪。
银银只是寒着脸,却没有要救的意思。
?
眼中印着那不动不移的人影,金月亦小吃了一惊,脑中闪过无数疑问,手,却是并未停半分。
器随其主,那含着杀怒之气的银角,锐利的尖角闪着森森冷意,只一刹那间,相距目标不足三尺。
寒意,在瞬间袭身,面部被那锐气照临,仿佛被切割一般,爆起阵阵疼痛,迎风而立的相思,衣裙与红色缎带,却是纹丝不动。
眼角一沉,金月陡然一动手腕,蓦地光华一闪,银角上爆起了片片赤橙,而巨角,却在空中乍然乱跳着,前后左右狂撞横飞斜切的劈扫。
相思亦正了容,一点玄力输出,耳坠上光芒再次涨起,护住了头部,一只手举在虚空,另一只手垂在袖中,严阵以待。
亦在这一刹那间,金月的双眼,又阴沉了数分。
“唰唰”道道利刃之风,贴着羽铠划过时,只见淡淡的光辉亮过,羽铠完好无损的并未见半丝痕迹。
玄神器,真是好东西。
一低眸,相思笑了,如沐春风般的心情舒畅。
银色,在赤橙包裹中,自眼前一划而过。
相思眼一凝,捕捉住了那晃动的银角的本体所在,锁定,举起的右手,视重重虚影如空气,视那道道刃风如无物,如一叶没入茫茫大海,长袖盈盈一动,在瞬间便没入了那片片赤橙中。
“啪”,白嫩的手,恰如张飞百万人群取人首级一样的来去自由,一瞬间闪到了银角处,一把抓住了蛟角尖下半尺的位置。
一刹那间,银色与赤橙在空中一滞,瞬间僵停。
“哗”,赤橙在银角停住的瞬间,向两边一晃,带着重重虚影,瞬间弥散。
“呼”,一股反冲力,瞬间涌入了入手臂,相思的身子被那力量一冲,瞬间后退了一步。
“哧嗵”,手臂一麻,心跳声陡然一重。
去他丫的,尊阶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觑。
竟然会被震的后退,她还是不够强。
一收脚,相思狠狠的剜了金月一眼,一股玄力涌入手臂,抓住银蛟角的手,顿然收紧,似铁爪银钩一样牢牢的吸在角壁上。
抓抓……抓住了?
那是什么样的手?
一刹那间,抬首仰着的一双双眸子里,满满的是不可思议,视线停在那只有成|人一半大的一只小手上,炙热而亮灼。
粗达三丈余的巨角,斜斜的横跨在两者之间,一头被主人所持,另一端被一只纤细的手捏着光滑的外壁,僵僵的停着空中,蛟身微颤,闪灼着太阳的光芒,那情形,处处皆透着诡异。
竟能毫发无损的抓住尊阶的兵器?
一丝丝恐慌在脑海中如闪电划过,金月心中顿然大惊。
甭以为是尊阶,是冰海的长公主,她就怕。
来而不往非礼也。
“冰海的长公主,小的输了来老的,这就是所谓的,生死由命,事后不得寻事生非,啊,”眼中寒光阵阵闪过,瞅着金月,相思突的一笑:“这规则,我受教了。”
“那又如何?”一硬脖子,金月仗势而气势不减:“这里是冰海,冰海的规矩,由冰海的执掌者说了算。”
金角的面色,在瞬间又沉了数分。
“由执掌者说了算,是吗?”深深的凝视了一眼,相思笑得眉眼弯弯,眸中光辉闪跳如星芒:“我倒是不知道,冰海何时换了主人,竟然不是由蛟王统领,而改由长公主执掌大权了。”
“还是说,蛟王,你本着兄妹和睦的原则,自动禅让了王位?”眸子一转,又对上了金角,相思悠悠的抬起左手,摸摸小下巴,眨眨大眼,露出好奇色:“如果是长公主成为女王,女王的孙女要抢银银,那银银岂不是要成为长公主的孙女驸马?”
金月脸一沉,乌黑胜若锅底。
气息不变,而金角的金瞳中,却跳跃着阵阵火焰。
鱼锦、蓝海生低下了眸子。
“她休想,那样的女人,就算天下的女子都死绝了,我也不要。”气绷绷的一鼓腮,银银仰着头,两眼在瞬间泛红:“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呃,她又惹事生非的招惹到人了。
“放心,想要招你当驸马,或者有人想嫁你,还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暗中抹了一把汗,相思无语的自个悲催着,一边还得挽救。
“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纯净的眸子,在瞬间亮起色彩,银银的脸,立马阴转晴。
“给我住手。”眼中狠厉阵阵划过,金月突的一挥手臂,全部力量尽落在了握着的银角上。
“哧”一点破空之音,蓦然一响。
一刹那间,银角爆起了道道光芒,其中夹杂着片片火焰般的烟光,若中伴着冒起来的一股浓烈到刺鼻、带着死亡气息的腐蚀臭味,在瞬间弥漫到了周围的空气中。
那火焰般的烟光,边沿是浅浅的黑色,往内是橙色、青色、白色、绿色、米黄,而中心是一团蓝,一团团随着玄力的催发而从银角表面冒出后,瞬间化为阵阵跳跃进不停的光。
冰海禁物,七彩珊瑚果毒烟。
一刹那间,正仰望天空的近万人,脸色瞬间苍白。
金角金瞳一跳,那站如松的模样,在瞬间崩溃,脸上的平静,亦在瞬间瓦解,双手陡然一抬。
一瞬间,一片金光一闪,化为一只巨形光罩,遮住了冰宫门前的所有人,更化为光墙直上九霄,斩断了往冰宫的所有虚空。
又是毒?
我靠他丫的,祖孙一路货,都是王八蛋。
“混帐老妖婆,你给我住手。”一见又一道彩色毒烟,相思火了。
两眼闪冷光凌凌似利剑,相思捏着银角的五指蓦然一用力,紧紧的扣住壁面,任凭怎么用力,也不放手。
而意念一动,一点地狱火“呼”的冒现虚空,漆黑的火焰见风一闪,瞬间爆起丈高的火苗,沿着银角呼啸着往金月烧去。
亦在同一刻,左手持起红色长缎带一抖,化为一条红色长蛇,盘旋在银角上,一圈圈的向另一端飞束延长。
“哧”,地狱火出现的瞬间,与七色焰烟相碰,火苗一阵阵的乱晃着,仿佛是冷水泼上了烧透的热锅上,冒腾起一股股白烟。
地狱火?!
亦在那一瞬间,金月眼神一滞,心中陡然现出寒意。
“呼啦”,只一刹那间,呼啸着的地狱火,已经从重重彩烟中穿过,一路扩散着到了另一端,更仿若水漫金山之势般,袭烧金月的手。
“哧”,破空声中,三尺三寸宽的红缎带,顶端化为一片薄薄的刀刃,划碎虚空的阻碍,斩向金月的手臂。
金月心中一紧,一抬足,一只被赤橙包裹着的足,狠狠的踹向了那一截红缎带;张口一吐,一股如龙珠岛上的冰棱一样的冰箭,喷向地狱火。
“砰”,赤橙与红缎在瞬间相撞,那一脚却似不会修炼的普通人一脚踹上了铁板一样,铁板完好。
“咝咝——”同一瞬间,冰箭与火相碰,冒起一阵阵炙热的白气,冰箭一点点的融化,漆黑的火焰进度有了迟滞。
一股反震力从脚上传来,金月大惊着,蓦然收脚;同时另一只脚飞快的踹出,接着空中的蓝莎,身子向后闪退。
“唰”却在金月第一只脚还未完整的收回,长长的红缎带,已似长了眼般,一卷而至,一把缠住了那只脚踝。
滴血相融的铠甲,一举一动就似自己的手足,每一点都能传达至心,一明白成功束住目标后,相思默然一笑,捏着银角的手一松,身子轻飘飘依着蛟角滑向金月。
“砰”金月的另一只脚踏到了红缎上。
“嗡”,一端束在银角上,一端束住了那只脚踝的红缎,发出一声金属被碰的震动声,仍然纹丝不动,只在微微一滞后,再次飞速的沿着脚踝处一路向上伸卷。
金月后退的身形,被牵拉着停在空中,眉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眼神一闪后,金月将托着的蓝莎往上空用力一抛,撤回的手一挥,又是一道银光闪过,空中又出现一只长长的银蛟角。
金月举着角,爆起一片片赤橙,狠狠的斩砍向红缎带。
那丫的当玄神器是什么?
是罗卜还是青菜?想用一只蛟角去砍?
脑子透逗了。
一晃身,相思钻出彩烟焰来,一见那动作,不由的鄙视的将金月从头到脚,从心到皮的给鄙视了个透彻。
“嘣”赤橙一闪,尖尖的蛟角,重重的落到了平淡无奇的红缎表面,红带一弹,发出一声冷嘣声。
金月眼中陡然出现骇色。
“老妖婆,不用白费力气啦,再使劲,你也动不了分毫的。”左手执着红缎带,右手空闲的相思,站在彩焰边沿,异常好心的劝了一把:“想要摆脱它,除非你劈断你的那条腿不可。”
“动不了它,我劈了你!”凌厉如刀的双眼一爆,金月一回旋蛟角,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劈出数十道赤橙后,最后一指,蛟角直挥相思的心脏。
想劈她?
连一重防御的红缎带都劈不断,还想劈双重铠甲?
那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进水了。
斜眼,相思干脆的站着,另一端红带在空中一卷,瞬间盘旋在头顶上,化为一圈飞舞的红云,护住头部耳坠的防护,右手一探,又一次抓向了袭来的银角。
轻轻的,一道紫色乍然一现,一刹那间,白色缀彩的羽铠上,一片紫色流光如梦如幻的流转生辉,在炙阳的照耀下,令背后的那一片彩焰,暗然失色。
玄神器?!
金月瞬间大惊。
“哧哧”道道赤橙一触紫色流光,似一缕轻烟撞下了厚墙,瞬间被一一弹开。
“啪”白色水袖晃闪间,白皙的小手,又一次准确的捏住了蛟角的边壁。
而那束缚着金月一条腿的红缎带,已经卷至盆骨处,再差一刻,便可卷至腰至,而地狱火在融化掉了那一股冰箭后,已经再次袭卷着烧向金月的左手。
“老妖婆,现在,该换我上菜了。”一把捏紧蛟角,相思向着金月露出一个炫丽的笑容。
不待金月后退,一抖手中的红缎,骤然向身边收紧,右脚一抬,照着金月的腰,一个扫堂腿,狠狠的扫踢了过去。
“呼”,金月一抬腿,挥脚相迎。
“唰”相思头顶回旋着另一端红缎,在空中一伸展,弯成一道彩虹,倒卷着去击砍金月的握银蛟的右手。
“啪”两只脚在空中相碰,交搁在了一起。
我擦,还真有些酸。
脚上传来震麻感,相思皱皱眉,一抬眸,笑咪咪的抬起另一只脚,又一次踹了过去。
甭怪她打落水狗,这个可不是她故意的,那是人家惹她,送上门来的。
相思狠狠的踹了过去,用了至少足足三层力道。
一只脚被束着,一只脚被对手拖住,左右两手各自有对峙,一瞬间,金月行动处被动的位置。
“呼”,却在这一瞬间,被金月抛上高空的蓝莎,身子飞快向下掉下。
呃?
相思眼一闪,劈向金月右手的红缎一改方向,“呼”的一声,带着凌凌杀意,飞袭空中蓝莎。
“你敢!”一瞬间,金月眼中呈现出一片慌乱之色,右手一松,飞快的劈出一道道玄力,撞荡向那击向蓝莎的红缎。
发达了。
一支蛟角到手。
“你的蛟角,我接收下,不谢。”相思大喜,两眼顿然光芒大炙,捏起蛟角,飞快的丢向隐形城堡中。
至于那所谓的本命武器,有契约什么的,有他的紫极在,那些都是浮云般的存在,她可是相信,只要紫极动动手指,那些联络便会化为乌有。
银角一闪,转眼间自虚空中消失。
“唰”空中的红缎,被道道玄力一撞,只是偏差了几尺的距离,仍然不停不误的向前方飞掠。
“哧”亦在这一瞬间,漆黑的火焰,腾的覆上了金月的左手,瞬间冒起一股肉焦味,那只手,表皮一片焦黑。
“嘭——”闷闷的一声大响,紫光闪灼的一只脚亦在同时,踏踏实实的踢中目标,落点正是金月的腰。
金月身子剧然的一颤,脸色瞬间苍白。
“再试这一招,一脚定江山!”左脚在空中一顿,相思大喝一声,一片橙色爆涨冒起,与紫色流光一融合,瞬间化为一团流光彩云,呼啸着弹出。
一刹那间,金色光罩中的众人,眼角俱是一抖。
“砰”力达千钧的一脚,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在避无可避的金月惊颤的眼光,一闪而至,又一次踢中目标。
“嘣”一瞬间,彩光印着的一处,爆起一声烟花哑炸时的闷响。
一刹那间,金月的身子,在空中一弯,头与脚向腹部成弧形,弯成了一张弓,陡然的一阵的抽搐后,一双金色的瞳孔,暗然灰败。
苍白的唇角哆嗦着抖了抖,金月捏着银角的手,无力的放开,眼睛看向空中,一片绝望。
长公主,竟然也输了。
鱼锦,蓝海生两人魔怔了,而其他人,已经连惊呼都忘了,只睁着两眼,愣愣的发呆。
原来真的无碍。
金墨瞪瞪眼,甚是无语。
这人哇,好运要来时,就是挡也不住。
今天人品爆发,一下子白捡了两只蛟角。
“这一只,我也不客气的收了。”空中,相思一抖红缎,将另一只银角一卷,又丢进了私人领地,脸上溢出喜悦的笑容,却是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开心。
“呼啦”卷尽了最后一片七色彩焰的地狱火,呼啸着又一次冒起了火苗,开始焚烧虚空。
这一瞬间,金色一闪,金角撑起的一片玄力,从空中隐退,只留下烈阳高照。
“呼”蓝莎的身子,如流星般砸向地面。
相思一瞥眼,一甩红缎,一把束住蓝莎的大尾巴,一抬手,轻轻的招回火狱,再次收了羽铠上的流光,随即,捉住中意位置,拽着绑好的祖孙俩,轻飘飘的降落。
裙摆飞扬,彩光耀闪,片片细羽似要临空而去般,轻盈灵动;那长长的发丝,迎着自然的风而丝丝飘舞,精致到极致的容颜,映着阳光,泛出宝石般的光泽。
那含笑下落的人,似九天之仙降临,令人生出半丝邪念。
一瞬间,冰宫门前,太阳之下的人,静然无声。
“你又赢了。”银银眼中的神,灿烂似星光,高高兴兴的冲过去,甚是无赖似的抱住了轻轻飘降落下的相思的一只胳膊。
“嗯,我肯定是不会输的。”相思无比骄傲的一昂头,雄赳赳的一甩红缎,“啪啪”两声,将带子绑着的人给扔到了冰地上。
丫丫的,终于找回场子了。
蛟王从啸月将她拎来,她现在在冰宫前将冰海的人给揍趴下了两只,这一回扯平了,谁也不输谁。
“蛟王,这两人,请你回收,愿赌服输,别忘了将东西送来。”酷酷的将缎带缠回手臂上,相思的表情,绝对可以用张扬来描述。
“你赢了,赢的光明正大,所有的物品,会一样不少的送上。”金角淡然的一点头,目光看过地面的一兽形一人形,视线停在了蓝莎身上一下,幽幽的叹了口气;“小丫头,给个面子,治回本王的这位外甥孙女,如何?”
啊?
王,会求人?
一瞬间,男男女女嘴一张,大的可塞几个鸡蛋下去。
啥?让她救人?
哼哼,无利不起早,不干。
“丹田破裂,修为尽失,我救不了。”怔了怔,相思一摸鼻子,嚣张的斜着眼,幸灾乐祸的直哼哼。
小丫头,竟记仇。
跟那人一样,还真是一脉相承,骨子里透出相同的脾性。
“小丫头,药王城大会上,你用水中月配出的丹药,可修复丹田,不是么?”金角扫了一眼,也不生气,仍然平静如斯:“一粒药,一朵玉珊瑚花,外加尊阶八足触壳一只,蓝鲤鱼骨一副,银蛟蜕下的皮一张,只救本王唯一的外甥孙女。”
我我我丢他姥姥的。
竟然这般查的实在。
啥啥?
交换?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忍痛割爱的让出一颗神丹好了。”本来气呼呼的直吹胡子瞪儿的相思,一听有利可取,立马精神来,嘴上可是不咸不淡的嘀咕着,不承认见物眼开。
“给你。”飞快的分出一颗装入一只小盒子,从空中送至金角面前,相思又瞄瞄地面的金月,随手取了一瓶药汁,抛洒了两滴出去。
“派人将人送回去,以后,终生不得让其出入冰宫。”金角接了药,随手抛给了另一边的蓝海生。
蓝海生接住药,机械的应了一声,抬眼一扫后面,视线一落,立即奔出两位女子,飞快的抬起地面上的蓝莎,接过盒子,又悄然退下。
而相思洒落下的两滴药剂,在瞬间便化为一团云雾,将金月的身子包裹住,空中只有药香在飘漫。
金角站着,一身有冷意在漫弥。
相思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
银银也乖乖的不敢乱动。
其他人,全部放轻了呼吸。
阳光很热,可气氛却是有些冷。
静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嗯嘘”,最后一点药雾散去,金月溢出一声轻声后,霍然睁开眼,在微微一愣后,慢慢的撑着站了起来。
容颜未老,却是红晕与光泽皆无,皮肤显得很惨白。
呃,大美人还是大美人,怎么不见老呢?
奇怪,有长生不老术不成?
瞅着明明被踹爆了丹田,却保持住的容貌的金月,相思拧着眉,睁着眸子,好奇的扫来扫去的观察。
“王兄。”惨白着脸,金月轻轻的唤了一声。
“还记得本王是你的王兄么?”金角面色寒如九月秋霜,不怒而威:“冰海禁物珊瑚七彩果,你也敢私自研用,冰海长公主的尊贵,你是享用的太久,厌了吧。”
我晕,这又是家事了。
多知道一分密秘,就多一份威胁,她闪人吧。
“蛟王,你家事多,你慢慢处理,等什么时候你忙好了,通知我去办正事,”一看那架势,相思头都大了,立即准备走了:“在那之前,记得要将赌约奉上,还有,我耐心不太好,最好别让我等太久,我心情不好时,易怒,亲和度也会打折扣的。”
什么?
一刹那间,鱼锦、蓝海生傻了,后面的人全呆了。
那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敢如此说话?
金墨一震,不可思议的瞅儿子拉着的人。
银银一皱眉,微微一斜身子,以背侧向祖父,防止万一发怒时出手伤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揽到怀中的人。
靠,她说错什么了?
怎么目标成她了?
相思不禁一怔。
小丫头,胆儿越来越大了。
到了冰海,竟反而无畏无惧。
“小丫头,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一转首,金角似笑非笑的瞄着被孙子护的好好的人:“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敢同时挑上大陆两大势力,还能挡住我的威压,一到冰海,当着我的面连长公主都给废了。”
嘿嘿,他猜对了,可惜,没奖。
“差不多啦,不过,长公主的事与我没干,人家要杀我,我总不能站着不动。”相思扬眉浅笑:“说实话吧,蛟王,我们没仇没恨的,你特意跑啸月找我,应该不是仅仅携我来冰海取宝这么简单,还有什么事,你干脆全说了,我好琢磨去。”
呃?!
一刹那间,一堆人,又愣住了十之七八。
“你猜到了,”金角悠悠一笑:“等你完成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后,另外一件事,我们再慢慢谈,如果能成,冰海的现有的宝物,任你一样挑一份,我另送你一只七色溢彩翡翠玉眼石。”
我的天。
太阳打西边出了,这蛟王老家伙怎么如此好说话?
要不,随意挑选宝物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怎么就平白无故的砸到她头上来了?
他丫的,连七色翡翠玉眼石,也送她玩?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是什么妖,让老家伙这么大方?
嘿嘿,管他啥事,都好说。
“蛟王,这事好说,”被那条件砸得晕了的相思,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就差没涎口水了,笑得那叫个开怀:“我的回答,一定包君满意,嗯,如果,你同意我自由出入冰海,再别让冰海的长公主什么的属人找我的麻烦,那就更不会藏私了。”
“没问题,”金角双眼一亮,终于露出的不示人前的神色:“从此后,冰海没有长公主,你也不必担心有人为难你。”
好说好说。
没人阻挡,以后,冰海还不是她的天下?
“成交,别忘记,该先付的东西,要尽早实现诺言。”相思笑得春暖花开,春光灿烂。
“王兄,你竟然为一个外人,不顾血脉手足?”一瞬间,金月的面色,惨白的比冰层更透白。
“你竟然嫌冰海长公主的身份太累,本王也就许了,以后,你终生住于龙珠岛的蛟王窟内罢。”金角清浅的一笑,眸子中尽是薄凉:“敢用七彩珊瑚果,你应该早就有觉悟。”
仿佛雷击,一刹那间,金月浑身大悸,身子摇摇欲坠。
“长公主,你这般金贵的人,可千万别摔了。”相思一闪身,立即飞过去“好心”的扶了一把。
“你,是谁?”一甩手,将相思甩开,抬起灰暗的金瞳,不甘的金月,眼中有恨在燃烧。
去,恨她?
想咬她?
有实力都不行,现在连丹田都破了,甭说门,窗都没了。
“我是谁?”讥嘲的瞥一眼,一伸手掌,地狱火一闪,如欢快的孩子一跳一跳的闪烁,把玩着火焰,相思好心的给解惑:“你该知道,这种火焰是哪一族的本命护体火焰吧?而我,正是那一族的直系后人。”
地狱火,凤凰一族?
一刹那间,正默然无声的一群人,瞬间瞪圆了眼。
“伙灵凤凰的族人?”陡然一震,金月眼一凸,喃喃一声,声音飘涉无神。
“不错,”一收火焰,相思面容一冷,刀般的凌凌双目锁定了金月:“在我凤凰一族的直系血脉前,你也敢妄称你孙女身份高贵?我告诉你,你孙女儿那样一只小小的蓝鲤鱼,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以后,谁再敢跟我提什么血脉,我一把毒药灭了他的族。”
嘶——
轻轻的,抽气声不可抑制的在身后响起。
“金月,忘了告诉你,别说是你,即是尊阶巅峰,也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你也不冤。”金角再也不看,直接背转了身子:“鱼锦、蓝海生听令。”
“噗嗵”一瞬间,爆睁了双目的金月,向后一退,直直的摔落到了地面
“在!”同一刻,鱼锦,蓝海生应声而出。
“传令,泉眼所有守护兽族,即刻后退千里,不经许可,不可喧哗。”金角一肃容,王者威严尽显:“传下影像,冰海所属,任何不可伤冰海客人一根头发丝;另将长公主关于蛟王窟,终于不得让人探视。”
“是。”鱼锦、蓝海生一凛。
“小丫头,小银,走。”金角一把挟起两人,身形一晃,闪向冰宫。
呃,又是这样。
相思唯有无语的撇撇嘴。
浪迹沉沦 第六十三章
冰宫,以龙珠山为中心,依着山势而建,建筑群一路由外向内的延伸,其中心枢纽处,已经到了龙珠山山体的中心。
因此,冰宫的建筑群,墙壁也分两种,外围的所有墙壁,不是石块也不是炼制的含金材料,全由冰块雕塑而成,其内围,已经越过了冰层,墙便是以石为壁。
整个冰宫的建筑样式,跟北方的窖洞相似,都是依着地形,就地取材的由人工开凿、雕琢成样。
檐角如玉,晶瓦生泽,镂空之纹饰,祥云、花草,更多的是,到处刻画着隐在波涛层中的腾飞之蛟,与海中的珊瑚标志物,那雕琢精致的重重宫殿,在阳光下折射出道道光华。
挟着相思与银银的金角,一路不停的向内飞掠着,身形如电,一闪之间,便越过了宫门,穿过无数座宫殿。
他的速度,极快极快,以至于在他经过时,那冰宫的守护连察觉都没有,更不能说能感应到什么,无风无波动,只在他微微一滞身时,才能看清周围的景物。
丫的,赶什么赶?
后面有鬼追么?
她是第一次到冰海,就不能走慢一点,让她参观一下冰宫么?
小气巴拉的人,太不体贴了。
原本想一路欣赏一下,却被晃得头晕眼花,什么也没看见的相思,心情不爽的死劲冲金角瞪眼,大有要将其戳几个窟窿出来的架势。
早将其所有表情尽收于眼底,金角却是视而不见,只是默然的笑了笑,仍然极速飞掠。
银银乖乖的,只是眨着一双大眼睛,瞅瞅这个瞅瞅那个,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回巡着。
他丫的,竟然没反应?
这老家伙,那脸皮厚的跟那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山中竹笋相似了。
她认输。
狂瞪了一会儿,相思眼角抽抽,只好自认破功,很干脆的闭上眼,省得被银光照花视线。
金角身影杳杳如银鹤,身形晃闪间,便穿过了外围的冰雕宫殿,到了龙珠山山体间的内围,很快的接近了最中心处。
转眼,又过了将近一刻钟左右。
终于飞掠到了山中心的冰宫中心处,在再次绕过了数重重宫殿后,金角落身到了一处外壁雕塑的极为精美的房舍前。
“呀”,那厚厚的石门,在人影落下的瞬间,却已经自动开启出了一条缝隙,并由外向内的向两边退去。
金角一闪身,便直接蹿入了房间内。
那一间房间,约只有三百来个平方,与其他地方相较并不宽大的房间内,四面的墙壁上琢着巨画,靠近门前的三分之二的前半部分处,摆饰着各种饰物,中间是一套纯纯透剔的冰制一桌十九椅的桌椅。
那后面三分之一的地方,与前方也没有用屏风之类的间隔,而那里,也并无一点装饰物,偌宽的地方,仅仅只有一张大的足足能睡下十人的巨床。
玉制巨床,形似中国古代与现代席梦思相结合的产物,床头是现代式的,一侧与床尾俱是有一尺高的围栏,另一侧,却是在近床头与尾的地方有栏,中间处空有一半空位。
床总高约一丈,在从底面向地面三尺处开始镂空为纹,一下至地面半尺处,其四方的围栏,亦全部是镂空雕花饰。
床面上没有铺被,只是光秃秃的摆放着,床面光滑如镜,一照便可映出清晰的影子,那整张床剔透到几乎透明,其纯度比玉制桌椅高出十倍不止。
一股冰爽的灵气,从玉床的四周点点滴滴的滋生出,飘逸着渗到空气中,漫至了整个房间。
冰凉之意扑面,一直闭目的相思,在金角进入房间时,霍然睁开了双眼。
我我的老天,那是,冰灵之玉?
冰海从哪找到了能生长成冰灵之脉的玉矿石,还雕成了一张大床?
一瞬间,相思两眼瞪的溜圆。
“小丫头,这一间屋子,以后便是你的住处,你随意。”银色一闪,金角轻飘飘的坐入了一张椅子内,随手将两人左右一抛,却无比准确的将人丢入他两边的座中。
随意?
是不是也表代着,她可以任意处理房间内的物品?
“真的,可以随意?”落座于椅子中,一瞬间,相思便将头晕眼花抛至了九霄云外,亮亮的眼神,毫不避讳的落到了玉床上。
玉床?
顺着那视线,银银瞬间便明白了两眼发亮的相思打的什么主意,却是仿佛没看见,只是一个劲的微笑。
“可以。”眼一斜,金角淡淡的点头。
哇塞,又赚到了。
冰灵玉床,又将是她的襄中物。
这老家伙要她冒险取宝,那个就当是劳务费好了。
两眼瞟瞟,相思打定主意,等人一走,就搬入自家去收藏起来。
能心动就好。
什么都不怕,就怕不心动。
偷偷一乐,金角一抬手,几点光芒一闪,一瞬间,那宽达十余丈的桌面上,便出多了数样物品。
横搁在桌面的,正摆在相思面前的,是两支一支长达二十丈、直径约六丈;一支却足有三十八九丈长,直径十来丈的银色巨形长角。
那短的一支蛟角,通体银色,而那长的一支,表面似镜,光滑无皱,自根端往上的七丈处,有一道半指宽的金色圈,再往上七丈处,又有一道浅浅的紫色圈,其顶尖,却闪着淡淡的蓝色光泽。
一亿年以上的神阶蛟王的角?
蛟王竟然将如此宝物送她?
视线一及,相思恍然一怔。
紧挨着的,是两只洁白的盘子,其中一只中,盛放着两朵巴掌大的花朵,那花儿一圈圈一重重的尽是重叠堆砌而成,每片花瓣都晶莹似露珠,形状则似珊瑚枝,却是细小的只有指甲薄,小手指粗,成半弧形向内拥护着中心处约有鸡蛋大,却是翡色欲滴的一团。
珊瑚花,还是等阶最高,品质最好的玉珊瑚花?
蛟王如此大出血,究竟所求为何?
一刹那间,相思深深的蹙起了秀眉,疑惑,在心灵的最底层扎下了根,并抽枝长芽般的疯长着蔓延至了全身。
而另一只玉盘中,却只睡着两只被叶片包裹,顶端张着十二瓣深紫花瓣,形似石榴状,本体透明色的玉珊瑚果子,还有一只表面花纹古朴,更透着一股子沧桑的戒指。
十亿年以上的珊瑚果,另加其他,这些,作为赌约,真的好重。
一向见宝眼开的相思,心中的隐忧已经高过了喜悦。
“蛟王角两支,玉珊瑚花、果子一样不少,其他的赌约尽在戒指中。”金角嘴角一翘,有丝丝笑意溢出。
兵来将挡,水来地淹。
竟然都到了这一步了,担心也没用,竟然如此,那有人送宝,就收了再说。
“不客气。”心中一思索,相思一展眉,将担忧压至心灵最底层暂时不思考,立即一扫袖子,一下子将所有的东西一样不落的收于自家的小金库。
“明日一早,本王会来接你赶往蛟族至宝的地方。”金角一把抓过银银:“你先歇着,小银本王带走一日。”
走吧走吧。
走的越快越好,人走了,她才好收取好东西。
至于银银,没事儿,想借多久就借多久,反正有契约,万里之内,随时能传音,她不怕会跑掉。
“行。”这一会儿,巴不得早早将空间留给自己的相思,正儿八经的点、点头,甚是大方。
“祖父,我要留在这里。”银银一怔,在瞬间后,立即抗议。
“甭想,祖父有事问你,交代清楚了,再回来。”一瞪眼,金角拎着银银,一旋身离了座,身形一晃,尾音仍在,人已经消失。
“吱嚓”,却在两人蹿出后的瞬间,房间的门又自动一合,紧紧的闭上了。
他丫的,她知道他速度快,可也用不着每次都这样吧?
不满的冲着门瞪了几眼,相思一跳,一下子蹦到了冰灵之玉的床边,绕着床转圈儿。
“千雪,这冰灵玉床,正适合你修炼。”一点紫芒一亮,紫极修长的身影,现在了虚空中,正站在了相思身侧。
“紫极,我有极为重要的事问你。”蓦然一旋身,相思一跃,站到了空中,视线与那紫瞳平齐。
晶亮的紫瞳一动,盈盈似水柔情尽现无余,双臂一捞,紫极一把搂住那纤细的小蛮腰,身子一飘,落在玉床之上,背靠床头而坐。
“想问何事?”将人侧转,横坐双腿之上,紫极一手呈半圆的圈揽着相思的肩,一手轻弹着那水滴似的耳坠儿。
唉!
自知挣扎无用,一声叹息还没逸出红唇便嗌死在喉咙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