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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当初就该抱住你 作者:湛夏

    漠燃唉声叹气:“那你把衣服穿好,我给你捏手。”

    姜郁缩着肩问:“疼吗?”

    席漠燃眼中促狭:“疼,疼死了,比蚊子叮得还疼。”

    姜郁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面无表情穿上家居服,跪坐在脚后跟上,把手递给他。

    席漠燃好整以暇:“你这样怎么这么像犯了错挨手板的小朋友?”

    姜郁羞愤:“不这样该哪样!”

    席漠燃撤了一个枕头,把另一个枕头挪到床的中轴线顶端:“躺下,平躺。”

    姜郁背着床板往后仰,后脑勺撞在他手心。

    “自己上半身多长不知道?”席漠燃托着她的脑袋没收手,命令,“往前坐。”

    姜郁依言做。

    席漠燃一腿撑地,一腿跪上床,握住了她的手。

    她被他罩在高大的身躯下,四目相对,心如雷动。

    席漠燃拎着她的胳膊,拇指滑过她的手指,一根根捋直,又沿着经络揉捏她的小臂。

    不过五分钟,就感觉血液涌动,起初冰凉的手暖和起来,浑身暖洋洋的。

    她一本满足地问他:“你这手艺都在哪学的?”

    席漠燃手上没停:“去年比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兄弟,他家世代是中医,最后分别的时候教了我们两三招。”

    姜郁好奇地问他:“那到他这辈怎么去当兵了?”

    席漠燃告诉她:“他高中毕业死活不愿学医,想学服装设计,没经父母同意偷偷改了志愿,他爹觉得服装设计是女孩干的活,没点阳刚气概,就把他弄部队来了。服了两年役,又得在部队呆五年,他跟家里闹翻,单方面断绝父子关系,说出来也不回家,自力更生,大不了去足浴城给人捏脚。”

    姜郁从没听他讲过部队的事,沉默了半晌,轻声问他:“说实话,为了来找我,你舍弃了那些荣光和责任,遗憾吗?”

    席漠燃动作一滞,缓缓放下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窗外说:“想要却得不到才会遗憾,得到了又放弃,只是怀念。我当初去当兵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等我军校毕业,不知道自己缺什么,直到你离开我,我才知道自己缺什么,想要什么,这是我的选择。那天是我不好,不该在气头上说重话,别生气了好吗?”

    这几天他呆在父母家,三个长辈问起姜郁,他如实说自己把她惹生气了。

    席振群和奶奶都没找他谈话,只有胡新梅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妈,我们的事您别管,过年我带她回家,您也别跟她提孩子的事。

    胡新梅说,我当然只跟你说,家里就数你没分寸。

    没人责备他,是他自己想清楚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个人物,大家总是要慢慢离开部队的,谁也不例外。

    他自己做的决定,不该冠冕堂皇地说为了她。

    看在他这么殷勤的份上,姜郁也原谅他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给他出主意,来讨好她前先把抽油烟机里凝固成块的油收拾了,又把餐厅不亮的吊灯修好了,给家里的咖啡机配了个小柜子,扔了几件旧物,添置了一些新家具。

    过来道歉,给她揉肩捏背,净捡好听的话说,囤了近一周的气说没就没,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最初是为什么生气了。

    她也低头认错:“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本来我也有错。”

    席漠燃一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姜郁拿这话当蔑视:“怎么了?好歹我也是在江湖上横刀立马走过一遭的,有什么不敢说的?”

    席漠燃欺身问:“知道什么叫做床头吵架床尾和吗?”

    姜郁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霎那间面红耳热。

    这句话家里长辈总说,她只当句俗语,顺口就拿过来用了,压根没想到有这层意思。

    或者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席漠燃眸中笑意浓:“夫人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席漠燃,你别这样。”

    “别哪样?”

    “啊啊,哼哼。”

    ——

    除夕那天上午,席漠燃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姜郁换衣服,看着她从十点半磨蹭到十一点。

    女人穿衣服是这样的,上下全部穿戴整齐了,突然发现外套配这件毛衣看着不顺眼,于是脱掉外套,换成另一件羊绒衫。然后觉得这件毛衣还是配短款皮草比较好,换上皮草,下身换成皮裙。顾及到没有合适的鞋可搭,为了鞋,换成长款大衣。对着镜子看了看,像真空上阵,又把圆领的羊绒衫换成原来高领毛衣。

    除了秋衣秋裤不变,其余每一件都会变。

    接着是耳环、项链、胸针。

    席漠燃终于在她换到第四套的时候忍不住玩起了手机。

    等姜郁出来,他一抬头,被惊艳得半天没移开眼。

    她的眉眼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眼角眉梢带着不俗的风韵,不颦不笑,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