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穿就不怕遇阿哥第8部分阅读
想穿就不怕遇阿哥 作者:御书文
幸灾乐祸。
“什么钉子,她答应我明儿一起去香山看枫叶。”
“枫叶啊,不如明儿一起吧。”十四兴奋的凑过来。
我看到十三的嘴明显抽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十四弟,你凑什么热闹,想去不会找你家里的一起去。”
“我是打算叫上福晋一起去的,是不是九哥。”
“是呀,我们当然带自己福晋一起去了。”
为了不看十三那让我想笑的表情,我直接一脚跨进了茶楼。
一群阿哥上茶楼,怎么说也是件足以令人侧目的事。即使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单看那穿衣打扮也是贵不可言啊。而且每个人都至少有一个跟班,这样一队人马简直可以用浩浩荡荡来形容。
在看到茶楼上那个人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朝西边看了一眼,今天莫非是喝茶听书的好日子?要不,怎么会看到五爷和四四的身影?
啊,佛祖啊,您这是怎样一种恶趣味……
最后的结果,当然就是一群阿哥贝勒们包了二楼的场子。
嗯,非常正常的结果。
翠喜这丫头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你说你好好听书就好了嘛,偏偏她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件事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十三扫过去一眼。
小丫头立马一惊,小脸就刷白了,“奴婢……奴婢只是想到格格……”
“格格怎么了?”
“十三爷,您别吓着翠喜了,我可就这一个可心的丫头。”我不得不出头,拍拍翠喜的肩,鼓励她,“说吧,几位爷只会当笑话听听就算,不会吃了你的。”我把丑话说前头,他们就一定不会跟个小丫头过不去。
翠喜从我这儿得了力量,镇定了许多,说话也就流畅了,等我听到她说什么的时候立马就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鼓励她了,这简直是挖坑埋自己嘛。
“格格前两天给奴婢学说书先生讲故事。”
“她还会说书?”十三讶异。
我瞪过去,会说话就会说书,只在说的好不好罢了。
“你家格格到底说什么了?”老九被翠喜这不着调的丫头吊出了兴致。
“刚刚那先生说这小将手持两把大锤,奴婢就想到格格那天说的,话说这李达手持两把大爹……”
“噗”有人喷茶了。
很不幸的,我没来得及捂住翠喜的嘴,只能无比郁闷的看着她。我当时纯是想到还珠格格里的那段,然后说出来逗乐子玩的,谁成想她会在这种时候抖出来啊。
“雅竹,什么人能手持大爹啊?”十三笑不可遏的问。
翠喜一本正经的替我回答了,“小姐说,这是一个学问不深的人从一本叫《水洗传》的书上看到一句话,嗯,这本书其实叫《水浒传》,那个李达其实叫李逵,手持两把大斧。”
翠喜解释的越清,他们笑的越欢。
“格格……”翠喜忐忑不安的看着我,估计是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事。
我挥挥手,无力的叹气,“没事。”
《水浒传》宣扬的是一种反抗叛逆的精神,所以大多数的当权者都是禁此书的,但是架不住百姓喜欢啊,口口相传下来也有许多种版本。
“十三,你可得管好自己的福晋,连禁书都敢看了呢。”
“我在她书房没看到这书啊。”十三一脸讶异。
“我家小姐没这本书。”翠喜也证明。
“那弟妹怎么会讲?”
我忍着白九九一眼的冲动,说,“我也是从街上听来的。”
我马上觉得四四的冷光扫了我一下,也是,我现在给他的印象肯定是不安于室,他一定觉得我委屈了他宝贝的十三弟了。
我无比庆幸自己是穿成十三家的福晋而不是穿成四四府上的,否则岂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时不时就来一场寒流的洗礼,遭不住啊。
“九哥,咱们还是听书吧。”
十三是好人啊,有这样一个衣食父母我运气还是不错的。
跟这一群人一起,我早没了听书的兴致,只是苦于没法儿脱身,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尤其那个说书先生惧于在场这几位爷的宏大皇家气场,这会儿子工夫书说的七零八落的,我听的是惨不忍睹啊。
不自觉的伸手抚额,这哪是听书娱乐啊,这整个儿是自虐来着。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爷,我头有些疼。”十三给了我梯子,再不顺坡下我就是傻子。
“翠喜,还不扶你家格格回去。”
“是,十三爷。”
我向在座的几位爷告了个罪,然后让翠喜扶着我离开。明儿的香山之行,说啥也不去了,指不定还出什么差子呢。
第 26 章
最近我很安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样的我似乎让很多人惊讶,估计是我醒来之后就从没这么“乖”过吧。我不是一时兴致所至,而是经过了一番慎重思考之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当一个清朝人,首先我必须要低调——虽然现在才觉醒有些晚,但好在没惹祸上身才感叹“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关于十三,我坚决不承认是我惹来的“祸”,他明明是老康塞来的,我未来的幸福宅女生活的衣食父母啊……
为什么说是宅女?
皇子的福晋难不成还能整天疯在外面?想都不要想,那纯属大白天做梦玩爽呢。
为什么幸福的宅女?
皇子的嫡福晋啊,据我所知的历史资料里兆佳福晋是高寿而亡,也就是说我会富贵荣华一生,这都要托胤祥同学的福啊,幸福的宅在家里当福晋,不错的生活。
爱情?在现代就已经很难找寻,更何况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有找那玩意儿的辛苦劲儿,我还是自得其乐的生活好。
总之,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巩固好自己的嫡福晋位置,游手好闲的当皇家媳妇。
但是闷在家里也是要找东西打发时间的,所以我难得有了上进心,开始学习满语。
要当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不会满语,这不太扯了嘛,所以我拿出当年英语过六级的劲头开始学习。
而这样努力上进的我让阿玛跟额娘很不习惯,他们甚至找来医生帮我诊脉,我不由满头黑线。
难道我正常了反而是不正常?
这天,我收到了一张帖子——十三阿哥胤祥同学生日的邀请函。
“格格,穿这件吧。”翠喜在一旁兴奋的叽叽喳喳,几乎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找了出来,简直比她自己要去做客还激动。
参加生日宴会,哪里有白去的,怎么也得拿点东西去的啊,而我阿玛乐呵呵的包了一堆礼物给我撑门面,我就不理解了,这么吃亏的买卖他老人家怎么还能这么的幸福?
再说了,我如今还没嫁过去呢,我现在过去算什么事啊,为什么都没有人替我想一想?
我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翠喜手上的旗袍,摇头,手一指,“我要穿那样。”
翠喜顺着我的手看去,马上垮了脸,“格格,那衣服好暗淡。”
那是件素净的旗袍,颜色显得有些暗淡,尤其是在今天要去的场合里绝对是暗淡中的暗淡,但是我就是想暗淡,我不想让众人的目光落到我头上。有时太过引人注目,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换好的衣服,我在翠喜的陪同下,带着阿玛那一大堆的礼物出门贺寿去。
当轿子到达十三阿哥府前时,我从轿里出来时就看到了十三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口看着我。
“奴婢见过十三爷,给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起吧。”他伸手拉起了我,凑近我的耳边,“爷可是等着你的生日礼物呢。”
我就知道这趟不是白来的,幸好早有准备,“这些薄礼不成敬意,仅祝十三爷生辰快乐。”
“爷要的是你的礼物,别拿这些俗物来糊弄爷。”他似笑非笑的瞪了我一眼。
我也不客气的瞪了回去,“难不成今天奴婢要是没拿出礼物来,爷还不让奴婢进去了?”那正好,我也巴不得就此打道回府呢。
“那倒不会,也可以用别的抵。”他的笑容让我有股不祥的感觉。
面对十三那介于色狼与君子之间的目光,我咬了咬牙,朝翠喜伸出手,不太情愿的开口,“拿来。”
翠喜马上把一个小锦盒放到了我手中。
“什么?”他兴味的扬眉,一边接过一边打开,当看到盒里的东西时,他笑容为之一盛,“爷就知道你不会让爷失望的。”
看着他欢喜的将那只荷包挂到腰间,我撇了撇嘴,没说话,反正早晚这东西也是要给他的,满族人的规矩嘛,丈夫是要戴妻子绣的荷包的。
那荷包,一面绣了青竹,一面则在花蕊之中绣了一个满语的“祥”字,荷包内我放了薄荷,提神醒脑。
伸手抚上额角,我故作虚弱的倚向翠喜,“哎呀,头有些晕,十三爷,礼物既已送到,奴婢就不进去,还是回府歇着去了。”
“格格,你没事吧。”翠喜一脸的担忧。
“想是昨夜受了凉,回去休息几日便好。”我虚弱的说。
我的声音未落,人已突然悬空落入了一具温暖而宽阔的怀抱中,头顶传来带笑十三带笑的声音,“既是不适,爷抱你进去,难不成爷的府里会没有你休息的地方吗?”
……
啥也不说了,遇到这样行为毫爽的阿哥,咱除了自认倒霉还能咋地?
可是,我还是被囧到了,为嘛?
因为我现在所在的屋子是十三同学的卧室,也就是他未来福晋——我的房间。
这算提前验收?
我很是感慨的打量着房间,歪在床上胡思乱想。
对于我如此坦然的躺在床上的行为,翠喜给予了最大的宽容,“格格,既然不舒服就睡一会儿吧,反正已经在床上了。”
我默默的黑线了下,然后默默的翻了个身,面朝墙。
没多久我便真的睡着了,我这样的懒人,真的是非常适合宅的,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睡和吃,而且最近我学习真的满刻苦的,确实要多休息补充精力。
等着被翠喜的咋呼声惊醒时,屋里已经点了灯,看来我睡了不少时间了。
“十三爷,十三爷您不能进去,我家格格还在睡。”
“闪开。”
“爷,真的不可以……”
“这是爷自己的房间。”十三的声音带着醉意。
我打了呵欠,从床上下地,穿好了鞋,“翠喜。”
“格格,您醒了。”翠喜跑了进来,惊喜又安心的看着我。
“什么时辰了?”
“戌时快过了。”
“这么晚了?”怎么也不知道叫醒我,这个不懂看情况随机应变的笨丫头。
“嗯,格格睡了好久了。”
“雅竹。”
“十三爷。”
“你们都下去。”明显喝多的十三有些不爽的要清场。
翠喜看着我。
我挥挥手,冲她点点头,“去外面等我。”
屋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十三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我吓了一跳。
“十三爷……”
“陪爷一会儿。”他一边说一边不老实的在我的耳后啃咬着。
“天很晚了。”
“晚了就晚了,今儿就睡爷这里。”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老娘只是来祝你生日快乐,又不是巴巴的赶来献身。
“爷您喝多了,洗洗睡吧。”喝醉酒的人跟他讲道理是没戏了,用哄的吧。
“爷清醒着呢。”他手上紧了紧,我一个闪神,人已被压倒在大床上,顿时惊的瞪圆了眼。
“……停下来……胤祥……爱新觉罗胤祥你给我停下……”
“不要闹。”
谁在跟你闹,我明明是在捍卫自己的清白好不好。
“爷不碰你,今儿留下来好不好?”
“不好。”我斩钉截铁的拒绝。
他幽幽的看着我,似乎有些受伤。
屁,明明受伤害的是我,外衣都被他扒掉了,我赶紧收起自己不合时宜的同情心。
“就算我们名份已定,你这样做仍是不对的。”我义正辞严。
“我说了,不碰你,今天我生日,你留下来陪陪我。”
敢情还盖棉被纯聊天?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皇阿玛说年后才给我们举行婚礼,爷一个人孤单。”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只有我能听到,我看到他眼睛深处的孤独与忧伤。伸手拍拍了他的肩,口气忍不住软了下来,“胤祥,这样与礼不合。”
“这满府的人又有几人是真的关心爷呢,为什么连雅竹你也这样呢?”他喃喃的伤心的落寂的说着,头埋在我的颈边,温热的液体滑进了我的衣领。
记得看过的一些小说里都说十三的府上基本就是密探间谍集中营,可着大清朝的阿哥贝勒们就没有不放眼线进来的,就连皇帝老康也没少放。而且他幼年丧母,在后宫没了依仗,想来也没少受气。
今天他生日,人又这么难过,我实在看着有些心酸,同情心一时泛滥成灾。
我没有再说话,就那么任他压着抱着,自我安慰的想着,反正老康也让我叫了皇阿玛了,别人也叫了她无数次弟妹了……
那一日,我没有离开十三阿哥的府第,更没有离开十三的卧房。
最重要的一点是——十三没有碰我,幸好啊幸好,清白算是保住了,不过,名声算是彻底的毁了。
第 27 章
她闯入我的生活是件很突然的事,在皇宫之内像她这样纯粹的人已经不多了。
显然发现她这个特质的人并不只有我,我们这些兄弟都不约而同的喜欢上了韵竹这样的个性。她跟我们在一起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我们可以放松平时总是紧绷着的神经。
她并不是个爱玩爱闹的人,可是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让我们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了心神。
很舒服,跟她在一起就是轻松,甚至可以毫不避讳的谈一些事。当然,她总是习惯性神游天外。
韵竹其实一点儿都不笨,她可以讲一口很流利的英吉利语,她会在适当的时候神游天外,她的进退掌握的很好,连皇阿玛都对她另眼相看。
这样一个女子注定是耀眼的,虽然她从没自觉。我们兄弟都想讨了她去,可是就因为我们都想,所以她注定谁都没办法讨了去。
康熙四十四年的除夕夜很特别,因为有她。
看着她为了躲避九哥的吻而机智百出的应对,我们在一旁看的兴致盎然,最后的暴笑甚至引得皇阿玛现了身。
九哥将她从宫里借回府,我们兄弟不约而同的就对他进行了恶整。
后来,四哥将她借入府中,我们又看到了她巧舌如簧的另一面,她很用心的帮四嫂走出悲伤,竭尽所能的耍宝。她的光彩越来越没办法遮掩,大家对她的企图心早已彼此了然于胸。
白佳克哈摔断了腿,皇阿玛下了恩旨准她回府尽孝道。
然后,一个又一个的笑话不停的传入宫中。
直到有一天,她差点儿把自己的阿玛给烤熟了,皇阿玛大笑着说,“快把她给朕叫回来吧,再这样下去朕的大臣就要弃官而逃了。”
于是,我和十四弟就去接她回宫。
接着我们就听到了她说“翻墙时砸到了八爷,跑出后门的时候撞到了十爷”,我和十四弟当然知道她说笑的,可是我们就是想逗她。
皇阿玛到底还是给她找了个职位收进了乾清宫里,她跟所有府里的小阿哥们处的都很好,就像跟我们一样,不会比谁更亲厚,也不会比谁更疏远,她的火候一直都拿捏的很不错。
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笑声,皇阿玛近来的心情一直很好。因为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闹出一个又一个笑话。
年后不久,皇阿玛开始了他老人家的第五次南巡,而迷迷糊糊的她也被我们抓上了南下的龙御。
太子二哥很喜欢她,我们都看出来了,我们也知道如果太子开口,皇阿玛一定会将韵竹给了他。
有一次闲聊,太子对我说,那丫头人很好,虽然下棋总是输多赢少,可是那是因为她真的不会下。
是呀,身在皇家,我们身边有太多虚假的东西,而她的真就是我们喜欢的。
不过就是一次下船闲逛,她就弄出了那么大一个动静,笑倒了一片人。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爷,来,给妞笑一个。”
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啊,我笑倒。
当她对我说真心话的时候,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她就要消失了一样。后来,她真的消失了。
我看着她受伤,看着她替我挨刺,看着她笑着对我说,“那以后胤祥就只想跟我一起快乐的那些日子好了,这样我就永远快乐的活在胤祥的记忆里,嗯,我一直活着,只要胤祥还活着。”
她不要我看着她死去,把我赶出了屋子,于是我站到屋外。清晨我进去的时候,她的样子就像是睡熟了,只是永远不会再醒罢了。
韵竹死了,我们兄弟看起来都没有悲伤,身为皇子我们的情感必须要掩的深深的。只是,她在杭州买来送给我们各府福晋的扇子,没有一个人拿给自己的福晋。那扇坠是她亲手编的同心结,是她为了弥补错手送给八哥的那个扇坠而不得不加送给我们的。
其实,送扇子那天晚上,她在甲板上对八哥说的话,我们都知道——“奴婢更希望可以多爱自己一点,给彼此留下余地,也许心会走的更近。”
她就是这样独特,独特的连四哥跟八哥那样情绪不外露的人都让人看出了对她的在意。只是,这样独特的她像花一样凋零在江南的风中。
回到京城不久,指婚给我的兆佳氏竟然醒了,只是听说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
皇阿玛把她叫进了宫,笑着说要早点给我们大婚,她看起来很不以为然,那眼神竟然让我觉得熟悉。
其实,自从韵竹死后,我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可是又没办法发出来。可是,在我听到她一次又一次想摆脱我时,我终于忍不住恶言相向。
兆佳给我的反应很火爆,仿佛一座冰山突然就火山爆发了。
后来,我们几个兄弟在街上无意间又遇到了她,看着她跟自己丫环在街上百无禁忌的样子,我想到了韵竹,如果不是她们的身份确实是两个人的话,我几乎要以为她根本不曾离开。
我知道,我们兄弟都敏感的察觉到了她与韵竹相像的地方,那是一种无形的气场,我们在她身边像在韵竹身边一样舒服自在。尽管,她不是韵竹。
可是,为什么,相处越久,她给我的感觉就越像韵竹,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那么的像。
她会喊我“胤祥”,顺口的就像是早已喊过了千万遍。她既不对我唯唯诺诺,也不对我千依百顺,更没丝毫敬重仰慕之意。总是给我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很散漫,有时甚至是有些烦我的。她会抱怨,会调侃,甚至会河东狮吼。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在宫里她对我说的那句话——“那爷怎么不让皇上给爷挑一房哑巴媳妇呢,这爷得多省心啊,耳根子这辈子都落清静。”
这绝对是对自家爷的一种火爆的挑衅,也绝对能列入河东狮吼里。
据说,连皇阿玛都知道这句话了,十哥和十四弟都不约而同的向我表达了同情之意。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福晋,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我的阿哥府里充满了自家兄弟安插的眼线,我心里明镜似的。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额娘去的早,我在宫里没有依靠,在外做事跟着四哥,我很开心。可是回到自己府里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是件很悲哀的事。
在听到她冲我呛声的那句话时,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悲哀,这样的她是我未来的嫡福晋啊。
所以我开始一下朝就往玛尔汉大人的府上跑,连皇阿玛都忍不住打趣我。
她很喜欢看书,尤其喜欢访间的小说传本。听说以前的兆佳喜欢骑马,可是醒来后的她却突然转了性子。不过,宫里的太医说,经历过生死大病的人往往都会脱胎换骨,性情与先前不同也是有的。
我决定试探她,我让她给我绣荷苞。
生日那天,她果然依约绣好了荷苞,在我拿到荷苞的那一刻,我被喜悦淹没,是她,真的是她!
那种拙劣的绣竹针法是韵竹独有的,难怪我一直感觉她就在我身边,她果然就在我身边。可是,这个事实我要烂到肚子里,这样灵异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我的那些兄弟们。
好在,她现在的身份是我未过门的福晋,在我知道是她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好慢。皇阿玛说过了年给我们大婚,可是我怕夜长梦多,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我强留她在我府上过夜,即使没有要了她。可是,我知道我们同床共枕的事所有人都会知道。
第 28 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自打我在十三生日那天留宿阿哥府之后,人气一路飙升,雄居京城八卦榜单之首久不让贤,这让我极是郁闷。
在这种风口浪尖时刻,我肯定是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的,出去也是要冒极大风险的。这当然,是一般人的想法,事实上,我照旧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虽然我本身并不会骑马,但是感谢正主的体质好的哇哇叫,而且马儿都跟这身体熟,所以学起骑马来也就事半功倍。
虽说失忆是个极好的借口,可是原来身体主人会的要是一点儿都不擅长就有些于理不通。为了不被人当成妖怪烧死,该注意的地方就一定要注意。
原来的兆佳粗通文墨,但不是不通,我可以通过自己的不断学习向人证明我长进了,虽然是我以前就会的。字,她本来写的就不是很好,跟我的繁体字书写水平半斤对八两,通过。
我为什么会这么注意跟原来身体主人的契合度?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想被人当成妖怪烧死,所以必须把可能的萌芽全部掐死在摇篮,这样即使别人有所怀疑也只能说是因为我跟某个人太像而已,绝对不会联想到借尸还魂之类的方向上去。
我二次穿越后,头三个月是专心长肉,后来就是努力到郊外的自家庄园去练马术,到现在也算小有所成了。
我最近还不断的跑到教堂去跟传教士们打交道,专门找那种就要回国的打交道,因为我太了解人本能的冲动了。我毕竟有着扎实的外语基础,要是哪天冷不丁的再冒出几句英语来,又找不出恰当的理由来解释,想不引人怀疑都是不现实的。
至于为什么找那种即将离开清朝回国的人打交道?那是因为他们呆不了多久就走了,以后再来的人以为我的英语是跟先头的人学的。即使以后走的又回来的,又以为我是跟后头的练的。所以这个谎便圆住了。
十三已经怀疑了,我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不过,也还好,只是十三怀疑,所以我仔细回想引起十三怀疑的方面,以及能让他产生确信证据的地方。最后,我想到了那个荷苞,所以尽管讨厌刺绣,我还是跟着翠喜苦练了好久,总算让我的竹子跟原来的不太一样了。
懒人便是能偷懒就绝不会再去勤快的,只要跟原来有所不同,我便会放弃了。我只是想解除别人可能的疑心却没想去当绣娘,没必要跟自己的手指头过不去。
阿玛他们很高兴我懂得避风头窝在庄园里不进城,那是他们不知道我真正原因。事实上,这些日子我一直躲着人,尤其是十三。
我是不知道别的穿越女怎么让别人相信自己失忆后就成了两个人,我只是认为那太不现实。前后判若两人,不可能不引人怀疑的了。
要是兆佳没有进过宫也还好说了,像白佳韵竹。可是,兆佳在宫里服侍过德妃,老康对她也有印象,我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尤其是千古一帝老康的。
所谓怪力乱神之说,放到老康那里说不定会被认为理所当然的很,所以有危险我就一定要和谐了它。
骑马回到庄园的时候,我看到了院子里不属于兆佳家的马,而且不止一匹。
“格格,十三爷来了。”
我心知来的不止十三一个,先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吧。
等我看到客厅里的人时,我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果然不是一个,八八、九九、十十、十三、十四都来了。
我都快被某人整糊涂了,心说老十三你丫到底哪派的啊,怎么尽跟八爷党的扎堆混呢?你明明是四爷党好不好。
“奴婢不知几位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也就口头上说说,真有心也不会躲在这里不回府了。”十三颇有些怨怼的瞄着我说。
囧!
“爷说笑了,奴婢就是觉着庄园里自在些,所以便多住了些日子罢了。”
“那打算几时回去?”十三毫不放松。
“也就这几日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正好再过几天是四哥生日,到时候你陪我一道去。”
我有些傻眼的看着神情自若的像在说“天气真好”一样的十三,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爷,奴婢为什么要跟你一道去?”我们现在还只是未婚夫妻好不好。我一个没出嫁的格格,跑一个贝勒府上去祝寿,像话吗?
“皇阿玛说了,以后你跟十三弟可以公然出双入对。”
无论我怎么听,九九的话都那么的让人刺耳,甚至还有些酸,真见鬼!
“爷,您到底又在皇上面前嚼什么舌根子了?”我把十三拽到一边咬耳朵。
“爷什么都没说。”
“那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说这种话?”啥叫公然出双入对,我还明目张胆红杏出墙咧,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那爷怎么知道。”
摆明了就知道,我决定不理这茬儿了。
“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出来陪几位爷用饭。”
十三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我,将一包东西塞进我手里,我讶异的看他,“是什么?”
“一会戴了出来。”
明白,八成是首饰之类的。
回房换了衣裳,然后找开那包东西,一对小巧的八宝鎏金耳环映入眼帘。忍不住撇了撇嘴,十三你丫的就不能送点儿别的吗?又是耳环,上次是珍珠的,估计我死的时候做陪葬了,现在又弄个八宝的鎏金,合着我耳朵上就只能戴你给的耳环啊。
想归想,出去的时候我还是戴了,讨好未来的衣食父母也是食客的义务之一啊。为了以后宅的更幸福,现在牺牲一点点有什么大不了。
我以为八八、九九、十十、十四是跟十三一路的,闹半天,人家是半途遇上了,在这里蹭了顿晚饭后就撒丫子走了。
呼呼,大松气。
不过,十三没走,虽然他在城外也有庄园。
“走,咱们出去骑马散散心。”
老娘骑一天了,可是瞧着他一脸的兴奋,我实在说不出扫兴的话,只好勉强点头。
等我被他拽到马背上,侧坐于他身前时我终于明白他所说的骑马散心是什么意思了,说白了就是花前月下培养感情,酝酿jq。
真没劲!
可想而知在我无聊的感觉中睡觉是多么的顺理成章,所以最后我是睡着被人抱回去。这也导致了我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男人的严重后果。
左右名声也不会更坏了,我脸一抹全当自己二皮脸了。
十三要上朝,所以我便被他极不民主的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载在马背上驮回了城,顺路把我扔回了兆佳府。
我回自己房里补了个回笼觉。
睡饱后,带着翠喜就又上了街。
自由的日子越来越少了,眼瞅着十月又过了,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四十五年什么时候嫁给十三的,心里一点儿谱也没有啊,我当初干嘛不好好研究清史稿啊。
九九是康熙的儿子里最会做生意的,京城里他的生意不少,所以我这样一个天天逛街消费的人碰到赚自己钱的人是很正常的事。
“又出来逛?”他微挑着眉问我。
“嗯。”
“想买什么?”
“没想买什么,就是随便逛逛。”
“看中什么,就让掌柜帮你打包。”
九九的话就是财大气粗的代表,我知道这间珠宝阁是他开的,可我对珠宝本来也没多大爱,今儿就是兴步走进来的。
意思意思的转了一圈,我就离开了,然后把翠喜先打发回去了,自己继续到处逛。
无意中我走到了一处宅子前,脚步蓦地定住了,是白府,曾经我在这里差点把第一个阿玛烤熟,耳朵里似乎还能听到他老人家中气十足吼我的声音。
人生的际遇实在太过玄妙,现在我仍然站在这里,却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尽管那里我有多么熟悉。
咬咬牙,走吧,这种敏感的地方本就不是我该来的,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唉!
转头走了几步,我猛的停下脚步。我看到八八站在不远处淡淡的看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八爷吉祥。”我简单的请了个安。
“迷路了吗?”
“嘎?”
“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好半天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呀,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好险,幸好我只是看着发呆,没伤感到流泪。
“我送你回去。”
“谢八爷。”
“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他似乎十分随意的说。
“八爷认识那家人?”
“哪家人?”
我心一惊,二穿之后我咋感觉自己就跟做贼心虚一样,见谁都提心吊胆的,明明又不是我的错,是老天爷的错好不好。
“就是爷刚才看的那一家啊。”我模棱两可。
“你知道爷看哪一家?”
丫的,死老八,你别这么穷追猛打行不行?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面对你就应该当块金子,这才是最保险的。
“怎么不说话了?”
“奴婢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装傻。
“爷也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依样画葫芦。
我恨的牙痒痒,却没办法。
“其实,我去那里是想看看会不会真有人翻墙出来砸到我。”
“哈,那十爷不得到后门等……”我猛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完了,祸从口出!
八八连头都没扭一下,像是完全没察觉任何不妥之处,可我知道不是。
“现在爷知道答案了,果然站在墙外还是会有收获的。”
55555555555我为嘛就不再多长几个脑袋,一个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们这群比鬼还精的人。
“十三弟身上的荷苞很漂亮。”
丫的,十三你就是罪恶的根源,八成是那个该死的荷苞让整天混在一块的他有所疑心的,从而进一步搜集佐证。最后我这个笨蛋还傻的自己入套。
“八爷,奴婢很怕死的。”
“呵呵。”
“尤其怕被人活烤。”
“哈哈。”
我知道他想到什么,第一任阿玛对不起啊,那件事让您至今名声远扬。
“奴婢一直觉得八爷是个大好人。”马屁该拍就拍,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哦?”八八十分有兴趣的扬扬眉。
“好人会有好报的。”
“什么好报?”
偷偷磨磨牙,我保持面部微笑,“其实,有句古话说的好,正所谓君子施恩不忘报,八爷,您在奴婢心里就是君子中的君子啊。”替我保守秘密吧,求您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我都忍着恶心给您戴上了啊。
“依旧这么伶牙利齿。”
“呵呵。”我陪着笑。
“老十三好福气啊。”
偶扭头看他,正迎上八八淡淡的眼神,我下意识的回以一笑。
“罢了,弟妹,我送你回去吧。”
我顿时心放回了肚子里,八八放过我了,谢天谢地。
第 29 章
十月三十,四四的生日。
我十分不理解为毛我要以一种妾身未明的身份陪着十三过府祝寿,而我的第二任阿玛居然欣然点头同意出借。
在我一肚子郁闷的情况下,马车还是不以我意识为转移的停到了四四府外。
阿哥贝勒们来了不少,他们大多和自己的福晋一起来。说白了所谓的过寿,不过就是兄弟们找个由头聚一块败败家喝喝酒,稍带的让屋里的女人们穿着光鲜的窜个门,唠唠家常。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像十三这样公然带着自己未过门的准福晋混充已婚家眷的可耻行为,纵观爱新觉罗家也只有他一个,我从心里bs他。
“雅竹见过诸位福晋,给福晋们请安,福晋们吉祥。”我一进内宅就看到一堆金光闪亮的旗头,五颜六色的雍容旗袍,忙不迭的请安。反正我也分不大清楚谁是谁家的,索性就糊涂过吧。只要她们的丈夫分得清就没事了,嘎嘎。
“是竹格格啊,快过来坐。”
话说,我已经从一开始对“竹格格”等同于“猪格格”的条件反射演变为现在的麻木不仁。
“妹妹真是越来越标致了。”
这谁家婆娘啊,这不睁眼说瞎话呢嘛,我本来就不是美艳型的,加之一直又不爱搽脂抹粉的,顶多一清秀佳人,咋能枉顾事实到这个程度?
“可不是嘛,十三爷真是好福气。”
出于礼貌我保持着矜持的微笑,在一堆华贵旗头中看到了四福晋淡雅的妆容。不亏是未来国母,这范儿就是跟一般人不同。
看到四福晋的时候,也不避免的看到了她身后像画一样美的年侧福晋,于是我突然想到年侧福晋像画一样上墙, 岂不就是——年画!
我急忙低头掩嘴,不能失态,要端庄,要矜持。
眼前爱新觉罗家的妯娌们坐一起热热闹闹的说着话,我总感觉那么的不真实,虚,就一个字。况且,我还没正式大婚,虽说与十三名份既定,但是毕竟跟她们不能算是一圈子里的人。所以,我很快就感觉无聊了起来。
我借口更衣出了屋子,到院子里去透气。
在院子一角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由微微一笑,是弘昀小阿哥,这孩子我很喜欢,可惜我记得他十一岁的时候就没了。也因为这样,我在宫里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偏疼他一点儿。
“弘昀小阿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家伙听到有人喊他,愕然回过头来,看到我的样子后脸上明显是失望的神情。
“小阿哥,怎么这么不开心呢?今天可是你阿玛寿辰哦。”我蹲到他跟前笑眯眯的问他。
“你是谁?”
“我是兆佳家的竹格格。”
“你为什么也会喊我弘昀小阿哥?”
“因为弘昀阿哥就是位小阿哥啊。”小孩子的问题总是很奇怪。
“以前只有韵竹姑姑这样喊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太不小心了,差点儿忘了小孩子有时才是最敏感的。我掩饰的笑笑,“那以后我也这样喊你好不好?”诱拐小朋友,感觉自己好无耻。
“你是十三叔家的婶婶。”冷不丁的小家伙又吐出一箭让我内伤不已。
“呃……小阿哥,我现在还没嫁给你十三叔,所以你不能喊我婶婶。”
“我喜欢喊你十三婶。”
我满头黑线,决定马上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为什么不开心啊?”赶快忘了十三婶的事。
“我把韵竹姑姑给我扎的蚂蚱弄坏了。”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将手上的几根发黄的草叶子展示给我看。
“那再重新编一个就好了。”
“可是,府里没人会编。”
我左右看看,没人,然后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