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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穿就不怕遇阿哥第1部分阅读

      想穿就不怕遇阿哥 作者:御书文

    作者:秋水伊人

    1

    红墙绿瓦,碧树成荫。

    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几丝白云悠悠的飘过。

    四年了,来到清朝四年了。

    从刚刚醒来时的惶恐不安到后来的随遇而安,我想自己真的是习惯了吧。

    三年前选秀,落选之后,我不顾这个身体父母原本的反对执意参加了宫女的选秀,为什么呢,因为从他们知道我醒来后什么都不会不懂后便已经帮我选定了夫家,准备我一被撂牌子就把我这盆水给泼出去,而我并不想过这样的人生。

    穿越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以后的人生我想自己控制。

    或许远离宫闱才是最正确的,但是在深宫角落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宫女,其实也还是不错的,只要混过二十五,我便彻底自由了。

    我今年十九了,身体主人本来应该在六年前就参加选秀,因为一场病错过了时间所以三年前才参加。而我穿过来之前正逢大学毕业,所以实际的年龄二十有五了,可惜在这里不能按我的实际年龄算,否则今年我便自由了。

    现在是康熙四十三年,算算四四八八他们也都是年少有为的人了,眨吧眨吧眼,唉,虽然我很喜欢看康熙大帝,康熙王朝还有那风靡了万千纯情少女和腐女的雍正王朝,但是我却绝对绝对是不愿意掺合到里面去的。

    用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来讲那就是:那里的水太深太混了。

    根据多年混在晋江看穿越文的经验,什么遇皇子定律了,女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统统在我身上没有体现,我本人也没意愿让它体现。

    历史就让它保持原来的轨迹吧,在这里我只是个小宫女,入宫三年跟这个身体的家人也断了联系,似乎好像是犯了点错,贬了。

    贬就贬了吧,远离政治暴风圈,没准儿还能落个安享晚年呢。

    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混在后宫。

    不过,宫女的生活算来还是满安逸的,至少我过的挺安逸。

    看了太多清宫戏,反而却越来越糊涂,因为搞不清楚的东西太多了,究竟哪个是戏说哪个又是真实的呢?

    本人从小到大便是一字总结“混”,所以在校成绩平平,所以千万不能指望我那“寒窗十六年”的生活能给我啥子圣明的指导,况且在这后宫那些东西还真是没啥用。

    可有用的刺绣了什么的,本人却是两眼一摸黑,完全没搞头啊。

    低头看了看手上正在努力的绣品,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努力这么久,总算能勉强绣出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一丛青竹,因为我的名字有个“竹”字,穿到的这个身体里也有个“竹”字,总也是个缘份啊。

    白佳韵竹,是我现在的名字,以我仅有的历史知识,貌似应该没有卷进四八党争之中,不错,很安全。

    最后一针,收尾。

    虽说每月俸银大多孝敬了上头的人,但是我落个清闲啊,这么美的生活用多少钱买也值的。

    春末了,天气要越来越热了,好在如今的气候未受温室效应影响,不像几百年后那么难以忍受,呼呼。

    舒展了一下坐了半天的腿脚,将绣好的帕子从绣绷上拿下,举在温暖的阳光下自我欣赏。

    啊,虽说不是精工细作,但是这是个人标志啊,自打我的作品成竹形后,我的帕子上便都有了这个标志,嘿嘿。

    今天轮休,爽,没想到宫女也是轮班制的,不错不错,挺人性化的。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人要倒霉也是不分时间不看场合的,我正美美的欣赏自己的又一成品,结果就被天外飞来的一个硬物给砸中了,你说我冤不冤啊。

    捧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脑袋,我从地上找到了那个凶器——一颗圆润的珠子,这东西不是普通人有的,我琢磨着自己应该把东西放回原地,然后迅速消失在现场。

    可惜,我消失的速度不够快,还来不及成功撤退就有人进小院来了。

    “主子,您的珠子在这儿呢。”

    我急忙摆出标准的宫礼,“奴婢见过两位皇子,请两位主子安。”妈妈的,不来还好,一来两个,按照平时累积的资料,这是密妃的两个小皇子。

    “免了。”

    我求之不得,嘴上还得道谢,“谢两位主子。”垂眉顺眼站在一边,心里却不住的叫着,捡了你丫的破小珠子还不赶紧的滚蛋,还给姑奶奶一个清静啊。

    “给爷倒两杯茶过来。”年纪大的小皇子很有谱的吩咐。

    我这个宫女当然就得屁颠屁颠的跑着去端茶,然后奉上,“请主子用茶。”真谄媚啊,我越混越奴性了,鄙视自己一个先。

    似乎对茶不太满意,但是两个人还是喝了下去。

    宫女住的地方的茶当然不能跟主子们的相提并论,有得喝就不错了。

    “这是什么?”

    我一看小皇子指问的东西,心里有点不太妙的感觉,那是我昨天闲着无聊,用纸扎的一个风车,你说我多无聊啊,二十多岁的一个人扎风车自娱自乐,这皇宫的日子单调啊。

    “回主子,是奴婢做的风车。”

    “风车。”

    “是。”

    恰逢此时有风吹起,小风车便在皇子的手上转了起来,他眼睛一亮,开心的笑了起来,“好玩。”

    多可怜的娃啊,连个风车都没玩过,我向皇子们致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这个爷赏你了。”那个大点儿的皇子,手一甩,叭的扔过来一块玉。

    我赶紧做欢喜状,“奴婢谢爷的赏。”

    好不容易等两个皇子打道回府了,我这才舒了口气,“珍爱生命,远离皇子”这八字方针,雷打不动,所以今天真是好险!

    日子依旧平静的过,直到几天后我倒霉的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碰上故人。

    “你,站住。”

    捧着一叠衣物的我马上令行禁止,这宫里保命第一啊,谁咱都得罪不起。

    “奴婢见过几位皇子,给几位爷请安。”悄悄数一数,一二三四五,快能上山打老虎了,除了那天见过的大小皇子档,还有三只。

    原谅我用“只”计算,某只现在自己很郁闷啊,你说我无聊做啥不行,我扎什么破风车,我要不扎风车我能在今天被人喊住吗?

    “风车掉水里化掉了,你再帮我做个。”可爱粉嫩的小皇子煞有介事的摆着皇家姿态,我心里乐翻了。

    这么点屁大的孩子,搁现代也就一幼儿,可是搁皇家那就是小大人了,而且还满像那么回事。

    “嗻。”

    “帮她把衣物送走,跟管事的说,这丫头十八爷要了。”

    “嗻。”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丫的就把老娘调职了,我在心里咬牙切齿,却只能认命,封建皇权害死人呐。

    原来,小奶娃是小十八,那个擅自调职我的家伙是小十六,呀呀呀……那不就是古灵写的那个啥子出嫁从夫系列的男主角,允禄大爷!!!!

    星星眼,娘咧,长大会不会真的像那个样儿啊。

    “拿些茶点过来,爷几个要去亭子里坐坐。”

    “嗻。”几个人身边侍候的一个太监马上灵俐的去了。

    我现在是十八的人了,啊呸,这话真t的怪,所以我就乖乖的站在小十八的身后听吩咐。

    十八看了我一眼,“你叫什么?”

    “奴婢韵竹。”

    “你去取些纸过来,韵竹帮我做风车。”十八这么对一个小太监吩咐。

    “名字倒是雅致,哪家的包衣奴才?”

    我的心一抖,这位面如美玉,目似朗星,有着一股飒爽之气的莫非就是那个人……心里小心抖着,嘴上回着话,“奴婢白佳韵竹,镶蓝旗。”老娘不是包衣奴才家的,正宗的八旗子弟,丫的,看不起人。

    “难怪看起来不一样。”另一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帅哥,微微眯眼,“瞧你这模样倒也秀气,怎么留下当宫女了?”

    什么语气,你以为老娘留下来等做飞上枝头的凤凰吗?老娘是等着二十五岁出宫混他个风生水起呢。

    可是,我现在要怎么回话呢,谁都知道三年一选的秀女撂牌子后,是可以出宫婚嫁的,很少有选择留下来的,好像多年以来也就摊上了我这一枝独秀。

    你要说自己没存着当凤凰的心思,人家皇家的人不信呐,可咱确实没那个心思,于是,我决定半真半假的回答,“奴婢资质愚钝,当初选秀之时家父便料定必定会被撂了牌子,所以替奴婢寻了个着落,奴婢不中意那家,却也不好说话,便借着当年参加宫女选秀留在了宫中。”

    “瞧着倒不像愚钝之人。”桃花眼依旧笑眯眯的。

    “不怕爷笑话,奴婢针织女红无一擅长,打小虽也请了先生教读,却是平白浪费了银钱,惹的父母落了不少气闷去。”

    正回着话,不妨一只手伸来将我掖下的巾帕拽了去,我吓了一跳。

    那人瞧着我帕子上的竹子,笑的一脸恍然,“倒是实话,我府上粗使丫头绣的都比这强。”

    这不寒碜人么。

    我当然也知道绣的不好,可是当初我绣出一团线的时候身体的父母也没这么说呀,只是有点儿想昏罢了。好歹现在明明白白是竹子了啊,他这样说太打击我的自尊了。

    “九哥,你看这丫头已经一脸羞愤了,快别说了。”

    啊,是老九,丫的死老九,活该你将来倒霉。

    “十三弟倒是会心疼人。”

    果然是侠王十三爷啊,猜的挺准,我心里一美。

    我正琢磨另一个人的身份时,太监把茶点端来了,几位爷终于把不再跟我一个宫女纠缠了,谢天谢地。

    不一会儿,小太监也把做风车的东西拿来了,我就安份的在一边摆弄。

    做完风车后,我又弄了只风筝出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清风徐徐的季节,很适合放风筝啊。

    “这是什么?”十八好奇的蹭在我身边问。

    “风筝。”

    “要怎么玩?”

    “要有长长的线,然后才能把它放上天去,现在还不能玩。”

    “放上天?”

    “对呀。”

    “小卓子,去拿线。”小家伙兴奋的脸颊红彤彤。

    等到我终于完工,并把那只风筝放上天的时候,小家伙跳着脚在我身边笑。

    皇家的孩子苦哇,放个风筝都兴奋的跟嗑了药一样。

    “我来我来……”

    “爷小心点。”我手把着手教他收放线,心情也很h,这无聊的后宫快把我憋疯了,能沾皇子的光放个风筝我也爽啊。

    我没敢把线很放开,这毕竟是皇宫,不能太放肆了,万一因为这么个破风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太不划算了。

    所以风筝始终也没飞的太高,但这已经足够让十八开心的大笑了。

    风停的时候,风筝便缓缓落了地,十八的脸色立马就黯淡了下来。

    “爷,等以后有风的时候我们再放好了。”

    “好。”

    看小家伙玩的一头汗,我拽帕子想帮他抹汗,才发现帕子不见了,哦,对了,刚才小九子拿了没还我,于是只好用衣袖帮这小娃娃擦了擦汗。

    十八的小手牵着我走回亭子,我帮他倒了杯茶奉上。

    很是迟疑的瞄了眼小九子,最终我决定开口,“九爷。”

    “什么事?”小九子的心情貌似很好。

    “能把奴婢的手帕还给奴婢么?”这贴身的东西还是搁我自己身上好,咱一穷人不随便送人礼物。

    十三看着小九抽了一下嘴角,很不厚道的低头偷笑。另一个自今身份不明的皇子也是满眼的笑意,似乎看到小九吃鳖很爽,果然小九不得人心。

    “你当爷希罕呢。”小九愤愤的将帕子扔了过来。

    我弯腰捡起,心里不忿,你丫不希罕,干嘛揣自个怀里去,你当我没长眼呢。

    “时间不早了,九弟,十三弟,十六弟,十八弟,咱们散了吧。”

    不知名的皇子说话了。

    “八哥说的是,十六弟,十八弟,明儿再见吧。”

    原来是贤王,八爷啊,看起来是挺温润的一人。

    皇子们的五人小帮会总算解散了,我乖乖的跟十八回他的宫。

    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因着怕我抢了自己的风头,十八的嬷嬷总算想着法儿把我赶回原地儿去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当夜就拜谢了所有的菩萨一遍,可算是脱离苦海了,还好还好,只是去借调了半个月。

    怕十八缠上我,所以就算我知道不少好玩的东西我也装不知道,而且从不积极主动套近乎,小孩子也就不待见我了,这是非常自然的事。

    只是,我却忘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千古名句。

    那天,我又捧着一叠衣物打回廊过。

    为什么我老捧着衣服在宫里窜?

    因为我尚衣局的啊,平时就是帮着各宫送洗好的衣服。

    话说,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送洗好的衣服,在回廊转角处又不幸的遇到了尊贵的皇子们,你说我这么背啊。

    赶紧的,请安吧,“奴婢见过各位皇子,给各位爷请安。”请原谅我捧着东西就不打千了。

    “咦,你这丫头不是在十八宫里吗?怎么又送衣服了?”

    小九子老娘没招惹你,你丫别这么好像咱们很熟一样。

    “回九爷,奴婢没伺候好,所以被打发回尚衣局了。”

    “果然是个愚笨的丫头呢,起吧。”

    真是欠扁的口吻,你当你谁呀,不就是有个好老爸嘛,拽什么拽。

    我怀着一腔国骂赶紧的离开,继续去送衣服。

    宫女确实是个苦差事,但还好还好,再忍个几年我也就解放了。

    只是,我没料到的是,在我再次穿越御花园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这次,我两手空空,刚刚送完了所有衣服。

    “过来伺候几位爷。”

    我暗自咬牙,死老九,你丫是跟我耗上了是吧,虽然不情不愿,但我还是得过去,谁叫我是宫女呢。

    “给爷打扇。”

    扇不死你。

    暗自诅咒着,我接过他递来的折扇,帮他扇着,这大热天的你以为就你会出汗么,老娘我也热着呢。

    那只手再次不请自来的拽了我身上的帕子去,这次他没欣赏也没讽刺,直接抹了汗,我那个心疼,丫的,这下子染了病毒,老娘又得再绣一块。

    跟他下着棋的十三很是淡然的看了眼手帕,又抬眼扫了我一眼,我马上端正表情,可是我仍然看到了十三爷促狭的笑。

    “也给爷块帕子,这天热的。”

    这下我确信十三爷很不厚道,你说你堂堂一个皇子,调侃我一个宫女至于么。

    我老实的从袖袋里摸出一块递过去,然后我就想掐死自己,我这么老实做什么,我要不拿出来他根本就不会知道我身上还有。

    我这人怕热,所以在这儿天热的时候身上会带几块帕子备用的,但这没人知道的。

    “还真有啊。”

    十三爷,枉费我当年那么欣赏侠王。

    “这帕子不错,吸汗呢。”

    那是,我才不华而不实,弄块纱或绸的,我的是棉布的,吸水,实用。

    “还有几块都拿出来。”

    十三爷你当我卖手帕的啊,不过,我依旧很老实的又摸出了三块。

    看着九、十三、十四还有十六人人拿着一块宋氏招牌手帕,黑线当时就滑满了我的脸,这太囧了。

    当我接收到旁边那些质问的目光时,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很惶恐的垂首,“奴婢身上只带了四块,真的没有了。”老娘的手帕就这样没了,我哭。

    “这丫头有点意思。”十爷笑了起来。

    难道我的苦瓜脸就这么让你爽么,小十子。

    “身上怎么会带这么多帕子?”

    “回十三爷,奴婢体质怕热易出汗,所以便多备了帕子。”

    “看着倒是比爷我还怕热。”讨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九子一脸阴险的看着我发间不断渗汗的样子。

    “行了,爷的扇子赏你了,这儿不用伺候了,下去吧。”

    总算他大爷满意了,我急忙打着谢退下了。

    呼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过,我损失了四块帕子。

    办完了差事我回自己的地方重新捣鼓,我已经捣鼓了很久了,可是由于先天脑部发育不是那么发达,所以至今也就是个半成品。

    我专心致志的搞着小发明,不住的抬手擦汗,完全进入忘我境界。

    看到几车终于如愿的转起来,带来阵阵凉风,我笑了。

    微微闭上眼,风力还不错。

    “这东西不错啊。”

    我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扑到我才发明成功的风扇上,抬头就看到一堆皇子。

    他们啥时来的?

    为嘛我没有半点儿印象?

    小九子很无礼的推开我,自己站到风车前,然后惊喜的招呼自家兄弟,“这个会吹风啊,你们来试试看。”

    我苦着脸,悔不当初的看着一堆人围着我刚发明成功的简易风扇转圈圈。

    一个粗糙的木架上钉着硬纸做成的风车,风车的轴上缠了几圈牛皮筋连接到一个跷跷板一样东西上,一边跷起来绕起牛皮筋,另一边放下,松开,像自动发电一样风车就转了起来。

    然后我又想到一件事,急忙拿过放在一旁的外衫穿上,55555……刚刚只穿着中衣,还把袖子裤腿捋了半天高,这群皇子竟然没一个提醒我!

    “不用着急,反正我们都看了半天了。”十四你没风度。

    “这个东西好啊,这样夜间即使没有人打扇也不会很热。”

    要不是为了这个,你丫以为老娘吃饱撑的鼓捣这东西折腾自己玩吗?

    然后我看到十三笑的异常和气地走过来,心马上悬起,警报拉响。

    “十三爷。”

    “爷跟你打个商量。”

    “奴婢不敢,请爷吩咐。”

    “爷我也不夺人所好,你就费点心再弄一个出来,送给爷好了。”

    十三是坏人!!!!!!!!!!

    “爷也不夺人所好,跟你十三爷一样的要求。”

    我缓缓的,悲哀的扫过去一圈,皇子们人人很和蔼的冲我点头笑,我的心顿时如浸冰窑,瓦凉瓦凉的……

    第 2 章

    所谓熟能生巧。

    最近我深深的体会了这一说法。

    从我捣鼓那东西的艰难到现在驾车就熟的敲敲打打,缠缠绕绕,这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

    做为无产主义接班人,我竟然没有挨住热,没能继续安静的当一个清朝人,而动用了我穿越的本能,搞出了一台简易自动风扇出来现,我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刻骨惩罚。

    近来我的休息日都用来忙这些事了,每天弄的满身大汗,深身酸痛。

    我不是没建议过他们,请他们各自府上的能工巧匠看过之后必定可以做的出精巧的,偏偏这些人跟神经有问题一样,就是喜欢折磨我这个弱小的宫女,生生的把一个不是木匠的我快逼到鲁班门下去了。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是最后一个了,呼呼,感谢老康同学没有生更多的儿子出来祸害我。

    时间的车轮啊,您飞奔起来吧,最好明天醒来已经是六年后,我就可以背着包袱出宫去,远离这个黑暗的地方。

    我依旧在混日子,天真的以为还可以继续混下去。

    直到我那天被领去拜见了千古一帝,才终于明白,自欺欺人可以到此为止了。

    “你说想随了哪位娘娘去。”老康同志还是很民主的,而且他是一个中年帅哥哦,当然我没有花痴,基本上我对帅哥美女并不追捧。

    事情是这样的,据说,咳咳……德妃娘娘,良妃娘娘,宜妃娘娘,都委婉的表达了想要了我赏给他们的儿子去。

    d,□裸的剥削了不够,还想要到身边去压迫,太可耻了!

    而且,不是我说啊,德妃娘娘,你家四四跟十四,怎么分?宜妃娘娘,你家的老五和老九也是两个啊……这是怎样一种混乱啊。

    “想好了吗?”

    老康在等我的答案。

    “皇上,”我诚恳的望着老康,“奴婢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尚衣局吗?”

    大概是我过于诚恳和泛着泪花花的眼睛让老康惊悚了,他很是沉吟了一下。

    “朕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老康是谁呀,千古一帝啊,就我那点小心眼趁早歇菜吧,于是我粉认真粉诚实的说,“奴婢当年选择留宫参选宫女为的便是一个自由身,如今若真随了哪位主子去,与奴婢当初的初衷便背道而驰了。”

    “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奴婢请皇上成全。”

    “罢了,朕不勉强你,就继续留在尚衣局吧。”

    “谢皇上。”老康乃不亏是千古一帝,偶决定从今以后就把你当偶像,一天三柱香拜了。

    所以,我又开始自己那没心没肺,懒懒打混的后宫生涯。

    只是却有了一点不同。

    我似乎常常就会很容易碰到阿哥们,什么四四八八,九九十十的,基本上那些风云人物我都碰到了。

    随便一个人都能叫住我伺候半天,却连半个铜板也没打赏过。

    丫的,这些皇子那叫一个抠门。

    目前为止,也就十六同学曾赏了一块玉。

    今天几个人正在讨论洋博士教的洋文,我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听着,好想念自己的床,这个时候以前正是我美美睡觉的时候,现在却得打起精神伺候主子们。

    我不想说话的,真的,我用佛祖的名义起誓,实在是十三那个发音太惨不忍睹了。

    我其实也没说话,就是忍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声,就被那个尖耳朵的四爷给听到了。

    他命令我重复一遍,我在他冰冷而严肃的注视下,很没胆的重复了一遍。

    “你懂洋文。”

    “奴婢曾听人讲过。”我可怜兮兮的缩头。

    大概是瞧着我那副可怜样很好笑,小九阴险的把洋博士大人请来了,噼哩啪啦一阵狂喷。

    他是故意的,洋鬼子你太过分了,有你这么污辱女性的吗?

    我一怒,噼哩啪啦的就骂了过去,让旁边的几个人目瞪口呆。

    这哪像只是曾经听过啊,这根本就跟母语似的嘛。

    我一骂完自己就后悔了,瞧洋博士一脸的激动我就一脸的郁闷。

    当年,我英语过六级的时候那叫一个煎熬啊,没想到现在我依旧会因为这个语种而煎熬不已。

    眼看洋博士激动的想扑过来个西方礼,我就急忙喊一声,“s!”我靠,老娘才不便宜你个洋鬼子,我就算不是美人也不能让你占便宜,更何况我这个身体的主人长的还貌似挺漂亮。

    因为这件事,我莫名其妙的就加薪了,虽然没升职。加薪就好,升职不升职倒无关紧要。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几位对洋文很有兴趣的皇子便时常会叫了我去讨论一下语法问题,我倒也因此吃了不少好东西。

    如今四四八八们已经逐渐形成后来风靡一时的四八党派了,而我,却是无党派人士,混了四党混八党,间或混到老康那里打牙祭。

    老康曾很感慨地总结了一句,“无知所以无畏。”

    他说的对,我倒的确是抱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信念去混的。

    但是,我却也知道老康在我身上也有意安排些什么小阴小谋的,鉴于与对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我就全当不知道。

    我很专心的绣着自己的竹子,话说,我的手帕昨天又不知道被谁顺走了,这些抠门又贪小便宜的皇子们,丫的,真当我开手帕铺的啊,用用就算了,至少您把脏的给我留下也行啊,我拿开水煮煮还能用,哪有这样用了就顺手揣怀里带走的?

    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上午碰到十八,用草叶子编了只蚂蚱送他玩,小家伙赏了我一锭银子,还是十八可爱,真大方。

    “爷把东西放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看到那一篮子的草叶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九爷,您的女儿没这么多吧。”

    “爷有说这是爷一家的吗?”

    d就知道这是群吝啬抠门又鸭霸的皇子们。

    我当然没有把那一篮子的叶子都用了,除非我神经了。

    这小九子就是见不得我清闲,认识的时间越长,我就越不把当他皇子看,我没办法尊重一个我十分非常想扁的人,更没办法假装尊重的对他恭敬有礼。

    我坐在树荫下编着蚂蚱,小九子抱着本账册在对账,我闲闲没事,就忍不住跟他侃侃。

    “九爷,你昨儿是不是又拿走我手帕了?”

    “爷是那种人吗?”

    你明明就是。

    “那我再问问别人好了。”

    只是当几天后,我在老康手里发现一条绣工很是粗糙的手帕后,我忍不住朝西边看去,太阳今天是从这里升起来的吗?

    “丫头,在看什么?”

    “回皇上,奴婢在看太阳升起的地方。”我充满了梦幻的说。

    老康同学愣了一下,然后就喷笑了。

    “那明明是落山的地方。”

    “噢。”

    “听说最近皇子间很流行用这个手帕。”老康很是轻描淡写的说。

    我的冷汗一滴滴冒出来,但脸上还是很镇定,“回皇上,奴婢其实不想说的。”

    “哦?”老康对此表示了极大的关注。

    “奴婢最近常常找不到自己的手帕,也甚为烦恼。”

    老康于是又笑了。

    “你敞开了说吧,朕恕你无罪。”

    于是,我便说了,“奴婢也不是吝啬的人,只是皇子们也揣的太顺手了,这也就罢了。可是这样将奴婢拙劣的绣工公之于众,让奴婢的脸往哪里搁啊。不如您帮奴婢向几位爷说说,奴婢拿没绣过花的跟他们换行不行,奴婢这张脸虽然有些厚度,但是其实也没有太厚……”

    老康很欢乐的点头答应了。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还手帕回来。

    我于是又肯定了一句名言: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的字很丑,正确的说是我的毛笔字很丑。

    这很正常,我用惯了铅笔、圆珠笔、钢笔、碳素笔,怎么可能习惯用毛笔嘛。

    但这不应该是某些人嘲笑我的理由。

    我虽然写不了,可是我看得懂的好不好。

    当我鼓捣着一瓶墨,拿了根鸽子毛,在纸上写出字的时候,终于震住了某些人,丫的,老虎不发威,真要拿我当病猫了不是。

    然后我看到一向严肃刻板的四四微微勾了勾嘴角,娘啊,这比天下红雨还吓人啊。

    我急忙扶了扶桌子,以确保自己不会软倒。

    四爷伸手扶住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

    我本来胆是不小,可是我看到地震绝对是会吓到的,而您的笑容不啻于一次八级地震。

    “没事,习惯就好。”有啥好惊讶的,我都能穿了,还不行人家四四笑笑啊。

    “拿什么谢爷?”

    “四爷,奴婢一直相信您是正直的,所以不要让您光辉的形象在奴婢心里黯淡下去,请继续保持您的形象吧。”我无比诚恳的建议他。

    切,不就一幅对联吗?他一皇子至于嘛。

    “一视同仁比较好。”

    小九子,这股坏风气就是你丫的给老娘带来的,下次见你咬不死你。

    “爷想让奴婢做什么?”

    “爷饿了,去煮些东西来。”

    于是我屁颠屁颠到院子里的小厨房去弄了碗疙瘩汤,这汤我习自我老娘,据她说已经深得七分真传,可以自立门户了,保证色香味不差。

    四爷吃过汤,便倒在榻上休息,而我则继续罗列过年需要的东西。

    在这无趣的古代,过年那是大节日,我不好好娱乐娱乐自个,在点不甘心啊。

    门口的上下联是四爷的亲笔,横批,我朝八爷要了。

    这叫啥,这就叫四八联盟啊。

    幸亏是四爷,这要是三爷,可不就成三八联盟了嘛,冷汗!

    这个小院,离御书房并不太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成了皇子们闲坐的地方,最后更莫名其妙成了我这个宫女的居住地。

    就我这样的脑容量,负担不了太多事,所以我选择装傻。

    能快乐过活,我绝不自虐,这是原则。

    八爷进来的时候,四爷还睡着,而我则忙着糊灯笼。

    “倒杯茶。”

    我急忙奉上茶点,然后继续忙自己的。

    “做了吃的?”

    “爷要吃吗?”

    “盛碗上来。”

    我又巴巴的跑到小厨房从热着的砂锅里盛了碗汤过来。

    “很好喝。”

    “谢爷夸奖。”其实我更乐意你们有实质性的赏,例如给点银子,这么上嘴唇碰下嘴唇忒没诚意,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

    八爷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不动声色的放了锭银子到桌上,我笑眯眯的收起来,“奴婢谢赏。”

    “爷赏什么了,你这丫头这么开心?”

    “奴婢给九爷请安。”

    “免了。”

    “八哥,你赏她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八爷淡淡的笑着。

    “真是个财迷。”

    “这是爷的恩典。”我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快过年了,看你最近似乎也挺忙的,折腾什么呢?”

    “弄点可乐的东西罢了。”我很云淡风轻的说,一点儿也不想勾起某人的兴趣。

    “不如爷请了旨,今年到爷的府上过年吧。”

    “奴婢还是在宫里过吧。”我一脸惶恐的说,别介,咱可没啥暧昧的,别让别人误会了去,姐姐我清白着呢。

    “味道怪香的,给爷盛碗去。”

    我暗自国骂了几声,又去盛了碗进来。

    等到十三爷来的时候,汤见底了,不得已我便又烹了个蛋花汤给他暖身子。

    “韵竹,你让我写的什么对联啊,这么怪。”

    我无辜的眨眼睛。

    “怎么个怪法?”十四好奇的凑过去看。

    我来不及阻止,十三便念了出来,“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宁可没人格不可不及格,横批,就是要过。”

    “噗。”九爷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那算什么,这个更绝。”门外是五爷悠然的声音。

    “说说。”九爷来了兴致。

    “麻将牌九掷骰子输完之后回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横批,惨啊。”

    这下连假寐的四爷也破功了。

    “其实还有一幅要请九爷写。”我很镇定的在一旁开口,完全无视满屋子晶亮的注视。

    九爷像事先压惊一样拍拍胸脯,然后吸口气,“说吧。”

    “上联:假名假姓假地址,下联:骗吃骗喝骗感情,横批:愿者上钩。”

    我慢条斯理的说完,毫无意外的笑声一片。

    这对联跟九爷很配的了,真的,我琢磨了好几天,就觉着这对联他写最合适。

    九爷的脸抽了好几抽,伸手戳我的额头,最后改拍脸,有点咬牙切齿的说,“越来越不把爷当主子了,是吧?”

    “奴婢不敢,爷说过会帮奴婢写对联的。”我一脸的天真无邪。

    九爷一脸的挫败,捂脸长叹,“爷算上了贼船了。”

    “奴婢给爷磨墨。”我喜滋滋的打下手。

    第 3 章

    那个灯笼已经拿来骗了不少银子了,我笑的很阴险。

    灯笼上只有上联跟横批,就缺下联。

    对不上,就输银子给我。

    对上了,本姑娘给银子。

    转了一圈熟识的太监宫女,我赚的荷包满满,然后快乐的回自己的小院,准备下饺子吃。

    刚来时的孤寂悲伤,几年下来早淡了,只是在这万家团圆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凄然罢了。

    脱了外袍,掂掂荷苞,我笑眯了眼,这世界有钱好办事啊,钱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没这东西却寸步难行。

    炒了四菜,煮了一汤,倒了一杯桂花酿,看着被自己布置的很喜庆的屋子,我笑了。

    一个人的春节,也是好的。

    刚吃了没两口菜,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急忙起身,心中却不由狐疑,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

    “九爷!”看到掀帘进来的人,我愣了一下。

    “看什么呢,还不过来伺候爷。”一贯跋扈的小九子调调。

    我走过去帮他把毛裘披风解下。

    “你的日子过的不错嘛。”

    “……”我不太想理他,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不回家抱自己媳妇跑她这儿做啥啊,破坏我的心情。

    可惜小九子一向是不看我脸色的,人家是主子嘛,大马金马的往桌边一坐,就把自己当主人了。

    “爷我刚才在路上听有人正埋怨呢。”

    关我屁事。

    “说有人拿了只灯笼,骗了不少人银子。”

    “我才没有骗。”

    “难得你不自称奴婢呢。”他兴味的扬眉。

    我抿抿唇,我一直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可没了进退,可是跟这些皇子们处的久了,却实在有些把持不住,本性么,短时间处还能掩藏着,时间长了,总是免不了要露出来的。

    “说说吧,爷也感兴趣呢。”

    “不就是让他们对下联么,很容易的啊。”

    “让爷听听。”

    “爷还是不要了吧。”惹怒了您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呢。

    “你这么说爷还非听不可了。”

    于是,我默默的拿了灯笼过来,递给他,安静的站到一边。我是绝对不会开口说的,你要聪明对上来,那也是自找的。

    “在上为帅。”这是上联。

    “天蓬元帅。”这是横批。

    老九想了想,然后狠狠瞪住我,我无辜的眨眨眼。

    “韵竹,出来爷给你个红包。”

    “五爷要给奴婢多少红包呢?”我笑眯眯的掀帘将人迎进来。

    “五哥。”

    “九弟你倒先来了。”

    “左右无趣,便过来找个乐子。”

    切,什么玩意儿,拿我当乐子呢,可恶的小九子。

    “在看什么呢?”

    小九子眼中闪过极端不阳光的光芒,笑笑的凑到五爷的身边,“五哥,这丫头说了,谁要能对出这个下联,她就让谁亲一口。”

    老娘几时说过的?

    “五爷,您可……”我还来不及解释,口外就传来笑声。

    “什么对联让她这么胆壮放话呢。”

    我苦着脸,“四爷、十三爷。”真是形影不离啊。

    小九子很是无耻的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对联了。”

    几个人都看完之后,沉默,然后有志一同的朝我看。

    这根本就没我什么事好不好,我冤!

    那个下联他们就算对得出,也说不出的,这个我是笃定的,可能不能不要这么用目光讨伐她?

    “几位爷坐啊,我瞧着菜不多,再去炒几个,马上就好。”这种情况只能先闪了。

    等我把桌子摆满菜,几个有名的爷也到齐了。

    “你倒是笃定的很。”这是四爷对我那只灯笼上对联的肯定。

    我回以无辜的表情。

    “如果真有人说出下联,你真让人亲?”十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首先,奴婢要申明一点,那话是九爷说的,奴婢没说,所以即使有人说出下联,也只好亲九爷了……”

    “哈哈……”

    我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而小九同学就很不甘的瞪我了。

    “爷即然替你说了,如果有人说出下联,你就得认。”

    “奴婢……”d这个时候拿皇子的身份来压我了。

    “这个办法不错。”十四欣然附和。

    我怨怼的看过去,十四爷,小的平日没少谄媚你,今天这样太过分了。

    “好,只要有人说出来,我就认。”娘老子的豁出去了,我倒要看他们谁肯张那个嘴。

    “那要都说出来呢?”

    “我虽然不是男人,但是一言九鼎这个词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