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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第22部分阅读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 作者:欲望社

    么看啊。”

    润生有趣地看着她,指着镜子说:“你没发现咱俩站一起挺般配的吗?”

    月儿仔细看镜子里的两人:她一直觉得润生挺高,这会两人站一起比较才发现,润生比她高出半个头来。由于将乌黑浓密的板寸留成了分头,显得他儒雅俊朗、高大沉稳。此刻他正温和地看着她笑,眉宇间的宽厚和温存让她心动不已。

    她不敢看润生,有些惭愧地说:“你长得那么帅,我哪里配得上你。”这是真心话,月儿心目中的理想丈夫应该是长相不出众,容貌普普通通的一般人就可以了,免得自己总揪心别的女人也看上他。

    润生听出她话音里的惆怅,脸微微一沉,把手往她肩上一放,看着镜子里的月儿,语气很重地说:“胡说什么,我觉得我们很般配。你自己看,你长得多好看啊。眼睛又清又亮,纯净极了。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被你的眼睛给吸引了。我一直都怕别人和我一样喜欢上你的眼睛,恨不得找副眼镜把你的眼睛藏起来。”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得不得了。

    月儿全身都热起来,感觉像是喝醉了酒,身子轻飘飘晕乎乎的,却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心里跟吃了一罐蜂蜜似的甜。她低头说:“咱们快进去吧,师傅一定等急了。”

    进到里面,师傅正摆弄着照相机,见他们进来了,指挥着他们说:“先照两寸的标准照。去那边布景前的凳子上坐好。——对,两个人靠紧些,不要紧张,面带微笑。嗯,再靠紧些。害什么羞,都快要成一家人了,还拘谨什么。对,就这样,男的搂着女的,这样显得多亲热。好,别动,照了啊。”

    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月儿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她真怕这一切只是幻影。

    刚才润生一手轻搂在她腰上,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两个人靠的很近,隔着不厚的毛衣,她几乎感觉到了润生有力的心跳声。

    润生的手温暖而有力,他大大的手掌包容着月儿小巧的手,显得从容镇定。月儿却紧张得全身绷紧。

    拍完第一张,站起身来等师傅换布景的时候,月儿觉得自己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竟然轻微地哆嗦起来。

    润生一直抓着月儿的手,起身后他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可能感觉到月儿的颤抖,他双手合着月儿的手,体贴地问:“是不是冷的很,这屋里就是有些凉。再忍耐一会,马上就照完了。”

    月儿摇头,强迫自己全身放松,才慢慢镇静了下来。她的手动了动,却没有从润生有力的手掌里挣出来。

    再照剩下两张站着的五寸合影时,月儿感觉好多了,再没有最开始的紧张和拘谨。她的身子自然地和润生贴合在一起,任凭润生搂着她的肩或是抱着她的腰,微笑着面对镜头。

    在外人面前两个人动作这么亲密,月儿却丝毫没什么不自在。大概是照相师傅那副见怪不怪的表情鼓舞了她吧。

    照完相后,润生立刻把月儿的棉袄拿给她,看着她穿好,帮她围好围巾,然后他才穿上自己的棉袄。那一瞬间,月儿被他的体贴温柔感动得心里酸酸的。

    润生交了钱,要了两张票根,一张递给月儿,一张仔细叠好,放进自己的钱夹子里。

    出了照相馆,他对月儿歉意地说:“我明天就要去省城了,走之前会把自己的那份照片取走。你有空来县城了,把你的那一份取走吧。很抱歉不能陪你一起来取。”

    月儿摇摇头,说:“没关系,要是明天师傅洗不出来,我可以取出后寄给你。”

    润生心情愉快地说:“我已经让他加快冲洗了,明天肯定能出来。呵呵,我很心急我们照出来的效果呢。——哦,对了,你肚子饿坏了吧,咱们去吃饭。”

    ……

    三天后,月儿来到照相馆取照片。

    照相师傅慢慢翻拣着装着照片的纸袋子,月儿内心忐忑不安。那天和润生分开后,她暂时还没得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的照片照得好不好。万一要是照相机出了毛病,什么都没照上,那可怎么办?

    好在师傅很快就找到了袋子,取出照片后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小两口照得好极了。看着真让人羡慕呀。唉,还是年轻好啊!”

    月儿接过照片,迫不及待地看:只见照片上的两个人亲亲热热地依偎在一起,光洁青春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看着确实让人羡慕不已。

    她松了口气,满意地笑了,出了照相馆,在阳光下又认真地欣赏了一会,才仔细装好揣进棉袄内侧的兜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够丰富吧?内容够甜蜜吧?大家还满意不?

    抱歉的是,下一章的更新日期估计在春节期间了。年关将近,我必须要彻底干家务购置年货了。作为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老公要伺候的我,平时工作之余除了趴在电脑前,几乎不干别的,不看电视不购物,家里卫生能凑活就凑活。可是现在一年至终,我不能再凑活了,不然家里人会有意见的。所以请大家一定体谅我不能正常更新,也请继续支持我!

    在此,我提前给大家拜年:祝你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学业有成,春节快乐,阖家幸福!

    横生祸端

    “姐,这都种下去一年了,这些树看起来怎么没长多高呀?长这么慢,咱啥时候才能吃上桃子和桔子!”青墨一边看着去年栽进去的小树,一边失望地嘟囔着。

    月儿笑着说:“你太性急了,我倒觉得这些树长高长粗了些。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植树成材本来就是件长久的事情,着急是没有用的。你没听说桃三杏三梨五年吗?别急,等你上了大学回来,这些果树就挂果了。”

    青墨轻轻拍了拍小树,充满希望地说:“小树啊小树,快些长大,让咱能早日吃到你的果实。”

    月儿笑了。

    去年他们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山里种下了上千棵树木,一年后这些树木几乎都活了下来,和山里的孩子一样迎风沐雨,茁壮成长着。

    栽树前,村里帮忙联系好的技术员来看月儿家的山林时,连连夸父亲有眼光,挑了块种植条件好的宝地。他说,黑岭沟的日照、水土条件得天独厚,在这里种北方常见的树木都能成材,种果树一定会发财。父亲高兴得把一整盒香烟都硬塞给了他。

    想想当初月儿还闹不明白五十亩坡地能种多少棵树,今年她已经看到这五十亩树林。虽然树木显得孱弱单薄了些,但毕竟已经能看到未来树林的影子。

    这些树种里有青墨吵吵着要种的桃树、桔树,有母亲从自家地里移植过来的枣树、梨树、苹果杏和核桃等果树,也有后来新种的果树,当然还有月儿建议种的花椒、山楂、板栗等。更多的则是杨树和松树等生态林,这是合同上的约定。

    雪飞梅争艳,春来柳更青,又是一年植树时。今年初春时,父亲按计划又种下将近五十亩的树苗,如今这片荒山已经几乎变成了小型森林。

    父亲和母亲整天穿梭在树木间,除草修技,喷药除虫,忙个不停。月儿和青墨放假后也去帮忙,热切盼着树苗快快地长大。

    ……

    在月儿的印象里,这一年时间过得很快,平平淡淡中月儿他们迎来了2000年。

    高三下学期开学后月儿的功课愈加紧张起来,高考正以倒计时的形式残酷地提醒着他们。孙俊卿已经依依不舍地告别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去进行最后的拼刺。而班里的同学几乎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课外时间,曾经活跃在操场上的身影如今都趴在课桌上刻苦攻读或者运笔如飞地演算习题。

    在这种紧张的学习状态下,与润生通信成了月儿最大的快事。

    她在信中说了对于如烟姐婚事的欣慰,对于山里那片林子的期望,以及对于高考制度的无奈等等。她在信中自由地倾诉心声、谈论世事,而润生总能给她最大的安慰和鼓励。他欣喜着她的欣喜,开解着她的郁闷,鼓励着她的灰心丧气。每次看完润生的回信,月儿浑身又充满干劲,因沉闷学习带来的压力就会暂时缓解。

    如烟姐年前再次结婚,嫁的人正是张经理,这又是一段佳话。月儿曾在信里详细对润生说了他们的相识、相知和相爱。很多信息都是如烟私底下告诉她的。

    大爹和大妈都很满意如烟的这次婚姻。

    张经理虽然比如烟大了十几岁,但他为人豪爽大气,而且有学识有本事。十年前他的妻子病逝后,他就把精力放在了自己的事业上,从没有和别的女人惹上什么瓜葛。而且他是真真正正的光棍一条,如烟嫁给他后,上不会有婆婆管着,下没有做后妈的难为,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关于婚礼,大爹想,自己女儿是被人离弃的,只要有好些的人家肯要就行,至于结婚嘛,领个结婚证,悄悄住在一起就可以了,什么婚礼不婚礼的,就不用办了。但张经理却不愿意。

    张经理说他原本没想过再婚的事情,就想下半辈子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下去算了,可是老天让他遇到了温柔贤惠、知冷知热的如烟。现在他有人疼有人爱,要是不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就对不起他要娶的小娇妻。

    于是,一场热闹喜庆的婚礼在兴隆酒店隆重举行了。

    婚礼当日,兴隆酒店宾朋满座,座无虚席。张经理几乎将娘家所有能请的亲戚、朋友全部请到了,这使得如烟一家倍有面子。

    大爹喜得合不拢嘴,大妈也一直笑口常开地接受亲朋的恭喜和羡慕。

    乡下人娶媳妇嫁闺女,都是在自家村子里摆流水席。很少有象如烟二嫁,还要铺张宣扬,在高级酒店里大摆宴席的。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亲朋好友们都在津津乐道、羡慕不已这场排场气派的婚礼。

    而这个冬天因为这桩婚事也显得格外温暖喜庆。

    婚后的如烟住在县城里,安安心心地做起家庭主妇。她原本还想继续发豆芽,但张经理却不让。张经理的确非常疼爱他的小妻子,这一点,月儿从如烟知足幸福的脸上看得出来。

    总之,命苦的如烟终于找到了她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月儿很为她高兴和欣慰。

    月儿在给润生的信中述说了婚礼当日的轰动和热闹,以及他们婚后的幸福和温馨,其中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丝丝缕缕的羡慕。她其实一直向往着那种平淡美满的婚姻生活。

    还有一件事,是月儿没有告诉润生的,其实这件事,她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那就是关于5月12日“黄河风采”电脑福利彩票300万大奖的开奖。

    距离这个日子越近,月儿的心就越来越不安和激动。她一直没有完全规划好怎么合理支配这笔钱。但她却为这一天的到来做足了准备:去年她就提前办好了自己的身份证,并给自己在银行开了户头。

    现在的她正以忐忑不安的心数着这个日子的到来……

    5月11日,月儿提前向学校请了第二天的假,并去青墨学校和弟弟说她周末不回家。

    下午最后一节课过后,月儿就回到宿舍做准备,打算当晚出发去省城,这样就可以在12日一早买上这期的电脑福利彩票。因为县里暂时还没有设投注站。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将那一组烂熟于心的数字,通过电脑彩票变成钱握在自己手里,月儿的心就禁不住怦怦乱跳。

    “山月儿,你的电话。”正当月儿借整理着衣物平息自己的心情时,有同学过来喊她接电话。

    此时,她们女生宿舍楼早已安了一部公用电话,就在一楼楼梯处的窗台上。

    电话是秀儿打来的,希望月儿能去她那里一躺,她有事情和月儿商量。她不肯在电话里说是什么事,只催着月儿赶紧过来,她在剧团门口等着。

    月儿听得出来,电话里的秀儿语气紧张慌乱,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她不敢耽误,立即起身匆匆奔县剧团而去。

    月儿她们学校离县剧团不算近,她到门口时,看见秀儿正从里面往外走。

    秀儿一见到月儿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门口的一个角落里,象遇到救星似的,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强调问:“月儿,我该怎么办?”

    月儿急忙问:“是你和丁老师的事情吗?”

    秀儿点头,月儿的心一沉,她立刻想到了最糟糕的境地:“你怀孕啦?”

    秀儿一愣,羞得满脸通红,眼里还含着泪呢,狠狠一拍月儿,嗔怒道:“胡说啥呢?”

    月儿的心顿时轻松下来,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话也不说清楚,一张口就问怎么办,我自然想到那种事情。别急别急,只要不是那事,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好了,别生气,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秀儿又气有笑地擦掉眼泪,缓了一下才说:“前几天丁老师的女朋友来剧团看他,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我和丁老师来往密切,然后她找到我,狠狠骂我一顿,还威胁说如果我再缠着丁老师,她就对我不客气,把我吓坏了!”

    月儿惊讶地说:“丁老师的女朋友?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你以前知不知道?”

    秀儿摇头,怅然地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以前从没听他说过。唉,他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就是人好凶。丁老师那么和气的人,恐怕要受气了。”

    月儿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懵,在她意识里,似乎从没想过丁老师有女朋友一说。她一直知道秀儿喜欢丁老师,而丁老师很照顾秀儿,至于丁老师到底对秀儿什么想法,这么长时间以来,秀儿自己不知道。他也从未明确说过什么。他们之间一直以一种似兄妹非兄妹的朋友、同事关系友好相处。

    月儿一时怨恨起丁老师来:既然自己有了女朋友,就应该早早对秀儿说清楚,对她也不该那么好,免得她一直单相思了这么久。

    她关切地看着秀儿,指了指剧团里面,问:“他女朋友现在是不在还在剧团?”

    秀儿摇头:“前天走了。走的时候她又找到我,横眉立目地警告我,让我小心点!比前一次还要凶。”

    月儿皱眉问:“丁老师呢?你没找他吗?他怎么说?”

    秀儿叹气道:“这事儿一出,剧团里的人说啥闲话的都有,难听得不堪入耳,我哪里还敢见丁老师。”

    月儿看着秀儿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忍不住怒其不争地问:“你怎么没理直气壮地告诉他那个盛气凌人的女朋友:你和丁老师之间根本没什么,只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听人谣传罢了!”

    秀儿急忙说:“我说了,我说我只当丁老师是大哥的,对他根本没有非分之想。但他女朋友太凶了,根本不听我说话。月儿,你不知道,她女朋友和我们不一样,她一脚就揣开我的宿舍门,那身打扮得就象港台电影里那些大姐大,一见我面就指着我鼻子骂我!当时就把我骂傻了!”

    月儿不禁气笑了:“还大姐大呢,不就是个泼妇加妒妇嘛!”

    秀儿忧心忡忡地说:“唉,反正我觉得她和港台电影里那些大姐头很象。这下丁老师可有得苦头吃了。”

    月儿气恨地说:“还管丁老师呢,都怪他,和你不说清楚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给你惹来这么多麻烦!以后你离他远点,你一个小女子,可惹不起这些‘大人物’!”

    秀儿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我以后一定会离他远的,可现在我该怎么办?他女朋友压根不相信我。我到现在都记得她临走时恶狠狠的样子,我总觉得她会可怕地报复我。”

    月儿安慰她说:“你不要想多了。你和丁老师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你和他是光明正大的。她那样说不过是吓唬你,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秀儿握着月儿的手,声音低低地说:“我最近总做噩梦,老梦见那女人带着刀到处追着砍我,有时候还梦见几个男人围着我逼我做那种事,她就在后面冷笑。月儿,我害怕极了,我这是怎么了?”

    月儿帮她抚平被风吹乱的头发,爱怜地说:“傻秀儿,你是那种港台垃圾电影看多了,才会做那种梦。我不是劝过你吗,有空就看看戏曲什么的,不要总看那种没意思的故事碟。你花钱买碟机,可不是为了看垃圾的。”

    秀儿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咱们这里租碟的很少有戏曲碟呀,尽是那些枪战、打斗和爱情片。”

    月儿叹口气。

    县城里生意最好的文化娱乐商业恐怕就是那随处可见的碟屋了。只要花一千元左右买台国产碟机,碟屋里一元一张的影碟就可以一租一天,反复看好多遍。

    秀儿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剧团里有人想以半价卖一台用了不到半年的碟机,还附送一些影碟。她被人一劝,一激动给买了回来。周末休息时,就躲在宿舍里看碟。月儿去过几次都碰见她看得正入神。

    月儿劝她不可将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上,应该有空就练练唱腔、走步什么的,不要荒废了自己的事业。她当时都是使劲点头表示同意。但月儿一走,又痴迷于此。

    月儿无奈,知道她目前正热衷于此,怎么劝说都不太起作用,也就只好作罢。

    月儿她们站的地方有几棵大树,枝繁叶茂,树枝张牙舞爪地舒展开来。风一吹,树枝拂到了月儿的脸上。月儿一时心烦,伸手拨拉开那恼人的枝条,这才发现那些绿色的树叶上,由于缺少雨水洗涤,落满了灰尘。

    她拉着秀儿出了角落往剧团里走:“我送你回宿舍吧。晚上别再看影碟了,早点睡觉,就不会做噩梦了。”

    秀儿却拉着她往外走:“这都到我们剧团门口了,还要你送什么呀。还是我送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朋友们,我又回来正常更新了。谢谢大家一直支持我!

    遭遇绑架(上)

    到了马路边上,月儿停下,对秀儿说:“你回去吧。记着,以后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影碟了!”

    秀儿点点头,朝她笑了笑,转身准备往剧团里走。就在这时,变故忽生!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靠近她们,后车门一开,一个人高马大,戴着墨镜的男人迅速跳下车来,抓住秀儿的胳膊就往车里塞。车里还有一个人帮忙往里拽。

    秀儿吓得大叫,使劲挣扎。月儿从最初的震惊中惊醒过来,忙跑上去拽那个人:“你干什么?干什么?快放开她。不然我喊人了!”

    那个人根本不理月儿,和里面的人合伙把秀儿硬推进车里后就要关车门。

    月儿急了,身子往车门处一拦,挡着不让关车门:“放她下来!”一面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

    这时正近黄昏,剧团门口没有人。而传达室设在门里,看门的老头有些耳背,估计是听不见她的喊声。但马路上车行人往的,却没一人阻拦。月儿又惊又怕,急得高扬的声音都变了调。

    坐在前排的司机回头不耐烦地对那两个人说:“动作快点,把那女的也抓进车里算了!”

    月儿一惊,身子靠着车门使劲往后一躲,把车门撞开到了最大限度,心里恨不得就此把车门撞坏掉,但那车门牢固得很,倒是她的后背被撞的生疼。

    那男人得了提醒,跳下车,一手抓住月儿的肩膀,一手摁住她的头,就往车里推。月儿的上半身已经进了车,胳膊被他铁箍般的手捏得骨头都要碎了,但她咬着牙,用一只手紧把住头顶的车门就是不松手。生死攸关之际,她使出了浑身的劲,一时半会,那人竟也奈她不得,两个人僵在了车门处。

    钳制住秀儿的另一个男人讥笑道:“你咋连个女娃都治不住,平时吹多牛了吧!”

    那男人被激怒了,手下使出大力气,狠狠一推月儿,月儿的胳膊被他的力道别了一下,她一疼,只好松开了把着车门的手。

    那人也跟着上了车, “咣”的一声关上车门。车立刻启动。

    月儿被那人一搡,半跌进秀儿的怀里,秀儿连忙扶好她,问道:“月儿,你咋样?”

    月儿的胳膊疼得厉害,尤其是刚才抓过车门的,酸软无力,手直颤抖。

    她见秀儿惊慌失措,满眼是泪地看着她,便安慰道:“别怕,好在是咱两个人在一起。但是不知道他们抓你要干什么?”

    秀儿顿时哭了出来:“一定是那女人要报复我,才叫人来绑架我们。这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月儿,我对不起你,我们可怎么办啊?”

    绑架?这种事月儿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辈子却遇到了。

    月儿不禁哀叹起来:重生一世,为何非让她和这种犯罪组织有瓜葛?

    此时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又慌又乱,惊怕无比,一时和秀儿一样,立刻想到了那些被绑架的人后来所遭遇的残忍下场。

    她看向紧挨着她们坐的那两个人。这才发现秀儿旁边的男人也戴了副宽大的墨镜。虽然看不见全貌,但月儿猜测这两个男人都很年轻。此时他们正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后排原本只能坐三人,现在却挤了四个人,月儿她们连动一下都很费劲,更不用想着要逃走了。所以那两人上了车后就不再管她们。她们两个也很明白目前的情势,再没做任何无益的挣扎。

    小汽车七拐八拐地走了很长时间,天都完全黑了时,才行到一处寂静的院落处,停了下来。

    月儿先前还认路来着,但后来天一黑,就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觉得似乎已经出了本县。

    车上的三人一直不搭理她们,也不让她们下车上厕所。尽管月儿提过意见,那三人却置若罔闻。

    但就是他们那种不理不睬的态度让月儿慢慢冷静下来。她觉得这三个人不象普通的流氓,倒很象黑社会组织。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等见到他们的头儿再说吧。只是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妒火能烧多大一片天。希望她能稍微理智一些。

    这样想着,月儿的心里充满了害怕和担忧。尤其是当车停下来,那三个人让她们下车时,她的心剧烈地狂跳,紧张无比。

    秀儿也好不到哪里去,紧紧抓着月儿的手,寻找着安慰和倚靠。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在前面的司机带路下,穿过宽敞的院子,走进了灯光明亮的屋子。另两个人沉默着跟在她们后面。

    一进屋,月儿的眼睛便被灯光刺得眯了起来。

    屋里很宽敞,装潢精美,摆设看起来也很现代化:吸顶灯、瓷砖地、木墙裙;宽屏大电视、真皮沙发、组合电视柜等,样式新颖时尚。但是一张摆在房子中间的大圆桌影响了整体的和谐。

    桌子上摆好了饭菜和酒,桌前坐了一个年轻人,正一面吃着菜喝着酒,一面看电视。见他们进来,放下碗筷,起身朝她们走来,诧异地问:“红姐不是只让绑一个女孩吗?怎么是两个人?”

    司机不耐烦地说:“别提了,本来就打算绑一个的,谁知道这个撵着要被绑,就只好两个都带来了。哎,红姐啥时来?”

    那年轻人仔细打量着月儿她们,一边回答道:“红姐明天来。不过杰哥在呢。我去喊他。看咋处置另外一个。”

    年轻人出去了,司机骂骂咧咧地说:“的,饿死老子了,他小子倒自在地有吃有喝。”一边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吃。

    另两个人关好门,指了指沙发示意月儿她们坐下,便走到桌前,和司机一起吃饭。

    那三人狼吞虎咽地吃得香甜,月儿她们却连惊带吓得早忘了腹中饥饱。

    月儿看房门只是关上,并没有上锁,琢磨着是不是就此跑出去。但随后想一想,目前夜深人静的,她们对这个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成功跑掉的希望很渺茫,只好灰心丧气地作罢。

    秀儿紧紧偎着月儿,紧张得直打哆嗦。她悄声问:“月儿,你怕不怕?”

    月儿也悄声说:“怕,怎么不怕,我都快怕死了。一会那个什么杰哥出来了,你别多说话,也别哭嚷,免得惹他心烦,对我们不利,知道吗?”

    秀儿点头。这时房门被打开,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刚才出去的年轻人跟在他后面。

    月儿抬头仔细看清来人后,心中不由升起一种遗憾的感觉。

    这个人非常年轻,比屋里的其他四人都年轻多了,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只是不知为何却被称为杰哥。估计是因为他就是他们的头儿吧。

    月儿遗憾的原因是这个人的长相。如果只看五官的话,这人长得很秀气,五官精致漂亮,皮肤白皙,和月儿想象中黑社会老大满脸横肉、凶相毕露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

    但他脸上一道几乎划过半边脸的伤痕,却破坏了这种清秀,使他显出一种狰狞凶恶的气质来。

    不过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却很是斯文优雅,和刚才那四人完全不同。

    他进来后,桌边吃得正欢的三人立刻起身,纷纷叫道:“杰哥,杰哥。”

    绑了月儿的人解释道:“杰哥,这丫头和她是一块的,我们怕惊动了别人,不得已一起绑来了。”杰哥点点头,没说什么。

    有人为他搬了个椅子,放在了月儿她们所坐的沙发对面。

    他坐定后,挥了挥手,那四人便又坐回桌子边继续吃起来,只是这回却斯文了许多,不象先前那般大声咀嚼和吞咽。连说话和端碗放筷的声音都轻了。

    杰哥端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伸手做出请的姿势,态度温和地对她们说:“委屈二位了,请喝茶。”

    月儿自看过他脸上的伤痕后,便不敢再和他对视。她紧握着秀儿的手说:“谢谢。我们不渴。”

    他似乎是很仔细地打量着月儿,良久后才慢慢地说:“二位还没用过饭吧?想吃些什么?”

    秀儿的手动了一下,月儿捏了捏她,摇头对杰哥很有礼貌地说:“谢谢,我们不饿。”

    她怕他们在吃得喝得里面下了药,宁可饥渴交加,也绝不入口他们的任何食品。

    杰哥轻笑起来:“呵呵,二位尽管放心。在你们没有见到红姐之前,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小强,取几罐“健宝”和两碗“师傅”过来。”

    被叫做小强的人拿来饮料和面后,将暖壶提过来,又准备撕开面的包装,要往面碗里加水。

    月儿忙阻止:“谢谢,我们干吃就可以了。”

    小心为妙,万一他们要是在暖壶里下了药呢。入了狼|岤就要处处提防着。

    “噗哧”,杰哥又笑了。小强也笑了起来:“哎,你这丫头,防人之心真重。这水我们正喝着呢,能有什么问题呀。”

    月儿没说话。打开易拉罐,先递给秀儿一听,自己也打开了一罐。秀儿见月儿喝开了,自己才喝。

    这么长时间的惊魂未定,月儿她们确实渴坏了。一口气将一罐饮料全部喝完。

    杰哥见她们喝完,指着茶几上的易拉罐,微笑着说:“没喝够的话,这里还有。”

    月儿摇摇头,将空罐轻轻放在茶几上。

    杰哥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茶几上的玻璃,似乎是在斟酌着言辞。月儿的心中再次升起一种遗憾:他的手白皙修长,非常漂亮,很适合弹钢琴,但这样一双手此刻却有可能掌握着她们的命运。

    杰哥来回打量了一会月儿二人后,问月儿道:“秀儿姑娘的照片我们曾经见过,但不知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月儿淡淡地说:“我的名字不重要,关键是你们抓我们来干什么?”

    杰哥笑了笑,慢慢说道:“本来呢,我们只是想请秀儿姑娘过来谈谈,但没想到阴错阳差地把你们两位全请来了,这是我们的荣幸。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大家谈得愉快,朋友都有可能做。”

    月儿见他说话客气,心里也轻松下来,问道:“不知道你们打算和我们谈什么呢?”

    杰哥沉吟了片刻说:“明天你们就会知道了。现在你们先吃点东西,准备休息吧。”

    既来之则安之,月儿觉得事到如今,也只有随遇而安,等明天那个红姐来了再说。这样想,她便撕开方便面的包装,先递给如秀一桶,然后自己也捧着面饼干吃起来。

    那个杰哥一直慢斯条理地喝着茶,并没有看月儿她们,但秀儿依然有些紧张地小口小口吃着。月儿却不管那么多,“喀嚓咔嚓”嚼得挺香。

    忽然,杰哥“噗哧”一声笑道:“方便面干吃好吃吗?”

    月儿愣了一下,随即答道:“还行,有点麻花的味道。”

    杰哥笑看着月儿说:“哦,真的吗?我以前也吃过,怎么没发现有麻花的味道?小强,给我也拿碗“师傅”过来。”

    小强走过来说:“杰哥,吃什么方便面呀。和我们一起吃点饭菜吧。”那三人也连声应和:“是啊,是啊,过来喝点酒吧。”

    杰哥摇摇头:“你们吃吧。我今天还真想尝尝干吃面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本来想一气将这一章写完的,可是晚上要上夜班,所以实在赶不出来了,先贴上一些,请大家原谅我!

    遭遇绑架(下)

    “喀嚓、咔嚓……”。月儿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貌似黑社会老大的年轻人,似乎在很香甜地啃着面饼。她有些摸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就连秀儿都愣愣地看着他吃,浑然忘了自己手里还有半个面饼没吃完。

    这种看人吃饭,自己就馋的事情似乎只有孩子才会这样吧,与他黑社会的身份完全不符嘛。

    他一边吃一边点头,有些感慨地说:“以前还真没发现,方便面的确有点麻花的味道。”然后指了指几上的饮料,对月儿她们说:“干吃容易口渴,你们喝饮料。”

    月儿和秀儿面面相觑,心里越发没底。不只是她们,那边吃饭的四人都停下来,有些意外地偷看着他们老大美滋滋地就着饮料嚼干面饼。

    杰哥却不顾这些人的诧异,自顾自地吃得很自在,很快就将一整个面饼全吃完了。

    月儿见状忙示意秀儿把自己手里的面吃完。

    喝完最后一口饮料,杰哥长吁一口气说:“其实,我以前最讨厌吃方便面。不管是干吃还是煮泡。不过,不知为什么,今天头一次发现干吃面还挺香。”

    月儿捏着饮料罐没说话,耳边是秀儿细碎缓慢的嚼面声。

    杰哥定睛看了会儿月儿,笑着对秀儿说:“小姑娘,你若是不喜欢吃,就别勉强自己了吧。”

    秀儿依言,把面放回面碗里。

    杰哥招了一下手,小强走了过来,杰哥说:“带两位客人去休息吧。”

    出了门,月儿发现只有小强一人在前走,她心里一阵惊喜,动起趁他不注意跑出院门的想法。但回头一看,杰哥就在门口站着,旁边还有那三个人。

    月儿没想到这居然是栋小二层楼。楼上有三间房。月儿她们被带进去的是最里面的一间。

    房间的布置和酒店的标准间很相似,有两张单人床,还带个小卫生间。

    秀儿听着门被在外面锁上后,有些失望地对月儿说:“我还以为他们不会锁门呢。”

    月儿笑着说:“你还真以为人家把你当客人看待呀?他们那是缓兵之计。”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透过屋子里的灯光往外看,发现楼下似乎是个花园。有几棵树非常高大,但树干距离窗户很远,根本指望不上。

    秀儿走过来问:“月儿,你不会是想从这里跳下去吧?”

    月儿摇头:“太高了,跳下去容易摔伤,而且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万一跳下去又被他们抓住就不值得了。”

    正说着,一阵狗的狂吠吓了她们一大跳。月儿连忙关上窗户,退到床边坐下。

    “妈呀,吓死我了,哪来的狗呀?叫得这么凶。”秀儿连连拍着胸口说。

    月儿也是吓得够呛。她从前曾被狗咬过,所有尤其惧怕狗,听到狗叫,腿就发软。

    这狗不止一条,此起彼伏,叫起来没完,左邻右舍的狗也被惹得跟着狂叫不已。月儿听得惊心动魄,颇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正在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噔,噔,噔……”夹杂在狗叫声中尤显恐怖。

    两个人屏声静气没有动。敲门声只响了五、六声,随即就响起开门锁的声音。

    月儿嗤笑:“门本来就是他们锁的,还装模作样地敲门,我们想开开得了嘛?”

    门被打开后,杰哥走了进来。他笑眯眯地说:“两位不要怕,狗只是被说话声惊到了,才会乱叫唤。一会就好了。”

    他看了看窗户,又说:“我劝你们不要有从那里跳下去的想法。我们的后花园里养了三条藏獒,可都是很凶猛的。晚上我们一般都不拴狗链,若是你们跳下去,即使不会摔伤,恐怕也会被它们咬伤。”

    他环顾了下房间,接着说:“你们只是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和红姐谈好后,我们就会把你们送回去。你们切不可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休息吧。”

    他出去后,狗叫声渐息。

    月儿和秀儿轮流用过卫生间,将房门上的插销插上,拉好窗帘,关了灯。两个人这才相互依偎着,在一张床上睡下。

    “月儿,你说明天那个红姐会和我谈什么呢?万一谈不好怎么办?”黑暗中,秀儿不安地问月儿。

    月儿叹口气,说:“别想那么多了。估计还是让你离丁老师远些之类的废话。见到她再说吧。现在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才能保持良好的精神和体力。”

    “月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都怪我,今天下午就不该叫你过来。”秀儿拖着哭腔说。

    “傻瓜,别再乱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是我太笨,他们绑架你,我应该在后面记下车牌号后立刻报警,而不该不自量力地想救你下车。现在可好,两个人全搭进来了,别人根本指望不上,只能全靠我们自己救自己了。”

    月儿当时一时情急冲动,把两个人全送进狼巢虎|岤,现在仔细一回想,懊恼的要命,觉得自己简直没脑子。前世加今生这么多年的人生阅历,在关键时刻却只凭本能做事。

    秀儿在黑暗中摸索到月儿的手,紧紧握住说:“你不笨,你只是心急我,我明白你的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