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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第14部分阅读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 作者:欲望社

    己的口语能力。

    杨彩霞大力支持她,不仅借给她随身听和耳机,还和徐红梅帮她轮流打饭,以使月儿节省出更多的时间来学习。

    宿舍里的其他姐妹也包揽了打水、打扫卫生等活儿,把更多的时间让给了月儿,这让月儿很感动。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个好成绩回来,才不辜负老师和同学的期望!

    这其实是山月儿前生今世第一次参加省级的学习竞赛,于她而言,名誉自然耀眼,但压力也不容小觑。

    方老师虽然说过,让她和孙俊卿多加强交流和沟通,可她没指望那拽兮兮的臭小子和她正常说话。还是各学各的吧,免得影响自己的情绪。

    三天后,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儒雅俊朗风度翩翩的方老师,带着同样帅气洒脱仪表不凡的孙俊卿和向往着能去省城上网的山月儿,出发去参加a省中学生英语竞赛……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有点慢,更新也慢,感觉很对不起大家,所以大家还是先忙其他的,攒一攒再来这里吧。几章连在一起比较有看头!

    省城见闻(上)

    列车在辽阔的原野上轰隆隆地向前奔驰着。

    窗外霏霏细雨初停,天气晴朗,碧空如洗。

    月儿贪婪地看向窗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绿油油的麦苗和金黄的油菜花。火车象是在无边无际的覆盖着彩色地毯的原野上行驶。远山近树、屋宇房舍,飞快地往列车后方掠过,阳光透进窗户,把车厢里照得亮堂堂、暖洋洋的,使人感受到浓烈的晚春气息。

    此时此刻,月儿对春光的美好领略得特别真切,这不仅是因为窗外有饱览不尽、应接不暇的瑰丽景色,而更是由于她的对面有一位灿若春华,笑容比自然界的大好春色更美丽更动人的人。

    虽然她旁边的人相貌丝毫不逊色于这艳丽的春光,但奈何他的表情实在辜负了这旖旎怡人的情境。

    月儿看会儿窗外,再瞄一眼对面的方老师,自得其乐,心情好得和外面的阳光一样灿烂。

    美景美色当前,身边的不和谐物体完全可以忽略。

    这样沉醉了不久之后,细心的月儿就发现方老师和煦的笑容里似乎夹杂着一些淡淡的忧郁。

    她想起老师说过的话,心里微微一酸:老师是不是想到自己从前的女朋友了?

    “方老师,你老家是哪里的?”月儿问。

    “就在省城,我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方老师绽开灿烂的笑容。

    “啊,真的吗?那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月儿很惊讶,她在学校里没听到过这个消息。她一直以为方老师家在外省。

    方老师眼看着窗外,带着深深的思念,温柔地说:“我母亲和我姐姐。我姐姐已经结婚,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母亲一直一个人。”

    山月儿不由钦佩地说:“那你一定很想你母亲吧?”

    方老师点头,叹息般地说:“我母亲很了不起,是个伟大的母亲。我很爱我的母亲。”

    月儿不禁想起自己前生今世的两个母亲,尤其想起前生母亲对自己的百般溺爱,心里一阵酸楚,便把视线转向窗外,默默无语。

    耳边听着方老师和孙俊卿交谈了起来。

    “孙俊卿同学是不是想家了,我看你上车后一直闷闷不乐。”方老师语气关切的问。

    “我才不想呢。他们把我往那个小破地方一扔,就让我自生自灭了,我干嘛要想他们?”听到孙俊卿赌气的回答,月儿转过脸来奇怪地看着他。

    方老师呵呵一笑:“你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理解父母的心情?他们这不是望子成龙,希望你早日成才吗?儿行千里母担忧,天下哪有不挂牵孩子的父母?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你好,等你将来长大了,就明白父母的苦心了。”

    孙俊卿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月儿看他那态度实在欠扁,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现在只是提前独立而已,你不会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吧?话说,父母不在身边,才能锻炼自己的自理能力。你不觉得你现在比以前能干了不少,性格也比以前改变不少吗?你还这么怨恨自己的父母,简直是对不起他们的良苦用心。”

    孙俊卿鼻子又轻哼一声,没说话。

    月儿觉得他其实也明白父母的想法,只是有点撒娇似的埋怨而已。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如果还只是一昧地责怨父母,那可真是太幼稚了!于是没有理会他。

    方老师看着拉长脸的孙俊卿和又把注意力转向车窗外的山月儿,笑着说:“你们好好应付这次竞赛,结束后,我请你们去我家吃顿大餐!”

    月儿惊喜地看着他说:“真的吗?太好了!老师,你可要好好给我们做几道美味佳肴啊!”

    方老师含笑点头。孙俊卿没有说话。

    四个小时以后,这趟车的终点站——省城就到了,月儿有些遗憾,觉得这次旅程太短了,但一想到还有机会和方老师相处,又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火车一停,旅客们肩扛手提着大包小包象潮水般涌向检票口,月儿他们被人流拥挤着身不由己地朝前走。

    方老师忙喊:“大家跟紧了,提牢包,看好人,不要被挤散了。”

    好容易挤出了车站,三个人集合在一起,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月儿放下包整理着衣服,心有余悸地说:“人真多啊,刚才在车上没感觉,这一到站,人全下车了,就好像全国人民都来坐这趟车了似的。太可怕了!”

    方老师也整理着领带,微笑着说:“这算少的了,上海、北京、成都等大车站人更多。中国最多的就是人口啊!”

    孙俊卿紧锁眉头,弯腰穿好被踩掉的一只鞋,直起腰整理着衣服和头发,恨恨地说:“我讨厌坐车,我讨厌出门!”

    月儿和方老师同时心有戚戚焉地叹了口气。

    方老师看了眼月儿,对她和孙俊卿说:“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咱们先找个饭馆吃完饭,再去找旅馆吧?”

    月儿只吃了早饭,十点上了火车后什么也没吃,早就饥肠辘辘,一听说吃饭,立刻应和道:“吃饭,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孙俊卿估计也早饿了,举目环顾四周,说:“这附近没看到饭馆啊!”

    方老师提起地上的包,说:“你们跟我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饭馆的饭菜味道不错,而且旁边就是一家旅馆。”

    方老师说的餐馆规模不大,但门面看起来堂皇气派,黑底金字写着:“独一味饭庄”。进到里面,桌椅碗筷倒也整洁干净。

    正是吃饭的时刻,里面人很多,热闹喧嚣。

    三个人找了个座位,点了各自合口味的菜和米饭,便耐心地等着开饭。

    月儿看着食客们姿态各异的吃相,闻着饭菜的香味,只觉得腹中如雷鸣一般,更加饥饿难耐。

    她问:“方老师,你以前来这里吃过饭吗?”

    方老师点头,带点怀旧的感觉说:“两年前来过,这里重新装修过,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不知道饭菜的味道是不是还是老样子。”

    孙俊卿无聊地东张西望,嘴里轻轻嘟囔着:“人太多,真烦人!”

    饭菜上的很快,月儿他们确实都饿的狠了,只顾低头吃,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大家的肚子都有了点底儿,吃饭的速度缓了下来,可以腾出空边说边吃了。

    月儿夸赞道:“方老师,你说的对,这家饭菜的味道的确还不错。”

    方老师摇头:“不是以前那个味儿了。不知道是不是厨师换了的缘故,我觉得饭菜不如从前美味了。”

    月儿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孙俊卿忽然说:“这是什么?”

    大家都去瞅孙俊卿从菜里挑出的那个小东西。

    这一看,月儿几乎连刚吃进去的饭都要吐出来。

    一只残缺不全的苍蝇正颤巍巍,沾汁带水地挂在筷子上。

    方老师脸色很难看,没有开口,似乎在强压住内心的反胃。

    孙俊卿生气地喊着:“服务员,服务员,请过来一下!”

    一个刚给客人端完菜的小伙子跑了过来,殷勤地问:“你们还要加菜吗?“

    孙俊卿气愤地说:“加什么菜!你看你这菜里是什么?”

    小伙子仔细看了眼筷子,笑咪咪地说:“不就是个苍蝇吗?你可真小气,它能吃多少?”

    ……

    站在饭馆门口,回头看一眼“独一味”这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月儿感慨地说:“这里的饭菜还真是独此一味啊!”

    那会儿孙俊卿被伙计的话噎得半天没反应过来,月儿又生气又可笑,两个人都瞪着笑容可掬的伙计说不出话来,倒是方老师沉着脸喊结账。

    等餐馆经理上来,方老师指着菜里的“不速之客”,一声不吭。

    经理倒也识趣,连说:“抱歉,抱歉。是我们的错,你们不用付钱了,真对不住三位。”

    他态度这么好,三个人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于是起身出了门。

    孙俊卿看了眼招牌,呸了一口,说:“气死我了。一想起有可能把什么不明物体吃下去,我就恶心!不要钱算便宜他了,真该嚷嚷给其他人听,坏了他的名声!”

    月儿的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强压住想吐的感觉说:“算了,别想那么多,越想越不舒服。方老师,我们尽快找个旅馆住下吧。”

    方老师点点头,带着他们朝前走。

    看着眼前庄重豪华的建筑物和质朴大方的“迎宾酒店”的字样,月儿小心翼翼地说:“这家酒店规模这么大,房费应该很贵吧。”

    方老师说:“这里有经济套房,不算太贵。再说,我们这次的车费和住宿费都由学校给报销,你不用担心。这家酒店的坏境安静些,利于休息。咱们进去吧。”

    孙俊卿鼻子轻嗤一声:“乡巴佬!”

    声音很轻,但月儿正好擦肩而过,听得清清楚楚。她没有说话。

    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等待着方老师办住房手续,月儿环顾着摆在四周角落里的高大绿叶长青植物和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透过自动玻璃大门,可以看见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来去匆匆。

    “我的确是个乡巴佬啊!”低头看着自己布满灰尘的运动鞋,月儿苦笑。

    虽然才在山村里住了一年,但再来到这种充满现代化时尚气息的地方,却觉得恍如隔世。

    这里的住宿低则一晚五十,高则成百上千,花费如此高,在节省成癖的月儿眼里就是高消费了,她出门带的钱不甚多,自然有些缩手缩脚,语气便难免怯怯的,难怪会被臭小子鄙视。

    方老师登记好房间后,走过来说:“经济房只有八楼的两间标准间。你们拿上东西,咱们跟着服务员走。”

    楼层太高,拿着房间钥匙的服务员带着他们乘电梯。

    狭小沉闷的空间除了他们四个还站了其他四个人,顿时感觉拥挤憋屈。

    电梯升起的瞬间,月儿一阵头晕,不自觉地闭了下眼。睁开眼却看见孙俊卿讥讽的眼神和撇起的嘴角。

    她平静地看向方老师,方老师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第一次乘电梯,不适应是吧?一会就好了。”

    她感激地笑了笑。

    两个房间紧挨着,方老师和孙俊卿一间,月儿一个人独占一间。

    方老师帮月儿放好东西后,把房间钥匙交给她说:“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省一中联系竞赛的事情。晚饭我们就在酒店里吃。”

    月儿点头。

    标准间的设施很简单,除了两张床就是电视和风扇,公用的卫生间和洗浴间在走廊那头。

    但月儿很满意,这里的热水全天供。她终于可以洗个痛痛快快的澡了。

    再也不用为节约用水发愁,月儿淋漓尽致地洗了她重生以来最舒服的热水澡,把换下来的内衣内裤也全都用酒店提供的小香皂洗干净,用衣架晾在房间的窗框支角上。

    这次出门时间短,她没带多少衣物,除了身上穿的她最喜欢的休闲运动服和牛仔裤。她只带了一套内衣内裤和一件夹衣。

    进了房间她就脱掉外衣外裤,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边。刚才要在走廊行走,怕撞到人,她才穿得那么正式,现在一个人又不出去,只穿线衣线裤就可以了。

    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久违了的电视节目,月儿觉得这才是像样儿的现代生活。

    半干的长发披在肩上,月儿的手指不停地摁着遥控器,一个节目一个节目地换着看。

    ……

    省城见闻(中)

    月儿是被敲门声惊醒的,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而电视还开着。

    她坐起身,听到门外孙俊卿在喊:“山月儿,方老师喊我们去一楼餐厅吃饭。”

    月儿急忙套上外衣裤,关了电视,随便梳了几下头发,手里抓着发圈和房间钥匙就出了门。

    孙俊卿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他一见月儿就说:“你怎么这么磨蹭,我都喊你你半天了,你……”

    话只说了一半,他就吞了回去,仔细看了眼月儿掉头就走。

    月儿莫名其妙,边走边扎着头发,进电梯时她才发现运动服上衣拉链没拉,又连忙拉好。

    他们走进餐厅时,方老师已经为他们占好了位置,点齐了饭菜。

    中午的饭菜让人倒胃口,于是看着晚上的饭菜也没什么兴趣,月儿寡然无味地吃着饭,听方老师说话。

    “看起来你们都休息得很好,气色不错。山月儿,吃过饭后你到我们房间来,我把明天竞赛的注意事项给你们讲一下。”

    竞赛注意事项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唯一让方老师忧心的是这次竞赛有听力题和口语题。尤其口语部分是以五分钟的英语发言形式进行的,内容则没什么限制,可以自我介绍,也可以是朗诵英语诗歌等,主要是考察学生的发音是否标准流利。

    方老师拿出几份打印好的材料说:“这是我现找的一些英文诗歌和文章。你们仔细看看,选择一份自己喜欢的,抓紧时间背下来。至于发音问题,我觉得你们没什么大问题,关键就在于到时候别一紧张就卡了壳。”

    月儿选了一份很著名的演讲辞中的部分内容,孙俊卿则选了一首诗歌。

    方老师不放心,掐着时间让他们一人念了两遍,纠正了几个陌生单词的发音,调整了语速后,就让他们自己熟读。

    月儿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镜子出声背稿子。

    一遍又一遍,直到月儿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完全背熟了,她才安下心来。

    五分钟听起来时间不短,但只要掌握好语速和表情,要背熟的内容也只有一段而已。

    夜里悄悄下起了雨,月儿是在静静的雨润万物声中睡着的……

    清晨,整个省城充溢着清新怡人的春天气息,座落在城区中心的省一中,经过一夜春雨的洗浴,显得格外洁净。

    月儿他们踏着被踩磨得发光的彩色石子路走进校园。

    校园里,盛开的丁香花和槐花,摇曳着晶莹的水珠,散发出醉人的馨香;小径两旁的柏树也绽放出翠绿的新芽;一行行灌木丛,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坪犹如绿地毯,整个校园溢满了浓郁的春色。

    月儿迷恋地欣赏着美丽的景色,憧憬地说:“这里真美啊,就象是一座花园。”

    方老师含笑说:“是的,省一中的环境是全省中小学校中最幽雅的,这里的绿化全省有名。这里也是我的母校。”

    月儿羡慕地说:“方老师,你真幸福,能在这么美的学校读书。比起这里来,县一中就太寒酸了。那操场只要一跑步就尘土飞扬,简直可以活埋了人。”

    方老师叹:“县一中的教学质量在省里也是很出名的,只是n县干旱情况严重些,绿化情况比这里差了点儿。”

    孙俊卿羡慕地看着水泥地面的足球场,忽然问:“方老师,你当初是不是应该能分进省一中的?”

    方老师沉声回答:“是啊。当初毕业后就被分进了这里。我是后来要求调到县一中的。”

    孙俊卿问:“为什么?这里各方面条件绝对比县里好多了,而且离家又近,你怎么要调到县里呢?”

    方老师摇摇头回答道:“这里自然是有一部分个人原因的,我不方便和你们说。”

    孙俊卿没有再追问,月儿也猜到方老师的原因多半和他的前女友有关系。

    竞赛地点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教室里,里面摆满了单人单桌。全省各地来参加竞赛的学生齐聚一堂,孙俊卿与山月儿隔着两条走廊,各自靠墙,相隔较远。

    方老师把他们带进教室后,便不见了人影。

    在陌生的环境和人群中,月儿看到孙俊卿熟悉的身影,不由内心安定下来,紧张不安的心情稍有缓解。

    竞赛题一共满满十大页,虽然时间规定是两小时,但题量如此多,月儿还是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能答完。

    稳定情绪,摒弃一切杂念,月儿全神贯注地紧张答题。

    她的临场发挥能力和应试心理很好,一进考场就能静下心来。

    时间在笔尖游走在纸上的沙沙声中悄悄溜过。

    最后十五分钟是听力,教室里的音响放了两遍,月儿集中精力仔细辨听,听不懂的地方直接绕过,两遍也只听了个大概。

    于是答题,连蒙带猜。

    笔试部分结束后,就是口语比赛,分成好几组,由不同学校的英语老师主持。

    经历过笔试题海打击的山月儿已经无畏了,她镇定自若地站在一排老师面前,感情充沛地背诵起那段精彩的演讲:

    ……

    i have a drea that one day this nation will rise up, live up to the true ang of its creed: “we hold these truths to be selfevident; that all n are created equal”

    ……

    i have a drea today

    i have a drea that one day every valley shall be exalted, every hill and ounta shall be ade low, the rough pces will be ade p, and the crooked pces will be ade straight, and the glory of the lord shall be revealed, and all flesh shall see it together

    ……

    月儿前世就极为喜爱这段演讲辞,因此背诵起来声情并茂,流利顺畅,就如同她本人在演讲一般。

    五分钟过去,她背诵完毕,评分老师却似乎还沉浸在那段慷慨激昂的演讲里,没有人说话。

    月儿道谢后,默默鞠了一躬。为首的老师才反映过来,对她和善地点点头说:“你可以出去了。”

    终于考完了,月儿的心情极度平静,成绩好坏不重要,她已经努力过了。

    出了安静的教学楼,月儿长舒一口气,感觉轻松极了,竞赛的压力也随之消失。

    她一眼就看见楼前花坛边,孙俊卿正站在那里,貌似赏花。

    她脚步轻快地走过去,一拍他的肩膀,愉快地说:“你也考完了,感觉怎么样?”

    孙俊卿瞄了一眼月儿,淡淡地说:“还可以吧。就是题量太大,我没有全答完。”

    月儿笑着说:“就是,题量太大了。我怕答不完,基本是一遍过,记得不清楚的就凭感觉瞎填,最后也没时间去检查。唉,这种竞赛题真费人脑力,我到现在都觉得脑袋瓜子疼。”

    孙俊卿点了点头,说:“我看好多人都没全答完,出来后直叹气。”

    月儿笑:“看来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嘛。不管那么多,反正也考完了。孙老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明天就要回家,我现在要抓紧时间逛逛省城。你怎么打算的?”

    孙俊卿想了一下说:“我也想随便看看。你要去哪里?”

    月儿说:“当然先去大商店了。好容易来趟省城,我要买点儿东西带回去。”

    孙俊卿一撇嘴,不屑一顾地说:“你们女同学就喜欢逛商店,真无聊。”

    月儿笑着点点头说:“对啊,这是事实嘛。所以咱们各逛各的吧,晚上6点在酒店集合。我先走了,晚上见!”

    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孙俊卿却说:“哎,你一个人逛啊,省城这么大,人又这么乱,你知道怎么走吗?万一你迷路了或者是遇见坏人怎么办?”

    月儿噗哧一声笑了:“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不知道路没关系,鼻子底下一张嘴,我可以问人啊。再说,我去的都是大商场,人多的很,遇不见什么坏人。”

    孙俊卿悻悻地还想说什么,月儿朝他摆了摆手,走了。

    开玩笑,从前的她曾经一个人在外地上学,工作后出过几次公差,出门在外的经验应该比他丰富吧?太小瞧人了!

    不管他是出于好意关心她,还是讽刺她从山里来,没见过大世面,她都不愿意和他单独在一起,惟恐避之不及。这人性格和她不对路,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出了校园,月儿找了个面目和善的老大娘,问了问这个城市最大的商场,和其他几个商业娱乐比较集中的地段,以及怎么坐车等等情况。

    告别了热心的大娘,月儿按照她指引的方向,开始了她的大城市之旅……

    省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人声鼎沸,川流不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各种店铺栉次鳞比,高楼林立,热闹非凡。

    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拥挤繁闹的场面了,月儿有点不太适应。

    她信步走进一家五层楼高的商场,从一楼慢慢逛起,用心领略新潮商品和时尚生活。

    才逛到三楼,她就出了一身汗,心里急躁了起来。

    衣着光鲜靓丽的时尚人士,嘈杂热闹、此起彼伏的人声,琳琅满目、色彩丰富、目不暇接的商品,一长串数字显示出的令人咋舌的价格,都使她深深感觉自己真的是远远地落在时代的队伍后面了!

    也只有在这里,月儿才感觉到时代在飞速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在显著提高。

    月儿攥紧兜里的钱,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些精美绝伦的饰品和大方时尚的服装。

    这些她看中的东西,只要一件就足以花去她所带的全部钱。

    唉,还是先过过眼瘾吧

    万分感慨地出了商场的门,月儿没心思去转别的店铺。这种地方逛的越多,就越让她觉得自己贫穷的可怜,何况时间不多,这里店铺这么密集,就是一天都逛不完。

    在街边随便吃了点午饭后,她按着热心大娘说的路线,直接去了批发市场。

    一进批发市场,她就知道,这种地方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

    ……

    和其他背着大编织袋来批发商品的小商贩一样,月儿经过一番精挑细选,讨价还价后买了大包小包的一大堆东西,荷包瘪瘪地满载而归。

    酒店里方老师和孙俊卿还没有回来。月儿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发现才四点多,觉得时间还早,又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英文翻译:

    我梦想有一天,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

    ……

    我今天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很抱歉,朋友们,今晚要上夜班,所以只能更新这么多了。下一章我会弥补给大家的。

    省城见闻(下)

    这次月儿是去找网吧的,她极度想念上网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她会觉得来到这个喧嚣嘈杂、消费过高的大都市没有多少吸引力。

    省城是全省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在全国也是有名的城市,以月儿的估计,现在是1998年,这座城市里应该有不只一家网吧了。

    但奇怪地是,从酒店的服务员到街边商店里的售货员,一问起网吧居然都说不知道。

    月儿想,是不是自己问错人了。上网的大多数是年轻人,以大学生居多,也许问他们,知道的概率比较大。

    于是她继续朝前走,一边还要留意两边的店铺和行人。

    终于见到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她连忙拦住他们,微笑着问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戴眼镜男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离这里最近的网吧怎么走?”

    那男生愣了一下,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人立刻热心地回答:“你问网吧啊,我们学校附近有一个,但是上网费太贵,一般我们都进学校的计算机房。”

    月儿惊喜看向他:“那请问你们学校在哪里?”

    那个一开始被问到的男生,扶了扶眼镜带点责备口气地说:“我们学校离这里挺远的。那个网吧也有些乱,里面乱七八糟的,你一个小女生最好别进那种地方。”

    月儿囧了一下,她竟然无意中被人教训了。

    旁边另一个男生戏谑地问:“小姑娘,你懂电脑吗?听谁说的网吧,知道上网是干什么的吗?”

    月儿不悦,这几个人一定是看她穿着寒酸土气,瞧不起她。

    她懒得理他们,便客气地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听到他们还在她身后热闹地说着什么。

    网吧没问到,反而生了点闲气。月儿很是郁闷,看来省城里的网吧还远远没到家喻户晓、遍地开花的地步啊。

    省城尚且如此,难怪孙叔对于在县城开网吧会有所顾虑。

    漫无目的地乱走了一阵子,又问了几个面善的人,月儿已经对找到网吧上网不抱任何希望了。

    站在街边,她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五点过了,便决定往回返。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身边的一条巷子内似乎有异常的动静。

    她转过身仔细看了一眼,却发现令人惊骇的一幕。

    月儿沿着走的是一条宽大热闹的主街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在路侧经常会遇到一些车来人往的小街道,或者是行人稀少、七拐八拐,看不到出路的小巷子,月儿一般也只是随意地瞄一眼,没打算进去探究。

    此时她所看到的巷子正是这样一条。但里面却正上演着一出“全武行”。

    站在原地,仔细看了一会,月儿发现似乎是四五个人在骂骂咧咧地殴打一个人,他们手里拿着短棍、菜刀和砖头,恶狠狠地往他身上抡。

    那个人最开始还有些微弱的反抗,后来干脆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不做任何抵抗。

    月儿看得心惊肉跳,发现路人也有停下来看的,但大多只是冷漠地瞟一眼就继续前行,却没有人过去制止。

    一个和月儿一起看热闹的中年男子感慨地说:“真是世风日下,大白天的就打群架,这帮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紧张地说:“快走,快走,别看了,小心他们打急眼了,连咱们都不放过!”

    ……

    围观的人议论了几句,看了几眼,就又行色匆匆地各行各路了。

    月儿也很想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挪动脚步。

    她一直都是个奉公守法、谨言慎行、胆小谨慎的好市民,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从没想过要叫警察,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

    一个人出门在外,她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因此尽量不往热闹的地方挤。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极为同情那个被群殴的人。也许是他处于弱势的缘故吧,人总是很容易同情弱势群体。

    她看了看街道那头离得很远的交通岗亭,心里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叫交警过来,却发现那几个人打完人后,把短棍、菜刀往怀里一揣,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

    等那些人走的远了些,月儿连忙走进巷子。

    那个被打的人还是保持着抱头的姿势,全身弯曲成虾米状,一动不动地卧在地上。

    月儿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见他头上和手上触目惊心的鲜血,他身上被砍的伤口还汩汩淌着血。

    月儿蹲在他面前,轻轻地问:“喂,喂,你怎么样?”

    那人没应声,阴风吹过巷子,撩起了他的头发,估计是怕了这血腥味,又轻轻地放了下来,蹑手蹑脚地溜了。

    月儿心沉了下来,这些人下手这么狠,他看起来伤的非常严重,看样子是没救了。

    就在她呆呆地看着地上沾满血的砖头,心里发怵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帮……我……。”

    月儿惊喜地说:“好,你等着,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帮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给谁?” 月儿连忙问。

    那个人微微动了一下手,露出了他的脸。

    他的脸几乎全被鲜血糊满,看起来很是吓人,眼睛也青肿成一道缝,根本辨不清楚眉目。

    他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一串数字:“……”。

    月儿凑到他很近的地方,才勉强听清楚。

    她用心记了下来,然后对那人说:“那你等着,我立刻去打电话,让人过来救你,你撑住!”

    那人闭了下眼,轻嗯了一下,月儿连忙起身跑出巷口。

    如果正常人受伤,自然是要叫救护车,可如果他是与社会恶势力的殴斗、寻仇有关的人,恐怕是不愿意惊动医院的,因为很有可能扯上麻烦。月儿能理解他的想法。

    找到最近的一个报刊亭,月儿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月儿忙说:“你认识的一个人被人打得很严重,你赶紧叫上医生来路,大厦对面的巷子里救他,晚了,他就没救了!”

    说完,不等那女人的回话,立刻挂了电话。

    救人,是因为她不愿意看到一个弱者死在她面前,在能帮忙的时候她愿意以举手之劳换回良心的安宁。但她不愿意跟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

    打完电话后,她没有回巷子里,而是站在巷子对面的大厦门口,关注着这里的动静。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巷子口,一个穿红衣服的年轻女人和两个穿黑衣的男人下了车,直接进了巷子。

    月儿一直看着他们抬着那个人上了车,才离开了那里。

    回去的路上,月儿的心依然紧张的怦怦乱跳,腿也有些微微酸困。

    那个人伤势那么严重,寻常人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早就不行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幸存下来。

    再次进到酒店时,月儿发现方老师和孙俊卿居然都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

    一见到月儿,孙俊卿就很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好了六点吗?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我们还以为你被人拐卖了呢!”

    月儿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六点半,没多晚啊。

    方老师却很温和地问:“山月儿,你还进房间吗?如果没有东西要拿,咱们直接去我家吃饭吧。我已经跟我母亲说好准备我们的饭菜了。”

    月儿摇摇头,有点惭愧地说:“不好意思,老师一直等在这里吗?我出去随便转了转,没留神时间有点晚。”

    方老师说:“没关系,我没等多久。不过,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

    孙俊卿在旁边冷冷地哼了一声,月儿没理他。

    方老师家不大,在月儿看来还没有孙科长家的空间大,但家具、摆设之类的很少,屋子显得很宽敞。

    也许是老人独居的缘故,家里的家具都是很老式耐用的那种,摆设也多以实用为主,没有那些个华而不实的装饰品。

    方老师的母亲大约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瘦小精神,看起来性格很开朗。

    月儿要进厨房帮忙,她硬是不让,热情地说:“小姑娘,你快出去歇着。让我儿子帮忙,他一年回不了几趟家,让他给我打下手,我们娘俩正好说说话。”

    方老师笑呵呵地说:“是啊,山月儿,你和孙俊卿看会电视吧,菜是早准备好的,一会就可以上桌子了。你们好容易来趟老师家,就做回客人吧。我进去帮忙就可以了。”

    于是月儿和孙俊卿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磕着瓜子,喝着茶水。

    月儿对方老师的家很好奇,她很想探究一下方老师的房间,寻找方老师的秘密。但她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电视看得心不在焉,她总是四处环顾着房间里的陈设,联想着方老师过去使用它们时的情景。

    说真的,能这样在方老师家里坐着,她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觉得离方老师又进了一步,因此压根没注意电视遥控器被孙俊卿不耐烦地摁来摁去。

    半个小时后,饭菜开始陆续上桌。

    虽然才四个人,方奶奶却做了满满一大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月儿很久没吃过这么丰盛可口的饭菜了,心里很感激方奶奶。

    她问:“奶奶,你做了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完呀。”

    方奶奶把一块糖醋排骨夹到月儿碗里,笑眯眯地说:“吃吧,吃吧,别客气。吃不完剩下的我放冰箱里慢慢吃,这些够我吃好几顿呢。”

    方老师的筷子顿了一下,说:“妈,吃不完的就倒了吧,小心把肚子吃坏了。”

    方奶奶责怪地说:“瞎说啥,这么好的菜怎么能倒掉?你们别担心,别看摆的多。家里菜碟子小,其实没多少菜。你们可劲儿吃,最好是什么都别剩下。”

    方老师笑了笑,对月儿和孙俊卿说:“听见了吧,如果这些菜你们吃不完,我妈可就要吃剩饭了。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放开肚子使劲吃。”

    山月儿嘴里含着菜,急忙嚼完了咽下去,才说:“方老师放心,咱们学校食堂的菜和奶奶做的一比,简直是猪食。奶奶做得这么辛苦,饭菜味道这么棒,我们一定要多吃点,才对得起奶奶的一番辛苦。”

    正闷头吃饭的孙俊卿冷不丁地说:“你本来就是猪,有你在这个桌子上,这些饭菜还能剩下嘛?”

    月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开玩笑地说:“猪就猪呗,做一头混吃等死的懒猪有什么不好?”

    奶奶笑了起来:“好,好,农村人最喜欢养猪了。猪的全身可都是宝啊。人不知道修几辈子福气,才能托生成猪呢。”

    孙俊卿轻轻哼了一声,月儿假装没听见。

    方老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月儿的碗里,说:“喜欢吃就多吃些,你这么瘦,就应该多加强营养。”

    月儿感激地说:“谢谢老师,谢谢奶奶。”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