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第8部分阅读
现代重生之山月儿梦两世 作者:欲望社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明天再练习吧。”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了。
夜里,杨彩霞钻进月儿的被窝,兴奋地悄声和月儿研究自己总学不会的几个动作。
听着耳边彩霞孜孜以求地自言自语声,月儿觉得自己的心重又变的年轻起来。
两周后的下午,是文艺汇演的第一次彩排。
所有节目预演了一遍后,金老师紧锁着眉头。
跟着同学们回到排练的教室后,金老师才说:“我怎么总觉得你们的舞蹈有点象体操表演,特别僵硬,似乎缺点什么。”
大家都面面相觑。山月儿想了一会说:“我知道了,感情!这个节目必须带上表情。表演要自然,轻松,表现出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和乐观向上,要让我们的表演感染带动全场观众。大家要有自信,不要紧张,要相信我们的节目是最棒的。”
金老师赞许地点点头:“山月儿说的很对。大家不要紧张,观众全是学校里的人嘛。我刚才看过,你们这两个舞蹈跳得的确很好,动作协调,跳的有新意,完全有可能得奖。你们要有自信。——还有服装问题。当然是要统一着装。你们对于服装问题有什么看法?”
杨彩霞说:“张老师已经说好帮我们借六套《花儿与少年》的服装。就是现代舞的服装不好借。人家没有合适的演出服。”
金老师沉吟了一下说:“嗯,既然没有合适的服装,你们就自己配吧,生活装就可以。你们商量商量,力求美观大方、整齐好看。到时候告诉我结果就可以了。”
金老师走后,两组舞蹈的人员聚在一起讨论服装问题。
既要精神、好看又要便宜、实用。生活装嘛,表演完后大家平时还要穿的,自然要费点心思。
经过一番热烈的争论,终于定了下来:
女生,红色羊毛衫、黑色牛筋裤。男生,白色羊毛衫,黑色牛仔裤。鞋统一成白色旅游鞋。
服装是定了,可是这样一个小县城,能不能买上是个很大的问题。
杨彩霞自告奋勇:“我爸爸是县里百货公司的经理,我让他去省城给咱们专门进货。你们把衣服型号报上就行了。”
孙俊卿说:“让你爸爸一定要进一些样式流行好看的,千万别把人家淘汰的货买回来。价钱别太高,要适合我们的经济承受能力。”
月儿不禁侧目,这家伙怎么要求没那么高了?以前不是坚决不买便宜货吗?
杨云彬说:“孙俊卿说的对。一定要进便宜实惠的衣服,一套控制在80元左右。我可以和老师商量商量出一部分班费。”
同学们发出一阵“太棒了”的欢呼声,个个欢呼雀跃。
杨彩霞笑眯眯地点头:“放心,我爸的眼光好着呢。保证价廉物美。”
杨云彬又看向孙俊卿:“今天就先不排练了吧。大家回去后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把表情和动作结合起来,明天再练,你认为呢?”
孙俊卿点点头:“嗯,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继续练。”
三天后,演出正式开始。
演出还是在食堂这个“多功能厅”。
将近二十个节目,月儿他们的舞蹈排在最后一个,属于压轴戏。因此,她这会正悠闲地坐在台下欣赏其他人的节目。
《花儿与少年》排在第三个节目。舞蹈一开始,随着欢快活泼的音乐响起,先是穿着粉衣粉裤黑色胸前多花紧身夹的女孩子们戴着彩色头巾,手拿折扇轻盈地舞动着从幕侧微笑着扭了出来。
当穿着白衣白裤黑马甲红腰带,头裹白毛巾的男孩子们手拿折扇,满脸笑容,跳着进场时,台下人都不由地笑了。
舞蹈进行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点意外。
一个男生正在跳的过程中,红腰带松了,肥大的白色裤子忽然掉了,并且直接一下子就褪到了地上!
那男生的下一个动作差点被绊倒,而其他人不知道,还在继续兴高采烈地跳着。
这个充满喜感的意外,让场下的人瞬间惊呆了,待反应过来后,全场哄堂大笑,前仰后合。
好在演出的裤子下是那男生平时穿的裤子,不算春光外泄,但这也的确够尴尬的。月儿也笑,笑过后有些紧张,这是自己班的节目,她很怕这个节目砸场了。
其他人很快就发现了同伴的不幸遭遇,但仍然不慌不忙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台下的人依然笑得合不拢嘴。这个时候,就见那男生提起裤子,迅速地退到台侧,用嘴叼着扇子,神速地穿好裤子,系好红腰带,然后又踏着节拍扭进队伍里。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由于是临时组建的舞台,幕布只能遮住食堂的窗口和侧门,所谓台侧只是舞台的侧面,没有帷布遮掩,因此这个同学的所有动作都被大家看到眼里。
看他顺利地和大家和着节拍跳完整曲舞蹈,月儿松了口气,由衷地佩服那位临危不慌、镇定自若的同学。
她看清楚了,这位牺牲自己,取乐大众的同学正是自己的同桌——周小文。
现场的气氛由于这个意外的惊喜而明显活跃起来。大家都认真地看着节目,期盼着出现另一个让人捧腹的笑料。
孙俊卿表演节目时,月儿没有看到。因为彼时,他们都在食堂后门列队整装候场。上台前他们要穿过食堂灶间,走到侧门前,等主持人报幕后,从幕布一侧上舞台。
每个节目大约在五分钟左右,等轮到月儿他们的压轴戏时,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个时候的观众视觉上都有些疲沓。
当月儿他们出现在舞台上时,所有人的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振。
首先,月儿他们的服装很吸引人。
女生们上身穿的是件红色的高领兔毛衫:猩红艳丽的底子,面子上飘着一层云翳似的、透明的白兔毛,合身的毛衣将女生身体的线条勾勒得很娇美。蓝色牛筋裤紧绷在腿上,让女生修长挺直的腿显露无疑。
男生们上身穿的是高领白色羊毛衫,衬得他们个个面容俊美,身下穿的是和女生同一色调的蓝色牛仔裤,显得清爽利落。
杨彩霞的父亲说没有找到黑色的牛仔裤,只好全配成蓝色的。但穿出来的效果却异常好。
男生女生,站的笔直挺拔,白红毛衣相间,同色调的天蓝色裤子,脚下是雪白的运动鞋,个个面带微笑,神采飞扬,亭亭如白杨。
就象是秋日明朗的长空,蓝天白云,红色的鲜花,给人以清新亮丽、朝气蓬勃的感觉。
振奋人心的音乐一响起,他们立刻舞动起来。跳动、举手、抬脚、扭身,整齐划一,舞步轻盈,熟练自如。大家面带笑容,越跳越有感觉。
欢快动听的旋律,自由洒脱的舞姿让台下的人陶醉。这种后来成为广场老年健身舞的舞步此时却跳出了年轻人的自信和张扬。
……
举起手,我们动起来,让青春放射光芒
跑起来,跳起来,我们一起跳起来
让我们努力地把握人生最好的时光
……
表演结束,他们赢得久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这次文艺汇演使月儿所在的班级成为全校的焦点。一共三个节目,其中两个分别拿了全校第一第二,另外班里还得了一个最佳组织奖。
焦点之重就是孙俊卿。演出过后,学校里掀起了学现代舞的热潮。虽然已临近期末考试,男生们仍然在课余时间跟着孙俊卿学霹雳舞、太空步。
孙俊卿一改从前的高傲冷漠,热心教习大家。偶尔还应邀在体育课上为大家表演高难度的太空舞和霹雳舞动作,就连年轻的体育老师也跟着他学习最经典的“擦玻璃”和“爬杆”。
随着孙俊卿与同学们相处的日益融洽,月儿觉得他似乎没那么讨人厌了。女生们私下里倾慕地说起孙俊卿时,她也不再泼冷水,基本能理智地看待他的优缺点。
期末考试就在这种既紧张又活泼的气氛中来临了,三天试考完后,学校里是一片轻松喜悦的气氛:终于要放假了。
成绩虽然还没有公布,但大家开始整理自己的日常用品,准备回家过寒假。
月儿想念如秀了,她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后就来到了秀儿的宿舍。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男生春光乍现的故事曾是我上学时发生过的,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写出来,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呵呵,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他那镇定自若的表情呢,真是让我由衷佩服,有大将风度!
这一章里月儿和孙俊卿的关系其实已经有所缓和。
初见小丁
秀儿的宿舍,由于与她同室的那人已经结婚,搬出宿舍,房间就住秀儿一人,因此月儿经常光临,简直象去自己家一样随意。
县剧团的宿舍楼很有特色,离楼还远,就能听见里面咿咿呀呀的哼曲唱腔声,有真人原声,有录音磁带播放,此起彼伏,极具韵味,很是热闹。
月儿喜欢这种气氛。她心情很好地来到秀儿宿舍门前。
待要敲门时,她听见里面传出一段悠扬动听、清脆婉转的唱腔,她不禁放下手,微笑着仔细倾听:
……
许翠莲来好羞惭。
悔不该门外做针线。
相公进门有人见,
难免过后说闲言。
要说长来要道短,
谁能与我辩屈冤。
这才是手不逗红红自染,
蚕作茧儿自己拴。
无奈了我把相公怨。
你遇的事儿本可怜!
不向东走向西窜,
偏偏来到我家园。
我是女儿心肠软,
怎能把你往外掀。
一时救你离灾难,
倒为自己惹祸端。
好话儿一人没听见,
坏话几千里去流传。
我在人前怎立站,
不死落个没脸面!
等我娘回来讲一遍,
我定要碰死你面前!
……
她听出这是秀儿在练折子戏《柜中缘》里的一段唱腔,但里面是谁在用胡琴为她伴奏?
月儿的心微微一沉,她趁伴奏初起时,重重敲门。
房里安静下来,门被打开了。
“月儿,你来了!”秀儿惊喜地一把拉住月儿的手,亲热地往屋子里拽。
月儿进屋后,一眼便看见秀儿的床上还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腿上支着二胡,一手搭在琴上,一手拉弓,正微笑着看向她们。
秀儿拉着月儿坐在对面床上,然后指着那年轻人介绍:“这是我们的胡琴老师,丁老师。他可有才啦,弹拉说唱,无一不精。人也热心,经常帮我伴奏说戏。”敬慕之情,溢于言表。
月儿涩涩地叫了一声:“胡老师,哦,对不起,丁老师。”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缓解自己刚才听完秀儿介绍后的走神恍惚。
秀儿嗔怪地轻轻推了下月儿,又搂着她的胳膊对丁老师介绍:“这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山月儿。她在县一中上高一,人聪明好学,学习成绩特别好。”满脸的骄傲自豪,难以掩饰。
“山月儿?”丁老师重复了一句,点头笑着说:“好名字,山里的月亮,空远、宁静、皎洁、明亮,和你的气质很相符。”
月儿闻言不禁仔细端详起了这位丁老师。
丁老师长得很漂亮,脸上白白净净的,尤其是那两道眉,重重的,斜斜的,象画上去的;眼睛不很大,却很明亮有神;说话文质彬彬,整个人看起来斯文秀气,笑起来却又象阳光下的白杨,健康明朗。
月儿暗想:“他真适合演俊书生或是俏公子,简直不用怎么化妆,就能迷倒一大片!”
月儿悄悄在秀儿耳边问:“这就是你经常和我说的那个胡琴老师吧?他长的真好看,难怪你总提他。”
秀儿羞涩地推了下月儿,悄声说:“谁总提他啦?”
月儿笑了,对面的丁老师看着她们也呵呵笑了。
他起身说:“你们小姐妹聊吧,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给你伴奏。”
秀儿忙跟着起身:“谢谢丁老师。”
月儿也站起身,见秀儿拿起桌前椅子背上搭的一件藏青色风衣,很随意地在丁老师背后展开,丁老师朝她笑了一下,伸出胳膊,套进袖子里。
两个人配合得自然默契,就象是多年的夫妻。
月儿不动声色,拿起床上的胡琴,递给丁老师,丁老师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接过琴,道了谢。
月儿与秀儿要一起送丁老师,丁老师爽朗地笑着说:“别客气,我就住在这栋楼里,有什么好送的。你们慢慢聊吧,不用做饭,一会到我宿舍来尝尝我的手艺。”
……
月儿趁秀儿给自己倒水的功夫仔细打量起她来。
月儿一直觉得秀儿很美,可似乎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秀儿具体美在哪里。
粉白秀气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圆眼睛,眼睛纯净的就象秋日里的晴空,没有一丝杂质;鼻子挺直,嘴唇红润小巧,说话轻言细语。她永远是那么温柔文静,对别人体贴照顾,惹人心疼。
月儿接过秀儿递给她的水杯,眼神仍出神地望着秀儿隆起的胸脯。秀儿今天穿的是件紧身毛衣,下面是条牛仔裤,身体的曲线被勾勒的苗条匀称,袅袅娜娜。
秀儿羞恼地戳着月儿的额头,恨恨地说:“你象个色鬼似地看啥哩?要是男人的话,我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月儿咯咯笑着,一把揽过秀儿的腰,玩笑似地说:“秀儿,你真是个小美人,我都看着迷了。干脆,我做男的,娶了你吧。”
秀儿挣开月儿,挨着她坐在床边,叹口气,幽幽地说:“你要真是个男的就好了。”
月儿看着秀儿,眼睛一瞄一瞄的,终于看毛了她,她转脸气恨地说:“你想说啥,就痛快地说吧,不用试探我。”
月儿哈哈笑了,诡秘地凑到她面前,托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调戏般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给我从实招来。”
秀儿扭脸挣开,垂下眼睑,轻声说:“丁老师对我很好。我在剧团总被人排挤,那些人欺负我没爹没妈没后台,明里暗里地挤兑我,讽刺我,配戏的时候给我使拌子。你不在跟前,我找不到个人诉苦,心里愁闷的很。丁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些,他总明里暗里地帮我。他好像在省城有什么背景,剧团里的人都有些怕他,现在欺负我的人少多了。他还给我争取了今年过年的演出节目,我一个人唱几个折子戏的主角呢。这对我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他为了让我练好戏,抽空就教我,给我说戏,我现在进步这么快,多亏了他。你说他这么好,我能不喜欢他吗?”秀儿看着月儿,既象问她又象问自己。
月儿愣怔地看着秀儿激动得红扑扑的脸蛋,她的眼睛汪着水,显得格外亮。
“那他喜欢你吗?”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就象大哥哥照顾小妹妹一样,总和我说一些名角出名前受委屈的故事,用严凤英、新凤霞的故事来鼓励我。他说,我人长的美,戏唱的好,又肯下苦功,将来一定能出名。他说了很多很多,我全都听进去了。他把我说的这么好,我真希望自己的将来能和他说的一样。”秀儿略带着憧憬地说,眼里却有一些惆怅。
月儿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她呆呆地看着秀儿姣好的侧面,想着自己来这个世上第一眼看到的女孩子,就要属于一个陌生的男人,心里有些酸酸的,还有一点点的心痛,很不是滋味。
秀儿小心翼翼地问:“月儿,我喜欢上别人,你是不是生气了?”
月儿回过神,忙笑着说:“傻丫头,我们这么要好。你一个人没依没靠的,我又总在学校,对你关心太少,现在多一个人心疼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我就是舍不得你,心里难过的很。上次让你离他远点,是怕别人说你们闲话。再说也是觉得你还小,没必要那么早就谈恋爱。现在你和他正常交往,不怕别人说什么,他又那么体贴照顾你,我有什么理由反对呢?何况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我自然希望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哎,和我说说他吧。他比你大几岁,结没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家里还有谁,家里条件怎么样?”
月儿查户口似的询问让秀儿羞红了脸,她瞪了月儿一眼,有些羞恼地说:“你怎么跟媒婆似的,他的情况我怎么好意思问。我只知道他没有结婚,至于有没有女朋友我可不知道。”
月儿急了:“那你可千万别轻易和他来往得太亲密。在没摸清楚他对你的心思前,你不能说出你的心思。恋爱的时候最先说出口的那个人必然最先伤心。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秀儿认真地看着月儿:“嗯,这个我懂。他是大学生,又是城里人,我文化低,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怕他会嫌弃我,怎么可能先开口。再说,他家在省城,他在我们这个小县城怕是呆不多久的。”
月儿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嘴里啧啧称赞:“这么个羞花闭月的美女,我见犹怜,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再说文化程度低可不代表人品素质差,我看呀,你配他,绰绰有余。省城又怎么样,他在这里结了婚,就算把家安在这里了。你想得太多了。”
秀儿扯下她的手:“你才想得太远了呢。我只是有点喜欢他,你就扯到结婚去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有没有喜欢上什么人?”
月儿噗哧笑了:“咋地,觉得我知道你有心上人,心里不平衡,也非要挖出我的心上人?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钱,人民币就是我的心上人。”
秀儿瞪圆了眼睛:“哎呀,从没见过你这么爱财如命的人,怎么一张口就是铜臭味?你白上这么多年学了,怎么一点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都没有?”
月儿撇了撇嘴,叹口气说:“我视金钱如粪土,金钱视我如草芥!没有钱,很多事都没办法做。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最起码的,没有钱,我连学都上不成。你能说钱不重要吗?我可没那么清高,要想日子好过些,就必须有很多的钱。现实和理想的差距永远都大的难以逾越。”
秀儿点点头,沉默良久后悲哀地说:“我们穷人的日子咋就这么难过呢?”
月儿拍拍她的手:“可别说这么丧气的话,我们还不算穷人。有房子有地的,算是好的啦。只要肯吃苦,有头脑,一样能富起来。等我挣上大钱了,你就可劲儿地花吧。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再也不用看你叔婶的脸色啦。”
秀儿勉强笑了一下:“说得轻巧,你啥时候才能发财哩。”
月儿豪情万丈地说:“快了,快了,再有两年,我就发大财了。”(两年后她就可以买中奖彩票了嘛)
秀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一声,月儿调皮地说:“我饿了,咱们去吃丁老师的大餐吧。”
秀儿嗔道:“你还真不客气,人家那是客套,你当真要去呀?”
月儿笑:“去,怎么不去,正好检验一下他的手艺,顺便多了解了解他。我就怕他将来辜负了你。”
秀儿羞推了她一下:“胡说啥哩,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谁辜负谁了?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瞎说!”
月儿不满:“我这不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嘛。再说,我是那种说话没分寸的人么。你也太小瞧我了!”
秀儿忙讨好地说:“好,好,我说错了行了吧?”
月儿哼了一声,终忍不住秀儿那猫咪一般的可爱样,笑了:“放心,我不会在他面前丢你脸的,我要做个仪态万方的淑女,我会不着痕迹掏出想知道的情报的,别小看了我的谈话能力。”
秀儿连连说:“嗯,我相信你,我们走吧,美丽的淑女,你不是早嚷着肚子饿了吗?”
“走,去吃帅哥的美餐去。”月儿意气风发地一挥手说,逗得秀儿又笑了。
……
大家不要怪山月儿出尔反尔,以前反对秀儿和丁老师走得太近,怕秀儿喜欢上他,现在又鼓励秀儿不要自卑,勇敢面对自己的心上人。
月儿是真心疼自己最好的朋友。如秀从小就失去双亲,她极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太需要别人的关爱了。月儿知道这点,这是作为朋友不能给与她的。因此,她知道秀儿喜欢上丁老师后,也希望丁老师能喜欢上秀儿。
经过短短的接触,月儿觉得丁老师是个不错的青年。他做事认真负责,为人热诚实在,虽然长得有点招人,但秀儿也是个美人坯子,两人在一起,算是郎才女貌、志趣相投、夫唱妇随了。
饭桌上,月儿看着相谈正欢的秀儿和丁老师,心里默默祝福:秀儿,你一定要幸福!
相邀合伙
“山月儿,恭喜你,又是第一名!”老师公布完成绩后就出去了,杨云彬转过头来真诚地对月儿说。
月儿笑了一笑,谦虚地说:“谢谢,你考得也很好,第三名呢。”
杨彩霞也转过头,有些懊丧地说:“哎呀,你们都考得这么好,就我那么差。”
月儿安慰她:“你考得也不错哦,中等成绩,下学期多努力努力就能进前十名了。”
杨彩霞摇摇头:“我脑子笨,这个成绩我已经尽力了。不能和你们这些聪明人比啊。”
月儿笑:“拉倒吧,你要是把心思全用在学习上,自然成绩就会上去。”
这丫头大部分心思全花在穿着打扮和美食零嘴了。
杨彩霞不好意思地笑了,招手示意月儿靠近,神秘兮兮地对着月儿的耳朵说:“那个人考第二名,心里肯定特不服气。”她的眼睛看了眼月儿的斜后方。
月儿知道她指的是谁,她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杨云彬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说悄悄话,虽然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但似乎猜到了什么。他顺着杨彩霞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对上孙俊卿深思的目光。他友好地朝他微笑着,并没有等待他的回应,而是和月儿的同桌周小文说上了话。
周晓文刚才一直在低头看书,没有插入他们的对话。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当前排那两个活跃人物转过头来和山月儿说话时,他一般都不搭腔。除非人家是特意找他说话。
月儿他们三个已经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
“哎,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杨云彬好奇地问。
周晓文没说话,把书的封面让给他看。
“哦,《静静的顿河》。这书挺深奥的,你能看懂吗?”
周晓文摇摇头说:“不是很看得懂,不过我已经看第二遍了,似乎又从中领悟到了点儿东西。”
“这么厚的书你已经看了两遍了,那你觉得这书怎么样?”月儿不禁问到。
这本书她也看了两遍,但除了看到一部顿河哥萨克历史和一个悲剧英雄人物的生命历程外,并没有看出更多的深意。书的确是好书,只是看完后留下的是无尽的悲苦和惆怅。“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顿河岸边哥萨克们的命运太悲惨了。
坦白的说,月儿不爱看这种沉重的小说。
三个人都好奇地看着周晓文,他轻轻婆娑着书的封面,慢慢地说:“第一遍我看到的是一部波澜壮阔、气势恢弘的哥萨克生活史诗,第二遍我看到的是一部一波三折、荡气回肠的爱情篇章,在这本书里我看到了人性的纯洁、爱情的优美以及心灵在爱情破灭中的绝望。”
大家都沉默不语,那两个人是被周晓文以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爱情这个字眼而震惊,山月儿则在回忆小说里的情节,在思考葛利高里和阿克西妮亚的爱情有他说的那么美好吗?
一会儿,月儿又问:“你喜欢这本书?”
周晓文点点头:“喜欢,对我而言,这本书不仅仅是名著。书里的主人公不断尝试着希望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却又总是很不幸地失败,越反抗越困苦,但他仍不放弃寻找出路的机会。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你想把握命运,命运却总是与你开各种玩笑。但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放弃自己最初的理想和信念。”
三个人再次陷入沉思。半晌,月儿才对正翻书的周晓文说:“ 既然你喜欢看这类小说,那我介绍你看陈忠实的《白鹿原》吧。这是一本中国式的《静静的顿河》。而且书中所描写的生活环境与我们这里很相似,你应该会喜欢的。”
周晓文点点头:“谢谢,我会去看的。”
月儿又说:“等你看完这本书,借给我看看好吗?”
周晓文说:“好的。我已经看最后一点了。一会你回家的时候就可以把四本书全部给你。你那里有什么好书也借给我看看。”
月儿点头:“没问题,我们互相借着看。——哎,你们两个有什么好书,也推荐给我看看啊。假期没书看很无聊的。”月儿冲那两个犹自发呆的人说。
“哦,好的,我回宿舍找找。”杨云彬回过神来,忙说。
杨彩霞羞涩一笑:“我没什么好书,月儿你一定不爱看,还是算了吧。”
月儿也笑了:“没关系呀,有时间看看那些书消遣一下也是可以的。咱们回宿舍吧,我看别人都走了。”
教室里的确没几个人了,一听完成绩,很多人就回去收拾东西,归心似箭地准备回家。
月儿环顾了下空荡荡的教室,发现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一个人仍然坚守在座位上,此时正写着什么。
“孙俊卿,写什么呢?一起回宿舍吧。”杨云彬招呼着他。
“好的,等我一下。”孙俊卿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站起来跟上他们走出教室。
等待杨云彬锁门的时间,杨彩霞问:“你刚才写什么呢?怎么不回宿舍写?”
孙俊卿回答:“哦,给我爸妈写了封信。”
月儿不禁看了他一眼。现如今肯写信回家的男孩子已经不多了,一般都是打个电话而已。真难得他能做到这点。
一行人穿过月亮门向宿舍走去。
孙俊卿似乎是酝酿了半天,才吭哧着说出了口:“山月儿,祝贺你,又考在我前面。”
月儿有些意外:“谢谢,也祝贺你。你考得很好,我们才差十分,真够悬的。”
孙俊卿重新恢复了潇洒自如的表情,带点骄傲的口气说:“那是,只要我再加把劲,就一定考得比你高。不信,咱们明年在决胜负。
月儿觉得好笑,没有做声。
孙俊卿瞥了她一眼,问:“怎么,没信心,怕和我竞争?”
月儿摇摇头,淡淡地说:“竞争虽然是一种手段,但我不喜欢用竞争来强迫自己去学习。我更愿意愉快地学习,在学习中找到乐趣。”
孙俊卿悻悻地轻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终于宣布正式放假了。月儿用自己这学期剩下的生活费,在县城里给家里买了好些日用品,才大包小包地往家赶。
由于拿的东西太多,月儿没有去陈大哥那里。
她觉得自从把做果醋和挂面的想法告诉他之后,自己再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一切全要靠他一个人去摸索、探究,她只是提供了一个想法而已,把想法付诸实际全是陈大哥本人辛劳的结果。
月儿下了车后,天色已近黄昏。夕阳西下,火烧云把天边照耀得分外美丽。
从憋闷污浊的车里一钻出来,月儿就感觉外面的空气好清新冷冽。
很多人家房顶上已经是炊烟袅袅,更是勾的人恨不得一步就迈进家门。
她重新背好大包,提起小包沿着土路快步朝前走。
已是寒冬季节,天气很冷。
月儿穿的是从前一件较旧的半长棉袄,由于洗过几次,有些薄,不太挡风。她本来想在县城买件羽绒服,但是价钱高的买不起,价钱低的又担心羽绒质量,思量很久只能放弃。好在棉袄上有帽子,再围上手织的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头脸倒也不是很冷。
脚上穿的是厚袜子和运动鞋,又不停地走着路,没感觉出冻脚。只是拎包的手虽然戴着手套,手指头依然冻得厉害。
她脑袋上罩着帽子,闷头直朝前走,没注意后面有人在追她。直到那人气喘吁吁地跑近了,她才听见那人的喊声,她忙停下脚,发现是陈大哥。
她放下包,疑惑地看着陈大哥。陈大哥,上气不接下气地匀着呼吸,一边说:“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咋……听不见……我叫你呢?”
月儿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陈大哥,我戴着帽子没听见。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大哥缓好了,他责怪地看着山月儿:“你怎么不来我的加工厂,我找你是有事情。要不是在路上恰巧遇见你,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月儿不好意思地笑了:“陈大哥,是算账的事情吗,真对不起,我觉得太晚了,就没去找你。过几天我还要来县城,到时候帮你算。”
陈大哥一摆手:“不单是这一件事,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不过,现在是有点晚了。这样,我先给你说一下,我打算和你一起办这个调味品加工厂,你不用出钱,只要和我一起做加工厂的主办人就可以了。以后加工厂的兴衰都有你的一份。”
月儿被陈大哥的一席话吓着了,她连忙拒绝:“大哥,我一没钱,二没技术,三没资产的,要我有什么用啊?”
陈大哥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现在不是信息时代吗?咱农民种地都要靠信息交流,我这个加工厂自然很需要技术信息。你是读书人,看的书多,知识面广,信息来源快,对加工厂调味品改进质量,丰富品种,寻找销售渠道都起很大作用。这个你不用谦虚,我早就看出你有这个能力。再说,我信得过你。要找其他人,我还怕被他害个血本无归呢。你放心,哥虽然说的是兴衰有责,其实你只要等着分红就可以了,不会让你担责任的。怎么样,妹子,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哥不耽误你时间了。快回家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月儿有些懵,这应该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吧,只是自己该不该接呢?
说实话,对于陈大哥这么看重自己,月儿还是很感动的。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农村,象陈大哥这样郑重其事地请月儿当合伙人,根本少见。尤其月儿现在才是个16岁的姑娘。
她不知道陈大哥为什么对她这么有自信,她犹豫了,她怕自己没这个能力。出点子,想方法,这些她可以根据前世在网络、电视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但做合伙人,就要为生产、经营、销售等各个环节出力,她现在还只是个学生,时间、精力都不充足啊。
陈大哥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又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学生,时间少,但是我也不指望你天天守着加工厂。厂子有我呢。你只要每周来一次厂子,算算帐,看看经营上有什么漏洞,产品还有什么不足,和我合计一下厂里的事情就可以了。以后等你去念大学了,咱再做另外的打算。对了,妹子,你是不是怕人家说闲话?要不,每次你来,我让你嫂子也陪着咱们?”
月儿笑了,她倒还没想那么复杂。她诚恳地对陈大哥说:“大哥,谢谢你的信任,我回去考虑一下,年后给你答复好吗?”
陈大哥如释重负,欣然说道:“好,大哥就等你的好消息。天快黑了,大哥送你进山吧。”说着就去提地上的包。
月儿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山里又没狼,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
陈大哥提着包,脸一板:“你当山里只有狼可怕吗?万一遇上个色狼咋办呢?你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好了,我送你,就这么定了,别和我瞎客气。”
就在两人坚持和谦让的时候,远远地又有人喊:“姐——,姐——”
月儿这回没戴帽子,听得很清楚,正是自己的弟弟。
她笑着对陈大哥说:“大哥,谢谢你啊,青墨来了,我和他一起走,这回你放心了吧。”
陈大哥看着青墨已经快跑到跟前,就笑着说:“好吧,你们姐弟两一起走,我就放心多了。天黑了,路上小心点。那我先走了。”
他和青墨打了个招呼后,转身走了。
青墨帮姐姐提着包,边走边问:“姐,陈大哥和你说什么呢?”
月儿想了一下说:“他想拉我合伙,一起和他经营调味品加工厂,就是生产醋、挂面什么的。”
本来就月儿以前的心性,她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弟弟的。
她习惯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能不让家人知道的事情就不让家人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但现在她觉得不能把自己的弟弟当不懂事的孩子来看待,她更愿意和自己的弟弟是平等相处的朋友。
她将陈大哥和自己说的话全告诉了弟弟。
青墨听完后,没有说话,很久以后他才说:“姐姐,你把这些事告诉我,我很高兴,真的,打心眼里高兴。姐,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青墨的语气很坚定,这让月儿由衷地感动。她再一次庆幸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的弟弟。
过大年啦
月儿带回来的日用品很齐全。从一家人的线衣线裤、棉线袜子,到洗发精、护肤品,她能想到的全买了。另外月儿还买了好几包卫生巾。她上次带回去的卫生巾,母亲也很爱用,觉得既方便又干净。
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炕上围着月儿精心挑选的物品,翻来看去的,不住嘴得称奇。
“这是什么?“母亲拿出一个尖尖的侧面有刀刃带木杆的金属器物问。
“哦,这是削土豆皮和挖土豆芽的。不单是土豆,其他带皮的水果、蔬菜都可以用。轻巧方便,挺好用的。看,这个尖是挖的,这边的刀刃是削皮的。”月儿一边解释一边比划着。
父亲拿起一个明光锃亮的金属小盒问:“这里装的啥,咋这么精致呢?”
月儿看了一眼,笑着说:“爸,这是我给你买的刮胡子刀。质量挺好的,还配了新刀片,够用好久了。”
父亲含笑摸着光滑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拿出剃须刀,谨慎地在手上试了试刀刃,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还是女子贴心。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用上这么高级的刮胡子刀。”
月儿又拿出两个一次性打火机说:“这个打火机也特别好用,能用很多次,价钱便宜,比火柴好使多了。”
青墨接过来,稍微琢磨了一下,顺手就打着了火。
母亲见状也笑吟吟地说:“嗯,是比火柴点火利索,这么一下子就着了。一会给放好了。可别弄坏了。”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