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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又闯祸啦!第40部分阅读

      相公 我又闯祸啦! 作者:肉文屋

    一切的一切,在现下通通不可能询问。如今的她,正努力地用她有限的力量来大打到自己,他们是,敌对。

    不过虽然心中疑雾重重忧愁淡淡,但短暂的诧异过后,慕容子浩还是很快恢复常态,一丝不苟地重新认真地进入以一敌二的战斗状态中。

    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很可疑,擅闯皇宫已是大罪,更何况她对父皇有企图!所以,不论她与程苒儿是何渊源,必须擒住!

    于是三个人的角逐,在这暗夜的寂静之中悄然上演¨.

    程苒儿的肉搏招式很生疏,对慕容子浩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不过她时不时的来几下命中率很低但破坏力十足彪悍到将树乌龙地砍回自己方向的自残性天雷咒,或是打不过就抱大腿用牙咬之类沦丧招式,虽然都不足以致命但防卫的同时还要保护她不被自己伤到,这也委实足够他受的。更何况,他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他的确下不了重手。甚至于都不用出一招一式地往他身前那么一站,他兴许都无力去抢占先机。

    至于长孙怜月,武艺明显停滞多年,又忌惮身份被认出而不敢像程苒儿那样自由使用攻击式咒语,再加上开场的激烈战斗已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而且也受了不小的内伤,此时算是苟延残喘,全凭程苒儿的掩护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但,长孙怜月毕竟是长孙怜月,曾经的长圣女之名不是弄人的。很快,她便已发现了慕容子浩的最大破绽程苒儿。

    于是,在慕容子浩终于逮到机会予长孙怜月一记重击令其吐血跪地,并打算趁热打铁地再补一招,好为这场没完没了的无厘头战斗来个彻底的结束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面对那气势汹汹迎面而来的自慕容子浩掌心发出的要命光刃时,根本来不及而且也没力气起身的长孙怜月竟然一把拉过傻呆于旁的程苒儿挡于自己的身前做盾牌。在看见慕容子浩那张原本波澜不惊如今却因惊惧而光速扭曲的俊容时,一嘲讽而狡黠的弧度在墨色面巾下悄悄泛起。

    我,赢,了。

    果然,强光之后,浑身僵硬却毫发无损的程苒儿大张着嘴,呆愣愣地往前那惊悚的光刃在踞自己咽喉前仅001毫米的地方终于及时地停了下来,然后一股潺潺的鲜红从面色冷硬灰白得可怕的慕容子浩嘴角缓缓而下,于明黄的宫服上绽放出一朵鲜艳妖娆却十足骇人的血色之花。

    “大叔!”程苒儿终于回过神来了,慌慌张张迅速冲上前去扶住光刃已收身形摇晃的慕容子浩,害怕得直咽口水,连喊声中都带上哭腔:“你你你¨有没有怎样啊?你你你¨啊!好多血好妈呀,别吓我!”

    当慕容子浩一个踉跄猛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时,程苒儿终于吓坏了,一个没憋住大哭出声。

    她的承认,那一刻她是慌乱的,惊讶的心痛无与伦比。

    是的,这个场景,在梦里真的太熟悉了。

    先是拈夜,现在慕容子浩又¨

    难道又要重来一次?这种一生都难以卸下的愧意,永远背负着的痛..

    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每次都会变成这样?她不想承受那些,不想啊!

    而此时的慕容子浩并未察觉程苒儿的恐惧,他紧捂着胸口单膝半跪于地,一双幽深危险的蓝眸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个从地上慢慢站起身来的墨衣人。只见她先是淡定从容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便一个转身潇洒离去不再做无谓的停留,自始自终未发一音。然而从她临走前的眼神里,慕容子浩非常清晰地捕捉到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嘲讽与不屑。

    该死的程苒儿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成为别人得以成功地轻松制住他的软肋?!

    这到底是什么样一种该死的该死的千刀万剐的状况?!

    “那个¨太太太子啊¨”从慕容子浩锐利到喷火的眼神里看出他应该没受什么很严重的内伤,于是程苒儿静静地等待长孙怜月安全离开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出声:“要要不,我我帮您疗伤吧?”

    注意力毫无疑问地被转移,慕容子浩如电影慢动作般缓缓地转头,微眯起眼定定地看着程苒儿那张犹挂未干泪珠的胆怯小脸,许久终于冷声开口:“将功赎罪?还是只是出于关心?”

    “我¨.对不起¨”犹犹豫豫了老半天,程苒儿终是咬着唇低下头哼出苍蝇般的三个字。

    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她始终无法直面他的注视。在他面前,她永远有惊惧,永远有道坎过不去。

    不想再看如此令自己失望的神情,慕容子浩撇开脸,一边扶着身旁的一棵大树试图起身,一边生硬地问道:“她是谁?”

    “唔¨”程苒儿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他,却被不含一丝温度的“滚开”一声怒吼以及硬邦邦的一挥掌而被推至几尺远。

    局促,不安,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只是那么绞着手指垂头丧气。今晚不管怎么说,太子抓擅闯者天经地义,她却因鲁莽行事而害他受伤,还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闭眼深深的气沉丹田再呼出一口热气,轻微的调息过后气色明显逐渐恢复红润,看起来好多了的慕容子浩缓缓睁眼,还是忍不住要往身旁几尺远那个跟做错事的孩子似地站一旁忏悔不已的小人儿那扫视几下。她这副无辜委屈又有点自责的纠结小模样,还真是令人吃不消。

    努力许久勉强压抑下了想纳她入怀的冲动,但也没了追问她墨衣人身份的执念。罢罢罢,为难她到最后也要变成为难自己,干脆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于是扔下淡淡不带一点情感的“下不为例”四个字后,慕容子浩迈着沉稳的步伐转身而去。

    “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让程苒儿如梦初醒般地一阵大喝,可当慕容子浩真的停下来时却又张口无语,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只嚅嚅地拼凑出断断续续毫无章法的几个断句来:“那个¨你的衣服脏成那样,别人看到了会奇怪的吧¨.还还有,吐了那么多血你你你真的,没事么?¨那个,要不,我还是帮你疗疗伤保险一点吧?…你¨我¨”

    “够了!闭嘴!”这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对话模式简直叫人忍无可忍

    “啊?¨哦¨”突如其来的彻骨语调让程苒儿狠狠吓了大跳,好半天才愣愣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看不见。

    听声音像是被吓到了¨

    没有忽视掉她音调中未加掩饰的一颤,未曾转身的慕容子浩暗叹口气闭了闭眼:“我就要让你欠着。”

    “嗯?”风太大距离太遥远,这次她没有听清他含糊惆怅的话语。

    滞了滞呼吸,慕容子浩极力隐忍着暴怒咬牙切齿,却是狠不下心缓了语气高声道:“我刚才为了活捉并没有出太大功力,即便全数收功反噬了也死不了人的!”

    “哦这样啊¨.呼,那我就放心了。”程苒儿拍着胸口长舒口气,可再抬头时却发现慕容子浩早已远去。

    走走停停跌跌撞撞,当小失魂落魄的程苒儿狼狈地摸回到周岁宴上时,众人早已开席,歌舞升平。

    吐着小舌安分规矩地在与安阳王谈笑风生的慕容子然身边缩着,也依然能感受到来自席间最高位上那两道明显不悦的刺眼视线老太后。

    真是无奈的如芒在背感啊。囧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不知什么时候结束谈话的慕容子然一个回头,恰好撞见程苒儿正两眼无神地盯着自己身前的一桌美食直发呆,不禁蹙眉

    一天到晚没大没小口没遮拦地一再强调“吃饭皇帝大”的女人这会子见到佳肴反倒没胃口了?太反常了吧?

    “懒儿?”

    “……”

    “懒儿?”

    “……”

    “懒儿!”

    “啊!哈?”程苒儿吓了一跳,懵懵地抬头望向神色复杂的慕容子然:“咋,咋了?”

    定定地凝望了程苒儿许久,慕容子然深叹口气没多做追究,只是亲手夹了几样她平日爱吃的小菜塞进她手中:“别光顾着发呆,记得吃,嗯?”

    “哦哦哦。”

    还是有点小恍惚,程苒儿反应迟钝地接过碗筷,也不看菜色就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填,却在此时忽闻前座喧闹,不禁举头抬看,便见一衣着华贵的女子抱着个周身福气的传说中生下来丑得惊天动地,满月后粉嫩得惊心动魄,周岁后,漂亮得惊男动女的小宝宝在太后面前笑得柔美喜庆,而她身边,则是已然换身衣裳而面无表情的太子慕容子浩。

    突然没防备的,慕容子浩突然掉转了眼神,将视线从太后妻子身上直勾勾地钉向了距离甚远的程苒儿这来。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邪气十足,甚至还有些许的挑衅。

    这样的举动让程苒儿的心咯噔一下,没来由的虚了起来,无措间竟失手打翻了慕容子然贴心递过来的热汤。两人都同时一愣¨

    郁闷!程苒儿懊恼极了,不明白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当成陌生人就行了不是么?即便不做仇人,至少也毫无瓜葛了,只是正常的打个架再正常的受点伤而已,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那么内疚啊!

    低声怪叫地搓搓脸,程苒儿终于揉出张如花笑脸来仰头面对慕容子然:“那个,我刚不是故意的哦。”

    “……”

    不对,怎么不理我?

    程苒儿小囧了一下,顺着慕容子然的目光看见了仍未移开视线,反倒更加肆无忌惮目不转睛地朝这边盯来的慕容子浩。于是相比其他人的说笑喧闹,他们这僵持着的三角区气场显得格外的诡异严肃。

    ?!

    天哪,慕容子浩他到底是想怎样啊?

    还没等程苒儿想办法移开慕容子然的注意力,更为糟糕的事就发生鸟这大眼瞪小眼的时间一久,甚至连沉溺逗乐乖重孙的天伦之中无法自拔的老太后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意无意地扫了无声对峙中的慕容子然和慕容子浩后,明显严厉而责备的视线火辣辣地落在了此时正不寒而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程苒儿。

    绝对称得上是雪上加霜的双重恐怖威胁.¨囧

    程苒儿觉得自己快疯了,几乎想揪着头发尖叫抱头地无语问苍天了,要不要这么沦丧啊?老太后本来就很不满意自己了,现在要再被冠上个什么与大伯乱n的欲加之罪,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哦!

    呜呜,她表浸猪笼啦!(泪奔!)

    怎么办?

    088 后宫乱

    “若要依着哀家的初衷,宁可放你在浩儿身边将来做个半正主儿也不希望你回然儿那去。”半卧在高位上那个年过七旬银发苍苍且气质不可一世的女人一边品着手中的热茗,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如是说道。

    坐于低处相隔甚远的程苒儿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握紧了宽袖下的柔荑,咬唇沉默。老实说,她不应该对一个人这么畏惧异常,可这太后似乎就是有这么股子非凡的洞察力与震慑力,像能看透她一切并随时可以捏住她的致命七寸一样,总是能轻易地叫她未语先虚,唉!

    话说此时的萱慈宫空荡清冷得异常,没有平时围绕左右的叽喳女眷,也没有连体婴似的常伴于前的皇后,甚至连端茶送水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早已被一一遣退。

    已有所料到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重头戏,所以宴席后跟着老太后一路回到萱慈宫的程苒儿亦步亦趋显得格外难得的小心翼翼,就连平时最不屑一顾的寒暄礼数也努力回忆着平日里的学习努力做到完美。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太后会如此直接地点破她与慕容子浩,慕容子然之间那么暧昧难清的纠结,又因者宴席上被瞧了去的插曲,程苒儿忍不住忐忑不安起来。可无奈不知老太后对于自己那些难堪的过往到底掌握了多少,因此只得装乖地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貌似不太满意程苒儿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过多的沉静,老太后放下茶盏,稍稍正了正歪躺着的身子正色一唤:“程苒儿。”

    十多天的礼仪不是白学的,程苒儿再笨也不至于不懂得观颜察色,因此也一丝不苟地轻声回应:“在。”

    并不是学不懂规矩地嘛。

    似有声微叹低喃,老太后放缓了一直僵硬着的表情,朝正襟危坐中的程苒儿招了招手:“来罢孩子,哀家和你说几句贴心话。”

    呃,这是什么状况?程苒儿猛一抬头诧异,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真的是那个一直看自己很不顺眼的老太后吗?要不要突然这么亲切这么扭曲哒?人家会粉不习惯的捏,胆寒ig.囧

    不过想是这么想啦,可人家老太后难得伸出橄榄枝不是?咱也不能太不识相鸟。因此心里尽管狐疑万千,但程苒儿还是乖乖地起身整了整坐皱了的宫裙,然后n淑女n阳奉阴违地以如花小脸来到老太后跟前,并在她的指示下受宠若惊地落座于皇后娘娘滴专座。

    莫名地打量了程苒儿一会儿,老太后似笑非笑:“知道哀家刚才为何那么说么?”

    程苒儿有些懵,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装装b:“恕苒儿愚笨,不懂¨.

    “不要跟哀家说你不懂,那未免也太不实诚了不是。”

    老太后淡淡的一眼,瞟得程苒儿心惊肉跳魂飞魄散,半晌才讷讷地投降:“是苒儿之过,可太子殿下何等尊贵,当真高攀不起。”

    “若说教养,那的确是谁都高攀不起,不只浩儿。可如果要说尊贵,那以你的圣女族长圣女的身份,这日曦王朝的女人没一个能比得过你,甚至是太子妃¨”峰回路转在关键处一顿,太后状似无意地翻转着尾指那翡翠绿般华贵的指套风轻云淡地说着,却明显意有所指:“只要你努力,再加上浩儿的执念,让贤于你是早晚的事。”

    “……”呃,怎么老有类似黄鼠狼给鸡拜年和无事献殷勤的不恰当情景成语涌现脑海啊?囧¨.

    是的,如此惊天动地惊心动魄毫无轻重可言的一席话雷得程苒儿外焦里嫩噬骨销魂,冷汗如瀑布般汹涌。不禁疑惑,这老太后究竟想干啥?说这种话叫人怎么回答嘛,分明就是光明正大地挖陷阱等着咱傻傻地跳!

    “你也别多想,哀家今晚就跟你聊聊而已,已成的事实没有人可以轻易去改变,哪怕是哀家。”兴许是看出了程苒儿的不安,老太后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走下了凤銮,体态虽有些贵态的臃肿却仍不掩当年的风华:“你喜欢听故事么?”

    “呃,还好吧。”不懂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犹豫了一下,程苒儿还是点了点头。

    没有再多看程苒儿一眼,老太后踱至窗前远望着白雪皑皑的寂寥夜景,兀自缓缓启口:“在然儿和浩儿身边呆了那么久,哀家猜想你对月妃这一名号并不陌生。”

    “嗯。”没想到她会这样轻易地提起这宫里的禁忌,程苒儿有点小诧异

    “浩儿年少时曾上山找与皇家甚有渊源的一代毒王拜师学艺,却在学成归来之时带回了一个小师妹凌竹星,说是月妃在一次随帝微服出巡捡的小丫头。原是想留作丫鬟用,后怜惜她长得水灵讨巧,聪明伶俐又机敏过人,便收作义妹并就近送上毒王山拜师,许她长大学成之后若还有心,便可入宫相随。浩儿与她碰上也算是机缘巧合,索性就在毒王意外身亡之前,提前连她一并带回了宫。”

    “……”程苒儿有点糊涂,却又不敢打断发问,憋得实在是慌。

    “你一定奇怪哀家为什么无端端的提起这么个丫头吧。”老太后回身,很随性地便在战战兢兢的程苒儿身旁坐了下来,倒真有种闲话家常的味道,虽然说话的内容有些沉重得不像那么回事:“是啊,谁都想不到当年就是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小丫头,竟引起那么大的纷争,真是作孽啊。”

    “……”纷争?一个女人挑起皇室的纷争么?谁和谁?一向八卦的程苒儿突然来了兴趣,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告诉她,有jq!

    顿了顿,敛了敛过度悲恸的情绪,老太后才终于回到了主题:“哀家当时一见那丫头就看她眉梢朱砂歪斜妖娆,明显的不祥。可她刚进宫那会儿倒也确实规矩,皇帝他宠月妃宠到爱屋及乌,哀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丫头气性不低,日子长了终还是野心难捱。”

    “耶?”程苒儿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在那丫头十三岁那年,她阴差阳错的上了龙床,遂搬离月宫受赐星嫔

    “啥?”程苒儿愣愣地眨巴着眼,被震撼到了!

    在自己干姐姐的眼皮子底下抢她的老公?真亏她干得出来!

    “哀家知道你在吃惊什么,不光你,当时刚听说这事时哀家比你还吃惊。”老太后闭了闭眼,像是在回忆:“那时月宫主子已经独擅专房多年,整个后宫怨声载道,皇帝性子固执情根深种,哪曾想最后竟在月妃昏病之时动了那丫头,想来月妃后来善妒耍性的脾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

    月妃会为了尤熙帝争风吃醋?!这倒是奇闻¨.看来有必要再往禁宫走一遭了。

    讶异之余程苒儿一面暗暗思付着,一面继续听老太后讲下去。

    “皇帝宠幸宫女这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只是这事儿一出,哀家方才知道,原来浩儿对那星嫔早已用情至深,多次想向皇帝提却因年少胆怯,终未能成,竟不想被自己父皇捷足先登。当年浩儿还不是太子,寝宫就在萱慈宫旁,若不是哀家散步时无意中亲眼目睹浩儿在竹林里泪流满面地练功练到几乎走火入魔的自残地步,哀家还真不相信,一个小小丫头竟有如此魔力。

    爸爸和儿子抢老婆?好狗血¨程苒儿汗了汗,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囧.¨

    “事已到此,虽然不尽善人意,但也总该尘埃落定了。可皇帝到底是一时糊涂,至赐封星嫔之后便再没踏入她寝宫一步。想是那丫头不甘寂寞了,不过两三个月而已竟传出勾引皇子的不耻事来!”说到这,老太后有意无意地瞥了程苒儿一眼,意味不明地突然来了这么句:“你知道那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的是哪个皇子吗?”

    “啊?”老太后的目光太过诡异,程苒儿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莫名抽风狂乱着心半天憋不出个字来。

    看她那种眼神一不,不会是¨.

    “就是然儿。”移开视线,老太后轻轻而道,面无表情的脸上藏不住的鄙夷:“事关皇家体面,皇帝大怒之际也只能听从哀家的劝言,假借突发恶疾病故之名暗地里赏三尺白绫赐死。”

    心猛地一收缩,程苒儿更加惊悚起来。她她她在暗示什么么?呜呜,咱真的没有想要故意勾引太子哇,拜托您千万别来个如法炮制啊啊啊!

    “行刑那天浩儿劫了人,并偷龙转凤,找了个替死鬼代那星嫔受死,然后换她出来,更名改名改头换面地收在身边做了贴身丫鬟。”

    嗯,很有可能,深知慕容子浩过人易容术的程苒儿点了点头毫不怀疑,可却少不了疑惑:“太后您明明对这一切了如指掌,为什么¨”

    “为什么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胡来是吧。”老太后轻轻扯了扯嘴角,似有些酸涩,又有些疲惫:“因为浩儿告诉哀家,星嫔肚子里怀了龙种。

    哀家身为太后,在皇后尚未成熟之际位居六宫之首,理应秉公处理后宫事务,尤其是像妃嫔滛乱纲常伦乱此等不顾廉耻恶劣之极的滔天大罪,当然是罪不可赦死不足惜。

    可哀家到底是也为人母过,更心疼皇家血脉,那孩子出生后或许不够格受皇族承认,但也算是哀家亲生皇儿的骨肉,哀家如何能够忍心赶尽杀绝。

    所以当浩儿来哀家面前说倘若她能将功补过顺利生下龙嗣,便希望能纳她做妾,以自己的骨肉为名给她们母子一个名分,并苦苦跪求哀家给个绝不干涉的承诺时,哀家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

    谁知那丫头就算呆在浩儿身边也没能安分,挺着个肚子居然还能继续与然儿纠缠不清,屡次冲突搞得他们原本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兄弟之间裂痕重重。哀家整天坐宫里听他们兄弟为一个女人争来斗去的琐事听得耳朵都快生出老茧来了,要不是浩儿执迷不悟地护着,哀家哪能容她这样兴风作浪的?

    哇,貌似这个太后米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刻薄那么可恶嘛,而且好像还很不容易的样子啊,程苒儿呆呆地望着老太后此时充满了温情的侧脸,吸了吸鼻子有点小感动。

    不过,她突然意识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个假死的星嫔身份是慕容子浩的贴身丫鬟?!那她生下的孩子不就是.¨

    “当然,也怪她素行不端福浅命薄,一年后诞下了个女婴便莫名其妙的病入膏肓,最后因忍受不了折磨而自尽。”果然!

    程苒儿雷啊雷,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确认:“那个,这么说,梨公主其实是太子殿下的妹妹,不是女儿喽?”

    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没有意外程苒儿一脸遭雷劈的呆滞傻样,老太后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程苒儿,用意极深给出了这个故事的最终结尾:“那星嫔死不足惜,可她造成的浩儿与然儿之间无休无止甚至有愈演愈烈趋势的斗争却永久地延续了下来,更差点引发一场毁天灭地的宫乱来,你明白哀家的意思么?”

    “我¨好像明白一点¨”程苒儿颇为为难地低下了头,躲开老太后逼人的注视。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本能地认为那凌竹星死得蹊跷,而且想想总觉得慕容子浩于慕容子然之间的矛盾没那么简单。还有更奇怪的是,太后的这个版本似乎与梨妞之前说她母亲的那个版本有点点不一样啊?到底是谁对谁错,又究竟是哪里错了?太后故意隐瞒,还是这其中有所误会?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想到相公以前也曾经和慕容子浩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争来夺去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啊。那么我,程苒儿,现在算是历史重演么?

    脑中突然闪过慕容子浩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个和自己几分相似,是相公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的女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狗血啊?囧

    仿佛故意给程苒儿走神好理清思路的机会似的,老太后转身慢慢地走上了凤銮,然后沉默地重新坐下,一直等到程苒儿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方才抑扬顿挫地说道:“实力相当几乎是同样优秀的兄弟之间如果横着一个女人,那一旦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在皇室这么个关乎天下兴亡的特殊家庭里。”

    “……”嗯,这点咱得承认。

    “老实说,哀家一开始就不主张然儿得储。”坦然地面对程苒儿的目光,老太后一字一句咬的字正腔圆:“然儿从小虽然天资聪慧,但却和现在的皇帝熙儿一样太容易感情用事,比浩儿多了分优柔少了分霸气,再加上然儿是庶出,血统当然没有皇后所生的嫡长子浩儿来得尊贵,所以若要为王,浩儿当首选。

    只是月妃得宠,皇帝他要一意孤行,满朝大臣也欣赏天赋异禀的八皇子居多,哀家也就没想多加干涉。

    可谁曾想八年前的宫乱抖出了那么天大的事来,哀家可以不去怀疑然儿的身世,可芸芸众生流言蜚语,一旦他日然儿登基高位,谁瞒得住如此可怕的传言?就算瞒得住百姓,那那些目睹宫乱的大臣们谁能服他?再说,他母妃犯下那等滔天罪行,没有株连已算宽厚,然儿当年却还不知轻重的来哀家面前大闹不算,又无休无止地屡次顶撞皇帝皇后,更甚至差点闹上朝廷与百官对抗只为替他那罪行累累的母妃诡辩,实在是太令人失望。

    不是哀家偏袒谁,只是大势已去谁也不能挽回,遣然儿出宫是当年最好的解决方法。

    八年了,哀家虽然也十分想念这个孙儿,但为大局着想,哀家本来是不主张找他回来的。一是怕他储位被夺心有不甘,二来也怕他们兄弟二人再起冲突.”

    听到这话时程苒儿有点小心虚,可是有点她是确定的,自家相公之所以难以割舍那皇位,并非出自贪欲与野心。

    嗯,相公是很可怜很无奈哒,身为妻子或许不能帮分担他什么,但起码的申辩保护是应该的,于是她最终还是昧着良心信誓旦旦地大声保证:““请太后娘娘放心,子然并无夺嫡之心。”

    “可你已经再次造成并加深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正面冲突了,不是么?”

    “我¨”程苒儿哑口无言。

    似有一声轻叹,老太后按了按太阳|岤,疲惫而语:“如今的局势,然儿是毫无疑问完全弱势。若此时完全撕破脸,他日一旦浩儿登基大权在握,然儿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瓮中之鳖难以自保。所以哀家原是打算将你留在浩儿身边,以他对你的执念,要牵制他对然儿下重手并非难事。当然,如有意外,你也同时可以牵制羽翼逐渐壮大的然儿野心篡位。”

    “哈?”程苒儿瞪大双眼直直地望着老太后那张甚是精明的面容,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算计么?原来嫁给慕容子浩能有这么多的好处啊,是不是太抬举我程苒儿了点.¨

    咬了咬唇,终是勇气出口:“太后,即便是这样,苒儿也依然坚持不后悔,爱情这东西,不是可以靠算计利益来等价交换的。我爱子然,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他未能得储时苒儿是这样的决定,他得储了苒儿也还是这样的决定,没有迁就。”

    “哦?那倘若有一天浩儿以皇权来压迫你就范呢?”

    “他不会。”

    “……”太后不语,可看她微翘的唇角与迥然的目光,似乎正饶有兴趣的等待着程苒儿的下文。

    程苒儿懂的,所以她没等问话再出,便自行接下:“太后娘娘刚才不也说了么,比起子然,太子爷多了几分干脆,他不会感情用事的。不是苒儿内谦,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千古之骂名来动摇来之不易的国本,不值。”

    “哈哈哈,说的好!谁说你不懂事!”老太后突然挥袖而笑,笑得慈祥而温和,停在程苒儿身上的视线也犀利不再柔和有余:“来,孩子,坐过来,到哀家身边来。”

    呃,咱刚才说了什么智慧言论了吗?咋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情啊?话说这一会儿风一会儿雨再一会儿估计又要打雷闪电,这么高速反转咱还真是有点吃不消捏囧。

    懵懂地眨了眨眼,程苒儿乖乖地循着太后以手拍之的凤銮边上,小忐忑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呵呵,好孩子,看来哀家今天没白找你。”太后很亲切地执起了程苒儿一双冰冰凉的小爪子轻轻拍着,感慨道:“能识大体方是咱们女人在这皇室深宫后院斗争漩涡中立足之根本,这也是自古传下来的教训啊。”

    耶?是在夸我识大体么?迟钝的程苒儿终于有点反应过来,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不可犯的严肃老太后居然在一夜之间对自己热乎了起来,还夸奖咱?呀呀呀,飘飘然鸟~

    可惜生活就是雷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地雷会在啥时引爆,就比如老太后那峰回路转蓄谋已久意味深长的下一句话:“哀家听说,大婚之后,然儿出了你的房间外,没有进过其她妻妾的屋子过半步?”

    在有些事上程苒儿也许迟钝,但这种事,凡是个正常女人,都会敏感。

    没错,仅这么一句,就足以显示即将到来的悲催¨

    今天有灵感,所以小爆发了下,嘎嘎~

    089 莫名月妃

    抖抖眼皮,然后嚯地睁开眼,随着瞳孔慢慢地适应昏暗月光下清冷黑沉的寂夜色调,视线中的一切事务开始逐渐清晰明了起来。素洁的白墙,木制的简陋家具,乃至身下硬邦邦的粗木床板,都让程苒儿一时有点懵了。

    这是哪儿?怪眼熟的¨

    茫然地坐起身搔搔头,晕眩中感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胸口|岤道处生疼生疼,于是脑海中片段闪现。

    刚才,因为太后召见聊得晚了,所以被安排在碧淼宫暂住一宿,天亮才回王府¨

    刚才,因为太后一番看似智慧得体的大道理而心情抑郁的自己坐在熊宝宝轩大院中央的那棵大桃树上赏天上那轮不太明亮的黯月,顺便文艺地伤伤春悲悲秋¨.

    刚才,听见梅姑姑唤自己,便赶忙应声着跳下树,结果无意间发现一个可以黑影,本能地喊出声召唤卫队,却突感胸口一疼,接着便是无边的黑暗困意.¨

    想必是被点中昏睡|岤了吧?

    正困惑着,黑暗中一声稳重熟悉的女声冷不丁地冒了出来:“醒了?”

    视线循声而起,左侧窗旁一大片月光的倾斜下,那个美丽却拗傲的女人正几十年如一日地在这更深露重之时怀着不羁的固执悉心地浇灌着她眼前的那盆病重铃兰。

    这下程苒儿总算是恍然大悟了,全身一个防松,不禁一边揉着自己可怜兮兮滴小胸口一边垮着眼嘟起嘴儿郁闷地小心嗔道:“婆婆!要不要一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联络我?您小媳妇儿我的心脏和身子骨可都很脆弱很玻璃的说哒!”

    “碧淼宫人多眼杂,我们谁都冒不起这个险。”

    “呃¨.哦啊¨”程苒儿耸耸肩,复想起今晚的危机,忙问:“话说婆婆您今晚为什么要去接近尤熙帝?”

    呐,差点闯祸了吧?一个被休弃却违章自由出入受拘之所的月妃,不要说皇帝了,应该唯恐避所有皇室而不及好不好。结果居然这么鲁莽行事,看看,莫名其妙地引来了慕容子浩¨啧啧啧,真是比我这个万年祸害还不靠谱!

    嗯,咱没很幸灾乐祸的说,嘻嘻。

    程苒儿这边腹诽得高兴着呢,忽闻左边传来一重物与窗台亲密接触的闷响,心虚地小慌了下赶忙捂着自己的小心口收敛了所有乱不正经的小情绪,正襟危坐。

    好在此时的长孙怜月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淡漠平静,似乎并没有动怒。只见她淡然地放下手中的造型精巧的小型喷壶,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走近程苒儿面前,居高临下地颔首望了她许久,忽问:“浩儿.¨慕容子浩后来没找你麻烦?”

    “呃,那倒是没有.”囧了囧,程苒儿突然想起长孙怜月那时好像也受了点内伤,便问:“那个,婆婆啊,您的伤¨”

    “并非只有你一个圣女有自愈能力。”

    汗,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程苒儿无语地抬眼瞄了瞄长孙怜那张月面无表情的冰美娇颜,遗憾地发现还是明显继续清冷中,没一点因受关怀而小小感动的迹象。于是抑郁了…

    唉,这个婆婆的性子,真不是一般的冷哦,小寒的说。囧

    无奈,程苒儿只好尴尬地点着头干笑道:“是,是吼.¨我忘了,嘿嘿”

    没有理会程苒儿的没话找话,沉吟了一会儿,长孙怜月兀的舒眉在床侧一木制的小椅上飘飘坐下,一丝不苟地似笑非笑着:“没想到这日曦王朝的太子爷对你倒真是上心。”

    程苒儿虽然觉得月妃的话怪怪的,但一时也没太在意,就只顾着再次深囧了婆婆哟,麻烦您八卦的时候表情别这么正经行不?咱心惊那个肉跳啊!

    嗯,不管怎么说,咋也不能给自家婆婆留下与别的男人胡扯不清的万恶印象啊,所以程苒儿还是决定解释下:“那那那啥,我没.”

    哪知长孙怜月对此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都还没听个开头,便已不耐地打断:“你慌什么?然儿都不在意了,我又何必深究。”

    谁说小木头不在意的?明明一直就很介意好不好!

    还有,咋能对自己的儿子这么无所谓呢?¨呜,婆婆你一点也不可爱!.相公好可怜哒.¨(从可爱星星眼到怒目金睛的蜕变~)

    于是n秒时间过去鸟,再怎么闲适淡定处乱不惊的长孙怜月也终于被程苒儿因y中而又哀又怜迷离叹惋的惊悚红果果眼神给盯得浑身毛刺儿似的不自在鸟,终于忍不住出声喝止:“你那是什么表情,收起来!”

    “啊啊啊?¨.哦!”偶错鸟囧,反应过来的程苒儿尴尬地咧了咧嘴,然后窘迫着哭丧掩面。怎么能对小木头的娘亲横眉竖眼地呢?呜呜,咱一定是睡眠不足精神错乱了啦!

    “够了,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你要给我认真听好。”实在是不想再和这宝丫头继续鸡同鸭讲,长孙怜月索性一正色直入主题:“你可知道,尤熙帝如今身子越发不行了?”

    程苒儿大惊失色,狠狠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不会是和婆婆您有关吧?”

    “你说呢?”长孙怜月温不火。

    “呃¨”程苒儿小寒了下,不太习惯和严肃滴婆婆玩猜猜猜滴游戏捏。

    白了某迟钝儿媳一眼,习惯成自然的都懒得去做无谓的责备了,长孙怜月以四两拨千斤直述要害:“你认为这时候的尤熙帝一旦驾崩,然儿会怎样?我要真那么没耐性,又何苦坚持到今天?”

    “话,话是这么说啦,可是…,虽然深知长孙怜月不可能犯傻到在诏书更改前就让尤熙帝这个玥王党一派最强大的靠山翘辫子,但还是忍不住想怀疑地小嘀咕一下。

    主要是尤熙帝这场大病来的实在蹊跷,不但病来如山倒,还迟迟不见痊愈,哪怕倾尽举国珍贵药材珍稀医才。

    可是真有这么诡异的么?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如若尤熙帝死,那么顺理成章登基的可是慕容子浩,等那时候大局已定小木头要夺权谈何容易?

    所以,再怎么急着报仇也不该这么不顾全局吧?婆婆说的没错,几十年都这么熬过来了,有那种玉石俱焚的决心的话,过去亲密时那么多的好机会,没理由到现在才下手。

    其实本来程苒儿本来也没想往长孙怜月那揣度,但从今晚的事件看,长孙怜月似乎有随时近身尤熙帝的可能啊。还有自她与慕容子浩缠斗一番之后,尤熙帝便提前离席再也没在周岁宴中露面,一切的一切又貌似都在暗示尤熙帝的病与长孙怜月脱不开关系?

    “婆婆,问你个问题吼?”

    “嗯。”

    “呃,那个¨.尤熙帝也真心珍惜你照顾你们母子这么多年了,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动容么?哪怕只有一点点?”

    今天开运动会冻到不行,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