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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多多多第29部分阅读

      相公多多多 作者:

    心那三名魔宫的弟子会禀报宫主,一直催促着主子快返回碧都,直说不该放走那三人,据说魔宫的前任宫主柏啸天武功十分高强,当年六大门派的高手悉数出动,折损了十数人,才将其击毙。

    羽却不这么认为,刚才那三人宁可受皮肉之苦也不愿意招认,可见魔宫宫主的脾性不佳,御下十分严酷,这几人已经泄露了秘密,就是禀报也会受罚,死法必定十分残忍,还不如等着他带人来攻打,说不定还能死得痛快一点。况且他们每三个时辰交一次班,就算将这几人杀了,一会来交班的人也会察觉,若柏宫主的武功真有传说中那么高强,这几个时辰的路程,不用多时能赶上。

    而那三名魔宫弟子果然如羽所料的那样不敢声张,胆战心惊地过了几日,见平安无事,便不再去想这事。

    羽令四十余名禁卫,以各种身份留守在昌平县,密切监视华绝山麓秘道四周所有通路,一有情况立即汇报,自己则带着允和三名亲信连夜赶回碧都,向母亲复命。

    羽刚进入碧都城,便有守在城门的禁卫上前来传话,目前端容长公主要他回来后立即到德宏山庄汇合。

    德宏山庄是禁卫的总部所在,位于碧都南郊,是一座占地十几里的大宅子,名义上为某富商所有。

    羽立即赶到德宏山庄,在聚贤堂,不但见到了母亲和几位兄弟姐妹,还有师父、师母和寒月山庄的几位同门师兄弟,龙琰与千越也坐在堂上,似乎商议已久。

    端容长公主见到儿子便笑道:“羽儿快来,咱们正在商议如何攻打魔宫。”

    羽毕恭毕敬地向在座的长辈请安后,才焦急地向师父师母问道:“师父,师母,黎黎和夜有没有消息?他们现在在哪?”他当日回京,只是听说黎黎和夜遇袭,还不知道他们坠崖的事。

    眼带忧伤地看了看他,龙琰略显疲倦地道:“还没找到,祁阳山那处的断崖四面都是悬崖,没有进去的路,连具体的方位都不清楚,进山搜寻的话,最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安排了三千人,在附近的山区搜索。”

    羽想起幻尘也与他们一道,便问道:“幻尘呢?”

    龙琰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赶去时幻尘已经不在了,不知去了哪里,没能与他取得联系。”

    龙琰接到消息后,便安排了附近的驻军和捕快到山中寻找,但传回的消息却令人沮丧,搜索的人没听到任何求救的呼声或信号,而且那处断崖没路可进入。第二天他和千越亲自赶到祁阳,查看了地形,断崖处全是光秃秃的石头,初春冰雪还未消融,地面十分湿滑,四处没有可以捆绑绳索的大树。因当天天色已晚,第三天一早,龙琰便命人绑上绳索下去查看,绳索的长度有限,为确保下去之人的安全,另一头则由五六人拽着,可下探的深度有限,找了一日没任何收获,今日他和千越才从祁阳赶回来。

    羽听了后心中一紧,“断崖?什么意思?”

    千越有些惊诧地问:“你不知道他们坠崖了?”

    坠崖?羽惊讶地望望师父师母,又望望母亲,“黎黎和夜都坠崖了?”地道肯定的答复后,羽心急地道:“夜受伤了没?如果没受伤,带着黎黎他应当能上来的啊,会不会是被魔宫的人抓走了?”

    端容长公主沉声道:“依魏剑所言,夜儿是自己跳下去救人的,当时并没受伤,我们也是这样怀疑,所以才请了你师父师母过来,商议一下如何攻打魔宫,三十年前魔宫宫主的武功之强,令人心惊,这次想联合武林各派的高手一起,将魔宫彻底剿灭。陛下已开了金口,魔宫中人竟敢袭击朝廷命官,如此藐视国法,其罪当诛!”

    羽听说夜当时没受伤,略微放下了一点心,寒月山庄的独门轻功青云纵,可以在空中再拔高,应当能救下黎黎,只是……落入魔宫之手的话……情况也不敢设想。他想再问问魏剑当日的情形,却被告知魏剑受伤极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羽越想越觉得不心安,便向母亲请命,要求到断崖下察看,被端容长公主断然拒绝,“羽儿,有夜儿在,他们必不会落入崖底,若是没落入魔宫之手,必在山中某处隐藏,琰儿已经在附近山区派驻了三千人手,如果遇到他们必能获救;如果落入魔宫之手,你去崖底有何用?如今之计,应当是剿灭魔宫。”

    所有人都认为韩夜应当能救下黎雨馨,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坠崖的,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李臻,魏剑当时正在对敌,没注意到他,事后又伤重一直昏迷,没机会细想去了多少人,不见了多少人。

    羽找到秘道回道碧都时,离坠崖已经有十天了,坠崖时正好遇到寒月山庄的比武招亲大会,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出众的弟子,都赶到寒月山庄看热闹,联合武林中人铲除魔宫进行得十分顺利,可谓一呼百应。现在各大门派的高手也都随韩绢夫妇到了碧都,只等朝廷找到魔宫的秘道和具体的位置,便好开拔。

    端容长公主希望羽同韩绢夫妇,率领武林中人协助军队攻打,毕竟魔宫的武功高强,是世人皆知的事,官兵只能是仗着人多打车轮战,由武林中人打头阵,才能减少军队的伤亡;而军队方面的负责人则由龙琰和千越抢着当了。

    羽忍不住看了龙琰两眼,适时地提出疑问:“此番攻打魔宫总部,军事方面应由当地的守军来负责,千越临阵指挥一下不就行了吗?琰你是朝中重臣,不必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

    龙琰淡淡地道:“雨馨是因为我的提议,才到祁阳巡视的,否则她绝不会遇到袭击,我自然有责任将她安全地带回来,至于指挥军队的事,我已经向皇姑请旨,皇姑已同意了。”

    羽闻言不便在说什么,却满心烦躁,不知龙琰为何总要纠缠着黎黎,况且还不知道他的军事才能怎么样,能不能指挥军队的事,心道:我一定会在你之前找到黎黎,你去了也白去。

    众人接下来便打开华绝山附近的地形图,商议如何突袭,一举攻破魔宫。军队自然是调用当地的驻军,否则不等军队到达,魔宫中人就闻风而逃了;为防魔宫之人武功高强,就由武林各派高手组成先遣队,负责魔宫中武功高强的首领,军队在后支援负责对付一般的魔宫弟子,并封锁各条山道,和半山腰的位置,以防有匪徒逃跑。在山区抓人十分不便,一来那时的地理没有现代发达,任何山区都没有准确的地图;二来山中树木茂盛,极易隐藏行踪,况且对方又是武功高强之人,军队的人再多也没用,必须尽量将魔宫中人困在山顶。

    商议好后,各人分头行事,分期分批地慢慢接近昌平县。由于龙琰和千越指挥得力,武林中人也化装成士兵,大白天光明正大的“路过”昌平,再从后包抄,装作阅兵的形式,三进三退,混淆视听。

    大批军队路过几次,都无声无息,看也不看华绝山一眼,柏正心便没太在意这些朝廷兵马的动向,他的心思正放在萧彦之的身上。

    当日韩夜与黎雨馨坠崖后,余下的魏剑和两名侍卫,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不多时两名侍卫便死了,魏剑身受重伤。魏剑仗着寒月山庄高明的轻功逃了出去,几名弟子追了一阵便失了他的踪迹,想到他重伤后如此发力,命不久矣,索性不找了。萧彦之亲自到崖底边察看,确认他们跌落山崖,不会生还,便拽上一直站在发呆的柏瑞天,回了天刹宫。

    回宫后,萧彦之和柏瑞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柏瑞天是因为黎雨馨坠崖而深深悔恨,他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他不躲开那几支飞镖,应当能救下她的,为什么不是先去救她呢?那几支飞镖又不能要了他的命。她跟这件事并没什么关系,根本不用死,但又为什么会死呢?从怀里摸出黎雨馨画的那张素描,那天她笑着祝他生辰快乐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虽然她没告诉他她的名字,但她是第一个请他吃寿面的人,第一个祝福他生辰的人,就算她骗了他,似乎也不重要了吧,柏瑞天想,如果她还能活着,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可是……她死了,柏瑞天觉得,自己的胸腔好像空落落得,缺少了什么在跳动,便缺少了许多的感觉,其他的一切似乎也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柏正心坐在萧彦之的身边,萧彦之无神地将头偏向窗外,毫无焦距地看着远处终年积雪的群山,似乎从他回宫的那一天起,他就是这种状态,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柏正心用尽了方法,都无法让他提起精神来。

    其实萧彦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了许多。而这一切,都是从那几人坠崖开始的,在找到他们之前,他一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他们真的死在他的眼前,他又惶惶不可终日。他到魔宫已经有整整十七年了,在这之前他并没做过什么恶,他一直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虽然因着吸功法内力和武功都大增,也因此伤过数条人命,但每次,每次都是柏正心给他用药,诱逼他。他一直觉得很恶心,几乎每次都想一死了之,但最终还是贪生怕死地活了下来。可这一次,他杀的是朝廷命官,似乎真正的从内到外成了魔宫的一员了。这十七年来他似乎都是这么活着,一边不耻吸功法,一边靠着它武功大进;一边不愿与柏正心纠缠,一边又屈辱地承欢柏正心的身下;就算有机会去死,有机会逃走,他也放弃了,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

    柏正心逗了萧彦之几次,都没有反应,与他说话,他也不理,索性便懒得说了,一把将他推倒在软榻上,解开衣襟,用心地吻着,从腮边沿颈线、锁骨、胸膛一直向下,留下一个又一个爱痕。他非常清楚萧彦之的敏感点在哪里,但这次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彦之一直是冷冷地淡淡地。柏正心的目光闪了闪,最后一口含住萧彦之柔软的欲望,卖力地吮吸,不住地用舌头挑逗,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反应,萧彦之的欲望迅速地膨胀了起来,气息也不再平稳。

    柏正心得意地笑笑,撑起身子,正打算解下自己的衣物,与心上人共赴云雨,宫殿的大门被急速地敲击,有弟子在外面颤抖着禀报:“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柏正心恼怒地喝道:“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干什么?”若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敢打扰他与彦之欢好,他必让人死无全尸。

    还不待门外的弟子回答,一阵隐隐约约的冲杀声边传入了他的耳朵,萧彦之也听到了,立即坐起身来穿好衣物,皱着眉头:“人数不少,是些什么人敢来天刹宫?”

    柏正心不屑地一笑,“恐怕是那些名门正派,哼,以卵击石!”

    两人才打开宫殿的大门,冲杀声变成了震耳欲聋之势,看来人数很多,忙跃出宫殿,到房顶察看,只见天刹宫已经被上万名手执刀剑的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了,不断地有人往里冲,想阻拦的魔宫弟子被细如飞蝗的箭射成了蜂窝,这么一来,后面的人便惊得往后退,宫门很快便失守了。

    十几名大弟子和堂主立即迎上去,被最前方的百来名武林高手截住,双方立即展开厮杀,正方的高手远多于魔宫这边,几名大弟子很快挂了彩。

    萧彦之眼尖地发现,冲在最前方的人群中,有一人正是当日与他在凤栖山对阵过的。柏正心牵了他的手跃下房顶,进入大殿。此时正是午休时分,另两位殿主和柏正秀、柏瑞天这时才赶到大殿,齐问是怎么回事,白龙使满不在乎地打个哈欠,“还用问么?是走是留,大宫主给句痛快话,要留下来对敌的话,嘿嘿,银两另算。”

    柏正心眯起鹰目细一思量,他们这边的人数少得太多,大殿内的这六人虽然可以一敌千,但也架不住几万人的军队,与其死拼,不如另谋出路,反正自己也不是只有这一处宫殿,打定主意,便沉声道:“从暗道走吧,留几名弟子装装样子。”

    柏正秀不满地道:“大哥,为何不拼个你死我活?这天刹宫可是爹爹的心血。”

    柏正心却不在意什么心血不心血,他只在意萧彦之,于是随意地道:“你想留下便留下,愿走的跟我走。”

    柏正秀涨红了脸,她一双腿残废的人,留下来有什么用?

    白龙使立即招进来几名死忠的弟子,挑了几个身高与他们相仿的,其余的都赶了出去,白龙使则立即拿出易容的物件,给每人都易了容,易成他们几个的模样,又掩上面巾,吩咐他们立即冲出去战斗。柏正心几个人则从从容容地步入暗道,放了把大火烧毁了大殿。

    羽一冲入天刹宫的宫门,便开始寻找熟悉的目标,很快在房顶看到了萧彦之,他身边站着的那个霸气十足的男子,很可能就是宫主柏正心。羽立即转头告诉师父师母,并拨起身形,想接近目标,但双方的人都交战成一团,不时有暗箭飞来,他不得不从空中又降下来,从人群中挤过,往里冲。

    留守下来的魔宫弟子中,也有几名武功高强之人,那几名易容的弟子冲出来后,众人都高喊着“大宫主”“青龙使”,精神一时之间非常亢奋,但面对百余名各派的高手,和几万名官兵,虽然仗着宫中机关的掩护,和对大宫主的畏惧,强撑了一会,很快便溃不成军。那几名易了容的弟子,还没等攻打的人近身,看清他们的长相,他们便自燃了起来,烧得面目全非。

    谁都没想到攻打魔宫会这么快便取得胜利,攻打宫门的时间都比扫荡宫殿长,当最后一名魔宫弟子缴械投降的时候,宫殿的主殿内,燃起了熊熊大火。

    羽暗道不好,他们根本就没遇到真正的高手,刚才出来的那几人,必是普通的弟子,而宫主和殿主,想必是通过什么暗道之类的逃走了,日后这些人在暗,他们在明,反而成了攻击的目标;到现在,这些人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以后要如何追捕?他立即询问当时在大殿这边的官兵和武林中人,竟没有一人看清那几人长相的,只是一听到魔宫匪众一唤“大宫主”便精神紧张。

    龙琰和千越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立即安排官兵将未死的魔宫弟子,分开绑住,派出得力的下属逐一审问,先问有谁知道黎雨馨和韩夜的下落,再问宫主及殿主的相貌,能提供有用情报的,饶其不死;知情不报的,处凌迟之刑。

    可一连审问了三天三夜,都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黎雨馨和韩夜根本没人听说过,也没听说从外面带了囚徒进来;至于宫主及殿主的相貌,誓死效忠的称其英明神武、威风凛凛;胆小怕死的称其相貌猥琐、獐头鼠目。画师仅根据羽的描述,画下了萧彦之的画像,临描多张后,贴在城门各处进行搜索。

    萧彦之的画像画好后,曾交给各派高手看,要他们留意此人,萧家堡的大当家怎么都不敢相信,这青龙使竟长得与自己的弟弟这般相似,问过魔宫的弟子才知道,青龙使竟真的就是萧彦之,堂堂名门正派的弟子竟随入魔道,一时感慨万端。

    龙琰、千越和羽倒不在意青龙使是哪里人,他们在意的是,到现在,攻破魔宫了,仍然没有夜和黎黎的下落,难道真的坠入崖底了吗?同时,也担心大宫主柏正心他们的报复,因此,将各派的高手分成几批,轮流值班,确保众人的安全。

    因为大殿的大火灭了后,他们找到了被烧得塌陷的暗道,好容易等到温度下降,翻开坍塌的瓦砖,却发觉一块巨石封住了通路。原来是暗道中还有机关,能阻止人跟踪。

    他们连柏正心几人到底逃到了哪一方都不清楚,但羽断定,这天刹宫建在山顶,暗道最多通到半山腰,山脚和山腰都有官兵把守,应当不会跑远。龙琰立即吩咐加强戒备,将包围山顶的官兵调去山脚,各派的高手也分成十人一组,每隔几丈设一岗哨,在山腰巡查,誓要将逃走的匪首抓获。

    柏正心他们的确是从离天刹宫不远的另一出口走出来的,但这几人的武功极高,守在下面的又都是些官兵,因此没任何人发觉他们。就在龙琰他们还在等着大火熄灭的时候,这几人已经仗着熟悉地形,和过人的功夫,悄悄地离开了华绝山,一路马不停蹄前往他们的另一处宫殿。

    众多武林高手和几万官兵,戒备森严地守候了一个多月,仍然没有见到柏正心等人的踪影,连预想中的偷袭或报复也没发生,各门各派的高手便开始猜错,柏啸天死得早,也许他高强的武功并没传下来,现任的宫主许是已经在攻打时就死了;活着好不容易逃脱,已经惶惶然躲了起来。

    有了这种乐观情绪的支撑,人心便开始散了,武林各派的主脑和高手,都来参加了此次战役,出来了快两个月,帮中事务无人掌管,便纷纷向韩绢夫妇辞行。这些人是来帮忙的,又不是食君俸禄的臣子,龙琰和君晟羽也无法要求他们再坚守下去,只得同意韩家放行,好言道谢后,不到两日,各派的高手便走得差不多了,留下帮忙的,就剩几个准备打擂的美女。

    军队当然还是要留守,现在通州境内和碧都各城门都加强了戒严,暂时安稳无事。

    羽觉得自己再死守在这不是良策,既然魔宫中的弟子都不知道曾抓到过黎黎和夜,不如再到事发之地去看看,就算是……他也要见着尸体才肯相信。

    当他把自己的打算说与师父师母听时,韩绢笑道:“你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刚才龙王爷也说要带人去祁阳看看,灵儿和风家丫头也打算去帮忙,你们几个一起去吧,路上也好照应,毕竟对手是魔宫,还是谨慎些好。”

    碧都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调戏美男

    龙琰也要去?羽闻言诧异地抬眼,“师母,琰他来找过您吗?”

    “是啊,本想与韩前辈告别的!”龙琰随着他温润如玉的嗓音一起步入大厅,举止潇洒随心,浅浅地笑道:“想不到你也要去祁阳。”

    羽挑起剑眉,不露痕迹地指责:“龙王爷久离内阁,似乎应当回碧都了,此事是我的家事,不敢劳动王爷的大驾。”

    龙琰却淡笑道:“朝中的事务自有左王和右相,要紧的公文,我自有法子处理好了命人传回,陛下并未怪罪。再说,我不管这是不是你的家事,雨馨的事,就是我的事。”

    韩父韩母不想介入小辈们的战争中,立即借口有事起身走了,他们还会留在此地继续监视,也的确有事要忙。

    待师父师母一走出屋子,羽便立即发作,“琰,你总是介入我家的事干什么?黎黎现在生死未卜……”

    “就是因为她生死未卜,我才一定要去找到,多一人总能多一份力,羽,现在不是你使小性子的时候。”龙琰淡然的语气中有着自己的坚持,他一定要去找,就算只找到白骨,他也要亲眼见到,而不是看一纸密报。

    我使小性子?羽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吸口气又压下去,撇嘴笑道:“你想同行便同行吧,下午起程。”

    龙琰问道:“你想好怎样找人了没有?从断崖下去?”

    羽看了他一眼,心想既然要同行,还是坦诚相待的好,于是便道:“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现在从断崖下去已然太迟,我打算找当地人问问,从哪里可以进入崖底,也许他们平安无事,只是被困山中,不知出路在哪。”

    龙琰轻轻一笑,“与我想的一样。”

    从昌平县到祁阳城,一共七天左右的路程,当天下午,龙琰和他的侍卫玦,羽和他的侍卫允,萧氏师兄妹与风家姐妹,一共八骑,快马加鞭地赶往祁阳,一路餐风露宿,不过四天便赶到了祁阳城。

    进城时,天色已晚,羽领着众人住进了驿站,一直独自一人守在驿站的文清,一见到羽便立即冲过来,焦急地问道:“羽姑爷,小姐她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人了?”

    镜幻尘只说黎雨馨有事,他要去帮忙,吩咐文清留在驿站等着他们回来,便带着人匆匆地走了,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朝廷命官遇袭坠崖的事,又被当成机密不得外泄,以至于到现在文清都不知道,但他也隐约猜出事情不同寻常,想外出寻找,又怕与小姐错过,只好日复一日地在驿站中干等。

    羽也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愿承认黎黎已经出声,便含糊地道:“你家小姐不见了,我们正要去找。”

    文清一听这话,只觉一股热浪涌上脑海,头晕晕地问道:“有线索吗?小姐怎么会不见的?”

    羽一行八人连日赶路都很累了,没心思回答他,随意地道:“明日再说吧。”转头吩咐驿站的侍人收拾几个房间。

    文清急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去烧了些热水,龙琰和羽都有人伺候,萧灵儿也有她大师兄服侍着,只有风家的两姐妹没带下人,文清边帮她们将热水端到房内。

    风家姐妹正在议论这事,风宛然愤愤然地道:“不知道夜师兄怎样了,都怪黎雨馨这个笨女人,一点本事也没有,坠个崖还要夜师兄相救,自己不会爬上来的?”

    风宛婷也赞同:“就是,用鞭子勾住山石或树枝就行了。”她就不想想,又不是什么人都跟她一样是使鞭的。

    门口的文清闻言,双腿差点软倒,他忙将热水放到盆架上,向风宛然施了一礼,急急地问道:“风小姐,我家小姐坠落崖了吗?她会不会有事?您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风宛然不耐地道:“什么叫这时候才来?我们之前去剿灭魔宫了!有夜师兄在,她能有什么事?顶多是迷路了。”

    文清听后心安了一半,再次确认道:“真的吗?小姐她没事?”

    风宛然十分不耐烦,正想吼他几句,可一抬眼见到文清右脸上,尚未消褪的长长的鞭痕,便悻悻然地收了脾气,放软语气道:“当然不会有事,只是迷路了,我们都这么认为,要不然干嘛大老远跑来寻她们。”大伙的确都是这样认为的,有夜在,应当至少不会摔死,再说了,风宛然在心中补充:祸害遗千年,黎雨馨就是个祸害,她会死才怪!

    文清听后立即笑了,他忙将慌乱的心放下地来,心想,小姐也许好好的,正等着人去找她,自己可不能没事咒小姐有事。

    既然风家姐妹是来帮忙找小姐的,文清便立即将两条汗巾子放入热水中,拧干后拿给她们洗漱,又殷勤地帮忙铺好床,言道“有事只管吩咐”,便退了出去。

    风宛婷看着文清带关上房门,便笑道:“姓黎的这小厮倒机灵得很,还知道要奉承我们。”

    风宛然撇撇嘴,“是个犟脾气,我才不要这样的小厮。”

    第二日一早,羽和龙琰先到驻军处,了解这段时间搜山的成果,三千驻军搜一座方圆百里的大山,的确是困难了一点,况且没人监督多少又会偷懒,所以两个来月,没任何收获,只是将事发地点散落的黎雨馨带的行李,收拾好了放在库房存着。

    许督尉哆嗦着汇报完了,偷眼瞧了瞧坐在上首的龙琰,这位天使般的王爷,表情依旧像天使,可他怎么感觉如堕冰窖,冷得刺骨,明明已经立夏了啊。

    龙琰淡扫了他一眼,这个草包是许家的直系亲戚,仗着许侧君的关系混到这个军衔,跟他多说无益,便道:“差人将行李送回驿站,另外再找两名熟悉地形的本地人,让他们立即到驿站见本王。”说罢便起身回驿站,羽跟在龙琰身后,不满地哼道:“军队中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

    龙琰叹了口气,“混日子的人总是有的,管也管不过来,关键时刻却误事得很。”又寻思了一下道:“既然北面无事,我们就从另外三面着手吧,你看是分头行动,还是一起行动好?”

    “当然是一起行动,你以为那几个女人能成什么事?况且,我们还必须防着魔宫的人。”

    龙琰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行李很快便送回了驿站,文清当着众人的面点收了一下,东西没少,只是有几样瓷器碎了。

    龙琰眼尖地发现藏在箱中的小匕首,拿起来问道:“雨馨为何不将它带在身上?”

    文清赶忙解释:“以前总是带着的,后来出入宫门不方便,才留在家中的,这次路程这么短,没想到会……”

    龙琰便将小匕首收入怀中,说见到雨馨再交还她,又吩咐文清道:“你收拾几套雨馨换洗的衣物,也随本王一起走吧,找到雨馨也好有个人服侍。

    文清欢天喜地地应了,忙下去收拾,虽然现在已经立夏,但山城的气候还是偏凉的,今早他还在抱怨怎么这时节雨这么多,于是将厚衣、雨伞收拾了两个大包。

    龙琰见了,笑道:“不必这么多,我们还要进山,总得好走动,再说雨馨也不是那么挑剔的人,你带上两套衣衫足够了。“

    此时两名年岁颇长的本地人被领进了驿站,他们都是五六十岁,一直靠捡山货为生的人,常年在山里走来走去,对山中的地形较为熟悉。

    羽本在一旁仔细询问断崖的情况,可否有捷径通到崖底,耳朵里听到龙琰一副与黎黎熟的不得了的口气,好似他是黎黎什么人似的,心中不爽得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琰,你不过来商讨一下路径,在那边支使文清干什么?“

    龙琰笑道:“你问路,我做准备,这样岂不快些?反正雨馨喜欢什么,我也清楚。“

    哈?他清楚?他会有我清楚吗?羽心中暗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他,向那两名本地人问明了路线,下午,一行九人,便离开了驿站往祁南县城而去。

    黎雨馨他们七人从山中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比叫花子还要叫花子。

    现在正是多雨的季节,出发前虽然准备了两块防水的大油布,每人一件蓑衣,但在山中行走,依旧是苦不堪言。蓑衣只能挡住雨水不打湿身体,但被雨水浸透的山路,却泥泞得能埋过人的小腿,众人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晚上找块高处的平地,铺上一块大油布,全挤在上面睡,另一块油布则当被盖,虽然不会冷,也不会淋雨,但总会有些泥水渗进来,各人腿上的泥浆也会蹭在布上,到第二次用时,便脏了,第三次就等于是睡在泥上了。

    不能洗澡已经不是问题了,连手都没洗什么,每次便便后,黎雨馨都心里发毛,生怕有大肠杆菌、蛔虫卵什么的黏在手上,和着香喷喷的野味吞下肚去,每每这个时候,就特别想念舒肤佳。

    这样在山中走了十几天,终于走出山区,他们的目标,是先回碧都报个平安,于是往东北方,顺着一条不太宽阔的官道,来到一座县城——祁南城。

    远远看到城门,黎雨馨便开始欢呼,“哇~~,终于解放了,终于有热水和面包了!”

    小正太很好奇地问:“解放是什么?面包又是什么?”

    黎雨馨拍拍他的小脑袋:“解放就是到地方了,面包就是面粉做的包子。”

    小正太白她一眼:“那你干嘛不说包子?”

    黎雨馨不与他争执,心情舒畅地哼起了歌,“教室里那对风铃叮咚叮咚叮铃,象你告白的声音动作一直很轻,微笑看你送温馨……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一直微笑着听她唱歌的镜幻尘,立即回头对李臻道:“听到没,牵牵手那并不是爱情。”

    黎雨馨唱不下去了,一首歌被他曲解成这样,这坏痞子一直特别介意,她牵着李臻的手走路。因为李臻是个文人,每天走这么长时间的山路,对他来说非常困难,他一直咬牙坚持着,不肯诉苦。黎雨馨还是在一次无意中,发现李臻坐在溪边,用尖石剔脚掌上的血泡,才想起自己有了姜前辈的内力,都会觉得累,李臻肯定受不了,于是便牵着他的手走路,在他乏力的时候可以拖他一把。整个也就牵了不到一个下午,镜幻尘阻止了几次没成功,便吩咐暗潮暗涌轮流背着李臻走,还小心眼的记到现在。

    韩夜转头对李臻道:“别理他。”镜幻尘白了韩夜一眼,鼻孔直喷粗气。

    入城门的时候,黎雨馨发觉守门的士兵,都侧身躲着他们几人,这才发觉自己有多狼狈,忙小声地问镜幻尘:“尘,你带了银两没有,一会我们要先订间客栈,梳洗一番才行。”

    镜幻尘道:“没带银两,只带了银票,我倒觉得应当先找家铺子,买几身衣物,难道还穿谷中的粗布衣吗?”

    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着他,摇了摇头,黎雨馨感叹着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店家肯让我们进去吗?”

    镜幻尘仰着头,骄傲得像只孔雀,“有钱就是大爷。”

    结果这位大爷,挥动着拳头,几乎要当街揍人了,才硬闯进一家成衣店,为美人选了一套衣服,潇洒地甩出一张百两纹银的银票,张口就是“不用……”,“找了”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黎雨馨一把推到一边,吩咐老板道:“找些成色好的碎银子。”真是的,有钱派给乞丐,也不给这种势力眼的商人。

    吩咐了半天,没见老板动弹,只是张着嘴痴傻地看着自己,黎雨馨皱眉不解地问:“怎么?没这么多银子,还是没成色好的银子?”

    方才不肯让他们进店时,镜幻尘便抖动了一张大同钱庄的银票,老板知道来了大生意,立即吩咐伙计端几盆水来,给灰头土脸的七人抹把脸,直到这时,老板才看到倾城倾国的黎雨馨,呆得忘乎所以。

    镜幻尘当然知道老板为什么发傻,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韩夜的寒冰眼刀跟着杀到,店老板猛地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地察觉自己快被分解了,忙低下头来,一五一十地将银子找给他们。

    黎雨馨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是被她的美貌给震慑住了。天啊!这十几天都在担心下不下雨、晚上睡哪、中午吃什么这类问题,居然是把她变成绝世美女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黎雨馨忙摸摸自己的小脸,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再对别人微笑,如果害得大票美男倾心爱慕,自己又不能娶那么多,可就罪过了。

    镜幻尘选了家高档的来福客栈,叫了五间上房,吩咐送两大桶热水给黎雨馨用,自己则同其他几人,到客栈的澡房洗澡。事后据客栈的小二说,当时那六名男子跳下澡池后,激起黑浪无数,待他们洗得清清爽爽的出来,澡池中的水已经变为纯黑色,放干水后,池底的淤泥都能插秧。

    待他们洗完了,黎雨馨的热水才送过来,镜幻尘立即笑逐颜开地主动请缨,要服侍她洗浴。

    切,这坏痞子打什么主意,她还不知道吗?黎雨馨说,“不必了,我自己洗!”

    镜幻尘还想纠缠,韩夜却道:“幻尘,你应当先到本地官府去联系一下吧?我来服侍黎黎好了。”

    镜幻尘一挑浓眉道:“这小地方的官府有什么好说的,等到了祁阳再说。”

    两人都不肯出去,黎雨馨只好说:“把门关上,你们俩都来帮我搓背吧。”

    这两人立即听令,黎雨馨刚坐进水中,他们就已经脱光上衣,精赤着胸膛,一人拿了条汗巾子在手上,一副优质搓背员的打扮。

    黎雨馨散开了头发,躺在桶中,将头枕在桶边上,闭上眼睛,随便他俩怎么折腾。

    搓背自然也搓了,豆腐也被吃了不少,镜幻尘揉着挺立的雪峰,心猿意马起来,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黎雨馨“哎哟”叫了一声,立即坐起来瞪着他,她最近在发育,胸口涨痛得厉害,这坏痞子还这么用力,你看夜揉另一边多温柔。

    沐浴完了,黎雨馨想赶人走,可这两人都已经支起了帐篷,全都不肯出去,都希望对方出去,用眼刀交战正酣。

    说起来几人都有十多天没亲热了,黎雨馨也很渴望亲近一下,抹干身子,不着寸缕地走向床榻,坐在床边,娇媚地一笑,“谁想过来呀?”

    两条人影嗖地窜上床来,见他们又要用眼神开战,黎雨馨一手轻抚小尘尘的胸膛,一手握住夜宝宝的小棒棒,娇声笑道:“别吵了,3p吧。”

    虽然这个词语他们没听过,但也能立即明白地其中的含义,镜幻尘反正脸皮厚得很,当然赞同,二话不说地吻上小狸狸的嫣唇;韩夜本有些害羞,却不想白白将机会让给镜幻尘,也伸手抚上黎黎的雪峰,轻吻着她优美的肩胛。

    三人滚了许久的床单,玩得尽情尽兴,小正太在门外等得很不耐烦,忍无可忍地大叫道:“死女人,你答应进城就陪我去逛街的,现在都下午了,再不出去就要用晚饭了。”

    黎雨馨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是答应过他的,可是,她摸摸肚子,吩咐小正太道:“我饿了,你先帮我拿些东西过来吃吧,要三人份的啊!”

    小正太恨恨地哼道:“早给你们端来了,现在都凉了,不管,就给你们吃凉的,快点开门。”

    黎雨馨吐吐舌头坐起身来,两位相公都意犹未尽地拉着她,她皱皱小鼻子,推开他们道:“陪你们玩了好几次了,我现在要陪小昱去逛街,不许跟来!”有这两人在,一定又会管东管西,玩得不痛快。

    镜幻尘不满地嘟囔,“小昱这小家伙成亲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搞破坏,废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打开房门,小正太板着脸将托盘重重地放在桌上,黎雨馨随意地吃了几口饭,便道:“走吧,我们到外面转转。”真是的,冷饭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到外面去吃零嘴。

    镜幻尘可怜巴巴地道:“小狸狸,真不许我们去?”

    “当然,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们已经回自己房里去了,今晚我要自己睡。”说完,黎雨馨就牵着姜昱的手,到街市上乱逛。

    祁南是个小县城,远没元希和碧都繁华热闹,东西也不太好,比如说她现在身上的这套衣服,材质普通不说,还大红大绿的俗气得很,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只买了一套的原因,幸亏她姿容绝世,气质又好,不然变村姑了。

    黎雨馨和姜昱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那叫百分之一千,四周的吸气声此起彼伏,不时有年轻男子不小心滑倒,想捽在她身上,都被她轻巧地躲开了。姜昱则完全被街道上的物品所吸引,东摸摸,西看看,见到喜欢的就买下,根本没注意她们身边的盛况。

    越走四周的人越多,渐渐地有寸步难行的趋势,黎雨馨忙拉着姜昱钻进一间小店,这间小店是卖花粉的,那老板见来了个绝色美人,发了会呆后,立即殷勤地将最好的货品捧出来,供她挑选。

    黎雨馨随意地打开一盒胭脂闻了闻,香得冲鼻,老板立即殷勤地介绍:“这是从碧都进的上等货,小姐您用最合适不过。”说着,还拈了一大把洒在她的身上,如果这位美女在他店中买了什么,一会一定会脱销。

    黎雨馨猝然不及地没躲得开,身上全是冲鼻的香味,撇撇嘴挑挑眉,放下这个,又去拿别的,眼光瞄向门外的人群,看有没有减少的趋势,这一瞄,却瞄到了远处,等在一扇大门边的南宫羽。

    羽一行人刚刚才到祁南城,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后,他便与龙琰两人,立即赶往本地的衙门。由于羽没有官职,与官府交涉调派人手的事,便由龙琰去办了,他在衙门的侧门外等着。

    羽站在一棵树荫下,一手执折扇,不住地在掌心拍打,表明他内心焦急,龙琰已经进去有一阵子了,为什么还不出来?

    突然,一名绝色女子,站到他眼前,冲着他笑得妩媚。有那么一瞬间,羽以为自己看到了黎黎,心呯呯地狂跳,差一点冲过去拥抱,但定睛一瞧,这女子比黎黎美得太多了,而且衣着俗气,浑身浓郁恶俗的香味,完全不能与黎黎的品味相比,便转过身面对别的地方。

    期待中的热情拥抱没有等到,黎雨馨挑挑秀美,羽居然敢不理她?眼珠一转,猛地想到,可能是自己的相貌变了,羽没认出来。虽然她的相貌与之前还是有几分相似,但那是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时,才能发觉,就好比土坯与骨瓷,放在一起看,还能知道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但单独来看的话,谁能认出来?

    黎雨馨坏坏地笑笑,忍不住想恶作剧,再次转到羽的面前,娇媚地笑着,捏着声音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啊?小女子王怜花,年方十七,尚未娶亲,今日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