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第22部分阅读
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 作者:rouwenwu
需要爱情,不需要男人,只要和小辰快快活活地生活在一起,于愿足矣。
不,她太贪心了,贪心是会有报应的。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碧芙何等精明,一看尊主和那个唱戏贱女的面色都不大好,心中冷笑道——让你们苟且吧,再怎么样也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过是苟且的关系,这唱戏的女人你也不要太骄傲,不过就是给尊主暖床的女人而已……将来皇上指婚,能嫁给他的人,只有我高贵的碧芙公主一个。
你们全家是侍妾2
“公主你千金之体,就不用替本尊主担心了。”萧榭冷冷地看了碧芙一眼,看得她脊梁骨有点发冷,“这女人只不过是我方才召来唱戏取乐的戏子,平民奴仆而已,你堂堂的图坦公主,和一个戏女计较,未免没有风度。”
“原来尊主你也知道她不过是个戏女。”碧芙冷笑一声,“那本宫先告退了。”
“不送。”萧榭回身欲关上门。
“啊对了。”碧芙挟带着一身刺鼻的香风又冷冷地转回身子,“尊主,本宫最近请示了皇上,皇上最近正在闭关,闭关完毕后就说要召见尊主一叙,请尊主早作准备。”
萧榭眉尖一跳:图坦皇帝要召见自己?到底是何意?
对于这个刚刚夺了自己亲兄长帝位,又悍然和大铎王朝宣战的新皇帝,自己的心中颇有忌惮。更何况,萧榭也能想到另外一层——碧芙是想要将自己调虎离山调走吧?自己不在的时候,她是不是要对付她……
萧榭这心思一动,看碧芙等人已经离去了,便回身拥住眉儿:“怎么了?不高兴?不要和那女人计较。”
“请尊主注意身份。”眉儿冷冷地看着他,红菱一般的嘴唇冷静无比,“我不过是个戏女,不要污了你的身份。”
“你……”萧榭面色白了白,将声音放柔,揽住她,“你生气了?我不过是跟她说说而已,她那人爱逞强,跟她硬碰硬也没什么好处的,我们不理她就是。”
“你倒是很了解她啊。”眉儿冷笑道,“那你了解我么?我爱不爱逞强?你可知道?”
萧榭面色一冷:“你吃醋了?”
“我哪有这个权利,吃你一个堂堂的尊主的醋。”她回身便走。
“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的心里面只有你……”他不自觉地说出一句平时绝不会说的肉麻语言来。
“那也许是因为你现在只有一个能够唤醒你记忆的人,那就是我。”眉儿冷静地道,“你说这些,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各位亲亲,今天更到此,不知道怎么桃桃觉得最近点击少了呢……难道大家看得不喜欢了么?还有评论也少了,很伤心呢,能不能给点鼓励呀。
我叫什么名字
眉儿冷静地道,“你说这些,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我自然知道!”萧榭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他这回答全然是下意识的,几乎没有任何考虑。
眉儿冷冷地一笑:“那你说我叫什么?”
——这个问题是一把双刃剑。
若是他还记得她叫“灵枢”,那么只能说明他失忆一事并非真实……
若是他不记得……他又缘何这样笃定?
“你叫……”萧榭信心满满地张开口,倏然愣了——是哦,他真的不知道她叫甚么名字!
看着她的脸,那么熟悉,那么动心,然而……她叫甚么名字?她到底叫甚么名字?
“……我想不起来了。”他颓然地一叹,“也许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究竟叫甚么名字吧。”
这话提醒了眉儿——所谓灵枢,只不过是无药那老狐狸的一个随口的称呼而已,她林眉儿——林家大小姐的真实身份,却从来不曾让他知道。
“我叫眉儿。”眉儿淡然地笑了笑,看着他,“记住了,以后不要弄错了。”
她不能告诉他,自己姓林——毕竟爹爹身为相国,实力如此大,一个不小心也许就能联想上,而且也不能让老爹察觉到自己躲在这个边陲地带……然而,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吧。
“眉儿,眉儿,很好听的名字。”他笑了笑,原本冷峻令人不敢逼视的面容绽开栀子花一般的笑意,竟然像个十几岁的单纯少年。
其实,他原本就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眉儿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一酸——无论她再怎么喜欢他,或者他再如何对她另眼相看——都是没有希望的了,她已经嫁了人。
也许,她可以选择所谓的私奔吧?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她在现代就没有亲人,她多么想在爹娘的祝福下,将自己的手交到自己深爱的男子手里,拜天地,从此与子偕老。
然而,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同居一室1
“我走了。”她一转身便要出门。
“站住。”他发觉了她肩膀微微抽动,敏感如他自然知道了她不对劲,“你还在生气?”
“我不生气,我只是累了。”她头都没有转过来,她的确累了,身体累,心也累。
“哈,你去哪儿?”萧榭冷笑,“我都还没给你安排房间,难道你要睡在门口空地上么?”
“无论睡在哪儿都行。”她站住,轻声道。
“好啊,那就睡这一间。”萧榭扬眉道,“我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
“……”眉儿转过头来,“我可不要睡绳床,会把我捆成一个大粽子!”
“谁要你睡这劳什子绳子了。”萧榭不由分说拉着她走到房间另一面,将帘子一翻,眉儿一呆——眼前又是另外一分景致——宽阔的金色房间,象牙色的大床,帷帘都是金棕色,好像沙漠的夜色,顶部垂有湛蓝色的水晶灯一盏一盏,好似美丽的眼睛。
“这房间也太豪华了吧?”她讷讷道,“难道你竟然这么有钱,给个戏女都睡这么好的房间?”
这可真是六星级待遇啊,赶得上迪拜了,说不定这图坦国就和现代的阿拉伯酋长国一样蕴涵石油,所以钱多得花不完,空着也是浪费国家资源。算了,她全身都疼,跟着戏班子睡了大半年的草席和黑心棉絮,哪里比得上以前在春园的待遇……能够睡个席梦思类似的,就不要跟享受过不去了。
“这是本尊主的房间。”他撇嘴冷笑,蔷薇色的嘴唇看起来好似一枚樱桃般动人。
“……我可不要睡你的房间。”她闹了个大红脸,恨恨地要往外面走——这算啥,算是419邀请?
“你急什么,我又不跟你睡一张床。”他拦住她,“我怕碧芙对你不利,你要时时刻刻在我眼皮底下。”
“……她一个女人家能怎么对我不利……”她硬气道,不过想起碧芙那狠毒的眼光和那种种匪夷所思的蛊术,还是又吞了一口口水,“……那你睡哪里?”
同居一室2
“我睡你不要的绳床。”他摊摊手,一副很可怜的模样。
“……那岂不是我虐待你了?还是算了吧。”眉儿可不想落上一个虐待主人的坏名声,这里那么大,她睡哪里不行?何况这两处床只隔着一张帘子……
“要不然你想睡绳床也行。”他笑得狡猾。
“呸,我才不要!”眉儿坚决拒绝学习无药那个老混蛋,她十五六岁少女的娇嫩皮肤啊,才不要受这种东西的荼毒。
“那你想要碧芙的百虫蛊?我亲眼看见过那些蜈蚣蜘蛛密密麻麻爬的样子,别说还真有点意思。”
“……”眉儿全身发麻。
“好了,就这样定了。”他挑起眉,说出她的心事,撇唇冷笑得让人想打,“你不就是怕我非礼你么?你放心,我从来不干这种没有品位的事情,何况有多少人送上门呢,我不会啃你这么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的。”
“……”她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也是白说,好了,无非就是自求多福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话说——这人虽然身份不一样了,却还是那么毒舌。
谁叫现在他是她的主人呢,啊不,她是现代来的人,没有什么主子奴才,顶多他就是她的领导而已——嗯,他是领导,她是个小跑腿的,领导嘛,自然只需要喝茶看报纸使唤跑腿的,无可非议啊。
“喂。”她刚伸了个懒腰预备走进那六星级的房间里好好地睡上一觉,又被领导沉声叫住,“明天你早点起。”
“干嘛?”她很不乐意地回嘴。
“侍候我沐浴擦背啊。”他说的很轻巧也很理所当然。
“我为什么要帮你沐浴擦背,你自己没有手么?”她狠狠地道。
“我的手臂在冰河中冻伤了。”他说的很诚恳,“提不起气来,图坦最好的大夫来看过,说需要好生休养,不能够伸展过度,否则筋脉会有再不能延续的危险。当时我伤得多重你也应该看到了吧,我没骗你。”
同居一室3
“……”她心想这要是拒绝未免也显得自己太没有爱心了,是以采取迂回战术,“你可以换个人伺候你啊,我手笨,要是小心把你的筋脉弄断了可怎么办,这筋脉可不是指甲,说长就能长出来哦。”
“其他人我都信不过——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个碧芙并不是真的对本尊主有多敬重,她图谋本尊主而不得,小心又使出什么花招。”他立刻换了一张脸,眼睛水汪汪的,一眨巴一眨巴,湿润润的。
眉儿登时囧了,方才那个狠辣的尊主去哪里了?他不是还扬言什么要拿舌蛊治自己么?怎么一下子被上身了,这表情多么像被人遗弃的小狗狗啊!
“尊主殿下,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比她差,就不要谦虚了。”她才不要被他骗过,若说那个碧芙是老虎,他就是狮子,看起来谦和文雅实则腹黑得要命——他会怕她?鬼才信。
“哦,原来你的意思是要碧芙给我擦背啊,行,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叫她去。”他笑了笑,大吼一声,“来人——”
“你敢!”眉儿终于发飙了。
“咦,你不是不愿意给我擦,那我另找个人有何不妥?你就在一边端茶倒水好了。”他扬起眉,眼珠子乌亮乌亮的。
“我才不要看你们蝇营狗苟,做那等伤风败俗之事。”她红了红脸——对,我才不是吃醋,只是看不下去而已!我们是有基本道德观念操守的,才不要看活艳照门——那个碧芙连出个门听个戏都要酥胸半露,这要是来擦澡还得了……红楼梦里写贾宝玉洗个澡淹了丫头半裙子,已经是香艳之极了,要是这两个人洗澡,天雷勾动地火,哪里管旁边还有个端茶倒水的,那怕是连这个都拉斯行宫都要如同亚特兰蒂斯一般沉入水底了吧,不要,她还没活够哪。
萧榭笑嘻嘻地看着她面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心中得意无比,这个小醋罐子自己还没闻到酸味儿吧,已经可以做糖醋排骨了都!
同居一室4
“伤风败俗……哈哈,在这里,我就是风,我就是俗。”萧榭故意刺激她,“你自己不愿意,还不许我找别人,这是哪里的道理。”
“好好好,你是风一样的男子——简称疯子。”眉儿心中恶毒地嘟哝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别忘了啊。”尊主领导在后面得意地提醒她。
呸……
从此眉儿的日子就开始郁闷地过了下去……
早上一大早,被叫起来给领导擦背。
幸好水已经打好了,这都拉斯行宫说实话比眉儿想象中先进很多,通过黄铜制成的管道,沙漠之中的深井水被抽上来,再经过一个加温的设备,随之沿着黄铜管流到“尊主”房间中,自有其他下人替他灌满浴缸。
第一次给他擦背的时候,眉儿的脸苦得好像喝了好几斤黄连,看着碧清的水里漂浮着的花瓣,她恨恨地诅咒道:大男人一个还用这些花花草草的,也不怕变成小受——还有啊,这里可是沙漠的边陲,竟然每天用这么一大池子水洗浴,太太太浪费了,真是奢侈啊,完全不能体会人民的痛楚,贪官污吏。
事实上她腹诽这么多是有理由的——看着那水里在鲜花掩映之下的白皙修长光滑却并不显得柔弱,却很强壮的躯体——她的心啊,简直就好像安了弹簧一样蹦来蹦去。
那种肩膀的线条,简洁流利,似乎有突破而出的力量……
那脊背的肌肉,在微微濡湿的黑发掩映下,诱惑得无以伦比……
那腰线……咳咳咳,打住,不要流鼻血!
“你愣什么,快给我擦背。”他慵懒的声音不客气地传来。
“……用什么擦?”她郁闷地问。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用你的鸡爪子擦的。”尊主领导冷笑,“我还怕你的爪子不干净——那边地上有织锦绢布,拿来给我擦。”
眉儿很想回击几句,到底算了——一会儿我给你擦,你才知道甚么是鸡爪子!
伺候领导沐浴
“啊……舒服。”她的小手举着织布挨近他的后背时,他舒服地不禁低吟出声。
让你高兴!眉儿恨恨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象着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擦一年没戏的玻璃窗的情景,用力!加油!嘿嘿!
“……不错不错,当做推拿了。”尊主同志只当这力度是等闲,还顺带着给他按摩了自己平日里难以触及的督脉和膀胱经,舒服啊,实在舒服。
“……”眉儿急怒攻心,加上没吃早饭就被叫起来给领导擦背,一时间简直眼冒金星,蜜蜂吱吱喳喳飞舞……
“怎么了,你可不要栽进我的水里面啊。”他敏感地感觉到她的手臂筛糠一般抖了几抖,“我这可是干净的水,你要是栽进来我可没法用了。”
“……你以为我想么?”她要爆发了。
“难道你不想?”他飞速地转过身来……水汽氤氲之中,他的俊脸满是促狭,濡湿的黑发贴在鬓角,嘴唇鲜红精致,那副模样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啊……我要是手上有相机该多好,这张图片要是卖给八卦杂志能卖多少钱啊……
她大饱眼福的同时,狠狠地握住方巾,在他肩上狠狠掐了下去……
“疼。”他倒吸了一口气,“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因为肩膀几乎被他的黑发挡住,她没有看见那些狰狞的伤痕……
此时他一下痛呼,她才注意到,他白皙皮肤上蜿蜒着的,好似蜈蚣一般的伤痕……
是啊……她怎么忘了,他躺在冰冷的溪水里面的时候,那浑身的伤痕……
这些伤痕即使是在现代有止痛药和麻醉剂的情形下,也很难忍受的,更何况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一定是靠自己的意志才坚持下来的吧……
“对不起。”她低声道。
“……想我原谅你么?”他一看她这表情便完全忘记了疼痛,心中丝丝甜蜜。
伺候领导沐浴2
“……想我原谅你么?”他一看她这表情便完全忘记了疼痛,心中丝丝甜蜜。
“……”她几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好,亲我一下。”领导发话了。
“啊?”她没反应过来。
“亲我一下。”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是在说“吃饭了”。
“亲哪里?”她下意识地问。
“随便啊,哪里都可以。”
“……”眉儿深深后悔自己竟然刚才觉得对不起这家伙,现在看来,还应该下重手,重重手!不痛死他,他就不知道甚么是恃美行凶!!
“快点,选好地方没有——不过本尊主风华绝代,想来你也很难选择,我就不难为你了,你想亲几下就亲几下,想亲何处就亲何处,我不会多收钱的。”他眯了眯眼,嘴角流露出流氓又潇洒的笑。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哎呀……”
“你去死啦……”
“你先亲,我再考虑……”
“……”
屋内欢声笑语阵阵,在这个蒙着蓝紫色薄雾的早晨,有说不出的暧昧。
屋外黄铜门外,站着两个黑纱侍女,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去西宫向碧芙汇报去了……
大铎王朝,京都。
初春,在经历了一场大铎王朝中原少见的冰雪之后,春天姗姗来迟,枝头吐露嫩芽,黄莺发出悦耳的鸣叫。
然而,不论如何,宫中却没有往年的愉快气息,即使是在新年庆典上皇后和太子挖空心思举行了焰火表演,皇帝的表情始终是冷静而淡漠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是在担心二殿下。
然而担心也没有用,二殿下失踪已经有小半年光景,之后镇国大将军的爱子江凌云少将亲自去洛迦山,整肃了剩余军队,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将这座雪山几乎翻了一个遍,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找到,皇帝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甚么也没有。
遗腹子1
皇帝拿到先遣官详细的禀报奏折过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冷地将奏折团成了一团,丢进了火炉里。
奏折烧焦卷成一团,带着刺鼻的糊味,和所有人的心一样。
——当然这个所有人里面是除了皇后和太子。
所有的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然而谁也不敢说出来。
二殿下……怕是尸骨无存了。
连这样仔细的搜索都什么也找不出来……传说雪山里面也有无数凶猛的野兽,野狼,冰豹……也许二殿下是坠落进了人迹罕至的深谷,那种地方,和地狱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幸好二殿下还留下了遗腹子……
这也许是皇上唯一的安慰了吧。
后宫中一片春意盎然,桃花流水,草长莺飞,尤其是龙翠宫。
龙翠宫原本是一座空置的宫殿,自从宣王妃宋家大小姐传出怀孕的消息,皇上龙颜大悦,立刻将这座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的宫殿给了她居住。
怀孕的消息是二殿下宣布失踪后两个半月传出来的。对于怎么会过了这么久才知道有喜的疑问——根据皇后娘娘的说法,二皇妃宋思思在二殿下萧榭失踪之后哭得身子极度虚弱,水米不进,一开始所有人单纯以为是忧心过度产生的病症,却不料两三个月月信不至,太医进宫看了,方知道是喜脉。
此事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继而总算感觉到了一丝安慰——二殿下萧榭这样的人中之龙这般神秘地为国捐躯,令皇上一夜之间白发顿生,现在好歹留下了一丝血脉,也算是上天有灵。
满朝文武都来道贺,一时间原本日日伤心哭泣的宋思思身边门庭若市,她好歹也绽开了一丝笑容,又是柔弱,堪堪可怜。
搬进了龙翠宫之后,皇帝更是下令给她最好的一切,与皇后要求平齐——自然,皇后不会有什么意见,她还代替二皇妃谢恩呢。
如今二皇妃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将承袭爵位,宋家也总算得到了一丝慰藉。
遗腹子2
这会儿虽然国舅爷的宝贝女儿眼看着要守寡了,却总算是下一任宣王的亲娘,皇帝还准备给她封个节烈夫人之类的封号。荣华富贵不但有了保障,还因为皇上的一片歉疚之心,以后孩子长大想必也是尊贵无比,可以说下半辈子是无忧无虑了——虽然说守寡,但终是终身有靠,女人还图什么呢。
最郁闷的不是别人,就是林大相国林励。
眉儿这么一跑不但搞得朝野大惊,闲话一堆,令自己作为百官之首丢尽了面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放走了一个飞黄腾达终身有靠的大好机会,反而让自己的对头得了意——林励岂是傻子,若是现在眉儿还在宫里,难道不可以也怀个遗腹子?唉……傻女儿啊,你跑到哪里去了,爹明明给你铺好了一条稳稳当当的路,年轻人就是冲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老爷,你也别发愁了,眉儿有她的命,俗话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许眉儿注定就不是做皇妃的命,有什么办法呢,倒是咱们的小勇和茉儿现在长大了,老爷要好好将他们培养成|人才对啊。”孟梦白皙的拳头在林励背上轻缓有度地敲着,一边柔声道。这些日子里那个小瘟神跑路令得她无比开心,而且连自己最忌讳的小辰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小瘟神带走了,真是爽气无比,眼中钉一下子就少了两根,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最近整个状态真是好得不得了。
“梦儿,你不知道为夫的不甘心啊——现在宣王死无对证,谁又知道宋家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皇后这一招好算盘,不仅除掉了宣王,还将自己的侄女儿拉上了节烈夫人的宝座——唉,要是眉儿没有跑出去,这个夫人究竟是谁,还不一定呢……这孩子真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林励叹气,“我真恨我没有好好管教这个女儿……”
“相公不要担心,眉儿一定有她的想法,对了,小辰是不是也跟着眉儿一起走了?”孟梦心中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情——毕竟眉儿撑死了也不就是个女孩子,小辰才是她最担心的心头大患。
小辰1
“大概吧。”林励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
这件事,他是决不能告诉孟梦的……
这牵扯到一件大事,他也是最近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以林励身为相国的手段,难道查不出小辰的下落?
他没用多久时间就查到了眉儿私下里买了一栋房子和田地之事,自然也为眉儿竟然有如此敛财手段而惊讶,从此对这个女儿有了全新的认识——可惜,还没有机会令他衷心地表示一下赞赏,女儿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之前他曾经想过眉儿也许和小辰呆在一起,便偷偷查证,然而很快他的探子就禀报回来——那栋宅子里只有小辰和李妈,以及几个丫鬟,找不到大小姐的下落。
林励哑然失笑——是啊,自己太低估眉儿了。自己这个满嘴白痴言论的女儿还真有一手,她既然能够赚到这么一笔款子,并且好好地安置了最心爱的弟弟,想必也能够想到自己迟早能找到的,所以她断然不会再留在京都。去了哪里,别说小辰等人是万万不会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也绝不可能告诉自己。
只是唯一可以让他稍微放心的一点是——眉儿既然计划如此精密,大约是早有安排,因此也不至于太危险。
他叹了一口气……自己也许是对她太严厉了……可是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望女成凤是每个父母的心愿,也许将她逼得那么紧确实是自己的不对,然而女人除了嫁一门好亲事,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么……原本指望着二皇子能够对她好些,自己一片苦心,却又出了这种事……
想到这些,林励原本想要将小辰立即带回家的心又软了些,他更是想到若是小辰回了林府,大约孟梦也会严加提防,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孟梦是个怎样的女人他并非完全不清楚,然而他这把年纪了,早已对这类家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呢,他朝廷里心累如此,再也不想回到家里还要面对着一堆麻烦事,累啊,做男人难,做地位高的男人更难哦。
小辰2
他从一个草根平民一路拼到现在权倾天下的相国,精明有余,只是知道难得糊涂,所以假装糊涂而已。
对于自己的几个孩子,他是早有计划的——眉儿要嫁人,茉儿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继承人只有小辰和小勇之一。虽说小辰身体很虚弱,林励却心中雪亮,知道他是个聪颖无比的孩子,以后前程不可限量;然而五岁的小勇在孟梦的着力培养下也颇为伶俐,这事儿令他宽慰不少。
继承人之事可以容后再议,现在要做的是保持家中的平和。
就让小辰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府外也许是件好事——林励思虑了很久,首先这对他的健康有益,也不用被梦儿再算计;其次,也许离开了林府他能够学到一些技能,对他将来大有好处;再其次,也许有一天眉儿会来找他,他们姐弟也该好好团聚……
然而,就在林励这个当爹的在浣纱居门口徘徊良久准备乘车离去时,倏然感觉到一阵压迫感……
他毕竟是官场老手,只一个瞬间便发觉不妥,抬起轿帘抬头望去,便看见浣纱居的灰砖墙上,闪过一角黑衣人影!
怎么会……这宅子里面只不过有几个仆人跟小辰,怎会……
他留了几个心眼,吩咐自己最信得过的暗线埋伏在浣纱居侧,暗线回报来的信息令他大吃一惊——浣纱居确实有一群不明身份之人暗中监视……不,与其说监视,不如说是——保护,这群人身手利落,绝不是一般人。
林励大惊:怎会有这种事!
难道是眉儿临行之前还生怕小辰有什么不妥,派了一群人在暗地保护么?
……不,不可能。
眉儿就算是经商天才,能够在短期内挣到这么大一笔钱,却也不可能差得动这么一群人……看起来,个个身手不俗……
林励眉头纠结,忽然觉得很多事情,自己忽略了太久……
小辰啊小辰,也许你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孩子而已……
所谓孩子1
“姑妈……”龙翠宫里,半躺在榻上的宋思思一头黑发如瀑泻下,将翠金绣花的棉被盖到自己胸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今日天气有点热了,四月间,她却还要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白玉一般的额头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我好热,能不能少盖一些被子……”
“唉,傻孩子,你热就让宫女们给你扇扇子罢,这被子可是要盖的。”皇后叹了口气,将所有宫女遣下,贴着宋思思的耳朵小声道,“要不然,被发现端倪了可怎么办,欺君大罪,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姑妈,真要这样么……”宋思思垂下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声音有气无力,“这明明就是假的啊,万一,万一王爷他回来了,知道没这么回事,我……”
“傻子,不是姑妈说你,你还惦着王爷做甚么?”皇后头上的凤头金钗垂坠着一颗如血的红宝石,将她保养得当的白皙肌肤映照得尤为风韵动人,“小半年不见人,难道还活得下来么?你也别傻了,这法子对你来说是最好的——以后你孩子也有了,地位也有了,等到太子继位以后你的日子就更好过了,你放心,姑妈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可是……可是不是说现在已经六个月了吗……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了……我去哪里找这么个孩子啊……”宋思思虽说被说动了心,可是心头还是一阵恐惧——事到如此,她除了听姑妈的话,还能怎样?虽然她也不相信王爷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死呢,他是那么高大英俊,出征那一日神威凛凛的模样还在眼前……可是他们都说,他必死无疑,你就不要再犯傻了……
王爷啊……你为什么不能真正给我一个孩子……
宋思思流下一滴泪水,皇后看在眼里,只得宽慰她道:“思思啊,你别伤心,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姑妈会帮你解决的,保证是个又健康又漂亮的孩儿。”
所谓孩子2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生的,我才不要养别人家的孩儿。“宋思思嘴一扁,又要哭。
“傻丫头——你想,你至少现在是唯一的宣王妃了,那个林家的傻女这一跑还不是把机会都留给了你?虽然王爷是不在了,但你还是他的王妃啊,多么荣耀,总比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强。”
宋思思含着泪恨恨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她哪天就回来了,也说不定还带个野孩子回来,拆我的台。”
皇后一听便一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思思越想越是生气,“若是真的像你们说的,王爷是没办法回来了,那谁也不能证明那个野蛮女人不会怀孕啊!万一她真的怀了个孩子,不知道是谁的种,我……”
皇后脸色一白,没有说话,良久按住思思的手道:“你放心,姑妈有办法。”
过了几日,便有一封奏折上来道,京都某郊外发现一具烧焦了的女尸,其身上携带的玉佩明明白白是大婚时皇上赐予宣王妃林眉儿的。仵作检查了一番,其身高、身形,年纪也与林家大小姐相仿,查出死亡时间大概已有两月,也基本吻合。
这一下朝野又震惊了,虽说这个林大小姐之前在京都声名非常不好,而且作为王妃又偷跑出了宫,弄得皇上都十分没面子,然而一个大小姐如此横死,确实也叫人心中惋惜。
皇帝听闻此消息,也不说什么,一个人在书房中喝茶,直到皇后姗姗进来。
“参见皇上。”皇后盈盈行了一礼,“楠儿最近习了几幅字帖,臣妾看着觉得不错,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时间去看看楠儿的字?”
“呵呵,皇后啊,最近朕心绪烦乱,没有时间关怀太子,你不要见怪。”皇帝饮了一口茶,笑得别有意味。
“臣妾自然明白皇上的心,皇上是为宣王伤心呢——臣妾也十分难过,不过幸好宣王他还有后嗣,想来应当继承了他的才华,会是出众的皇家血脉,所以皇上你就不用太伤心了,臣妾其实也流了不少眼泪,却想一想还是要为宣王积德,便去整个京都的寺庙布施烧香,以求王妃诞下健康孩儿,以慰皇上之心。”皇后温言软语,说得十分得体。
——因为要过年了,桃桃也有好多事情要办,现在每天只能68更了,请大家见谅,好好过年哟:)
皇后的毒计1
“皇后果然是母仪天下,乃我大铎王朝之福啊。我老了,不中用了,一点事情便心绪烦乱了,也许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吧。”皇帝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鬓边的银丝闪着刺眼的光,“楠儿今年二十二岁了吧,也是大人了,想我在他这年纪,都差不多登上皇位了……”
“皇上何出此言,皇上还健朗得很呢。”皇后一听心内大喜,却故作姿态,“楠儿还小,各方面都不成熟,皇上还要多多栽培他啊……”
皇帝微笑不语,一会儿道:“你下去吧,朕想休息一下。”
皇后点点头,笑得温柔似水:“皇上日理万机,确实太累了。对了,臣妾还有一事想要同皇上商议——就是关于林家的大小姐……说起来,也真是不幸啊,虽说是她自己跑出了皇宫,按律而言将给予剥夺后妃位次的惩罚……只是臣妾暗想林相国对皇上您贡献巨大,现在林家大小姐已然不在世上,干脆这回就打破旧例,保留这个位置如何?并且出于令百官仰仗皇上您的圣德考虑,再给林家小姐风风光光地举行一场大葬,不知道皇上您以为如何?”
“准了。”皇帝垂下眼眸,似乎很累,也不想提这种令人伤心之事,“此事交与皇后操办,朕就不管了,皇后一定能令百官心服口服的。”
“遵旨。”皇后朱色唇角微微一弯,眼睫下是得意的光芒。
此事自己办的是天衣无缝……既然风风光光的大葬了,不管那丫头是死是活,难道还能再回来惹是生非不成?自己现在留了这么一手,就是为了防止万一那死丫头回宫,特别是万一还带了一个娃回宫的——林眉儿,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就算你天性愚笨不懂得这个道理,你爹那个老精明难道不懂么?这是本宫给你们家留的一个大脸面,不赏脸就有你们的好看了。
如今的宣王妃只有本宫的侄女儿宋思思一人,贞烈夫人,未来宣王的母妃……
哈哈哈哈……
神秘人1
看着皇后长长的华丽裙裾拖曳着离去,原本懒洋洋的倚靠在龙椅上似乎已经睡着的皇帝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老态,健壮敏捷无比。
他冷道:“还早着呢,你们上蹿下跳,很来劲啊,当朕真的老了么……”
他嘴角有片刻抽搐,指节微微颤抖,随之便将手上握的那只玛瑙色茶碗狠狠向墙角掷去!
“皇上请息怒。”暗影中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弯腰从一滩茶水中捡起破碎的瓷片,手指都被扎出鲜血也不敢吭声。
皇帝沉吟不语,然后缓缓道:“备车,朕去流觞阁。”
流觞阁位于后宫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若不是里面点起淡紫色灯火,几乎让人以为里面早就无人居住了。
昏暗的室内,淡紫色的帘幕低垂,飘荡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香氛,并非一般后宫中那种甜腻诱人的香脂,而是淡淡的,幽幽的,有些凉意,和这流觞阁的主人一样,与众不同,绝世芬芳。
“你违背了和我的约定。”一个声音淡淡道,似乎是个女子。
“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皇帝在这个声音面前,一改平日里的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模样,声音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急迫,似乎很急于向这阁里的人澄清自己的意思。
是谁呢?是谁竟然可以让万圣之尊如此急切?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那声音幽幽地叹了一声,“也许这就是命。”
皇帝苦涩地开口,灯影幢幢下,他的脸颊显出一派松弛的老态:“榭儿其实不一定真的亡故了,你不要太担心……”
那声音尖利地笑了几声:“我夜来卜卦召灵,渺渺阴间找不到榭儿的魂魄,也许他还在人间,可是那又有甚么用?天地茫茫,我的灵力只能够察觉阴间,人间则是一派糊涂,何况,也许他的魂魄早就去投胎了,也说不定。”
神秘人2
“我对不住你。”皇帝好似整个疲惫瘫软了下来,眼光也随即黯淡无神,他的确是个老人了,疲态尽显,“我本想令榭儿立一大功,再顺势将他扶上太子之位,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机关算尽,榭儿却到底辜负了我的心愿。”
“我早就说过,榭儿这场仗是凶多吉少,他这一年必有大劫——是你偏偏不信,认为他身体里的圣血可以克制十方谷的蛊术——你拿他的命来做代价,你好狠的心啊……”那声音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里面包含了无数情绪,沉重凄凉。
“朕答应你的第二个要求,一定会做到的。”皇帝眼中又闪现晶光,“只是他还小,尚且不能有太大的作为,一切都要慢慢来——我已派了最好的‘影守’去保护他,他不会有甚么事情的,你不要担心,小心着急坏了身子,原本朕就不能时常来看你,不要叫朕担心才是。”
“你这保护来的也太晚了。”那声音冷笑,“之前他就差一点死了,被人下毒,你难道不知道么?”
“那是朕疏忽了。”皇帝低头语音诚恳,“朕也是不想太大动阵仗,引人怀疑,所以让他在林府里静静地长大,以为这样就是最好的方式……而且当时有榭儿在,也没有太大的心思去管他啊……”
“做皇帝的人,借口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那女子冷冷一笑,“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不要忘记了你的承诺。”
“朕一定会信守诺言的……朕今晚心情很烦乱,可以在你这流觞阁留宿么?”皇帝抬起头,隔着淡紫色隐隐绰绰的帷帘,他看见他魂牵梦萦的那眉那眼,那秀发如云……然而,却离他那么远,只是一帘之隔,却好似天堑。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不可以。”她冷冷地开口,“你走吧。”
“那好吧,你好好休养。”皇帝叹了口气,转身掀开珠帘往外迈去,步履沉重。
_今天到此。
爹爹1
那帷帘里面的女子也未作挽留,竟然衣裳窸窸窣窣,就这么走开了。身边随伺的小太监心中疑问丛生——这帷幕里面的女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宫的娘娘,竟然如此骄横,明白地拒绝皇上留寝的要求——这样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