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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44 章

      过来自己好似是一直跪在地上的。

    那人影高大,即便只是模模糊糊一个轮廓映在他眼里也是无比熟悉,像是自己从小到大都和这人在一起,那是熟悉但是又掺杂着恐惧和厌恶在其中,他喜欢但又不喜欢面前这人。

    这人让他变得丑陋,虽无任何回忆作证。

    “掌门……父亲他这样决定了,而我也认为只有这样处理了。”

    女人的声音此时已经消失了应该是被谁拉走或者被打晕了,和他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是在掩饰话语深处的悲伤么?还是单纯的在忍住笑意?

    他更偏向后者,这是多么不留情面的认为,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面前这人会真的为他感觉到悲伤,即便他的父亲也是。

    而母亲,母亲只是将他当做儿子,当做需要爱护的骨肉。

    “我……”

    他说话,他试图说话,面对自己所得的处决他想要发怒想要反驳想要大斥不公,可当愤怒充满意识后,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更混沌了。

    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那些愤恨的想法不知为何掺杂进了如洪水般泄出的悲伤,那不是他的悲伤,仍旧无法证明这个想法从何而来但他就是明确的知道,此刻和自己的想法混杂在一起的悲伤并不是他的。

    周围是混沌的,但那几滴掉落在玉石地面上的小水珠却格外清晰,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他没有哭的,那时候他是没有哭的,可是为什么眼眶湿润的感觉又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

    没有来得及想清楚这间事情,他就感觉到了周身有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脚上和手上是都捆着沉重冰冷的链条。

    “父亲不愿让他人带你上去,便是由我来了。”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此时眼前终于能够看清些东西了虽然终究没有一开始所看的清楚,走在前的高大青年用手握着拴住他的链条,青年一头沾满雪沫的黑发没有用头冠竖起来,只是仍由它们在寒风中滚动,就和自己一样。

    青年正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我偷带了两壶酒,等会儿我们可以坐下来先喝几口。”

    他没有回答

    “我记着小时候是你先我会喝酒的,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酒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

    青年低低笑了两声,而他仍旧没有反应,只是如行尸走肉般迎着寒风不断朝前。

    “以前我们还是时常会聊天的。”

    “为什么越长大后反倒是疏远了。”

    青年说到这里声音变得颤抖,也不再拽着铁链朝前走:“问寒,我仍旧不相信你是叛徒,为什么?这是你期望的事情?”

    “不知道。”他跟随青年一起停留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漫长的空白,两人站在雪地中没有动,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衣摆被呼啸的寒风拉扯。

    最后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一点点佝偻下了原本挺直的背,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

    语气中尽是无法再掩盖住的哭意:“到底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悔意也只是瞬间,他心中的愤怒很快便掐灭了那一点点旧情,冷笑两声后他望着那佝偻颤抖的背影:“不为什么。”

    “只是因为我厌烦你们。”

    “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无法理解你们。”

    “不觉得很可笑么,这里的……”

    “阿寒。”

    “一切都很可笑。”

    “阿寒!”

    “不过我是最可笑的。”

    “阿寒!!!”

    他猛的睁开眼睛,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初玲写满担心的脸。

    在呆愣几刻后阿寒才反应过来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子:“玲、玲玲叫我?”

    他浑身都湿透了,脸上也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而白降正在房间中间不耐烦的将所有烛台点亮:“他这是什么毛病,睡的好好的忽然又哭又闹。”

    “做噩梦了?”初玲用手绢帮阿寒擦着脸上的汗和泪水“师兄刚刚来隔壁的房间说你不停的哭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这才过来看看。”

    这是启程回金垣门的第三天,他们正在中途的某家客栈歇脚过夜。

    原本这几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