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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相公 作者:静辞
有,公公你肯定看错了。”她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大氅被他侧身避开,手指僵在半空中讪讪收回,尾随他走到书案旁,“公公,你要不要考考我?我全部记住了。”
他翻着一沓公文没有理会,琯夷拿着那叠微微卷皱的宣纸一张一张念给他听:“这是朱字,这个是筵字,这个是我的名字琯……”
修长的指翻阅着手中的公文不时提笔标注几笔,她眼珠转了转:“你那日让我记得诗我也记住了,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意思就是松林里的风吹开了衣带,月光之下有个人在弹琴,对不对?”
“别人教你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这几日连着在灵徽宫晚间当值她遇到不太懂的得空便请教浣书、浣棋,他不是告诉她要……要什么来着,对!不耻下问:“我这不是太笨了吗,总是记不住,这几日我学了好多字呢。”
“是吗?”
李成忱合上手中的公文,凉凉的反问,琯夷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似乎确实心情不太好,她这几日不在他面前瞎晃悠应该没有得罪他啊,那就是公事不太顺利,自己还是不要絮絮叨叨自讨苦吃了,孰不知多说多错,乖一点,乖一点。
她含含糊糊应了几句,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公公,喝茶。”
“宫中人严禁私相授受。”
她瞳孔微微张大,连忙摆手:“我没有!”
他扬了扬下巴淡淡道:“那是什么?”
琯夷瞧着棉被中露出的一角黑靴,抿了抿嘴唇,在他阴冷的目光注视下乖巧的扒拉了出来,不好意思道:“公公每日当值时间长,冬冷地寒,每晚回来脚都是冰的,我给你做了一双棉靴,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就是做工可能不太精致,丑了点。”
“做给我的?”
她褪下他脚上的靴子,把新的乌靴穿在了他的脚上抬头笑着问他:“合适吗?”
李成忱走了几步,靴子大小正合适,舒服暖和,琯夷又从软榻上翻出两双棉袜:“我还做了两双棉袜,新的比较暖和。”
“谢谢。”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公公竟然对她说谢谢?像他这种衣食无忧只手遮天的人竟没有嫌弃她做得靴子?无措的挠了挠头:“没……没事……公公若喜欢以后我给你做一辈子……”
脱口而出的话让她红了脸颊,张口欲解释却发现不知如何解释,她喜欢他,愿意陪他一辈子,曾经心心念念的出宫嫁人不知何时竟不知不觉淡了。
李成忱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要熬夜做针线活了,眼睛疼。”
“哦。”她心中窃喜,眉梢眼底皆是清浅的笑容,奴才不就是做粗活的吗?眼睛疼?姑且当做公公在关心她吧!
蓦然脑中灵光一现,不怎么聪明的脑袋总算聪明了一回,私相授受宫中最忌讳的是荷包,莫非公公指的不是鞋子是荷包?
“公公,禄海母亲生了重病,无银钱抓药问诊,他这两年在宫中对我颇为照顾,我给了他一点私房钱让他给母亲治病,荷包里装得是碎银子。
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眼皮底下顶风作案。”
“你能有几两银子?”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摘下发冠,把大氅丢在木架上,“父母大疾者,太监可呈报内务府总管出宫探亲。”
“批示还未下来。”李成忱宽下外袍,琯夷连忙倒了一盆温水,待他洗脸净手之后方试探的问道,“可能快点批示?大娘病的挺严重的,怕是撑不过这几日了。”
“内务府依照宫规办事,若徇私舞弊,随时呈报。”
这是……公公即如此说了明日让禄海去瞧瞧,不行就死皮赖脸蹭蹭公公的光呗!
“公公你真好。”
他把一琔二十两的银子放在几案上:“你在此的月例赏钱。”
作者有话要说: 琯夷(星星眼):这么多!第一笔巨款该怎么花呢?抱公公大腿准没错。
☆、第十八章
“雪雪,总算抓住你了。”琯夷抱着初雪从低矮的梅枝下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轻抚摸着它雪白的皮毛,初雪惬意的眯了眯眼睛“喵。”
“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鱼干,你要乖乖听话,不能到处乱跑了。”
“喵。”
初雪在她身上蹭了蹭乖巧的趴在了她的臂弯中,琯夷笑着拂落身上的落花:“真乖。”
未走几步,它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她怀中飞窜了出去,只听一声吃痛的声音,初雪哀嚎着落在地上,丽妃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了三道血淋淋的抓痕。
琯夷大惊失色,小心翼翼抱起初雪护在怀中跪在地上道:“丽妃娘娘恕罪。”
初雪窝在她怀中发出细小的呜咽声挣扎了几下还欲往丽妃的方向扑去,浅淡的茶花清香丝丝入鼻,琯夷神思恍惚,一种想抓又抓不住的感觉一闪而逝。
“贱婢!”
丽妃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躲闪不及身子侧倾被一个柔弱的肩膀安安稳稳的支撑住,左颊瞬间红肿,一缕鲜血从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