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承认吧 作者:井南

    千万别因为这事儿影响你们俩的成绩。”

    周程逸神色微黯，冲他点头，一路上没再说过一句话。

    周程逸回到家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菜。

    周父还在外应酬，只有家里的阿姨和周妈妈在家。

    周程逸锁了车进门，刚洗了手坐下，周妈妈视线从他走出的洗手间处收回来，落到他身上，“你不骑车的时候，是坐公交回来的？”

    本来她作为妈妈，问儿子这么一句很正常 ，可马骏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周程逸就莫名地觉得她语气里带着试探与怀疑。

    他点了点头，“嗯”了声。

    “不骑车的时候，又是跟马骏约好的？”

    他抬眼看她，漫不经心道：“没，有时候跟别的同学一起坐公交，不骑车的时候是因为太冷。”

    “别的同学”这四个字显然引起了周妈妈的警惕，她倏地转头看他，问：“是董旭那小子？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说过很多次让你离他远点儿，你不听，早晚被他带坏！”

    “别生气啊……”阿姨抬手顺了顺她的背，说，“阿逸知道的，知道的……”

    周程逸垂着眼吃了一口饭，“知道了。”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次几乎不能称之为交流的交流仿佛撕开了一层薄膜。

    周妈妈从一开始拐着弯试探到后来慢慢开始直接当着他面儿给马骏他妈妈打电话问周程逸是不是要跟马骏一块儿出去。

    周程逸心里烦躁到不行，难得能出一趟门，只能告诉许余让她去一趟市图书馆，却得知她早已跟王晓菁和杨歌出去玩了。

    于是，年前，两个人一面也没见。

    很快就到除夕，周程逸知道许余今年不回奶奶家，就在市里过年，可思来想去，还觉得他实在找不到机会出门去找她，索性在年夜饭结束后跑到楼上，给许余去了个视频。

    没过一会儿就接通，她好像在外面的某盏路灯下，风一阵一阵地，把她头发吹得有点儿乱。

    “吃饱了没？”

    “饱个屁！”她小声抱怨，“这个许奶奶家真的太压抑了，我溜出来了……好想你啊。”

    周程逸对她自然而然说出的小情话很受用，总觉得心被填满，刚刚的浮躁和不耐全都下沉。

    他推开阳台的门，走出去，听着或远或近的鞭炮声不时响起。

    “怎么办……”

    我也很想你。

    “怎么啦？诶你别出去啊，我看不见你啦！”

    他没答，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下，正好是她脸颊的位置，“不用看见我，我出来陪你吹风了。”

    许余在那头笑，两人又说了几句，她怕出去外面太久妈妈找她，没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周程逸在外面站了会儿，伸手摸出烟，安静地抽了半根，转头进屋。

    刚撩开窗帘，就看见床脚的地方直愣愣站着个人，他一顿，手下意识一攥，把烟屁股攥进手心。

    他不知道他妈听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总之，她的表情很不对劲。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先把手机的烟屁股丢掉时，周妈妈抬手，微微颤抖着指向他，“你在干什么？！”

    她跑过去掰开他虚握住的手，盯着那个烟头，整个人极度不冷静地开口：“你把手机给我——给我！”

    “妈——”

    仿佛理智出走，她直接伸手过去，往周程逸裤兜那儿摸，“谈恋爱、抽烟……你还会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妈。”周程逸无力地闭了闭眼，攥住她手臂，可这个被控制的动作直接触怒了她。

    她扬手，落下，狠狠地打在他脸上。

    清脆的一声响，左脸麻着，随后是耳朵的嗡鸣声，痛的感觉反而来得比较慢。

    这是长到这么大以来，周程逸第一次被她打，他偏着头，没动。

    一时间，这个空间里仿佛只有空气里浮动的灰尘在证明着时间正在流逝。

    打完，她自己也懵了，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半晌，话里带了哀求：“儿子，那个女孩儿是谁，你告诉妈妈，跟她分手好不好？”

    周程逸定定看着她，声音微哑：“分不了了。”

    他扯着唇轻轻笑了一下，突然问她：“妈，您喜欢过什么人吗？”

    这句话就像戳动了某个开关，她神情仓皇，扶着衣柜，慢吞吞坐到周程逸的床尾，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安静地流泪。

    周程逸把手上的烟屁股扔进垃圾桶，用湿巾擦干净手后，一张一张给她递纸巾，边递边跟她说话，大致思想也就那么两条：要让他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