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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良母第33部分阅读

      贤妻良母 作者:肉文屋

    种得失几人猜测几人愁……清宫:

    孙多摸着一件件小衣服豆大的泪珠一点点浸湿承载她希望的这些东西,如果她是太子妃多好,强势不计后果,就算她是付染衣也好啊,依靠家里的势力她也可以保住可怜的孩子,可如今她睡也不是,她什么也保不住:“都是娘没用,娘不能拥有你。 ”

    冰儿看着哭泣的主子,也跟着伤心落泪,可她们除了哭能有什么法了,谁让她们没有太子妃和付家的资本,她们只能哭,哭过后还是要生活,跟着龙主,即便是想要虚伪的安慰都艰难的困苦……幽冥宫:

    萧山依着夜色站在慕谣竹窗外,虽然她没有受伤,但是那个人进去,没看她一眼是致命的打击吧,萧山摊开手里的信纸,上面是徐幻惜写给他的几行字:

    我之所以还没有杀她,是因为我相信你,带她离开。

    萧山期许的看着远方,手微微用力,纸屑化为碎末消散在空中,他何尝不想待她走,但她死心眼的个性愿意跟他离开吗,他宁愿看着她无望的为前途努力,也不想她了无生息的跟在自己身边。

    萧山叹口气,轻身般跃窗而入,轻手轻脚的掀开床幔,手搭上她的脉搏,想知道调养了几日有没有好些,即便太子说了没事,他也想亲自确认。

    慕谣竹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忍到现在的泪水终于滑落——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龙潜远就不曾真的看她!

    ……凤飞宫:

    钱莱莱本是龙主的侍女,对龙主的个性自然更清楚几分,他没责怪东宫煮人,也没名言为付染衣出头,她总觉得最后得利的还是太子妃。

    钱莱莱坐在窗口,学着主子的样子开始思索:为什么每次都是太子妃呢!龙主不管也不问,这又是因为什么?龙主甚至不在意她对他的一些小动作,即便暧昧也不制止她的某些行为,为什么?

    ……弄情宫:

    情殇惊讶的道:“煮了!” 把慕谣竹和付染衣一块煮了?这也太……“是的,听说去的都煮了,每个娘娘现在身上都是水泡,皮肤红的一碰就掉,太医说起码一年不能侍寝。”

    情殇苦笑的坐在椅子上:“一年。” 真狠!

    “不过,太子带走了付娘娘但也没有责怪东宫。”

    “是吗?”这不是她该想的问题,她只求不要得罪徐幻惜。

    ……天资宫:

    司徒雨昕对这种结局一点也不意外,幻惜办事不计后果,龙主还未登基,可她隐约觉得,发生的这么多事,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为什么幻惜一个月未出宫,为什么她不出宫的时间和龙主不出上书房的时间一致,那个空零又是谁?

    她拿出尘封久远的画轴,里面的陆心怡抱着一个孩子微笑的看着远方,难道?

    ……飞天宫:

    画女同样看着卷轴,里面的孩子和现在的空零如出一辙,不过她想的更多,那段时间里幻惜也不在陇墓堡,四人之间是否有一定的关系呢?

    ……天星宫:

    付染衣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的疼痛根本无法让她入眠,自从龙主把她抱进来就没再来过,她此刻仰躺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床幔,嫁给龙潜远以来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到她的脑海,以前的她、现在的她,怎么着也找不到过去的重合点,她何时让自己这么狼狈过,她何时没因胜出自己这么难堪过,她又为什么在看到幻惜得势时这么急迫,这都不像她啊?

    以前的她轻云淡写游走众姐妹间也不失付家大小姐的风采,以前的她孤傲自赏在京城各家小姐中展现她平步闺中的高傲,她是不是太急了,还是她用错了方法,是她高估了徐幻惜,还是徐幻惜根本就没看中她自贬的身价,既然如此她就做回她自己,何必在漫长的生活中过早的结束自己的生涯,今天她不是依靠身份让龙主出手了吗,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闭上眼睡吧,明天她还是她。

    ……一个月来东宫的夜首次这么安静。康儿、福儿穿着厚厚的衣服候在外面,哈着小手聚在一旁烤火。

    龙潜远站在里屋,看着软塌上独自翻书的幻惜,幻惜不高兴的神情让龙潜远想为那天的行为说些什么,但看她漫不经心又作罢,她看似不在意,他何需多此一举,况且他都说过爱她了,他应该也能体谅他现在的处境:幻惜不是爱计较的人,她会理解他,龙潜远想到此坐在她的旁边:“看什么呢?”

    幻惜把书一扬:“男人出轨的目的。”

    龙潜远心里稍动,莫非有点在意:“她……”

    “不用说了,人都救走了,我的面子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龙潜远见她边看书边搭理他,习惯了被人服侍的他有点气愤,但面上也不会做出任何表示:“那天的行为你欠妥考虑。”

    幻惜翻过一页:“是啊,我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还去吃大象。”真不爽他去救人。

    “我不是那意思。”

    还敢解释,烂男人!幻惜一跃而起,离开他的地方,坐在旁边单人椅上继续看书。

    龙潜远不禁有些生气,他何时如此讨好过别人,竟然还不给面子:“你当时那么做,就不应该。”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正追悔莫及呢。” 悔的肠子都青了,就不该跟你回来。

    “你什么态度!幻惜,我以前从未说过你!但你下手早恋,她是付再添最宠的孙女,你——”

    “错,恐怕如今还要再加一条,她是你的爱妃,龙潜远你要真没心,会来的那么快,十五分钟啊,我怀疑你是跑的。”

    龙潜远冷言道:“她不能出事。”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难道我会把她烫死。”

    龙潜远冷静的反驳:“难道不会?”

    幻惜看着他质问的样子,心里感觉怪怪的难受,她因为信任他回来,还没几天呢就和她吵架,何苦啊,她配合的点点头:“说不定我良心被狗吃了,就把她宰了,你确实应该关心,还有,现在请你离开,今夜不该我侍寝。”

    龙潜远看着她,发觉现在的她就是蛮不讲理:“你体谅一下我的……”

    “请你出去,门在那边,记得随手关上。”

    龙潜远看她目无法纪的样子骤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让她找不到北了,他即便爱她,也希望她永远记得她的身份,更希望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龙潜远冷下脸道:“这些话不应该出自太子妃之口。”

    幻惜放下书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应该说什么!承认我不该煮付染衣还是告诉全世界我不该当太子妃,龙潜远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了,说一句好就好不用转弯抹角!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一拍两散我也不分你财产!”

    龙潜远——噌——的把她拽起,幻惜一个踉跄跌他怀里:“你干什么!放开我!”

    龙潜远没料到走到这一步,她也能把放弃说的这么轻易,难道她看不到他的付出,难道她不知道他这么努力也想给她一份自在的将来吗!如今他在意的人竟轻易的践踏他的努力,凭什么!他付出这么多不是不要回报的!

    “放开我,龙潜远你抓疼我了!”

    “陆心怡!你应该明白这里是焰国!而你是焰国的太子妃,是我的女人!不是李晖也不是公孙诉,容不得你太放肆!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即便是公孙诉也容不下你这脾气!” 哪一位王者也不会容许自己在意的人视他如粪土,这无疑是在加速她的死亡。

    “不用你管!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看不惯可以把我甩了!想要我的人多的是,勾勾手指能来一车。”

    龙潜远眼光骤寒,冷音低到了零下摄氏度:“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该不该管你!”龙潜远一把把她拎起,轻易的把她甩床上——碰——幻惜支起手肘本想减低缓冲却不小心撞到床沿疼的她直冒冷汗,幻惜气急攻心道:“龙潜远!你吃错要啦!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何必恼羞成怒!你有什么好到值得我喜欢!你不过就是一个太子!想换好的轻而易举!”

    龙潜远闻言——冲淡了他刚刚因她受伤所带来的愧疚,压抑的感情和不被认同的感觉让骄傲的他根本无法适应,他眼睛火红道:“换是吧!我到要看看我碰过的东西谁敢要!” 龙潜远把她身子按下,粗鲁的拉扯她的衣服,突来的寒冷让她的肌肤轻易的暴露在他的眼下。

    幻惜感觉他不单疯了,脑子也有问题:“放手!是男人就别用强的!”

    龙潜远才不管她说什么,压抑的委屈和不被回报的爱让他出奇的烦躁,他按住她的手,无法克制的俯下头,狠狠的咬上她光洁如脂颈项,突来的刺激感压制不住的想要了她,龙潜远微微用力,口中顿时出现血腥。

    “啊!——你个疯子!住手!”

    他猛然清醒,急忙松开口,愧疚的不敢抬头看她,胆颤的舔着她的伤口希望她原谅他刚才不理智的行为。

    幻惜此刻可没心思管他想什么,突来的疼痛和今天受的委屈很让她不爽,这样冷清的一个男人千里迢迢的把她追回来,她也不是没有一点感动,就在她想接受他时,他却从她眼皮底下带走她的情敌,很令人难堪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桥归侨路归路:“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禽兽!”

    龙潜远的眼睛如锋芒般刺向她:“你再说一遍!”

    “再说两遍也一样!禽兽!”

    滚他的愧疚,龙潜远抛弃理智就想给身下的点颜色看看,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脚,瞬间撕裂她的衣物,口如横刺般在她身上啃咬。

    幻惜看他不说理,气得召唤出长鞭,意志与武器并用的踢他揍他。

    龙潜远长腿一伸,轻易的制住她的手脚,他身侧的长鞭在一股冰冷的寒气过后,冻僵了与主人的链接,片刻间,两天衣裳统统滑落,幻惜身上多出了一个又一个冰冷的齿痕,床幔悄悄闭合,尖叫与撕咬交织出极其不和谐的乐章……龙倾折在寒风中滴下一滴汗水:“大哥,我刚刚不小心偷听了一点。”

    龙倾侍声音发颤的配合道:“我也是。”

    “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也是。”

    “我想休假,我从来都没修过年假。”

    “我也是。”

    “其实何务和珂开一样可以服侍主子。”

    “我想也是。”

    “有小竖子在,我们应该可以休假。”

    “是。”

    两人看着天,越看越沉,越看越阴,越看越冷……东宫侧放:

    半夜没睡的还有空零、回一、归一。

    空零今晚本是要和素一、索心睡,不过两个孩子把他赶到了回一这。

    空零抱着小枕头看着冷眼看他的归一,在这种被质问的目光下,他酷酷的转身要找娘亲,他才不是寄人篱下的小孩呢,他去找娘亲。

    他的手即将触碰门把时,龙归一冷冷的道:“站住。” 这小子就是回一口里的空零吗!据说他的一大串身份能吓死人,既然那样干嘛还不在水印国呆着,何必要跑到她的地方来!

    空零嘟着嘴道:“你不可以命令我。”

    归一鹰眼上挑,他对这个小家伙的态度很不爽:“空零是吧?你跟娘亲几年了?”

    空零扭着头,很认真的数了数道:“六个月。”

    归一靠在桌子旁:“我三年,你总该知道谁大谁小了吧。”

    “那又怎么样,我也会有三年。”

    “你三年的时候我六年。”

    空零歪着头想了想好像说的很对,这方面不占优势,赶紧跳过:“你到底让不让我睡。” 不让就去找娘亲。

    回一看了眼归一不欢迎空零的架势,再看看空零抱着枕头要走的表情,笑着出来打圆场:“算了,都这么晚了,一块睡吧,如果大哥嫌挤也可以跟我睡。”

    归一看了回一片刻,没发表意见的上床就寝:他真没见过抢了他们的娘还理智气壮、不懂谦让的小孩,看他的样子就令人不爽,何谈和平共处。

    空零见他不喜欢自己,他也决定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就不会和他睡,所以他迈起小短腿要往幻惜的寝室走。

    回一急忙上前:“空零,别走,大哥他就这样,不要理他就好,跟四哥睡一样的,大哥平日对素一也很严格,不要放在心上。”

    空零躲开他的手很个性的道:“不,空零要找娘亲。” 说完执着的向外奔去。

    回一看看他的样子,耸耸肩:还真让人不爽,走了最好,省的他虚伪!

    ……东宫之中大战初歇,凌乱的床上弥漫的暧昧的气息,散落的衣服就没一个是完整的,幻惜身上的青紫和淤痕从颈项一路延伸脚底,乍一看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龙潜远也好不到哪去,身上一条条的痕迹都是幻惜用自然武器指甲抠出来的,深浅不一的伤痕让从激|情中消退的两人都开始正视微微的刺痛——野蛮人——不配当男人——两人互瞪一眼,又迅速分开,彼此眼中还残留着没有退去的情韵。

    一阵清脆的叫唤打扰了两人养精蓄锐似的修养:“娘,空零来了,空零要和娘亲睡。”

    两人闻言——噌——的坐起,恐惧的寻找蔽体的衣物——衣服呢!衣服哪去了!

    幻惜捡起一件只剩半面袖子的外衣——完了,全都烂了,幻惜一脚把没有设防的龙潜远蹬到床的另一头:靠!还她的衣服。

    空零的小声音越来越近,近的几乎要接近床的位置:“娘,你怎么不接空零呢!”

    床上的两人闻言,猛然扑向唯一的大棉被,瞬间钻被窝里,闭上眼睛装睡——先将就一下。

    空零掀开床幔,见爹爹娘亲睡在一起,开心的把小枕头放两人中间,亲亲幻惜的脸,钻进宽大的被子里:“娘亲晚安。”

    三分钟后,两个大人齐齐舒口气——总算没出丑。

    龙潜远刚想下床找衣服,空零突然睁开眼,机警的龙潜远赶紧躺好,动都不敢动,心虚的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空零看眼睡在外面的爹爹,拄着小脑袋道:“也亲亲你吧,虽然我跟你不熟,但你是娘亲选的爹爹。”——啵——亲了一下龙潜远,空零满意的躺回原处,安静的开始睡觉。

    这次直到他鼻子上吹出象征睡熟的泡泡,两个大人才真正的舒口气,纷纷下床找衣服。

    幻惜看都没看龙潜远一眼,随意披了件睡袍,回空零身边躺好,抱着儿子睡觉。

    龙潜远穿好衣服,坐在卧室的软塌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懊恼今天不理智的行为,每当他坐在窗前总是他有心事的时候,他现在也有心事,还是不小的心事,他看向床位,床幔紧紧闭合没窥视的缝隙:她生气了吧——“也亲亲你吧,虽然我跟你不熟,但你是娘亲选的爹爹。” 相对与很多的无可奈何,幻惜能跟他回来,是他的幸事,他不是不懂她,而是爱的多了,有时候难免感情用事,他看眼手臂上的抓痕,道道破皮!真狠,可是后来两人好像都很……投入。龙潜远用力摇摇头,不想!恢复他惯有的冷静、冷脸、冷眼……春雨成愁,愁的散漫,愁的无忧,零星稀疏几滴牛毛细雨,到了早上连毛都不见了,几只早燕衔着稻草,修复昨夜漏雨的房屋。

    龙潜远已经去上朝;幻惜累了一晚连他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空零翻个身;小脚跷在幻惜的肚子上,横七竖八的斜梦周公。

    归一、回一也已穿戴整齐,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古墓候在礼部之外跟着他一起走入礼部之内,归一并不热衷与礼部的事件,即便礼部现在为六部之首他对繁重的杂事也提不起一点兴趣,每次都是一个白发少年坐在案前批阅,而他只看龙主直接下达命令,与其说归一信赖古墓,不如说他更信赖他自己,他办事偶然还沾有幻惜的跋扈和干净利落,他要在两年之内升为礼部尚书,如果谁拦路就别怪他不客气:“我出去一下。”

    古墓翻着白鱼眼提醒道:“呆会儿虎步侍郎找您。”

    “你处理。”

    归一走远,古墓抬起头,阴恻恻的笑了,他处理吗!求之不得。

    五十多岁的伊青云进来时归一还没有回来,但他必须要在中午前拿到龙归一的批章,否则他就惨了,丢官都是轻的弄不好会在挪用皇室用度上,让他家破人亡。他转了一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小厮立即转报道:“伊大人,古大人让你进去。”

    古大人?他是找礼部侍郎批用度的见古大人干嘛,不过他还是走了进去,在见到那半百的头发,死鱼般的眼睛时,他惊吓的后退一步——“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少年?这个少年是一年前打他的怪物,但他却有个美如天仙的姐姐,想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伊某人的某个部位一阵生疼,他真想得到那个女人,但就是这小子,不但破坏了他的计划还险些让他名誉扫地,伊青云挺直腰板道:“小子,龙大人呢。”

    古墓低着头,死人般的声音没一点青年应有的活力:“龙大人出去了,有事我办。”

    伊青云不屑道:“你办的了嘛。”

    小厮急忙行礼:“伊大人,龙大人是不办这些小案的,都是古大人处理,您只要把案本放这就好,古大人自会处理,就算您等龙大人回来,龙大人也不会看的。”

    伊青云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古墓:“就……他……”

    古墓抬起头,死鱼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伊青云吓的后退一步,他是听说过龙侍郎不办事,但没料到协助的会是他的对头,他不得不屈服的上前:“古大人,请你高抬贵手,帮小弟把这件事批了,以前的事都是小弟不对,小弟以后再也不敢对古大人无理,我有个孙女一直说喜欢古大人的字画呢,不知古大人……”

    古墓看向他,伊青云顿感阴风阵阵,赶忙闭嘴。

    “我知道了,送客。”

    “这……” 伊青云擦擦汗道:“古大人,你切记啊!批完立即呈交户部,否则……会……”

    “伊大人请。”

    伊青云不放心的看眼案前的书章,最后提醒道:“古大人记得我的孙女。”

    古墓翻开书章,里面一发而动全身的内容他看也没看,随手把案章扔在了右面,而右面的案章他和主子都当那是垃圾——他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

    幻惜今日的心情比外面阴沉的天气糟糕,她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只漏两个眼睛看天,她早上照镜子才发现她的脸上都是淤痕,气死她了!

    不过龙潜远更倒霉,他的眼睛到鼻子的位置,留着长长的破相抓痕,此痕迹要想彻底消失没有两三天那是不可能的,可怜的他这几天上朝都要顶着这个痕迹,还好东宫有只猫,要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龙倾侍,龙倾折全当看不见,更不谈报仇了。

    幻惜包成毛球状的木乃伊,一对猫眼如暗夜的凶灵般,看谁都不太顺眼。

    非儿怕怕的看眼是儿:“主母是不是不正常啊。”

    “吃错药了。”

    空零见娘毛绒绒的样子,开心的在她身上蹭呀蹭:娘亲真好玩!” 圆圆的、毛毛的。

    幻惜沉着脸低头看向空零,一点也没因孩子可爱的外在,减低了眼里的凶狠狠度:敢把她害的这么惨!她今天一定要杀两个平复火气:“哈哈!哈哈!”

    小景赶紧抱开空零:“小殿下,奴婢带您找七殿下玩。”

    空零被小景抱在怀里皱着脸挣扎道:“不要,空零要跟娘亲玩。”

    “小殿下乖,七殿下,八公主那更好玩。” 说完不等空零反抗,抱着他离开了龙宫不正常的女人。

    幻惜身披毛茸茸的桶衣从脖子直接盖到脚底,头戴毛茸茸的帽子,从头顶延伸到上眼皮,嘴上带着毛茸茸的口罩,从下巴盖到上眼皮,鼻子那还被剪出两个出气的小洞,方便氧气流通正常,脖子里围了圈游泳圈似的毛绒围巾,竖起来的长毛几乎护住她的脑袋把她的头深深的埋在毛堆里,幻惜连路都看不见只能看天,但她心情很不爽偏偏还要出去走走,于是她扒下围巾看看路,然后看着天走两下,再扒下围巾看看路,再走两下,其速度堪比蜗牛的先祖。

    是儿和非儿远远的跟着她,祈祷想活着的人,今天千万别碰到她们的主子……

    逐鹿天下 第106章 帝位启一

    幻惜坐在八角小亭,前方是天然的绿色屏障,一条清幽的石子路绵延在小亭的四个方向,如果到了春中这里可以视为世外清秀地,但是可惜,现在是春初,刚抽芽的新叶无法遮挡宽阔的视野。

    幻惜的身边不知何时竖起了牌子,牌子上写着:非跪人员勿扰!

    是儿、非儿离她远远的站着。

    幻惜拉着下巴看着光秃秃的树杈,鬼知道她想什么。

    几个笑闹的丫头经过,看到幻惜的存在时,低头逃远,几位小妾出游在看到幻惜时想上去招呼,在看到牌子时,跪远!

    幻惜用手敲着栏杆,瞪着猫眼不时的喷火!

    上书房:龙倾折站在龙潜远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汇报时不时接受的消息:“主母在引凤苑,半个时辰没挪地方。” 汇报完毕继续沉默。

    龙潜远有意无意间摸摸自己的脸,独自办公。

    幻惜在引凤苑发呆,她想:甩了龙潜远空零应该不属于单亲家庭吧,况且空零也不执着的要爹,那她为什么要在这呢?安逸?看看周围的豺狼虎豹,安逸个屁!财富?她完全可以携款潜逃啊!地位?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下,毕竟皇后好诱人的啊!

    可她昨晚被人欺负了耶!很严重的身体和精神伤害,似乎该发个脾气或者跟龙潜远来点误会,然后没事彼此死虐,到了最后重归于好,或者她办点错事,让别人有机可趁,让龙主不甘愿的把她扔进冷宫,然后若干年后再深情的把她救出来,这个很浪漫啊!但是冷宫耶?听起来不够威风,何况进了冷宫万一出不来咋办,到底要不要吵架呢,要不要玩个性呢,要不要携款带子潜逃呢?潜逃!幻惜眼睛一亮!要是逃了他肯定会追,上次不是就去追她了吗!幻惜换个胳膊拄着头:追了她,还跟她表白了,他如果那么爱自己,不如给个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机会,然后连人带心的虐回来,可是他貌似爱的没有迷失方向啊,不小心被收拾了怎么办!得想个法引导他爱的不得自拔!想想!想想!想什么好呢!

    上书房:

    龙潜远今日貌似看不出什么不同,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朱笔,一样的奏折,似乎连看一本的速度都没有变,但是只要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写着写着就会看自己的手臂,一看视线就从奏折上移开,可写字的速度还是不会变。

    倾折好奇的稍微往前探身,龙倾侍踹他一脚,他又定回原位。

    龙潜远看随着他起笔的动作胳膊上若隐若现的抓痕:她会不会生气?有没有胡思乱想?是不是一气之下找那些不该找的人去!不行!绝对不行!虽然他承认昨晚有错!但不会为错误付出代价!龙潜远突然命令道:“墨竹!”

    一阵竹香浮动,绿衣男子出现在三人面前,恭敬的向龙潜远俯身:“主子。”

    龙潜远朱笔停顿。

    倾侍、倾折、墨竹立即紧张的看着龙主:出什么大事了!

    龙潜远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毕竟空零在宫中,她应该不会想不开吧!他面无表情的再次起笔。

    倾侍、倾折舒口气:没事别吓人!

    墨竹并没有松懈,他依然恭敬的弯着身等龙主指示,他从不认为龙主喊他会因为无聊。

    二十分钟后,龙潜远又放下笔:万一闹情绪呢!如果她执意走谁也拦不住她!倾折、倾侍同样的立即看向他,他想了想:可后宫那么多人,她应该玩的会很开心吧,舍不得也说不定,他埋下头又开始写字,他还要再想想那样做好不好。

    倾折对倾侍耸耸肩:主子不正常。

    墨竹弯着身龙潜远不吩咐决不起身。

    又二十分钟后:

    龙潜远在此期间没有完整的批完一份无关紧要的奏折,满脑子都是某人昨晚的话和她痛苦的表情,昨晚他似乎真惹到她了,力道也没把握好!万一?他终于下定决心,绝不能有万一?“告诉风夜焰,看住太子妃。”

    三人闻言同时震惊:风夜焰!?落魂涯掌门、主子的师弟!

    墨竹错愕的抬头,迟钝的看向龙潜远不禁确认道:“风主?”

    龙潜远点头,墨竹虽不解可他不会多问,人如来时般消失。

    龙潜远不禁补充道:“暗处。”

    倾侍认同的点头:暗处比较好!风夜焰那人如果走上台面日子就没法过了!

    龙倾折眨眨眼再眨眨眼,鼓起勇气自我牺牲道:“大哥,我可以牺牲自己保护主母为什么让他出山。”

    龙倾侍不留情的打击道:“他比你可靠。”

    ……幻惜从中午坐到下午,挪都没挪地方,这期间各宫娘娘集体前来请安,但因主母状态不佳,只在远处拜了一拜就回各宫了。

    孙多想说什么,但也知道不该这个时候找她麻烦,她忍着委屈离开,暗自祈求太子妃早点回神,好帮她查出幕后黑手,既然不能拥有那她只有报仇。

    ……幻惜变换了七八种姿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吧,猛然间想起闻中尘的话,幻惜向后一仰躺在了椅背上:她确实不喜欢这样呢!只是站在高端久了更不适应平庸,她不反感弄权的感觉那就不得不舍弃另一份期许:“好吧,作战计划无聊版施行!”

    “哦?这不是太子妃吗,怎么在这里?”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把自己包裹成这样是没脸见人了吧,听说得罪了自己的姐妹还劳烦龙主去接人呢。”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下次发威时最好看清对方的身份,呵呵。”

    挺着肚子的周惠妃站在亭下对亭上的高昭仪道:“妹妹,你做什么呢,还不快走。”

    高昭仪笑着挥挥手:“过来看,我们发现了隐藏起来的好玩具,太子妃的装扮什么时候都足以让我们大吃一惊呢。”

    周惠妃在丫头的搀扶上前几步却没敢靠幻惜太近:“太子妃也在啊?” 那就千万不能出错,早走早好:“难得太子妃有空,不过太子妃也该和女官们学些招待礼节,这个后宫可有五六十年没有召开后宫宴了,如今太子入住东宫,太子妃还是多学点东西为妙,我就不打扰太子妃休息了,你慢慢玩。”

    是儿、非儿见状立即站幻惜身后。幻惜站起来雪白的披肩毛球衣雪水印般散发光泽:“你可以走!” 然后她指着刚才说话的几个人道:“她们得留下!” 想笑就让她们笑个够!笑不够别想离开!

    周惠妃扶着圆圆的肚子也不生气:“太子妃,她们怎么说也是我带来的人,留下似乎不太好吧。”

    高昭仪上前道:“太子妃,你如今还敢这么嚣张啊,你就不怕太子送你进冷宫,论辈分我也是你的长辈,论入宫时候你也低我几十年,你不觉得在我面前太放肆了吗!”

    “随便,又不是我主动招呼你的,是你自己爬过来问我要不要揍你,既然你都来了,何不看看我惩罚了你是否 能进冷宫呢,如果可以,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啊!”

    高昭仪今天的心情貌似十分不错,幻惜讲话如此没礼貌她也没动气:“我是很想,但是本宫怕你进去了出不来哭鼻子,不如先给我们行个礼吧,要不然我不禁要去问问太子,这大不敬之罪当怎么管束,呵呵,不过如果太子妃懂规矩我们什么也不会去告,必定太子妃刚办了错事我们趁机打劫也不对,嘻嘻。”

    幻惜把身后的挂牌放在高昭仪面前:“你瞎了吧,白纸绿字写这么清楚,难道你是过来闹事的,还是嫌弃后宫太安乐,皇帝要是让你寂寞了,你随时可以消失的,高昭仪你说是吧。”

    周惠妃看眼上面的字——非跪人员勿扰——也就是比她官级大的都别来吗!这个太子妃还真是够嚣张的,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她也敢如此放肆的走后宫,就不怕百官弹劾废了她这个目无法纪、扰乱后宫的太子妃吗!“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代高昭仪向太子妃赔不是,希望太子妃高抬贵手还是让给我这个孕妇完整的把人带走吧。”

    幻惜幽然的坐下,抚弄着衣服上长长的毛丝看着淡绿的大地道:“周惠妃,你变聪明了吗?既然聪明了何必管别人呢,就不怕这是某些人引你出手的手段。”

    “不怕,因为我不会出手,本就没站在一个级别上,我欺负你或者你欺负我都不好看,为了皇室的声誉,我们都是沉默的好。” 更是看准了你刚犯了错,应该知道收敛怎么写。

    可幻惜偏就没想到收敛这层意思:“行,我卖你个面子,高昭仪和她身后的那个武修仪在此笑一个时辰给我听就可以走了。”

    “太子妃,还是不要吧,高昭仪近几日连翻招皇上宠幸,恐怕不能太过劳累。”

    “是吗,原来是魅惑皇上啊!来人!” 东宫独有的七大护卫三人出列,沉默的跪在亭下等她的指示,幻惜扬扬眉嘴角上挑二十五度道:“把高——”

    周惠妃急忙道:“太子妃,多想想前几天的事,太子妃还有大好的前程,何必断送在小事上。”

    “多谢关心,不过此人分量过轻无法撼动我的存在!把高——”

    “太子妃!” 周惠妃提高了音量,警告的意味份外明显。

    “周娘娘小点声,为了未来的小皇子、小公主,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吧。”

    周惠妃有意的揉揉自己的肚子:“她们是我带来的人,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应该由太子妃处罚,如果太子妃不想让两宫走向不和就该谨守自己的本分,即便要处罚高昭仪也是皇上后宫之事,和东宫没关系。”

    高昭仪笑看向幻惜,这个女人在东宫无法无天的让人嫉妒,真的很让人想扁,看她这次怎么狂。

    幻惜瞧也不瞧她,她可没时间看每一个小丑:“是吗?你到是告诉我什么人最有权力处置她呢?”

    周惠妃在丫头的搀扶下,气势高傲的看着她:“后宫之主!”

    幻惜也在是儿的搀扶下起身:“既然只有后宫之主可以,不如这个位置就有我坐坐吧!来人,把高昭仪打入冷宫,削其宫位,贬为宫女!”

    众人闻言向见鬼一样的看着她。

    周惠妃嘴角僵硬的扯动两下,这也未免太胡闹了,她当她是谁啊,当今圣上吗!冷宫?贬级?这些事即便她以后权力滔天,也不该是她来管:“太子妃你是不是搞错了,不妨换一个可信度高点的。”

    高昭仪汗颜的走近周惠妃:“算了,妹妹估计太子妃就是闹着好玩,并且这些话比煮人更有气势。算了我们走吧。”

    她刚转身,三大东宫侍卫顷刻间卸去她的宫服,取下她的凤钗。

    高昭仪慌乱的大叫:“你们干什么,放手!我是皇上的妃子!”

    周惠妃、武修仪以及其他几位娘娘统统睁大眼睛,看着白毛幻惜——简直是胡闹。

    “放手!你们这些蠢奴才!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迟早不得好死!你……”

    “拜拜,回头再骂!”

    除去宫中信物的她早已被两个侍卫带走,剩下人收拾好她所有的公物去女官那消籍。

    周惠妃匆忙回神道:“等等!太子妃趁没铸成大错,还是……”

    “谁准你停了!”

    片刻间只剩一干后宫女子。

    周惠妃在一个小辈面被当着众姐妹驳了颜面,心里的火气自然不小:“太子妃你——”

    幻惜骤然笑道:“惨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周惠妃早产啊!快来人啊,太医们,郎中们,宫中的药郎们,各宫所有的稳婆,全部都给我找来!比保我焰国的二皇子安全!”

    “是!”

    周惠妃惊吓的扶住亭柱:“乱嚷什么,本宫身体好好的,什么的早产啊!”

    “咦!娘娘一定要忍住啊!太医们马上就要到了!”

    周惠妃看着跑远的侍卫丫头,忍不住背脊发凉:“停下,都停下,本宫好好的!”

    “没用的,放心吧,不出一刻钟这里就会沾满宫里的大小医官,当然宫外的也会有几个,因为本宫前几天心感愧疚给被煮的娘娘一人配了个女医官,就连我六妹的医官也在宫里呢,想必能切身的为娘娘把脉、看诊、接生吧!你说呢周娘娘!未来的周皇后!周则天!对了你还不知道武则天呢!

    周惠妃站直身姿,尽量不让自己受她干扰。

    武修仪不明其中的道理出来道:“太子妃你散布娘娘早产的谣言也没用,只要太医来了为娘娘把完脉自然就能戳破你的谎言,你以为你私自处置高昭仪的事能就此轻易的瞒天过海!”

    幻惜不禁一笑,身上的长毛漂亮的潺潺而动:“是哦?忘了我说谎了,还真想知道我的谎言被拆穿后有多好玩呢!”

    “你——”

    “本宫无早产迹象,更不需要问诊!”

    突然司空雨昕带着东宫闲了的女人从幻惜背后冒出来道:“到时候可由不得周娘娘,周娘娘怀的是焰国的希望,这么多人呢盼着看着,总得检查一下安我们太子妃的关爱之心吧,再说了,后宫受了委屈,我东宫也有责任,总不能放任娘娘不管吧。”

    “你——”

    幻惜见她们过来,主动退出战场,交换拿枪人。

    周惠妃见事不妙,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石子地上。

    宫女们瞬间乱作一团,武修仪和众后宫之女齐齐上前,这个时候后宫没一个人希望她有事,万一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们的宫廷生活就真的到头的了,如此的跟着惠妃还不是因为她有希望孕育皇子,而她们也能多几年的好日子:“娘娘,你没事吧,娘娘忍住,太医马上到!”

    幻惜与司空换看一眼,坐到一处对彼此今日的穿着评头论足:“姐姐,妹妹从来都不知道软毛衣是可以这么穿的,妹妹这样穿下来真可爱。”

    “你今天的红衣也不错啦,领口绣的是海棠吧,你怎么那么喜欢海棠?”

    情殇也上前道:“海棠印人红,这样昕姐姐看起来更娇艳呢。”

    “乱说,再娇艳也比不上十七岁的妹妹啊,这个年纪才是女子最无忧无虑的,所以是姐姐穿的漂亮。”

    “什么啊,我还是喜欢妹妹的红,真喜庆,我下次穿粉色好了,跟着妹妹一起喜庆!”

    “呵呵。”

    “呵呵。”

    几个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好似把地上的人忘水星了。

    水星的佳人痛苦的握住贴身宫女的手,冷汗噌噌的往下滴,不管是做戏也好,还是真生也罢,她必须赌上一把,绝不能输!走到这一步她绝不甘心!周惠妃抽出腰间的玉笛,奋力按响了嘹亮的鸣泣——一定要赶回荣慧宫,那里有万全的保障!

    几人飞落,抱起周惠妃往荣慧宫的方向疾驰。

    周惠妃在贴身女武官怀里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早产是吗!她就早产给幻惜看!让她以后都无路可走!——哈哈——哈哈。

    幻惜笑容不改的掀起司徒雨昕的衣袖:“妹妹,技艺真好,是双面绣呢。”

    “姐姐,瞧你惊讶的。鼻孔都快成三个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手艺了,以前在家里是我和付妹妹都在绣工下过功夫,只是我出嫁的早丧失了拜师的时机,现在若论绣工付妹妹才是精妙呢,但我三年也曾得到一张绣绢,是从没见过的绣法呢,画面精细动人,真是让妹妹自叹不如呢。”

    幻惜好奇道:“什么绣啊,我喜欢妹妹的绣法海棠很饱满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