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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良母第9部分阅读

      贤妻良母 作者:肉文屋

    最有智慧的人坐。”

    少年的手握的更紧了,泛白的鱼肚眼像压在水下没有呼吸的草鱼:他没有希望了,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不是他进来了就能见到龙主,不是有空僧人的举荐他就能平步青云,他胆怯了,面对这富甲一方的商人,面对着庙堂之上的孔鳞他胆怯了。

    此时一位全身粉脂味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消瘦的身形,恰捏的兰花指,娘娘腔的样子,让知道他的人都浑身不自在。

    他和幻惜交换个狼狈为j的眼神,甩甩手里的丝帕,声音尖尖的道:“依我看,我们是来为小少爷和小小姐助兴的,为搏个好彩头,讨个热闹,不如大家来个竞拍,价高者得如何?”

    男子话落,幻惜迫不及待的道:“好。”

    男子嗔怪的瞟她一眼:急性子。

    幻惜打个哆嗦。

    是儿翻个白眼:就算想也不能叫这么快的,弄的大家以为你有不良企图。

    下面的人见幻惜那么积极,再想想进门时的价码,瞧瞧她那身穿着,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估价成交黑货的可行性。

    幻惜无视一笑,从角落里搬出一个大锤头,笑容灿烂、行为积极的敲一下,震的大家心里狠狠的不爽。“来吧!就让我们看看谁对陇墓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最关心。”

    司徒雨昕掩嘴轻咳,慕谣竹闭目养神,两个包裹在粉色裘皮里的小人被抱了出来。

    大家的目光越过放光的花孔雀看向龙潜远,龙潜远面无表情的盯着雪白的狐毛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

    大家当他的态度是默认,纷纷再次掏出银票表示尽忠,表示诚意。

    如此显示自己地位的好机会,让一帮商人官爷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毕竟能在这么多人中得到一张座位是很荣幸的事,有竞争力的往前面挤挤,没竞争力的闪一边看热闹。

    少年被一个大肚男挤到角落,他后退一步稳住脚步,阴森的看着他。

    大肚男后背一凉,回头想骂,但接触到少年那双死人眼和狰狞的脸庞后竟然骂不出口了。

    少年就用一双死鱼的眼光看着他,少年是故意的,他本就不是高尚的人,如果他将来掌权,一定有仇必报!

    大肚男在死鱼眼的瞪视下受不了的跑开。

    少年看这他的背影,心里茫然的不去听上达千万俩白银的叫价。

    他输了,就算他不服他也要承认这个事实,他确实输了,失去了这个机会,他什么也没有了,骄傲不在了,甚至连一贯的坚持都开始动摇,在他慌神的瞬间--一只小蓝猫追着一颗指甲盖大的小珍珠从他脚边跑过。

    顷刻间一个小男孩追着这只小蓝猫也从他眼前跑过。

    骤然----少年睁大死鱼般的白眼看着孩子消失的方向:那个人他好像见过。

    龙归一终于追上小蓝猫,把它抱起来,拿起粉色的小珍珠放它怀里,有些犹豫的回头:那个少年他好像见过,但管他呢,他抱好小猫转身离开……相遇--失之交臂。

    前堂飞烟 第四十一章

    幻惜躺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小蓝猫慵懒的伸伸懒腰,柔顺的细毛如风吹出的片片麦浪波光粼粼,几颗闪亮的珠子挂在它纤细的脖子上,它又喵喵的入睡了。

    龙归一摆弄着手里的几何图案,皱着眉头来回研究着,龙回一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惨白的小脸如今有了血色,身体也比前几天硬朗很多,但还是很单薄,让非儿看着心疼了很久。

    幻惜捧着昨天写的《冰男攻略计划》仔细品读:

    “第一计划失败,勾掉。”幻惜边吃火龙果边研究其中的不足。

    “第二计划太伤身,搁浅使用。”

    “第三计划等于自杀,不算。”

    ……“色诱好似必定失败,情攻好像没有精力,软弱政策不符合他的口味吧。”

    ……“从身边人下手?”这条不行,龙倾侍不会帮她。

    “为他安定后方?”这条也有问题,司徒雨昕会把她喂鲨鱼吧!

    “生儿育女?”她看看四个孩子,不缺呀!况且根据她的观察龙家女主的定律好想是生了就要死吧!

    ……“增加闺房乐趣?”蝽药吧,要不然他肯定不会理没吃饱的鳄鱼……“姿势三百解。”不知道写的全不全,再检查一遍有没有遗漏。

    ……太阳越来越弱,光泽越来越淡,东房掌灯时,三个人还这么懒散的做着自己工作,盘算着自己的心思。

    小景忙着照顾两个婴儿;是儿、非儿在清点前天的收益;康儿和福儿去给回一取药了。

    东房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过偏巧在龙潜远进来时,人人都以为对方在接待,竟把这么一个大活人忘记了。

    龙潜远踏进东房的绒毛地毯,他没有刻意去打扰谁,也无需去打扰谁,谁也没注意到他进来,龙潜远也没有呼朋引伴的昭告他进来,他的行为就和他的性格一样,低调中夹着清冷。

    他走了进来,静静的站在幻惜身后,不经意间看了眼她手里的书。

    --《冰男攻略计划》什么书?龙潜远眉头微皱:好像没听说过?他顺手拿了起来:楷书?

    徐幻惜手中落空,蹭的从地摊上蹦起来:“谁tnnd动本……本……本……”本了半天,不敢本了。

    两个孩子怕怕的往墙角躲躲。

    幻惜手足无措的捻捻衣角:“相……相……公呀……那……那那个你怎么来啦?”幻惜皮笑肉不笑的想抢过他手里的书。

    龙潜远稍微抬高,慢慢的翻开:

    序言——男人可以根据品质的不同,划分为六等:没钱没势的是跌停股,有钱没势是持平股,有势没钱是潜在股,其中好吃懒做的是可观望股,注:抄底方便。积极上进的是热股,住:离婚时等于一次性发放本金……龙潜远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个股又是什么意思?

    幻惜跳着脚,伸着爪狠命够他手里的书:“相公!相公!相公呀!还给我!”

    龙潜远转个身,书中写道:

    爱情是场游戏,这个游戏只能让玩的起的人玩,追夫计划也是游戏,这个游戏的刺激点就在于:你追上了就等于握住了未来,追不上等于和幸福说拜拜,如此伟大的机遇,需要好好把握,认真推敲,根据老公的不同,可以采取不一样的攻略计划,下面是具体分析……龙潜远刚要下翻。

    幻惜死命的扒着他尖叫:“相公呀!相公啊!你还给我!快点还给我!那是女人看的!男人看了长针眼!你不能看呀!妾身不希望你有事呀!”

    龙潜远意外的看向她,说话的表情有点冷淡有点白痴:“这么严重,还能分辨男女?”

    幻惜赶紧点头:“是呀!很厉害的!你快还给我!”

    龙潜远出人意料的把书往自己衣襟一塞,轻描淡写道:“我研究一下!”

    幻惜傻眼的僵直了动作:这本书下一页好像是--征服龙潜远的闺中必杀计。幻惜浑身一冷,急中生智的高喊:

    “相公!飞机!”

    前堂飞烟 第四十二章

    “飞机?!”龙潜远闪神。

    幻惜瞄准空挡直扫他的膝盖,手腕用力掐住他的动脉,脚下一拐龙潜远和她一块滚毛毯上了。

    龙归一、龙回一往后缩缩,脑子中都闪现了这一幕:父亲被搁倒了!?两个家伙眼睛睁着大大,就是没人上前。

    “还给我!”幻惜一只手压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使出五禽戏中禽字绝向他抓去。

    龙潜远的衣服瞬间撕裂,飘零的碎片连带那本《冰山攻略计划》被她兜在了手里。

    幻惜舒口气,快速从龙潜远身上下来,赶紧藏衣橱里。

    她此刻只想着要是被龙潜远知道她写什么,她肯定就要修炼《神尼入门大法》了,但是她完全忽略了她把龙潜远搁倒在地比她写黄颜色的书刊更严重。

    不管龙潜远处于什么原因被她偷袭成功,反正幻惜是成功了。

    而龙潜远此时眉头皱成川字还没从地上起来。

    幻惜处理好她的罪证,意外的看眼地上的大块相公,眼睛越睁越大,鼻子越来越歪,心灵越来越脆弱,微笑越来越僵硬。

    龙归一迅速拉着龙回一跑回房间。

    熟睡的小蓝猫抱着它的珍珠也跟两个小少爷跑了。

    幻惜痛苦的绕绕头,耷拉着脸不得已的蹲龙潜远身边:“相……公……你怎么了?”不会脑震荡了吧?

    龙潜远不吭声,他在回忆刚刚的一切。

    “相公……地上凉你起来吧……”这要是被人看见龙潜远这样,她的名誉何在,她的贤妻形象何在。

    他不记得有那种武术套路有刚刚那种打法。龙潜远的目光逐渐变得黝黑。

    “相公……妾身是为你安全着想,不是故意的啦!”

    应该属于近身格斗的范畴?龙潜远的思虑没断。

    “相公,我真的是为了你,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呀。”

    如果刚才那一招能再加几分力度?结果会如何?

    “相公,你也不亏的,我可是退休以来第一次全力攻击耶。”

    这次幻惜没有说谎,在对付龙潜远上,她就没想过敷衍了事,一个人的危险系数,肯定是徐幻惜观察的范围,而对于危险的人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你的出手会变得毫无意义。

    幻惜这次能成功一半原因是龙潜远没料到她会出手。但龙潜远肯定知道她会武功,就像她能判断龙潜远很厉害一样,龙潜远当然对她也有所了解,坦诚相见了几次还能有什么秘密呀!

    “相公,要不你打回来?”

    龙潜远望着闪光的屋顶没注意幻惜说什么,他在思考刚刚招数的破绽和力度加大后能弥补破绽中多少的不足。

    “相公,你是额头跑马之人,不会和我一介妇人较真吧。”幻惜耷拉着耳朵看看他,心里越来越没底:早知道她就不嫁个不会说话的老公了,什么都让猜,很累人的。

    幻惜委屈的观察着他:好像没生气?也没什么变化了,眉头舒展了,眼光平稳了,冷气又开始吹了,应该没事吧。

    况且她老公承受能力一直很强,估计告诉他,她是穿越女这回事,他都不会有什么动摇,更何况是这点小事。

    幻惜放大胆子,推推他:“相公?……相公?……相公?……”受刺激了吧?

    幻惜用手托着下巴,跪坐着看着眼看房顶的男人,她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夜明珠!很正常?她相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相公?”傻了吧?她什么也没干?不可能碰到头呀?那怎么不说话了?

    幻惜执起他的手,心虚的把食指和中指搭上他的脉搏。

    她决定了,如果他残废了她绝对不会照顾他。

    龙潜远面色没变。

    三分钟后,幻惜松口气放下龙潜远的手但她恍然间又想到一个大问题:d这男人的血液流动竟没有丝毫变化。

    古往今来,她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心静的一个人。

    一般情况下人是根据不同的情绪和场合变换自己的脉搏频率和经脉运输速度,就好比一位司机在开车时总要转弯和加速。

    其中人和车又不完全相同,即便是在相同的情况下同一种气氛里,人还是会因为呼吸,空气,压强等原因改变自我的身体机能频率,不过她刚刚发现,这男的好想自始至终都保持了一样的速度。也就是说无论是加速还是转弯还是碰到路警,他都没变耶!怎么可能?

    幻惜好奇的把头放在他胸口,右手再次搭上他的脉搏。

    片刻,幻惜的眼睛成绿豆了:真的不变耶!

    幻惜不信邪,诡笑爬上她五花八门的脸,一只小手慢慢伸进龙潜远的衣衫,缓缓退去被她抓坏的上衣,手不自觉的开始在他胸前画圈圈。

    右手再次搭上他的脉搏,左手慢慢下移,留恋在寒冷的平原小丘上,不停把玩,她画圈圈的行为越来越肆无忌惮,但神情却很庄重。

    如果看她的左半身,那么她在调戏美男。

    如果看她的右半身,你肯定说她是一个科学家,在凝眉苦思,攻克学术难关。

    幻惜的确在苦思,并且秀眉打成了死结。

    她的左手深入研究范畴解开了龙潜远的腰带,纤纤玉手如一股暖流,流转在寒冷的路道口。

    五分钟后。

    幻惜气馁的放开了右手,叹口气:nndjd还不变!

    但她的左手没停,不是她不想停是惯性外加入手的触感,让她不想停。

    等她抵着下巴思索结束,外面的天空已经没了星星和月亮,黑茫茫的消灭了一切声响。

    她终于回神,转过头来,刚想问问什么。入目的就是龙潜远那双漆黑的眼睛,幻惜一颤:“相……相……公……”

    幻惜咽口唾液,压下心里见到冷男衣衫半裸的冲到,结巴道:“相……相公,你……你吃饭了吗?”好像用餐时间过来,她的丫头们呢?哪去了?

    幻惜刚想喊,龙潜远突然抱起她,他身上的衣服因为他的举动全数褪尽,幻惜不好意思的想帮他护住,但她两只手也不知道先护哪,再说那也不重要了……华帘落幕,芙蓉账暖,流传的是千百年来都懂的低语,传唱的是夫妻间好合的话题。

    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和一个花孔雀一样的女人,交织的也许不是绝世的唱响,但也是另类的小曲。

    只是这对夫妻好像不喜欢大动作,一切都那么安静,一切都那么含蓄,一切都那么有规律,即便唱到欲罢不能忘时,也不闻男子的呼吸,只能微微听到女子的呻吟。

    只是尘埃落定,交响谢幕,工作结束,男子入睡之时,女子的拳头再次握紧,只想高喊:吃不饱!

    可没人照顾她,因为男子睡了,入眠的时间和以前一样,工作的时间和以前一样,就连次数都和以前一样。

    幻惜无语了,真的无语了,这么安全的男人放女人堆里也不用担心他会花眼了……

    前堂飞烟 第四十三章

    初春的第一场雨有点害羞,轻柔的不敢露面,慢悠悠的像待嫁的姑娘。

    幻惜一样比龙潜远早起,可她今天没有服侍龙潜远的心情,连给自己上装的兴趣也没,她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导致她整晚都不得安寝。

    她披了一件雪白的裘皮,乌黑的长发垂落脚踝,胭脂未施的脸庞嫩嫩的很可爱,一双猫眼愁云惨淡的看着沙漏,小嘴撅着高高的给人一种想要撒娇的感觉,如此的她少了几分成熟多了一份稚气。

    她光着小脚来回在毛毯在走着,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是儿、非儿行至门口,幻惜挥挥手,她们又退了回去。

    幻惜下定决心般坐在床边,摆弄了上百种笑脸后,鼓足勇气要捏龙潜远的鼻子,可惜她的手指刚要触碰到俊挺的鼻翼,床上的人就恍惚的睁开了双眼随后变得冰冷。

    幻惜害羞的地下头,当什么事也没有的抬起他的手掌,撒娇的拽着他的手指:“相公,我想求你件事。”

    龙潜远看看天色,把眼睛闭上了。

    徐幻惜快速对他呶呶鼻子但马上恢复成小媳妇样,握着龙潜远的手撒娇:“相公,人家想要账房的钥匙。”

    龙潜远没给回复,幻惜不依的晃晃他的手臂,嗓音娇嫩道:“相公--”

    龙潜远未动。

    幻惜眼珠回转一百八十度,俯下身抱住龙潜远的腰,身体有意无意的接触他冰冷的肌肤:“相公--你就答应妾身吧,妾身以后都乖乖的听相公的话。”

    她这话说的次数多了,估计龙潜远免疫。

    “相公--”她的手伸进龙潜远的被下不知道乱摸什么。“相公--”

    龙潜远捉住她的手,送回陆地表面,不屑她的调戏。

    幻惜生气的坐起来,噘着嘴学小孩子任性,反正她就是小孩子谁也不能说她!

    可小孩任性是有观众的,幻惜嘴撅了半天,龙潜远也没当她的观众。

    幻惜妥协的再次转身面对龙潜远,她想要账房钥匙,就必须忍受这男的超强的思维路线:“相公--老公--你起来--”

    不到起床时间,龙潜远不想配合。

    “相公--妾身有事和你商量。”

    龙潜远没事和她商量。

    “相公--”考!敢不理她,从小到大还没人敢不理她,前生她就被父母和灰灰宠坏了,向来是她欺负别人,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徐幻惜坐正,嘴角扬起,漾漾的笑容像荡开的水波,慢慢扩展,她柔若无骨的趴在龙潜远身上,脑袋靠在龙潜远耳边,娇媚道::“远远--你陪妾身好不好--宝贝远远--”

    龙潜远刹那间睁开双眼。

    幻惜吓的拍拍胸口,快速从他身上起来。

    但她的胆怯是完全没必要的,龙潜远不会对付她,他睁开双眼只是因为他的起床时间到了。

    幻惜看着他要找衣服,撇过头生气的不服侍他。

    昨天的外衣被她撕了,她故意没给他准备新衣,等着他求自己帮他穿衣服。

    龙潜远没把她小孩子的举动放心里,自己动手着装,把存在的衣服穿身上。

    幻惜猫眼惊讶的看着他要独自动手,非常火大的扒开他的手:“喂!你没听到我说话呀!我要钥匙!”

    由于用力过猛,她把衣服抢过来时一声脆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低头一看,好奇的捡起来两快圆形的玉盘--瞄到上面的字后,一把把衣服甩给龙潜远,跳下床在地毯在乱蹦:“发财了!发财了!”

    龙潜远顺利的从衣橱里找到外衣。

    幻惜抱着玉盘猛亲几口,还在自我陶醉:“真的发财了!”

    衣服系好最后一粒扣子,龙潜远转身要走,幻惜出乎意料的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小脸红红的亲了他一口:“谢谢相公!相公最好了!”

    龙潜远阔步出屋。

    幻惜在地毯上跳起了天鹅湖:金库钥匙到手了能不高兴吗。

    雨歇了脚步,留给天空一丝神秘,大地滋养万物,勃发着缕缕生机。

    流淌的人工湖上的小亭里,幻惜轻佻膝上的木琴,静雅的音色伴着湿润的空气在心中流淌。

    她身穿雪白的披风,长长的秀发仅用蓝色的带子系住,粉色的靴子缀了一颗小小的珍珠,案前的凝香袅袅升烟,放弃了照耀的装扮,她显得稚气可爱。

    幻惜的心情好到了几点,手握陇墓堡理事大权,集陇墓堡财政大权与一身,她现在非常满足。

    如此好的天气里,她轻装上阵,雅致天成。全身唯一的装饰随着她轻快的动作调皮的摇呀摇:“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幻惜停下,再次捻动琴弦,她要力求完美,奖励给龙潜远看。

    “主母,音质似乎不太好,换成玉琴吧。”

    “不用,我就是要让朽木开花。”

    “主母,上次殷域送来的那把木琴最好,不如把它拿出来?”

    殷域?所有人打个冷颤,想起了胭脂味很浓的男人。

    幻惜再拨一番琴弦,润润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好了很多: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三个丫头在旁边认真的听着,幻惜也竖着耳朵找里面的不足。

    突然一个邪魅的男人从暗处走出来:“好取!曲好!人也好。”

    幻惜看他一眼,不以为意,她早知道暗处有人,只是没想到他会出来。

    “姑娘好曲。”

    姑娘?幻惜打量自己一眼,她今天没做妇人装扮,怪不的叫她姑娘。

    是儿马上警觉的护住幻惜:“你是何人,竟敢乱闯陇墓堡后院!”

    男子闻言并不惊慌反而有点不屑:“天下间没有我不敢进的地方。”

    幻惜低眉试音:“狂妄。”

    男子轻笑,自认英俊潇洒的打开折扇,摆起了经典pos:“姑娘可否再为在下弹奏一曲。”

    非儿刚想发难,幻惜制止她道:“公子贵姓?”方便上门报复。

    男子似乎就等着幻惜发问,笑的很猖狂道:“姓?有几人敢问我的姓。”

    “当我不是人吧。”男的虽然长的不错但和王千幻比起来邪魅中少了洒脱,不值得关注。

    “如果姑娘非人,定是凡间最美的妖怪。”

    轻浮,白送她都不稀罕:“你长了一张会骗人的嘴。”

    男子抬步上前,邪笑的靠在亭子间的柱子旁:“本公子的这张嘴也是一言九鼎,尝遍红颜。”

    “是吗,同理可证,你那张嘴也是人尽可夫。”

    男子瞬间变脸,内敛的杀气外放。

    久不曾接触杀机的欢喜有丝兴奋,但她还是压制住了对抗的兴趣,男子浑然天成的霸气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还有点熟悉。

    幻惜并未把他的警告放眼里,如果她没猜错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姑娘,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本小姐福薄。”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幻惜露齿一笑,边调琴边道:“当朝太子--龙滕海!”

    是儿,非儿一听赶紧下跪:“奴婢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丫头的行为满足了他的自大,他恢复儒雅,故意再次上前:“怎样!要不要跟本太子走。”

    幻惜答非所问,猫眼一挑,媚紫妖娆:“你经常来陇墓堡要人?”

    龙滕海闻言大笑,笑声中毫无顾忌、心态有丝疯狂:“龙潜远的就是我的!”他好像想起美好的往事,眼神飘忽道:

    “他那两娘子真是水嫩,摸起来可不比宫里的差,尤其是哪个番婆娘更是妙不可言,在床上直夸我比那个黑脸男人棒,但本太子仁德没想过拆散他们夫妇,听说她下了本太子的床照样可以伺候龙潜远,你说妙不妙……”

    前堂飞烟 第四十四章

    幻惜平静的忽视他露骨的眼神,捻琴的手略微停顿,声音冷然道:“看来太子是各种行家。”

    龙滕海折扇收拢,嘴角的笑容对自己的行为颇为自豪:“姑娘谬赞,今日得见姑娘是在下三生有幸。”

    “小女能见过太子也是蓬荜生辉,可惜小女已有婚嫁。”

    “哦?”龙腾海并不在意,反正他的名声就够坏了,调戏有妇之夫也没什么:“不知谁家公子如此幸运?”

    幻惜起身,康儿不发一语的收好她的木琴,脸色沉重。

    是儿非儿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幻惜身后,她们听到的消息太震惊:会死人的,肯定会死人的!

    幻惜拍拍衣裙,纤弱的身姿在微风中独立,稚气的脸庞透着粉红的光泽,我见犹怜的气质似乎很符合这个太子的口味。

    至少此刻他看傻了,因为他还有个天下不知道的传闻--恋童癖!

    这种眼神幻惜见多了,曾经的曾经比这更露骨她也见过,只是那些人都会死!他也不例外:“龙潜远是我现任丈夫,小女子告退。”

    幻惜带着丫头离开,龙滕海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有势在必得的狠厉。

    少卿--身边飘落下一个黑衣蒙面男子,龙滕海收起目光,一反刚才放荡不羁的样子,脸色阴沉可怕:“他呢?”

    “书房。”

    “走,好久没会他了,又娶了一个美娇娘,哈哈,本太子真有福气。”

    风更冷了,大地在反春途中停滞,任逆流的空气侵蚀抽丝的嫩芽。

    东房:

    暖炉里的火光要烧到新年三月,主母是南方女子因为受不的风寒把每个角落都熏的懒洋洋的。

    幻惜趴在地毯上似乎把早上的男人忘太平洋了,她拿着手里的玉盘和她的小猫咪盯着上面的文字傻笑。

    是儿、非儿愁云满布的站在她身后,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康儿陪在她身边欲言又止:有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讲。

    福儿借着端茶的时间俯下身道:“主母,您不练琴了吗?”

    “无聊,我要练数银子。”

    “那……主母还记不记得……”福儿不敢再言,那个人是忌讳,是陇墓堡的大忌,冲撞了他,主子也不会帮东院的人。

    幻惜笑看她一眼:“你们一副吊丧的样子就想说那个太子吧。”

    康儿、福儿交换个眼神,慎重的点点头:“主母,你怎么看。”

    幻惜想了想,躺在地毯上也不起来:“他说的是真的吗?”

    康儿点点头:“部分是事实。”

    “龙潜远知道吗?”

    两人犯难道:“这个,奴婢怎么知道,但奴婢想应该知道。”

    “他怎么说?”

    “主子什么都没说。”

    幻惜抱着玉盘开始认真思索:戴了一顶翠绿翠绿的帽子都不吭声,傻啦!

    就在幻惜猜想其中的原由时,小景探出头来道:“主母,谣竹夫人来了。”

    “请--”说了请幻惜也没动地方。

    一身黑衣的慕谣竹有浓重的江湖气息,清朗俊逸一如松柏,她的目光瞥见幻惜胸前的玉盘时闪过杀机。

    幻惜随手把玉盘抛给小猫,仰视她道:“有事?”她和东院的每个女的都不熟,想和她套交情的只有那个情殇,恐怕情殇如果出身好也不屑搭理她这个孔雀精,这女人找她干嘛!

    慕谣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皙精巧的瓜子脸俊逸飞扬,但语气中有了挑衅失了飘尘的气质:“主母,明日我为大师兄洗尘,还望主母赏光。”

    “一定。”原来是找碴!可惜小小的王千幻她还不放在眼里。

    两人互视,擦出的火花只有嫉妒和醋意。

    慕谣竹及其不喜欢她,如果以前她放任幻惜在东院扩大自己的影响力,那她现在恨不得把她杀了阻止她在龙潜远面前的肆无忌惮。

    龙潜远在谣竹心目中的地位很复杂,爱中还有敬意有仰慕有见到他的无措和卑微,可这个女的没有给予龙潜远应有的尊重,更没有遵守妇人的行为,凭什么她手里有了玉盘,凭什么主母的位置是她,凭什么素一的满月酒她最有资格发言--该杀!

    说白了就是嫉妒。

    幻惜自负向来很高,能让她看在眼里的恐怕还真没几个人,即便是k89机枪的扫射她都不在乎,更何况是女子的攻击--无聊!

    慕谣竹说完娉婷的转身,冷目风情与龙潜远相似,她裙角翻飞,带着不屑和冷清走出了东房。

    幻惜拔这身下的白毛,嘴角笑的越来越开,猫眼越来越冷:她最厌恶别人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样子,这个女人触碰了她的忌讳。

    幻惜拔毛的举动变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猫眼眯的越来越和善。

    是儿、非儿看她这个样子赶紧跑了。

    康儿福儿见她俩跑也跟着跑了。

    幻惜抓起仅剩的小蓝猫,甩出六七米,一声惨叫指控也没有意义。

    幻惜利落的从毛毯上起身,穿上的金装华服,挽好她的孔雀头,戴上七八公斤的首饰,找她的相公要保证去:

    她要控制东院的女人!不听话的就杀!以后见了她最好老实的下跪,她现在心情欠佳,没事别在她面前装老大,她受不了有人拿鼻子看她。

    她要当第一贤妻还要当第一女人!没事都给她跪好了!少出来找死!

    主院的书房门是她一脚踢开的。

    金光闪闪的她一露面吓坏了看门的龙倾侍:谁放她进来的!这女人在他眼里是瘟疫。

    趁他闪神,房里的另一个黑衣人迅速向他攻去,龙倾侍随手迎战,心有准备。

    幻惜站在门口歪着脑袋看着熟悉的场景,好奇的退后两步,又走回来道:“吓死我了,我以后时光倒流再次穿越去了。”

    屋里除了老人换成了早上那个男人,龙潜远在办公而不是听哭外,场景与看见老皇帝时无一丝变化。

    其实让这个男人有变化也难,活动地固定,所做事件固定,表情固定,样子固定,很方便堵截和暗杀的。

    幻惜讨好的跑到龙潜远身边,笑容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样光彩。

    龙滕海看着她,恍然想起了她是谁:“你……你……你……”龙滕海傻眼了,眼里的惊讶足以装下一头牛。差距也太大了!

    幻惜不受影响的抱住龙潜远的胳膊,轻快道:“相公,我又想了个好主意。”

    龙倾侍闻言差点失手:这女人的主意绝对不是好主意。趁着打斗的空挡,他忍不住对她吼道:

    “别贪得无厌!”早上他就发现主子少了一盘钥匙,肯定是这只可恶的孔雀拿去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拿的是什么呀!那不单是陇墓堡金库的钥匙还是焰国储备库的关键所在。

    “打你的架!少管闲事!”幻惜瞪他一眼,继续对着龙潜远笑。

    她感觉龙潜远其实很好说话,好说话的理由就是他不说话,不说话就等于默认: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嘻嘻,这相公真好,嫁对人了。

    前堂飞烟 第四十五章

    “相公,你把东院的女人送我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至少龙倾侍听到她这句话就火大,以至于出手时多用了一份力道,不小心让黑衣人多了一抹伤口。

    黑衣人惊讶的看着身上的血迹。

    龙倾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那个?……”不是故意的。

    黑衣人杀气肆起,剑芒出鞘,手段变狠,直取眉心。

    龙倾侍看主子一眼,龙潜远没有回应,幻惜笑调皮的在龙潜远头上做了个ok的手势。

    龙倾侍气的差点吐血,他心情极差,手腕翻转顿现杀招。

    本来这种打杀就是切磋,必定龙潜远的身份特殊,没有龙潜远的授意他也不敢真伤了他们。更何况他们背后皇家禁卫的颜面,就更不会真的和皇室暗卫为敌了。

    出手时多数会手下留情,但这些人好似把他们的友善当怯懦,每次来都带一帮菜鸟到他这试伸手,他早烦了,除了皇族暗主他根本不屑和这帮孩子交手。

    黑衣人攻击凶猛,龙倾侍剑法精妙,多年应敌他比黑衣人更有经验。

    为了皇家颜面黑衣人手上杀招连连,身为暗卫被江湖人所伤是禁忌,以后还有什么颜面保护主子。

    但也不是说他们的伸手不好,至少皇族暗卫放逐江湖各个都能雄霸一方,可就有撞邪的每次交手对象都是龙倾侍弄的他们什么骄傲本钱也没了。

    更何况如果他输了太子回去也不会放过他,死是小,被侮辱是大!

    两人忽上忽下,剑光急速,人影撞撞!

    但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黑衣人不是龙倾侍的对手。

    龙滕海盯着戎装的徐幻惜一点也没给龙潜远留面子,眼神里的欲念昭然若是。

    龙潜远手里的笔一颤,批入的朱红多了一点墨汁,但这细微的变化谁也没注意,就连一向把主子安危视为生命的龙倾侍都没发现。

    幻惜眨着可爱的小眼睛,天真的望着龙潜远,摇着他的手臂撒娇,楚楚娇媚道:“相公,你说好不好吗--你送我好不好吗?--”她要杀几个不听话警警猴,她要灭几个眼高于顶的杀杀鸡,她要当天下第一女子,她要当最耀眼的女人,每个都要听她的,不听都杀了施肥!

    本来前世她就很喜欢招摇过市,但谁让她是暗地组织的人呢不好在人群耀武扬威,少了很多乐趣。如果可以她巴不得天天挽着灰灰的手,让那些女的嫉妒死!

    “好吗--相公--”软软的语调沁入骨肺的柔软,甜腻的语气就像一直要糖吃的小猫向主人谄媚。

    龙滕海脑子一片空白,他对幼齿从来都没抵抗力。

    龙潜远合上折子,朱笔准备继续工作,身后的战争和身前的女人对他来说好似空气。

    幻惜经验丰富的不被冷气所伤,龙潜远没把她当回事,她也没把龙潜远当盘菜,她只是在走过程,结局她早就想好了。她也没指望这个男人答应她什么,她只是告诉他:出了事别说她没报备!

    她可是贤妻做什么都要和相公商量的!切。

    她委屈的低下头,眼睛可怜的盯着脚尖,乌髻上的蝴蝶摇曳飞舞,孤零零的单一无助,幻惜语气哀怨,声音悲戚:“相公,其实……其实……其实妾身很可怜的……”

    龙倾侍真想一剑把黑衣人解决了,再把这个女人扔出去:可怜?她哪可怜了,陇墓堡的银子都是她的了!可怜个p!

    龙滕海也感染了龙倾侍急躁的脾气但他不是想丢幻惜出去,而是想抱幻惜在怀。

    但他敢肆无忌惮到当着龙潜远的面和龙潜远抢女人吗?

    幻惜说完哭出几滴相思泪:“其实你不在时,人家经常被人欺负。”

    幻惜小手握着相公的衣襟,眼角的泪珠金光闪闪,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爱。

    至少那个太子又看傻了。

    美人长长的睫毛上珍珠似的泪滴悬挂其上竟然不落,桃色的双颊含冤带屈,粉红色的薄唇陷进轻咬的潭口中,光洁的贝齿像沙滩上的海螺在海风中吹凑这旋律。

    龙滕海上前了……他想知道抱住她是不是他想象般美好……龙潜远骤停,散发的寒气成直线冻结了朱红色的砚台。凝固的焰国血液就像一滩誓死效忠的热血。

    幻惜光顾着表演,龙倾侍忙着打斗,龙滕海陷入欲念,好似谁也不曾把不爱说话龙潜远当人。

    人们也往往不会把他当人,潜意识里大家都认为他不会动,很多人都认为他不会动,幻惜也认为他不动。

    再加上他想让你认为他不动的话,恐怕天下间除了空僧人没人知道他会不会动。

    “相公……妾身虽然嫁进龙家不长,但对相公的心人人皆知,人家一心都想这家好……”

    幻惜抬手哭几滴辛酸泪:

    “人家辛辛苦苦的为相公生儿育女……为的还不是家和兴业……可现在呢,她们都欺负妾身年纪小,要把妾身敢出去……呜呜--”

    哭的真伤心,哭的真悲切,哭的真孟姜女,哭的真窦娥。

    “妾身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呜呜……妾身被她们如此诋毁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呜呜……妾身这么做难道错了吗--呜呜--她们还把妾身的往事拿出来说,可这年头谁没有曾经呀……她们如此欺负妾身,妾身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幻惜抽噎的用小手帕抹抹眼泪,身体硬挤进龙潜远的怀抱,厚着脸皮在人家怀里揉揉捏捏,哭的还真情意切:

    “相公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对你忠贞不二,衷心可写汗青,你也许不知道,妾身曾经立誓:你就是死了都不改嫁,你看妾身对你多好呀,此心可感召日月呀,看着妾身如此贤惠的份上,你就让妾身把她们弄死吧,乖呀……一定要答应妾身哦!”

    龙倾侍再次失手,剑尖陷进了黑衣人的手臂,龙倾侍实在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真是失手!”

    黑衣人眼睛通红,差点腹诽。

    龙滕海的脚步飘飘忽忽,完全陷入自己的假象,龙潜远的笔尖冻结,貌似一切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毕竟当着自己的面,哪个男人也不甘心带帽子。

    幻惜还在龙潜远怀里撒娇,她唯一的略势就是她没有内功:“好不好吗?”在问一遍等于申请成功!

    就在幻惜心里默默数一二三时,她错过了事关重要的细节。

    一阵缠绕的幽笛和着流动的节拍镇入人的心灵深处。

    龙倾侍顿时口吐鲜血,依剑警惕。

    黑衣人直接晕了过去。

    龙滕海惊醒,向后撤出一步,从死亡线上挣扎了回来,不管是敌是友,这个人救了龙滕海是真。

    龙潜远手里的笔又开始动,朱墨化开,室内自有春秋!

    “好不好吗?”ok三遍结束,等于答应。

    幻惜收起哭声,绽放笑容害羞的吻他一口,开心的从他怀里撤出来。

    但她站定,感觉气氛不对了,可又说不上哪不对。龙潜远依旧在办公,龙滕海还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