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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当家(全文+番外)第24部分阅读

      闲妻当家(全文+番外) 作者:肉肉屋

    找到,偏偏在了皇家别院。

    那日后来出了那番事故,他未及细想。现在再想来,却是无论如何都透着股诡异。

    云岚眼里闪烁不停,难道是他小看了那个翊王妃?

    第一百零二章 变为红颜

    后有歌传:

    百花盛宴,滋事起。

    原来狸猫,飞龙子。

    诛杀亲妹,天也怒。

    风云变色,为红颜。

    南疆战事终了。

    许尚阳不得民心,拓跋归终是收服苗移。

    许尚阳被抓住的时候,云凛二话不说,就挑了他的手筋脚筋,使他成了废人一个。若不是要把这人带去京都给云岚定罪,他必不会留了这人性命。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是心底纳闷,这许尚阳必是与翊王爷有过深仇大恨,才会遭此对待呢。

    苗依长久以来遭炮火轰炸,百废待兴。却是掩盖不了人们战胜的兴奋之情。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军民同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确实是一大乐事。

    “咦?翊王爷呢?”有人突然发现了帮助他们的主将居然不在。

    顾清影放下了酒碗,四处望望,那人去哪里了?

    君毅站起了身:“我去找翊王爷。”

    顾清影扯了扯嘴:“君将军,且慢。还是我去吧。你继续招呼大家。”

    云凛对君毅的敌意那真是毫不掩饰呢。从妹妹的书信以及云凛的性格,很容易推测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不外乎君毅曾经对七娴有过那么些感情,然后云凛那就是情敌见面啊。云凛那个闷葫芦的个性,能对君毅有好脸色那就是怪事了。

    站起身来,便摇摇晃晃地向着将军营帐而去。

    营帐内,簇簇迸裂的烛火将帐内照得通明,映照出了一个在桌前疾书的影子。

    顾清影进得帐内,看一眼云凛那极度认真的神色,再瞥眼地上被揉成一团一团到处扔的纸张。嘴角又咧了咧,这种状况,该是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出现。

    走近几步,把头探了过去,果然是在给七娴写家书。

    再仔细一瞧,立刻被酸得浑身抖了几抖。

    只见第一句写着:“吾妻,汝在京都可好?”

    后面的顾清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这一句,腹里居然就有翻江倒海的冲动。

    云凛居然有这般感性的时候?

    “嫂子若是看到这封信,必会以为是旁人假冒为之!”顾清影凉凉得来了一句,伸手便拿起桌上云凛的茶碗,喝了起来。

    云凛停笔,揉掉了纸张。在空白页上继续写:“你在京都如何?……”

    “跟质问一般,一点感情都没有。”顾清影再喝一口茶,继续点评。

    手上青筋动了动,揉掉。再开一份:“七儿吾妻……”

    顾清影一口茶没有吞下去,立时就给喷了出来。抖了抖嘴,左手拍上云凛的肩膀,叹口气:“兄弟,你真的不适合煽情……”

    一语未必,眼尖得瞧见云凛抄起了桌上的茶壶。

    跳、跳、跳,蹦出了危险范围之外,一手抓过云凛扔来的茶壶。

    “谢王爷赐茶!”一副嬉皮笑脸样。

    “喝你的茶!”冷冷的声音。

    打趣够了这人,还是赶紧出去吧。惹毛了云凛,这人可是六亲不认的。顾清影权衡下,嬉笑一声:“王爷赐茶自是要好好品尝的。”抱住茶壶,就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宁王爷,翊王爷人呢?”正遇上了前来寻人的君毅。

    君毅向帐子里头望望,便要跨进去。

    顾清影眼角跳跳,这会儿他进去,不是找架打么?

    为了民族团结着想,顾清影一手捞上君毅的脖子,极其友爱:“君将军,来来来,我要向你讨教一下这刀法!”

    “可是,翊王爷……”一掌想要扒拉掉肩膀上的那只爪子。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可惜那只爪子不依不饶,换了个姿势,继续缠绕了上来:“君将军,你那个黑铁大刀能借我看看吗?我可是仰慕很久了呢……”

    声音渐渐远去。

    烛火跳跃的营帐下,只剩下云凛继续纠结于他的家信。

    帝邀群臣,于宫中大宴,说是为大家压压百花盛宴之惊。

    众人忐忑,现在的陛下性情是越来越难猜测,真不知道又会出了什么样的事。

    七娴接到圣旨的时候,正在读云凛寄回家的家信。

    只见家信上书:“已归。”

    七娴瞪着偌大一张纸,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又仔细得看了一圈,确实就只这两字。

    咧了咧嘴角,还真是惜字如金呢。不过,确实是这人的风格。

    再从锦盒中取出前几封也被称作家书的玩意,再看一遍。

    第一封上写着:已到,勿担心。

    第二封上云:安好,勿念。

    第三封书写:仗胜。

    ……

    如此家信,也只他云凛才写得出吧。

    字虽少,这里头的情意她却是能够读得出来的。

    这封信,着实叫七娴心里喜了一下。已归?该是快回来了吧!

    不知南疆的战火是否将云凛熏黑了?

    嘴角扬起一抹轻快的笑容,细心将家信叠好,依照次序装入了锦盒之中。

    突听门外宫监尖细的嗓子喊:“圣旨到!”

    七娴眉一皱,起身,接旨。

    圣旨大约是说翊王妃举办百花盛宴很是辛劳,故宫中大宴必是要邀翊王妃参与的。

    七娴暗自思量,这云岚,肚里又打什么坏主意?群臣参与的宴会,偏偏要叫上她,很明显,有阴谋等着她呢。

    “翊王妃,接旨吧。”宫监见七娴凝了神,没有反应,声音大了点,再叫一声。

    七娴站起身来,笑意可人,反手塞了个钱袋到宫监手里:“公公,陛下镇日里为国操劳,怎么还会办那宫宴?不会因了上次的百花盛宴吧……”有些话,不可说,不能说,一说便是罪过,那便不说了。

    “陛下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猜度的?”掂了掂钱袋,宫监很是满足,当然要给个消息作为回报,“翊王妃不必太过忧心。陛下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上次的时间虽是在翊王府发生,不过也纯属巧合罢了。陛下怎会怪罪?陛下最近是在大刀阔斧得整革呢。据说是有了成效,高兴着,便办个宫宴,叫大家伙儿一起高兴高兴。”

    整革?云岚整革什么?难道是把不服自己的人儿都消灭了不成?

    面上却是敬慕样:“原来如此!陛下不怪罪便好!”

    送着宫监出了门。

    “王妃,怎么了?”海棠走了过来,便见七娴站在门边凝眉不知在想什么。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夜明珠照亮了金砖砌成的屋子。

    云岚看着手中的捷报,眉心拧成了一股绳。苗依收服,是好事。却是被云凛收服,那便不怎么是好事了。

    原本是想耗损了云凛的兵力,然后自己再派兵增援,既给了苗依恩情,又打压了云凛的气势。

    终究,他还是低估了云凛的实力,不多长的时间,竟然打退了南雨国的援军,叫他们退出了边境,更是捕获了此次战乱的罪魁祸首。

    这种实力,若不是养了许久的兵力,又怎么能够办得到?

    其实,他哪里想得到,这里头,有被他所弃置的百战百胜的雷风军的许多功劳。

    当初,云岚留下七娴在京,七娴便书信通知了雷风军,赶往南疆助云凛。

    翊王败敌,该会在百姓中产生很大的威信吧。这是其弊。

    其利也是有的,总叫他看清了云凛的实力。这样的兵力怎能让云凛占着,必是要取过来的。

    三惠进来的时候,正瞧见了云岚一脸深思的样子。

    “陛下!”轻声叫唤。

    云岚竟是没有反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

    “陛下!”抬高些声音,再喊。

    云岚这才抬起了头来:“惠儿,怎不休息,到这里来了?”

    三惠挂起浅浅笑意:“陛下不要太劳累了。臣妾给您送银耳莲子汤来了。”说着从婢女手中取过汤碗,走到云岚跟前,递了过去。

    云岚接过:“惠儿,你费心了。你最近身子不好,可得好好休息!寡人手头上有些事,不能多陪你,你……”眼里对三惠有了些许愧疚。

    三惠一指点住云岚的唇:“陛下,臣妾没事的。”顿了顿,“臣妾不能为陛下分忧,实在觉得……”

    云岚立时制止了三惠的话:“惠儿留在寡人的身边便是对寡人最大的帮助了。”

    三惠轻声一笑,眼里却是散不去的忧虑。

    当日百花盛宴她在场,那时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一清二楚。就算不明白的,回来想想,她也变懂了。外头的传言,她偶尔也能在宫内听到。

    她这才能够完全理解陛下的难处。以前她只道陛下为何一直耿耿介怀于翊王之类的人物,原来陛下心内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回到宫内,陛下未再提过这件事,她也不好说起。

    只是,她实在不愿意陛下过着这种担惊防人的日子。

    研了研磨,望着云岚略带些阴柔的侧面,三惠轻轻开口:“陛下,其实,那些田园夫妻的生活也是很幸福的……”

    “惠儿,你说什么?”云岚抬起了头来,疑惑问道。刚刚他又一不小心进入了自己的心思中了,没有听到三惠的话语。

    三惠看了看云岚,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陛下。臣妾不打扰陛下了。陛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惠儿,你先去休息吧。”云岚又低下了头来。

    “臣妾告退。”再抬眼看着已然如老佛入定般的云岚,轻叹口气,转过身来,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眼里忧虑更甚。

    皇帝大宴群臣,必是排场华丽,热闹非凡的。

    云岚眼里流光暗转,脸上一派祥和;众人齐声恭贺,面上一派恭谨。

    真是各怀心思的一场盛宴呢。七娴抿酒,呵呵得想着。

    跟着女眷们在专属区内休息。

    突的,一阵娃娃的哭音渐行渐近。

    “太子殿下,您不能去那里!”

    “太子殿下,快停下来!”

    ……

    随声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那小太子赫连爱烨。

    云岚狠狠得摔下酒盏。百花盛宴当日之事又浮现眼前。若不是这小子坏事,哪会将他这些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真是,越看这小子还真越是百般不顺眼呢。

    小太子自从那日惊吓后,便镇日里苦恼不停,更令云岚心烦不已。

    “你们是怎么带太子的?还不赶紧把他带下去!”拍案大喝一声,真是影响心情。

    婢女们赶紧请罪,拉着小太子就要往下去。

    小太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开始死死挣扎:“唔唔……我要母后……我要母后……”

    三惠心里一酸,这孩子,也着实可怜。伸开手臂:“烨儿,来,到母后这儿来!”

    小太子看她一眼,继续哭:“你不是我母后!我要母后……”

    三惠一阵尴尬。

    “混账!”云岚再拍案,“你身为太子,怎能那般不识身份、不识大体。平日里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皇后便是你的母后!你还想要什么母后?”已然厉声怒吼。

    小太子被这化作恶魔样的父皇吓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哭出声来,凝着嗓子,打着嗝得抽泣着。

    三惠拉了拉云岚:“陛下,算了,烨儿还是小孩子……”这般对他,自己都不忍心了。

    独孤右相也站了出来,实在心疼得紧:“陛下,太子殿下还小,心性还不成熟……”

    未等他说完,就被云岚打断:“还小?寡人像他那般大的时候,哪里还会这般不懂长处!”似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拉下去拉下去!”

    侍婢们赶紧将小太子带了下去。

    小太子虽也是挣扎了阵子,但一看自己父皇的脸面,立时便不敢动弹了。

    “大家继续!不要叫太子扫了兴!”云岚举起酒盏,如是说道。

    七娴轻抿了一口酒,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母后?还真是提醒了她了!那个前皇后倒是也是可以会会去呢。

    第一百零三章 冷宫废后

    当下,七娴问了旁边的侍婢,净房在何处,再与女眷们打了招呼,便离了席。

    “翊王妃去哪里了?”云岚见突没了七娴,找来侍婢,问道。

    “回陛下,出恭去了。”小丫鬟低眉答道。

    “怎么不跟着去?”云岚压低了声音,厉声问道。

    “这个……”小丫头惶惶恐恐,翊王妃没有要求呀。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云岚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能靠得住的。还好他一早便叫暗卫在暗处盯住,该不致出什么乱子才是。

    三惠看向云岚,心里直打鼓,总觉得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待得七娴回来后,还是带着她先离开吧!

    “王妃。”夜色笼罩中,走出了一身黑衣短打装束的乐儿。

    “暗卫果然在。”七娴轻笑一声,“待我去前皇后那里。”

    “是。”乐儿带上七娴,又隐没在了夜幕之中。

    冷离宫,如它的名字一般,冷清、离殇。

    黯淡的烛光与这光彩照人的整座内城极其不搭调。

    独孤红一身素衣,长发披散下来,只一支竹簪簪住,手里捻着黑玉玛瑙制成的佛珠,闭眸,嘴里轻吐些佛语。

    整座宫殿瞧不见一个侍候的人,真真是树倒猢狲散,很难想象这里头的人曾经是天朝最为尊贵的皇后。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

    “什么人?”独孤红没有睁眼,平稳得开口。仿佛真似看透人世间一切一般,平淡无欲。

    “故人来访,皇后娘娘怎也不来相迎?”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却是没有以往的恭敬,倒仿似多了份嘲弄以及笑意。

    独孤红未转身。

    自她到了冷宫后,这种嘲讽她听得多了去了。也更让她饱尝人情冷暖的滋味。以往那般巴结她,讨好她的人原来转了一个身,便是那般丑恶的嘴脸。

    连自己的生身父亲都对自己不管不顾,叫她还能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样的好感?

    现在的她,只愿那新皇后能够好好对待小太子,只愿小太子能够无病无灾得长大成|人。

    “母后……”身后传来自己小儿泣声中掺杂着喜悦的声音。

    蓦然睁开了眼睛,独孤红眸里是不可置信的渴望。自己,这是在做梦么?

    转眼,正是自己日思夜念,为之祈福的小儿子。

    小太子想独孤红急冲了过去,一下子埋在了自己母亲的怀中,用哭声述说着自己的委屈。

    独孤红红了眼圈,颤抖得举起了手,抬起小儿稚嫩的脸庞,擦去了他脸上的泪珠,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暖,这才确定这一切,竟是真的。

    紧紧抱住了小太子,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七娴寻个位置,坐了下来,上下打量起这个冷宫来。

    虽也富丽堂皇,但总归是一间空旷的大屋子,没有摆设,没有人气儿。整个儿,彰显出阴森森的冰冷感觉。

    “皇后娘娘住在这种地方,确实是委屈了呢。”极其惋惜得道一句。

    独孤红这才抬起头来,细细看眼前这被称作翊王妃的女子。

    自己跟这女子并无多大接触。第一次见她还是她为战家主母之时,那时只觉这女子是慧妃之妹而已。而后几次见面更是没有什么印象。毕竟这个宫里是以貌取人的地方,像七娴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自是引不起这宫里女人的关注。

    只有在北瀚太子与翊王爷争相娶亲的时候,她才开始对七娴产生了兴趣。也不过一闪而逝,因为她实在是看不出七娴有什么出众之处,总感觉如果把这女人扔到人海里,便认不出来了。就连那个只有其貌、内里却是一团草的五娆都来得比七娴有吸引力的多。

    当时,她只当北瀚太子与翊王爷都是被鬼迷了心窍。

    可是,此时,她再观七娴,却是没了平日所见的低眉顺眼,一派大气睿智,巧笑嫣然之间,竟连她那极其平凡的脸蛋也是大放异彩。

    这个模样,才该是这女子真实的神色吧。

    丝帕抹去眼泪:“翊王妃深夜大驾我冷离宫,不知有何贵干?”既然这女子平日里软弱都是装给旁人看的,其里的实力自是不可小觑。

    “大驾?”七娴挑了挑眉,“皇后娘娘太抬举我了。真是不敢当呢。只不过是看小太子哭娘哭得厉害,陛下又不管事,我就做个顺水人情,送小太子来咯。”

    蝶谷红一听,再看看依旧眼泪不停的小太子,又是一阵心疼。这孩子,平日里必是过得极不好的,才会这般委屈。心里对云岚也是怨愤起来,这孩儿,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怎能如此对待?

    “皇后长居冷离宫,大概对外头的新鲜事也是极其不了解呢吧。”七娴撑起了头,似是极度百无聊赖,“今日里正好有时间,我便说与皇后听听,也叫皇后日后在这冷离宫有可回忆、可回味的事情。”

    “我已是废后,当不起翊王妃你这声皇后娘娘。”眼睛只柔和得望着自己的孩儿,“况且我对那外头发生的事也都不感兴趣。”

    “哦?是吗?”七娴拖长了声音,“若是那事跟小太子有关,皇后也没有兴趣吗?”

    见独孤红眼内窒了窒,七娴才又说道:“外头都盛传小太子非赫连一脉呢……”

    “胡说!”独孤红抬眼,怒瞪七娴,“到底是何人竟敢造出这样的谣言?我烨儿是陛下亲子,怎可能不是赫连一脉?”

    “皇后莫急。”七娴弯起了嘴角,“我并没说这事太子殿下的问题呢。”

    独孤红岂是笨人,听罢一瞬间便了悟过来,一脸惊诧:“你是说陛下……”怎可能?这该是多么荒唐的事!

    “不仅是陛下呢!”很满意独孤红脸上的色彩,“外头盛传,从先帝开始,便窃了赫连族的国呢。”

    独孤红为小太子拭泪的手完全窒住了。

    “可不要不信呢。这可是由小太子亲子证实的呢。”七娴又惊雷般得加上一句。

    “由……烨儿……证实?”独孤红已然反应不过来了。

    “皇后听过上古赤玄神药么?据说若非赫连子孙,其血必不能与之相溶呢。”淡淡道出这一事实,“不巧的是,小太子的血竟不能溶于神药!”

    独孤红震惊,神药之事代代相传,她自是清楚。若是由神药佐证,那便是真实无误。只是竟是经由烨儿查证出来,虽不知这其中的情由,但陛下必是极怒的。难怪会对烨儿不管不顾了。

    但她毕竟曾经是为一朝皇后,情绪早就练得不会外漏多久。立时,便恢复平静:“翊王妃告诉我这事又为哪般?我今日已是失势之人,还能有什么值得翊王妃亲自跑这一趟的?”

    “皇后娘娘还真是太妄自菲薄了。独孤右相的势力那可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呢。”七娴不多废话。

    独孤红冷笑一声:“独孤家的势力与我何干?翊王妃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呵呵。”七娴笑弯了眉,“皇后娘娘何必自谦!还是说皇后娘娘要置小太子于不顾?啧啧,太子殿下还真是可怜呢!爹不疼娘不爱的!来,姨姨疼哦。”她可不会认为能调动独孤家精卫的人会是那么得柔弱、能够脱离独孤家的权力中心!

    小太子正抽抽噎噎之间,突又听带他来的姨姨一句“爹不疼娘不爱”,立马又“哇”的一声哭开了,他好可怜啊,他便是爹不爱娘不要的典范啊!

    独孤红急急安抚小太子,轻拍后背:“乖!乖!烨儿最乖了!”本就心疼,此时更是难受。这孩子,可是她的宝呢。她怎会叫他受了委屈?

    抬眼看向七娴,眼里多了丝精明:“翊王妃到底想怎样?”

    “不想如何。”七娴拍拍衣摆,站了起来,“只想请皇后娘娘控制住独孤家的势力。我不想看到独孤家的人最近出来搅局!”

    “这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独孤红眯了眼睛。

    “好处?”七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叫太子殿下坐了这帝王之位,如何?到时皇后娘娘你便是垂帘听政、实掌大权之第一人了!”这个饵够大了吧。

    独孤红心下里又是大惊。这女人怎么会将这话说得这般顺口?怎么一点犹豫都没有?帝王之位?她怎能说得那般不屑一顾?

    “你凭什么这般说?”这女人有实力与皇家抗衡吗?就算有能力,那翊王怎不自己坐了那位置?会让给她家的烨儿?真是天大的笑话!

    七娴自然了然她的想法:“说实话,那个上位确实够吸引人。不过,跟性命比起来,我跟翊王爷还是宁可选择性命。皇后娘娘,你辅佐陛下那么多年,必然知道陛下对翊王爷是怎样的打压。我家王爷只想保命,对那宫中一位实是不感兴趣。“真真假假,是也许也,又有谁能辨乎?

    “况且皇后娘娘真就甘心一辈子在这冷宫之中,苦菜青灯?然后眼睁睁得看自己的孩子沦为人下之人?你忍心吗?”叹口气,“虽说先帝对独孤家有恩,也不是这么还的。”动之以情。

    “再说,太子即位,该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呢。”看一眼有点动摇的独孤红,“当然,我可以保证,翊王府不会以太子非龙子一说来反对太子即位!”别人反对,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事,你有几分把握?”独孤红问一声。确实,她了解陛下。大概除了对那贵妃,对其他人都是无情到了极致了吧。为了烨儿,她也不能就这样什么事都不做。

    “不说十分,也有九分吧。”七娴笑笑,“况且,这并不用皇后你亲自出马。在后头操纵操纵便成!”

    如此划算的交易,不怕你不做。

    独孤红低头想了想,一语定音:“好!”

    七娴笑意更盛。现在便能一心一意迎接接下来的变故了!

    第一百零四章 通敌卖国

    七娴再度回席的时候,云岚正与姬伊睿对饮。

    云岚眼利,一眼就瞧见了七娴:“翊王妃怎么去了那么久?”

    七娴微笑一下:“宫里处处是风景,臣妾一时看迷了眼。还望陛下恕罪。”

    云岚晃动着酒盏,打量了她一阵。暗卫没有向他禀报什么,这女人该是安安分分着。也不多说什么,只道:“翊王妃,来来来,伊睿今日来晚了,寡人正在罚他酒。你宴会走失那么长时间,便跟伊睿同罚好了。”一派豪爽气息。

    七娴低眼:“是。”向前几步,与姬伊睿并行站定。

    姬伊睿前些日子说是奉旨去了江城,查看水利建造。接着便直接回了非城省亲。近日里才归了京。正好错过了京中的一番好戏,连同福宁公主指证云岚那一场也是漏掉了。

    七娴很是怀疑姬伊睿是故意的,毕竟自己是姬家人,也算是趟进这浑水中的一支。他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啊,怎会不晓得避嫌之理,又怎会将自己置于那般尴尬的境地。

    “大哥。”七娴福了个礼。

    “七妹与翊王爷成婚之时,我这个做大哥的又没有赶上,还真是对七妹太过意不去了。”姬伊睿望向七娴,读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大哥客气了。”七娴笑一声,“大哥整日里为陛下分忧,也便是为百姓做事。小妹的一点小事,跟国家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不管怎样,改日,大哥必会赠你一份大礼,就当是欠下的。”姬伊睿说得隐晦。

    这欠下的,是说欠下的七娴的成亲贺礼,还是其他什么。

    七娴低眉之间,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的寒暄留到以后再说。”云岚摆了摆手,“现在可不能逃了这罚酒!”

    “陛下说得是!”姬伊睿取过宫婢递过的酒盏,“臣先干为敬!”

    一仰头,烈酒进了喉咙。

    姬伊睿面不改色,再接连取过两杯,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伊睿果然爽快。”云岚哈哈大笑两声,转向七娴,“该是翊王妃罚三杯了!”

    “是!”七娴伸手欲取过宫婢托盘中的酒盏。

    却听一旁姬伊睿婉转开口:“这酒性子烈得很,对七妹来说怕是过猛了,便让为兄代劳吧。”

    不待七娴说话,云岚开口了:“伊睿可真是护妹情切呢。真可谓好哥哥、好兄长呢。”却听不出什么赞赏意味,倒似是有几分火气,“可是,这酒明明是罚翊王妃的,怎能叫你抢了?”

    七娴皱眉,放下手来,这酒,不碰为妙!

    “怎么?翊王妃被伊睿的话给吓到了不成?”云岚看向七娴,笑意不明。

    “哎哟!”只听坐在云岚身边一直未说话的三惠突然轻叫了一声,吸引去了云岚的注意力。

    只见三惠右手轻抚住额头,斜靠到旁边宫婢身上,眼里是丝丝的痛色,眉毛纠缠了起来。

    “怎么了,皇后?”云岚赶紧扶住三惠。

    “没事,陛下。”三惠柔弱地开口,“只是突然头疼了一下。”

    “该是之前的风寒还没完全好吧。”云岚嗔一声,“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没事的。大概喝了酒,所以……”三惠歉疚得笑一下,“陛下,臣妾怕身子受不了,还是先回去吧。”

    云岚想了想:“也好!皇后便先回去好好休息!”之后,确实也不适合她在场。

    “翊王妃,陪本宫回去吧。”转向七娴,三惠如是说到。

    云岚眯起了眼睛,这才明白过来三惠心里的盘算。她依旧是不舍这个妹妹呢。

    他一早便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叫三惠对七娴心死,才想在百花盛宴上盛宴上设计那么一场,只不过后来出了事故,砸了罢了。

    三惠即使知道这个妹妹,是他想要对付的一人,也仍然是想要千方百计来维护吗?

    在她的心里,难道这个妹妹比自己还要重要?

    云岚压抑着怒气,不说话。

    只听七娴答一声:“是。谨遵娘娘旨意。”暂时有借口离了这里也好。最起码躲过了那赐酒的威胁。

    七娴向云岚福了福身,再跟姬伊睿点了点头,便馋起已经起了身的三惠,就要离去。

    云岚喝一口酒,眼里一丝狠光闪现。好!你现在走!就不怕你不回来!

    放下酒盏,云岚似是豪气冲天:“众位爱卿。大家都知道最近临城煤矿重大塌方事件,没想到战家竟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之窝,枉顾民工性命,真真是与他第一门庭之称完全不相符。”

    有人昂起头来,看向扶住皇后的翊王妃。这翊王妃,过去不正是战家之主母么?陛下此举,显而易见呐!

    “近日里,寡人多方整革,首抓商业之风。总得要寻个典型,叫天下人谨记。”

    七娴扶住三惠的手蓦然一紧。

    三惠转眼,看七娴。蹙眉,加快步伐。

    “这不查战家便罢,一查才发现,原来战家窝藏了那么多的肮脏事儿。最让寡人震怒的是,他战家居然通敌卖国!”

    哗然大变!

    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通敌卖国?这顶帽子扣得可真是大呢!七娴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走出了这场宫宴范围之外,终听不到了宴会上的任何言语。

    宫监在前头打着华丽的灯笼,为后面的两位贵人照亮宫里前行的道路。

    一行人缓缓行着。

    七娴一脸凝重。

    三惠忧虑重重:“小七,莫要搅进去了。你既已嫁入了翊王府,便莫管他战家事了。”陛下最后的话语,她怎能听不出那其中之意?她不管那战家到底是真做了那番事,还是被冤枉的。她只要保住小七便好。

    所以,即使知道这会令陛下极为生气,她还是把七娴从那宫宴场上拉了出来。

    “三姐,你当真以为我不去惹他,他便会放过我吗?”这个“他”字不言而喻。

    三惠黯淡了神色:“不管怎样,我都会保住你的!”是啊!逃过了这一次,下一次陛下又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呢?陛下这般顽固的人,又怎会轻易改变已然决定的事?

    “三姐,你该是了解那个人。”七娴叹口气,“我怕若是你再护我,他会连你都猜忌。”

    “不会……陛下怎么会……”三惠想要一口否定掉这判断,但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确实,七娴说的是事实。

    “况且,三姐,你当战家完了之后,那硝烟不会到翊王的头上?”

    沉默。还是事实。如此下去,该是怎番是好?难道真要因了那无谓的争端,而叫她与七娴连姐妹都做不成了?

    “三姐,不管前路上会再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永远是姐妹。”看出三惠的痛楚,七娴如是道。

    “可以吗?”三惠抬起头来,迷茫。

    “为什么不可以?”七娴说得理所当然,“三姐一心护我,我自不会伤了三姐分毫。”虽然麻烦了些,总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才是。

    “三姐,你先回去。我还是会宴会场吧。”放开三惠的手,七娴道。没了她,云岚岂不是就要唱独角戏了?

    转身便往出来的反向疾步走去。

    三惠伸手:“小……”却只抓住了夜色中的一抹凉气。

    右手不禁又抚上了小腹。孩子啊孩子,你告诉娘亲,娘亲到底该如何做,才能 顾全你爹爹与你姨娘。

    宫宴前庭,酒酣之极,突听云岚一声“通敌卖国”,叫众人清醒了不少。

    大家争先恐后得往前望。战家已然没有主持的人,硬要说成是谁的话,便也是翊王妃以及她那个刚出生的儿子了吧。

    陛下这个“通敌卖国”的罪是要套给哪一个啊?

    却见侍卫们押上一个着破损玄袍的女子,双臂糟粗绳紧紧捆扎,再观身上,已然鞭痕纵横。仔细再瞧这女子,竟只有二十出头的年岁。面貌精致,堪比宫中美人儿。

    如同月牙儿一般的美目此时只紧紧盯住地面,看不到里头的流光。

    “这个,便是南雨国的j细。”

    又是一阵议论。是南雨国的呢!

    南雨跟北瀚不同,北瀚表面上还与皇朝是友好关系。南雨连明面上的功夫都省掉了。这不,南疆那场战争便有南雨从中作梗的功劳!

    “她早年来我天焰,便与战家结成一气。战家竟借着第一门庭的势力,收集我天焰的情报,报于南雨。真真是可恶至极。”此番话语,生生有将战家当家搬出来鞭尸的愤恨之感。

    姬伊睿端起酒盏,独自喝酒。眼里,依旧闪烁不明。

    “陛下!”清脆略带疑惑的女声传来。

    众人向发声处望去,只见翊王妃自不远处款款而来,跟这现场的紧张气氛完全不相称。

    诸人皆惊,这翊王妃此时回来,不是正撞到陛下的枪口上了吗?毕竟以前也曾是战家掌权的人物,再怎样都脱不了干系吧。

    姬伊睿放下酒盏,唇缝紧抿,也是直直盯住七娴。

    被缚住的玄衣女子很明显得眼里闪过异光。

    第一百零五章 假面若水

    云岚靠上龙椅,一抹阴笑噙上嘴角:“翊王妃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战家通敌卖国,臣妾觉得好奇,便回来看看。”七娴很是配合。

    “翊王妃可认得眼前这女子?”一指点向那被缚之人。

    七娴转眼,细细打量。她也很想知道云岚到底抓住了什么人才那么信心满满得来向战家问罪。

    只见眼前的女子虽是一身狼狈,却依旧掩盖不了她的一身气质。凝脂雪服,细柳黛眉,娇俏鼻梁,粉嫩唇儿,确实美人儿一枚。

    可是,她不认得!

    女子抬头,正与七娴眸光撞个正着。

    赶紧又低了下去。

    只这一瞬间,七娴就像是嗓间吞到了一个核桃,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若放在平常的场合,而不是这般硝烟四起的皇家内苑,她必定是要拍桌狂嚎几声的。

    那双眼睛,那双狐狸一样精明的眼睛,除了战若水还能有谁?

    那人……竟是女扮男装?!

    七娴真想拍案叫绝!这人的易容术可真是厉害到极致了啊!居然连她都一直没有认出来!竟连年龄都能变得那般彻底。

    难怪一直觉得这人的五官实在是难以令人印象深刻,以前只当他生得平凡,却未想,竟也也是个假面人!

    七娴嘴角抽了抽,这主仆两个还真是相同的怪癖呢——都爱戴着假面示人。

    “翊王妃难道不认识这战家的管家?”云岚反问。

    战若水眸里一紧。

    七娴无奈,既然是他已经肯定的事,还假惺惺问她做甚?

    这一句却又叫众人惊诧,那战家管家能力出众,独撑战家大局,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女人?

    平日里不以真面目示人,必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腻腥儿的!

    要说一开始众人可能还是半信半疑此女是j细,此时便是更加确信了一层。

    “就算此女是战家管家,陛下又何以认定其通敌卖国?”质疑。

    “有其书信为证,另有她招认一份。翊王妃,你要看看吗?”铁证如山。

    看似证据确凿,都是可以伪造的呢。

    哎,都叫他们小心了。怎还被云岚抓到了小尾巴?

    “翊王妃,你竟然伙同南雨做出这种勾当!当真是不忠不义之人。”独孤右相站起身来,喝道。

    七娴瞥他一眼。这老匹夫,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没事冒什么头?

    “右相大人,此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事还未弄清楚,怎能一口咬定翊王妃就有那般大的罪过?”左冷相皱了皱眉,道。

    “还需怎番弄清楚?那都是铁证铮铮、摆在眼前的事实了!”右相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很是卖力。

    “右相大人又非亲眼所见,就算亲眼所见也未必是事实。况且,这事关乎朝廷重臣,右相大人对翊王妃定罪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点?”一直保持沉默的镇国大将军也开口。

    “你们……”右相又欲还击。

    这场子,俨然成了两派的辩驳大会。

    “够了!”云岚喝一声,定定看住七娴:“翊王妃,你有什么话说?”

    “臣妾在这之前确是不知战管家为红妆。”大家话啊大实话,她可是知道得比他云岚还要晚呢。

    “翊王妃,你以为一句不知便能脱得了这罪吗?”云岚向前倾了身子,“不知这翊王府是不是也参与了进来?”

    七娴皱了皱眉头。准备一下子打击两处吗?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想将战家与翊王府一网打尽吗?真是想得够美呢。

    “世人皆知我夫翊王领兵对仗南雨,正是凯旋而归之际。陛下突来此说,不觉可笑?”眯起了眼睛。

    “便是翊王爷对南雨之仗如此顺利,才叫寡人怀疑不已……”

    七娴打断:“难道陛下以为我夫输了这场仗,叫皇朝的百姓受了苦,才叫爱国?”

    云岚鹰眸紧盯七娴。

    “我夫为皇朝百姓,上战场,收失地,斩j贼,却遭陛下你如此说法,真真是令人寒心!”

    “说够了吗?”云岚沉声。

    “此间的冤屈怎会说够?”再再是激怒云岚,叫众臣共鸣。

    “拉下去!”云岚恨恨得挥手,“两个全都关入天牢!”以前怎就没有发现这翊王妃这般伶牙俐齿?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

    有大臣陆陆续续站起身来,为七娴求情。

    云岚扫过众人:“谁敢再说什么一并打入天牢!”

    甩甩袖子,带了宫人,离了宴场。

    独留大臣们对着这突生的突故缓不过劲儿来。

    姬伊睿对着七娴被押下去的身影,掌化为拳。

    “陛下!”三惠一把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急匆匆冲了进来。

    云岚停笔,抬眼望她:“怎么了?”

    “陛下,怎能叫翊王妃下了天牢?翊王爷打了胜仗,不日将归来。到时得了这消息,他会作何感想?!”三惠禀道。她便知七娴再去宴会必会出事,便叫身边宫监守着宴场,若是出事,及时报与她!果不其然,七娴居然又被打入了那该死的天牢。

    “他能作何感想?君要臣死,他还能怎样?”冷笑一声。

    “陛下,话怎能这么说?毕竟翊王刚立大功,百姓心之所向。若是此时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怕是百姓也……”

    云岚阴鸷了眼睛,打断三惠:“莫须有?皇后,你到底是寡人的皇后还是他翊王的皇后?”

    “陛下……”三惠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是一定要救七娴出来的,“陛下,罪证不足,怎能一意孤行就判了翊王妃的罪?”

    云岚盯住三惠,三惠毫不避开。

    “皇后,寡人听你说了那么多,怎么没有一句是站在寡人的立场上的?”冷冷得开口,“难不成,连你都要背叛寡人?”

    三惠一僵,果然是被七娴说中了。原来,他眼睛开始怀疑她了么?

    “陛下,臣妾虽句句以救翊王妃为主。但说到底真真是为陛下着想啊!”三惠忍住心酸,“陛下,狸猫龙子事件早就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了。陛下此时所要做的便是抚慰民心、休养生息。而不是到处树敌……”

    “混账!”云岚气怒起身,“你是皇后,便做好皇后的本分便好!什么时候由得你来评判寡人的是非了?”

    说着,云岚便踏步要出御书房。

    三惠赶紧拉住他的金袍,苦苦哀求:“陛下,您就听臣妾一次劝……”

    云岚心内愈发烦躁,一挥手,“啪”一声,响彻在光鲜的御书房之内,响彻在宁静的夜色之中。

    到底是男人的手劲,再加上之前毫无预兆,三惠毫无防备,竟被生生打得转过了身,书桌一角正狠狠顶上三惠的小腹。

    剜心的疼痛撕裂了开来,三惠急急捂住肚子,回眸,满是惊恐:“陛下……”叫太医……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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