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当家(全文+番外)第20部分阅读
闲妻当家(全文+番外) 作者:肉肉屋
那!想来也是,自己怎么会被那样的梦寐吓着?
抬起袖子,想要擦擦头上的冷汗。
却在左臂抬起的一瞬间,瞪圆了眼睛。
面色瞬息万变。
只见左臂上一行歪歪斜斜的血迹:“姨姨,来陪我玩哦。”
“啊——”尖锐的惨叫声盘旋在眉怡宫上方。
“怎么了?一大早慌慌张张的。”皇后披一件金缕衣,从内室走了出来。这眉妃也真是的,有什么要紧的事,还需要那般扰人清梦?
“皇后娘娘,昨晚臣妾的眉怡宫闹鬼了!”五娆紧蹙眉头,脸色惨白。
“闹鬼?”皇后哼一声,坐了下来。“这种东西你也信?”
“不容臣妾不信!”五娆走到皇后面前,捋起了袖子。露出了臂上的红迹。
皇后扫一眼:“这种东西不过恶作剧而已。眉妃,你眉怡宫大概出了内鬼了,该回去好生整顿才是,到本宫储玉宫来作甚?”然后嫌恶的挥了挥手,“怎么不洗掉,一大早看到那么血红的东西,真是恶心得很。”
“皇后娘娘,这个……洗不掉……臣妾洗了无数遍,它却是一直在上头。”五娆急道。
“哦?”皇后这才细细端详起那字来,“你是说惠妃那孩儿?”
“对!”五娆答,“就是那个孩儿,长得一模一样……”顿了顿,惶恐道,“娘娘,那孩儿是不是来寻我们报仇来了?”
“胡说!”皇后厉声喝一句,“不过多大点的孩子,能写出这样的字吗?”
“可是,”五娆辩驳,“那孩子已经不在了,不能再用这世间孩子的标准来衡量了……”
皇后正欲开口,却蓦地睁大了眼睛,面色顿变,直直望着五娆的臂膀不说话。
五娆脸色更加惨白。
只见臂膀上那行红迹竟是自己慢慢没了踪影,消失在了肤色之下。
“皇后……”五娆声音颤抖起来,这果然不是这个世间所能出现的事情,果然是那孩儿来索命了!“皇后娘娘,您可要帮帮臣妾啊。您的储玉宫中,贵气重,那鬼怪不敢上前。请让臣妾暂住储玉宫。”
“胡扯!”皇后横她一眼,“本宫的储玉宫是谁人都可以住进来的吗?”这女人,是想这后位想疯了吧,居然妄想与她共居储玉宫?
“娘娘,您不能这样弃臣妾于不顾!杀那孩子,不还是您提出的建议?那药物,还是您提供给臣妾的。现下里,怎就这般过河拆桥?”
“眉妃!注意你的言辞!”皇后眼中狠厉,威严立现,质问连连,“本宫贵为皇后,又怎会做出这般无耻之事?明明是你惹了这般祸事,还想将火烧到本宫身上么?”
“你!居然翻脸不认人!”五娆气急。
“眉妃,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皇后转了证据,现在与这五娆撕破脸皮并不是好时机,说不定还会一拍两散,必须先稳住才是,“眉妃,现在该想想怎样解决这事才是。”
“哼,还能怎样解决,总不能叫我真去陪那死人!”五娆气哼。
“皇后娘娘,可否容老奴说句话。”身边传来一声老成的女声。
皇后转头,正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最为信任的老嬷嬷:“说!”自己能够在这后宫一直稳住阵营,很多时候都是靠这个老嬷嬷给自己出主意。
“据说,魂灵出没是因为现世的人对他天天以香供奉。眉妃娘娘宫中出现的事情,该是那清惠宫搞的鬼。”老嬷嬷沉稳道,“那清惠宫据说为了小皇子立了长生碑。老奴认为,只要烧了她清惠宫,此事便能一了百了。”
皇后一拍掌心:“说得对!”老嬷嬷果然深得她心,正好借这眉妃的手杀了那惠妃!“眉妃,你一直被压在你三姐的下头也不是办法。惠妃得陛下的心,是宫中皆知的事实。你再奋斗多少年,也只能一直是她的脚下之虫。据说前段日子又被她以宫规教训了吧?”皇后怎肯错过这次劝说五娆杀三惠的机会。
五娆本就愤愤然,再听老嬷嬷言语,又闻皇后此番说话,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后娘娘,你这是要借刀杀人?”五娆自是不笨,这点还是能够想得明白的。
“非也。”皇后道,“这蛤是大家都获得的事情而已。少了惠妃,你就能坐上四妃之首位,也不用成天担心被冤魂缠身。何乐不为?还是,眉妃,你还对她惠妃有些姐妹之情?惠妃可是完全不拿你当妹妹呢。”
五娆暗自思量,这皇后虽是居心不良,但却是句句在理。这宫中有她三惠在,自己便永远都出不了头。
“况且,宫中走水,贵妃烧死其中,也不过是很正常的事件,总比那下毒来得强。”皇后意有所指。
五娆心里一动。
“还是,眉妃准备将小皇子索命之事禀报陛下?”皇后话语中带上了冷笑,“眉妃,你须知,谋害皇家子嗣是个怎样的罪过?当然,你也可以推到本宫身上来。但是,你认为凭本宫的势力,你一个人扳得倒吗?你自己掂量掂量!”
一番看似为五娆考虑的话语,却是生生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五娆心思急剧转动。
“若是要毁她的清惠宫,本宫自会助你一臂之力!”皇后语气又一转,端起桌上的茶,喝一口,给五娆足够的思考时间。
五娆心下一定,狠声道,“好,皇后娘娘,便叫她清惠宫走水!让她惠妃去地府与她那死鬼儿子会合去!”
皇后抿茶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弯得意的笑意。
后面的老嬷嬷也是弯起了嘴角,若是仔细观察,她眼里灵动的流光竟真真与她这样苍老的面容完全不符。
可惜前头的两人正被阴谋蒙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小人物。
是夜,清惠宫里,各个好眠。
三惠室内夜明珠发出微黄的光芒,影映出轻纱帐内一个曼妙的身影。
几条黑影闪过,一阵忙忙碌碌。
忽而,火光乍起,浓烟大作。只一会功夫,大火便蔓延了开来,紧紧连成了一道圈。
整座清惠宫沉在一片火海之中。
火光耀眼,照亮整片黑夜,光明如同白昼。
“走水啦!清惠宫走水啦!”
“救火啊!”
“啊!娘娘还在里头呢!”
……
只几刻功夫,宫里便打破了夜的沉寂。
众人纷纷往清惠宫赶来。
救火的救火,报信的报信。
一时间,人声鼎沸。
第八十九章 火烤||乳|猪
海棠看着前头忙得不亦乐乎的七娴,陷入深深的黑线之中。
有她这样的吗?不帮着救火,反而到处洒火油、助火势。貌似还是极其乐在其中!
七娴回头见海棠没有动的迹象,拎起一个油桶就甩了过来:“赶紧倒啊!”
海棠实在是忍不住了:“王妃,干嘛要帮着皇后他们烧清惠宫?”
七娴看她一眼:“自然要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才是,才有烤||乳|猪吃啊!”
海棠继续黑线,烤||乳|猪?这女人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头烧着的,貌似是她自家的姐姐吧。
这女人一会叫她做人皮面具,一会儿又叫她放火。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
看看手中的油桶,算了,倒就倒吧。里头的那只也不是什么好鸟,烧死了世上还少个祸害。抄起油桶,猛地就向里头泼油。
七娴扫一眼,这花蝴蝶刚刚还装一副好人模样。现在看她泼油那架势,比自己还要更加猛烈。
再抬头望望聚集的人群,七娴笑得灿烂之极。不怕它乱,就怕它不够乱。
“陛下驾到!”宫监急急报。
龙銮急驶来。赫连云岚貌似刚刚从美人窝里爬出来,身上竟只是披着一件龙袍便赶了过来。
眼里全都是红到发狂的火蛇,吞吃着清惠宫的一切。
那火似是烧在了赫连云岚的心上。不待龙銮停下,他便跳了下来。急速走近,竟是没了平日里帝王的沉稳。
“陛下,陛下,小心!”宫监急急拉住赫连云岚,“前头火势太猛,陛下只站在这里才安全。”
“混帐!滚开!”赫连云岚怒吼,清惠宫走水!惠儿还在里头!
推开宫监继续大步向前跨去。
惠儿怎么能有事?若不是近日自己跟惠儿发脾气,又故意去了别的妃嫔那里,而是一直陪着惠儿,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清惠宫这失火一事?
他身为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偏偏对三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他承认自己极度狠戾,为了自己的霸业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孩子。可是,偏偏就只一个三惠,他舍不得。
甚至在见了三惠为了那死去的孩儿哭得肝肠寸断之时,他头一次觉得厌恶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帝王,不能让一个女人在自己心里占了位置,会影响自己对一切事情的判断,帝王若是有了情,那他注定就要失败。
他也曾想过是不是要抹杀了三惠,以绝自己的念头。可是他总是下不了这个手。
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决定,他的惠儿怎能就这样离他而去!
“陛下,请保重龙体!”宫奴们纷纷上前来劝阻。
“混帐!快去救火!”暴喝怒吼。一片狂怒。
众人赶紧尊照圣命。
“啧啧,陛下对惠妃娘娘也是真心一片呢。”阴影中,两条娇俏的人影望着外头的一切发展,“倒也是不枉了惠妃娘娘一片情意。”海棠叹道。
七娴点头,第一次对这赫连云岚有了丁点好感,人在情急之时,才会暴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以前也许觉得赫连云岚是在利用三惠,更甚者,这段感情,三惠只是一厢情愿,完全不会得到赫连云岚同等的回报。
而此时,观之这男人的反应,竟真真出乎了她的意料。
本来她设计这一切,还有一点就是为了叫三惠看清这男人的面目,即使三惠要留宫中,以后也不要那般痴情才好。
哪晓得等来的竟是这样一幕。
抬眸,果然瞧见了她三姐的身影。
三惠嘴边漾起温柔的笑,慢慢走近暴怒中的赫连云岚。
赫连云岚正抓过一块棉被,披在身上,舀起了水,便往自己身上浇去。这些奴才,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般没用!那么慢,万一惠儿出了什么事那可要怎么办?
“陛下……”宫奴们一个个抱住赫连云岚,“陛下,万万不可!您是天子之躯,怎能受到这般危险?”
“滚开!”赫连云岚一个个踹开这些人,就要往里头冲去。
“陛下……”三惠轻启双唇,柔和到极致的声音传了出来。
宫奴们一时间纷纷惊愕住,惠妃娘娘在外头,那他们陛下激动什么?清惠宫里头的又是哪个?
赫连云岚注意力依旧在那火海那边,回一声:“滚……”却是蓦然住 口,不可置信的回过了头来。
看清了来人后,赫连云岚眸中喜悦立时代替了所有愤怒。扔掉身上的棉被,不管身上的湿漉与狼狈,几步上前来,抓住三惠,急急上下打量:“惠儿,有没有哪里受伤?”
“陛下,臣妾很好。”三惠温柔答道。举起手来,轻柔得为他抹去了脸上的水滴。
她看到赫连云岚为自己急怒的样子,便知自己的选择是对了。他也许不是一个好君王,但他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足够好的夫君。
“你去哪里了?”赫连云岚像是有些后怕,“不在里面便好!”
三惠抬出手中小皇子的长生牌,神色里又染上了哀戚:“今天鬼还节,臣妾带着皇儿的牌位去了皇儿当日最爱的花园,希望皇儿能够听到臣妾的企盼,能回来看看臣妾。”
一番话说得赫连云岚心内一阵心酸以及内疚。
“哪晓得,”三惠抬头看看已成火海的清惠宫,似是害怕的神情,“回来的时候,这里竟是成了这副模样。”顿了下,三惠又道,抚上了牌位,带上了些深思,“臣妾在想,是不是冥冥之中,皇儿带着臣妾避过了这场灾祸?”
三惠自是明白这场火的来由。这场计划,便是她与七娴共同商量的。火烧清惠宫,也是冒险之举,一不小心就会把祸事全都卷到自己身上来。但就如七娴所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给皇儿报仇,她愿意做这一切。
赫连云岚听罢,心里怒气又起。这到底是谁主导了这场大火?是谁,要真真置三惠于死地?
“陛下……”侍卫急急来报,“火场中抬出眉妃娘娘。”
眉妃?赫连云岚挑眉。五娆怎会在着火的清惠宫出没?
“眉妃?”三惠问了出来,疑惑连连,“怎会在这里?”
抬头,一个焦黑了半边脸,嘴唇泛成两根香肠,衣服上还残留着些许火星,已然陷入深度昏迷的人儿被抬了出来。
“眉妃!”赫连云岚细细辨认了一回,大吃一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赶紧传太医啊!”相貌从来都是女子人生之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这本是个精致的人儿,容貌毁成这样,以后该是怎么办?
这五娆还有用,小虎符还在姑姑手中。他还没有拿到,怎能轻易叫五娆出了事?
“是!是!”宫奴也是被这眉妃的侧脸吓了一大跳,那焦黑的脸蛋如同刚从煤炭炉里出来一般,就像黑无常一般的恶鬼脸,真真让人看了就想吐。
“怎么样?这火烤||乳|猪的戏码如何?虽然只烤到一半。”七娴凉凉得来了一句。
海棠看她一眼:“这只||乳|猪也太瘦弱了些吧。我还是喜欢肥肉多多的猪。”
两个人完全不把五娆的生死放在眼里,闲聊得早就忘记了自己就是烤了这只||乳|猪的罪魁祸首。
“接下来便等着上演狗咬狂吹吧。”七娴再冷冷接上一句。
若比陷害栽赃,她绝对不会输了这宫中任何一人。
“啊——”眉怡宫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碰”一声,紧接着是镜子碎裂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五娆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却也是嘶哑得很,早没了之前水灵灵、娇媚媚的声音。
五娆惊恐地捂住自己的面孔,这是谁的脸?不是她的?绝对不是她那张如花般盛开的容颜。是谁?是谁偷换了她的脸孔?
“娘娘,您冷静点。太医说了娘娘现在不宜激动。”婢女赶紧上前劝说。
冷静?对!她要冷静!她要想清楚到底是谁害了她?
蓦地加回忆起她布置好到清惠宫纵火的人员后,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老嬷嬷就出现了,说是皇后有请。
她自是不疑有它,便跟了去了。
哪知半路那老嬷嬷突然怪笑几声:“娘娘,皇后娘娘有令,叫你随那清惠宫一同归去,明年今日,老奴会为你多烧几柱香的。”
正当她意识到不对劲之时,却感觉到头上一沉,竟被人打晕了去!
再醒来,便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好!好你个皇后娘娘!竟是如此狠辣,想要一箭双雕么?想要连她也一并除了么?五娆眼内仇恨迸发了出来。
好在自己命大。否则,自己真成了那冤死鬼!既然自己没有死成,又怎能叫她皇后称了心、如了意?
既然自己已经是这样一番面貌,她也不怕什么了。即使要下地狱,她也要叫那皇后为自己垫背!
“陛下!我要见陛下!”五娆大喊了起来。她怎能让那皇后逍遥过日?
正惊扰了来探视的赫连云岚与三惠。
“出什么事了?”赫连云岚跨了进来,沉声问道。
“陛下!”五娆一见他,立时要从榻上起身,却是感觉不到任何气力,只得滚落实了下来。
“眉妃,你该好生休息。”赫连云岚皱眉,挥手叫侍婢们赶紧将五娆扶起。
“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五娆半怒半泣。
“眉妃,你一一道来便可。寡人必是不会让你受了什么委屈。”赫连云岚和蔼道。
三惠低眉。等着好戏上场。
第九十章 弃之如履
宽阔敞丽的王府马车内,女主人倚在窗前,惬意得看外面的风景,男主人坐在对面,静静望她。
“你须知,将惠妃推到那个位置上,以后与你将会势不两立。”赫连云凛道出事实。他自然知道
七娴在想什么,也知道七娴不过是为惠妃着想。
“便是这事。”七娴转过头来,“老爷,你非要夺了这天下不可?”
皇宫内。
赫连云岚正怒容望底下的皇后:“皇后,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后做了任何事他都可以不计较,
但惟独在要伤害三惠这件事之上,他不可容忍。
皇后一脸镇静:“陛下何以如此说?臣妾无愧于心,又何以无话可说!”
“无愧?”赫连云岚拍案,“皇后,你纵火清惠宫,欲置惠妃于死地,还敢说无愧?”
皇后抬起头来,振振有辞:“陛下,为何从一开始您就认定是臣妾所为?怎么不说她惠妃故布疑
阵,或是她们姐妹狼狈为j,故意陷害于臣妾?”一派慷慨激昂。
“放肆!当着寡人的面你还敢如此大放厥词?”赫连云岚从袖中扔出一纸小卷,冷声道:“寡人
无辜的皇后娘娘,你自己打开来看看!”
皇后心下里顿起不好预感,伸手,取起,打开。脸色立变。
她居然看到了一纸火烧清惠宫的皇后懿旨!后有皇后凤禧加印!
“陛下,这绝对是诬陷!”她确定这份寻精卫烧清惠宫的懿旨已经叫老嬷嬷给烧了。她怎么会留
下这么大的纰漏给别人寻了去?
老嬷嬷?突然,皇后心下里一惊,平日里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嬷嬷怎么此时没了踪影?
“哼,皇后,你还执迷不悟?!”赫连云岚狠狠扫她一眼,“看样子,冷离宫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
冷离宫?那不是历代废后所居的冷宫么?
皇后惊大了眼睛:“陛下——”
“太子跟了你这样的母亲,真是他的不幸!”赫连云岚接着道,“此后,太子就与了惠妃教导吧
。”就当他补给三惠一个孩子。
“不!陛下!”皇后立时叫了起来,怎么可以叫别人夺了自己的孩儿?跪爬过去,抱住赫连去岚
的腿,急道:“陛下,不能……”
赫连云岚厌恶得皱眉,大步跨了:“送皇后到冷离宫!”
宫人心下里计较,这宫里头最有势力得宠的几个,一个毁了容、伤了筋,一个被打入了冷宫,真
真只剩下一个惠妃,还有谁来与争锋?
“若我当真要如此,你当如何?”赫连云凛问,他想知道,自己与三姐之间,她会如何选?
七娴叹口气:“帮你,保她。”早就注定了吧,男人之间的战争,总会祸及女人。但她就是不愿
把三惠拖进去。
“这天焰的皇朝,本该属于我父王一支。”赫连云凛沉声道,“父王无意继位,于是找皇爷爷,
想要他改了圣意。却是在那时,居然得知先帝并非真正的龙子。”
非龙子?七娴挑眉。先帝居然不是赫连皇家的人?也就是说他赫连云岚居然没有皇家的血统!难
怪,对作为翊王后裔的赫连云凛那般忌惮、那般愤恨。
“父王对这些也是淡薄得很,依旧是不想继承皇位。先帝却是不信,竟是摆下鸿门宴,亲手毒杀
了我父王母妃。”
原来这才是承载着那个仇恨的所有故事。
七娴支起下颚,继续听。
“赫连心怀自是不会放了我一人,给我也强灌下了药物。当时的顾宁王颇懂药理,来得及时,救
了我一命。”
所以才说顾家对他有恩吧。
只是赫连心怀又怎么放得过他?
“外人只道翊王一家子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死于非命。可是,内城之中的,哪个不晓得其中的腥
腻?当年,赫连心怀势力已经是连皇爷爷也控制不住了。皇爷爷为保我性命,急调翊王后裔守到
南边缰域,以逃赫连心怀的毒手。”
“赫连心蕊是怎么回事?”七娴突然想起了姬家的那个皇室公主,原来自己一下都是弄错了的。
以为赫连心蕊与赫连心怀是兄妹不洁,却没想,竟然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这么说来,那傻
儿子姬六福竟然才是皇位的正统继承人。
赫连云凛看七娴一眼,七娴从来不是笨人,当日自己于京都修书一封与她,叫她处理占家与姬家
的生意纠缠,便是想要她自己云了解在姬家发生的一切。
毕竟七娴也是姬家的女儿,据二绝说,以前的七娴与现在的这个真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不
管七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相信以现在这个七娴的能力,绝对会自己探查出姬家与皇家
的纠葛。
“赫连心怀倒是真真爱上了赫赫连心蕊,却是不能宣之于外的事情。赫连心怀又不愿公主嫁与他
人,便将她安置在姬家。皇帝的女人,姬元哪里敢动?便也放心了。”
七娴心下一跳,赫连心蕊明知道五娆与云岚的关系,还是未阻止五娆入宫,以赫连心蕊那性格,
绝对不是安于现状、懂得知足的人,难道她想要的竟然是通过五娆叫自己那傻儿子入主皇宫?
“皇室血统之类的事情,我从来不管。我只是想要报仇。既然那人为了江山而杀我全家,那我便
要夺了他那江山,叫他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生。”
这便是他争夺天下的原因。七娴微笑一下,至少与赫连云岚不同,不为了权力欲望。
“那你呢?”坐直了身子,七娴问道。
“什么?”赫边云凛望她,不知她问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心里还停留在八岁那年?”问了明白。
赫连云凛看着她不说话。确实,他心底里的恨叫他一直停在了八岁不能自拔。他费尽心思,培养
各方势力,甚至利用了很多人,就是为了这个能够报这个仇。为了得到先帝的小虎符,他甚至想
要娶自己的亲堂妹。
但他现在却很感激这一切,叫他能够遇上七娴。
“我……”
赫连云凛刚开口,就被打断。
只见七娴张开双臂:“来,翊王爷小朋友,到姐姐的怀抱中来。姐姐给你温暖,帮你驱逐心内的
寒冷。”一脸的调笑意味。
赫连云凛眯起双眸,淡淡扫过她一眼。这女人,还能更加不正经一点吗?
但他心里也是明白得很,这女人不过想要打破这车压抑的气氛罢了。心里似乎真的被一只热乎乎
的手给捂了一下。
朝堂上从来都是大事更迭、波帏汹涌。
近日来,为坊间所疯传的便是陛下废旧后、立新后之事。传旧后独孤虹心胸狭窄,烧妃嫔、杀皇
子,不足以母仪天下。天子一怒,废弃旧后,立第二门庭之女姬三惠为新后。
“那姬家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啊。大儿子是文之状元。三女儿已经是后位。小女儿又是翊王妃。
啧啧,姬家果真是百年大族,即使在财力上被战家压下云了,到底有个那么浓厚的底还在。现在
又是皇室新贵,那前途必是无限的。”
“战家估计要没落下云了。本来那主母倒是个角色,只是此时已然嫁作皇家妇……哎,可惜了…
…”
这些话题从来都是坊间人员最爱的饭后谈资。
酒楼里,三三两两结伴而坐,淡茶一杯,清酒一盏。若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竟然会听到到处都是
关于皇家、战家、姬家的话题。
酒楼一隅,一着素色衣裳、作妇人发髻装扮的女子正低头拨弄着怀中的小儿,笑融融地享受着天
伦之乐。
若有人从她身边经过,无意中瞟一眼的话,会惊讶于这女子稚嫩的娃娃脸完全没有已婚妇人的感
觉。再瞧一眼她手中的动作,路过的人立马嘴角就会抽一抽。
只见这女子两只素手竟肆意扯着怀中小儿的脸蛋!
路人立时心下里明白了,难怪看这女子的年龄、面容不似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母亲,反倒像一个
大孩子。这女人,必是嫁给人家做了填房,怀里的那孩儿必不是这女子自己亲生的。
毕竟,有哪个母亲会这般耍弄自己的孩儿?
“你们在皇朝可真是大热门儿啊!都谈了那么多天了,居然还热潮还不褪云。”素衣女子对面坐
着一个花衣的女子,面容精致,笑容灿烂,眸中闪亮,一看便知是个鬼灵精的人物。
她轻笑着对素衣女子如此说道,眼睛却是紧盯着对面女子怀中的那个小儿。眼里的贪婪立时显现
了出来。哎哎,那娃儿可是自己与七娴费了好大劲儿从紫老头那儿偷出来的,为什么到最后还是
没有自己抱的份。
那娃儿也太水嫩了点吧,难道是珍毒养出来的娃儿就是不一样,所以才比普通的孩子更加惹人喜
爱?
看那圆滚滚胖嘟嘟的脸庞,七娴摸得那般痛快,她也好想捏捏啊!
这样想着,手便伸了过去。刚要抚上小娃娃的脸,手背便被狠狠拍开了云。
七娴一脸嫌恶:“你想干什么?打我儿子什么主意呢?”
“看他太可爱了,就想摸摸嘛!”花蝴蝶一脸讪笑,摸摸自己的手背。
“摸?我看你是要玩他吧。要玩自己找林公子生一个去!”七娴瞥她一眼,继续逗弄手里的娃娃
。
这娃儿实在是太有趣了!
说是毒娃、毒娃,可是她再怎么看也不过是个比普通孩儿更加倔一点儿的孩儿而已。
这肤质,啧啧,捏起来手感真是好到极致啊。
再瞧瞧这娃儿被自己捏得极度吃育,却只是瞪着圆碌碌的大眼睛望她,瘪着嘴一声都不吭。
捏,再捏,使劲捏!
娃儿却是瞪,再瞪,使劲瞪!
“切!”花蝴蝶哼一声,“真小气!你自己不也是玩得开心!”再看看娃娃一脸无辜委屈的神色
,实在也是不忍心了,啐一句,“有你这样的无良娘亲吗?”
“我愿意!”得意的回答。
“啪”一声,小娃娃终于开始反抗。伸出小掌,挥舞着,居然拍上了七娴再次伸出的魔掌。
七娴一愣。
“不得了不得了!”花蝴蝶幸灾乐祸,“你家这小子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啊!看你还玩他!”
“怎么了?”温和的嗓音传来,伴着一袭黑衣的男人。
“你儿子打我!”回头,七娴一脸委屈,如此告状。
赫连云凛扫一眼七娴怀中的娃儿,心里气怒了起来。这小子,怎能躺在七娴的怀中?居然还打了
七娴?
伸出大掌,一把扯过娃娃。
嗯嗯,七娴点头,这男人总算有点做人父的觉悟,还懂得教训自己的孩子。
再一抬眼,看清男人手底下的动作,七娴的立时瞪大了眼睛,小心脏快要蹦了出来。这男人知道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
只见赫连云凛右臂一掷,跟扔铅球一般,小娃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就这样飞了出去
。
啊!她的儿子!
酒楼瞬间寂静。
众人惊愕、心惊!这到底是哪个倒霉的娃儿,碰上了这样的父母!
那样的高度,这孩儿估计……
花蝴蝶眼疾手快,飞身接住!
“乖乖,小娃娃,你爹爹脾气大得很那,姨姨疼你啊。”
小娃娃一撇嘴有,终于撒开嗓子,“哇哇”得大哭了起来。
虽然知道赫连云凛既然敢扔,那这孩子绝对不会出什么事,但她还是心疼啊!在她肚子里待了十月而出的小子,怎么能任男人说扔就扔。
即使这男人是娃儿他爹都不行!
火气立时上来。
“你凭什么扔我的儿子?”气声质问。
“他占了你的怀!他打了你!”回答得理由满满。
七娴一下子撒了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男人能找出更加高尚一点的理由吗?
这一番变故叫酒楼内愣住了神。
这一家子,实在是个太怪异的组合。
“我们回去吧。”男子柔声道,向素衣女子伸出了手。
女子叹口气,握住了男子的手:“回去吧。”
花衣女子抱着孩子“哇哇”大哭的娃娃,跟上。
留下一个酒楼的疑惑。
“啊!那是翊王爷!”突然,有人惊叫了起来。
“难怪……难怪会那样对那个孩子!”有人恍然大悟。
“就是……那个孩子,可真是可怜啊!”立时,又有人为孩子的未来担忧起来。
果然,如传言所说呢,翊王很爱翊王妃,却对那个属于战家的孩子弃之如敝屣。
第九十一章 南疆出征
艳阳高照,通透净亮。
日光之下的翊王府,楼阁绵延,庭院深深,华丽尽显。
本该是女主人午休的时候,奴仆们也是未再多走动,怕是扰了王妃的好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搅扰了王妃,那便要承受王爷的怒气。
他们王爷平日里总是温和笑晏的模样,可却是在王妃的事件上总保持不了冷静。
只是,这日正午,府内“碰碰碰碰”传来的开门声却叫众人惊愕不已。到底是谁,那么强大,敢顶着打搅王妃午休的压力,在府内如此张狂?
于是,各个引颈向来处。
“王婶,那是我们的王妃吗?”
“是的……”
“她在做什么?”
“好像在找什么……”
猜测纷纷。
只见,七娴一脸铁青,迅速游走在王府客房之内——找人!
七娴一肚子憋气,自己不过是把小娃娃从紫老头手中骗出去一天,当日回来,紫老头便是看她跟看仇人一般,嘴里还是念念有词,什么不讲信用之类的,说是要带这娃儿远走高飞云云。
她当紫老头随口说说,也没放在心上,哪晓得今天一早起来还真没了两老头以及小娃儿的踪影。开始她倒也没有注意,只当他们带着娃儿出去散步去了。
直至中午,依旧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儿,她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才急急寻起来。
再怎样说,那孩子可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难道她抱了那么一下还犯了法不成?
孩子还那么小,那老头子难道是想要叫娃娃陪他们回去啃草根?
虽说早就有过约定,这孩子是要给了紫老头的,但还是心疼啊,孩子那么小,就离了自己,跟着这老不修去谷中吃苦,只要是母亲,都会心中不舍吧。
“咦,厨间怎就少了那么多的腊肉、香肠?不会是遭了流浪的猫狗来偷腥吧?”
猫儿狗儿怎会那般齐整地拿了厨间的食物,我看呀,一定是遭了小偷。“
“哪个小偷,那么猖狂,居然敢来王府偷食物?“
……
厨间的窃窃私语入了七娴的耳,突得心下里一动。
“厨间还少了些什么?”七娴上前几步,对着厨间的妇人,问道。
几人一下子惶恐起来,这种事情怎能惊动到他们的王妃?
立时惶惶答道:“回王妃的话,厨间还少了些马奶子以及羊奶。”这些可都是上头吩咐下来,给小世子准备的奶品。此时失了,自是害怕受到责罚,垂首,“奴婢们失职,请王妃责罚。”
七娴嘴角抽了抽,摆了摆手:“没事,都忙去吧。”
这事,确实怪不了她们!
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若是住在这王府力的某人、还是府上的贵客偷了这些东西,她们又怎能防得了?
这些东西,不用想,都知道是被紫老头两人给顺手牵羊给顺走了!
想来也是,那俩老头出谷就是因为谷中无食,又怎会两手空空得回去。
不过,既然他们同时带走了马奶子跟羊奶,总叫她暂时放下点心来。
紫老头说娃娃天生毒体,喝母||乳|会使母体有中毒的可能,便吩咐准备马奶子与羊奶给娃娃就食。
此时这些东西一同不见,总算是紫老头为娃娃着想了。近一阵子,娃娃总归是不用跟着啃草根的。
哎,这娃儿,一别该是何时再见他?
“怎么了?”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某男人踱步而来。
“娃娃被老头子偷渡出去了。”回头,苦笑。
“早该带走了。”冷清的回答。本来嘛,有了这个儿子,七娴居然对他的兴趣比对自己的兴趣浓厚了。怎能还继续留在府里?
这偷渡得好啊!早就该把这娃娃带走了,最好别再在七娴眼前出现。
七娴白了眼前这连自己儿子醋都吃的男人,就没指望能从这男人口中听出什么担心娃娃的话语。
“穿着官服做什么?”突然发现赫连云凛一身官装打扮。一般都是早朝时,他才华作如此装扮才是。
“宫里召见。”如此作答。
七娴皱眉,都知翊王不过闲职,还那般紧急着召见做什么。
“你休息一阵。我一会便归。”
“恩。去吧。”
虽是如此说,但七娴看着赫连云凛的背影,突然就有那人即将远去的感觉。
七娴暗自啐了自己一声,何时也有了这般感性的思维?
赫连云凛回府的时候,七娴正在纳凉。
一起回来的,居然还有顾清影。
两人一下子就钻进了书房,顾清影难得的一脸严肃。
“看来是出事了。”正当七娴望着两人的背影蹙眉时,海棠娇俏的声音传来。
七娴扫一眼走近的花蝴蝶,这种状况她自然是知道是有事发生。
大中午的,召人进宫,本身就是极其不正常的事儿。
问题是,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就是不知道出了哪番变故。”海棠又像是自言自语。
七娴翻个白眼,侧过身来,扇子摇得更加猛了。尽是废言,浪费自己的表情。
眼底里却是暗沉了下来,连花蝴蝶都不知道的事,看来这事还真是来得紧急呢。
直到斜阳西下的时候,赫连云凛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
七娴迎了上去。
顾清影恢复一脸调笑的面容:“王妃嫂子,原来跟翊王爷如此恩爱呢。看到你们如此,我甚是欣慰啊。说到底,这里头也有我一半的功劳啊。若不是我……”
一字开头,居然就唠唠叨叨个不停起来。
七娴满额的黑线。知道他顾清影话多,怎就没有发现他还很有做老妈子的潜质?
“你还可以废话更多一些!”温温的声音一下子打断顾清影,声音里头却是不容忽视的威胁。
顾清影回头看看,撇嘴。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得厉害。连自己与他夫人说几句话、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慨都不成吗?
堆起一脸促狭的笑:“翊王爷,我知道你是怕我耽误了你与王妃嫂子的相处时间……”
一语未毕,又被打断:“知道还说那么多废言!”响起的是七娴凉凉的声音。
她脸皮厚,既然顾清影敢说,她就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
顾清影嘴角抽了几下,这两夫妻还真不是普通的绝配,连呛人都是这般的合拍!
咳咳嗓子,继续发挥不依不挠的精神:“两位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好好叙情,便分给我这一时又如何。好歹我也算成就两位好事的半个媒人……”一脸暧昧的笑意。
“宁王爷。”七娴好心出言提醒。
“恩?怎么?”是吧是吧,终于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了吧。
“请注意你身后的情形。”她比较好心,不想王府里莫名出现一具死不瞑目的某只。
身后?顾清影回首,立马挑起了眉头。
咦咦咦?那男人想要做什么。一跃避开忽闪而至的掌风。
“喂喂,做人不能如此不厚道,这般的翻脸不认人啊……”顾清影大声嚷嚷了起来。
话语却是嘎然而止。蹿、蹿、蹿,跃出了院子——避开了深情追尾而至的某只茶碗。
“啪”一声,茶碗碎裂在自己的脚边。
顾清影抖了抖脸皮,这一双,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嘴里合拍,手底下更是和谐!
“老爷,吃饭了。”七娴望向赫连云凛。多了顾清影的搅局,反而叫人心情好了许多。
赫连云凛看看七娴:“你若是饿了乏了,便先吃,可以不用等我的。”七娴好像又瘦了,得叫她把肉补回来才是。
“那怎么行?”七娴笑,“还是有老爷一起吃,才来得有家的味道。”
赫连云凛细细望七娴,上前牵起她的手,走往厅堂:“今天陛下召见,叫我回去南疆。”向她道来。
七娴挑眉,回去南疆?那云岚怎肯放了云凛归去?
“苗依那边大乱。拓跋归与君毅领了皇朝的兵本是去收复苗依,对方却也是借了别国的兵。”
所以咧?
“陛下叫我回南疆领兵助拓跋。”
七娴叹气,果然如此。就知他云岚怎会好心放云凛回去?
“给你多少兵?”七娴问。
“不给,叫我南疆自己出兵众。”沉沉回答。
七娴挑眉再挑眉。这招够狠,是叫云凛折了自己的人去帮他云岚收了他的江山么?不愧是在阴谋底下成长的人这种阴损的招数都被他想到了。
“我帮你。”七娴道。这种时候,为了夫君,她做一回花木兰,又如何?
“陛下不准你离京。”赫连云凛看一眼七娴,是深深的担忧,“说是皇后不舍,叫你待在京都,可以随时进宫陪伴皇后。”
唉?七娴发际跳了一下。这意思是说云岚借了三惠的名,其实是强制将她留京咯。到头来,自己居然成了云岚手中的人质?
想来也是,云岚怎肯如此放心让云凛去收复自己重要的腹地?自然是害怕云凛反噬的。
由此,囚了他新婚并且传言很爱的王妃,以来牵制云凛,那倒也是正常了。
“又要苦了你了。”愧疚。
“这又何妨?他又不会对我如何。”安慰。
她知道云凛不想不明不白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