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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第1部分阅读

      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 作者:np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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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王的盲妃》

    001章 谁来娶她

    金碧辉煌的帝王寝殿内,镂着金龙的香炉里袅袅而出的檀香沁人心脾。

    年过不惑的皇帝,还算俊朗的眉目却是蹙紧不展。

    轻扫了一眼自己下手位分列而坐,四个气质不同却各有风华的儿子,眸子里有抹精锐的光一闪而过。

    “几位皇儿可曾想出对策,这容轻羽究竟你们谁来娶?”

    皇帝说这话时,眸光扫到似乎要张口的太子南宫袭胤,继续道:“除了太子!”

    “咳——”太子的话到了喉咙被迫咽回。

    容轻羽,整个东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第一皇商容氏的少东主。身后有着敌国的诱人财富,本人也是美貌与智慧并存。

    她掌管的容家,几百年前是东楚南宫氏皇族分出的一支。

    东楚开国初期,负责培育人才的玄门、掌管四方钱财的容家、直辖天下的南宫氏皇族,三足鼎立。相互制约维系了东楚百年稳定昌盛,为了保持这一稳定不变,祖制的一条就是:南宫氏必取一个容氏女子为皇妃。

    近几十年容氏子嗣渐渐淡薄,这一代只得容轻羽一个独女。却因为命犯天煞,接近她的人都得倒霉,所以不可能嫁给九五之尊的金贵帝王。

    还有一点就是天生眼盲!

    这天下第一霉女加盲女的容轻羽,就是普通人恐怕还得忌惮三分!就是再有钱,也得有命享受才好,据说她可是一出生就克死了亲生父母。

    容轻羽入宫三年,最终落了个不尴不尬的身份——宫廷正九品司乐正!后来因为七公主福禄命格,能够挡煞,才给了她一个挂名太傅的身份。

    太子噤了声,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有多么的疏松——太好了,他不用娶容轻羽。

    而后眸光则是在自己脸带淡笑和脸色天生冷漠的四弟三弟脸上轻耽了下,不动声色的收回。

    “父皇觉得儿臣几个谁适合就直接赐婚便是!”这时皇帝四子南宫袭嵘开口道,语气听起来轻松惬意。而心里是忐忑还是忌惮,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皇帝听了四儿子的话,眸光微闪,却是淡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儿臣不娶!”这时,三子南宫袭峥干脆的开口,执起手边的杯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声音一如他的人般冷漠无情。

    皇帝闻言诧异的看了三儿子南宫袭峥一眼,唇边微动,却没有斥责。

    继而又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儿子南宫袭襄,而二儿子似乎根本心不在焉,安静的靠在轮椅里,长长的羽睫微垂,让人看不清那双妖冶眸子里的神色。

    二皇子南宫袭襄洁白的衣衫被照进大殿的阳光倾洒,让他整个人朦胧在光影之下,看起来似真还梦。羽睫不经意微颤间,似有妖娆的光溢出,流光溢彩的夺目。俊美的容颜不似凡间所有,只可惜面有病态,损去了不少丰润的颜色。

    没有三皇子的言语撇清,从神态上,已经很明显的反应出,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事外人。

    “儿臣娶吧!”

    几个皇子外加皇帝闻言皆惊诧的望向坐在轮椅上的南宫袭襄——

    我娶吧!?他淡粉的唇瓣轻抿,如果不是熟悉刚才那特属于他的清冽声音,皇帝以为这话不是二儿子南宫袭襄说的。

    ==入局==

    “二哥,你可考虑清楚了,当真要娶容轻羽?”出了皇帝的寝殿后,皇帝四子和王南宫袭嵘忍不住开口询问。

    俊颜上漾着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凑近自家二哥,而如果对上他的眸子,你会发现那笑意后的凉薄,仿佛春寒料峭。

    南宫袭襄闻言看向自己的四弟,抬起的眸子清的如一泓清冽的幽泉。看得南宫袭嵘微微一怔,感觉这双眼纯澈的就好像一面镜子,只要看他一眼,你就会觉得,即使是深藏在心底最阴暗处的污秽都会被洞悉,罪恶在这双美眸里,根本无所遁形。

    南宫袭襄微微翘起的眼角勾起一分天成的妩媚,渲染着极致的妖娆诱惑,诱惑你对他说不出任何的谎言。而他轻抿的唇角,以及五官线条,优美又增添了几分属于男子的阳刚。

    却因为病态,给人感觉有几分半凋零的凄美感。

    即使这样,周遭花坛里的百花,都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庸俗失色。

    南宫袭襄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南宫袭嵘却顿觉自己的心思好像被看穿,眸光闪了闪,然后故作无意的撇开了眸子,望向花坛里各色的花朵。

    “二哥啊,皇弟可是为你的安危着想,如果你想改变主意,在旨意公布前反悔说不定还来得及!”

    南宫袭嵘说,修手掐下花坛里一朵鲜红的月季,好像很感兴趣的至于鼻息间嗅闻。

    太子南宫袭胤一直扶着南宫袭襄轮椅的把手,玉立在他身后,推着他前行,闻言也忍不住道:

    “是啊,二弟,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温润如玉的眸子里是真切的担忧。

    “大哥、二哥、皇弟府上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这时三皇子也是现今平王的南宫袭峥开口,然后不待几个兄弟说话,轻耽了四弟一眼,便转了身。

    几个兄弟望了南宫袭峥一眼,只见他双手背在紫色的锦袍之后,挺拔的背影仿佛一把藏锋在瑰丽奇石下的宝剑,带着几分言语都无法诉清的冷漠。

    太子南宫袭胤见此微微皱了俊逸的眉峰,却也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便如此决定吧,大哥、四弟莫要再劝了!”南宫袭襄开口,望着南宫袭峥已经走远的背影,眸光变得悠远。

    南宫袭嵘听了,眸光深了几分,还待说什么,唇边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缄默。

    太子南宫袭胤望了眼轮椅里的二弟,此时一阵风过,拂起南宫袭襄宽大的衣袂,让人错觉,下一秒他就会被风吹走,因而羽化成烟。

    又好像,他本不该生在尘世。倒是有些像修炼不成的精仙般,糅合着颓废的美丽和出尘飘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不心疼怜惜这个弟弟。

    太子南宫袭胤微叹了口气,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低垂的眸子里敛去一抹深浓的愧疚。

    ——

    而远处的亭台里,一双清远的眸子一直静静的看着御花园里几个兄弟的互动,眸子没有离开过他们颤动的唇瓣。

    “去,将这个消息——想办法带到司马太傅的耳里!”分明看不见第二个人的亭廊里,眸子的主人负手而立道。随和的声音低柔中夹杂着一份清悦,有种男女莫辨的味道。

    “是,主人!”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附和。

    过了好一会儿,吩咐的人似乎人已经离开,却没有带动空气里任何的波动。

    墨色的身影又在凉亭里立了一会儿,才踏着悠闲的步子离开,期间不由得轻声呢喃——

    “或许——最近应该发生点什么事热闹热闹!”

    002章 退避三舍!

    露白的天际微光下,东楚帝都已经开始复苏。

    急促的脚步声在大街小巷回荡,延续的方向都是共同的帝都皇宫,此时正是将要早朝的时间。

    “容轻羽来了——”不知是谁惊惧的高喊了一声,原本只是轻微纷乱的大街,顿时炸开了锅,热闹程度直赶开市以后的市井大街。在这漆灰的清晨,带来了第一份喧嚣。

    “容轻羽来了?快跑啊——”

    听见的人或赶紧往前加快步子狂奔,连碰伤了人都不敢回头去道歉。或纷纷避走,紧贴墙壁生怕被将要过来的软轿碰到。

    然后,四名健硕的轿夫抬着一顶小软轿近了,通畅无阻的晃悠在青石地砖上。和暴动的人群一对比,轿夫门就显得泰然多了。不管旁人如何,速度始终不慌不忙,似乎在无言的嘲笑着路人的惊慌胆小。

    轿子的出现,又不得不吸引住一些像壁虎一样让出道路,此时后背贴在皇门走道墙上的官员。

    只见软轿上的每一寸布身,都闪着七彩的绚烂微光,四角垂下的穗子上,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在微暗的天际下带来第一缕光明。

    但看那四名轿夫身上织锦的黑彩衣料,还有绿衣丫鬟身上的头饰,都比一些达官贵人家的正主还奢贵。

    看见这样的阵仗,不知道的人,赞这织锦繁华,道这轿子的主人身家显赫,一顶小小的软轿都这么奢华显摆。

    知道的人都知道,这些花花绿绿的颜色,是预防抬轿子的轿夫被主人刑克到,而用各种晶石织就,或者特别制造出的避煞吉物。

    丫鬟容欢尾随在轿子旁,看着周遭路人的表现,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不过心里总是忍不住为自家小姐容轻羽抱打不平。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说话的时候,秀拳已经捏紧。握拳的瞬间,一旁的轿夫心头一颤,感觉到有股气流快速擦过面庞,暗叫一声不妙。这容轻羽唯一的贴身丫鬟,脾气可不太好!

    “欢欢,还有多久到?”这时,轿子里传出优柔好听的声音。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喜怒。就如其名,轻软柔柔的,好像一片没有重量和影响力的羽毛。但是听进心里,却给人一种温柔缠绵的味道。

    容欢听见自家小姐的话一愣,赶忙恢复冷静应道:“小姐,就快了,半刻钟不到了!”

    “嗯!”容轻羽轻应,对于外面众人的躁动似乎置若罔闻。

    容欢望了眼身边的轿帘,欲言又止。心里则在怨怼那个仗着家族势力,处处和自家小姐作对的司马家嫡小姐司马云泷。只因眼前起哄最厉害的人,都是司马家的党羽!

    小姐明明是个挂名太傅,但自从任职就都是风雨无阻的参加早朝。虽然在朝话不多,但是只要一说话就必然会受到司马云泷的挤兑。分明,她小姐的才华不比司马云泷差,甚至她觉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老天不公,给她们善良温柔的小姐这样的命格还有这样一副残疾的身子。

    以她看,肯定是因为继她之后,多了一个自家小姐这个挂名女太傅。让司马云泷“天下第一女太傅”的名声转折成“天下女太傅之一”,而让她心怀不满。

    想到这里,容欢第无数次为自己小姐难过叹息,心生酸楚的掉出一滴泪来。

    “我让你准备的黄豆,都带了吗?”容轻羽这时轻问。

    而对于自家丫鬟的忠心和体贴又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她本来就无意争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荣华富贵,宠辱繁华,这些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以前这些东西在她心里不重,现在不重,将来也不会。可笑的是,三次重生,都摆脱不了这个天下首富之女的身份!

    她之所以想为朝廷尽一份心力,只因为,这片土地,曾经有一个自己在乎的人用鲜血捍卫过……虽然如今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既然老天给了她再次重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机会,她就不能不管。因为,或许他就在她看不见的身边,鲜活的还在这片土地上。

    所以,这片土地必须是安全无虞的!

    “带来了,喏!”听见容轻羽的话,容欢才收了几分不愉快,然后从腰际取出荷包,抖出声响。不禁又好奇的问:“小姐,您要这么多黄豆做什么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容轻羽说,语气依旧优柔款慢,仔细听得话,能够发现她语气里的一丝狡黠。

    粗神经的容欢则是听得一愣,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下眼睛。不过,小姐的决定总是对的,于是听话的点点头,不再追问。

    等软轿在皇门二门外停定,容欢快一步走到轿帘前,掀开七彩的帘幔扶自家小姐出来。

    而这一举动,引来一旁不少路过官员的再次惊呼。纷纷再次退避的更远,眼睛忌惮的望着软轿里出来的人。当看见软轿里走出的人时,又都忍不住心神一怔。

    只见纤弱的女子款步步出软轿,雪白罗底,金线渡边织锦云纹的袍子上,流光璀璨,纤尘不染,衬托的女子尊贵中又不失高雅圣洁。

    如墨的发丝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竖起带帽,而是随性的流淌在肩头身后,唯一算得上装饰的东西,恐怕就是蒙住那双不知颜色的眼睛,穿过耳鬓与衣衫同款的金边绣纹丝带。丝带在脑后系成一个小巧的结,而遮住眼睛的部位昭示着主人眼盲的事实。也因此,掩去了女子容颜上太多的绮丽。

    即使是这样,看见这样一个娇柔人儿的,心里都不禁闪过这样美好的字眼:月华仙子下凡尘!

    但是一联想到她的命格,不禁又惊慌回神,暗暗齐骂了一声:扫把星转世惑人!

    退避三舍,也就是现在通往内庭的皇门大道上的大多数人态度。

    不管品级还是身份甚至先来后到,只要看见容轻羽走近,都纷纷让路。这情形场景,就是帝王出巡也不过如此了吧,甚至还肃穆庄严点。

    如果是帝王,老百姓至少还敢伸头张望一瞻圣容。而容轻羽,即使传说碰了她的衣角才会倒霉三天,但是多看她一眼呢?会不会也倒霉个几个时辰?

    “叮咚、叮咚、叮咚……”这时,突然有环佩叮咚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穿过人群越来越近。一路过来,原本喧嚣的人群也因此一路安静过来。

    003章 朕猜对了吧

    容轻羽听见这声响,微微侧耳,唇角微翘起,脚步却继续往前。

    而退避的人却纷纷忍不住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一行三辆马车缓慢的使了过来。为首那辆最为张扬,发出声响的,正是这辆马车四角系着的镇魂铃。

    这辆马车车身多为紫檀木镂空的挡板,深紫色织锦花纹车帘,车帘因为行径而轻轻摆荡,气派非凡。书写着篆体司马二字的灯笼布,都是极为讲究,彰显得马车典雅雍容中多了一分贵气。

    马车一停妥在皇门二门外,就将之前七彩琉璃的小软轿比低了一个档次。

    还特别不信邪的停在容轻羽的小软轿旁,仿佛一匹骏马站在了一只花孔雀的身边,倨傲睥睨。

    不用看,也知道这挂着镇魂铃的车厢内坐着的人是谁。

    一是因为这辆马车是三年前,司马家嫡长女司马云泷,因为一方治国册,而被敕封为一品女太傅。所以龙颜大悦,赏赐的公主銮驾,代表的是司马家的崇高荣耀。

    二是因为,为了镇克旁边那边小轿主人的天煞恶魂,而刻意挂起的标志性镇魂铃。

    “这真是太过分了!”容欢一看见马车停在自家小姐的轿子旁,就觉得心里窝火。一掳袖子,就准备上去找人理论干架的样子。

    “欢欢,不用跟无谓的人争一时长短,走吧!”感觉到耳边贴身丫鬟的气息流动,容轻羽柔声说。淡然依旧,却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容欢听见主子的阻止,虽然依旧气愤,但还是依言走回主子身边。

    “容太傅,今日这般早!”可是,你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你。

    清雅好听的女声从身后的马车里传出,人未现,声音先至。光听这声音,就让人不由得想象车内女子的长相,该是怎样一番高贵倾城?

    容轻羽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阵凉风袭来,擦过耳鬓的碎发。容轻羽敏感的嗅到空气里的一阵淡淡腥气,秀眉微微蹙起,脚步也不由得加快。

    “莫不是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吗?难道没有听见司马太傅在叫你吗?”这时身后传来另一个猖狂讥诮的洪亮女声。

    二公主?!一听这声音,容轻羽就认出了来人,眉头微动。二公主南宫灵曦的刁蛮任性无理,可是远近驰名的。虽然生母早逝,不过因为得皇后宠爱,和太子一起长大,所以一直有恃无恐的嚣张着。

    最近又在皇后那求了懿旨,和长公主一起拜了司马云泷这个太傅为师。南宫灵曦本人又是个典型的胸大无脑型,所以,经常被司马云泷当做对付她的枪杆子使。

    而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刁蛮公主多做纠缠,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刚才的腥风越来越浓重的传来。

    “喂,容轻羽,本宫叫你,你没有听见吗?”而南宫灵曦已经拎着粉色的百褶裙裾,追到了她的身边,拦住她的去路。

    本来以为自己出声可以留住容轻羽的二公主南宫灵曦,看见容轻羽居然继续往前走,不由得一吓,赶忙往后退出一大步。但是容轻羽的脚步还在继续,南宫灵曦骇然,惊的快步跳到了路边。

    过长的曳地裙摆,层层叠叠的绞在褪边,南宫灵曦差点被自己给绊倒。

    意识到自己被轻视了,还差点当众出丑,漂亮的大眼几欲喷出火来,手里的鞭子作势扬起:“容轻羽,你放肆!”

    “咻——”鞭子却只发出半音就被人给制止。

    南宫灵曦一击不成一讶,继而看清拽着自己鞭子,稳稳挡在容轻羽身前的容欢。一下怒火攻心,气急骂道:“贱婢,还不快放手!容轻羽,你太嚣张了,以你的贱籍能够站在这皇城的土地上,已经是莫大的荣宠了,你居然还敢纵奴行凶!”

    “纵奴行凶?二公主是在说微臣吗?”容轻羽这才停了脚步,微微侧身。这一声既不倨傲,也不狂傲,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入了耳,却让人感觉有种被慑服的怯弱。

    南宫灵曦一时愣住,突然领悟到自己打了自己脸。因为,首先出手的可是自己。面色僵了下,发现周遭各异的眼色。似乎都在嘲笑她被一个原本商籍出生的小官给忤逆了,脸色十分不好看,怒斥道:“难道你不是商籍?”

    “数典忘祖!”容轻羽柔声开口,下巴微转了方向,正对着走到二公主身边的司马云泷:“司马太傅,看来你这文史课,可教的不怎么样!”

    说完容轻羽一刻不停留,根本不想留半分的时间给对方争辩。

    “如果司马太傅也不知道,二公主不如听微臣一句谏言,回去翻翻《东楚史》开卷第一章节——‘容’华共存篇!”

    优柔如清澈溪流的声音,远远的飘散在通往乾和殿的大道上,却没有人敢出声反驳。

    因为恐怕谁都知道,南宫灵曦当真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容氏虽为天下无人不知的富商,可是谁不知道容氏五代以前原本是皇族的一支?

    此时出声,可不是在跟着这个没有脑子的公主公然骂祖宗?

    ——

    “哈哈哈——太子,凝修,怎么?认输不认输?”容轻羽一进大殿,就听见一阵爽朗苍劲的声音。

    容轻羽脚步顿了下,便再次拾起,在容欢的牵引下,往殿中央走去。

    “朕就说了,今日第一个进殿的人必然是这丫头,朕预料的没错吧!哈哈哈……”容轻羽看不见,但是一听这话,就猜到:一定是东楚的九五之尊又玩心大发,故意首先进了大殿,拉着别人打赌玩了。

    “微臣容轻羽参见吾皇——”

    “罢了罢了,今天你第一个进殿,朕就赏你免礼,到太子身边站着吧!”在容轻羽参拜之前,东楚帝王就出声打断。语气和善的有点不符帝王威仪,如果不是坐在帝座上,穿着龙袍,会让人以为在和自己说话的只是一个寻常的大伯。

    至少,看不见的容轻羽感觉就是这样。可是,这样的感觉却让她反而不敢掉以轻心……

    而在东楚帝王南宫穹宇说出赏赐她站在太子身边的时候,容轻羽清楚的听见应该是太子站着的方位,传来一声几不可查的呛气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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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章 别踩我的豆

    容轻羽知道,按祖制,她本应该是太子南宫袭胤的皇妃。

    可是因为她的天煞命格,所以注定与九五之尊无缘。但是她也不可能嫁给普通的男人,所以最终的归宿还是会在皇族子孙里挑选一个人。

    至于这个人会是谁……这个最终决定不由己!

    帝王开口,做臣子的只能尊崇。

    所以容轻羽在丫鬟的牵引下,往太子的身边走去,在感觉到太子的气息浮动近了时,停了脚步。然后听见太子明显松了口气的呼吸频率声,而她估摸着这距离,应该离太子的距离不到三步,但是却安全的接触不到彼此。

    容轻羽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大臣们陆续进殿朝拜的声音。

    这时一阵凉风再次袭来,带来的潮湿血腥气腥而浓重。容轻羽心头一跳,知道最近东楚东边发生了风暴,造成的灾情严重。

    而这几天,她闻着类似的空气,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也不等各官员到齐,忙往旁走出一步——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微臣司马云泷参加吾皇万岁!”这时清雅的女音好巧不巧的插入,略微高的声音,压过了她的优柔缠绵。

    容轻羽秀眉微皱,今天并不想保持沉默,而后袖子里的手一动。

    随之,一片高呼万岁声跟着响起,根本不给她开口的任何余地般,一声高过一声。

    “啪!”太子本来有些同情的看着容轻羽,这时离她的距离最近,所以在朝拜的空挡清楚的听见一声轻微的带子断裂的声音。

    然后,惊奇的看见从容轻羽的脚下多了数粒黄豆,往一旁滚去。

    “太子殿下请靠后,切莫踩到微臣掉的豆子!”容轻羽这时突然开口。

    本来已经准备前呼后拥打断她的众大臣,神奇的听见了这话,然后下意识的齐齐转眸看她。待看清容轻羽的袖子里还在不停往外掉豆子时,顿时骇然。尤其可见豆子好像长了眼睛般,出奇的滚向自己脚边。朝堂上,顿时一片混乱,各大臣不管品级和身份,纷纷往一边躲避。

    太子其实根本没有动,而是有些错愕的看着好像受了引力往一个大方向滚去的豆子。

    这——分明是有人用内力发出的掌风故意造成的。

    最后,偌大的一个大殿里,唯有太子和容轻羽两人,还站在大殿正前方下面。而其他人,已经退到两边的柱子后面。

    皇帝南宫穹宇眨巴了下眼睛,望了下殿下,有些皱纹的眼皮微动,一抹精光一闪即逝。

    “不愧是我的皇儿,如此临危不乱,好样的好样的,哈哈哈!”南宫穹宇继而大笑出声,分明有故意忽视问题重点的嫌疑。

    太子南宫袭胤经皇帝一夸,脸色有些古怪。

    继而微微转了身子,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般,优雅的迈了半步,转向大殿帝王的方向。明黄|色的蟒袍衣袂微动,头顶发簪上的穗子坠的东珠跟着划出一道流光,衬得太子的凤眸如玉温润,俊美无俦的容颜丰采卓绝。

    这从容不迫的姿态,就将出类拔萃的地方体现出来了。

    容轻羽唇角微微勾起,却是淡淡的开口:“是微臣的不是,惊扰了各位大人——欢欢,还不快把豆子捡回来!”

    “无事!无事!容丫头又不是故意的,对了,刚才容丫头要说什么?”南宫穹宇笑眯眯的微倾身,望着阶下的容轻羽,一句“容丫头”体现了对她的不一般荣宠。

    容轻羽这才微微往前挪了一步,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感受到了一道道满含怨念的视线正都盯着自己。尤其有一道,最为犀利。

    容轻羽仿若未觉,恭谨的向帝王一揖:“皇上,不知如今灾区的情况如何了?”

    南宫穹宇听了,欣慰的看了容轻羽一眼,赞她忧国忧民,这才说了大概情况。

    说起这灾情,皇帝其实还在担忧灾款的事情,这时听见容轻羽主动问起,看她的眸光不禁晶亮了几分。

    说这次风暴钦天监早有预料,但是来袭时的影响比预测的远远大出很多。

    “容太傅莫不是已经有了治水的办法?”清雅的声音这时跟着插入,容轻羽感觉到话落,对方合着笑音的步履慢慢走近自己一些距离。

    司马云泷腰际的小巧铃铛随着她的移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庄重肃穆的大殿,带来不一样的旋律,但是传递的只有讥诮。

    容轻羽知道,根本不用和司马云泷争执什么,她身上的镇魂铃就已经昭示了两人的立场。

    因此,在这大殿上谁还敢和她容轻羽套近乎?这不仅是对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负责,也是跟自己的仕途作对。

    东楚国,右相司马卓是司马云泷的亲爹,内阁大学士司马云图是她亲大哥,而她自己更是年纪轻轻就成了长公主太傅。

    东楚不同他国,在一百年前,有了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桓王妃后,就有了女子可以入朝为官的新政。

    “皇上,恐怕这风暴还会卷土重来——依微臣看,还是让浅谷地域的百姓早日撤离为妥!至于治水,可以按风的卷向,打开东旻河坝,快速发动人力从中扩充渠道疏通水流,让水顺风而行,顺势被风推入西河。”

    容轻羽并不理司马云泷,径自向帝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说这话时,却是以手微微掩了口鼻。因为,感觉到,那潮湿气越来越清晰的弥漫在了大殿里。

    “容太傅莫不是在说笑吧?风暴再袭?从东旻挖渠?”司马云泷听了立即反驳,嗤笑:“你让皇上放着前仓县大片土地不管,从后方挖渠?要是让前仓百姓知道自己家园被弃,你道他们会如何寒心?何况,这风暴再袭你又有何依据?这让百姓如何信服?”

    “东楚钦天监百年来发出的预报可是一失九准?由圣意一发,谁不信服?除非——期间有人故意为了沽名钓誉,拿千万百姓的性命开玩笑——本官听说司马太傅已经自请前往灾区协助治水?”容轻羽说,微侧脸对着司马云泷。优柔的声音里,难得露出几分强势。

    司马云泷被这气势怔的一愣,仿佛透过那绣金的丝带,容轻羽能够得见她所有的表情般。

    顿了下,司马云泷才回神。

    沽名钓誉?容轻羽这分明是在变相的骂她虚伪!

    意识到这点,司马云泷顿时心里恼怒非常,出言反击道:“容太傅你司职钦天监司乐正没错,不过这天气预测,神巫都没有说话,你又怎敢妄言?你就是想哗众取宠,也不该拿千万百姓身家开玩笑吧!”

    005章 外加十巴掌

    但是容轻羽只是微勾唇瓣,对于她的侮辱不见半分恼意。司马云泷一见她淡然的表情顿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憋在心口没有发出去,噎的心肝肺都隐隐作疼。

    皇上听了两个女臣子争锋相对一会儿,跟着陷入沉思,听到这里,不禁也跟着开口:“容丫头,司马太傅的话也不无道理,你可有风暴再袭的依据?”

    皇上这话不问还好,一问,顿时让司马云泷感觉更加憋闷,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分明钦天监都没有预报的事情,容轻羽这个瞎子出来危言耸听。皇上不但不斥责,还给她继续大放阙词的机会,这放纵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微臣没有依据,不过,待会儿神巫应该就会赶回来了!”容轻羽说,话锋一转,又望向司马云泷开口:“神巫可是司马太傅的亲妹妹,又司职属官,她的话应该最为作准吧!究竟是谁沽名钓誉,或者哗众取宠,本官想,很快便会有结果!”

    司马云泷听了容轻羽的话,却狐疑的看容轻羽。觉得容轻羽这语气,好像很笃定——难道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心里跟着又多了一分不甘,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报——神巫回朝,请求觐见——”这时,大殿外远远传来一阵尖锐的宣喊。

    “快传!”南宫穹宇一听,赶忙催促。

    不多时,远远的就传来阵阵铃声。

    一听见这铃声,殿里的大臣们无不对容轻羽升起几分同情。

    太子也同情的看了容轻羽一眼,心道,这姐妹同气连枝,镇魂铃都随身带。而且那个妹妹更为夸张,这铃声听起来,铃铛戴的少说也有数十个。就算容轻羽说的是真的,恐怕也……

    这时,一个白影盈盈走近了。

    白色的衣袍,绣满红黑色的诡异符文,宽大的袖口几欲落在地上。高高的领口遮到了下颌,连着衣袍的风帽遮盖在头顶,只露出女子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注意看去,和司马云泷倒有三分相似,却多了一分清水出芙蓉的幽雅。

    “微臣司马舞萦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神巫快起,你且先说说看灾情如何?”

    “慢,皇上,微臣有话要说!”得令刚想发话的司马舞萦听见这声音微微一顿,清亮的大眼微转了方向。

    正看见司马云泷转向自己,她一身雀翎尾羽织锦出的墨绿色朝服,尽显出了她的雍容华贵之气,广袖飘飘。曳地的裙裾仿佛一朵安然绽开的墨莲花瓣,迤逦在她身后。一头如墨的发丝被高高竖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绾成云髻的墨发,被三根翡翠簪子固定住。朱钗上垂下的墨绿穗子落在耳畔,衬得司马云泷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胜雪洁净。

    一双秋水翦瞳顾盼间,隐有一分独属于女儿家的楚楚娇柔浮动,本该是倾城典雅的美人儿,却因为她深红的唇色,和精心修饰的秀眉,多了一股不怒而威的凌厉之势,尽显冷疏高傲。

    容轻羽唇瓣微翘,此时她和司马舞萦隔着的距离并不远,司马云泷开口的那刹那,她察觉司马舞萦的方向气息的浮动发生了变化。

    看来,司马舞萦因为家姐的介入,此时的压力不小。

    “臣以为在神巫说话之前,皇上有必要言明赏罚。虽然说百官踊跃谏言,是我朝之幸。但是,却也不能随随便便,没有合理根据就大放阙词扰乱朝纲。所以,微臣恳请陛下——如果待会儿神巫所言,不会再有风暴,还请陛下严惩容轻羽妖言惑众之罪,以儆效尤!”

    皇上听了却有些为难的望了眼泰然站着的容轻羽,一时间有些犹豫:“这——”

    司马云泷说完凌厉的转望容轻羽,却见容轻羽淡然依旧。直觉的认为容轻羽是笃定帝王不会惩罚自己,所以有恃无恐。所以,越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心底就更为怨怼的补充道:“皇上,如果神巫断言必有风暴,微臣也甘愿领罪受惩!”

    “你领不领罪,关本官什么事?”容轻羽却说,继而不管司马云泷的错愕,转向皇上的方向开口:“皇上,如果没有风暴,此次救灾所需款项皆由容家支出。如若不然,就是司马家自行筹备,不得求助国库!让此事起于民,还利于百姓,皇上觉得如何?”

    容轻羽话音方落,清楚的听见不远处司马舞萦的一声无奈轻叹。唇瓣下意识的又是勾起,被绣金的丝带横亘,遮住许多绮色的脸庞,却直逼司马云泷的方向。

    而朝内大臣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全出啊!那少说也要几百万两吧!

    这比银子对于天下第一皇商的容家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对于司马家——好像全在朝的司马家官员年俸禄加在一起,也有不够吧!

    之前还抱着看好戏的众大臣,都不由得同情的看向司马家的一群人。这场赌注,似乎不管谁输赢,对于容轻羽的影响好像都不大吧。

    “好!就这么办吧,如果容丫头对了的话,朕还另外有个特赏!”不待司马家的人说什么,帝王一口就应承下来。

    南宫穹宇当真是太高兴了,就差没有直接举双手赞成了。他刚才正愁这事呢,心里暗自直夸赞,容轻羽这丫头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而两个人不管谁输谁赢,都不用从国库里出银子,最终,他这个皇帝都是双赢哈。

    至于那个“特赏”,嘿嘿……

    听见帝王说的特赏,容轻羽顿觉心头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

    司马云泷到这里差点气背过去,这皇帝偏心偏的好不张扬!还特赏?司马云泷一口气缓不过来,突然觉得大脑发热接着道:

    “也好,不如再加一条,谁赢了就亲自发给输的人十个巴掌!”

    皇帝听了顿时产生了几分犹豫,不禁微皱了眉峰看了司马云泷一眼。

    “司马太傅当真想这样?”语气里分明有几分刻意的威慑,是希望司马云泷见好就收,别逼人太甚。虽然他不介意谁输赢,但是如果容轻羽输了,却还当众被一个一品太傅打——怎么说,容轻羽也是他皇族旁系的一员。

    心道:这司马云泷也当真太过恃宠而骄了!

    殊不知,自己究竟最宠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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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章 从不赊账!

    “如果司马太傅执意如此,那好吧!”容轻羽这时开口。而听见容轻羽这波澜不惊的话,司马云泷顿觉失言,心底产生了几分悔意。但是,高傲如她,怎么也不可能向容轻羽低头讨饶,于是暗自恨的咬牙,眸光又睨向一旁的亲妹妹。

    听见容轻羽的话,皇帝总算松了口气,又望了司马云泷一眼才开口:

    “好了,神巫,快快将灾情报来,究竟风暴会不会再袭?”

    司马舞萦被点到名,略微望了眼眸色清傲的家姐,然后又心虚的闪开。这才正了声色开口:“启奏陛下,微臣夜观星象,又经实地考察——确实,刚去的风暴将在七日之内再次席卷重来。”

    司马舞萦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而司马家的人,几乎在瞬间都白了脸。司马右相和司马大学士盯着小女儿的眼睛,都几乎喷出火来。

    这个吃里扒外的败家女啊!既然知道,早先怎么不阻止司马云泷?

    司马云泷的脸色煞白,藏在广袖里的纤指掐的手心几欲出血,却也只能意味不明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满眼的羞恼和怨怼。

    “好,既然两家爱卿都没有异议——此次的灾款就劳烦司马爱卿一家费神了。”这话听进司马家的人耳里,又怎是一个苦字能够诠释?

    而皇帝显然不烦他们那么多,他其实最在意的还是接下来的特殊奖赏——话锋急着一转道:“容轻羽上前听赏!”

    容轻羽心头一又是跳,可是皇帝的口吻似乎不容置否,顿了下只有恭谨上前。

    “容氏皇商女容轻羽贤淑聪慧,知书达理……特赐婚于贤王南宫袭襄,择日让钦天监核对好生辰八字,选良辰吉日完婚!”

    帝王话音一落,大殿里又是一阵唏嘘。

    “皇上,这万万不行!”容轻羽这个被赐婚的当事人倒是诧异不大,但是当事人还没有说话,却有人的反应比她还大。只见司马云泷已经急的跨出一大步,大声反驳道。

    容轻羽微微侧颜,她想,她终于是知道,为什么司马云泷近年来肿和自己作对了!

    司马云泷这紧张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指婚的是她的儿或者心头肉呢。以她的直觉,司马云泷爱慕这个贤王南宫袭襄无疑了。

    这倒是让容轻羽惊诧,贤王虽然是当今帝王最宠爱的儿子,不过十四岁起就身患恶疾。先是缠绵病榻很多年不能下铺出门见风,这好不容易能够出风见阳光了,却还是被用轮椅推着出门。虽然也参与朝政,不过都是朝议前或后,帝王另外传达的议事内容。

    而可惜了一身才华,却又因病不能传承子嗣——这位贤王南宫袭襄不能人道,在东楚已经是公开不言的秘密了。

    东楚第一才女司马云泷居然心仪他!

    “皇上,似乎刚才的赌约还没有结束!”容轻羽这时浅笑着开口,不好意思,司马云泷看中的人,也是她目前比较属意的对象。看来,今天不给这女人一点教训,她还得瑟上瘾了!

    经容轻羽一提醒,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