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嫌妻第2部分阅读

      嫌妻 作者:nprouwen

    些什么?难道南家的庭训里,连孝敬长辈这一条也没有嘛?”

    又来了,又来了,真是的,还没完没了啦,南洛璎心里一阵哀叹。

    006 于氏姨娘

    于姨娘可不会管南洛璎的心思,只是坐在位上,望着南洛璎冷冷的笑道:“给长辈的茶还没有敬,就要走啦?”

    南洛璎望着于姨娘,心里的怨念比山还高,明明是你不喝好不好,但现在偏偏又出不了声,而且自己完全闹不清楚状况,也不好出声,只能低着头,手指把玩着衣襟的边角,似乎把那当成是于姨娘,在那卷啊卷啊的。

    于姨娘冷冷的打量着南洛璎这样怯懦的样子,心里有一阵病态的愉悦,想到自己多少年来都在大夫人面前低头顺眉,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家里自己也可以有这样的一天,一时只觉得心里特别的畅快,训责南洛璎的话也连绵不断……

    南洛璎压根没有听于姨娘说了些什么,神思畅游太虚,回想起来前世的种种,在前世自己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亲人,因为自小父母都在一次意外中逝去,家里的亲戚,都嫌弃自己是个拖累,只有奶奶把自己带在身边,好好照料。

    记得那时候,奶奶的退休金很少,自己一年四季都只能穿校服,一套校服都是晚上洗,白天穿,同学们也因为这样,一直瞧不起自己,好不容易,自己大学毕业了进了一家外企上班,收入开始宽松了些,奶奶却也因为多年来的操劳而去逝……

    而自己因为给奶奶操办丧事不能按时回公司销假,而被公司解雇,于是就宅在家里,成了一个职业的写手……

    南洛璎回想起自己前世种种,悠悠叹了一口气,唯一值得自己宽慰的便是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已经去逝了,免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苍凉。

    这样想起来,好像穿越也没啥让自己特别痛苦的地方啦,南洛璎正在心里弱弱的安慰自己,于姨娘这时候才发现南洛璎的走神,气愤愤的用指尖一敲桌子,双目微眯,眉梢一挑,喝问道:“你想什么呢?”

    于姨娘这一次的声音十分的尖锐,南洛璎立时回神,抬头看着她,一脸无辜……

    于姨娘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里出不来,想大发脾气,又怕让裴老爷觉得自己没有大户人家夫人的气质……

    想数落几句南洛璎,偏偏现在南洛璎不会说话,自己说些个什么她都是一点反映都没有,也不知道心思飞到那去了,一时气的于姨娘只觉得心里这一口气硌的难受,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半天,她才气愤愤的说:“我也乏了,把茶敬了,你也去歇着吧。”

    说完于姨娘瞟了瞟自己身侧的丫环,那个丫环立时从后面移出之前南洛璎跪着敬茶时用的蒲团,于姨娘尖尖的手指开始把玩着衣服上垂落下来的装饰用的珍珠流苏,长长的殷红的指甲,在一颗颗白亮圆润的珍珠上滑过,传出一阵“咯咯咯”的声音。

    让南洛璎听了以后,心里一阵一阵的感不舒服,既然之前老太太在的时候,朝霞在于姨娘面前撤了蒲团,那说明自己就是不用向她下跪的,可是现在于姨娘这样又算什么意思?不错,既然穿越到了这里,现代的那套人身尊严的习惯——从不向人下跪。这一点的确要改改,必竟为了生存,我们需要入乡随俗,但这不代表,谁都可以让我跪下……

    虽然南洛璎并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那个朝代,但却知道不论那个朝代,一个妾侍,便是再得宠也还是妾待,怎么可以这样拿起了元配夫人的范儿来……

    南洛璎瞪了于姨娘一眼,心里有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想到今天受的一次又一次的委屈

    让这些人折腾到现在,时辰只怕都快中午了,可是自己连早饭还没吃,这个不知道算是什么葱葱蒜蒜的女人却还在这里一脸闲闲的欺负自己。南洛璎只感觉一股邪火再也压不下去,直气的快要发疯,苍白的小脸上不由自主的慢慢有了一抹病态的潮红,只觉得心里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就那样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南洛璎这一晕,把于姨娘给吓的一个惊愣,于姨娘心里暗暗开始有些后悔,早就听说南家的这个小姐身子骨不挣气,别别真有个什么好歹出来,就算有,也不能只有自己在场的时候,到时候南家那边真的追究起来,老爷若是无法向人交待的时候,还不得把自己给交给南家处理……

    南洛璎的父亲位居尚书省左司员外郎,虽然只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员,但却也是一个京官啊,在东京城里的官员那个放到地方上来,在这小城里那绝对算是一个大人物。虽说有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这么一说,但于姨娘却不相信,南家的老爷真的能看着女儿死了,不问不管,必竟这门亲事,从一开始他就是不愿意的,只是南家老爷是个文人,文人重名,怕担了一个悔婚背信之名,这才勉强的将女儿嫁了过来……

    倒是四喜反映的最快,一把扶住南洛璎嚷道:“二夫人,是不是快请个大夫来瞧瞧大少夫人。”

    于姨娘这才有点回神,赶紧瞪了自己身边的丫环一眼,意思是,你瞧瞧你,怎么这么点眼力劲都没有,人家知道要请大夫,你就知道傻站着。

    那小丫环让于姨娘瞪的有点心慌,更加不敢说话了,于姨娘这才不耐的挥挥喝斥道:“你愣在那干嘛,还不快去?”又回身看了一眼多多与晚晚,眉头动了动说道:“还傻站着干嘛?你们几个快把大少夫人扶回房啊。”

    一阵手忙脚乱的这才把南洛璎抬回了流云苑,刚进流云苑就遇上了裴老爷,裴老爷看见南洛璎人事不醒的让人半抬半扶着,不由眉头皱了皱,望着四喜问道:“四喜,这是怎么回事?”

    四喜眼眸转动了一下,终是避重就轻的说道:“大少夫人与二夫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就那样晕过去了。”

    裴老爷眉头又皱了皱,心里更加有些不舒服,这样的身子也太差了些吧,说话也能说晕过去,仔细看了一眼南洛璎的样子,小脸苍白,双目紧闭,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好了,快扶进去吧,青书,你去请大夫来看看。”

    裴老爷看着四喜几个丫环把南洛璎扶进了东厢房,想到自己那个宝贝的活宝儿子正醉的人事不醒的躺在正屋里……

    这才新婚第一天,两个新人就都是让人躺着扶回新房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裴老爷就是觉得心里有种气息不调的感觉,极度的心里不舒服,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又是怎么个不舒服,说是担心,好像又不是,说是生气,好像也不全是……

    唉,裴老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有点痛的额头,只觉得一刻也不想在这流云苑里多呆了……

    007 长孙书亭

    南洛璎突然嗅到鼻间有一种辛辣的臭味,眉头轻皱,下意识的想抬手捂住鼻子,却发现手好像让千斤重担承压住了,一下也动弹不得,想要睁开眼眸,只觉得两个眼皮粘的死紧死紧,用力用力的想要睁开,却是睁不开眼睛,可是鼻间的臭味却是越来越浓,好像有一股辣气顺着鼻腔冲到了头顶,南洛璎直觉得嗅的自己眼睛都有些发酸……

    一阵泪意上涌,总算是睁开了眼眸,映入南洛璎眼底的是一个青衫襦衣打扮的青年男子,他看见南洛璎醒来,微微一笑,那一瞬间,在南洛璎的世间里,流年因他的笑容而变的漫长……

    他的眸子不似裴彬玢那般灿若星晨,却有一种淡淡温暖的神彩,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溢满着一种悠悠的静谧之气,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切与可信。

    南洛璎在心里咽了一下口水,太……符合自己心里的理想温柔男主型像了,自己以前写文的时候,这类男主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原型啊,现在总算是看见了……

    这男子看见南洛璎醒来之后便一直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似乎有了一丝尴尬,脸上居然慢慢晕上了一抹绯色……

    青衫男子轻咳了一声,旋既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四喜,你家少夫人只是错食有毒性的药物所以伤了嗓子,不过,现在毒气还未尽退,先按我开的方子服上几日去毒,另外用野山菊,梨子,加上山楂一起煎水给她当茶喝,应该过几日便回恢复了。”一直立在一侧的四喜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又有几分讨好的望着南洛璎道:“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大少夫人的,长孙大夫放心。”

    长孙大夫见南洛璎还是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赶紧说道:“嫂夫人,我还要去看望一下彬玢兄,就先告辞了。”说完站起来,微一揖礼,便迅速的转身离去,样子好像南洛璎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南洛璎不由在心里大摇其头,这家伙也太害羞了些吧。

    却不知道同一时间,刚出门的长孙大夫——长孙书亭,也在那里暗暗摇头,万没想到裴彬玢新娶的夫人,南家的大小姐居然会是一个这样轻挑浮燥的女子,叹了一口气,还是抬脚进了裴彬玢的屋子,见裴彬玢正窝在榻上,满身的酒气,脸色却白的吓人,一副好像中了酒毒,晕迷不醒的样子。

    长孙书亭却不着急,只是悠哉游哉的慢慢走到裴彬玢身边,轻轻敲了一下他的瓷枕,看见裴彬玢睁开眸子没好气的瞪了自己一眼,长孙书亭依旧淡淡笑道:“我的大少爷,你还是快起来吧,别让伯父伯母着急了,而且你那个小媳妇刚才都晕过去了,你不去看看她……”

    裴彬玢瞟了一眼长孙书亭,一下坐了起来,一脸阴沉的闷闷说道:“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就她不愿意嫁嘛?我还不愿意娶呢,凭我裴彬玢,要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来,偏偏就和她自幼订了亲。我还委屈着呢,她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来,以死抗婚,让我成了整个南阳郡的笑话。”

    长孙书亭不由嗤嗤笑出了声,好声好气的说道:“唉,你总是一副这样花天酒地的模样,也难怪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好了,我不和你废话了,九奶奶让我来劝劝你,必竟你也是成了家的人,总要学着收心了,这女人你再不喜欢,她也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你总不能连她的门都不进吧?”

    “奶奶让你来的?我就是不想进,所以才装喝醉了的……”裴彬玢声音说的有点小,似乎已经不那么理直气状了。

    长孙书亭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裴彬玢扬了扬眉,裴彬玢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狠狠的踹了长孙书亭一脚。

    这一脚正踢在长孙书亭的腿上,裴彬玢听到长孙书亭痛的叫了一声,才觉得出了一口闷气似的,满意的笑了笑,笑着骂道:“你这个混蛋,我拿你当兄弟,啥事都不瞒着你,你却帮着奶奶他们来折腾我。我不管,你就去回奶奶,告诉她,我真的喝醉了,所以今天不能起身,为了休养,这几天最好都不能吹风啥的,总之就是不能出门就成了,我才不想看见那个女人,长的丑就算了,还丑人多做怪……”

    长孙书亭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生痛的大腿,瞟了一眼裴彬玢,嘴角突然慢慢扬起了一抹悠然的笑意,用轻轻的声音,缓缓说道:“明白了,我会去告诉九奶奶,你现在不但身体很好,而且身手灵活,动作敏捷,应该并没有喝醉,唉。”

    裴彬玢愣了一下,收敛起一脸的笑意,狠狠的瞪着长孙书亭说道:“你不是说真的吧?”

    长孙书亭眼眸微微眯动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大少爷今天黎明的时候在醉月楼里不是还能一个打趴下了六个人嘛。”

    “嘘!”裴彬玢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凝下声音道:“书亭,别说这事,要是让爹知道我因为非烟和人打架,我还没啥,大不了罚我跪上几个时辰便是了,只是非烟心里该害怕爹对她的映像不好了,你知道的非烟一向为自己的身份自卑,总希望能在这里讨得爹妈的欢心,要是这事让爹知道,爹肯定会对非烟的映像大打折扣。”裴彬玢说着话,因为想着自己心仪的女子,眼眸中的神彩更加飞扬,都没有留意到窗外有一个粉红的身影在黯然神伤……

    长孙书亭缓缓眨了一下眼眸,淡淡的继续说道:“为了非烟好,你就更应该去面对这件事情,而不是逃避,南家的大小姐才是你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非烟得不到她的认可,在这个家里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裴彬玢双眸一瞪,浓眉微扬,阴沉着声音说道:“她敢,她要是敢对非烟做什么,哼,大不了我就休了她,何况,当初我娶她的时候,她爹,还有我爹都是点头同意我纳非烟为妾,我才答应拜堂的,如此她就是再霸道,也应知长者意不可违吧。”

    长孙书亭望着窗外,眼眸间好像看见有人影晃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透,只是悠然的问道:“你以为你纳了非烟为妾便是胜利了?便能照顾非烟一辈子了?必竟你们三人要生活一辈子,而非烟只是一个妾侍,她才是你的妻子,你只有平衡好这两人的关系……”

    “够了,不要再说了,反正只有非烟才是我想娶的女人,在我心里,我也只认可她……”裴彬玢有些失态的喝止了长孙书亭的话,只觉得那一句又一句,非烟不过是一个妾侍的言语,十分刺耳……

    看见长孙书亭那双好像可以看透自己心事的眼睛,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放低了声音,像在说服长孙书亭又像在说服自己一样的慢慢说道:“而且奶奶答应过我,会亲自帮非烟赎身,再对南洛璎说非烟是奶奶送给我的侍妾,由长者亲赐,这样南洛璎总要给奶奶几分面子,不会为难非烟。”裴彬玢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及对非烟这个深深喜欢的女子的怜惜……

    这时候风吹过窗外,树上正开着的桃花随风落下,一朵桃花正好漂落在粉衣的肩坎上,那个女子一伸指弹开,只见那一朵粉嫩的桃花落在了草丛里,在一片茵绿中,格外醒目,很快就见一只女子的绣鞋踩在上面,再看时,那桃花已是一片残红……

    008 四喜丫头

    南洛璎听到大夫说起自己是误食毒物,才会引起不能发声,心里有点隐隐约约的感到一种诡异的气息。

    目送着长孙书亭走出房后,南洛璎心里思量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一头雾水,不过能肯定一点,那就是自己不受夫家人的喜欢。

    南洛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翻身坐了起来,刚想示意四喜她们把镜子递过来,才发现这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人了,难道是去送长孙大夫了?不由眉头皱了皱,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病人,便是一般照料自己的人,便是出去也该给自己说上一声吧。何况自己还是这家的少夫人,她们三个是自己的专属丫环,那自己也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要是以前在公司的时候,自己敢上班时间乱跑,还不给主管打个招呼,肯定要让骂惨,难道这裴家真的这么没有规距,还是他们在欺负自己这个不受待见的少夫人呢?

    南洛璎皱了皱眉头,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自己脖子间的那一抹血色的痕迹。昨天看起来还是有点血色的痕迹,今天已是一片紫乌,指尖轻轻划过,一种让人寒粟的刺痛,如同触电一般的从指尖一直传到脖子,再由着那血脉流到自己的四经八脉,只痛的南洛璎一阵颤抖……

    南洛璎痛的轻轻颤抖了一下,缓了口气,南洛璎这时候才将镜子向上移了移,照出自己的容颜,今天的南洛璎已经洗去了一脸的铅华,没有了那一团团挡住原本姿容的白粉,省去了那一笔笔的胭脂堆出来的额前梨花妆。一张小如巴掌大小的小脸,一脸的素静,下腭尖尖,只是五官看起来,还没有完全长开,似乎年岁并不大,不过还是能从眉眼里看出一份清秀,不过也只是清秀,比起南洛璎前世在小说里的女主,一穿越不是倾国妖孳,便是艳绝人寰……自己这个样子只能算是普通人,顶多算是中人之姿,叹气……

    记忆里又浮起了裴彬玢那张欠扁的痞子相,真可谓眸若星晨,皎皎如玉,暗自叹气自己确实有些配不上那个无赖……刚想到这里,南洛璎心里啐了一口,就是长的像无盐一样丑又怎么样,也比那个无赖强,天天就知道出去花天酒地,新婚之夜就外宿不归,也不怕得病……

    想这里,南洛璎眉头挑了挑,今天一直到现在还没见到裴彬玢呢,也不知道这个浪荡子跑那去了,难道他都不回家嘛?想到这里南洛璎扫了扫屋里的摆设,窗棱两边还贴着喜雀含着双喜的窗花,红艳的喜字,刺的南洛璎眼眸里一酸,一直在提醒着她,其实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

    正在南洛璎心里有些郁闷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门轻轻敲碰了一下,南洛璎回身便见四喜端着一个盘案,盘案上放着一碗药,还有一小碟蜜果,想是用来送药之物。

    四喜看见南洛璎已经起来了,似乎有些吃惊,赶紧抢上一步,将药案放在桌案上,挽起南洛璎说道:“少夫人,你不舒服还是在床上躺着好些。”

    南洛璎望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药碗,四喜立时端到了南洛璎的面前,巧笑道:“少夫人,这药还有些烫,长孙大夫说,少夫人喝过之后,两三天便可以说话。”

    南洛璎取过药一饮而尽,这药苦中带着一点酸,喝下去后明明是热热的药,但却还是觉得有一种凉意慢慢在胸前润开。

    四喜看见南洛璎因为喝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有眼力的从案上取出一个蜜果递给南洛璎。

    南洛璎接过蜜果放进嘴里,又望了一眼四喜,看见她头发上沾了一片桃花瓣顺手帮四喜摘了下来,淡淡的笑了一下。

    四喜看见南洛璎帮自己取下桃花瓣,赶紧福了一下,谢道:“谢谢大少夫人,婢子仪束不整让大少夫人见笑了。”

    南洛璎微微歪了一下脑袋,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四喜看的微微一愣,或许南洛璎并不十分惊艳,但她这样淡然微笑的时候,那种少女特有的羞怯中带着一种淡然清怡的脱俗之气,却让人看着如同在春日里了无人迹处的山明水静,让人由心里会有一种安详而又舒服的感觉。

    四喜微一愣神,便回过神来,挽扶着南洛璎慢慢送到床边,却不时的偷眼瞄着南洛璎的神色。只见南洛璎一脸淡然,心里堵着那口气,越发闷的难受,一直到扶着南洛璎坐上了床,才巧笑道:“对了,大少夫人,听说大少爷昨天喝醉了,一直还没有醒,您要不要去看看……”

    南洛璎却不如四喜想的那般,会像这个时代所有女性一样去照料喝醉的夫君,必竟这里是大户人家,一切也是有下人去做的,但只要人到了场,那怕只是去做做样子,便也可以羸个贤惠的名声。

    南洛璎却只是微微的挥了挥手,示意不必,然后又望着四喜,好半天喉间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似乎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又说不出来,四喜侧着脑袋,试探着问道:“少夫人可是要婢子去扶大少爷进来……”

    南洛璎摇了摇头,示意不是,又比划了一阵,看见四喜还是满脸不解,只得用两个手指好像夹了什么东西似的向自己嘴里送了一下,四喜这才明白,赶紧说道:“大少夫人可是饿了。”

    南洛璎暗自为自己擦了一把汗,心里叹道,总算是让她明白了,赶紧点点头。

    四喜立时说道:“是婢子的不是,忘记了大少夫人还未用过早餐,大少夫人稍后,婢子这就去准备。”说完微一欠身,就向后面退去,临走的时候,把放在案上的药碗与案子也一起带了出去,还很轻的帮南洛璎带上了屋门。

    南洛璎躺在床上,望着四喜离去,眼眸微微眯动了一下。

    不错,南洛璎并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可是也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论起年岁就比四喜大上几岁。

    在现代多年来的寄人篱下的生活,虽因为这样让南洛璎缺少朋友,不太善与人交往,但也让她学会了委曲求全,学会了看人眼色,她可没有忽略掉四喜在说起裴彬玢这个大少爷时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狡谲……

    南洛璎心里冷冷的闷哼了一下,抬起手,看着自己粉如桃花的衣袖,这衣衫的颜色居然与四喜那个丫环是一样的,虽然自己不太懂得古时的礼节,但也知道一般的大家族里门规森严,丫环怎么能穿上与自己服侍的女主人一样颜色的衣服呢?

    南洛璎似乎察觉出那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来,但又总觉得四喜刚才的神色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愤然却又总觉得有些什么关键之处自己想不明白,南洛璎不由眼眸转动了一下,又想起四喜总是一脸讨好的望着自己微笑的样子,就像自己当初讨好主管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

    悠悠叹了一口气,算了,四喜看起来那样和善温良,怎么会有什么重重的心机,而且她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大约也不过是想在丫环里多分得主人的一些信任。说起来,也和自己当初一样,最多是想想涨涨工资,提提职而已,左右不过这么一点事,何必想的这么复杂……

    009 裴家老爷

    裴老爷出了流云苑,想了想便去了老太太住的慈云苑,一进老太太所在的堂屋门便见元配夫人林氏与老太太两人正坐着说话,也不知道裴夫人说了什么笑话,逗的老太太眉眼全开,皆是笑意。

    裴老爷先是笑着喊了一句“母亲。”接着又望着转首看着自己一脸笑意的裴夫人,笑着点头示意。

    老太太眼眸继续望着裴夫人,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鸣儿来了,自己坐吧。”便又盯着裴夫人催道:“你继续说啊。”

    裴老爷今天一早上存着的邪火,看到这一幕才觉得胸前的郁气稍减,一转眼看见女儿裴绯儿站在一旁缩头缩脑,似首准备向后堂退去,心里一直憋着的邪火总算是找到一处地方发泄了,双目一瞪,望着女儿喝道:“绯儿,你真是越大了,却也越发没了规距,昨天不是让你娘嘱咐过你,今天要起早去见新嫂子,结果人影也看不到,一大早跑到那里去了?”

    裴老爷就裴绯儿这么一个女儿,大约是物以稀为贵,裴绯儿虽是个女儿身,却素来让一家子的人宠的没了边境,一见裴老爷发怒,赶紧一个蹿溜缩到了老太太的身后,一只手扯着老太太的衣袖,一边摆着一边撒娇道:“奶奶。”圆溜溜的一双黑如点墨的眼睛只是那样瞅着老太太,一脸的可怜相。

    老太太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缓缓说道:“鸣儿,绯儿还小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和孩子说。”

    裴老爷气闷闷的瞟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已模样的裴夫人,又看了一眼那个正缩在老太太后面,一脸得色的女儿,越发心里有点郁结,没好气说道:“这事要是传来出去,人家非说我们裴家没有家教……”

    裴绯儿嗤嗤笑了一声,回嘴道:“爹,我怎么了,我怎么没家教了,切,我可没让全家长辈等我一个…”

    这一句堵的裴老爷心里更是无名火起,今天早上自己与夫人都是起个大早等着喝这第一杯儿子与儿媳妇敬的茶,只是这杯茶也来的太晚了。愣是让一家子的长辈在那等了近一个时辰,自己开始还想着两人新婚燕尔还是不要让人去催的好。结果儿子干脆没来,儿媳妇到是来了,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利落,敬茶的时候对长辈也说不上恭敬。裴老爷越想越是心里堵的难受,早知道会成这样,就不和南家赌这口气,硬是要娶了,早些退了婚或还与双方都好些。

    “绯儿,少说两句,你这样的性子,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唉,再说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何况她怎么说也是你大哥的妻子,你在她面前不可失了礼数,否则也该有人笑话我和你爹管教无方了。”裴夫人看见裴老爷脸色越发不好,赶紧喝住了女儿。

    裴绯儿胡乱的点了点头,裴夫人看她那个神色,悠悠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这表情里也能看出来,自己说的话,她没听进去一分。

    裴老爷有了裴夫人给的台阶下,也懒得再和女儿发火,在老太太的下首,随意的捡了一个椅子坐下。

    老太太瞟了一眼裴老爷,眉目不动的说道:“鸣儿,你可是让这南家的丫头给气坏了。”

    裴老爷叹了一口气,回道:“娘,那个丫头刚才和雁容说了几句话,就晕过去了,这身子也太差了些。唉,咱们家里是做炼剑制器的生意,往来多半是些武将和江湖人氏,这样病弱的姑娘,日后怎么做我们裴家的主母。”

    雁容就是于姨娘的闺名,裴夫人听裴老爷叫的亲热,双眸忍不住转动了一下,但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对这个媳妇越发不满意,身子这般不好,以后怎么为裴家添丁进口,开枝散叶?

    老太太脸色也跟着黯了黯,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追问道:“那南家的那个丫头没事吧?”

    裴老爷无奈的说道:“已经让书亭那孩子帮着先瞧瞧去了,唉。”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有些神伤的说道:“我知道说起南家这件婚事,让你和彬玢都不痛快,不过,必竟这是你爹当初还在世的时候就订下来的。看在南家老爷子的面上,你还是让彬玢那个小子对这个丫头好些吧。”

    裴老爷瞅了瞅老太太,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裴老爷回首看见是青书一路小跑过来,脸上一片惊慌的神色,不由眉头皱了皱说道:“怎么慌成这样。”

    青书连汗也顾不上擦,只是喘着粗气的说道:“老爷不好了,衙门里的捕快要来捉少爷回去公审。”

    裴老爷一惊之下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再多说什么,只是拖着青书就走,路上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要捉彬玢总要有个罪名吧。”

    青书虽是个少年人,却还是跟不上裴老爷的脚步,裴老爷这一走起来,看着并不快,但就是能让青书跟在后面跑都有些追不上,青书只得一边跑着,一边喘着气,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老爷,嗬……他们……他们……说少爷昨天夜里在醉月楼里打伤了人。”

    “什么!”裴老爷一下停住了脚步,回身望着青书,又问了一遍:“他们说少爷在那打伤了人?”

    青书让裴老爷的气势吓了一跳,一下停住了脚,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小了些,声如蚊呐般的说道:“醉月楼。”书包网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裴老爷双眸一眯,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逆子。”裴老爷直觉得心里一股热气直冲到头顶,脸上也火热的烧了起来,早上裴彬玢让人送回来的时候,明明说是因为新婚和朋友们喝的太多了,居然送人时在后巷睡着了。

    虽然,那时候裴老爷就知道这个儿子再说谎,但在裴老爷心里认为,左右不过是儿子心里不愿意和媳妇同房,跟着些朋友躲在那里喝酒,万没想到这个儿子真是又本事又出息,新婚之夜跑去青楼……跑去青楼就算了,还在那里打人,打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让人寻上门来了。而且还是因为在青楼里打架……只怕不是为了争风吃醋,也是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风流事……

    越想这些可能,裴老爷心里就越气,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往那摆,儿子新婚当夜跑去青楼和人打架闹事,新婚第一天就让人捕快为这事提去受审,这叫什么混帐事……

    裴老爷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却还是压不下胸前的那股火气,但裴老爷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院子里站的太久,花厅里还有因为公干而来的捕快在等着自己善后。

    就算是心里再气,裴老爷也知道不能在这时候让人把儿子提走,那样,就算之后可以去知县那里打点着把儿子放出来,但这事就得闹的街知巷闻不可。虽说男人出去寻花闻柳,也算是风流韵事,但必竟去青楼那种地方,还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何况,昨夜是裴彬玢的新婚之夜,这种消息传出去,不要说别人怎么议论裴彬玢和南洛璎的婚事,只怕,裴家的声誉都会变成大家的笑柄。

    裴老爷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提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向花厅走去,只觉得自己最初对儿子娶妻立业还存着的那么一点点欢喜,已经在这一天一夜里,完全磨尽……只余下一股正在燃烧的怒气。

    010 裴家少爷

    裴老爷又是用银子做保,又是表示自己一定会去与那些受伤的外乡人协商让他们撤下状诉,最后总算是暂时打发走那些捕快。直把那些捕快送出门口,裴老爷才发已经是近晌午的时候。

    看着裴老爷一脸铁青的回屋,青书小意的说道:“老爷晌午了,是不是该吩咐摆饭了。”

    裴老爷阴沉沉的回道:“不忙,先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来。”

    青书嗫嗫嚅嚅了半天,最后想到裴彬玢日常的打赏,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老爷,你先消消气,少爷现在醉的人事不醒,不如还是等少爷醒了……”

    “不醒?你现在就去叫,他要是不醒,你就用冷水给我泼醒,快去。”裴老爷说话的时候,差不多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那脸上都写满了怒意。

    青书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一路小跑着去了裴彬玢住的流云苑……

    流云苑里的南洛璎刚吃的美美,现在就睡的香香。而同样在流云苑里的裴彬玢可就没有南洛璎这样的好闲情了,他躺在床上,一只眼睛半开着,伸着头望向窗外,看着窗棱上印着枝叶的影子,正在随风摆动,想像着那院子里的一树树桃花现在正是开着艳色的时候……

    院子里必是彩蝶飞忙,百鸟鸣叫,此时若是能在塘边的亭子里摆上一壶酒,一边倾听这自然的声音,一边看着徐徐清风吹落那一树的桃花,欣赏着那落英缤纷的美景。或是再叫上三五好友一起小酌几杯,岂非是人生一大悦事。

    裴彬玢越是想着平日里快乐的生活,对比着现在自己因为要回避去南洛璎的房里,而不得不在这里装醉睡觉硬躺着床上的无趣,心里越发觉得南洛璎这个灾星惹人讨厌。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裴彬玢赶紧闭上眼睛,四平八稳的躺好,就听墨书还没有进门就在门口嚷道:“青书,你小心点,别吵醒了少爷,要知道少爷刚醒来的时候,脾气可大了。”

    裴彬玢听完只觉得一阵好笑,这个墨书真是太笨了,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的,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报信了。

    青书似乎就是这样一个十分知情识意的聪明人,他不缓不慢的跟着继续说道:“墨书,你不知道,老爷发脾气了,现在就要见少爷,还说少爷要是叫不醒,就用凉水泼也要泼醒,你说,这不是让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为难嘛?我那敢用水泼少爷啊,要是能这样就把少爷叫醒,倒是好了,也免了我的为难之事。”

    裴彬玢立时睁大了眼睛,啥,爹要用水把自己泼醒,难道他不知道喝醉酒的人全身都是酒热,要真是用凉水泼醒,惊了凉,还不得生病了?爹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青书,墨书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青书走到裴彬玢的床榻前,轻声的唤道:“少爷,少爷,你好些了嘛?”

    裴彬玢十分配合的哼哼了几声,又翻了一个身,拿背对着青书,装着似醒非醒的样子,嘀咕道:“墨书,别吵,我还想再睡会。”

    青书与墨书都知道这位大少爷压根就是在装,但青书还是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少爷,你快醒醒,老爷要见你。”

    裴彬玢这才装的一副睡眼蒙眬的样子,一双灿若星晨的似开未开般的说道:“爹要见我,什么事?”

    青书一边拿过裴彬玢的外衣,服侍他换上,一边说道:“少爷,你昨天夜里是不是醉月楼和人打架了,这家人告到了官府,官差寻到家里来了,老爷可生气了。”

    裴彬玢一听,立时想到,这事要是让爹知道,只怕在爹心里会更加不喜欢非烟,一时之间,裴彬玢的心下就凉了大半。

    裴彬玢眼眸一转,立时吩咐着墨书先去把这件事禀报给老太太……

    裴彬玢跟着青书到了正厅门口,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换上一张满不在乎的笑脸,正准备进去,却感觉到柱子另面有人,裴彬玢眉头一动,顺势一绕,只见是么弟裴彬珏,裴彬玢这才又继续笑道:“珏弟,你在这里干什么。”

    裴彬珏扁着嘴说道:“娘让我来叫爹一起去屋里吃饭,可是爹却把我赶了出来。”

    裴彬玢苦笑了一下,看来弟弟是因为受自己的牵连,凭白受了爹的气了,摸了摸裴彬珏的头,安慰笑道:“你还是快回屋里陪姨娘吃饭吧。”说完停了停,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叹道:“爹爹,今天只怕是没有心情再吃饭了。”

    裴彬珏没有听到裴彬玢说了些什么,但却总是听自己的母亲提醒过,在这家里一定要听爹的话,听大哥的话,听大娘的话,听……总之自己一定要听话,所以虽然不太明白,但裴彬珏还是点点头道:“嗯,大哥,我回去了。”

    裴彬玢望着么弟,宠溺的又揉了揉他的头,笑着说道:“帮大哥向于姨娘问好。”

    裴彬珏懂事的点了点头回道:“知道了,我会和娘说的。”

    不待裴彬玢再说什么,里面已经传来裴老爷怒浪涛涛的喝声“你这个逆子,还不快进来。”

    裴彬玢又换上那副满不在乎的痞子般的笑容,抬步就走了进去,显的十分光棍。

    裴老爷看着他那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手都哆嗦了一下,顺手拿起一边的茶杯就想砸过去,但终还是压住了胸口的怒气,闷闷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

    如果裴彬玢这时候一脸猥琐的缩头缩脑的跑进来,裴老爷肯定一茶杯就砸过去了,但现在看着儿子这样一付坦然自若的样子,裴老爷心里的火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也还在冒,但却也觉得儿子还是有点像个男儿汉。

    “呯”的一声,裴老爷把那茶杯放在了案上,盯着裴彬玢说道:“你干的好事,枉你自幼学习诗书礼仪,修行武艺,皆讲的是修身怡德。你可好,你可好,在新婚之夜,夜不归宿。这便罢了,可是你居然是跑到青楼去鬼混,还为了青楼艳妓与人打架,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让我的脸往那摆,你自己的名声又会成什么样子?顶着这样的名声,你以后怎么继承裴家的家业,你说,你说,你说,你说。”裴老爷是越说越气,说到最后,那一连几个你说你说,都是带着三分颤音,真真是怒其所为,却更是恨其不争。

    裴彬玢却一脸的满不在乎,眉眼挑了挑,一付轻挑的样子说道:“爹,这有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句话不异于是火上浇油,裴老爷粗粗的喘了一口气,一下站了起来,喝道:“给我跪下。”

    裴彬玢看见裴老爷气的脸都红了,那里还敢多嘴,立时跪在地上。

    裴老爷盯着裴彬玢慢慢说道:“你娘生你的时候,差一点难产死了,因为你来的太不容易,又是我裴家的长子嫡孙,所以你娘与你爷爷,奶奶对你总是格外娇宠,远多过你二弟,么弟与三妹。年少时,你喜武不喜文,我也随你。练武本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习武先习德,可你仗着那点微末的功夫,气跑了几个教习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