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106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夫妻两个都是平民了,更加让薛蟠瞧不起。
在薛蟠的心中,他们薛家就算是没了皇商招牌,也是豪富之家,天天就是山珍海味也能够吃上几辈子。但是贾政王夫人算什么?平民而且还是皇家那里挂了号的、被上头厌弃了的平民。
薛蟠深深地为妹子感到不值。如果不是妹子缺心眼儿,那么妹子也不用过那么委屈的日子,还叫人瞧不起。
所以,薛蟠来找妹子了。先去了崇德里那边的宅子,结果,那里空荡荡的,就住着一个周姨娘。跟门房磋磨了很久,将薛蟠的火气都整出来之后,薛蟠转战墙门里这边的大宅。
不过,薛蟠在外面也算是混过一段日子的,多多少少也知道,如今这边是大房的地盘,不是他可以闹事儿的,所以,他没有去正门和仪门,反而去了西面的西角门。
他知道,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与以往不同了,这座宅子的当家太太已经不是他的姨妈王夫人,而是邢夫人了,所以他不敢造次。当他跟门上的小厮打听到如今管事的是二姑娘宛城县主的时候,他更是为自己的英明暗暗喝彩。
薛蟠没有闹事,只是说,他从南边回来了,来看看妹妹,还带了一些土仪,请府上的姑娘小爷们笑纳。
下面的人将话带到贾瑾那里,如今贾瑾也正忙着呢,哪里会理会一个外八路的亲戚,让薛蟠直接找薛宝钗去了。
倒是薛宝钗见到哥哥,很是高兴,就连贾宝玉也是大哥哥大哥哥的叫个不停。
薛蟠看看妹妹,又看看贾宝玉,郁闷了。自己的妹子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这个妹夫还这等不靠谱的样子。尤其是自己这个大舅哥上门了,这个妹夫还左拥右抱地带着他的爱妾。难道他就不知道避讳着吗?
倒是薛宝钗,见薛蟠落着脸,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怕薛蟠左性儿上来的,那贾宝玉撒气,只得道:“哥哥在外头得了什么好东西?巴巴的专门送来。”
“你个丫头,好没意思。这都是我辛辛苦苦从南面搜罗来的土仪,还不是让下面的人经手的,是我自己亲自去挑的。我想着自打进了京,你就没有机会见见这些东西了,所以特特带了来给你解闷的。如果你不要,我拿回去了。”
“哥~,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啦。”薛宝钗拉着薛蟠的手,道:“我也只是担心哥哥在外头不容易而已。哥哥从小就没有吃过多少苦头,也不曾离开妈身边。哥哥走了以后,我就担心哥哥在外头睡不好、吃不好。”
薛蟠摆摆手,道:“那有什么的。虽然刚开始几天,我是不大适应啦。不过我皮糙肉厚,没两天我就习惯了,晚上一到地儿,我就累得想睡觉,根本就没有休息不好的事儿。至于吃的东西,我也带了两个丫头出去的,还有我的小厮,也是个会两下子的。加上老张也是老人了,也不曾让我餐风露宿的,自然也没有事情。”
贾宝玉也道:“我也想出去走走,只是老太太太太不会允许的。”
薛蟠看了看贾宝玉,道:“不要说老太太太太不允许,就是她们两位允了,我也不会带你去。像我这样三大五粗的,出去的时候还折腾了不少日子,就你这样的白斩鸡?没两天就躺着被送回来的。带你去,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贾宝玉的两个妾雨薇雨荷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就连薛宝钗的神色也很不好。不论是哪个女人,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丈夫的不是的。
正文 395为嫡妹愚兄数纨绔 正家规长姊训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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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薛蟠的话一出口,不高兴的可不止贾宝玉的两个妾,就连薛宝钗也不高兴。在她的心中贾宝玉已经是她的丈夫了,自然也不允许有人说他的坏话,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哥哥薛蟠也一样。
薛蟠却不知道自己妹子的心思,他看着贾宝玉道:“我说宝兄弟,你我多日不见,也该好好亲香亲香。只是这两个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贾宝玉赶紧介绍道:“蟠大哥,这是我的两个妾,雨薇和雨荷。”
薛蟠道:“宝兄弟,这个你就不地道了。按着规矩,这新媳妇进门一年以内是不能够抬姨娘的,就是要抬,也要等新媳妇有了身子,或者是三年为此生养,才能够抬姨娘。我记得我妹妹嫁给你的时候,你们家老太太还说你年纪小,不能房事,不许你跟我妹妹圆房的吧?怎么这会儿有冒出两个姨娘来了?我记得我妹妹的大红花轿过门的日子还不到一年吧?”
贾宝玉哑口无言。其实,想贾家这样的人家,就是对子孙教养不上心,可是该有的都是有的。尤其是贾宝玉这样的贵公子,从小就被长辈们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又被贾政亲自带在身边教养过。他哪里会不知道那些规矩是怎么一回事情?
要知道,贾政之所以会比贾赦得人心,就是因为贾政的表面规矩做得好,才会让贾母一次一次地偏向他。
所以,听到薛蟠这么一说,贾宝玉也红了脸。他知道其实自己很对不起薛宝钗的。明明薛宝钗是他做主给他娶进门的媳妇,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好她不说,还让她受了不少的委屈。更重要的是,如今薛宝钗连正室都不是了。
薛蟠见贾宝玉满面羞惭,而薛宝钗又是一脸担忧,心里又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也只有在银钱上面多帮着自己妹子些了,其余的,他也不能够了。
“罢了,反正我言尽于此。宝玉,我只警告你,不许你再欺负我妹妹,让我知道我妹妹又受了委屈,我就跟你没完。”
贾宝玉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边上的雨薇雨荷两个互相打了个眼色,就不说话了。薛蟠看到桌子上其余几个人的样子,更加不爽了,哪怕雨荷给她倒酒,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味道。
几人就这样干巴巴地用着酒菜,却听见外头突然闹了起来,宝玉还听到芳官尖利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东西,居然拿起我们来了,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贾宝玉赶紧出去了,口中道:“反了反了,你们这些婆子,怎么敢她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那婆子道:“二爷也不比在这里跟老婆子磨牙,抬举这些小娼妇了。什么好人家的女儿,不过是些戏子而已,下九流的玩意儿。二爷居然将她们当做好人家的女儿,也不怕脏了嘴。”
薛蟠刚听见外头的吵闹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呛了一口酒,结果听到贾宝玉的话,几乎跌倒在地。就是薛蟠这样的人,也知道,戏子就是戏子,玩玩也就罢了,也没有把个戏子捧在手心里的。
看原著就知道了,柳湘莲还不是真正的戏子呢,不过是一个喜欢串戏的票友(戏曲发烧友),也被薛蟠当做一个可以上手的玩物,就知道世人对真正的戏子的态度了。
可以说,贾宝玉的态度,还是奇葩。
这里贾宝玉跟那几个婆子对上了,那边立刻就有人通知贾母王夫人去了。贾母也好,王夫人也好,见有人来闹腾她们的心肝宝贝,哪里坐得住?都带着人往绛芸轩赶。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跟贾宝玉对持、寸步不让的几个妈妈,王夫人立即就不高兴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要不要规矩了?”
“二太太,不是老婆子没有规矩,而是给宝二爷和三姑娘下咒的人怕是有着落了。”
“什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二太太,如今姑娘们都在园子里呢。三姑娘屋里的那个小戏子的包裹里发现了巫蛊的线索。二姑娘命我等来拿那个小戏子,顺便将芳官龄官也带了去问话,结果宝二爷却拦着不放。”
王夫人的眼神一下子就锐利起来了,就连贾母也道:“宝玉,你闭嘴。来人,将这几个丫头都拿住了,我们进园子去。”
那婆子上前一步,道:“老太太,今日薛家大爷来看宝二爷,是不是让宝二爷在此陪陪薛大爷呢?毕竟,这些小戏子们惯会装模作样,又会来事儿,只怕宝二爷在场会影响问话。”
贾母点点头,叫了鸳鸯带人留在绛芸轩,防止有人乘机搞乱,有吩咐了贾宝玉要好好招待薛蟠,还吩咐薛宝钗要注意门户,这才带着王夫人,让婆子们压着几个小戏们往园子里来。
秋爽斋里的人也得了信儿,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探春也换了衣裳,硬撑着下了地。
贾母在孙女外孙女的簇拥下进了屋子,往首位上坐了。又让探春回床上躺着,这才道:“发现什么东西了。”
贾瑾道:“老太太,我们在那个小戏子的箱子底部发现了一件破了的就棉袄。想我们这样的人家,一向待下以宽,怎么会让下面的人穿得破破烂烂的,丢了家里的脸?而且这些小戏子们,都是有专人伺候着的,就是外头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所以,这件衣裳让人觉得很可疑。”
贾母将那衣裳交给王夫人,道:“你怎么看?”
王夫人看着那件衣裳,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边上的玉钏儿道:“老太太,婢子能否说两句?”
“你说。”
“是,老太太。这见衣裳看着不像是这两年里面做的,倒像是之前这些小戏子们还在梨香院里学戏的时候,府里给置办的冬衣。因为小戏子们要学戏,所以用的料子不但光鲜漂亮,还结实。至于这件衣服上的口子,倒不像是磨破的,反而像是拿剪子剪成这个样子的。”
“是啊,老太太,奇就奇在这里。孙女让入画检查丫头们的行李的时候,入画拿起这件衣裳抖了抖,结果从衣裳里面飘出的一团棉絮。孙女觉得奇怪,这才让人细察。”
王夫人道:“四丫头,你为什么要抖这些衣裳?”
“回二太太,因为三姐姐的首饰不见了。三姐姐这些日子病着,自然用不到首饰,而别人唯一能够下手的时,也就只有三姐姐中邪的那段日子了。”
“所以,你以为那些丫头们会将那些首饰藏在箱子里,或者是衣服里面?”
“是的,二太太。而且,在丫头们的包裹里也找到了三姐姐的首饰,其中最大的一包被这个小戏子藏在了床底下的角落里面。好用土布包着。如果不是赵姨娘叫人将床铺移开了,我们根本就不能发觉那包首饰。”
“那你为什么说巫蛊一事有头绪了。”
“是这样的。老太太,每隔三个月,孙女都会给妹妹们准备衣料子,让妹妹们自己裁剪着做衣裳。在出事儿之前,三妹妹就曾经拿出一块白色的云锦用来裁帕子。结果,其余的小丫头们的帕子和三妹妹自己的帕子都有了,唯独不见了那个小戏子的帕子。”
芳官看见桌子上铺着的帕子,还有好友衣襟上系着的帕子,急了,拿出自己的帕子,道:“不是的,姑娘,她将帕子送给我了。”
贾瑾道:“哦,是吗?你们大概不知道,这云锦只所以被称为云锦,那是因为那锦缎上的隐隐暗纹就好比天上的流云一样,虽然不起眼,却从来就没有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同一块料子上面裁下来的,那暗纹根本就衔接不上。”
那小戏子尖叫道:“不,不是的。只是我的帕子弄丢了而已。”
“这就更加奇怪了。为什么方才你不说,等姑娘戳破了你的谎言,你才说呢?”
那几个小戏子跪在地上,看见上面的主子们姑娘们,还有各房的丫头婆子们,就好像跌入了冰窖。如果今日不能够过了这关,只怕她们这些小戏子一个都落不着好。
芳官定了定神道:“老太太,一块找不到的帕子,也有可能是不小心丢了,或者……”
赵姨娘听了,忍不住道:“老太太,不是。老太太,可怜可怜三丫头吧,遭了这么大的罪,如今还被个小戏子欺负了。就是没有那帕子,这些首饰难道都是假的吗?这些可都是我们三丫头的东西呢。还有,老太太,您摸摸这棉袄,是不是里面少了很多棉絮?如果那个人偶不是她弄的?那这件衣裳上的棉絮有去哪里了?”
那小戏子尖叫道:“这根本是别人陷害”
“陷害?找不到的帕子算一件,床底下的首饰是一件,这见被剪坏了的、少了一部分的棉袄也是一件。就是巧合也巧合不到这个份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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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戏子尖叫道:“这根本是别人陷害”
“陷害?找不到的帕子算一件,床底下的首饰是一件,这见被剪坏了的、少了一部分的棉袄也是一件。就是巧合也巧合不到这个份儿上吧”
赵姨娘的话一出,贾母的神色就变了。
王夫人道:“那诅咒宝玉的人呢?”
“将那个婆子带上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进来给贾母磕过头,又见过其余的几位姑娘主子,有给王夫人请安,这才道:“老太太,奴婢是园子后面看管控屋子的粗使婆子。就在宝二爷出事儿之前,我曾经在原本周瑞一家住的空院子里面看见有人在烧纸钱。”
“谁到底是哪个?”
“就是藕官,还有,当时宝二爷也在场。”
贾母道:“说,是怎么一回事情。”
“是,老太太。老婆子是看守空屋子的粗使婆子,当然,这些空屋子的洒扫的事儿也是归老婆子管的。那次,老婆子刚进了院子,就看见院子里的梨树下面有火光,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藕官蹲在那里在烧纸。奴婢吓了一跳。赶紧骂她,还想把那火给灭了。没想到,宝二爷从后头回来,在外听见了,就骂奴婢不晓事儿。”
贾母听见火光二字就觉得不好了,又听见贾宝玉居然自己掺和在里头脸色就不好看了。
“那个藕官,本来还犟着,什么都不说来着,可是听见宝二爷帮腔,她也来了劲儿,说自己是在烧林姑娘写坏了的纸。当时,奴婢就来气儿了,各房的姑娘屋里都有火盆,既然只写坏了的纸张,为什么不在自己屋里烧了,还要拿到外头来烧。还有,老婆子的眼睛又没有瞎,这写字的纸跟纸钱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听到这里,林黛玉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就连其余的几位姐妹们都阴沉着脸。
只听那个婆子道:“本来,奴婢还想争论几句,结果宝二爷却说,那是他让那丫头烧的,说是许了心愿,需要一个不相熟的丫头帮着什么的,还威胁奴婢,说是奴婢冲撞了什么的。”
贾瑾终于忍不住了,道:“真是好奇怪呢。那个藕官也好蕊官也罢,从来就进不了稻香村的门,怎么就能够被委以重任,替林妹妹烧纸钱。还有,林妹妹家也是四代列侯,每年的清明也好中元节也好,都会到外面做法事的,就连这里的栊翠庵里还点着灯呢。哪里需要她一个戏子多事这样祭祀的事情是外人可以插手的?不,原来是这世界上的规矩都是错的,祭祀自己家的先祖都是不对的呢。是不是,老太太?”
不等贾母反应过来,贾瑾就起身道:“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地向宫里以及族里禀报。宫里将清苑郡君交给我,是我无能,不能妥善周全,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样的问题,不但委屈了亲戚家的姑娘,还丢了朝廷的体面,我自当请罪。”
贾瑾拂袖而去。见这个样子,贾母更加是雷霆大怒。那几个戏子,不论是哪个屋子里的,都是被活活打死了。
但是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首先是贾母被禁了足,换而言之,日后宫中有任何的庆典,贾母都不得参加,同时,宛城县主被夺了双俸,就连贾赦身上也多了一个帷薄不修的罪名,今年的考评也成了劣等。
至于林黛玉,不顾挽留,连夜收拾东西回自己家去了。贾家的奴才,她一个都没有带,就是贾母百般阻拦也没有用。
甚至面对贾母的阻拦,林黛玉直接道,如果不让她带着弟弟们离开,那么,林家就退回贾敏的庚帖。
退回贾敏的庚帖,就意味着两家彻底地断绝了关系。本来,林黛玉其实不用留在贾家的,只不过贾母一再相邀,一再挽留,甚至抬出了死去的贾敏,林黛玉才留在贾家做客的。如今,贾家居然有人将她林黛玉祭祀自己的先祖和生身父母当做私祭,而这个人居然是贾母亲手教养大的贾宝玉,叫林黛玉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哪怕是自贬为庶,林黛玉也不会留在贾家了。
林黛玉要走,贾瑾也没有阻拦,反而约束好了侄儿侄女,不让他们闹事儿。林黛玉的三个弟弟也知道出了大事儿,不哭不闹地跟着姐姐走了。
就林黛玉搬走、宫里的旨意下达的同一天,贾敬也回到了贾家,并召集了族人,强行到贾母这边,将贾宝玉连同他的妻妾赶出了墙门里。
贾母哭得昏了过去,但是贾敬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祭祀自己的先祖,祭祀自己的父母都是私祭呢老太太,既然你这样喜欢私祭,那么等老太太百年之后,我也会让老太太的事儿成为私祭的”
贾敬是贾氏一族的族长,他这么说了,其实就等于说,等贾母百年之后,将没有资格葬在贾家的祖坟里面。对于贾母这个心高气傲,享受惯了人来说,她哪里接受得了?
贾母安分了,她将贾政一家也赶回了崇德里,就是探春也没有留下。
但是,贾母的威信也降到了最低,就连贾赦道衙门里面当差,也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最后,贾赦没有办法,只好谋了一个外放的差事,去军队里面做军需官。
本来,世人就重文轻武,这军队里面的军需官更加不好做。文人瞧不起,武将也看不上。一般来说,只有那些没有门路的明算科出来的官吏才会做这个。因为军需上的猫腻很多,而军需官就是给人背黑锅的。
听见贾赦谋了这个位子,邢夫人背地里偷偷地哭了很久,但是,还是跟丈夫收拾好了行囊。
不等中秋,贾赦就出发了。而贾赦一走,邢夫人就开始了吃斋念佛的日子,而贾母也开始吃斋念佛了。家里的事情,外头的事情,还有各个庄子上的租子,都交给了贾瑾和贾琮姐弟俩。
贾瑾管着家里的大帐,但是那些租子的事情,贾瑾还是叫了妥当人带着贾琮去家里的各个庄子上转转。农业是国家的根本,各个书院里头在秋收季节都有假期,让学生们回去处理庶务。书院里的先生听说了这个事情以后,也很高兴的说,让贾琮多走几个地方,多了解了解百姓民生。
老实说,那些庄子上已经好多年没有正经的贾家爷们去过了,里头的猫腻多得很。贾琮虽然是过去看看,其实,还是给人家打理下手的,真正做事儿的,还是贾瑾派去的妥当人。作为朝廷的密卫,居然被贾瑾这样使用,让上头的人纷纷摇头。不过,既然如今这些密卫是挂在贾瑾的手底下,他们自然也只能好好做事了。
这一年的大观园在林黛玉和探春走了以后,就沉静了下来,虽然还有中秋赏月什么的,也是相当的冷清的。不过,贾瑾和惜春却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因为各地的庄子查出来的亏空、贪污状况太严重了,以致于贾瑾不得不让下面的人借助官府的力量。
等贾琮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进入十一月了,而同时,贾琏也要回来述职了。本来,贾琏还想乘此机会谋个回京的机会,听说了家里发生的事情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反而决定在任上再呆上一任。
不过,贾琏和王熙凤的变化还是很大的。贾琏就不用说了,到底是当了很久的一把手了,以前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已经不见了踪影。
贾琏的变化还在意料之中的话,那么王熙凤的变化就很明显了,以前的王熙凤说话做事都很张扬,恨不得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她的能。可是这次回来的王熙凤,依旧泼辣爽利,却多了几分平和,而且王熙凤的双颊含笑,还挺着个大肚子,可把大家给乐坏了。
邢夫人很高兴儿媳妇能够回来,贾母更加不用说了,贾母还想着王熙凤能够留在家里,帮忙打理家事呢。如今,贾母的威望大失,虽然依旧是老太太,虽然在物质上贾母从来就没有收委屈过。但是贾母就觉得憋屈,如今很得她心意的屋子,也变得不合意了。
不过王熙凤还是婉拒了打理家业的事情,她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她怀孕了,不能太过劳累。而邢夫人第一时间赞同王熙凤的意见。
晚间的时候,王熙凤还是知道了这几年家里发生的那些细节,叹了口气,道:“老太太和太太还是那个样子。”
平儿如今也嫁了,成了贾琏的奶兄弟的妻子,唤作赵良栋家的,她打听了清楚之后,悄悄地跟王熙凤说了。
王熙凤道:“如果这家里还是二太太当家,说不定我还会去争,不过如今二老爷二太太都已经搬出去了,我还挣什么呢?我倒是希望能够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是啊,奶奶,都说奶奶肚子里这个是个哥儿呢。”
“你就知道磨牙,对了大哥儿大姐儿在哪里呢,怎么不见?”
正文 397为嫡妹愚兄数纨绔 正家规长姊训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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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为嫡妹愚兄数纨绔 正家规长姊训梅香
虽然说贾琏带着王熙凤才回的家,可是这接风洗尘宴还是要的,尤其是如今贾政王夫人带着儿子女儿儿媳真正地搬出去之后,墙门里这边已经很久没有热闹过了,所以,哪怕是王熙凤挺着老大的肚子,她还是要承欢膝下,讨上面两层婆婆的欢心。
即便是邢夫人有意让王熙凤早一点回去,王熙凤还是累得浑身发软,回到屋子里就歪在榻上不想动了。
平儿是王熙凤的心腹,又是一贯妥当的。在王熙凤还在宴席的时候,就把这几年她们不在的时候,家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一一禀报给王熙凤。
王熙凤听了点点头,道:“还真是难为妹妹了,老太太偏心,我那个姑妈也是个不省事儿的,妹妹又是娇客,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亲戚家的姑娘在呢。妹妹能够撑到今天,顺顺利利地将二老爷二太太还有宝玉都请出去,还不让老爷太太委屈了,可真是不容易。”
听见王熙凤将王夫人称为二太太,赵良栋家的(平儿)心里也有了数,道:“这话虽然不是奴婢这样的身份可以说的,二太太到底是奶奶的姑妈,这要是……”
“不妨事儿。如今我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肚子里还有了这个,地位稳固,自然不怕。而且,当年妹妹才这么高的时候,就看得明明白白的,没道理道如今长大了反而看不到。”
“可是奶奶,我听说姑娘被二太太所连累,这婚姻上会有妨碍呢。”
王熙凤想了想,正要说话,贾琏从外头来了,王熙凤赶紧起来迎接。贾琏挥了挥手,自己往炕上一歪,等王熙凤抱着肚子在炕沿上坐下,这才道:“凤儿,二太太那边连连出事儿,只怕妹妹的前程会有影响呢。”
“二爷这么说,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贾琏闷闷地道:“是啊。方才在太太那里听太太说了。我们家虽然看着体面,但是也不过是末等的勋爵之家。这几年来,妹妹折腾来折腾去,好容易让家里起色一点,却没有想到二房那里尽扯后腿。本来,以我们家的身份,出位正经的主子娘娘也是差了些的,被二太太这么一闹,只怕妹妹只能找个读书人了。”
“二爷,可是怪我……”
“什么怪你二房的那些事情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二房会有今天,那是宝玉那个东西不成器,不但糟蹋妹妹们的名声,还闹出的巫蛊的事儿。你大概不知道吧,上次家里杖毙了那么多的小丫头,就是因为这几个丫头私底下跟宝玉玩在一起,又看不起宝玉的身份,想弄银子跑路才闹出来的。”
“不会吧?那她们折腾三妹妹做什么?三妹妹手上可没有多少银子。”
“她们想折腾其他人,也要看她们有没有机会下手那。老太太那里的鸳鸯厉害,太太和妹妹林妹妹那里她们根本就进不去,四妹妹和刑妹妹也是个小心谨慎的,可不是只有三妹妹了?”
“也是。三妹妹手里虽然没有多少银子,但是妹妹对姐妹们一向极好的,就是这衣裳首饰什么的,也都是精贵玩意儿。三妹妹的梳妆匣在咱们家不算很体面,可是到了外头,那也是顶好的。”
“那可不。所以那些丫头们就对三妹妹的首饰下手了。先对宝玉下手,让老太太和二太太乱了方寸,也让太太收磋磨,等家里乱得不成样子,再对三妹妹下手。三妹妹的身份,上头自然也会管很多,她们自然有了机会浑水摸鱼。”
“怪道呢。二太太一向以菩萨心肠著称,却破天荒地叫人将那几个丫头活活打死了,原来是为了这个。也是,今天她们敢对三妹妹动手,下次就敢对别人动手。这些小戏子们也太可怕了。”
“是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如今我有儿有女,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也不愁子嗣的事儿。我们就这样过罢。至于其他人,就是再宠她们,她们也不可能跟我们一条心。”
王熙凤听了,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也是值得的,至少自己这个好色的丈夫说出了类似只要自己一个的话。
王熙凤红了眼睛,道:“有二爷这句话,我这辈子也值了。”
“傻凤儿,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吗?只是二房跟我们大房不合,当初你又不知道二房的厉害,天天往二房那边凑,不说老爷太太,就是我也担心你把自己给卖了呢。”
“说起来,这还真是要多谢谢妹妹呢。如果不是妹妹,我只怕还回不了头。”
“妹妹啊,妹妹可惜了。只怕这将来还会有变故呢。”
“二爷请放心。以妹妹的本事,不管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定会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但愿如此吧。对了,等我外头的事儿完了,我们去看看林妹妹吧。这次林妹妹可受了大委屈了。”
“说起来,我也正糊涂着呢,怎么林妹妹突然搬了出去,还不跟我们往来了?”
“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那个宝玉,光给那些小戏子们撑腰,居然攀咬上了林妹妹,说是给林妹妹烧的纸好好的中元节,不让人家回家祭祖,反而让个小戏子烧纸,这算什么事情”
“居然是这样我当这次林妹妹怎么不见呢这事儿是宝玉做的吧。妹妹断然不会让林妹妹委屈了。”
“问题是,是老太太强留着林妹妹在我们这里的,林妹妹几次说要回家去,说是有事儿,老太太都没有允,结果呢,这里老太太才强留下林妹妹,那里的小戏子们就将自己烧纸的事儿栽到了林妹妹头上。这祭祖烧纸的事儿能够假于人手吗?听说,东面的敬大老爷知道以后,也恼了,说如果老太太再闹下去,等老太太百年之后,他也让老太太的事儿成为私祭。”
王熙凤都听傻了,半晌才道:“宝玉那么聪明,老太太又是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犯这样的错儿呢”
“当年我们还没有出去的时候,不就说了吗?老糊涂了呗。只是别的事情上糊涂也就罢了,这样的大事儿上糊涂,可不就是现成的把柄吗?”
“我看不止。说不定是那边看到我们这里人心所向,所以故意借了这个踩我们一脚,怕我们夺了族长嫡支的位子去,不要忘记了,之前他们的族长之位是怎么来的。”
贾琏道:“管他呢。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个儿的事儿就是。反正这将来的事儿啊,谁都说不准。”
贾琏还是很贾家的男人,没有多少忧患意识,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哪怕在外头过了这些时日,他也依旧没有变。倒是王熙凤,她心里却是很忐忑的,只是自己的丈夫这个样子,她也只好慢慢来。
就在这时,贾瑾派人将侄儿侄女送过来了,可把王熙凤给乐坏了。女儿还好,当初她在家的时候亲自带过不说,年纪也大一点,还记得亲生父母,可是那个儿子却还小,已经不记得父母了,就是王熙凤逗他叫爹娘,他也不知道叫,只瞪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不说话。
王熙凤有些委屈,倒是贾琏道:“好了,妹妹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换了别人养着,如果被你这样磋磨,非哭起来不可。”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他们的亲娘”
“就是亲娘又如何?我听说老爷小的时候就是养在先太夫人身边的,结果老太太想抱儿子的时候,老爷总是会哭给老太太看。就因为这个,才有了后来的事儿。还有二妹妹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太太才刚进门,每次去老太太屋里看二妹妹的时候,二妹妹也会哭。要不然,你以为那个时候太太为什么对二妹妹不闻不问?”
王熙凤道:“那能比吗?我可是亲娘耶。”
“拉倒吧,要不是妹妹心软,教得好,这孩子照样不记得我们。好了好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孩子也困了,都安置吧。”
贾琏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是王熙凤也确实很累了,叮嘱了奶嬷嬷和丫头们一番以后,就回屋休息去了。贾琏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夫妻两个一个睡在榻上,一个睡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贾琏也是知道王熙凤的,王熙凤这个人最好强,贪财又好颜面。这次王夫人折了进去,王熙凤的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别扭了,贾琏只是道:“凤儿,其实这次进京述职,我还没有打算明年就调回来的,我还想在任上在做上几年。”
王熙凤一下子就呆住了:“可是为了二太太的事儿?”
“不是为了这个。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这个位置,地方好,山好水好,物产也丰富,可惜就是富裕不起来,就是民风也及其彪悍。我忙了三年,可算是把那些乡绅豪强们给压了下去了,我不想半途而废。”
“二爷,我也不是因为京里舒服,才想让二爷留下的。这几年二爷再外头连头发都熬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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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是贪图舒服的,就不会跟我去那个穷山僻壤做个小小的县官夫人。只是这世上的事儿也不都是那么容易的。就好比各个穷县,百姓贫穷,那是有原因的。像黄河两岸,那是因为水患,也有的地方那是因为干旱,而沿海则是因为大风。我那个县,依山傍水,应该说是好地方,可是依旧贫穷,那是因为人……”
“我也知道,不说别的,就说那县衙里面的那几个小吏,也各有各的j猾,还没少折腾。如果不是宋大人暗地里帮忙,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关。”
“其实,宋大人帮我们,也是因为妹妹。妹妹曾经说过。我现在管辖的这个县,山好水好,收上来的粮食,只要通过水路就可以运送到各地。所以,只要用心,就可以很快就治理好。而且宋大人是朝廷的人,有他在暗地里护着,自然没有事情。”
“对了,二爷,我记得当初妹妹叮嘱我到了地方买地,还将地挂在我的名下,又有人帮着料理,这是……”
“这跟当初姑爹在江南实验双季稻一样。妹妹打算在那里还有周边地区建一个大大了粮仓,缓和朝廷对江南的依赖。从天时地利来说,那个县都是很不错的,之所以会成为一个三等县贫困县,那也是因为当地的豪强太厉害,尤其是那些衙役,居然背地里暗算县令,才会使得当地变得困苦不堪。”
“这的假的?”
“这当然是真的,你可知道,有个牢头,号称‘九朝元老’呢。就是因为前面的九个县令都死于非命。所以我去的时候,大家都把我当成死人看。”
“那……”
“妹妹早就想到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宋大人会跟我一起去?人家可是皇上的心腹。而且,我还没有进城,那个衙役就死了,而且是全家死于肠疾?”
王熙凤捂住了嘴,道:“是宋大人?”
“正是宋大人。唉,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的。原本因为这些小吏们盘剥,对商人和百姓苛以重税,又巧立名目,层层盘剥,所以,那些商人们都不愿意在我的管辖地停靠。后来,妹妹知道了,还特地帮忙组建了一艘船队,往来于该县和江南、京师之间,不然,你以为县里会那么快就安定下来吗?”
王熙凤道:“都是妹妹安排的?”
“是啊。所以,我才会一直跟着妹妹走呢。其实本来薛家上代家主在的话,也不用妹妹这么操心的。可惜,那个薛蟠跟宝玉一样,都被家里给宠坏了。好在薛蟠还知道一点事情,也知道长进了。只是宝玉,哼。”
“这么说来,我还要好好谢谢妹妹才是。说起宝玉和薛家,二爷可听说了吗?宝妹妹的事儿。”
“听说了一点。依我说,宝妹妹可惜了。那么好的人品,又有嫁妆,又会事儿,嫁到外地去,照样有人心疼。过个几年再回来,还不是照样被大家当做客人客客气气地招待着?比现在这样好多了。”
“哪里就这么容易就放下?宝妹妹在宝玉身上花的心思可不少,如果她放下了,那之前做的,都白费了。”
“那有什么的。只她不肯放下,又不是不能放下。如果她是父母双亡、又没有叔父婶婶照顾,更加没有兄弟撑腰,更没有旁支庶族在世,家产有被二太太给花光了,那么她放不下,那也情有可原。可是她还有亲生母亲,还有舅舅、还有哥哥,还有堂房兄弟,那里是无依无靠的?”
王熙凤红了脸,道:“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啦。可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放下的。”
“她不是林妹妹,是个重情重义的,又不是云妹妹,是个热心肠的。我记得宝妹妹一向冷清冷心,她居然也放不下,还真是叫人不能理解。该不会是二太太做了什么吧。”
“二爷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那个二太太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还被她耍得团团转,不但贴了嫁妆,还险些跌进如今的陷阱里头去。那个薛宝钗,年纪比你小,见识也浅薄些,又怎么能斗得过二太太?以后你也不要管二太太的事儿了,还是多多的在太太跟前伺候着吧。”
“二爷放心。我知道。”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王熙凤还是睡不着,只得勉强合着眼,打了个瞌睡,又早早地起来了,去长辈房里请安。
如今,贾母跟前总共也就贾瑾惜春邢岫烟三个女孩子,而邢夫人也因为刚刚生产,身子还没有复原,出不得院子,所以,贾母这里显得冷冷清清的。
王熙凤也不想夹在两层婆婆之间,所以,借口人不大好受,也早早地回去歇着了。倒是她的两个孩子,在王熙凤屋里住了一宿,大概也知道怎么一回事情了,在王熙凤踏进院子的时候,还叫了一声“母亲”,可把王熙凤乐得,只管抱着孩子叫心肝宝贝。
以赵良栋家的为首的一干心腹赶紧劝着了,又扶着这母子三人回到正房坐定,这才听王熙凤道:“我还真是怕这两个孩子不记得我了。原来还是我太过担心了。到底是妹妹,自然是与别人不一样。”
大姐儿的奶嬷嬷赔笑道:“自打大姐儿会说话的时候,宛城县主就经常将二爷的书信读给哥儿姐儿听,还指着奶奶给姐儿做的衣裳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