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37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贾瑾笑着打断了对方,又道:“这有什么的,怎么着,都不能委屈了孩子们呀。 ”
对方红着脸道:“郡君,小的对不起郡君。您吩咐的事情,小的没有办好。”
贾瑾赶紧问缘故,对方一边将贾瑾往库房领,一面道:“郡君,因为这烧琉璃的窑是新盖的,又用了郡君吩咐的焦炭,这火候就不大好掌握。您要的玻璃不够匀净,大多呈蓝绿色,就连那些琉璃,烧坏的也有好些。”
贾瑾看着仓库里的那几样成品,放在最中央用布垫着的几样,自然是琉璃作坊里烧制的最好的几样。其余堆在边上角落里的自然是失败品。
贾瑾道:“这几样不是挺好的吗?比我们荣国府里往年收到的节礼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大管事低下头,东西虽然好,可这失败品实在是太多了。只有内府才会如此精益求精,不顾成本,只求最好,民营的琉璃作坊可支撑不了如此巨大的损失。不然自己也不会一再地被辞退了。
贾瑾看了看那些成品,又去看了那些失败品,说是失败品,不过是因为里面有气泡而已,这是难免的。色泽匀净又没有气泡的,百件中也不过一二件,而且,琉璃还不像玻璃,可以融了重来。
在大管事的忐忑中,贾瑾道:“我看这里的这几样也不错,就是有几处地方有瑕疵。要不这样吧。去请个首饰师傅来,将这里的这些分割了,重新打磨了,就像做玉质首饰一样,打磨琉璃首饰出来。就是不能做出整件的琉璃首饰,也可以打磨些琉璃珠子出来。我拿回去给丫头们串珠钗也好,串珠帘也好,都使得。”
大管事赶紧应了,又带贾瑾往玻璃库房而来。贾瑾看着那正中的桌子上空荡荡的,显然并没有大管事没有选出合适的成品,故而空着。而靠着墙角的几张八仙桌上,堆放着不少的玻璃器皿,的确都带着些蓝绿色,其中一个蓝色的茶壶,虽然样式不一样,那个色泽,让贾瑾难得地想起前世自己的父母结婚时的那套将军肚的茶具,贾瑾的脑中突然飞掠过自己的前世的一幕幕,包括自己淘气,那套茶具中配套的八个茶杯的最后几个都陆陆续续被自己摔碎了,仅留下那个将军肚的冷水瓶孤零零地站在冰箱上,还盯着一个搪瓷的杯盖。
贾瑾顾自出神,直到被金嬷嬷轻拍肩膀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从前了?贾瑾脸上淡淡地笑着,原以为早已经忘却了,却没想到自己还记得。
贾瑾笑着让人将那套茶具包起来,一面叮嘱大管事,继续努力,并告知了磁石的妙用和玻璃可反复炼制一事。大管事大喜,连连欠身道谢。贾瑾又挑了几样小玩意,打算拿回去送人。这才离开了玻璃作坊。
在葡萄酒作坊,贾瑾依例给作坊里的每个人送去了年礼,并进行了例行的感谢以后,才参观了葡萄酒作坊的仓库。尤其是按照贾瑾吩咐的特意采购来储存葡萄酒的橡木桶,堆满的那个不大的仓库,贾瑾满意的笑了,同时贾瑾还特意吩咐了管事,建议扩建酒窖。管事也应了。
葡萄酒作坊边上,还有一座规模不小的酿酒作坊,那里,正试验着各种拿红苕酿酒的法子。虽然将近年关,可是大家依旧忙得热火朝天,在贾瑾巡视这酿酒作坊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经过担着筐子经过的挑夫。筐子里,或者是酒曲,或者是生的红苕,还有的是蒸好的熟红苕。
贾瑾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心里自然高兴,不过却也奇怪,便问道:“为什么不用小车子呢?省力,搬运得也多。”
管事答道:“回姑娘的话,木匠铺子最近都在忙着大车的事情,我们这里的小车子要排到灯节过后才能拿。而且我们这里刚刚浇了地,您看那边就是。这地上还没结实呢,若是用了车,就会留下车辙印记;而且还有好几个地方都还没浇地(修水泥地)。所以,我们今年就先用扁担挑着,等明年,这作坊都收拾整齐了,再换小车。”
贾瑾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巡视了一番,还特地去了酒窖看了一看。那酒窖的门槛有一人多高,进进出出,都架着行走用的木板,隔得老远就能闻到酒香。贾瑾在嬷嬷的搀扶下,在酒窖门口往里面张望,只见一只只盖着木头盖子的大缸,一直排到墙角尽头。酒窖中间的柱子上,挂着木板,写着酿酒师傅的名字和入窖的年月。
贾瑾看过酒窖以后,下来对管事道:“怎么不见蒸馏后的酒水?”
管事连忙带着贾瑾来到酒窖后面的一处房舍,开了门,果然,里面码着一排排的较小些的酒缸。在贾瑾的示意下,管事还特意开了一缸出来,让贾瑾品尝。贾瑾接过酒碗,却只是闻了一闻,也不尝,侧了侧身子,找了个下风处,避开酒窖,将火折子扔了进去。那酒碗里面的酒却没有点燃。
贾瑾便道:“这酒不够烈。再拿去蒸一蒸,若是火折子一丢下去就烧起来,说明差不多了。”
管事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姑娘,这酒这么烈,可卖不得什么好价钱。如今的白酒,除了苦力已经没多少人会吃了。若是再烈些,只怕回不了本钱。”
贾瑾看着管事道:“我说的那种烈酒,我另有用处,你且帮我准备上刚才的白酒的一半左右的库存先。至于用红苕酿酒的方子,还请管事的多多费心,找一个出酒最多的方子出来。”
那管事的苦着脸,也只有答应下来。
贾瑾巡视过庄子上各个作坊以后,才到了庄子上设的蒙学堂。这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蒙学堂里的学生已经下了学,唯有几位先生在各自忙活着。听闻贾瑾亲自来慰问,亦连忙出来相迎。
几位先生都是外男,又是读书人,自然讲究男女大防,故而贾瑾戴上了帷帽,给几位先生行礼,又奉上了年礼,寒暄了一番,才告辞。
本来贾瑾还想进学堂看看的,可是想到那几位先生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怕惹麻烦,也怕招来闲话,跟怕被人念叨,也只好送完年礼后,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庄子上自己的屋子里,贾瑾也累得不想动了,却还得换衣服,上山去迎接邢夫人回来。之后,还要收拾好各色物件,准备去见石老太师。还好,这次的石老太师不像之前的几次,反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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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太师的新居是新建的,与普通庄户们的居所有些距离,却又离打谷场比较近,打谷场除了晒米也作训练壮丁的校场,加上庄子正中大槐树上安放的、有专人负责的用铜线与竹筒制成的消息索,整个庄子上,除了贾瑾的别院,就属石老太师的院子最安全。
话说,石老太师在朝的时候,就以精通《唐史》而闻名于世,石老太师还曾经在自家府邸里面修建了一座盛唐风格的书房,里面的陈设都是石老太师四处搜寻来的唐代古董。所以,这所宅院外面看着不显,可是里面却是大有讲究。按照贾瑾一贯的习惯,就连庄户们的屋子都是两层的,何况这所给石老太师一家使用的院子,自然也是盖了三层。而且第三层则是完全独属于石老太师的,里面的布局陈设完全是在石老太师的指点下完成了,若是在里面,完全就好似身处大唐盛世一般。
贾瑾随着石老太师的长子,步行前往拜望石老太师,正好值石老太师正在案前临字,下面两个还在丫丫学语的小孙子在老太师身边爬来爬去,不时地扯扯石老太师的衣袍,若是跑得急了,还可能摔个大马哈,甚至有可能将石老太师的胡子也带下几根来。
以石老太师的身份,本来下面的儿孙们也不敢如此放肆,可是那场牢狱之灾,让石老太师失去了几个尚未懂事的孙子孙女和外孙外孙女。失去之后,方知道珍贵。从那以后,石老太师一直认为自己亏欠的小孙孙们,故而对下面的小字辈都极好。那几个大的就罢了,经过那么多是事情,也知道些事情了,对着石老太师依旧有礼有节,唯有这两个后来才出生的奶娃娃,极喜欢与石老太师玩闹,根本离不得老太师,甚至一到白天不见老太师,就大哭大闹。
贾瑾带了礼物过来,其中就有亲手做的糕点。两个孩子先看看长辈的眼色,得到大公子的首肯以后,才接过贾瑾双手送过来的点心盒子,口齿不清地道谢。尤其是两个孩子道谢时,不但露出了“无齿”笑颜,还趴在地上行了一礼,那圆滚滚的小身子,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别提有多可爱了。
两个孩子得了点心,也不急着往嘴里塞,反而爬回去,将点心递给石老太师,倒是让老太师老泪纵横。若不是那场大难,自己那几个小孙孙也不会……石老太师一想起当初夭折在那场风波后面的子孙,心中一片酸楚,就算将来他们石家还有起来的那一天,那几个孩子也回不来了哇。
太师夫人见丈夫失态,赶紧塞了一块帕子过去,又将两个孩子安抚好了,亲自与大儿媳将两个孩子抱了下去。
石老太师擦了擦脸,才道:“青和郡君,你又拿老头子我当挡箭牌了。”
石老太师的语气很肯定,贾瑾给石老太师行过大礼,才又一次正坐在老太师的面前,道:“老太师,您在生气吗?”
其实这也是明摆着的事情,像贾赦这个做父亲的都以为女儿没这个能耐,而是背后有人指点,更何况他人,天底下,知道贾瑾的能干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就连皇帝,也不过是因为石老太师与贾瑾的为人经历不同,而猜到一二。宫里也有不少人,都以为自己猜到了皇帝千方百计隐藏地“真相”:当今圣上为了给自己的舅公安排出路,故意推出了青和郡君,并且一再地给这位青和郡君好处,将之捧得高高的,好隐藏石老太师一家的痕迹。
包括太后娘娘也是这么认为的。故而太后娘娘也一个劲儿地抬举贾瑾,为的就是恶心人,好拦住石老太师及其子孙的出路。不过这样的“真相”却是不能糊弄住当年与石老太师共事过的老狐狸们,尤其是那几位须发尽白的老相国。
不过石老太师自己也很清楚,其实那些方略都是贾瑾自己提出来的,自己也不过是将之尽量完善而已,其实真的费不了什么力气。
石老太师看着贾瑾道:“丫头,你身为女儿身实在是太可惜了。”
贾瑾笑道:“老太师客气了。其实晚辈倒是认为,如今这样最好。晚辈适合出点子,具体办事儿,晚辈就比不过人家,就是写文章也是不够通顺,若是没有人帮忙,晚辈连意思都没法表达清楚。若是晚辈真的是男儿,那也不过是又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石老太师笑道:“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这世间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呢。”
二人皆大笑起来,石老太师道:“丫头,你真的不后悔吗?一次又一次立功,却没有相应的赏赐,你的家人若是知道了,怕是不好吧。”
贾瑾正色道:“太师大人,晚辈很久以前就已经说过了,而且晚辈从未后悔。晚辈以为这样才是将晚辈的才能发挥最大效益的方式。圣上恩宠,那是臣子的荣耀,可是面对圣上的加恩,臣子也该谨慎行事,这才是君臣相得、长长久久的处世之道,不是吗?”
石老太师一愣,早年的自己不也是抱着这样的觉悟过来的吗?那是的自己虽然没有后来的显赫,可是那段时光却是自己身为臣子与君王最近的时刻。可是自己何时失去了那份理智,自己又是何时被奉承得失去了判断,忘记了约束子弟,导致石家最后的惨败。自己又是何时失去了清流的支持,让自己的家族成为读书人攻击的对象?
石老太师看着贾瑾,突然觉得这孩子与年轻的还未成为石家家主的自己是那边的相像。自己在时间流逝中、在荣华富贵的包围中,最后迷失了本心,可是这个孩子能走多久呢?
石老太师忍不住好奇道:“丫头,上次未能问你,你就不怕将来落得与我一般下场?”
贾瑾道:“其实晚辈很庆幸,自己是个女儿身,虽然一辈子只能呆在内宅。可是身为女子,也是晚辈将来的一大倚仗。”
聪明人不需要说很多,石老太师也明白其中的缘故,不管怎样,控制一个女子,只要控制她的婚姻就可以了。
太师夫人安顿好了孩子们,又领着媳妇们带来了茗戏的全套器具。石老太师的儿女们也进来,给父亲请安,给贾瑾行礼,贾瑾赶紧起身回了一礼,诸人才各自坐了,
石老太师静静地表演着茗戏,贾瑾看着石老太师眼花缭乱的表演,很快就入了迷。老太师的第一碗茶,自然是给贾瑾的。贾瑾双手接过,又谢过石老太师,才端起茗碗,小小地抿了一口。感受到茶水在口中转了一圈,才咽下,道:“真是好茶。”
边上的太师夫人笑道:“什么好茶?还不是上次郡君特地打发人快马送来的龙凤团茶”
贾瑾道:“看夫人说的。龙凤团茶再好,没了老太师的茗戏可不成呢。还是晚辈今儿个有口福,遇上了老太师的好心情,让晚辈蹭了一会茶。”
屋中诸人都笑起来。石老太师分好了茶,才道:“丫头,你又有什么事情要老头子帮忙了?还将我这些个儿子儿媳们都叫了过来?”
贾瑾笑道:“实不相瞒,晚辈已经得了圣上的旨意,请您的大公子二公子帮忙。”
诸人一愣,尤其是被点了名的两位,连着他们的妻子脸上都掩不住的喜色。乍从云端跌落,又经历过了牢狱之灾,更为怀念着过去人上人的生活。若是真的是圣上的命令,那将来说不定石家还有起来的那一天。下面的几个排序小的也是一脸羡慕,若是哥哥们起来了,将来也能拉他们一把,别的不说,若能脱了罪籍,那下面的孩子将来也要好很多。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但石老太师的儿子儿媳们打着这样的想头,就是石老太师自己的手也顿了一顿。居然来得这么快自己一把老骨头不要紧,若是下面的孩子也跟着遭罪,那自己就是死也难瞑目。这位青和郡君有心了。
石老太师看着贾瑾,贾瑾就将大致的计划跟大公子二公子说了,然后道:“等过了灯节,就劳烦大公子动身,去巡盐御史林如海处,在新建盐庄、储备食盐与粮草的同时,还请您注意盐商的动静。”说着拿出了一只盒子,当面打开,里面是一面银牌。
“这是枢密院的银牌,可以调用当地驻扎的不超过五千的人马。请您慎重使用,不到万不得已,请不要让人知道您手里有这个。”贾瑾又拿出一只小匣子,道:“这里面是晚辈准备的第一期银票,一共四十万两。我父亲也交给林大人五十一万两银子。这些银两除了用于新建盐庄之外,还请您尽量收购粮食,以备不测。”
大公子郑重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贾瑾才转过头,对二公子道:“也请二公子在灯节过后出发前往山东祁水一带。晚辈也准备了四十万两银子。不过,二公子的行事不能像大公子一样,而是作为晚辈的管家的身份,秘密进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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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山东势力错根盘结,又与北戎交接,故而只能委屈二公子作为晚辈的管家前往。同时,为了保密,二公子不能也没有银牌防身。二公子的责任更大,其一,也是建立盐场,储备粮食以备不测;其二,则是兴建港口,准备将来北伐之时,可以通过海运,直插北戎南京,以达到出其不意、兵临城下之效。”
这是石家获罪以来,石家人(除石老太师以外)第一次如此接近军政大事,故而在座的石家人都竖起了耳朵细听,外面和楼下也有贾瑾的嬷嬷们看守着,也不怕有人偷听。
贾瑾道:“所以,为了掩藏这两样大事,晚辈同样做了安排。最近,晚辈参加女眷宴会时,曾经听人说起过,在祁水一带的附近的山上捡到过玛瑙,以及类似祁水河里的石头很漂亮的话。晚辈会放出姿态,说想派人去山东买地建玛瑙庄子。到时候,二公子就请装作无奈的样子前往就好了。”
太师夫人忍不住道:“郡君,女孩子的名声极为要紧,你这样明摆着插手家里的事情,于名声上,是不是不太好?”
贾瑾道:“谢夫人关爱。不过,晚辈想过了。女孩子么,总是喜欢漂亮的、亮晶晶的物件,像我家这样的姑娘,梳妆匣里面总是会少一件首饰的。若是我在众人前,装可爱,磨着父母,要求要各色的玛瑙首饰,只要是在过年的时候,挑选适当的时机提出来,父亲母亲再顺着我说几句,那么置办玛瑙庄子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贾瑾笑道:“如此一来,别人也只会认为是个小女孩的异想天开,偏偏遇上个极宠爱女儿的父亲,旁人最多也只是打趣家父几句,而不会想到其他。”
石老太师惊讶地看着贾瑾,难怪贾瑾不止一次地说,她身为女儿身,看着是总遗憾,可是会有一星半点儿好处,原来是这个山东,从来就是世家的地盘,从秦汉开始一直到唐宋,山东的士族势力,就足以跟中央对抗。本朝开国以来,不住地抬举蜀中士子,就是为了与山东士族对抗,还有京畿的士子也是不好对付的……
山东大多是从秦汉时期就传承下来的世家大族,在他们的眼里,朝廷根本就比不上他们的家族,说不定,若是有一天北戎南下,山东的世家,不说全部,至少有好大的一部分大家族会投靠那些蛮夷,只要对方能够保全他们背后的家族。
当初,先帝在世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在山东安排个钉子出来,可是没过多久,就被那些山东世家给排挤了出去。
“二公子,”贾瑾道,“为了不引起他人的主意,二公子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人发觉了其中的痕迹。而且为了掩饰盐场与港口,晚辈还想到了一些法子。比方说,因为是打着玛瑙庄子的名号出去的,那就不能买一等的好田,反而要买一些山地。当然,这样就不能打多少粮食了。所以,二公子不妨试着养驴,用驴皮熬阿胶。”
二公子点点头。贾瑾又道:“当然为了掩饰港口与盐场,晚辈就想在祁水的入海口附近修海塘。晒海盐需要海塘,而养一些海产也需要海塘啊。晚辈想过了,海里的青蟹,听说腌渍了,别有风味。还有,海虾,听说有的有三寸多长,也不知道真假。海里的各种鱼类,又是什么味道呢?二公子不妨试着,用各色方式仓储了,再运进京来,也好堵了他人的嘴。”
石老太师笑道:“丫头,我看你不是想建盐场,而是嘴巴馋了吧”
诸人大笑起来,贾瑾也笑道:“既然老太师也这么说,就当晚辈嘴巴馋了罢,还能瞒过更多人的眼睛。”
诸人又大笑起来,石老太师也笑个不住,连声道:“老2,你听到没有,记得每月都送些好吃的进京,让某人过过嘴瘾。横竖走黄河,很快就能进京了。”
诸人都大笑起来。石老太师的几个儿子都笑嘻嘻地看着贾瑾。他们也知道山东的情形有多复杂,朝廷费 多少力气,还不能动摇那些山东世家,如今这青和郡君如此安排,势必不会惹了他人的眼。有青和郡君的年纪打掩护,只要动静不要太大,自然就容易在山东落脚。
石老太师笑了一阵,才道:“丫头,你说需要储备粮食。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文章吗?”
贾瑾笑道:“不说各地灾荒,需要赈灾不说。就是下面有那么一两只蛀虫,那各地的粮食储备就成了大问题了。无论朝堂之上如何风云变幻,但是绝对不能影响到百姓的生计,不然,一旦有人煽风点火,那饿极了、没了活路的百姓,就会成为敌人手里的刀剑,成为危害到朝堂威望的棋子,所以,晚辈至始至终都坚持,百姓生计,这个大局不能乱。”
石老太师看了贾瑾一眼,道:“你可知道,读书人奉行的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出自《诗?小雅?北山》),你的想法,可是与诗经所说的相悖呢。”
贾瑾笑了,眼中的张狂,让石老太师也震惊不已:“老太师,晚辈只是个弱女子,永远也成不了大丈夫,读书人的事情,晚辈不懂。晚辈只知道,信任是双方的,诚意也是相对的。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日里勤勤恳恳,还要上缴口粮、服劳役?他们又为什么如此辛苦?又为何大部分的百姓连送儿子读书的机会都没有呢?他们又凭什么养着我们这些从不下地劳作的人呢?”
贾瑾不等石老太师回答,就道:“老太师,您看外面。这个庄子,最初只有二十顷的田地,和一点点的粮食,可是如今呢?又有多少田地,又有多少的人满脸笑容,不但比别处的人更加努力工作,还对晚辈感恩戴德,连给自己买田地的心思都没有。”
贾瑾淡淡道:“老太师,晚辈真的没有做什么,甚至晚辈一年到头,能到这庄子上住的时日,也就那么几天。可以说,这座庄子能有今天,是庄子上没一个人努力的结果。可是为什么那些庄户们却认为晚辈是天下少有的好主子呢?”
石老太师道:“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你还设立的蒙学堂,还免费为他们提供书籍。”
贾瑾道:“可是这个与那些庄户们的辛劳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老太师,我们的百姓是天底下最质朴的人,晚辈只是做了一点点,就让他们愿意为晚辈终年辛苦劳作,甚至把晚辈的财产看得比他们自己都重。老太师,请您想一想,当初您位居高官的时候,有多少人奉承着您,您落难以后落井下石的那些人中,读书人会少么?受过您的恩惠的人会少么?”
贾瑾最后道:“老太师,其实,晚辈并不在意自己在读书人心中如何,因为每个人都有眼睛,每一个人都会自己看、自己想,晚辈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认同我。但是,晚辈却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背叛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所以,晚辈不会将自己的将来寄托在别人身上。”
石老太师看着贾瑾道:“那林家呢?你不怕被他算计了去?我听说你对林家姑娘可是好的很哪”
贾瑾道:“晚辈对林家可是一般般呢。虽然晚辈对那位林妹妹的确花了不少心思,可是两人走得又不近。而且,晚辈之所以对林妹妹那么好,。不过是因为晚辈需要林家的势力、银钱而已。而且晚辈也不怕林家反水,因为有圣上做主。”
石老太师眨了眨眼睛,道了声“是么”,就不再言语了。五月的时候,石老太师曾经远远地看见贾瑾领着林黛玉在庄子上玩耍的情形,那时候,贾瑾看林黛玉的眼睛可是复杂得很呢,不过,既然贾瑾不想说,石老太师也不会多啰嗦。
贾瑾当然不会跟石老太师说实话。难不成要将自己穿越之前是个黛粉的事情告诉石老太师?那还不天下大乱不过,也是,当初林黛玉进京之前,贾瑾还没有接受朝廷的册封的时候,贾瑾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尤其是在病中挣命、在泥地里刨食,那段日子,贾瑾就是念着黛玉的名字、黛玉的故事,不停地催眠自己,才熬过来的。对于那段日子里的贾瑾,林黛玉就是她的救赎、她的精神支柱。
不过,林黛玉进京以后,贾瑾跟林黛玉近距离接触,林黛玉的表现与一般的六七岁的女孩子差得不多,贾瑾对林黛玉的崇拜才渐渐退却。尤其是贾瑾急着为林黛玉出谋划策,将自己的思想强加给黛玉,使得黛玉对她敬而远之,贾瑾又忙,两人的关系才渐渐恢复到了一般的好姐妹的模式。
不过,贾瑾这个人还真是现代的独生子女,自私自利得很,对林黛玉的感觉一正常,就把人家丢在一边,还为了自己家里的名声,将人家丢给了她父亲去了。也亏得贾瑾与原著里的薛宝钗一样,奉行“小恩小惠常施于人”,不然,贾瑾早就被下人们编排得不成样子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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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贾瑾的变化感觉最深的人,除了林黛玉本人,就属白影了。因为贾宝玉的关系,白影居然出现在了贾瑾回京的马车中。
贾瑾看到白影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不过见同坐一车的百枝连翘两个都没有反应,才略略放心。
【恭喜了,你能离开荣国府了。】
白影道:【谢谢了,对了,林黛玉怎么离开了啊?这几天贾宝玉天天叫唤着,哭着要林妹妹。史太君几次打发人去接,都被林如海给推了。】
【那才是正理,人家才是正经父女天伦,老太太借口担心外孙女无人教养,不等人家过了周年就强行把人家父女分开,本来就不合礼法。无论如何,林妹妹是林家的姑娘,就是尽孝,也是在林家的老祖宗跟前尽孝,怎么也轮不到老太太。】
【可是你那位祖母都跟你那位姑父较上劲儿了。】
贾瑾道:【不用理会。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如今不过是因为姑爹没有顺从她,觉得丢了面子而已。对了,这些日子你在哪里?看你如今能跑这么远来接我。想必一定是神功大成了。】
白影道:【说什么呀,不过是因为我的骨头在你的手里,所以,我能够在两边移动而已。】
【那你可要抓紧了,不然,不说太虚幻境的那个警幻仙子,就是那一僧一道来了,我们就麻烦了。】
【那是你吧,顶了人家贾迎春的身子不说,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人家不注意都难】
贾瑾撅撅嘴,道:【你以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你有个神奇空间,不出手硬抢才怪呢,说不定还会拿住了你,将你炼器呢。主站上那么多的修真文里面不是说了吗?魂魄也是种难得的修真材料呢。】
【你既然这么担心,那你就自己进我的神奇空间来,自己找修真秘籍呀。】
【我才不要呢,说不定就是个陷阱。】
白影委屈地看着贾瑾:【你怎么这么怀疑人家?我们是什么交情?】
贾瑾道:【你这样子,我不怀疑都难呢我还怕你是地缚灵的一种,等我钻进去了,你就解脱了,留我困在里面。】
白影哼了一声,不回答。
贾瑾道:【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的神奇空间是你生存的资本,我就不要了。对了,这些日子你在那里呀?我几次叫你你都没有回应我。】
白影道:【我在贾宝玉的玉里修练。那块玉的灵气很足,我一睁眼,就看见那个贾宝玉磨着贾母要找林黛玉,然后下人回报说,林如海说自己与女儿多日未见,要好好聚一聚。接着贾宝玉就哭,贾母就生气。我看不过去,加上吵吵嚷嚷的,害得我头痛,就过来了。】
果然,邢夫人与贾瑾一前一后两辆马车才进了荣国府,赖嬷嬷就赶着上来请安,还道:“大太太二姑娘怎么去了这么久,老太太一直念叨着两位怎么还不回来呢。大太太路上可顺利?二姑娘一切可安好。”
说着,就安排小厮们抬了两乘软轿来,请邢夫人贾瑾上轿。邢夫人见赖嬷嬷这般行为,就知道不好,与贾瑾打了个眼色,两人就往贾母的院子而来。
进得正房,给贾母行过礼,免礼后,邢夫人与王夫人互相见礼,之后,就是贾瑾等小辈给两位太太行礼请安,之后,才是小辈们之间的见礼。
礼毕,各自归座,就听见贾母道:“林丫头跟着她父亲去他们家老宅了,也不知道你们姑爹一个大男人会照顾好林丫头不,林丫头会不会受委屈,各色物件可都顺手?”
贾瑾与白影两个同时嗤笑一声,心道:【你一心将人家与贾宝玉这个不长进的凑一堆,不顾人家刚刚没了母亲,也不顾人家还是重孝,更没有为人家的名声想过。就凭这个,人家愿意留在这里才怪。林黛玉也好,林如海也好,可都不是傻子。为了他们家的名声,也为了林黛玉自己的将来,人家父亲会让女儿过来才怪】
虽然这么想着,贾瑾还是笑着道:“老太太偏心呢,林妹妹才走了多久,老太太就这般想着她,可怜孙女坐在这里,茶水也没,果子也没的,老太太也不问孙女一声。”
贾母瞪了贾瑾一眼:“你有你母亲照顾着身子素来也强健,还需要我这个老婆子操心。倒是你林妹妹,年纪小,她们家里就她与她父亲两个,内宅也没有个正紧的女主子照应着,我怕你妹妹受委屈。”
邢夫人道:“老太太,说起来,外甥女自从进了京,就住在我们院子。这几日未见,我也怪想她的,要不,等我们老爷沐休,让我们老爷领着我们娘儿两个去看看外甥女,老太太,您看这样可好。”
贾母道:“也不用等沐休了,明儿个你们就过去,一定要将林丫头带回来。”
邢夫人脸上就有些不好看,毕竟林如海已经数次拒绝贾母的要求了,就凭贾母将人家唯一的骨肉,当做取乐的玩物一样,根本就不考虑人家的立场、人家的名声,是个人,都不能愿意。如今贾母还要自己应承下来,那不是强人所难嘛。
还是贾瑾机灵,知道贾母已经不高兴了,赶紧道:“老太太,明儿个孙女一定睁大了眼睛,只要林妹妹有一点委屈,就是磨,我也要让姑爹答应,让林妹妹来我们家里一趟。”
贾母这才转脸,见贾瑾的脸上有些倦容,就让邢夫人贾瑾母女下去了。
回到大房,跟着下人们一起迎接母女回来的,居然还有贾芸的母亲卜氏。贾瑾这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初四,正好是卜氏来拿手稿的日子。
卜氏一见邢夫人,就上来请安,口中道:“大太太吉祥。”
邢夫人已经见过卜氏几回了,也知道卜氏为什么过来,加上她也劳累了一天,与卜氏寒暄了几句,就说自己累了,让贾瑾招待卜氏,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贾瑾、卜氏、徐静芝等人送邢夫人回了卧房,这才散了,贾瑾就领着卜氏进了自己的东厢房小花厅,又命丫头上了茶果,才道:“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嫂子要过来的,却这早晚才回来。是我的不是,还请嫂子多担待些个。”
卜氏赶紧道:“不敢不敢,为了我家那个混小子,反倒让郡君奔波,说起来,还是我们劳烦郡君了呢。若是那混小子这次还不上进,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贾瑾微微一笑,道:“对了,明算科虽然不需要像进士科一样,一定要考三年,不过,也要监照,才能参加二月底的初试。”
卜氏脸色一变,这个却是她不知道的,而且贾芸也没有说起过。卜氏暗暗咬牙,臭小子,这么要紧的事情,居然不跟自己说一声已经是腊月了,马上就是小年,衙门都有封笔了,叫我哪里去跑监照呀
贾瑾看着卜氏道:“怎么芸儿没有跟嫂子说起过吗?”
卜氏红着脸摇了摇头。贾瑾笑道:“嫂子也不用担心,我看是芸儿心里有打算,可能是想考下一次的,这样把握也大些。不过,我看过芸儿的功课,若是芸儿本着平常心,也有可能上榜的。所以,我先打点好了,给芸儿准备好了监照,还请嫂子回去告诉芸儿,让他去试试,无论结果如何,能先过个场子,练练手再说。”
说着贾瑾就让洪嬷嬷拿出了准备好的监照。卜氏那就不要说了,更是千恩万谢,接过监照小心翼翼地看了又看,才收进怀里的暗袋子里。又说了一会子话,卜氏方带着新的习题册子和贾瑾批复好的功课回去了。
这里,贾瑾又安排着第二天要给林黛玉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黛玉喜欢吃的各种食材点心,尤其是贾瑾的庄子上出的,贾瑾都厚厚地准备了一份。就连徐静芝,也准备了一些绣品,托贾瑾带给黛玉。
第二日,在贾母的催促下,贾赦早早地从衙门回来,然后领着邢夫人与贾瑾去了林家在京里的大宅。
林家四代列侯,加上林如海又位居高官,所以当初皇家赐给林家的宅邸一直没有收回去。林家的宅子离荣国府有些距离,不过,外面看着极为简朴,根本就不像荣国府的正门那么富丽堂皇。
贾赦在轿子里看了一看。林家的管家听说是大舅老爷来了,赶紧开了偏门(正门一般是宫使或者上官来了以及迎娶长房原配才会开),让贾赦等人的轿子进去。
因为事前打过招呼,林如海也早早地回来了,正在堂前等着呢,见大舅兄下了轿子,后面的两顶轿子又下来两个带着幂离的女眷,就知道是邢夫人与贾瑾两个也来了,快步上前,与贾赦寒暄几句,又见过邢夫人,邢夫人也道了万福,然后才是贾瑾上来见过姑爹。
贾瑾等林如海让起之后,才直起身子,口中还道:“姑爹可莫要恼了侄女。侄女听说姑爹家的园林乃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好去处,故而磨着父亲母亲,打着探望妹妹的旗号,厚着脸皮过来了。侄女还带来的庄子上的特产,还请姑爹笑纳。”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节
第一百四十二节
对于贾瑾来说,自己永远比别人重要。既然贾瑾这么说了,作为主人的林黛玉就先带着贾瑾逛花园,邢夫人照看两个女孩子,而将空间留给了贾赦与林如海两位男性长辈。
如果读过二月河的《雍正王朝》的人,想必对那位廉亲王的价值三十万两银子的亭子映像深刻,而林家花园里,也有这样一个临水的亭子,甚至,前代林家家主为了自己的爱妻,还将亭子附近的水底下也装了铜管。因为林黛玉身体不好,畏寒,林如海就命人将亭子连着附近水下的铜管都灌了热水。也正因为如此,使得后花园水池里的莲花因为人为原因开了花。
白雪冰莲,宛如神仙仙境一般。
邢夫人就被那池莲花给镇住了,而贾瑾就像个乡巴佬一样,在亭子里跑来跑去,东摸西摸的,口中不停地啧啧称赞:“哇,好利害。居然连池子里的莲花都开了。天上飘着雪,边上积雪都过了膝盖了,这一池子的莲花,更像是冰雕的了。”
林黛玉一面吩咐下面的人上茶果,一面道:“是啊。不过因为今年才重新收拾,一时之间找不到蓝的与紫色的莲花,红的颜色也不正,也只能拿这粉的、白的凑数了。”
贾瑾趴在栏杆上,四处张望着,还道:“这粉的和白的也很好看啊。就像冰雕的一样,若是换了其他的颜色的,总感觉与周围的雪景的颜色不般配,少了那么几分味道。”
林黛玉一面招待邢夫人,一面回答贾瑾道:“二姐姐,你也过来坐吧。这亭子里虽然暖和,可是若是空肚子见了风,总是不好的。我不但准备了二姐姐喜欢的点心,还准备了我们林家的特色茶果呢。”
贾瑾这才跑回来,看了看黛玉道:“到底是自己家里,妹妹的气色好多了。”
黛玉轻声道:“嗯,谢二姐姐,让舅舅舅母和二姐姐担心了。不过,我听人说,老太太几次打发人来,我父亲都婉言拒绝了。老太太是不是很不高兴?”
贾瑾摆摆手,道:“那有什么关系。妹妹与姑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而且接近年关,姑爹又位居巡盐御史,交际应酬想必少不了,妹妹自然也没有空闲。等过了年,对了,年初二,妹妹跟着姑爹再来我们家赴宴也是一样的。”
“可是老太太那里……”
“不要紧的。不过是贾宝玉那个不着调的,不见了妹妹,所以瞎折腾呢。我们犯不着跟一个长不大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