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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10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人对那两天的事情都闭口不谈,姐妹之情却渐渐浓厚,黛玉也常常跟着贾瑾在庄子上四处转悠,将自己不明白的问题一一向贾瑾询问,有的贾瑾能够回答出来,有的贾瑾也只能告诉她,自己也不懂了。 庄子不小,人也不少,姐妹二人逛得也开心,淘得了不少小玩意准备送人。黛玉逛过庄子上的集市才知道,平时庄户们是极少用银两的,就是铜板也只是买大件的东西时才用,用到最多的是铁钱或者是直接拿粮食交换,铁钱又叫角子,五个铁钱算一文钱,贾瑾给她准备的荷包里的一吊钱在集市上玩了一整天才用了几十文,自己准备的银两更是没动过,黛玉看着堆满了炕的风车、面制或糖制的人偶、竹雕的笔筒、陶制的笔洗、麦秸编的蝈蝈、蜻蜓、小狗等各色昆虫和小动物,还有其他的各色小玩意儿,更是对自己每月的月例有了深刻的印象,并将感悟和疑惑全部记下来写信告知父亲。黛玉一面给父亲写信,一面偷偷想着若是这样一直呆在这庄子上不回贾家就好了,那个贾家又不是自己家,上上下下还奇奇怪怪的,尤其是那个贾宝玉,要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黛玉想着不自觉的皱皱自己的小鼻子。

    倒是贾瑾,见这段日子,黛玉吃得好、睡得好,加上放下了心事,心情也好,又天天在庄子上转悠,跑动得多了,脸色也好看起来,粉粉嫩嫩的苹果一样的脸,走路也不会气喘吁吁了,加上流民那边和庄户们都用了改良法种痘,效果不错,贾瑾就决定在五月末姐妹二人一起种痘。谁想到,黛玉没有事情,贾瑾自己却又倒下了。请的大夫也说,是贾瑾心思太重气血不足有失调养才会病了。这边大夫还没走呢,外面就有小丫头来报,说琏二爷来了。原来这姐妹二人在庄子上都住了一个月了,贾母有些担心,就乘着沐休日,派贾琏来接姐妹二人回去。

    贾琏进来时大夫还没有走,见大夫在偏厅整理药箱,忍不住上前问了。这大夫是附近有名的名医,曾经得过贾瑾的帮助脱了牢狱之灾,只得依着贾瑾的话悄悄告诉贾琏说,贾瑾如今的症状虽轻,却极有可能是染上了天花,不过目前症状不显,还不知道结果如何,还要过两天才能确定。把贾琏吓得魂飞魄散,只拉着大夫求助,让他想想救救自己的妹妹。大夫见贾琏一脸焦急,几乎都给自己跪下了,心中有些不忍,却更怕露了马脚,只说明日再来,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这边贾瑾早派了人将贾琏请了过去。贾琏仗着自己种过痘,直接就闯进了贾瑾的屋子,一把抱起妹妹,道:“妹妹放心,哥哥这就带你回去。家里有好大夫,再不行,还有太医呢,定能让妹妹大好的。”一时间屋里的人都反应不及,只是呆呆地看着贾琏暴走。贾瑾一呆,又笑起来,拍拍贾琏的胳膊道:“哥哥放心,我没事,只是累到了而已。”贾琏不信,若是贾瑾有个万一,自己说不定又要坐冷板凳了。贾瑾好说歹说让贾琏将自己放下,又细细地解释给贾琏听,说了半天,贾琏才弄清楚,不过是种痘而已,没有事情的,要不是贾瑾最近太累了也不会着凉发热了。

    贾琏又惊又喜,惊的是贾瑾对自己这么狠,为了能取信皇家,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喜的是贾瑾每次有大动作,整个大房都会有好处,好比大前年朝廷的嘉奖和父亲的加封,前年书籍的刊印和庄子的增扩,去年朝廷的册封和自己的差事,还有今年王熙凤的掌权,银子、地位、权力,一样都不会少的。贾琏连忙将贾瑾抱回卧室里,小心地安置好了,方才开口道:“妹妹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哥哥跑腿的尽管让哥哥去,不用客气。虽然我在部里当差,但我手上的事情也少,和同僚打个招呼,就是请个长假也是可以的。”贾瑾笑了笑,让金嬷嬷扶自己坐起来裹好被子,又让其他人到外间去,方跟贾琏低声说起来。兄妹二人讨论许久,最终贾琏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去黛玉的屋子外,隔着窗子问了黛玉的情况,又带上黛玉给贾家众人的礼物就打道回府了。

    贾母听说了贾瑾和黛玉那边闹疫病,急忙安排人送了不少药材过去,让姐妹二人好好休养等进了八月再回来,又亲自在佛前念了两天经,又让人将黛玉的礼物收拾了,放到了后院的屋子里;王夫人得了消息也在菩萨面前跪了一夜,又叫人将黛玉的礼物都给了贾环,拘着贾环不许他出赵姨娘的屋子,又怕宝玉闹腾自己还另外准备了东西,还三天两头地安排着请太医给贾母等人请平安脉;邢夫人更是担心的不得了,要不是贾琏及时拦住了她说了原因,邢夫人都叫人备车准备去陪贾瑾了,饶是如此邢夫人依旧每天在佛前念一个时辰的经方才安心,就是凤姐的屋子里也请了娘娘祈求平安。

    贾瑾在屋子里躺了五天,终于得了大夫的一声“好了”,才被允许下床。所有的文件都收拾好重新抄写过了,贾瑾将写好的折子交给金嬷嬷,又去问黛玉要不要去温泉庄子上去逛逛,那里离当初第一代的宁荣二公建立功业的地方很近,那里还有宁荣二公的衣冠冢。黛玉吃惊不已,自己来了这么久还没有人提起过这衣冠冢的事情,听贾瑾一说也很好奇,当即就和贾瑾约好了后日出发。

    贾瑾确认庄子一切安好,而且账目全部对过没有疏漏,就带着黛玉去了御赐的温泉庄子,这个温泉庄子原本很小,不过十顷大。在前朝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就是有钱有权也未必能买到一个五顷大的庄子,可是到了本朝就渐渐荒废了,毕竟这里北上不足六十里就是北狄了,尤其是真宗朝发生了北狄大军围困京师这样的事情后,就连原本一度被皇室视为过冬圣地的甘露宫都被放弃,加上这里的土地多是山地丘陵又是皇家所有,在北狄打草谷的威胁下就是流民也不敢往这里来,就更显得荒芜,一路上望去,几乎是渺无人烟。只有一座座废墟,沉默地展示这这片土地当年的繁华。贾瑾的这座庄子就坐落在甘露宫东南六里左右的山坳里,三面环山,大大小小一共有七个泉眼,原本是属于真宗最信任的弟弟晋王的,可惜晋王唯一的儿子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不久晋王也故去了,这座庄园就回到了皇室的手中。这片土地上的庄子之前大多数也是属于皇室及皇室宗亲的,可惜那场战事之后,就无人愿意要这里的土地,渐渐地,这些土地又慢慢地回到了皇室的手中。百余年来也就贾瑾在这两年里通过内务府买了附近不少土地,价钱便宜不说,都几乎半卖半送了,就连内务府的官员也喜出望外,因为贾瑾可是当场就拿五万两银子买了附近的一百顷,差不多是十六两一亩的价格,就是京畿一带一等良田也就这个价,京郊的上等田如今才二十七两一亩,而江南的上等田也才二十三两一亩,其他的地方的上等田最多就八两银子。因此在实际测量的时候,内府的官员就依照旧制,山地按照中下等地算,着实让贾瑾得了不少便宜少交了不少赋税。

    贾瑾一面和黛玉说笑,一面指着外面说:“这里的土地极为便宜,我买了不少,打算在山上种果树,山下种葡萄。就是御赐的那个庄子我也种了不少的,今年居然有好些活下来了,也不知道明后年能不能挂果,若是能挂果,那就有口福了,还有那葡萄,今年看着也能收获了呢。这里再往东十五里地就是当年宁荣二公的浴血沙场的地方。当年北狄挥师南下的时候,真宗皇帝正领着后、宫宠妃及诸皇子在不少宗亲和重臣的陪伴下驾临甘露宫,当时真宗陛下在禁军的护卫下先行突围出去,而那时的宁荣二公不过是禁军里的普通将军,奉命断后,最终兄弟二人将北狄先锋整整拖住了三天,还在战场上救了当时的太子,后来的仁宗陛下,因此才有了我们宁荣二府。据说当时援军到的时候,六千人马就只剩下了百余人,就连宫女太监都上了战场才将北狄先锋留下。等我们收拾好了就去祭拜一下,剩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在这附近好好的看看。今年是璐国公钟大人镇守边关,北狄也好、北燕也好,都畏惧钟大人英武,所以安全上也不用担心。”

    这温泉庄子上早就得了消息,不但在端午前就熏过屋子了,还在前几天又薰了一次,屋子又特地撒了石灰和雄黄粉,换了新的帐幔,等贾瑾和黛玉的车子到了庄子门前的时候,庄子的总管早就领着下人们在大门外等候了。贾瑾和黛玉的车子直接进了大门,直到正堂前,小厮们就先行退出,后面的嬷嬷们先下了车,赶上来,打起帘子,扶姐妹二人下来。黛玉抬头就见当地一座五间正房,匾题“明辉堂”三字。

    正文 第三十五节 且说旧事二女祭祖 (一)

    ps:感谢奈落の花的催更和打赏,这是今天文,催更和打赏的加更会在今明两天之内奉上。谢谢。

    贾瑾见黛玉抬头看那匾额,笑道:“说起来,这块匾最初还是真宗陛下的真迹呢,因此这庄子也叫明辉山庄。当年那场战事,不但带走了晋王世子,也让这座庄子化为一片火海。我哥哥带人来打理这座庄子的时候,除了地基和几处断壁残垣,就只剩下那毁了边框的旧匾被埋在尘土里。后来皇上就将那块修好的匾赐给了我,就在里面呢,妹妹可要与我进去一起看看?”

    黛玉点点头,真宗皇帝是有名的诗词大家,字画更是一绝,若是身为闲散宗室,必定是美名远扬,可是真宗偏偏是位君王,又不擅长国事,也不擅长与人相处,若不是那曹皇后极为厉害,养的太子后来又是一位明君,这天下还难说是谁家天下呢。黛玉定下心思,拉着贾瑾的手,跟着贾瑾进了正房。这正房五间俱是大红色的廊柱、绛褚色的门窗、天青色的帐幔,堂屋高悬着真宗真迹“明辉堂”三字,其下是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两边又有一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黛玉指着那《江帆楼阁图》道:“这不是唐代李思训的名画么?怎么在姐姐手里?”

    “妹妹看清楚了,这不是真迹,乃是摹本。这一幅还是老郑大人的手笔呢。”

    “难道是那位郑思贤郑大人的祖父,当年深受真宗陛下宠爱的被御笔钦点为仁宗陛下的书画启蒙老师的郑熙郑大人?”

    “可不就是他。”

    “哦。咦?这楹联我似乎哪里见过。”

    “在宁国府。蓉儿媳妇用来招待长辈的客房里也有一幅这样的对联。虽然那宁国府如今乱得有些不像话,那蓉儿媳妇又是个模样规矩言谈样样出挑的,将来也不知道什么结果,可她把那间屋子收拾的着实不错,尤其是这幅对联,意味深长,我很喜欢,特地求了郑思贤大人也为我写了一幅。”

    姐妹二人手拉着手,绕过东侧的放舟唱晚泥金大屏风,穿过东暖阁书架后面的暗门,沿游廊拐了两个弯,就到了万松阁。这明辉山庄原本是属于晋王的别院,晋王又得真宗陛下的宠信,这山庄不但格局好,排场也是不小的,原本正殿七间,其余院落房舍多为正房五间。贾瑾得了这座山庄以后,就在原来的地基上修建房舍,格局虽然未变,但是明辉堂改成了五间,其余的房舍俱是三间,为了不让人感到空旷突兀,还沿着墙根建了不少的长条状的石盆种了不少花草,又在各院落安放了不少半埋在地里的种了荷花、养了锦鲤的大水缸。当年那位晋王殿下极爱露天泡温泉,还围绕在庄子里的最大的一个温泉泉眼造了一个大院子。万松阁就是依照那个院落的遗址修建起来的,虽然按制减少了房间的数量,可是院子的大小依旧未变。考虑到贾瑾又是女子,还将万松阁后院正房改成了泡浴之所,东间还引了院子里的泉水修建了一个大浴池。

    贾瑾依旧住了万松阁东厢房,黛玉则安顿在西厢房,姐妹二人将东西安置好了以后,就手拉着手去泡浴。陈嬷嬷早就安排好了,现在西屋为姐妹二人净身后,就伺候着姐妹二人进了东屋的大浴池。这浴池是用汉白玉修的,今日放的水也不多,池底西侧还有几个凹枕可以坐着,正好让姐妹二人不致于连胸口都没于水下。陈嬷嬷还贴心地准备了两张浮桌,浮桌上面不但准备了不少玩具点心茶水,还有各有一个两色沙漏。黛玉有些好奇,便问道:“姐姐,这沙漏是做什么使的?”

    贾瑾笑笑道:“温泉可不能泡太久,不然会目眩耳鸣难过好几天呢。像你我年纪又小,一般一刻钟就要出来冲凉一次,最长也不过两刻钟就必须出来冲凉呢。就是大人,身子弱的、年纪大的,也是如此。这沙漏蓝色的是一刻钟,红色的就是两刻钟了。”

    “原来如此。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肘关节这里有好大的乌青呢,胳膊上也有。”

    “哦,这是学规矩给摔着了,不碍事的。”

    “可是这么大的乌青,当时一定很痛罢?姐姐身子才好些,可不能这么累着自己呢。”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是么?宫里的公主皇子也好,各宫的娘娘也好,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就是宗亲家再得宠的姑娘也不例外。再过不久就是中秋了,然后就是容贵妃娘娘的千秋,我若不加把劲,我还怕自己到时候出丑呢。毕竟我今年已经是郡君了,可不像乡君那样容易混过去。”

    “哦,那这几日姐姐一定要好好泡泡,温泉最是解乏了。”

    “妹妹也是呢。”

    姐妹二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黛玉暗暗打量着这间浴室,浴池四周还立着竹制的屏风,从屏风上方南面的窗子往外看,还可以看见漫天的星光,这间屋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木料修的,味道却是清爽,和着温泉水的雾霭,居然有种冬日里暖洋洋的感觉。贾瑾见黛玉侧过头一直往外看,也笑着说:“妹妹也喜欢这漫天星斗?”

    “是啊,真好看不是吗?”

    “是啊。当年那位晋王也说过类似的话呢。回头我们去正房的阁楼上去,那里的屋顶是特别设计的,可以移开,那里看才叫好呢。”

    “这屋子的味道也好闻呢?用了什么熏香吗?”

    “没有用香啊,难不成妹妹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了?”

    “妹妹只是觉得这屋子里的味道极好,就好像在冬日的晒太阳一样呢。”

    “哦……哦,那是松树的味道。这间屋子的门窗和墙上用的是松木,松木的味道本来就干净,加上温泉水的味道,确实有些像呢。”

    姐妹二人冲洗过身子,又泡了两刻钟,方才换上衣裳。前面早得了消息,将晚饭摆在了前院正房,姐妹二人用了饭,漱口、盥手,方才上了阁楼,陈嬷嬷和王嬷嬷指挥着丫鬟们上了茶果。黛玉学着贾瑾跪坐在位子上,一面喝茶,一面打量着这阁楼里的摆设,移开的是靠南的屋顶,而阁楼的北侧却安置着书架、摆放着琴台棋枰,分明是间可意的书房。陈嬷嬷和王嬷嬷安排好茶果之后,崔嬷嬷和金嬷嬷等人也泡过了用了饭,上来伺候,换陈嬷嬷王嬷嬷下去休息。

    姐妹二人在明辉山庄休息了一天,就坐着车子,去了衣冠冢祭祖。当年的战场已经不见了旧日的凄凉萧杀,只见那北面是一片平原,如今开满了野花,连风中都飘散着芬芳,还有几个小小的渠沟,里面居然还有螺蛳,南面山顶的一株大樟树,依旧枝叶茂盛,沉默地见证着这片土地的悲喜。树下又两座小小的土坟,木质的墓碑已经老旧不堪,边上还有两个大土包,没有墓碑,只有一块石头置于其上。

    贾瑾亲自动手,锄去边上的杂草,将墓碑扶正了,才摆上供品。姐妹二人依次叩拜后,贾瑾又在边上的两个土包前摆了一捆甘草。方才站起身来,对黛玉道:“这里就是当年的战场,那片野花下面就是北狄骑兵的尸体。当年真宗陛下先行突围,可是太子殿下却在乱军中失了踪,而且北狄也发现了真宗陛下的踪迹,遣先锋打头阵。当时的宁荣二公就奉命迎敌,在这里往南一里左右的一个属于祖籍南方的官员的小庄子里发现了当时受了伤不能移动的太子殿下,也就是后来的仁宗陛下。如此一来,宁荣二公就不能利用山地限制北狄骑兵的速度与之周旋,只能在这个北面山坡迎击敌人。

    “好在那个南方官员很喜欢竹子,在庄子上种了很多,就是这个座小山的南面也种了许多,这里临近温泉,竹子长得快,也长得多。宁荣二公手下的士兵不多,但是沿途也收留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家奴,还有甘露行宫里逃出来的又和真宗陛下的御驾走散了的宫女太监也渐渐往这里集中,因此人手还是够的。宁荣二公就砍下竹子埋在前面的平地里,将近两里地,都密密麻麻地埋下了这样的机关。埋下的竹子分成两种,一种是一尺有余两尺不到的一头尖一头平的,被完全地竖着插入地下,平的一面与地齐平;另一种却是接近三尺左右有的两头尖的,也被竖着插入地下,一半在土里,一半却在地面上,又被草掩盖着,不细看几乎完全看不到。那些北狄人看见宁荣二公在这山顶安营扎寨,就拼命地往这边冲,那短短的二里地,就看见不停的有马倒下,然后有士兵飞起,跌在地上,或者被竹子戳穿了身体,或者是被竹尖削去了头颅。”

    黛玉吃惊的捂住了嘴,不敢相信那么美丽的开满鲜花的平原上居然曾经有那么多人死去。贾瑾又指着那几个小渠沟道:“北狄人马众多,那机关虽然留下的不少人命,可是还是有许多人踏着同伴的尸体到了这个山坡下,……”

    正文 第三十六节 且说旧事二女祭祖 (二)

    ps:这个是催更的加更,谢谢奈落の花的打赏。

    “北狄人马众多,那机关虽然留下的不少人命,可是还是有许多人踏着同伴的尸体到了这个山坡下,而荣宁二公手下的人手虽够,兵器却不足,除了原来的士兵手中的刀剑弓矢,还有从附近人家家里收集来的菜刀柴刀和匕首裁纸刃之类的,就只剩下锄头铁铲了。虽然宁荣二公有派人偷偷收集战场上敌人遗落的兵器,可是危险不说,还只能在夜里收集,如此一来搜罗来的兵器也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而且北狄人多用弓箭和马刀,而弓箭没有经过一两年的训练根本就不能上场杀敌。多亏了那第二道机关,才又一次挡住了敌人。

    “当时宁荣二公让那些宫女太监们做了许多拒马,又在拒马后面挖了一条三丈宽的一丈多深的壕沟,壕沟底部也埋了削尖了的竹竿,上面又做了掩饰,这样的陷进又留下了数千的北狄骑兵。北狄见近万子弟都填进了这小小的山丘前,更是生气,派了右军大将来拔这个钉子,好在当时真宗陛下已经得了消息,派了人马接了太子回去,可是为了保证路上的安全,宁荣二公和前来支援的当时的禁军教头后来的理国公就必须负责断后,要等到太子进了京师才可以撤。

    “就是这样,等京师用床弩射杀了北狄大将,又迎来援军,和北狄签了城下之盟后,北狄方才撤军回国。当时朝廷以为宁荣二公和理国公大人都已经战死了,还派了官员来祭奠,才发现宁荣二公和理国公还活着,只是宁荣二公手下的兵士和家奴、宫女太监一共六千人和理国公带来的增援的八千人马最后活下来的不过百余人。刚开始的时候,宁荣二公还在附近的庄子里找到了粮食,大家还能吃饱肚子,可是后来战事紧张,又添了理国公麾下的人马,京师又被围住了,虽然后面的庄子上有水井,可是粮食很快就没有了,又不能得到补给,就只能吃壕沟里的死去的战马的肉,战马吃光了就吃北狄人的肉,然后就轮到死去的宫女的肉,就这样硬生生地将对方整个右军拖住了整整十天!没了吃的就吃人肉,没了武器就去战场上去拿命去抢,就连理国公的表弟都因为去抢战场上的刀剑弓矢而被敌人射成了刺猬,没有刀剑就拿着削尖的竹竿上场隔着竹栅栏狠狠地刺敌人,就是被敌人劈成两半也要将手中的匕首裁纸刃送进敌人的身体。等北狄撤军后,朝廷派人打扫战场的时候,还有好些人都是和北狄人的尸体混成一团无法分开。

    “这就是战争,是死亡,是杀戮,是献血,是永远无法挽回的生命。”

    “姐姐,为什么要打仗?那么多人都死了不是吗?”

    “这是为了活下去。草原上气候恶劣,而那些北方蛮夷又不事生产,终日靠着劫掠为生,所以每到冬天,食物不足的时候,他们就会大量的杀死丢弃牛羊,若是食物再不足,那么那些老人就会走入雪地活活冻死好省下口粮给其余的人,若是再不够,那么中年和壮年人以及三十以上的女子也会走入雪地。所以每到秋冬季节,北面打草谷的行动就会非常频繁,这是为了贮存粮食过冬。”

    “若是这样,那我们给他们粮食不就好了?”

    “不可能的。就是我们送了粮食过去,得到的也就是那些贵族,普通的牧民还是什么都没有,而且北方蛮夷生来凶悍,平白无故地送上粮食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软弱可欺。汉朝的时候不是采取和亲政策,每次都陪送大量的粮食铁器吗?结果呢?陪送的粮食成了匈奴南下的军粮、陪送的铁器成了屠杀我汉族同胞的凶器!我们汉人与这些不事生产的北方蛮夷的血海深仇已经延续了千年!要想双方不再互相杀戮,要么对方放下手中的屠刀,不再以劫掠为生;要么我们汉人不再穿汉服、不再写汉字、不再说汉语!妹妹,这不是什么意气之争,而是生死较量,要想结束,只有一方彻底失去传承!

    “距离真宗时期的城下之盟已经百年,草原上经过百年的修养生息已经恢复了元气,可是对方连续折损两位大将,又损失了数万子弟,这样的仇恨又怎么能忘却?他们逼得我们立下城下之盟,又洗劫了整个京畿地区杀我无数手无寸铁的同胞,这样的耻辱我们又如何忘却?北狄也好,本朝上下也好,都憋着一股气,恨不得再狠狠地咬对方一口呢!又怎么会放下?妹妹可知道那些蛮夷怎么称呼我们的吗?”

    “怎么称呼的?”

    “两脚羊,是两脚羊啊。再他们的眼里,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可以像杀羊一样杀掉我们的平民百姓。当年五胡乱华的时候,那些蛮夷也兴兵南下,不但烧杀掳掠,还将我们的同胞杀掉,还把肉腌制起来做口粮。那时候一个同时有着皇家郡主、宰相女儿、朝廷二品高官正妻三重身份的汉族女子就值两个金饼,多少皇室贵女成为蛮夷的玩物,多少官宦千金沦为蛮夷的军伎被凌虐致死,那个时候连黄河都断流只因为河道里堆满了我汉家女儿的尸体!就是现在的那些草原上的集市上还有将我们的同胞以一只羊的价格出卖,就是现在那些蛮夷每次打草谷的时候将我汉家婴儿像串糖葫芦一样串在他们的枪上只为炫耀!你因为就这么简单就可以放下吗?”

    “姐姐……对,对不起……”

    “不,说对不起的不应该是你,应该是老太太,是姑爹这些长辈!在教导你的时候却没有把最重要的国家兴衰荣辱一起教给你。妹妹,你要记住,北狄离我们京师只有一百里!这一百里中间除了黄河没有任何屏障,也就是说,只要那些北方蛮夷愿意,他们只要一个昼夜就能兵临城下,我们根本就没有安全的保障。不想死,就只有拼命。”

    “姐姐……”

    “我发过誓,我在这衣冠冢前发过誓,我在这万余英灵面前发过誓,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踏平北方。我的性命我做主,我不会让那些蛮夷有任何机会在我的头顶上作威作福。”

    黛玉愣愣地听着,她从来就不知道这些,茫然地跟着贾瑾继续祭拜,然后混混沌沌地回了明辉山庄。这天晚上黛玉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进了庄子上的书房,一连呆了近十天,查了无数的书籍,方才又去见贾瑾。黛玉见到贾瑾的时候,贾瑾依旧在阁楼上看星星,黛玉小心地在贾瑾身边跪坐下来,方才问道:“姐姐,姐姐为什么带我去那里,为什么告诉我那个?”

    “妹妹和那边走得有些近了,尤其是我为了翡翠手串顶撞老太太以后,妹妹对我的态度就不如以前了。所以我带妹妹来这里,告诉妹妹包括我们贾家在内的‘四王八公’最初是怎么来的,告诉妹妹现在的贾家除了我们大房已经没有人会提起当年的惨烈与悲哀,告诉妹妹如今的贾家有多么的数典忘祖,告诉妹妹我对贾家宁荣二府又有多么的鄙视与讨厌。”

    “姐姐发现了?”

    “没错。对于妹妹来说,老太太是妹妹的外祖母,而我只是你外祖母家的一个表姐而已。我对身为自己亲祖母的老太太也那么不客气,也难怪妹妹对我心怀芥蒂。但是在此我可以告诉妹妹,我最崇敬的长辈就是我们宁荣国府第一代宁国公荣国公,我敬佩他们对国家绝对的忠诚,瞧不起如今府里那些个一个个想尽办法中饱私囊的硕鼠,我敬佩他们在国家危难之时一往直前绝不言退的勇气,瞧不起如今府里那些个一个个龟缩在祖宗的羽翼之下混吃等死的胆小鬼,我敬佩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铸就铜墙铁壁保卫国家的豪迈,瞧不起府里那些享受着别人的保护却鄙视别人的牺牲的小人!”

    “姐姐是说宝玉?”

    “没错,还有纵容宝玉说出如此忘恩负义数典忘祖的混账话的老太太和二房的那些人以。她们完全忘记了,没有边关战士的浴血沙场,她们早就是那些蛮夷的战利品了!还有史湘云,接受着史家的庇佑,却在老太太面前说叔叔婶婶的坏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姐姐把一切丑陋都摊开了放在妹妹的面前,这是警告妹妹我吗?”

    “也可以这么说。如果妹妹什么都不问,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我也不会和妹妹继续亲近下去,对妹妹家的帮助也只限于这一次,以后也就只是面子情分。”

    “为什么?”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妹妹既然对这些不以为意,反而偏向那边,那么就不值得我在妹妹身上花太多的力气,以后你我姐妹也就只剩下人情门面,因为道不相同不相为谋。相反,若是妹妹来问我了,那就说明我说的话还是有用的,这几个月来我花在妹妹身上的心血还是有用的,那么我就和妹妹坦诚以对,争取妹妹的认同。”

    正文 第三十七节 同庆团圆骨肉相聚 (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我明明还是个七岁大的孩子不是吗?”

    “可是你懂。我和你说的这一切你都听得懂,你和宝玉不一样,宝玉就是哪怕我在他的耳边念叨了一百次,他也只会觉得我很烦,满嘴的仕途经济,算不得什么干干净净的女儿家。而你不一样,你会听会想会分辨里面的是非对错,你会不带一丝偏见的去看这些问题。所以我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理解我,做我的知己,如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姐姐在外面认识许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贾瑾转过身来,正视黛玉的眼,道:“成为知己的前提是朋友,成为朋友的前提是平等。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女儿家,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们身后的家族的影响,更不可能离开父母家人的保护和庇佑,没了这些,我们这些女子只会任人鱼肉,这是当今无法改变的现实。在家世上,你我两家是一样的。妹妹家祖上四代列侯,我们家的爵位若无恩典也就到我哥哥那里为止,我们两家都可以说是勋爵末裔。姑爹虽然显达又深得当今器重,却是孤立无援,同样林家人丁单薄,真正出彩的人就只有姑爹一个,若是姑爹有什么好歹,林家也就完了;我父亲刚刚出任官职,贾家的人脉不在我们大房手里,父亲也好,哥哥也好,目前虽然在部里名声不错,可是经不起那边和宁国府的拖累,若是上面真要追究起来,我们家就会一败涂地,也就是说我们两家都处于悬崖边上,稍有差池就会灰飞烟灭。姑爹深得朝廷信赖,却要面对无数的明枪暗箭,而姑爹交好的大多是读书人,读书人爱惜羽毛不会轻易涉险,林家需要能搭把手的同盟;而我们大房目前在朝廷中的名声还可以,即是姻亲又在京里,能为姑爹说话还不会被人怀疑结党,我们大房交友不广,跟那些盐枭没什么瓜葛,自然也容易帮忙,且我们大房需要人脉,不要他们真的做什么,只要在我们与二房和老太太起冲突时,有人为我们说句好话就好,这些对于姑爹的故交来说都是极容易的,毕竟读书人的嘴皮子可不容小觑。”

    “仅仅因为这些?”

    “我是女子,除了自己的父亲兄弟,是不能无故见其他男子的,就是东边的珍大哥哥也不例外,何况是姑爹。所以,如果真的要和妹妹家同盟,也就只能通过妹妹。而且依照梦里的预示,以后妹妹家指不定就依靠妹妹了,与其对妹妹有所隐瞒而导致将来被人钻了空子离间了两家的关系情分,我宁可一次又一次地反反覆覆地重复给妹妹听,与妹妹反复讨论,直到妹妹真正明白我做事的前因后果,也不愿意留下让被人挑拨离间的空隙。”

    黛玉听了心里暗暗吃惊,又写了信回去,同时,一面在庄子上调理身体,听贾瑾说起旧事,一面苦苦地等候自己父亲的书信。林如海接到女儿的五月中通过林家飞鹰寄回去的信,更是吃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对女儿隐瞒的一切居然就这么简单的就被贾瑾给说出来了,正琢磨着怎么给女儿回信的时候,黛玉又一封信到了,不但写了贾瑾的安排,也写了姐妹二人在那衣冠冢前说的话。林如海不禁苦笑,将女儿年后写的信都拿出来细细地看。自己一直以为女儿小,又是娇惯大的,必是不懂这些事情的,没想到,这贾瑾却根本就没有将女儿当做孩子看,样样都让女儿知道了,可叹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居然没有一个外姓的小姑娘了解女儿,明知道女儿聪慧,却不知道女儿居然能明白这些连大人都不一定看得透的事。当初一听到贾母没有好好教养女儿又得知贾母不愿意放人,还以为这是对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的轻信害自己骨肉离散从此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没想到,柳暗花明绝处逢生,居然另有机缘。原本那贾家与甄家世代通好,想不到这贾家内里不合,这大房的贾瑾居然只忠于当今。可笑自己之前还百般防备,又想方设法地警告对方,如今看来,根本是多此一举。看来自己只有相信这青和郡君贾瑾了,可笑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了,又和盐枭们斗智斗勇,以后居然还要和一个黄毛丫头平起平坐地说话。林如海哑然失笑,却不得不承认这个青和郡君真是个奇葩。

    林如海思索了几天,方提笔写给女儿回信。王嬷嬷收到信的时候,黛玉正呆在贾瑾的屋子里吃点心呢。

    “姐姐,没想到这仙草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呢。若不是姐姐见多识广,我还以为那只是路边的杂草呢。”

    “这样的杂草可不多见呢。还好这里是温泉庄子,京畿其他地方可没有这个。我们今天吃的是用新鲜的仙草做的,因此是绿色的,若是用晒干的仙草做了,那就是黑的了。过些日子,各色水果都熟了,我们还可以往里面加葡萄汁、杨桃汁之类的,别具风味呢。还有,今天我们只是用了米浆和仙草两样而已,其实还可以用其他的方子,比方说加龟板、茯苓、金银花什么的,味道又好还养身子呢。像我们家从来饭桌上都是油腻腻的,姐姐我更是无肉不欢的,可是天天吃肉,对身子可不好的,这仙草却是解油通腹、清热活血的,对身子也是极好的呢。”

    “这仙草就只有这温泉庄子附近有吗?南面可找得到?”

    “江南很多地方有呢,像浙江就有很多,不过那里的人大多叫它凉粉草,田边、河滩上是极多的。”

    “那我就将方子抄下来,姐姐说的那几个方子我也要试试看,将来回去了好做给爹爹吃。”

    “好啊。不妨也算我一份,等回去了,我就做给父亲母亲吃。”

    姐妹俩笑闹着用了,又说一阵子话,黛玉借口午睡回房去了,贾瑾又拿出绣花绷绣起双面兰花来,这是预备着给太后娘娘的礼,可不能马虎了。

    这阵子京畿一带都是阴雨绵绵的,就是这庄子上也是雾霭朦朦,黛玉和贾瑾两个也在庄子上也只是在万松阁里转转,闷得久了,就折腾着做点心吃,虽然浪费了不少食材,姐妹二人却很开心。黛玉得了父亲的信后,心中更是感激贾瑾的提点和坦白。虽然心中也对贾瑾的算计有些不开心,可是贾瑾的所作所为却是对两家都有好处的,不像其他人,算计了自己的父亲和林家,却依旧作践自己,还到自己跟前卖好。相比之下,贾瑾的行为还真的可以说是光明正大了,就是父亲也让自己多问问贾瑾,可见这位姐姐对自己还是真心的。黛玉这么想着,也就释怀了。

    七月七乞巧节,姐妹二人虽然住在温泉庄子上,可是该有的节礼却不能少,贾瑾早就和黛玉约好了,将给贾家众人的节礼备好了,派人送了回去,就连徐家三姐弟的也没有落下。这边的庄子也早就铺陈开了,备着过节。贾瑾早就为姐妹二人准备的新的衣裳,又去京里有名的老字号银楼凤栖斋定了时新的首饰,还给身边的嬷嬷丫鬟们也添置了一份首饰。贾瑾更是叫了黛玉亲自下厨指挥丫头们忙了几天做了许多果子来。到了七夕这天,又是抓喜蛛装盒,又是沐浴净身,又是投针乞巧,到了晚上还拜月穿针。果然夺魁的是晴雯,倒是得了贾瑾备下的彩头。

    晴雯得了那装了金银镙子各七个的荷包,更是高兴得大半夜的叽里呱啦地睡不着。闹得和她同屋的紫鹃也难以入睡:“瞧你,这么点东西就开心成这个样子来,将来飞上高枝儿去了,还不知道你怎么乐呵呢。”

    “去去去,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姑娘可不喜欢那种盯着爷们一心想做姨娘的丫头们。我若是做的好好的,将来放了出去,这些可都是私房。我已经问过了,京畿上等田二十七两银子一亩,中等田只要十几两,下等田却不足十两,这一个金镙子就值二十两银子呢。我可不像你,从小到大都是在府里大的,又是锦衣玉食的有父母护着没吃过苦。若想将来过好日子,还不是要现在就精打细算的积攒银两?”

    “晴雯,你以为到了外面就能过好日子吗?”

    “又有什么难的。别人吃糠咽菜能活下去,我又有什么过不下去的?饿上几天,照样什么都吃得下去。我又不是一家子都在这里的,只要我自己能撑下去,当然能过上好日子。”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没了府里的庇佑,没了主子的保护,你又怎么护得了自己,你难道没听姑娘说的怀璧其罪吗?”

    “那又如何?我就是想做良民,就是不希望将来自己的孩子给人家做奴才,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出头人地出去做官。”

    “你看赖嬷嬷家里的小子,不也求了府里出去做了官了吗?”

    “那又怎么样,不是科举出来的官,不但升迁慢,就是同僚间也比人家矮一头。”

    “你以为走科举就这么简单?我们府里不也有家学吗?可是每年考中又有几个?”

    “可是还是有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