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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5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件,后面几只箱子装的则是诸位娘娘和太子嫔御赏赐的物件。这四只箱子则是嬷嬷们的行李。”迎春又笑着对贾母道:“蒙圣上恩宠,孙女除郡君应有的份例以外,还特别增给花粉银每月十五两,春、冬绫各五匹,绢十二匹,罗三匹,绵三十两,食一百二十户。”

    迎春说一句,贾母念一声佛,迎春说完,贾母领着众人向着皇城方向三跪九叩,谢过皇恩,方才起来。又拿了体己和新制的首饰给迎春,迎春福下、身去,谢过贾母的赏,方回房去了,贾母亲自送到垂花门,细细地嘱咐小心又免了迎春与黛玉二人晚上的省昏请安,见迎春与四位嬷嬷上了车轿,才回转来。

    到了听泉小筑,百枝早将迎春后院的正房与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四位嬷嬷住,又让司棋绣橘和那六位小丫头上来给嬷嬷们叩头行礼,四位嬷嬷也不客气,收下她们做了贴身丫头。此后,崔嬷嬷与白嬷嬷轮番去照应黛玉;洪嬷嬷守着迎春的书房,伺候迎春笔墨;金嬷嬷与迎春原来的陈嬷嬷一起随身照料迎春。迎春原本的四位嬷嬷挪到后头的东小院的屋子里,陈嬷嬷是迎春的心腹,自然伺候迎春,||乳|娘王嬷嬷随挂着名,是实际上已经不能随意出入听泉小筑,还有吴嬷嬷和步嬷嬷,因为黛玉院子里的教习嬷嬷迟迟未到,就给崔嬷嬷和白嬷嬷打下手,伺候黛玉。

    正文 第十六节 听风苑贾母慰心怀 (二)

    且说迎春安排好了嬷嬷们,百枝领着小丫鬟收拾物件,该陈列供奉的陈列供奉,该收拾装箱的收拾装箱放到了东耳房。连翘捧着账册子将最近各色事物出入一一回明了迎春,迎春听了,又细细看过账册子,转头吩咐连翘将那两件深衣和三匣子首饰取来。连翘领命而去,小丫头来报,王熙凤和黛玉到了,迎春连忙起身相迎,三人互相见礼过,熙凤一左一右拉了姐妹二人进屋来,口中道:“哎呦呦,我的好妹妹,你都已经是郡君了,还对我这般多礼,岂不生生折了我。”

    “嫂子说什么话。不管妹妹在外头如何体面威风,在这家里,妹妹依旧是妹妹,嫂子可是我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席话说得王熙凤心花怒放。待进了屋,迎春往南面大炕上靠东板壁坐了,王熙凤和黛玉往交椅上坐了,丫鬟们上了茶果,凤姐道:“好妹妹,今儿个我是来贺喜的。恭喜妹妹荣升郡君,这是嫂子的一点心意,请妹妹赏脸收下。”说着,边上丰儿捧上了一只大红描金酸枝盒子来。迎春欠身谢过熙凤,百枝连忙上前收下。凤姐又道:“老太太说后日是二老爷的生日,顺便将妹妹的庆功宴一起过了,也热闹些。老爷也说了,今儿个来不及,明儿个我们大房单为妹妹贺喜摆宴。老太太还说,妹妹的嬷嬷们是宫里赏赐的,可不能怠慢了,所以这四位嬷嬷的月例是二十两,和老太太一样,她们的贴身丫头月例是一两,过两日就让人牙子送人来,请诸位嬷嬷与妹妹多担待些委屈几日。另外妹妹的一等大丫头月钱也是一两,二等的五百钱,小丫头三百钱。”

    “哦,那林妹妹呢?”

    “这个……林妹妹的月例不走公帐,她的丫头们是和三妹妹四妹妹屋里一样的例。”

    “那林妹妹的嬷嬷们呢?”

    “王嬷嬷与府里的嬷嬷们一样领二两银子。”

    “其他的嬷嬷呢?”

    “这……二太太已经去寻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好的,所以就没有给林妹妹补上。”

    “这都多久了?”迎春长叹一声,“罢了,林妹妹屋里的丫头大多是我这里出去的,就由我给她们补上,和我的一样领月钱,回头嫂子把卖身契送来,也免了别人的闲话。将我原来的吴嬷嬷、步嬷嬷给林妹妹使唤,我这里单留陈嬷嬷,横竖崔嬷嬷白嬷嬷是太后娘娘吩咐照应我们两个的,就让她们二人总领我们两人院子里的事。我那个||乳|母王嬷嬷,老实说有些不规矩,手脚不干净又不好好做事,先挂着名儿看看。若是改好了就留下,若是再不好,寻个由子放了出去也好。另外,我已经将上次挑的六个小丫头并老太太送的绣橘司棋给了宫里来的嬷嬷们使唤。还有,之前我有托过父亲,晚些时候庄子上送的小丫头也就到了,请嫂子行个方便,留个门,让她们直接来我屋里。”

    王熙凤应了,又坐了一会儿,用了茶果点心,便起身告辞,迎春黛玉送熙凤出了院门,才回房来。黛玉依旧往椅子上坐,迎春连忙再三拉她上炕,她方才挨着迎春坐了。迎春问她这些日子吃得可好,睡得可好,屋子可够暖和,下面的人伺候的可用心,小厨房里的吃食茶点可都顺当。黛玉一一答了“都好”,又拿了一只毛绒绒的荷包来:“这是妹妹前些日子做的,老太太和姐妹们都有的,这个是单留给姐姐的。”

    迎春接过来细瞧,这只荷包是用两块剪成圆圆的两寸大小的兔皮缝制而成的,边上还有两只一寸多大的兔皮折叠缝合成的耳朵,配上两只珠子做眼睛,像极了一只讨喜的京巴哈儿,将耳朵竖起来,又像是一只小兔子,荷包里面又衬了里子,针脚细密平整,可见是花了大功夫的。“好可爱,花了不少功夫罢?有没有伤着手?疼不疼?”说着迎春就抓过黛玉的手细瞧,果然,黛玉左手食指有一道血痕,迎春连忙命百枝找药膏。黛玉偎依在迎春的怀里悄悄地笑了。除了贾母,唯有迎春记挂着她有没有受伤,也只有迎春第一个在意的是自己的手疼不疼。没一会儿,百枝拿了药又让芰莲打了水进来。迎春亲自为黛玉净手,又拿帕子擦干净,小心地上好药,口中道:“好妹妹,这学做针线免不了会受伤的,妹妹多加小心,可是在针线上也不能松懈了,远的不说,若是亲朋好友家的姑娘们来做客,妹妹总不好拿丫头做的或者是七歪八扭的不像样子的送给至交好友罢?”林黛玉点头应了。

    姐妹二人收拾妥当了,迎春打开连翘呈上了两只竹编清漆的大盒子,却是两件深衣,一件黼黻衣缘罗汉墨色的,一件青黛墨色衣缘月白的,各配一条罗汉墨一条月白的裙子,皆是上用的棉麻混纺的料子。迎春道:“这是我从内府淘换来的上用料子,请了外头顶好的成衣铺子里最有福气的老师傅做的。过年祭祖,妹妹也要在自己的屋子里摆上香案面南叩拜,这件罗汉墨色作大礼服是极好的,那件月白的颜色近乎纯白,妹妹守孝,就作孝衣在屋里穿,只是不要穿到院子外面才好。”说着,迎春又将那三只匣子打开:“这三只匣子里装的是乌木、紫檀、绿檀的发簪,都是特别定做的。这次我在宫里呆得久了些,不然早就该给了妹妹的,倒是让妹妹委屈了。一会儿百枝她们会把我淘换来的上用细布料子和给下面丫头裁新衣裳的料子都拿来,妹妹每样都拿些回去。”

    说得黛玉是珠泪涟涟,听得又要给她衣料子,黛玉摇摇头:“不用了,姐姐,我还在孝期,用不了这么多的。”

    “傻妹妹,过年呢,怎么能少了新衣裳?妹妹若是不做,下面的丫头们也不好做啊。”

    正说着,连翘进来道:“回姑娘,王妈妈领着小丫头们来了。”迎春连忙与黛玉两个相继跳下炕来,携手至堂屋。果然,王善保家的领着八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站在堂屋,一见迎春,王善保家的脸上笑开了花:“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太太真是好福气,姑娘居然成了郡君!老婆子居然有能伺候郡君的一天!方才在老太太那里听说姑娘还有郡君的礼服朝服,姑娘行个好,让老婆子开开眼,长长见识,看看这郡君的礼服朝服是什么样子。”

    “放心,今年祭祖我会穿那个的,到时候你就见到了。”

    “是是是,看老婆子都糊涂了。这是庄子上新送的小丫头,前天傍晚到的。老爷太太说这些日子姑娘怕是在宫里辛苦了,让姑娘好好休息,晚上不用过去了。”

    迎春道声谢父亲母亲体谅让父亲母亲担心了,又赏了个荷包,让她回去了。再看看那八个小丫鬟,显然已经被提点过了,迎春点点头,照例赏了荷包,黄芪领了她们下去安置,迎春招呼黛玉看衣料,芰莲又来报:“回姑娘,嬷嬷们来了。”连翘几个将各色料子摆满了桌子椅子,听说嬷嬷们来了,正忙着收拾呢,黛玉的丫鬟们也过去帮忙打下手。四位嬷嬷进了屋就过来与迎春二人见礼,迎春连忙起身回了一礼,又将黛玉介绍给四位嬷嬷,黛玉给四位嬷嬷见礼,嬷嬷们侧身避让过,回了半礼。迎春拉了黛玉一东一西坐了主位,四位嬷嬷也告了坐,坐了,司棋绣橘等人站在各自的嬷嬷身后,百枝连翘连忙上茶果。

    “这些衣料子有我从内府淘换来的,也有我庄子上孝敬的,嬷嬷们不妨挑些去裁衣裳,再帮林妹妹挑些,妹妹守孝,衣裳要讲究些,我年纪小,不大懂这个。那边那些是给丫头们裁衣裳的,嬷嬷也过过眼,挑些去。”嬷嬷们应了,让丫鬟们将衣料子一一打开细看,司棋绣橘也过去帮忙。

    林黛玉看了看,问:“二姐姐,这些衣料子大家都有么?老太太可有了,三妹妹四妹妹呢?”

    “母亲那边是我的心意,早就送过去了。而且府里有正经的采买,他们何时送到我可不知道,那都是那边二太太管着的。至于老太太、二太太、嫂子们都有嫁妆私房,也不稀罕,三妹妹四妹妹又在老太太跟前自然另有安排,这些是我的庄子上孝敬的,我的物件,我爱给哪个就给哪个。”说着只觉得银光一闪,迎春抬眼一看,道:“那块银色的料子拿来看看。”

    百枝连忙拿过一块银白底子银灰刻丝撒花的提花棉麻料子来。“这块倒是不错,”迎春一面拿料子在黛玉身上比划,一面道:“给妹妹做大礼服必定是好的。”茈茹在边上凑趣道:“这还是上次姑娘进宫的时候容贵妃娘娘赏赐的呢。姑娘那时候还说家里没人衬得起这块料子,可惜了呢。”

    “这倒是,我们家就林妹妹和嫂子配的上这块料子,不过嫂子向来喜欢红的紫的,一定不会喜欢这颜色的。嬷嬷们不妨一起来看看,把把关。”四位嬷嬷听得迎春招呼也过来瞧了一瞧,也说这料子好,适合黛玉。迎春又和嬷嬷们一起为黛玉挑了六块衣料,自己也挑了六块,嬷嬷们每人四块衣料,又将那些丫头们衣料一并分了,姐妹二人的一等二等大丫头还有嬷嬷们的丫头们每人两块,三等小丫头们每人一块。

    东西分妥当了,又收拾干净,迎春留了黛玉和嬷嬷们一起用了饭,方才散了。这晚,黛玉似哭似笑,垂泪到天明,让茈茹鹦哥两个担心不已,又不敢告诉别人,只好自己赔尽小心,伺候了一夜。

    正文 第十七节 细数利弊瑾作筹谋 (一)

    第二日,迎春依旧早早起来在嬷嬷们的陪同下,与黛玉一道去邢夫人正房请安送贾赦出门,邢夫人依旧让姐妹二人早早回去休息了。黛玉抄写好经书,见时候尚早,先打发了丫头过去,自己也收拾了,在崔嬷嬷、王嬷嬷、吴嬷嬷的陪同下,去了迎春院子。姐妹二人见礼过,进了东厢房北间,上了临窗大炕,又让崔嬷嬷、金嬷嬷、洪嬷嬷、黛玉||乳|母王嬷嬷坐了交椅,陈嬷嬷和吴嬷嬷去了外间喝茶,小丫头们上了茶点,迎春见黛玉的眼睛有些红肿又有些黑影,问道:“妹妹昨晚可是做了噩梦,吓着了?脸色可不好呢。”

    黛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问有何办法。迎春笑着拿眼神示意几位嬷嬷,崔嬷嬷起身道:“姑娘不必担心,用纱布裹了隔夜陈茶的茶叶敷一会儿就好了,或者用煮熟的鸡蛋去了壳,也是可以的。”百枝连忙让小丫头去寻,不一会儿,就见芰莲拿着裹好的茶叶来了,迎春亲自扶黛玉躺下,王嬷嬷过来侧坐在炕沿上照顾她家姑娘。

    “妹妹原来的西席先生贾雨村已经补了金陵府的知县了,妹妹可送了礼去道贺?”

    “没有。二姐姐是第一个跟妹妹提起先生补了缺的事的,之前没有人跟妹妹说过这个。”

    “也是,那位贾雨村贾大人虽然是妹妹的先生,可对于我们荣宁二府来说,既非亲眷又非同族,不过是个同姓的外男,补的又是知县,他的事情自然不会传到闺阁里的。可是,对于妹妹来说,他到底做了妹妹一年的先生,教了妹妹一年的书,尊师重道,可是要紧的。虽然说,姑爹那边一定会送礼道贺,可是妹妹这里可不能少了。贾大人是本月月初补的缺,怕是已经在路上了,若是现在派人去追,应该来得及,妹妹想好了送些什么了么?”

    “针线?”

    “妹妹,贾大人虽然是妹妹的先生,可也是外男。就连妹妹给我父亲做荷包,我都不赞同,你认为我会同意么?”

    “可是……可是,我身边从南面带来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多的了,剩下的都是女儿家用的了。”

    “送有官位的外男,文房四宝是最好的了,另外,一些少见的书籍也是难得的。妹妹守着我这个掌握着京城最大的书坊的姐姐,就忘了好书,对我们姐妹可不是什么难事。”

    “那样,又要让姐姐破费了啊。”

    “我们姐妹又何分彼此。何况,一套好书送给那位贾大人是极文雅的,将来他自己读也好,拿去送人走门路也好,都是用的上的。妹妹再写封信,言辞诚恳些,也就是了,记得用盐卤磨的墨写。”

    “盐卤?”

    “是啊,我们闺阁的笔墨是不可以传到外面去的,那会招来灾祸,轻则误了自己,重则害了全家,这样的故事,妹妹若是得了闲,姐姐随时都可以说上好些给妹妹听。那位贾雨村贾大人毕竟是妹妹的先生,又不好让人代笔,所以用盐卤磨的墨写信,用不了几年功夫,字迹就会不见的。妹妹若是有什么不适合给外人的字,也可以这么用盐卤。”

    林黛玉轻轻地应了一声,外面小丫头来报,赵姨娘来了。自从那日迎春的生辰过后,赵姨娘就盘算着送些什么给迎春黛玉姐妹二人,毕竟自己不过是个丫头出生的姨娘,王夫人又不待见自己母子,满府里只有迎春黛玉对环儿好些,如今迎春又升了郡君,林如海又是朝廷大臣,环儿将来说不定就指望着这两位姐姐提拔了,因此,赵姨娘熬了几个晚上,细细地绣了两卷佛经出来,这日一大早,乘贾政歇在王夫人屋里两人都尚未起床,赵姨娘就往大房来了。赵姨娘进得房门,就向众人万福问好,迎春在炕上欠了欠身,黛玉亦起身对赵姨娘笑了笑,客气几句。

    “看姑娘们客气的,我是什么牌子上的人,当得姑娘们的礼呀。这是我绣的佛经,一来贺二姑娘荣升郡君,二来贺新年。这是我给姑太太绣的往生经,这是给二姑娘绣的平安经。姑娘别嫌弃我做的粗陋就好。”赵姨娘将一黑布包一红布包分别交给黛玉和迎春。迎春双手接过,打开细看。

    “都说当年老太太屋里就属姨娘最出挑,无论是模样还是为人都是一等一的,更不要说是针线上的手艺,那才是府里顶顶尖儿的,不愧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得意人儿呢,如今这府里可没一个比得上姨娘当年呢。看这手艺就知道了。怨不得当初二叔那般疼着宠着,又养了三妹妹和环儿,修得一个好字,姨娘真是貌好手巧,福气更好呢。”

    “哎呦呦,看姑娘说的,我再能,也比不上姑娘的一根手指头啊。姑娘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让我去做就是了,那才是抬举我呢。”

    迎春笑笑道:“说起来,我还真有事情需要姨娘搭把手呢。我年下要去宫里磕头,少不得要上下打点的,偏生我不擅长做这个,我那些丫头们粗苯的粗苯、年纪小的年纪小,又大多是刚进来的,这手上的功夫啊,在府里不过是中等,若是在宫里,那根本就拿不出手。所以想请姨娘帮个忙,帮我做些精致又不打眼的荷包出来备着宫里使唤。”

    赵姨娘连忙应了,迎春让人取了两块料子来,一块湖蓝一块靛青,都是上等宫缎,又取了一匣子青蓝十二色丝线来,交与赵姨娘:“这匣子里我还装了四只小银锭和两吊钱,若是一时东西不凑手姨娘可以到外头买去,也便宜。”

    赵姨娘接过物件,连声应了,乐颠颠地走了。好半晌,迎春都不出声,只是脸上挂着笑,似嘲讽又似怜悯。黛玉问迎春怎么了,迎春淡淡地道:“我只是在笑话府里那些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头而已,成了妾室又如何,做了姨娘又如何,这赵姨娘还不能成为前车之鉴,给她们敲响警钟吗?

    “像这赵姨娘,如果不是她年轻的时候容貌非常漂亮,言谈、举止、品德等方方面面都极为出挑,她能让老太太看中,给了深受老太太宠爱的二叔做妾?如果她不是样样出挑,又识得几个字,她能让二叔那么宠爱?不然,又怎么有了三妹妹和环儿?你看看这荣宁二府,养了两个孩子的姨娘还有哪个?两个孩子都站住了养大了的姨娘还有谁?就她独一份。

    “可惜啊,她已经年老色衰,她的‘出入君怀袖’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如今也只是‘弃置箧笥中’了。她还有儿子呢,可有些头脸的丫头婆子都能踩她一脚,她若不闹腾,环儿就是没了也没人会安慰她。就好比周姨娘,像个活死人似的,一天捱过一天的过日子,就像个影子。

    “那些个丫头怎么不想想,光看到那些老少爷们身边的年轻漂亮的姨娘们个个珠翠环绕,却看不到那些姨娘们年华老去的悲哀。赵姨娘好歹生了儿子上了族谱的,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父亲身边的那些通房丫头换得多勤快?二叔年轻时候的通房丫头又在哪里?”

    “二姐姐……,二姐姐……”黛玉摇摇迎春的胳膊,迎春收拾了心情,向黛玉道了歉,说自己魔怔了,又让丫头伺候着姐妹二人梳洗毕,去见邢夫人,给贾母请安。迎春的话也被姐妹二人的丫头们听了去,渐渐在荣国府内传扬开来,让各房的丫头们争论不休,有的丫头依然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有朝一日能坐上姨娘的位子,比如袭人,也有的心里触动不小,开始盼望着能外嫁,比如鸳鸯,比如鹦哥。

    姐妹二人到了邢夫人正房,却见邢夫人拿着几封信皱眉,见姐妹二人来了,连忙放下,招呼二人坐了。迎春见邢夫人脸上有些不虞之色,笑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妨说出来听听,崔嬷嬷金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一起参详参详,也能为母亲出个主意。”

    “上次打发人去你几位姑妈家里,你大姑妈家虽说你大姑妈不在了你姑丈倒还健朗,你大表哥已经大了,就连你大侄子也正准备进学,正在找先生呢,他们人口也不少,回了些土仪也就罢了;你二姑妈家的姑丈姑妈都没了,好在你两个嫡出的表哥都还争气,大的守着田地,又肯干,生生地把祖传的田地翻了一番,小的也进了学,正准备考秀才,你嫡出的表姐嫁的也不错,都养了三个儿子了,就是几个庶出的弟弟妹妹太会闹腾,还是派去的陈管事摆平了的,送的东西也都是自家田地里出的,还有就是些针线,做得都不错,也算是用了心的。就是你三姑妈家里实在不好说,你三姑妈养了三个嫡出的儿子和一个庶出的姑娘,偏生大的那个早早就没了,下面两个一个六岁,一个三岁,就是你庶出的表姐也才十一岁,因父母双亡,依附着叔伯过活,很是委屈,信上说,她那叔伯还要将她卖给人家做妾呢,如今还是老陈他们寻理由拖着。”

    “那怎么行!两个表弟年纪还小,就指望这这个姐姐照应呢,没了姐姐,还不是被人摆布,若是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好?到底两条人命呢,那也是我们贾府姑太太的骨血。”

    “那依你说,该怎么做才好?”

    “母亲,女儿觉得以前我们不知道倒也罢了,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能帮就帮。自从那边当家以后,这些正经的亲戚都远了。像大姑妈二姑妈三姑妈家,因为使不上力,就把人家丢一边,四姑妈家家世不凡姑丈又简在帝心就一直扒着不放,这等嫌贫爱富捧高踩地的行径,说出去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戳脊梁骨呢!何况如今的几位相国大人还有六部尚书都是当年俞老大人的学生,俞老大人在的时候,最看重官员的品德了。母亲若是出手了,别人也会觉得母亲为人厚道,一有余力就能照应人,是个贤惠的,就是父亲也会在那些科举上来的同僚间也会更体面,将来父亲哥哥升迁想要个好缺也会容易许多。”

    “既然这样,我回头和你父亲说了就带信给老陈,让他将徐家哥儿姐儿都带回来,就说我们贾家姑太太的孩子有我们贾家照应。另外,他们姐弟三人就安置在林丫头边上的小院吧。虽然只是一进的屋子,倒也是正房加东西厢房的格局,而且正房还东西各有两间耳房,他们家人少收拾起来倒也便宜。”

    邢夫人拿定了主意,也丢开手,招呼姐妹二人并琮儿用了早饭,收拾妥当了,领着三人去贾母正房请安。晚上贾赦听了缘由,也觉得很是,亲自派了得力管事去接人顺便将妹妹的嫁妆要回来,徐家畏惧贾家的权势,又听得连贾赦的女儿都封了郡君,自然不敢怠慢,不但将贾三姑太太的嫁妆赔出好些,还备了礼,方才送姐弟三人上京。

    正文 第十八节 细数利弊瑾作筹谋 (二)

    到了大房,探春惜春宝玉皆在,王夫人李纨王熙凤也在,见了邢夫人一行人都过来见礼道贺,就连贾母,先是给几位宫里的嬷嬷们设了绣花墩,然后又拉了迎春到身边坐了,原本那是属于宝玉的位子,宝玉不觉得什么,王夫人却是将帕子绞了又绞。照例用了早饭,邢夫人王夫人领着王熙凤贾琮李纨退下了,贾母见迎春的丫头们有好些都是生面孔,一问方知迎春将绣橘司棋和小丫头们都送了嬷嬷们,只得又指了自己的两个丫头道:“这个是晴雯,上个月赖嬷嬷送来的,做得一手好针线,这个是紫鹃,是个聪明的,两个年纪跟你一般大,你带了去使唤。”

    “老太太,您上回已经送了两个给孙女了,再送,老太太身边可不够使唤的,再者孙女身边的已经有十二个丫头了,尽够了。”

    “什么话,你如今可是郡君呢,就是再多几个丫头又何妨?何况外面新进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好歹,可不能就这么让她们进了堂屋。晴雯针线好,可以帮你做些荷包备着进宫使,紫鹃机灵,让她给你跑腿我也放心。”迎春听了,一笑,谢过贾母算是收下两人。晴雯紫鹃又给贾母迎春磕头,从此做了迎春房里的二等丫鬟。

    用了饭,贾母说迎春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又说黛玉身子弱需要好生静养,放了两人的假,不用上学了。迎春和黛玉听了,起身行礼,谢过贾母的关爱,各自领了嬷嬷丫鬟们告辞,浩浩荡荡地穿过穿堂往大房而来。

    “二姐姐,前天宝玉又被二舅舅罚了,听说是书背出来了,却都是一知半解,二叔给他讲的他记下的不足一半!昨天老太太也借有事免了我与三妹妹四妹妹上学。”

    “虽然这话不应该是我说的,可我还是要说老太太在大事上有些不着调,尤其是关系到家族兴衰的大事上更是糊涂。宝玉明明天分极好的,偏偏被她老人家宠坏了,一听说读书就耍赖,长期下去,怕是生生废了,二叔有意管教,还挨骂,二叔若是坚持,就拿孝道逼迫二叔让步。还有环儿,一样是二叔的儿子她的亲孙子,不理不问不说,还不让环儿去给她请安。宝玉三岁的时候就有大姐姐启蒙,环儿如今都四岁了,之前连书都没有摸过,跟别说读书写字了,父亲母亲曾经提过,却遭来一顿好骂,还被下人们笑话,到如今也就我们姐妹给环儿送过书。这样下去,这座荣国府还不分崩离析,骨肉相忌?”

    “没有人劝过老太太么?”

    “怎么劝?当初珠大哥哥刚刚中了举,又和大嫂子新婚燕尔情深意重,大嫂子进门才一年就有了身子,那二太太见不得珠大哥哥心疼妻子,一连塞了四个通房过去。本来珠大哥哥身子骨就不是很好,加上读书进考场最是辛苦,珠大哥哥不让那几个通房近身,二太太就可了劲儿地折腾大嫂子,说大嫂子嫉妒不贤,连老太太也帮腔,于是珠大哥哥的身子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掏空了,后来更是出了贡院就昏迷,没多久就没了,若不是大嫂子还有个兰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这也太过了。府里没人说么?”

    “这贾家荣宁二府只有东府的敬大老爷是进士,不过敬大老爷很早就不理事了,又搬出了城清修,东府又人丁稀少,留下来的也不知道其中的门道,族里知道些个的,好比家学里的老太爷,位卑言轻,又极少来府里,又能如何?珠大哥哥没了以后,老太太二太太只说珠大哥哥是读书熬坏的身子,丝毫不提自己的过错,便纵容这宝玉,由着他不读书也不规矩。还有,先大太太,父亲的原配我哥哥的生母是由老太爷做主聘进门的,而不是老太太看重的娘家的侄女如今王子腾大人的妻子,因此,老太太并不喜欢先大太太,倒是很喜欢二太太。先大太太也是出生书香,管家也好规矩也好都是顶好的,她在的时候,可没有叫过一天的穷,事事都妥妥当当的。可自从先大太太走了以后,那边二太太当了家,却是隔三差五的说没银子,其实大家都知道,这里头有猫腻,指不定这位二太太私下落铜拿着公中的银钱做私房。偏生有老太太护着,大家猜测着,二叔从小在老太太跟前大的,老太太心疼小儿子,觉得父亲已经袭了爵,不如让二叔他们多攒些银钱防身。”

    “这……二姐姐为什么跟我说这个?这些都是府里的私事不是么?”

    “即使我不说,妹妹迟早也会知道的。何况这也是闺阁教养的一部分,老太太对妹妹的规矩教养也不太上心,当初打算将妹妹和宝玉放在一间屋子里也好,迟迟不给妹妹派嬷嬷也好,可见她老人家不过是嘴上说说糊弄姑爹而已。你我都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千金,将来也是给人家做正房的,既然老太太不教你,少不得由我将我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一一让妹妹知道,让妹妹心里有个底,妹妹也不妨多看多听多想,但是不要说与别人,自己慢慢琢磨着,将来出了门子也不致于吃了大亏。”

    黛玉应了,后面的几个嬷嬷也相互打了眼色。黛玉沉默片刻,方才迟疑道:“二姐姐说,赵姨娘当初不但容貌好,言谈、举止、品德样样出挑么?可我怎么觉得她有些粗鄙呢?”迎春笑笑:“那么汉初开国名臣一代良相萧何又为何自污呢?”黛玉恍然大悟。这时已经到了大房,迎春拉了黛玉去见邢夫人,邢夫人正在王熙凤的伺候下用饭,见姐妹二人来了连忙招呼着二人坐下,迎春笑嘻嘻地接过王熙凤端过来的小馄饨,黛玉见了,也要了一份小馄饨,陪着邢夫人用了饭,又上茶果,迎春道:“还是母亲这里用得舒心,老太太那里的太甜太软了,总觉得腻腻的。”

    “不好吃你还吃那么多。”

    “哎呀,母亲,能吃是福不是么?何况老太太看我吃得欢,也能多用些,这也是孝道,不是么?”

    “就你理由多。这两个是谁?怎么看着眼生?”

    “这个是晴雯,那个是紫鹃,都是老太太新给我的丫头。”

    “这样,姑娘身边的嬷嬷是宫里来的,多跟着学学,也是你们的造化,明白么?”晴雯紫鹃两个连忙应了,邢夫人又赏了荷包,见时候不早,叮嘱王熙凤不要忘了林黛玉的私祭物品,就让王熙凤退下,又嘱咐迎春黛玉两个注意身体,方让姐妹二人回去了。

    迎春进了正房堂屋,请了嬷嬷们坐了,又让丫头们进来,叫过晴雯紫鹃,介绍道:“这是晴雯和紫鹃,是老太太新给的丫头,在我们屋里算二等,昨儿个来的那八个丫头算三等。晴雯,既然你针线好,先跟着百枝多学着些,针线上的东西多问问嬷嬷们,送进宫里的物件绝对不能马虎,有空多学着打理。紫鹃,你跟着连翘,老太太说你好,不过到了我这听泉小筑,就要守规矩,有空多学学《女诫》什么的,把男女大防给我刻进骨子了先!我也不管你们原来打哪里来的。不要看宝玉这么大了还在内帷厮混,就以为女儿家的屋子可以让人随便进,若是犯了,自个儿到后面院子里跪着去!你们也一样。”众丫鬟连忙躬身应了,芰莲端过一个大托盘,上面有好些荷包装了首饰什么的,迎春照例,赏了晴雯紫鹃两支金簪子两支银簪子、金银耳塞子各一对、金银耳坠子各一对、金银手镯各一对,八个小丫头金银簪子各一支、金银耳塞子各一对、金银手镯各一只。又请嬷嬷自第二日起教导她规矩礼仪,顺便帮忙注意下丫鬟们。嬷嬷们自然答应,晴雯是个直肠子,况且已经听说过迎春屋子里的丫鬟们只要好好做事,等大了,能有不少银钱做私房,还有赏赐,更好的是能放出去做良民,自己无牵无挂地进府,除了一个认的哥哥,也没什么人有瓜葛,如今又有宫里的嬷嬷能请教,自己多学着点,只要安分守己的,将来求了姑娘也能混个好结果,自然加倍用心。紫鹃是家生子,原本就奉贾母之命,除了伺候迎春之外,还要将大房的事情回禀贾母,如今看这架势,紫鹃不禁心里发酥,只得硬着头皮领了赏。

    迎春命众人散了,自己进得屋来,上了临窗大炕,准备给林如海写信,百枝取来纸笔又退下,独留金嬷嬷在卧房伺候,洪嬷嬷守着书房,崔嬷嬷照应黛玉去了,白嬷嬷在外间一面喝茶一面和陈嬷嬷说话,百枝领着几个小丫头坐了脚踏做针线,连翘领着晴雯和紫鹃穿过后面的东小院,去了仆役房,给晴雯紫鹃挑了间屋子:“我们姑娘和林姑娘的丫头们都住这里,姑娘的院子除了姑娘住着,也就只有有头有脸的嬷嬷们能住,就连陈嬷嬷、吴嬷嬷、步嬷嬷也都住在东小院里,我们这些丫头,除了当值的,都住这里,就连茈茹姐姐百枝姐姐也不例外,你们都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就两人一间,每间屋子都不大,里面的陈设都一样,高低床一架,高几一只,脸盆架子一只,脸盆四个,绣架两副,凳子两个,箱子两个。你们自己决定谁睡上铺,谁睡下铺。”又招呼小丫头帮忙打水。晴雯紫鹃连忙将屋子收拾干净,又换了衣裳,方才上迎春的屋子伺候。

    到了未时末,贾赦贾琏也都早早地回来了,邢夫人的正房堂屋早就收拾妥当了,贾赦邢夫人夫妇、贾琏王熙凤夫妇、迎春、黛玉、贾琮都坐了,就连东套间了也设了桌椅,请了宫里的四位嬷嬷还有陈嬷嬷吴嬷嬷步嬷嬷及黛玉的||乳|母王嬷嬷入座。酒至半酣,邢夫人笑呵呵地说:“真真是……这让我说什么好呢,我们迎春是郡君了,还有珠冠朝服,除了俸禄米粮,还特别增给了花粉银,这这……”

    王熙凤也酒意上头,红着脸,笑道:“可不是,太太真是好福气。妹妹这么能干,还不是太太教养有方。”倒是贾琏叹了口气:“可惜了,部里都说若不是妹妹庶出,这位分还能往上再升一升。”

    邢夫人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怎么还能往上升?”

    贾琏晃了晃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些,方道:“太太,不管怎么样,之前太子妃生的嫡皇孙才过了洗三还没能上玉牒就没了,如今这位皇孙若真能养大,那就是皇长孙!妹妹若不是因为庶出的关系,怎么会屈就郡君呢。毕竟顺王爷最疼爱的大姑娘因为庶出也只封了县主呢,她可是皇家骨血,妹妹怎么能越过她去?”王熙凤声音亦有些低落:“说的也是。毕竟是救了皇长孙呢。妹妹若是嫡出,说不定就是一位县主,老爷的爵位太太的诰命说不定也能升一升,就是我们出去也能跟着更体面些。”

    贾赦打了个酒嗝,道:“这个……我请了白云寺的觉远禅师算过了,觉远禅师说我们迎春的命格好,只是出身不够有些妨碍,不然才是真正的大富大贵兴家旺父。我已经跟东府的敬大哥说好了,今年祭祖正式开了宗谱,将二丫头记在琏儿他娘的名字底下,另外觉远大师还送了个‘瑾’字给我们二丫头作大名,相信我们二丫头将来能出头人地光宗耀祖。”

    “老爷,我母亲的祭日比妹妹的生辰还早一天呢。”

    “死者产婴也不是没有,何况只隔了一天。横竖你母亲是难产没的,以后有人问,就说因为死者产婴,二丫头才被邱姨娘抱去养的,之前邱姨娘生的孩子打落地就没了。”

    贾琏低声不语,王熙凤也不敢开口,邢夫人倒是觉得痛快,自己进门的时候,那邱姨娘可没少折腾,如今迎春记在了贾赦原配的名下,与那邱姨娘不相干,横竖自己要给先大太太行礼的,能抹去邱姨娘的痕迹,自己也很开心,因此开口道:“可不是,我们迎春当然值得最好的,要不是我进门晚了,我倒愿意将二丫头记在我的名下呢。”

    王熙凤也凑趣附和道:“可不是,说起来这府里满打满算就妹妹和林妹妹可人疼。而且妹妹能干又能体贴人,在我们家里可是头一份呢。”说得众人都点头附和,众人又高兴起来。迎春又添了一杯酒,道:“父亲,我想做场法事。”

    贾赦喷出了口中的酒,奇道:“好好的,你怎么说起这个?小小年纪的做什么法事!”

    “这次进宫之前我就梦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蓬蓬的披风,似乎是毛皮做的,也不说话,就是笑盈盈看着我。这个女子老是让我觉得面善,却又记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她。这次在清凉殿的时候也是,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动的,可是恍惚又看见那个女子对我笑,等我回过神来,皇长孙已经哭个不住了。我想该不是承了那女子的恩情,才有了这场富贵,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可也想尽尽心,以表谢意。”

    王嬷嬷听说迎春形容那黑衣女子的衣着的时候,就已经起了身,待迎春话音一落,赶在贾赦之前开了口:“敢问二姑娘对那女子的衣裳有什么映像?”

    迎春迟疑着说道:“我记得不大真了,好像领口这里有三个有点圆圆的会反光的扣子,袖子上也有,不过不是圆的。”

    “可有口袋?”

    “倒是有一个方的,中间也有个不太圆的会反光的扣子,上面是中空的三角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真像是一个方口袋被拎在她的左手上。”

    “二姑娘,那是我们太太,是我们姑娘的母亲,您的姑妈!那件大毛的黑披风是我们太太进门的时候,我们老太太赏的,是我们太太最喜欢的衣服之一。我们太太常常左手拎着那袋子跟我们老爷出门。只是有一年,我们太太穿着这件披风出去赏雪,不小心滑了一跤,生生掉了一个成了型的男孩,我们太太每次见了那件衣裳就直掉泪,后来这件衣裳就被收了起来,再也没见我们太太穿过。那件披风上有五个用黄金打的嵌了莲子大的珍珠的梅花扣子,手袋上也有一个这样的扣子。”

    贾赦虽然有些膈应,可那是自己嫡亲妹妹,且依照女儿的说法,还真托了妹妹的庇佑。因此贾赦摸了摸胡子,道:“难怪二丫头说林丫头和她有缘呢,可见真是四妹照应着。只是四妹已经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