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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第37部分阅读

      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 作者:未知

    东西?”

    龚远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并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时候差不多了,让人等太久可不好。”紧紧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却说龚二夫人听见去取元帕的婆子回来禀告了龚远和让称明菲大奶奶的话后,冷笑了一声,把目光投向匣子里那块元帐上,恶心地道:“拿走!”

    她身后一个穿碧色衫子,三十多岁的妇人见她神色不好,忙给那婆子使了眼色,双手递上一碗茶:“夫人先喝口茶消消气,不值得生气。”

    龚二夫人喝了一口茶,“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厉声道:“这是谁泡的茶?这么浓,没见过茶叶吗?”

    那妇人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看着什么都是烦的,便陪笑道:“都是婢妾不好,婢妾另去泡了来。”她刚接过茶杯,就被龚妍碧接了过去。“姨娘,我来泡。”

    那妇人慈爱地看了龚妍碧笑了一笑,另寻了一块帕子蹲在地上把龚二夫人吐的茶水给擦干净,龚妍碧捧着新泡的茶进来,看着蹲在地上不停擦地的妇人和高高在上,僵着脸生气的龚二夫人,脸白了又白,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又是一张灿烂的笑脸:“母亲,您请用茶。”

    龚二夫人捧着新泡上来的茶,白皙的脸上有种不正常的红,往院子里看了好几回始终不见有人来之后终于大发雷霆,“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来?呵呵,你们看,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辛辛苦苦养大了他,他做了官,又给他娶了媳妇,连她一杯茶都不配吃?”

    众人对视了一眼,均不敢答话,论理这各房归各房,作为婶娘怎么也不该去吃侄儿媳妇敬的新媳妇茶,可龚二夫人养大了大公子,吃这杯茶也说得过去,同样的,不吃也不算什么,这就要看人怎么想,非要较真,人家不买账就只能是内伤。

    龚远秩和龚婧琪走到门口就听见龚二夫人在里面发怒,不由齐齐叹了口气,龚远秩皱着眉头说:“这又是怎么了,近来越发爱发脾气了。恨不得我日日埋在书里,看见我就逼,烦死了,我不去了!”转身就要走。

    自去年他乡试不曾通过之后,龚二夫人的脾气便愈发怪异起来,一见到他就开始数落他,问他到底是比龚远和少了根手指还是少了根筋,怎么就不如人家呢?接着龚远和又回了水城府任职,官不大,却让龚二夫人日日如鲠在喉。

    更气的是,这气不能当着龚远和发,就算是当着龚远和撒,他也有本事不声不响地呛回去,龚二夫人自然只能把气撒在他身上,时间一长,母子却像仇人似的。

    龚婧琪忙拉住龚远轶:“哎,我说你,这是什么日子,你不在像什么话?”

    龚远轶没好气地甩了甩袍子,道:“大哥本来就是长房的人,论理就该先在那边祭拜了大伯母才过来,她急什么?拜了是人家给她脸面,不拜也是应该,她……”

    龚婧琪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偷偷看了里面一眼,低声骂道:“你又发疯,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话音刚落,里面已经砸了一只茶碗,龚二夫人尖声道:“孽畜!你说什么?我就是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才被人死了还都踩在脚下挣不脱!我这是什么命啊!“竟鸣鸣地哭了起来。

    龚远轶厌烦地去掰龚婧琪的手,到底还是不敢再乱说话,低声同龚婧琪道:我说,这招待所越发地糟糕了,还是早点请个大夫看看吧!

    难道也还能拦着人家一辈子不成亲,一辈子不分家?总要讨人嫌,这是什么道理?

    “是,是,就你一人读了圣贤书,你最明理。”龚婧琪急得直跳脚,“小祖宗,我求你,你别说了行不行?快进去赔个礼才是正经,很快有就来了,你是要让人笑话?”

    龚远轶强忍着不耐烦,大步走进房里,望着二夫人瓮声瓮气地道:“母亲,你别哭了,大哥大嫂过来了!”

    立在她身后的穿碧色衫子的妇人忙笑道:“夫人,您看这人不是来了?”

    龚二夫人闻声,随即住了声,拿着块帕子捂着眼睛不放开,龚妍碧早捧了粉盒上来:“母亲,女儿帮您补补粉。”

    龚二夫人方拿开帕子,背对着龚远轶,扬起下巴来将脸对着龚妍碧,她眼里根本就没有泪,龚妍碧仍然一本正经地拿了粉扑细细地给他擦粉,擦完粉还煞有其事地拿了镜子给她照着看。

    这里才弄完,就有人来报:“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给夫人请安来了。”

    这本是为了讨好龚二夫人欢心才特意喊的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可龚二夫人听到这声称呼,反而粉面含霜,越发地不高兴,冷冷地瞪着报信的人说:“没听见吗?喊大奶奶。”

    明菲和龚远和走到门口,刚好就听见这声冷斥,龚远和捏捏明菲的手,大笑着埋头进去:“婶娘,大清早的,谁又惹您不高兴了?”“说出来,侄儿给您出气!”

    “谁敢给我气受?还不是你二弟这个不争气的孽障。”龚二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可算是来了!我们还等着你们吃早饭呢。”

    明菲赶紧上前一步福了下去:“都是侄儿媳妇的不是,让婶娘和各位小姑、小叔久等了。”

    龚二夫人含笑看着明菲:“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是一家人,千万别客气。”却不喊起明菲。

    明菲主动直起腰来,笑得眉眼弯弯:“婶娘说的是,侄儿媳妇若是太过客气反而生分了,恭敬不如从命。”眼睛一扫,就把屋子里的陈设和站着的人打量个遍。

    屋子里的陈设就如同龚家人出门时的行头一样,精致讲究,富贵耀眼,清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帘子是水晶帘,坐垫都是织锦,多宝格上摆着整块的玛瑙、翡翠雕件,墙角放着落地式的大型八角雕花宫灯。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当属罗汉床后一架黄花梨木百宝嵌四开屏风,花开富贵的图案,上面镶嵌着翠玉、象牙、彩石、珊瑚、螺钿、珍珠等物。

    由于屋子里值钱闪亮的东西太多,让人眼花缭乱,看着都有些头晕。

    龚二夫人正在觉得明菲到底是乡下长大的丫头,脸皮真厚,又见明菲在看她身后那架黄花梨木的四开屏风,忍不住微笑了:“这还是我的嫁妆呢,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但款式还是没过时啊。”

    得,和她比嫁妆是吧?明菲微微一笑,眨巴眨巴眼睛,佯做羡慕:“这屋子里都是婶娘的嫁妆?”

    自然不可能都是龚二夫人的嫁妆,谁会把自己的嫁妆全都拿出来摆给别人看?更何况龚二夫人的娘家邵家,也是她嫁给了龚中素之后好几才慢慢发达起来的,当年怎可能给她置了这屏风还置办这满屋子的豪华家具摆设。

    当着这满屋的人,龚二夫人自然不好意思撒谎,咳嗽了一声:“自然不是。”端起神色,肃穆地说:“时辰不早了,开始吧。”

    立刻就有人捧出两碗茶递到明菲面前:“大奶奶您请。”

    果然想吃她敬的媳妇茶,但这茶,有那么好吃吗?吃完媳妇茶是不是还要让她每日来立规矩?果然不知进退,就算真的这么想吃媳妇茶,也得等人家先敬了自家的正经婆婆吧?明菲满脸诚恳地看向龚二夫人:“谢谢婶娘,侄儿媳妇不渴。”

    此言一出,屋子里鸦雀无声,龚二夫人更是睁大眼睛看着明菲,气得胸脯起伏,死丫头,和她装笨是吧。

    明菲对她的怒气视若无睹,看向龚远和,“婶娘说的对,时辰真不早了。”

    龚远和赞许地朝她一笑,站起身来朝龚二夫人一揖,“婶娘,侄儿自小没了娘,爹爹不在家,但礼不能废,这杯新妇茶无论如何都是要敬的,可您侄儿和侄儿媳妇年轻,什么规矩都不懂,怕做错了传出去惹人笑话,所以侄儿想请您过去帮衬着我们行完这个礼。”

    龚二夫人牙都咬酸了,魔怔一般瞪着龚远和不说话。

    龚远和只弯着腰抬起头看着她笑,一动不动。

    两个人竟然是剑拔弩张地杠上了。

    早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会太好,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明菲忙上前跟着龚远和福了下去:“一大清早的,论理不敢劳动婶娘,可是公公不在家,婶娘是长辈,几位小姑小叔是我们的亲人,所以,少不得厚着脸来请婶娘帮这个忙。”

    龚婧琪见这样下去不是事,何况根本就是龚远和占着理,她娘想吃这杯媳妇茶没错,错就错在不该忽略了死去的大伯母,忙笑道:“母亲,咱们也好久没去那边院子里走动了,正好过去游游。”

    龚二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来,“好,好,应该的,我这就跟了你们去。”随即却又捂着胃坐了下去,痛苦的呻吟“哎哟,我的胃好痛……”

    龚妍碧忙扶住她:“母亲这是饿着了。”抱歉地看着明菲和龚远和:“大哥,大嫂,母亲一直等着你们过来一道吃早饭,她恰好又有个胃疼的老毛病。”

    明菲深刻忏悔:“都是我们的不是,不然咱们就等婶娘先用完早饭?母亲是个厚道的,肯定不会计较我们去给她敬茶晚了的。”

    “母亲自然不会怪我们。”龚远和显得比龚远轶还要着急,“还不赶紧上早饭?饿着我婶娘你们给我等着瞧。”

    龚妍碧小心翼翼地看向龚二夫人,见龚二夫人的眼皮耷拉着,便吩咐人摆早饭。

    早饭一摆好,明菲就自动上前布筷添饭,服侍龚二夫人吃饭,龚二夫人见她垂着头面带微笑,不言不语在殷勤伺侯,心中的那口恶气稍微平息了些。便抬起头来问龚远和:一道坐下吃吧。

    龚远和翘着嘴角笑:“侄儿还没给母亲敬茶,不敢吃,婶娘莫要管我们。

    一句话成功地又将龚二夫人的怒火挑了起来,她沉着脸怒气冲冲地吃饭,仿佛和饭有仇,明菲布菜,偏生又只捡那难消化的油腻肉食夹给她。吃了一块还有一块,一块还没吃完另一块又来了,龚二夫人忍不住,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瞪着明菲。

    “婶娘,可侄儿媳妇哪晨做得不好?”明菲惊惶失措,手一抖,一块鹅肉“啪”地掉进了一碗笋子汤里,汤汁四溅。

    明菲不等龚二夫人答话,脸红耳赤地退到一旁,“我手笨”战战兢兢地看着龚远和,一脸的委屈,含着泪看着龚婧琪,“我不知道婶娘喜欢吃什么,看到她连着吃了好些,我还以为她想要那个。”

    龚婧琪无话可说。

    龚远和指责明菲,“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婶娘胃疼,你怎么能夹那些菜给她呢?病人不知节制,你就由着她?说起来,二妹妹也是的,”矛头转而对准龚妍碧,“你长期伺侯婶娘的,她胃疼,你就该让人上稀粥面面条,或是好消化的,怎么能上这些油腻的东西呢?”

    龚妍碧只好道:“都是我不仔细,我这就让厨房重新做。,”

    龚远和挥挥手:“快去,快去,我们还有正事呢。”又担忧地看着天边的太阳:“什么时辰了?”

    龚二夫人看得恶心,想发作又实在找不到可以发作的借口,毕竟人家除了没给她敬婆婆茶,可是主动伺侯她用饭了。是她对人家太不客气,太苛刻了,看看,好好的看看新娘子,眼泪都要被她吓出来了,这话要是传到龚中素的耳朵里,还不知要怎么说她呢。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今日她就是不去那贱人的牌位前。

    龚二夫人放下碗,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不用重新做了,我不想吃。”站起身就扶着头晃了晃,龚婧琪明知她是装的,却也只能上前扶住她:“母亲,您不舒服吗?”

    龚二夫人还没开口,明菲已经上前扶住她,对着她开始流泪,“婶娘一定是为我们操心,所以才累病了,婶娘,您可要千万挺住,远和,赶紧去请大夫吧。”

    难道她要死了吗?大清早地守着她这样哭,真是晦气!龚二夫人气得要死,当初她就一直看不上明菲,那次明菲生日,孙道姑亲自去贺喜,说了许多好听的话,别人相信,她可是一点也不信,孙道姑其人贪财无比,当年就着她的手,和她演过多少好戏,蒙骗过龚中素多少回,她还不知道陈氏那是出高价请孙道姑帮明菲抬身价。

    龚二夫人终于忍不住,嫌恶地看着明菲,“快别哭了!多不吉利!好好的人都被你哭病了。”

    明菲愣了愣,捂住脸嚎啕大哭。

    第129章 晦气

    “婶娘,侄儿媳妇哪里做得不好,您教导就是,侄儿媳妇断然不敢不听教诲。侄儿媳妇也不过是感动于婶娘操心蒂累,所以心疼婶娘罢了,您何必这样说?难道婶娘胃疼头晕是被侍儿媳妇哭病的?这样说,叫我在下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明菲这一哭,所有人都愣住了。等候在外面的花婆子等人更是一阵马蚤动。

    新娘子进门就哭,这可不是什么吉利事,有谁会喜欢,但欢欢喜喜的来,若非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发生,新娘子又怎会哭?定然是受了气!而且不是一般的气!陪嫁来的蔡家诸人开始窃窃私语。

    龚二夫人也有些发呆,随即又有点张皇。她印象中的明菲是个和气爱笑,虽然稳重,但逼急了也是牙尖嘴利的一个女孩子,她没想到明菲和她对打的方式竟然是哭,而非反驳。她一方面觉得晦气,一方面却又害怕这事儿传出去,人家说她容不下长房的新媳妇,生生将人给逼哭了。

    她只觉得两边太阳|岤突突突地跳,明知自只被明菲给算计了,却只能硬生生承受,她气得不肯开口,只拿眼睛看着龚婧琪。龚婧琪忙上前劝明菲:“好嫂嫂,你莫哭,大喜的日子哭着让人看笑话。我母亲脾气向来如此,比较直接,说话不好听,心里是很疼你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你和哥哥的事忙里忙外,生生累病了。本来就是一点小误会,说开就好,若是让亲家夫人知道,还不知生出什么误会来,为你担心可就不好了。”

    明菲有一年多的时间不见龚婧琪,没想到龚婧琪的口才也变好了。听这意思,她若是再不住口,就是不懂事胡闹了。龚二夫人的刁难也不是刁难,而是真的为他二人操心劳力累病的。当即住了哭声,拿帕子捂着眼睛福了福:“我是被婶娘吓坏了,失态了,请婶娘不要和侄儿媳妇一般见识。”

    小辈事先服了软,龚二夫人也不好再端差架子,懒懒地道,“我说话就是这样,以后再有这神事情,你可别动不动就哭了。”

    咦,先顺理成章地给她今后随意喝骂自己我借口?什么说话就是这样?龚二夫人这人虽然自以为是,目光短浅,但明菲可没忘识初次见她时,她讨好陈氏、送礼、八面玲珑的那种姿态,话是会说的,就是脾气德行不咋地。

    明菲立刻又红了眼睛,抽泣着说:“婶娘,侄儿媳妇胆子小,眼泪浅,但凡有不是的地方,请您好生教导侄儿媳妇,侄儿媳妇不敢违逆,真要是哭,那您也别管,别往心里去,实在是忍不住……”她要傻了才会和龚二夫人对吵对骂,一个不孝忤逆长辈扣下去,龚远和也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龚二夫人看见她哭就烦,这真的不是在她家啊?一大清早的就跑到她家里来嚎丧,哦,呸,呸,呸,这屋子里可都是二房的人。看来她今日不随这两人走这一趟,这两人是不打算放讨她了,龚二夫人只好唧唧歪歪地靠在龚婧琪的身土,有气无力地道,“不是我说你,大好的日子是不能这么哭的,走吧,不管怎么地,也得先报事情办完。”

    她当然知道不能这样哭,可这又不是她家。明菲立刻擦干泪,感激万分地上去扶住龚二夫人:“侄儿媳妇来伺候婶娘,婶娘你脚下慢些。”

    龚远和左右一张望:“怎么不见三弟和四弟?”龚家二房还有两个男丁,一个是和龚妍碧同母所生的庶子龚远科,还有一个是龚二夫人所生的最小的一个儿子龚远季。

    龚二夫人淡淡地道:“你三弟在外面为昨日喜宴用去之物和人家算账呢,人多着呢,他多半走不开。”这个庶子,是她的眼中针肉中刺,偏生多得龚中素看顾,读不好书就安排到外面铺子里学管事,学做生意,小小年纪就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们这种人家,哪里有第二日就上门收钱的道理?龚远和点点头,随手指了个丫鬟:“你去外面账房,把三公子请过去。若是请不来,我唯你是问。”

    那丫鬟害怕的看了龚二夫人一眼,到底别不过,应了一声赶紧去了。龚妍碧和她姨娘眼里却是都闪过了一丝欢喜。

    龚远和继续追问龚远季的下落:“四弟呢?”

    龚婧琪道:“他昨日玩得高兴,出了点汗,有此不舒服。”

    龚二夫人哼了一声:“去把他喊过来!小小年纪就贪睡,大了可怎么了得?我还指望着他好好读书,光耀门楣呢。”当先走了。

    龚二夫人心中不爽快,自然走得特别慢,明菲正好有机会把周围的环境都仔细观察一遍,什么水榭、桂花林、人工湖她都是看过的,不过从前没注意,此刻看来才发现这水榭、湖、桂花林都是在围墙这边,也就是说,所以权属于长房。

    长房这边房舍花园的占地面积就比二房宽了许多,再联合当初陈氏等人的议论说龚家长房的钱财远比二房丰厚,她更能体会龚二夫人的不甘心了。

    明明就是龚中素一人当家,钱财却要分做不平均的两份,富有的长房长媳为什么不是她来做?这些年都是她在打理家务铺子,临了帮别人养大儿子不说,还得硬生生地将自己手里的钱财挖出去大半,从此不能再做主,叫她怎么甘心?假如没有龚远和的存在,这些东西都将会是她生的儿子的。两个亲生儿子一人一半,多好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兼祧两房本来就是件复杂事,若是龚选和的生母未死,那倒也简单,偏生人又死了,给了贪心的人可趁之机。

    一行人慢吞吞地花了约莫两刻的时间才算从龚二夫人的安闲堂走到了明菲等人居住的大房所在的半边院子。去的却又不是明菲住的正房,而是正对着大门处的一排三间明显高出地面许多的房子,正中一间朱漆雕花窗门,大开着门,旁边两间只有窗没有门。这便是龚家的正堂了。

    石台阶上依次垂手立着几个穿青衣的管事,看见众人讨来,纷纷上前请安问候,龚二夫人脸色极其难看,瞪了那几个人一眼,率先走进屋子里。

    明菲退后几步,跟在龚远和的身后垂头进了正堂,只见条案桌上早就设好了几个牌位,从龚远和的太祖父母、曾祖父母、过继的祖母到张氏。依次排放。

    龚远和低声和明菲解释:“我们家祖上并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从沧州迁来的,人丁一直很单薄,宗祠也不在这边。索性今日都一并拜了,省的明日要拜祖宗还得再求她一回。”

    龚二夫人当着这许多牌位和下面外人的面,也不好再做出什么难看样来,换了副温柔可亲的面孔:“人来齐了就开始吧。”

    明菲和龚远和拜祭完毕,垂手立在龚二夫人面前,垄二夫人道:“我们家不是这里人,租藉乃是在沧州,祖上人丁不旺,故而没有多少族人,这个事情侄儿媳妇你都知道了吧?”

    明菲点头:“是,听夫君说过了。”

    龚二夫人笑了笑:“所以今日在这堂里的,便是咱们一家人了,总共就得这几个,你们以后少不得要互相扶持才是。认认亲吧。”说完往椅子上一靠,四仰八叉地看着明菲和龚远和。

    龚远和与明菲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意见。名分己定,何必这么小气?二人微微一笑,上前给龚二夫人行大礼,龚二夫人道:“哟,我可当不起,这名不正则言不顺。”却又坐着不动,受了这一礼。

    龚远和笑道:“婶娘教养我长大,有养恩,又替我打理了这么多年的产业,操办了婚事,这一礼万万当得起。”

    明菲也笑道:“侄儿媳妇没有婆婆,心里是把婶娘当做婆婆一般来孝敬的。只是还请婶娘不要嫌弃侄儿媳妇人笨。”知道龚二夫人不会轻易将手中的权力和钱财交出来,龚中素又不在,自然是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既然接受了新人的大礼,龚二夫人少不得要表示一下,懒懒地递过一对金镶珍珠镯子,装模作样地训导了明菲一通,什么恪守妇道,延续香火等等。明菲双手接过,恭恭敬敬地听了,不时答上一声是。

    龚二夫人说得口渴,才挥挥手,让龚婧琪把周闹的人指给明菲看。

    龚婧琪先指了那穿翠色衫子的妇人给明菲看,“这是朱姨娘。”

    朱姨娘望着明菲笑了笑,不吭不哈地缩到了龚二夫人身后。

    明菲知道她是龚妍碧和龚远科的生母,也是龚二夫人的陪嫁丫鬟,并不轻视她,甜甜喊了一声姨娘,让人把自己做的绣品送上。

    龚远秩是从前就见过的,如今已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纵然比不上龚远和身高漂亮,还有点偏胖,看着却也儒雅。

    接着是龚家另外两个她从未谋面的小叔子。垄远科,十四五岁年纪,穿着打扮虽然华丽,但小小年纪眉宇之间就有两条深痕,可见常常都是愁眉不展的。

    龚远季,才七八岁,和蔡光耀差不多的年纪,缩小版的移动宝库,金光灿灿的,飞扬跋扈,只管盯着明菲看,看着看着笑起来:“嫂嫂,我要吃糖。”

    第130章 铜铃

    送走龚二夫人一群人,龚远和回头望着明菲笑,“累了吧?”

    明菲笑道:“你呢?”

    龚远和轻轻拉起她的手:“我不累。只有一个人孤军本战,才会身心俱累。”

    明菲认其地看着他:“从前你很累?”

    龚远和给她整理了一下银红色的纱衣领口,牵着她往前走。“累啊,怎么不累?每吃一顿饭都要研究半天,身边每新来一个人,我就要琢磨他到底来我身边作什么,你说累不累?所以我一首很羡慕你们兄妹三人。”

    这样辛苦啊,那可比她还要凄惨,在蔡家还未能立足的时候,至少有人端饭出来,她还是敢吃的。难怪得他要赴京赶考的时候,每天都赖在她家里混饭吃。

    龚远和见明菲不说话,停住了脚步,笑道,“你怎么这么心狠?听见你夫君我这么可怜,都不知道安慰我的。这可不好。”

    明菲道:“栽是在想,既然吃食不安全,栽是不是得抓紧时间把厨房重新建起来?”

    龚远和见她把话题转到正事上,也就敛了神色,道, 那是自然,等明日回了门之后,我就寻人来建个小厨房。走,井吃饭,睡个午觉起来,然后咱们再一起在院子里逛逛,寻个合适的地方。”

    明菲看着桌上精致的四菜一汤,便问龚远和,“这边没有厨房,这是从哪里来的?”假如说都是从大厨房里来的,那么龚二夫人等人早就用过了早饭,大厨房在龚二夫人手里握着,不可能随叫随到给她们准备这样精致的饭食。

    龚远和微笑:“是从餐霞轩叫来的。”

    “你可其讨嫌。结婚第二日就不在家中吃,偏让人去外面抬。”明菲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凉拌木耳,“尝尝这个,开胃的。”

    “我这不走怕你吃不好吗?”龚远和也笑着给明菲舀了半碗苦笋汤,“消消暑。”

    两人你来我往的,很快就将四菜一汤吃了个干净,紫罗带着人把桌子撒了,丹霞拿茶来服侍二人漱口。花婆子有许多话要同明菲讲,站在帘子边看了好几回。龚远和装作没老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困,唾个午觉。”

    紫菱闻言,迅速上前要服侍他换外衣,明菲坐在一旁看着不动,龚远和皱了皱眉头:“你下去!”

    紫菱面色微变,胆怯地看了明菲一眼,见明菲只冲着她笑,便低下头应了一声:“是。”迅速退出了房门。花婆子见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龚远和走过去把手伸到明菲腋下,一把将她从玫瑰椅上捞起来,手伸向她的腰间:“来来来,懒婆娘,待为夫替你宽永。”

    明菲高高举起手来,笑道:“好,夫君记得以后要一直如此勤快。”

    龚远和的手立刻缩了回去,斜睨着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给你脱,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脱?这样好了,看你是女人,你先给我脱,然后欣赏着我,等着我给你脱。”

    “你说统口令么?”明菲嗔怒地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想要我给你宽衣么?我给你宽就是了,我本来想上前来着,但想着紫菱向来做惯了的,我若是上前去抢,怕她有想法。便想着慢慢来好了。”

    龚远和闻言,微微一笑:“你是怕她有像法,还是怕我有想法?”

    明菲低着头给他解开腰带,头也不抬地道,“都怕。我就怕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说我善妒,连丫鬟做正事也容不下。”看他昨夜自己擦洗身子的样子,她就知道他不喜欢人近身服侍,早就知道紫菱一定会被呵斥。

    话音刚落,一只微凉的手就托住了她的下巴,硬生生地将她的脸抬起来,龚远和垂眼看着她,眼神深沉,嘴角仍然带笑,“你好贤良淑德哦。不过你这个只走表面层次的贤良淑德,要不要我教你深层次的?”

    他的眼神很不一拌,带着某种能叫明菲紧张的情绪,她咧咧嘴笑道:“好啊,你教我……”

    后半句话却被他俯下来的唇给吞了,明菲闭上眼,搂住他的腰,顺从地由他予取予夺,偶尔舌尖也调皮的回应他一下,逗得他的舌尖追着她不放,一旦找到,就大力地卷了吮吸过去,或是轻咬,或是打结。

    他紧紧楼着她,两只大手在她的臀部或轻或重地游走,身息越来越急促,恨不得将她嵌入他的体内。见明菲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的手便顺着她玲珑的曲线往上而去,恰恰地,又摸到了明菲的痒点,明菲颤抖了一下,睁开眼睛要笑。他立刻意识到了,手往下一滑,很灵巧地解开了她的裙带,石榴红裙委地,化作重重花瓣。

    明菲有些羞恼,刚有要退缩的意思,他便拉开外衣整个儿地将她包裹入内,手不老实地顺着小腰往下,一点点往下滑,很慢很慢,时轻时重,突然间用力一捏,明菲控制不住地轻轻“嗯”了一声,全身肌肉都颤抖了起来,那声轻叹犹如三耳天里的吹过树梢的暖风,又犹如指尖轻轻滑过琴弦时的曼妙,让人的一颗心都泡在了酒里面,又晕又辣又酥又麻。

    龚远和放开明菲的唇,盯着她低低喊了一声:“菲菲……是这里……”

    明菲正为自己刚才那声轻叹而害膘,低着头不肯抬起来,听到他这句话,更是又羞又恼,恨不得将头埋进衫子甲去。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刚才还在她敏感处流连的那双大手瞬间已经椰移到她的腰间。龚远和硬生生地将她直直抱起扛在肩上,三步两步讲入内室,放在床沿上,让她坐下。

    明菲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集中精力去解自己的衣带,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被子里去。龚远和却根本不给她时间害羞,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哑着嗓子说:“让我来。”

    像做梦一般,明菲眼眸睁地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很轻巧地解开了她的衣带,露出里面精工绣制的胸脂红缭绫鸳鸯戏水肚兜来。龚远和的指尖不轻不重地从明菲的前胸顺着山峦高低起伏拂过,一边满煮地看到她的皮肤被激起了鸡皮疙瘩,一边赞叹:“这是我给你的缭绫做的,绣得很好。”他认真地叮嘱她:“就是要这样,我给你的所有东西你都要用起来。不能闲置不用。”

    聘礼里面有四匹缭绫,色彩各不相同,陈氏当时很满意,认为一定是龚中素吩咐龚二夫人做的,或者就是龚二夫人特意炫富。谁会想到竟然是他准备的,她不会被几匹珍贵的布料打动,但却会为他这份认真而记情。明菲棒住了龚远和的脸,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可是她却因此惹了大祸。

    龚远和猛地抬起头来,桃花眼里全是一派春声,他修长的丰指犹如奏琴一般,灵巧地在明菲仅存的衣物上翻飞,瞬间,她与他裸程相对,而且是以一种很奇异的方式,她坐着,他半蹲在她面前。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半闭着眼睛,轻吮慢吸,直到明菲的双丰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最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低低喊了声,“夫君……”

    他方站起身来,轻轻将她放倒,紧紧抱着她滚进了床铺最深处。

    明菲皱起眉头:“有点疼。”

    龚远和额头满是细汗,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亮,他爱怜地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我慢慢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片刻后,明菲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龚远和的腰,他僵了一僵,停了下来,轻轻吻着她的嘴唇,低声道:“很疼吗,比昨晚还疼?”

    明菲的脸绯红,咬着唇不说话。眼睛里满是氤氲的木汽,又羞又恼,还有那么一点僵硬的不自然。

    龚远和皱起眉头,细细看着她:“到底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你要说给我听,下次,下次我会注意。”见明菲还是不说话,遂要起身去瞧。

    明菲羞恼不堪,使劲捶了他的肩头的一下,侧开脸低声道,“讨厌!没有不舒服啦!”

    “那是怎么了?”龚远和突然笑起来,笑得又坏又可恶,在明菲被他笑得翻脸之前,他紧紧搂住她,一口咬在了她的颈窝甲,手往下一探,低声道:“水灾了……”

    明菲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他“哎呦”了一声,动作愈发猛烈起来。

    四月的阳光从窗外丝丝缕缕地透进来,把新房照得半明半暗,明菲翻了个身,把背对着龚远和,正要沉沉睡去,龚远和已然翻到了她对面,与她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低低地道:“菲菲,你是个好姑娘。”

    “唔,你也是个好男人。”明菲此刻只想睡觉。

    “累着了?好娇嫩的小人儿,都是我不好。今晚我不烦你了,省得你明日没精神,你哥哥不饶我。”龚远和轻轻吻上明菲的脸颊,帮她把长长的头发理顺放在一侧,又将被子拉起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肩头,“我想和你说说话。”

    明菲勉强打起精神,往他怀里靠了靠:“你说,我听着。”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男性魁力很强的男人,被他这样认真的呵护伺候着,很舒服。

    龚远和见她靠了过来,静静地笑了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不说了,睡吧。睡饱再起来吃晚饭。”

    明菲一觉醒来,天色已经见晚,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龚远和并不在身边。明菲发了片刻呆,开口叫人。

    金簪闻声而进:“大奶奶可是要起身了?”

    明菲点头:“这是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大爷呢?”

    金簪笑道:“大爷吩咐了,晚上开饭比较晚,不急,让您慢慢收拾好过半春园寻他。”

    丹霞很快掌起灯,取出一套海棠红的缭绫交领衫子配栗色纱裙来,问明菲:“奶奶看这套衣服可好?”

    明菲点点头:“就这个吧。”

    众人服侍着明菲穿好衣物,又给她梳了个同心髻,只戴一根点翠牡丹玉石流苏钗。又取了同款的耳坠挂上,在她唇上微微上了点口脂。

    花婆子此时方有机会同明菲说话:“奶奶还是得早些打算才是,这晚饭过去吃,是要立规矩还是……”

    明菲站起身来理理衣襟,淡然道:“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妈妈你明日跟我一道回门,就同余妈妈说一声,说我要找两个厨上的,还要买

    花婆子知她主意一向大,便应了,低声道,“既然要去立规矩,以后可莫要睡这么久了,还是该早点去,以免被人说闲帮。”

    明菲笑道:“我记住了。”走出房门,见白露守在帘下,紫罗和紫菱远远地站在一旁,廊下大红灯笼已经亮起,将这两个美貌丫鬟照得越发俏丽动人,明菲歪着头想了想,含笑朝紫菱招招手,“这半春园在哪里?你引我过去。”

    紫菱的脸色顿时变了,迟疑不语。

    明菲拧起眉头:“怎么?”

    紫罗忙道:“大奶奶,大公子在半春园里养着追风呢,紫菱向来怕狗,让奴婢引您连去吧。”

    明菲点点头:“既然这样,却是不好勉强你。不过有时就该说出来,这样问一句不答一句的,不成体统。”

    禁菱忙跪了下去:“大奶奶,女婢知错了,都是女婢的不是。”

    明菲道:“起来吧,这次就算了。”又看着紫罗,“大爷如今已是当家立户的人,以后叫大爷。”

    紫罗忙应了一声:“是。大奶奶您这边请。”

    禁菱殷勤上前:“大奶奶,那边树木茂盛,拿着盏灯笼去吧。”

    明菲看了看天色,天边尚有一丝明亮的云彩,虽然院中有此朦胧,路却是能者得极清的,加之空气清新,实在正是散步的好时候,便道:“不了,我就想这样走走。”

    刚走了两步,忽听一阵清脆的铃铛响,喜福喘着粗气从廊下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奔到明菲身前,先就打了个滚,爬起来对着她讨好地做了一个揖,一双大眼巴巴地看着她。

    明菲被它引得发笑,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头,“小东西,这两日却是疏忽了你。走吧,一起去。”她的眼角扫向木头人一样立在廊下阴影里的梅子,微微叹了口气,导:“梅子你也跟了来。”

    梅子闻言,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是!”快步跟了上来。

    金簪见状,冷冷地横了梅子一眼,梅子垂着眼装不知道。花婆子却是拉着梅子的手笑:“梅子如今也是大姑娘了。”

    明菲闻言,又好生打量了梅于一眼,只见梅子穿著一件豆绿的衫子配条绛红的裙子,亭亭玉立的,相貌端正清秀,青春逼人,果然是长大了。

    这梅子,一直这样不声不响的,当初去京城,陈氏也没带着去;从京城回来后,仍然在她身边伺候;此次她出嫁,也不知陈氏怎么想的,明知她不喜欢梅子,偏生让梅子凑满了四个陪嫁丫鬟的份例,一道送了过来。

    只不过定下要梅子跟着陪嫁之后,梅子的态度和从前不怎么一样了。以前是尽量躲着她,能不在她面前出现就尽量不出现。如今却是三不五时地往她面前凑。

    明菲本待不想理睬她,但想着好歹也是跟着白己一道来的人,没有必要硬生生将她推到另一边,活路总是要给她留一条的,倒也没有孤立她。如今者来,似乎是另有用处呢,明菲半是嘲讽地翘了翘唇角。

    半春园离正房并不远,不过就是一杯茶的路程。院门虚掩着,紫罗要上并推门禀告,明菲扬起手来,示意她们退后,自己悄悄上前推开门,才一开门,喜福就兴冲冲地从她脚边挤了讲去。

    目光里,龚远和背对着她坐在一个石凳上,追风坐在他面前,正抬起头聚精会神地听他说什么。听见喜福的铃铛响,一人一狗同时回过头来,迫风“呼”地一下站起,小跑着朝明菲冲过来,明菲赶紧往门背后一躲,喊龚远和:“快拉住它,我才换的衣服,若是沾上狗毛,再去换衣服可真就迟了。”

    龚远和吹了声口哨,追风悻悻地看了明菲一眼,又回头看看龚远和,慢吞吞地走回去躺在龚远和的脚边,喜福立刻扑了上去,往地上一躺,把肚子露给它。追风懒洋洋池扒拉扒拉它,便把下巴放在了伸直的两条前腿上,皱这眉头看着明菲和龚远和。

    龚远和上前牵了明菲的手,先认真打量了她一回,笑道,“果然是我龚某人的老婆,越发娇艳了。”

    明菲道:“做了你龚某人的老婆,敢不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