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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夫记第7部分阅读

      戏夫记 作者:rourouwu

    他,但是我总是刻不好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总是会让我想到长相思,所以,我又想弹首长相思给他听。但是,我弹的长相思怎么表达不出那种感情。真不知道该送他什么才好。”

    “夕若,不会就别勉强。你的琴已经弹得很好了,不需要再向我学。至于琴声中的感情,那是需要你自己去体验,去领会的。”

    送食物给神秘人3

    “怎么体验?怎么领会?”

    夕若迷惑地问。

    绮琴叹了口气,说:“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可以让人为之生,可以让人为之死。也许,有一天,你遇到了你生命中的那个人,你就懂了。”

    “你遇到过?”夕若追问。

    绮琴不便否认。在夕若的目光迫视下,她如何否认得了?

    夕若又问:“你承认了?那个人是不是上官如风?”

    不知怎么的,话问出口之后,她突然变得很紧张,很不愿意绮琴承认那个人是上官如风。

    绮琴只轻轻叹了口气,仍是没有回答。

    夕若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说道:“那个人不是上官如风。”

    这回没有疑问,是十分笃定的口气。

    绮琴低头收拾着琴,说:“夕若,今天你练不了琴,我们就早点回去吧。”

    夕若见她抱了琴欲走,拉住她问:“你喜欢的人不是上官如风,对不对?为什么你还要呆在如王府内?为什么你不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她在如王府内呆了这些天,再迟钝也知道了绮琴是上官如风的什么人。

    只不过,这些天上官如风只陪着她,她从未去想过他同那些女人们呆在一起的情形。

    今天同绮琴谈到这方面的问题,她才突然发现,她似乎并不喜欢上官如风同她们来往。

    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想起那次含蕊坐在上官如风腿上的情形,更是满心的不舒坦。

    绮琴听见夕若的问话,停住了步子。

    但她什么也没说,摇摇头,抱着琴寂寂远去。

    夕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望着她的绿色长衣翩然消失在林间。

    突然想起来,她还要送食物给月亮门内关着的那个神秘人。

    本来想给他吃点热热的东西,结果一不小心耽误到现在,食物都凉了。

    送食物给神秘人4

    没办法了,只好送凉的去给他,有总比没有的好。

    夕若提了包裹,再次来到月亮门前。

    月亮门前依旧寂静无人。

    来了这几次,除了第一次遇到管家荣福,她再没有遇到过别的人。

    甚至,她从来没有听别人提到过这个地方,似乎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如王府内似的。

    这回夕若轻车熟路地来到林中的空地上,来到小石屋的窗前。

    石屋内的那个人依然盘膝坐在地上,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移动过,仿佛他就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夕若冲他大叫:“喂,我给你送吃的来了,你要不要?”

    那个人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夕若见他没反应,又叫:“你倒是回答呀。要不要都得回答,不然太没礼貌了。”

    那个人仍是静静地坐在地上,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

    夕若见他老是不回答,心中来气。

    她好心拿了食物,跑了这大老远的路,又是爬墙又是穿林,他不称谢就罢了,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

    她原本是侧身站在窗户的一侧,她知道光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愿挡住他仅有的这点点光亮。

    如今心中有气,再顾不得这许多,大刺刺站到窗前。

    冲着里面大声嚷道:“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她这往窗前一站,顿时把那一方小小的光线给全部挡住了。

    室内顿时阴暗了许多,她甚至看不清坐在地上的那人的样儿。

    那人猛然抬起了头,怒瞪着夕若。

    夕若才不怕他,嘻嘻笑道:“你终于肯抬起头了?”

    那人瞪了夕若半晌,发出一声含着怒意的低吼。

    夕若略有所悟,闪身让过一边,让那方少得可怜的光线投射到室中那人的身上。

    那人拔开面前的乱发,又露出他那张美得妖异,美得眩目的脸。

    送食物给神秘人5

    他贪婪地仰着面,贪婪地望着窗外那方小小的淡蓝的天空。

    夕若瞧了他半晌,心中一动,问:“喂,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的话?”

    那人仰面望着窗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夕若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眼前这个被关在石屋里的人竟然是个聋子,难怪刚才她叫了好几遍他都没有反应。

    她一共来了两次,两次都是因为她挡住窗口的光线,他才发现她。

    夕若不由得更加同情他。

    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人,被孤独地关在森森林木包围着的石屋中,真是太可怜了。

    夕若将手伸到窗前,扬了扬。

    一道淡淡的阴影在那人俊美的脸上闪过。

    他收回投向天空的目光,看向夕若。他的眼中,是冷淡至极的神色。

    夕若将装着食物的包裹从窗口塞进去,说道:“这里面都是吃的,给你。”

    说完之后,意识到他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口示意。

    那人眼中的冷色似有所减褪,但依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肯上前来接夕若手中的包裹。

    夕若想了片刻,突然惊问道:“难道你的腿也不能行动了吗?”

    细看之下,他的腿却是好端端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刚才学琴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时候不早了,夕若不敢再多停留,怕被人发现她闯进这个禁区。

    将包裹丢到他的身边,说道:“这些给你,明天我再来看你吧。”

    那人只疑惑地看着夕若,任包裹滚落到石板地上。

    夕若顾不得再劝他,朝他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第二天她再去的时候,特意带了纸笔砚墨。想着石屋中的人说不定认得字,那么她就可以同他交流了。

    因为头天她看见石屋的内壁上有着一道道的划痕和符号,象是用来记事或者记时间的。

    水无痕1

    夕若再次来到小窗前,注意着没有挡住光线,只探了半个脑袋朝里望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那个怪人依然盘膝坐在地上,同她前两次见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而她头天扔给他的那个包裹依然静静地躺在头天滚落的那个位置,根本没有被人动过。

    夕若不免沮丧,她好心送东西给他,可人家一点都不领情呢。

    又不免好奇,这个人都不需要吃东西的吗?

    夕若伸手在窗前挥了挥,一道淡淡的光影在那人面前闪过。

    然后,他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夕若。

    不知怎么的,从来不知忧愁的夕若突然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深深的哀愁,象是面前这个人把他身上的忧愁和绝望传染给了她似的。

    但是夕若没有工夫深想,将手中折好的一张纸扔给了他。

    那张纸上,有她事先写好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儿?

    折成方块的纸准准地落在了那人的脚边,他疑惑地拾起纸,展开它,看着上面的问题。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一丝嘲弄的笑容若隐若现。

    再次抬头看着夕若的时候,他眼中的冷色减褪不少,而多了些疑惑与好奇。

    夕若将笔和墨拿在手中,为难地看着里面。

    据她的目测,小窗与坐在地面上的那人之间的距离至少有一丈多远,东西是没办法递到他手上的,只能扔给他。

    扔纸和笔还可以,可是墨怎么扔呢?

    正在为难间,却见石屋中那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向她走来。

    原来他可以行走,他的腿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的身量很高,步态缓慢而从容。

    他的衣衫有些破损,配上他披散的乱发,显得有些落魄。但是落魄中又清晰地透出一股冷傲至极的气息。

    水无痕2

    来到窗前,距小窗约有三尺的位置,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身后的铁链已经拉直,他无法再向前行。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从夕若手中接过笔,伸到她另一只手中托着的砚上,蘸了墨,刷刷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然后他手中握着笔,停在半空,怔怔地看着纸上。

    终于,他长叹了口气,将纸和笔都还给了夕若,没有再写下去。

    夕若接过纸,见他在第一个问题下写了三个字,水无痕。

    原来他的名字叫水无痕。

    那三个字,虬劲有力,张驰有度,是难得一见的好字。

    相比之下,自己写的字就太蹩脚了,象是初学写字的蒙童写的。难怪刚才他要露出嘲弄的笑容。

    是在笑话她写的字吗?

    向来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夕若突然明白了什么叫难为情,忙将纸收了起来。

    第二个问题他没有回答,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或者这是他引以为耻的事。

    夕若是讨厌的就是别人逼迫她做这个做那个,因此,不到不得已,她是从来不会勉强别人做人家不喜欢做的事。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

    想了想,又拿出纸,厚着脸皮在上面又写了句话。

    “包裹里面是食物,你为什么不吃?”

    写了之后,越看越觉得字太难看,都羞于递出去了。

    看来,以后她得多练练字了。

    当然,夕若还是将纸递给了水无痕,羞愧归羞愧,问题还是要问的。

    水无痕接过纸,看了看,没有回答她,而是回到包裹前,拾起了包裹。

    夕若还以为他要打开包裹吃里面的东西,正感到高兴,却见他又回到窗前,将包裹递给了她。

    夕若接过包裹,奇怪地问:“你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吗?”

    可是他根本连包裹都没打开过,他怎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难得让她发愁的事1

    夕若再次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给你送来。”

    水无痕朝她摇摇头,回到室中,如常盘膝坐下,再不理会她。

    夕若自觉无趣,怏怏地离开。

    是她太多事了,水无痕大概不希望别人来打扰他吧,以后她还是别来好了。

    ————————

    回到烟霞阁的夕若坐在树荫下长吁短叹。

    见惯了她无忧无虑的样子的小璇惊讶不已,问道:“小姐,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小姐这些天就象变了个人似的,每天上午都跑得不见人影,一点口风都不漏出来。

    以前,她可是从来没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自己的。

    夕若感触地问:“我写的字是不是太难看了?”

    小璇“咭”地笑出来,不客气地说:“小姐,你总算知道你的字难看了?”

    奇怪了,小姐怎么突然提到写字了?

    还想问个明白,夕若却又转移了话题。

    仍是苦恼的口气说:“上官如风的生日就快到了,我还没有想好送他什么礼物。你帮我想想呀。”

    自从她嫁给了上官如风,需要保密的事多了很多,发愁的事似乎也多了很多。

    小璇提议道:“要不,你刻个如意给王爷吧。”

    夕若马上否决:“人人都送如意,一点新意都没有。那东西又没什么用处,放着占地方。”

    她还记得,前不久爹爹的生日,就收到几十柄如意,什么质地的都有。

    如意如意,有了它,当真就能如意了吗?只怕未必吧。

    小璇说:“那是小姐你亲手刻的,当然跟别人的不一样啊。”

    夕若仍是坚决地摇头:“不要。我要送他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礼物,与众不同的礼物。”

    小璇瞧着她皱着小脸的样儿,心头生出丝丝的窃喜。

    难得让她发愁的事2

    小姐很少为什么事如此费心的,莫非小姐喜欢上姑爷,对姑爷动情了?

    而姑爷这阵子再没去找过别的女人,一有空就陪在小姐身边,待小姐很好啊。

    看来,她家小姐是嫁对人了。

    绞尽脑汁地想着,向夕若提出了若干条建议,夕若总是给予否决。

    到末了,小璇只好认输:“小姐,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来了,你自己想吧。”

    “真是难啊。”夕若感叹,“我也想不出来。”

    “娘娘想要什么呢?娘娘若有需要,尽管吩咐荣福,荣福会替娘娘效劳的。”

    夕若和小璇闻声同时望过去,只见管家荣福正站在她们面前,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了倨傲与轻蔑,而是满脸的谦恭。

    也许,是因为上官如风待夕若好的缘故吧。

    奴才不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的吗。

    她们刚才只顾着讨论,根本没注意荣福是何时来到的,又来了有多久。

    夕若见到他,心想问问他倒也不错,毕竟他是了解上官如风的。

    于是问道:“荣福,上官如风都喜欢些什么呀?”

    “娘娘是指的哪方面呢?”荣福问。

    夕若一想也是,自己问的范围太大了,荣福如何说得出来?

    于是干脆直言说道:“再过几天就是上官如风的生日,我想送他一个特别的礼物,可是不清楚他的喜好。你是他的管家,肯定对他很了解了,你说说看好吗?”

    荣福摸着山羊胡子说:“原来娘娘是在为送礼物给王爷的事发愁,请容荣福想想。”

    “你想吧。”

    夕若自己也一手托腮,很认真地想。

    说实话,她对荣福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瞧他一大把年纪了,为人又死板,能有什么好主意?

    谁知荣福琢磨了一会之后,却提出了一个令她大感意外的建议。

    上官如风的生日1

    夕若听了之后,马上就采纳了他的建议,兴致勃勃地同小璇一道准备了起来。

    ————————

    到了上官如风生日这天,府里自然是一派洋洋喜气。

    张灯结彩自不必说了,所有的仆役侍婢都换上了新制的衣服,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让人眼前一亮。

    今年上官如风的生日似乎更与往年不同。

    倒不是他本人有什么特别,而是今年的贺客特别的多,大大超过了往年。

    原本准备好的宴桌不够用了,荣福叫人把备用的几张宴桌摆了上来。结果刚一摆上便被人坐得满满当当的。

    门口还源源不断有人进来。

    急得荣福不住地调派人手应急。

    今年还有另一桩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再没有人送美女给上官如风。

    一年一度的生日,当然是旁人巴结奉迎上官如风的好时候。

    过去,人人都知道他所好的是美酒美女,因此,这两项礼物是绝对少不了的。总是会有人投他所好,想方设法给他送了来。

    美酒可以当天抬过来,美女大多头天晚上就悄悄地送进他府里来了。

    而今年,竟然一个美女都没有。甚至,连美酒都少了很多。

    反倒是多了无数最最保险的送礼佳品,如意。

    上官如风怡然自得地坐在花园内的一座小亭中,手中折扇轻摇,满面春风望着花园外面络绎不绝的宾客。

    还不到他出去同他们寒喧的时候,他得先在花园里养养精神再说。

    他当然明白今年的异状所为何来。

    原因无他,只因了他身边这个正在走神的小呆瓜。

    来的人多,自然是好奇他同小呆瓜的关系,想看看这个能够降伏住风流如王爷的奇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自从成亲以后,他每天都老老实实同新娘子呆在一起,再没找过别的女人,引出了不少的猜测。

    上官如风的生日2

    全城的人都快议论疯了。

    旁人摸不着他的心思,不清楚他是否当真改邪归正,再不风流了,当然不敢贸然送美女给他。

    至于美酒么,小呆瓜嫌他有酒气的事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他这些日子来几乎滴酒不沾的事更是令人啧啧称奇。

    如王爷当真要改头换面了。

    上官如风笑吟吟看着身旁微微仰面望着半空,神游天外的夕若,摸摸她的脑袋,心道,娶她还真是娶对了。

    除了刚开始给他闹了点笑话,给他惹了点麻烦之外,如今可是事事令他顺心呢。

    其实呀,只要摸透了小呆瓜想问题说话的风格,同她相处倒是乐事一桩。

    更值得庆幸的是,小呆瓜每天都会给他按摩按摩头,这么长时间了,他的头痛一次也没有再发作过。

    小呆瓜当真是上天派到他身边来振救他的福星吗?

    夕若顾自走神,根本没有察觉上官如风在看她,在摸她的脑袋。

    突然,小璇又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还没跑到跟前就大声叫嚷:“小姐小姐,又多了一柄。”

    上官如风没有介意她的行为,站在他身后的冷冰炫倒是差点气炸了肺。

    一个上午了,就见这小疯子一会子跑出去,一会子跑进来,咋咋乎乎的,也不知道在嚷些什么。

    夕若听见她的叫声,收回了目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

    她当然明白小璇在说什么,这丫头是在数送给上官如风的如意有多少柄。

    那天,小璇提议小姐刻一柄如意送给上官如风,被小姐一口否决了之后,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服气。

    在她看来,如意如意,吉祥如意,多好的送礼佳品啊。

    小姐却嫌它俗气,说是送如意的人太多。

    小璇今天特意要看看,到底送如意的人有多少。

    上官如风的生日3

    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那如意就象泉眼里的水泡一样,一下子又冒出一根,一下子又冒出一根,看得她咋舌不已。

    还是她家小姐英明,知道如意送不得,的确是太俗气了。

    她在小姐面前从来就没有讲什么主仆尊卑,最近跟上官如风处得多了,感觉他人蛮随和的,轻易不会苛责她。

    因此,在上官如风面前也越来越自由,越来越放肆。

    不料她的举动却大大惹恼了向来视上官如风为天神的冷冰炫。

    王爷是何许人,怎能不尊重他?这个丫头也太不象话了,得给她点教训才行。

    可是啊,上回因为和小璇争吵,被王爷罚到校场跑了一百圈,他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冷冰炫气恼地瞅着小璇活蹦乱跳着又跑出去的背影,琢磨着该如何教训她,新仇旧恨一块跟她算。

    心念一动,对上官如风说:“王爷,冰炫去一下,马上就回。”

    上官如风看也不看他,挥挥手说:“去吧。”

    冷冰炫马上随在小璇身后出了花园。

    上官如风没有理会他,他的心思如今正放在夕若身上。

    哼,这个小呆瓜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刚才他又看她又摸她的脑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当他不存在似的。

    而那个小璇一进来,她马上就回过魂来了。

    小璇,又是那个讨厌的小璇,他连个小丫头都比不过?他可是她亲亲的相公啊。

    没好气地冲夕若说:“喂,小呆瓜,你还没有送我礼物。”

    今天一大早,王府内所有有资格送他礼物的人,包括他的贴身小厮和侍卫,府中有头有脸的掌事之人,纷纷送了礼物给他。

    沁芳园和碧华园的那些女人们,不必说也都献上了她们的心意。

    唯独他的这个新王妃,每天与他同床共枕的人,最应该送他礼物的人,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上官如风的生日4

    她是不知道吗?

    不可能啊,明明前几天她还问过他:“上官如风,是不是你的生日快到了?”

    他肯定地答复了她的,他不可能记错。

    夕若还在望着半空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又没听见他说的话,被人忽视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上官如风满不是滋味地摇摇她,大声叫道:“喂,单夕若,回魂啦。”

    夕若被他摇得回过神,奇怪地问他:“怎么了?你好象很生气的样子。”

    上官如风满心的不爽,问道:“你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真是丢脸啊,还要向人家索取礼物。

    夕若闻言神秘地一笑,说道:“当然准备了,为了你的礼物,我费了好几天的工夫。”

    上官如风心头的郁结马上解开了,转为欢喜。就说嘛,小呆瓜怎可能不知道他的生日。

    问道:“是什么礼物?在哪呢?”

    夕若偏着头笑笑。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什么时候给我?”

    上官如风这回算是吃了定心丸。小呆瓜是不会说谎的,她说准备了礼物就一定准备了礼物。

    不过,他很好奇,相当的好奇,这个与众不同的脑袋瓜会想个什么礼物给他呢?

    还没等礼物到手,他已经品尝到惊喜的滋味了。

    夕若答道:“再等等吧,嗯,要到晚上才能给你。”

    “还要到晚上啊?现在不行吗?”

    上官如风真的有点迫不及待了,还要等上整整一天,那不纯粹是在折磨他吗。

    “现在不行,晚上才好。”

    夕若明明白白地回答。

    上官如风再三请求,让她透露点口风。但任他磨破了嘴皮,夕若就是不肯回答他,连一点提示都不给。

    上官如风越发的好奇,这个礼物当真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上官如风的生日5

    抬眼一看,太阳还挂在当空,慢吞吞的不肯往前挪移。

    头一回,万事随意的上官如风急盼着天黑。

    头一回,上官如风恨不能有一张后翌的神弓,一箭把这个讨厌的太阳射下来。

    管家荣福进来禀道:“王爷,开宴了。”

    上官如风淡淡答道:“好,我就来。”

    开宴了,就意味着他要出去陪伴宾客了。

    本来他早就该出去的,但是他讨厌与他们虚与委蛇,讨厌在脸上戴上厚厚的面具。还是同小呆瓜呆在一起好,不必伪装自己。

    荣福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上官如风懒懒地站起身,顺手把夕若也拉了起来。

    “小呆瓜,我们都得去陪客人了。那些女眷得由你来招呼,你就过去意思意思就好了,不必跟她们多说。”

    上官如风谆谆告诫。

    他不在乎小呆瓜懂不懂得待人接物的那一套,他只在乎她会不会又口没遮拦,闹出什么笑话来。

    不过呢,转念又想,即便闹了又如何?他上官如风也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否则当初何苦巴巴地把小呆瓜娶回家。

    只要小呆瓜快快乐乐的,只要他自己快快乐乐的,就行了。

    因此,上官如风并没有多说,拍了拍夕若的脑袋便欲出去。

    转首四顾,问周围的侍立的人:“咦,冰炫呢?还有小璇呢?”

    奇怪了,两个贴身随侍的人都跑得不见影了。

    夕若答道:“小璇肯定又是去数如意了。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周围的人都瞪目以对,他们都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行踪。

    正在这时,冷冰炫和小璇双双出现在花园门口,衣服都皱皱巴巴的,脸上的神情很是奇怪。

    两个人来到上官如风和夕若面前,互相瞪了一眼,头一昂,各自回到自己主子身后。

    动作出奇的一致。

    上官如风的生日6

    上官如风对冷冰炫相当的了解,一看就知道他又跟小璇闹了架了。

    吵架不奇怪,奇怪倒是冷冰炫好象没有占到上风啊。他不是武功高强么?而那个小丫头片子一点武功都不会啊。

    但上官如风只在肚里嘀咕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带着冷冰炫出了花园。

    夕若对小璇也是相当的了解,一看就知道她又跟冷冰炫闹了架了。

    但是她可没有上官如风的城府,直言问道:“你跟冷冰炫打架了?”

    小璇答道:“是啊。”

    口气很是得意。

    “你赢了?”夕若又问。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如果小璇没有赢,绝对不是这番神情。

    果然小璇答道:“那当然,那家伙哪里是我的对手。”

    这话说得很是响亮,被已经走到花园门外的上官如风和冷冰炫听得一清二楚。

    冷冰炫止不住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上官如风终于问出他心中的疑惑:“冰炫,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会输给她?”

    冷冰炫气愤不已地回答:“她耍诈。”

    “她不会武功,即便耍诈也奈何不了你啊。”上官如风仍是无法释疑。

    冷冰炫的脸却突然红了红,神情尴尬,回答不上来。

    上官如风瞧得明白,莞尔一笑,没有再追问下去。

    有些时候,男人在女人面前是要吃亏的,不论那女人有多柔弱。何况,小璇跟柔弱两字可沾不上边呢。

    花园里面,夕若带了小璇去招呼女客。

    一路走一路问:“冷冰炫的武功很高,你怎么打得过他?”

    小璇的脸也微红了红,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会用计呗。”

    夕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了别的方面。

    问小璇:“给上官如风准备的生日礼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上官如风的生日7

    “当然了,”小璇自信满满地回答,“小姐你都检查过好几遍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夕若却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点不好的感觉。”

    小璇劝道:“小姐,别想太多啦,王爷一定会喜欢的。你看,不论你做什么,王爷从来都是很喜欢的,对不对?”

    夕若闻言心中稍稍安定。

    的确,自她嫁到如王府来,上官如风一直待她很好很好。

    不知怎么的,眼前又闪过管家荣福的样儿。

    这个主意是他帮忙出的,他怎么想得到这样一个礼物?真的很奇怪。

    或许,这就是她心头不安的原因?

    但仔细回想,荣福的态度一直很谦恭很殷勤,之前的倨傲轻视全都没有了。同她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低着头很恭顺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止。

    那礼物,也不会有什么不合适宜的地方。

    宴客的地方已经到了,夕若暂时收起心头的不安,过去陪客。

    ————————

    整个宴会还算顺利,夕若除了吃东西,大半时间都在走神。

    她实在不喜欢陪着笑脸同她们周旋。

    在她看来,那些客套话实在太无聊了。

    明明不喜欢的东西,非要说成喜欢。明明心里把这个人贬得一文不值,口头上反要吹嘘拍马。

    还有,那些东家长西家短,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宴会上的,大多是朝庭官员的内眷,随了夫君父母一道来为如王爷庆生。

    与其说庆生,不如说是想看看这位传说中虏获了如王爷风流心的奇女子。

    但一看之下,不禁大失所望。

    她跟传说中差不了多少啊,连个应酬都不会,老是发呆。

    容貌吧,算得上清秀,可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奇怪了,如王爷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非同寻常的礼物1

    毕竟,她是如王爷的正妃,宴会上的人当中属她地位最高。

    皇宫没有人来,皇长子上官允昊的王妃已亡,而皇三子上官阡陌的王妃因病不能出席宴会,夕若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头号人物。

    宴会过后还有一些旁的活动,听戏看歌舞什么的。

    上官如风再一次问夕若:“你送我的礼物到底是什么?非要等到晚上吗?”

    “也不一定只能在晚上,不过晚上的感觉好一点。”

    “为什么?”

    上官如风实在忍不住好奇,想从夕若口中套出点话来。

    这回夕若倒是没有再藏着掖着,答道:“因为有灯,灯在晚上才好看。”

    “哦。”

    上官如风的好奇心总算得到点满足,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原来小呆瓜送他的礼物中还有灯,看来她确实费了不少心思啊。

    心里却又升起一些莫可名状的东西,那些很遥远,遥远得几乎都已经不存在的往事又被勾了起来。

    曾几何时,也有个人,为了庆祝他的生日而大费周章。

    心在一丝丝的抽痛。

    原本以为已经忘记了的那些回忆,原来都还留在记忆深处,一经拔动,就势不可挡的想要钻出来。

    上官如风按捺着心头的不安,对夕若说:“要么,别等到晚上了,就现在给我吧,好不好?”

    夕若压根没注意到上官如风的表情,不肯答应他。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戏,你也得陪着他们。等到戏演完了,人少一点再给你吧。”

    上官如风也不好强迫她,他从来不愿强迫什么人。

    好容易等到夜幕降临,晚宴过后,大部分的贺客已经告辞回去,只剩下了不多的几个客人。

    夕若拉了上官如风的手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上官如风知道,他盼了一整天的礼物终于要到手了,十分惬意地随了夕若一道前行。

    非同寻常的礼物2

    夕若拉了上官如风,来到如王府内的一个小湖边。

    湖畔挂了一溜的彩灯,灯光倒映在湖水中,平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息。

    “小呆瓜,你该不会是让我来看这些灯吧?”上官如风问。

    这些灯虽说造型别致,挂在湖畔别有一番情趣,可是做为生日礼物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尤其是,这是他盼了一天的生日礼物,不应该几盏灯就把他打发了啊。

    夕若答道:“当然不是了。这些灯可不是我挂的。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把礼物给你送来。”

    夕若说完就一溜烟跑得不见影了。

    上官如风满意地站在湖畔。就说嘛,小呆瓜费了几天工夫准备的礼物不应该这么寒碜。

    向来随随便便的他,心情突然变得很是迫切。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生日礼物吗,他变得好象不是自己了似的,几乎控制不住雀跃的心情。

    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冷冰炫和几个随侍的婢女小厮。

    此外,荣福也站在湖畔,满脸期待地望着湖面。

    上官允昊和另外几个贺客还没走,听说如王妃要送一个特别的礼物给如王爷,大感新奇,相约着来到湖畔。

    如王府内的仆从自然更是满怀兴致要看个稀奇。

    自从如王妃娶进门之后,如王府好象变了个样,不时有新鲜话题出现,日子过得有趣多了。

    今晚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除了有重要执事的人,纷纷赶了过来。

    平日里幽静的湖畔变得热闹起来。

    湖面上出现了一盏彩灯,然后是两盏、三盏,无数的彩灯随着湖水飘荡过来。

    倒影、光晕,湖面上光影交错,煞是好看。

    等在湖畔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好戏就要开场喽。

    上官如风也屏住了呼吸,不,他屏住的不仅仅是呼吸,还有思维。

    非同寻常的礼物3

    思维似乎都停顿了,满脑子的空白,几乎不会思想。

    然后,时光倒流,他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好几年前。

    湖边的众人全都不见了,夕若、小呆瓜通通都不存在了,他只看到满眼的彩灯。

    它们一盏盏的,朝他飘过来,飘过来。

    湖上的彩灯骤然多了起来,然后众多的彩灯簇拥着一盏特别巨大的白莲花朝他飘来。

    白莲花没有盛开,是一朵花骨朵的形状。层层的花瓣含苞待放,在彩灯的辉映下尤显得娇艳欲滴,白璧无瑕。

    “无瑕。”上官如风轻轻地唤。

    白莲花的花瓣做得十分逼真,在夜风中微微地颤抖,让他想起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

    久远的,被他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喷薄而出,全部涌上了心头。

    无瑕为了庆祝他的生日,煞费苦心,亲手做了一盏白莲花的彩灯,然后把自己装在花中送给他。

    无瑕又回来了吗?又回到他的身边了吗?

    眼前的白莲花已经飘到湖畔,飘到他的面前。

    洁白的花瓣徐徐展开,里面一个白衣翩然的女子从花中站起,俏生生立在嫩黄的花蕊上,含笑看着他。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以及啧啧赞叹声。

    这场景真美啊。王妃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瞧吧,王爷都看傻了,一定是太感动了。

    湖边,除了上官如风,唯有两个人没有笑。

    一个是上官允昊,他的眼中是嘲弄和悲愤的神色,紧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盯着花瓣中央的那个白衣女子。

    还有一个是荣福,他满脸的阴鸷,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无瑕。”上官如风再次轻声地唤。

    夕若愣住了,他在叫谁?为什么她在他的眼中又看到了曾经令她捉摸不定的那些东西?

    刻骨铭心的爱,刻骨铭心的痛。

    非同寻常的礼物4

    而且,这一回,他眼中涌动的那些感情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

    夕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叫道:“上官如风,你怎么了?”

    上官如风紧盯着她,呓语般地问:“你为什么叫得这么生份?叫我如风就好了啊。”

    “我从来都是这样叫的啊。”夕若回答。

    突然觉得周身象是被炙热的火焰包裹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上官如风眼中的狂潮让她感受到空前的压迫,压迫得她无法呼吸。

    夕若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

    白莲花微微颤动,她差点站立不稳。

    上官如风一把拉住她,将她拉上岸,拉到他的身边。

    “无瑕,别走。”他急切地唤。

    夕若终于明白了,他是把她当作了另外的一个人。

    急忙想挣脱身子,叫道:“上官如风,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无瑕,我是夕若。”

    “夕若?”

    上官如风怔怔地看着她,象是根本不知道夕若是何许人物。

    夕若只好又说:“我是小呆瓜啊。”

    “小呆瓜?”

    上官如风象是猛然醒悟过来似的,眼前这个人不是无瑕,而是他新娶的王妃小呆瓜,夕若。

    象是自己最得意的一幅图画突然被人泼上了浓黑的墨汁,毁掉了。

    又象是美梦正酣时突然被人给吵醒了,梦中的一切无法再得。

    上官如风满心的绝望与愤恨。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站在我面前?”

    上官如风冲夕若大吼。

    夕若傻傻地看着他,她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引得他对她大发雷霆。

    上官如风满心的酸胀与悲愤并没有因这声大吼而有丝毫的减褪,反而越来越觉得憋闷得难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存心的吗?”

    同当年的无瑕一模一样的举动,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非同寻常的礼物5

    记忆中,单夕若从未穿过白衣,为何今天她连衣服都要同当初的无瑕穿得一模一样?

    是要报复他心里有旁人,还是想借此邀宠?

    上官如风突然发了狂一样撕扯着夕若身上的白衣。

    一边撕一边狂叫。

    “你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你凭什么穿这身衣服?你不配。”

    “还以为你是个毫无居心的小呆瓜,原来你心机这样深沉,深藏不露,我真是看错你了。”

    夕若拼命躲闪。

    但是她本来力气就比较小,加之上官如风狂怒之下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根本躲闪不开。

    小璇冲上前去,想拉开上官如风。但她如何拉得开他。

    只见夕若身上的白衣一片片被撕下来,飘落到地上,湖面上,象是片片白色的花瓣。

    小璇急得大声尖叫:“王爷,别撕了,再撕下去小姐的衣服就全撕烂了。”

    幸好夕若里面还穿了别的衣服,暂时还没有露体之虞。

    周围的人全都吓傻了,呆立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冷冰炫想上前拉开上官如风,但又犹豫着不敢动手。他是王爷的侍卫,如何敢轻易冒犯王爷的威严。

    小璇气得冲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