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夫,不回收第15部分阅读
下堂夫 不回收 作者:mpo18
“等不到晚上了,正好不忙,就急着过来了!”这是宇文铎说的话,说的话,说的话???
杨芊芊在自己心里问自己一万遍以后,终于确定,原来妖孽也是会说哄女人的话的,当然,得眼前这个女人绝对配得上他,而不是如自己一样是个无盐丑女。
“我这正有客人呢,先让我上去跟人家告辞一下!”白玲珑此刻倒是端起架子来了,也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不是会害死南宫墨。反正杨芊芊是觉得宇文铎那性子,阴晴不定,什么事情都很难说。
“不是让你今晚专心等我吗,怎么又跑去会其他客人了?”果然宇文铎的脸色,不大好看。
“人家大老远的从塞北赶来,就是为了看我一眼,今晚就走了,不去显得我多没人性似得!”白玲珑那话,带些幽怨的意味,又死撒娇,然后拉着宇文铎的手,笑道,“不如我们一起上去好了。”
宇文铎居然也不反对,让她牵着自己的手,往南宫墨这边的雅间走来。
“这是南宫老爷,塞北来的李老爷,天使美容中心的掌柜芊公子,之前我可是去他那儿买了不少护肤品,堪称世间无双啊。”白玲珑一个个介绍过来,又拉住宇文铎,笑道,“这是宇文公子!”
既然上了青楼,自然不能背着王爷的名号,这个潜规则,大家都懂得。
“宇文公子!”三个人很有礼地拱手,宇文铎自然也回礼。
杨芊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又闪过。而宇文铎的目光却和她不同,竟然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而且越凑越近。
“宇文公子!”杨芊芊赶紧提醒他一声,再不提醒,他的鼻子都要碰到自己的肩膀了。
“芊公子,有什么事吗?”退后一步,这妖孽居然装若无其事。
“没事,只是觉得宇文公子相貌不凡,想结交一下,以后若有家眷前来天使美容中心买护肤保养品,可以给个折扣!”你装,我也会装,看谁演技好。
只是,杨芊芊说完这一段的时候,心还是跳得厉害,这家伙不会真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不过应该也不可能,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他的王妃,估计直接扛回家教训了,用得着在这里当“猎犬”东闻西闻吗?
121芊芊和王爷第一次府外交锋(5)
“那三个人是什么来路?”玲珑阁,玲珑轩,是玲珑阁花魁才有资格住的地方。宇文铎刚走进房内,就是劈头劈脑来了一句。
“少主难道连南宫墨都不认识了吗?”白玲珑挑一下眉。
“我不是问他!”宇文铎皱一下眉。
白玲珑笑起来:“那个李老爷,来自塞北的!”
巨“你知道我在问谁,我就不信,你没察觉出来?!”宇文铎板起了脸。
白玲珑不敢开玩笑了,正色道:“你问那个芊九重,芊公子吗?”
“不然呢?”宇文铎对白玲珑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表情有些不解,“他什么来路,你查过了吗?”
猞“查到是没查过,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不过,感觉很有趣!”白玲珑给宇文铎倒上茶水,慢悠悠地道,“先喝茶!”
“有趣,哪里有趣,快说!”
白玲珑笑望他:“少主,你不是一向最沉得住气的吗,真难得见有人让你这么气急败坏的!”
“你废话越来越多了!”宇文铎的脸色越发阴沉,“可以理解为,我太惯着你了吗?”
见他要动真怒,白玲珑不敢再开玩笑了,正色道:“我觉得他有趣,是因为,他看我的眼神。”
“眼神?”
“不错,我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看我眼神,会那样坦荡荡的,带着纯粹的欣赏,还有一点……小小的妒忌。”
“妒忌?”
“你见过,一个男人会妒忌女人的容貌吗?”虽然是很细微很细微的一部分,但是白玲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宇文铎陷入沉思。
“男人看我眼光,或猥琐,或惊艳,或仰慕,或爱慕,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的眼神都告诉我,他们想将我身上的衣服剥下来,只不过,有些人含蓄一点,有些人赤/裸一点,但是都会有这样的眼神!”
宇文铎张嘴,想要辩解,却被白玲珑按住:“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停顿一下,她接着道:“这个世上,看到我的容貌,完全没有邪念的,只有三种人!”
“哦,哪三种人?”宇文铎有了些兴趣,慢慢玩弄着手中的茶盅。
“第一种,不是男人的,比如太监……”白玲珑坐在他对面,慢悠悠地道,“一些有特殊癖好的除外!”
宇文铎微笑不语。
“第二种,女人!”白玲珑继续说,“当然,还是一样,有特殊癖好的除外!”
“第三种呢?”宇文铎已经大概确定了答案,不过还是有些期待第三种答案。
白玲珑就这样看着他,半晌才朱唇轻动:“……你,宇、文、铎!”
宇文铎一愣,程式化的笑容还僵在嘴边,玩弄茶盅的手,停在空中,好半晌,忽地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
白玲珑端坐未动,看着他的笑,眼中闪过一次幽怨之色,但是很快,隐于无形。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宇文铎笑毕,倏地又收敛笑容,脸色正经到似乎刚才那个狂笑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白玲珑对他的喜怒无常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脸色都没变一下,依然是她一贯的微笑:“第一楼那边动作频繁,已经干掉我们不少人了,每次我们出手拉拢朝廷命官都会有人出来阻挠,应该是第一楼的人干的!”
“查出第一楼的主子是谁了吗?”
白玲珑摇摇头:“查了很多年了,第一楼的楼主藏得太深了,但是我觉得,跟宫里的人脱不了干系,如今宇文泽储君之位摇摇欲坠,宇文家,可还有十个皇子,盯着这块肥肉,想要独吞呢!”
“也就是说,至少有九个可能?”宇文铎皱一下眉头,“不对,应该是十个,太子……呵呵,他不应该除外吧?”
“少主英明!”
“不过既然都知道是肥肉了,独吞,也不怕腻死!”宇文铎冷笑一声,呷一口茶,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白玲珑只是这般看着他,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也习惯了他的喜怒不形于色,她跟了他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虽是人家的属下,揣测主子的心思,似乎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宇文铎的心思,深如海底针,一般人要探测实在太难太难。
”冷月,是第一楼的吧?”宇文铎放下茶盅,忽然又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还好,白玲珑早就习惯了他的跳跃性思维:“听说,他被派去保护申王妃了?想必申王妃定是个可人儿,连天下第一杀手都出动了,也不知道少主您哪个哥哥弟弟看中了她,这般不惜血本保护她!”
“可人儿?哼!”宇文铎冷哼一声,“可恨吧!”
“这话怎么说?”
“作为一个女人,长成那样已经是最悲哀的事情了,偏生她还不甘心平淡,没事都要搅出点事来,三番四次不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不可恨吗?”
白玲珑笑一笑:“最近我也听说了,她搞出了不少事情,听说杨素已经几次扬言再也不认她这个不孝女了!若不是她还顶着申王妃的名号,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吧,前几日听说把太子妃,她大姐,气得都够呛!”
“所以,她就是个神憎鬼厌的女人!”宇文铎冷哼一声,“若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我也早就将她扫出申王府了!”
“利用价值?”白玲珑眼珠子一转,“少主说的是她爹,礼部尚书杨素吗?”
“正是!”
“少主觉得,以杨素和申王妃这般水火不容的关系,她真的还有利用价值吗?”
“这……”宇文铎陷入沉思。
“难道少主和门主,不觉得将这个女人带在身边,恰恰是要跟杨素为敌吗?”
122申王府继续交锋
申王府,灯火通明,早过了晚餐时间。
荷香园内,主仆三人,不分上下,正闹得起劲,唯独门口一身黑衣的冷月,像一尊蜡像一样,抱剑稳稳站着稳丝不动。
偶有个把粗使丫头走过,看到散发着强大冷气场的冷月,也只是默默走开。虽则羡慕屋内嘻嘻哈哈的主仆,也羡慕绿儿和如月两个丫头算是跟了个好主子,可是也知道王爷和王妃几乎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般人,也就不敢迈出谄媚的第一步了。
老老实实保命是最好的。
巨已是深秋,即使有暖墙的阻隔,在这样的夜里,还是无法完全阻隔冷空气的侵入,更何况,门口,还伫立着一个“大冰块”,还未走近,已经让人不住打颤了。
但就是在这样的夜里,依然有个红色的人影,缓缓走近了荷香园。
站在荷香园正门口的是个小厮,这是最近宇文铎给荷香园新增的,此刻正倚靠在门边上打瞌睡。
猞红衣人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听得屋内传出的嬉笑声,不由由轻轻咳嗽了一声。
“啊,王爷……”看门小厮一下被惊醒了,就要通传。
“住嘴,不许出声!”宇文铎瞪他一眼,再竖起耳朵听了半晌,才道:“传吧!”
“是谁?”小厮还没出声,园内却传出冷月冰冷的问话。他是什么人啊,一点点风吹草动怎么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屋内的嬉笑声停了,杨芊芊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妃,是王爷到了!”小厮忙回一声,他可不想被屋内那拿剑的家伙(冷月)当刺客给砍了。
里面越发安静了,宇文铎冷哼一声,也不拿正眼看冷月,径直走了进去:“怎么,本王在自己的府中走动,是要经过谁的允许吗?”
他这话,摆明了是说给冷月听的,可惜人家冷月不鸟他,恢复了刚才的抱剑的姿势,继续当他的“雕塑”。
“这是王爷的地盘,您的地盘您做主,谁敢不让你来啊!”杨芊芊话语中带着刺,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刚从著名的青楼玲珑阁回来的,她的夫君。
宇文铎忽地走进她,吓了她一跳,刚要呵斥,才发现他不过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吃了什么,身上什么味道?”宇文铎皱眉。
“现在这季节,正是螃蟹肥美之时,不吃螃蟹吃什么?”杨芊芊很自然地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今早三哥派人送了好几十只比手掌还大的螃蟹过来,我让厨房蒸着吃了,绿儿和如月,我们一天都吃了十几只了,真好吃,王爷想不想尝尝,还有不少呢,养在水缸里了,明天接着吃!”
“不用了,去洗澡!”宇文铎有些嫌恶地看着她。
“不是吧,你不喜欢吃螃蟹吗,我认为那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杨芊芊直接忽略“洗澡”两个字,大有跟他协商一晚上“讨厌螃蟹是不对”这个话题的架势。
宇文铎加重语气:“没听到本王说话吗,去洗澡,把你身上的腥味洗掉!”本来想对比一下之前在玲珑阁碰到的那个芊九重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和他的王妃一样,结果一进来居然闻到一股子螃蟹的味道,整个屋子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醋味。
真要命,这个女人吃了多少螃蟹,她当饭吃的吗?
“王爷要留宿?”杨芊芊皱眉,不是刚从白玲珑那儿回来吗,是欲求不满还是怎么滴?
“你倒是想!”好吧,其实如果她身上的螃蟹和酸醋味道没有那么浓,其实留宿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王爷不想留宿,我就不需要去更衣沐浴了吧?”杨芊芊摊手,有些无奈,“这么冷的天,我打算洗手漱口就睡觉了,再说这个满屋子都是好闻的螃蟹味,我闻着这个味道,一定会睡得特别好。”
“你这个……”宇文铎想找点骂人的词,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最终只冒出一句:“奇怪的女人!”
杨芊芊挑一下眉:“时候不早了,不打扰王爷休息,请回吧!”
“去洗澡,听到没有?”可惜杨芊芊有一条算错了,其实宇文铎和她也是一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难道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你想做什么?”难道想拎着她,丢水池子里吗?
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从门口闪进,在烛光摇曳,火炉正旺的屋内,以电影快镜头一样的方式,“嗖”地一下,窜到了杨芊芊的身前:“王爷,你要做什么?”
“这是申王府,我是申王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宇文铎看上去终于对冷月这个保镖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本王爷的去路?”
话音刚落,即使站在冷月身后的杨芊芊,都感觉到了一丝强劲的掌风袭过来,这宇文铎,好歹也是个王爷,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偷袭,实在太不正人君子了。
还好冷月反应也快,右掌一挥,“啪”一声,地动山摇一般,震得杨芊芊后退了好几步,到了墙根都站住脚,而身边的绿儿和如月已经一个个倒在地上了。
再看冷月和宇文铎,掌风以对上,便似粘在一起一般,良久,又听得“轰”一声,比落地惊雷还要响,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冷月后退了一步……半,因为退了一步以后,左脚又退了一点,但是用脚尖踮住了地。
宇文铎也不差,但是他退了两步。
对,就是半步之差,再加上,他是早有准备,冷月是仓促应战,所以胜负已分,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123冷月受伤
“哼!”宇文铎很潇洒地一挥袖子,没留下半片云彩,迈开大步就直接出了荷香园。
“出阴招不算,打不过就只知道躲,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王爷!”杨芊芊掸掸衣服,刚说了一句,只听前方传来“唔”一声,随即,冷月脚边便出现了几粒红色的液体。
血腥味,扑鼻而来。
“冷月,你受伤了?”杨芊芊慌了,赶紧上前拉住他,抓过他的手,号脉,“好像被伤到了五脏,不过不算很重,给你扎……哦,开个药方吧,要是不行,你就上医馆去,找个好大夫看看!”
巨差点就说出扎针了,话到嘴边才想起来,那银针可是人家见过的,紫檀木的盒子现在是放在天使美容中心当镇店之宝了,不过为了保护自己,头上还插了几根当发簪使用。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银针还是不要露出来最好了。
幸好因为偶尔也在王府里配药,所以很多药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出去买。
猞“喝了这个,对你的伤有好处的!”虽然不是这方面的医生,不过因为对中医的研究,治疗这种伤痛,杨芊芊还是有一定的常识的。
“你会医?”冷月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有点下不去口。
“略知一二!”杨芊芊愣一下,只得谦虚地回答。
呃,他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无聊在家里就看点医书什么的,背背药方子,里面提的什么|岤道扎针还有麻沸散开刀这类的,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弄!”这话说的,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还好人家冷月倒也没细问,二话不说,一口喝干了碗里的药。
阿弥陀佛,总算是没穿帮。
想起之前让南宫月娥派人到玲珑阁叫自己,当时李老爷正被白玲珑迷得晕乎乎的,又一脸的舍不得,看着她离去。好在南宫墨识趣,忙着叫春娘叫了十几个标致的姑娘过来,又是陪酒又是玩笑,倒也高兴。
等华灯初上,客人也多了起来,那南宫月娥的丫鬟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把个杨芊芊给急得,真想从包厢窗户跳出去算了。
可惜是二楼。
“小姐吃了芊公子的药,又在家吃了螃蟹,如今下吐下泻不止呢!”南宫月娥的丫鬟,叫珍珠,倒是真的白,白嫩嫩的,跟珍珠似的。
靠死!!
杨芊芊真想揪一下珍珠的嘴,不过大狗还得看主人,况且这主意百分百是那主人出的,她都没法发作。她的美容中心可还在打名气呢,就被人说吃了药上吐下泻,别问是什么原因,人家李老爷还在这里了,她还要做生意呢。
“不是说了那药吃了以后不能吃带腥味的食物吗?”她赶紧回头看李老爷,幸亏人家正在脂粉堆里乐和呢,完全没听清楚珍珠的话。
倒是南宫墨,爱女之心绝不掺假:“月娥现在怎么样了?”
“奴婢也不知道,还是请芊公子赶紧去看看吧!”珍珠摇摇头,“小姐脸儿都黄了,不是她让奴婢告诉老爷,身子弱些,倒还能挺得住,老爷先陪客人要紧,让芊公子去一趟就行了!”
“这……”南宫墨看看李老爷,“这怎么行呢?”
“小姐说行就行了,芊公子你跟我走吧!”珍珠是南宫月娥身边的大丫鬟,看来平日里也得宠得很,不然怎么能这么跟自家老爷说话?
而且说完话了以后,二话不说,拉起杨芊芊的就往外走。
害得南宫墨在那边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好歹那边还有个快喝高了大客户,那边又是宝贝女儿,让他跺脚哀叹。
“南宫老爷,你好好陪李老爷吧,小姐那边的事情,就包给我了!”杨芊芊不得已,拍拍胸脯,跟着珍珠走了。
估计她这话还算镇得住场子,所以后来南宫墨倒也真没跟来。
一进南宫月娥的绣楼后院,就闻到一股子螃蟹的香味,杨芊芊可是最爱螃蟹的人了,赶紧跑过去:“哇,螃蟹啊!”
“现在正是螃蟹肥嫩的时节,芊大哥要不要一起尝尝?”南宫月娥桌上放了一排“蟹八件”,看她慢慢腾腾掰着螃蟹,杨芊芊早就安奈不住了。
不过她没忘记一个细节,那就是,之前某个红衣妖孽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莫非自己身上有些什么特殊的味道,让他怀疑了?
“这么多螃蟹?”杨芊芊受不了那种蟹八件慢腾腾文雅的吃法,反正她现在也是个“男人”,索性自己就用手掰着吃了。
“芊大哥,你的吃相好难看!”南宫月娥不忘取笑,“幸好你是个男的,若是女的,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杨芊芊继续跟螃蟹奋斗:“还有吗,这螃蟹这么大个的,真少见,待会我带几个回去成不?”
“这螃蟹不算最大的了,不过也还可以了,厨子知道我喜欢吃,特意找渔夫买了几缸,不过我正吃药的,不敢多吃,你要,让人给你拎一网兜回去就是了,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杨芊芊心中翻个大白眼,这去了八条腿比手掌还大的螃蟹,还不是贵重物品?搁二十一世纪,恐怕都能卖出天价去,阳澄湖大闸蟹都很少见这么大的,那样的,还卖好几百一个呢,这螃蟹,个个打开,公的膏多,母的黄多,那叫一个肥鲜啊。
“对了,再提点镇江的香醋回去,正经是爹爹托人从镇江带回来的几缸子,可香了!”南宫月娥已经用工具挑了一碗蟹肉,送到杨芊芊面前,“看你那吃相,跟八辈子没吃过似得,这个你慢慢吃,那个我帮你挑蟹肉!”
“不了,太晚了,得回去了,在你这里,怕惹人非议!”关键是,怕那妖孽忽然想到什么杀回去。
124 冷月的心动
不过杨芊芊没有想到的是,那妖孽居然没到大半夜就回府了,她才回来跟绿儿冷月交代了一番,闹将起来,那妖孽就到了。
前后顶多相差半个小时,不过她是侧门进的,而宇文铎嘛,不用问,肯定是正门进的,所以路上没有撞上之类的,绝对是侥幸。
而关于气味,宇文铎显然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解释。什么洗澡,腥味,醋味,确实掩盖了她身上的味道。
不过,她身上有味道吗?
巨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冷月,你今天别在屋外受冻了,就睡在那个睡塌上面吧,软和又暖和!”看着为他受伤的冷月,杨芊芊还是硬不起心肠的。
“不行!”冷月看了一下那睡塌的位置,断然拒绝。
猞那里和杨芊芊的卧室只有一道门,准确的说,是门帘子,进进出出相当方便,而且晚上也没法锁门。
男女授受不亲,这成什么体统?
先解释一下,杨芊芊对这个忽如其来的保镖其实一直以来没太大的好感,所以随他自生自灭去。从来没提过让他睡哪儿,绿儿如月也对他上次劫走自家小姐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不能直说,但是脸色是摆了好几十回了,让个冷月自己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这三个小女人了。
幸好冷月这人平日里也随性惯了,江湖人嘛,皇宫大殿也是一夜,破庙瓦房也是一夜,并不影响。
再说荷香园虽然不大,但是人也不多,空房间还是有几间的,所以也不愁没地方打盹。
关于睡觉的地方,冷月并不讲究。反正到哪儿他都睡不好,除非是落随溪的医馆。
不过今天他好歹是为了自己受伤的,杨芊芊觉得再不搭理他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就开始认真考虑他的住宿问题了。
他的内伤,不算很重,不过起码也得养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这样的身子,再去外面吹吹冷风什么的,那就是找死了。
杨芊芊承认自己睚眦必报,但是却并不是一个特别心硬的人。
对杨芊雪如此,对冷月,之前已经扎了几针,算是收回了成本,现在想想,人家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何必跟他过不去呢?
横竖都是来保护自己的,虽然动机不明,但是至少现在没有恶意,保护自己也是实打实的,还受了伤呢。
“绿儿,还有房间空着不?”杨芊芊回头看向绿儿。
“房间有的是,不过都没床!”绿儿睨一眼冷月,今天他为了自家小姐受伤的事情,倒是真让她有些对他“另眼相看”了,“之前为了给那些丫鬟们还有看门的小紫安排住所,那些房间有床的都用了,没床的,让人搬了几张过来,不过都用上了,没剩的!”
杨芊芊有些歉然地看了冷月一眼,感情这几天,这位大保镖都是在没有床的房间里度过一个个冰冷的晚上的?
“只有这边有睡塌了,你今晚就是睡这里的命!”杨芊芊笑起来,“先别跟哦说什么男女授受亲不亲的话,我这人做事就这样,俯仰无愧于天地就好,嘴长别人身上,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
冷月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听到杨芊芊这句,立刻又将到嘴的话,给缩了回去。
125没有利用价值
凤仪宫,夜凉如水。
凤皇后——凤玉珏,斜斜躺在皇后专属的凤床之上,玉手撑起额头,眯着眼睛假寐。
“母后……”外面飘着蒙蒙细雨,只能湿了外衫和鞋底,宇文铎走进殿内的时候,头发上依稀能看到几滴水珠子,仿佛让他的周身都蒙了一层水雾。
妖艳的五官,越发神秘而夺目。
巨“铎儿,你来了!”凤后的眼睁开,独有一种母仪天下的威严,随即回头跟站在身边的宫女道:“红儿,帮申王爷擦擦头发!”
“是!”那被叫做“红儿”的宫女忙应一声,出去找了干净的毛巾过来,踮起脚跟,帮宇文铎擦拭。
“毛毛细雨而已,不妨事的!”宇文铎挥挥手,凤后便朝红儿使个眼色:“你退下吧!”
猞“是!”那红儿又一低头,倒退着走出凤仪殿正殿,顺便还将门关上。
宇文铎低头,走得离凤后近一些:“母后,深夜召儿臣进宫,所为何……咳咳,事?”
“你受伤了?”凤后睡不住了,坐了起来,出手如电,扣住他的脉搏:“谁把你打伤的?”
“冷月!”宇文铎实话实说,“儿臣输了他半步!”
“啪!”火辣辣的耳光过后,只冰冷的嗓音:“你怎么可以输,你可是将要成为御泽主宰的九皇子宇文铎,你怎么可以输给一个杀人工具?”
宇文铎抬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视他的母亲。
眼前这个,就是他的母亲,怀胎十月,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
儿子受伤了,她看到的不是儿子身上的伤,而是输赢。输赢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最至高无上的。做她的儿子,就不能输,永远不能。
宇文铎有些悲从中来,脸上的表情却未变化毫分:“儿臣知道了,以后再不会输了!”
“第一楼的底,还是没有查出来吗?”凤后听到回到以后,放缓了声音。
“儿臣无能!”
“这个不怪你,第一楼出来的太快,五六年时间已经和无极门旗鼓相当,他创立,至少也有十年了,直到五六年以前才开始浮出水面,而且里面不乏高手,冷月就是其中一个。像冷月这样的人,虽然是个杀人工具,但是钝刀和利剑还是很很大的差别的,冷月就是利剑!”
宇文铎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继续听凤后分析。
“冷月在你府上也好,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一些线索!”凤后换了个坐姿,单手扶在床榻的凤雕上,“那个女人最近在干什么,她怎么能认识第一楼的人?”
宇文铎摇摇头:“据儿臣所知,她好像之前也不认识冷月,那冷月就像是忽然冒出来保护她的,而且她一直很排斥,看得出来,接受保护,是不得已而为之,估计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凤后皱一下眉头:“这倒奇了,这女人有这么大魅力,让第一楼花这么大代价保护她?”
“玲珑也这么说。”宇文铎一侧脸颊已经开始浮肿起来,他却毫不在意,“母后,你觉得,那女人还有利用价值吗?”
凤后摇摇头:“听说她上次进宫把太子妃气得想杀人,还连夜写信给杨素,让他再也不认这个不孝女。父女关系水火不容了,真没想到这个杨芊芊,还有这个功力,能让杨府上下恨她入骨!”
“玲珑说,她觉得再将这女人留在府中,恐怕是个祸害,会让杨素离我们越来越远!”
“玲珑这孩子倒是心思越来越细了!”凤后对白玲珑颇多赞赏,提起她的时候,眉目之间竟然有些喜色,“本宫也是这么想的。”
宇文铎抬起头,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那么,就让儿臣休了她吧,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留着也是浪费!”
他几乎迫不及待看着她,被休以后的惨状。
父亲不认,娘家不能归,夫家又不收留,露宿街头,当然,他会很大方地给把那些月钱给她带出府去,但是其他的东西,她就再也休想带走分毫了。
到时候,光买衣服住宿,用不了多久那银子就没了。
到时候看那个女人,还要如何嚣张狂妄!
“御赐的婚姻,当初本宫也是从你父皇那里求来的圣旨,再说正王妃,哪里是能说废就给废了的?”凤后皱一下眉头,“若是这么好废,这么好立,太子的位置,早就是你的了!”
“那就……”宇文铎敛眉,低头,冷笑一声,“让杨素来提议废她这个女儿的正王妃之位,如何?”
凤后一怔,随即大喜:“我儿聪明!”
“是母后教导得宜!”宇文铎敛眉,一丝喜形于色都无法从他脸上找到。
凤后像是有些满意了:“你父皇那边,本宫去吹吹风,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来凤仪宫了,最近,清妃那边,热闹着呢,母后这边,倒是冷清了……”
“母后总是有办法让父皇回来的!”宇文铎一点都不担心,“儿臣告退了!”
“去看看你岳父大人吧,最近这几天,可把他给气坏了,你去安慰安慰他!”凤后缓慢地眨一下眼,“这么大年纪了,经不起几回气的,让他当心点身子骨。本宫睏了,你回去吧!”
宇文铎慢慢倒退出去,到门边,打开殿门,红儿还站在门口,见到他,赶紧低了头,不敢看。不理会她的战战兢兢,他只一路往前走。
深秋夜的细雨,点点滴滴,轻轻抚过他红肿的脸颊,好似母亲呢喃的细语,轻轻地告诉他说:“孩子,乖,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细雨,远比他的亲生母亲,要爱惜他得多。
有一种悲哀,从心底化开来,遍布全身,渗入血液,深入骨髓。
126 女婿上门
这一夜,睡梦中的杨芊芊,忽地打了个冷颤。睁开眼睛的时候,火炉里的火星忽然发出“荜拨”一声,轻微的响声,好似炸了火星子。
屋子里预留了烛光,还带着一丝温暖的昏黄,照映着这一屋子古色古香的紫檀木器具。
还是在古代啊……
叹口气,杨芊芊翻个身继续睡去。
巨不管在哪里,有梦可以做,总还是好现象。
当清晨的阳光,经过一夜细雨的洗礼,懒洋洋地照射在申王府的上空,宇文铎已经整装完毕,坐着马车出发了。
今天不是上朝日,御泽王朝是十日一朝,也就是说,早朝一般是十天才一次,皇上和大臣皇子在大殿里,讨论一天的国事,之后十天,便各自回去施行便是。
猞宇文铎选择早去,是怕敬业如杨素,会太早去吏部办公,那有些话,自然就不大好说了。
杨府,素雅是杨素一贯最求的品质。毕竟要在各位大臣和皇上面前,树立公正廉明的形象,府邸,自然是不能太过奢靡浮华。
宇文铎看这表象,不由冷笑一声,这杨素也算得上比较能讨当今喜欢的人物了。这一点,恐怕跟他一直支持太子,兢兢业业地当了几十年太子党从未变节有很大的关系。
皇上喜欢太子,他和母后心中其实都有数。
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父皇又怎么能不喜欢呢?
母后一直在自欺欺人,宇文铎忽然想到这一句,再摸一下还微微有些浮肿的脸颊,不由冷笑一声。冷凝霜的效果果然是好,一夜的功夫,已经差不多消肿,几乎看不出痕迹来。
只是,正因为有了这冷凝霜,才会让母后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地打自己吧?
宇文铎心中苦笑一声,没来由的,他痛恨那个叫做“冷凝霜”的药膏,恨它入骨,即使它没有生命,没有思想,但是他就是恨。
“哎呀呀,申王爷大驾光临,臣未曾远迎,失礼失礼!”即使不喜欢那个女儿,对于申王爷,杨素还是不得不尊重的。
虽然,他同样不喜欢这个女婿。
在他心中,女婿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宇文泽。眼前这个,要就是妖后的儿子!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之前先让自己滛/荡无耻的二女儿嫁给他,之后又推个丑女嫁出来,摆明了根本就是在敷衍他这个申王爷。
“岳父大人,应该是由小婿进去给大人请安才是,怎么敢劳烦老泰山出来迎接呢,惭愧惭愧!”客气话都会讲,不过讲出来的效果却不大相同。
杨素一愣,赶紧诚惶诚恐地施礼:“臣哪敢以王爷的岳父自居啊!”他压根不想认那个不孝女,那么眼前这个女婿,能不认就最好不要认了。
不过人家是王爷,所以他很悲剧地只能给人家施礼,还不能激烈地反驳人家。
“小辈就是小辈,杨大人何必自谦!”可惜宇文铎不想放过他。
“来来来,王爷请进屋再说!”杨素赶紧岔开话题,引着宇文铎往正堂走,“王爷此次来臣的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宇文铎早就存了腹稿:“前几日听说王妃去探望了她姐姐,也就是太子妃,听说将太子妃气得病情又重了几分,听说岳父大人也是气愤不已!”
“这……”
“岳父大人,要说你养的这个好女儿啊,唉……”未等杨素辩驳什么,宇文铎换了口气,“本王自问待她不薄,吃穿用度,都是按着王妃的要求照办的,一点都没亏待了她,偏偏她就是个爱闹腾的脾气,那日本王拦着不让她进宫,她非去,结果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本王的过失啊!”
人最容易和什么人引起共鸣?
很明显,同病相怜的人啊!
“是那不孝女做了伤风败德之事,怎么能怨王爷?”果然,宇文铎的话,将杨素积累的几日,无处发泄的怒火给勾了上来,“这不孝女在府中的时候,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三天两头就闹出点事来,真是让人神憎鬼厌。臣本想着,嫁人以后或者会改好一些呢,没想到越发的过分了!”
这个杨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那杨四小姐在杨府的时候,可是只有被欺负哭泣的份,哪里会闹什么事?分明就是一屋子姨奶奶和小姐丫鬟们,一闹腾起来,就将祸根往杨芊芊身上推,谁让她最好欺负呢?
那几年若不是杨皓轩护着,杨四小姐怕是完全活不到出嫁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宇文铎其实心中有数,倒也不揭穿他,也赶紧带着激进的语气道:“唉,本来我这是来赔罪来的,没想到岳父大人与小婿想法想同,小婿也不隐瞒了。在申王府中,小婿是已经受够了她的气,只是想着,这婚事一来是父皇所赐,而来,又仰慕杨大人的威名,对她礼让再三,可是她总是不满意,得寸进尺的程度,真是令人发指!”
“贤婿真是太善良了,这女儿我杨素从来没认过,贤婿想怎样就怎样,不用给我面子!”瞧,同病相怜一下,连原本不想认的这个“贤婿”也捎带地认下了。
宇文铎心中暗自好笑,赶紧再火上浇油:“岳父大人这边好说话,可是父皇那边,可难办着呢。毕竟是御赐的婚事,小婿是官场中人,不可能一点顾忌没有,这一点,小婿就要输给王妃了……恐怕,连岳父大人,都要输给这一条了吧?”
想要发怒发不出来,原因只有一个:杨芊芊是申王妃,皇上赐的,所以杨素也要让三分。王妃这个名号,杨素见了,也是要下跪的。
127他要休妃!
“确实不大好办啊,皇上赐的婚事,总得皇上下旨才能作罢!”若是能将他那不孝女从申王妃的宝座上拽下来,倒也是功德一件。
杨素皱起了眉头,这事不大好办。
“王妃的事情,小婿办起来怕是不大好。”宇文铎低头,只见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笑意,看上去极其无害,“女儿之事,总是父亲说来最合情合理,哪有不要儿女好的父母呢?总归是被儿女真正忤逆不孝了,才会发点火儿。”
呷一口茶,宇文铎轻轻抬头看着杨素。
巨杨素是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女儿的事情,父亲说出来最有说服力啊,连父亲都说不好的女儿,那能是个好女人吗?
既然人家申王爷都支持了,那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贤婿放心,明日臣就给皇上上奏,臣这女儿实在是难以担任申王妃这个大任,不配啊不配!”
猞“既然如此,小婿就多谢岳父大人了!”宇文铎淡淡一笑,心中已经将眼前这个老头子讥讽了个遍。
既然御赐的王妃在你眼中都能立了再废,那引用到太子身上,不也一样吗?太子妃眼看着肯定挺不过今年去,到时候,看是死了老婆的大女婿比较重要呢,还是休了他最讨厌的女儿的四女婿比较入他的法眼?
不管怎么选,反正是样样都说得通的。
再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来,就看是他的功夫高,还是太子的功力深了。
由杨素陪着出府,此刻的杨素可算是找到同病相怜的“知心姐姐”了,一路陪着,跟宇文铎刚入府的场景真是差别太大了。
“爹爹,这是谁啊?”忽然传来清亮的女音,咚咚跑出来,一见到宇文铎,顿时停住脚,跟痴傻了一样盯着他看,“你是谁?”
宇文铎看着眼前的人,十四五岁的年纪,倒是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只是就这样赤/裸/裸地盯着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