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夫,不回收第11部分阅读
下堂夫 不回收 作者:mpo18
不饶,“干嘛不说话啊,别假装看不到我!”说不过,直接伸手就拉住她。
“啊,你有跟我说话吗?”杨芊芊回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听你刚才在叫丑八怪了,我明明是你四姐,确实没听到你叫我!”
说完,转头看看杨皓轩:“三哥,你刚才听到有人叫我了吗?”
杨皓轩此刻已经醒悟,忙道:“自然没有,刚刚我还想着,五妹到底在叫谁?”
“你们……你们欺负我!”杨芊月叫了起来,摆出个“茶壶”的姿势,“我就叫她了,她就是丑八怪,丑八怪就是她!”
靠,你复读机啊你!
杨芊芊忍不住想骂娘,不过还是忍了一下:“那你就是丑八怪的妹妹喽?”
“我才不是你妹妹呢,我才不会认你这样的姐姐!”
“哦——”杨芊芊拉长了音,“如果你不是我妹妹,那么,你跟我就不是同一个爹生的喽,那请问这位小姑娘,您爹是谁啊?”
在古代,红杏出墙可是要浸猪笼的大罪,杨芊芊这话摆明了就是给青姨娘按了个很严重很严重帽子。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四丫头啊……”随着一阵“咯咯咯”母鸡一样的笑声,青姨娘在很关键的时刻“忽然”出现。
出现的可真是时候,怕污了自己的名节吧,刚刚也不知道躲在墙根底下看了听了多久呢?
她身边,除了上次见到的那小丫头,还有一个穿着素色衣衫,头发一丝不乱,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头油的妇人。看那妇人,应该是不到四十的年纪,比青姨娘稍大一些,走路都是照着直线走的,走时连裙摆都不踢到一下。
再看她的头饰,正宗的凤簪插在高耸的发髻正中间。那容貌美则美矣,却看不到丝毫生气。若是以鼻尖眉心为点,画一条直线,她的左边和右边相似曾度达到了百分百,完全吻合。
而走路时,连环佩敲打的声音,都未曾听到一丁点儿。
这得多大的功力啊,练习多久才能做到这个级别?
在杨皓轩没称呼之前,杨芊芊其实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个是什么人——杨二小姐的生母——月姨娘。
真不知道,这般端庄的娘亲,怎么能生出个跟人私奔的女儿出来。
95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月姨娘,青姨娘!”杨皓轩行礼,对她还算尊敬,而对于青姨娘,虽然也叫了一声,却是轻皱了一下眉头。
这真是怪事天天有,杨府特别多。
风尘女子,非要摆出个贞洁列妇样,大家闺秀却堪比青楼姑娘。
这杨家老爷子,可真够会挑人的。
巨杨芊芊行个礼,也叫一声:“月姨娘,青姨娘!”
“看看,王府的饭就是养人的很,我们家四丫头,以前跟个闷葫芦小媳妇似得,现在倒是伶牙俐齿了呢,难怪老爷子都能被气到!”青姨娘这句,摆明了就是报复她刚才对着杨芊月隐晦表示“咱俩不是同一个爹”的话。
“其实,也不是王府的饭养人,主要我在王府可是正妃,除却王爷就是我最大了,也不需要看什么正妻的脸色,还能训斥下人,那些做妾的,就算封了侧妃,也只还是妾不是?对着我,不也还得恭恭敬敬的吗?”
猞明的来不行,就来暗的。
当她杨芊芊小学语文不及格,不会来暗喻暗讽这套把戏吗?
对着个小妾,她这正妃的身份,自然是最能刺痛人的了。
果然,青姨娘的脸,很名副其实地“青”了。
“四丫头,去了申王府一年,倒成了刺儿玫了,青妹妹的嘴在咱们府也算得是厉害的,居然也说不过她了。”月姨娘在旁边轻轻一叹,像是哀叹自己的身份,倒是没听出什么恶意来。
杨芊芊眨眨眼,也知道自己刚才把无辜的月姨娘当成了炮灰牵扯了进来,不过看她的表现,还是站在青姨娘那头的,而对于自己,肯定也并没有什么同情心。
好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她生的,不需要她来同情,只要不落井下石过,她杨芊芊,就把她当好人待了。
“月姨娘,告辞了!”她行个礼,却眼角都不曾看青姨娘一下,轻飘飘从她们面前走过。
耳畔随风还飘过来青姨娘轻轻的低喃:“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不过是个扫把星……”
母亲难产死了,莫非是她的罪过吗?
要真是扫把星,那宇文铎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若真是扫把星,她第一个想扫的,就是杨府这帮牛鬼蛇神了。
不过也犯不着跟他们置气,想想,自己也就在这里待几个时辰,最多就是一天,若是宇文铎不来,她今晚就走,连留宿都不会留,何必跟一帮子跟自己不相干的人生气呢?
她的人生哲学一向都是:要让恨你的人看到你过得比他好!
把人气死,自己还高兴,何乐而不为?
杨芊芊的闺房原是她生母叶姨娘的院子,叫素秋院,看那院子的偏僻程度,也可以想象,自己的母亲,看来当初并不怎么得宠。
走进院内,只见一地枯叶,房间里结满了蜘蛛网,桌上椅子上满满的皆是灰尘。
看来,还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房子,本来就寒碜得可以了,现在看上去,真有几分鬼屋的味道。
“我去叫人来打扫!”杨皓轩叹口气。
“不用了,站一会儿就好了,若是该来的人今天不来,我们就回芊蔚居!”杨芊芊摇摇头。打扫什么呢,横竖都不是自己家,何必去吸那满屋子的灰?
外面站站也就好了。
“唉……”杨皓轩叹口气,“我去找人给你送两把椅子来,我只道他们知道你今天回府都准备好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看着摇头叹息的杨皓轩,杨芊芊笑了起来,心窝,却是暖暖的。
在杨家,即使有权有势如杨皓轩,在命令下人给她这个四小姐打扫屋子的时候,也有支使不动的时候。只因为,她是懦弱的四小姐,好欺负的四小姐。
在申王府虽然不得宠,好歹也算有吃有喝,她正王妃的架子一拿出来,也算有人待见她。而在杨府,自己的娘家,居然是这样的待遇,真的是让人感觉有些悲凉。
“四妹,也别坐了,申王府的轿子都到咱们杨府门口了!”才思量着,杨皓轩却匆匆又跑了回来,拉起杨芊芊,“走,去门口看看吧!”
“让宇文铎自己进来吧!”杨芊芊缩回手,“我在这里等他!”
她是个记仇的人,那样冤枉凌虐她,她还没忘记呢,那并非是两个耳光就能原谅的事情。
“也是!”杨皓轩也有些愤愤不平起来,“我这就让人出去告诉他,要是他不肯进来,你就别出去!”对于妹妹要和宇文铎决裂,他一向都是支持的。
反正怎么都看着他那个所谓的妹夫非常不顺眼。
只是如果他们真的决裂了,妹妹压力不知道是不是会很大。
毕竟,一个被休的女人,在生活上总是难免被闲言闲语所困扰。
杨芊芊笑起来:“哥,这杨府,我就认你一个人,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所以他们对我不会有伤害的。至于宇文铎,我们之间决裂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才开了美容中心,给自己留了后路,所以哥哥,别担心我!”
看透了杨皓轩的想法,杨芊芊直言不讳。
离婚……或者古代叫休妻,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压根就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情。
特别是两个本来就相看两厌的人,若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一辈子,那绝对是一场劫难。
“我明白了!”杨皓轩也笑起来,带着一份释然。
他的妹妹,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一瞬间,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气息,在兄妹两个之间流传着,四目相对,都能感觉到彼此眼中的温暖。
“咳咳……本王来的,不是时候吗?”
96回王府
杨芊芊抬头,正好看到宇文铎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由眨一下眼,淡淡一笑:“王爷来的,正是时候啊……”
“此话怎讲?”宇文铎挑一下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还以为,王爷已经放弃了我了呢,正想着找下家,结果王爷就来了,这不是来得正是时候吗?”
“找下家?”宇文铎皱眉头,“才一个月而已,王妃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巨杨芊芊眯一下眼:“哎呀呀,没有待在王府里,总归是很容易让人忘记身份的,我看王爷一直没动静,只道王爷迟早给我送份休书过来呢,结果没想到居然还有接我回去的一天。”
宇文铎深吸一口气,眼中都能喷出火来:“休书本王迟早都会给你的,现在你跟我回府!”
“为什么不现在给的,王爷是不敢,还是不肯,还是不舍啊?”杨芊芊决定先探探他的口风。
猞“不舍?”宇文铎冷笑一声,“笑话,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那么,王爷……是不肯?”
“……在还没折磨够你之前,我怎么肯放你走呢?”沉吟一阵,宇文铎冷笑一声,“怎么样,爱妃,可以跟本王走了吗,面子,本王是已经给足了。”
杨芊芊敛眉,看地,想了想,点点头。
真要跟他吵起来,大概可以吵到天荒地老,但是她想速战速决,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
宇文铎见她爽快地准备跟自己走,倒是愣了一下。本来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下来了。不过既然人家答应了,他也就不问原因了。
反正母后说了,能回去就行,到时候好吃好喝地待着,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宇文铎亲自领路,杨芊芊站在中间,后面有杨皓轩“护航”,一行三人,外带如月,还有宇文铎带来的两个王府侍卫,几个人,浩浩荡荡就往外走去。
等到了门口,绿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赶来也正是时候。
王府独有的轿子,华丽奢侈,高调地向世人展现她这个正王妃在申王府卓尔不群的地位。
掀开轿帘,便看到杨府内,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带着她亲娘和姨娘,在身后探头探脑,杨芊芊冷笑一声,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便有什么样的女儿,十四岁,别说是在人人早熟的古代,就算是现代,也该懂些事了。
久别的申王府,依然是那样雕梁画栋,是它即使再大,也大不过广阔无垠的大千世界,在这里,也只能当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而已。
杨芊芊让绿儿如月将随身简单的行李放到原来的位置,看看荷香园,看来应该刚刚让人打扫了的,不然一个月没住人,不可能如此干净。
“王妃娘娘!”正四处观看,忽然跑进五六个粗使丫鬟,对着她就行礼。
“你们……”她有些迟疑,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
“王爷说王妃这里没几个粗使的丫头,扫地之类的粗活还得绿儿和如月姐姐两个人来,太过寒碜了,便让奴婢等几个过来,伺候王妃!”带头那个年纪稍长些的,对着杨芊芊解释。
感情,她嫁进王府都一年多了,这宇文铎是“才”发现,她这王妃过得寒碜了一点吗?
杨芊芊冷笑一声:“也好,你们以后归绿儿如月管,她们会告诉你们要做些什么事的。”绿儿如月估计隔三差五还得去趟铺子,现在有了这些粗使丫鬟,她们两个倒是真的会省心许多。
那几个丫头退下,很快又跑进个小厮模样的人,杨芊芊一看,这不是宇文铎身边的王小四吗?
“王妃娘娘,宫里赏了不少东西,现在已经到了荷香园门口了。”
“宫里?”杨芊芊低头思衬,看来是凤皇后赐的了。
“抬进来吧!”杨芊芊叹口气,“只怕地方太小,放不下。”
很快,一队人马走了进来,那场面不比探望柳如丝的时候小,也是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
太监宣读了懿旨,把赏赐的东西细细报了一边,那抑扬顿挫的尖锐声音,听得杨芊芊昏昏欲睡。
“王妃娘娘,这些,是王爷让小的给你的!”王小四将手中一个檀木盒子递给她,“这是王府的账簿,还有银库的钥匙,王爷说柳侧妃有孕在身,不方便劳累,这管家之事,就交给王妃您了!”
“让我当家?”杨芊芊挑一下眉,不由笑起来。
这算什么?
又赐东西,又把当家的大权交给她,是觉得上次冤枉了她,跟她道歉吗?
幸好啊,她还有点利用价值,不然,恐怕就随她老死在外面,也不会接她回来了。
不过当家也有当家的好处,至少不需要因为银子的事情而去打断某某人的腿。
“好吧,我收下了!”反正冤枉她这件事情,真凶也已经受了惩罚,至于宇文铎,他的面子也已经被扒掉了一层。虽然她是个记仇的人,却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人家毕竟是王爷,真的发起狠来,十个杨芊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以卵击石这种傻事,她才不会干。
当了王府这个家以后,或者更能找出点什么来,让她好早日抽身离去。
人家宇文铎都已经说了,不是“不舍”,自然也不是“不肯”,剩下那个“不敢”,当然也不过是暂时的。那就好办了,她就怕他会舍不得自己呢。
摘下面纱,看看镜子里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又有多少男人会“不舍”呢?
“王妃娘娘,宫里来了圣旨!”又有人匆匆跑了过来。
“不是刚来了懿旨,怎么又来了圣旨?”杨芊芊皱一下眉头,才回来,事情怎么就这么多?
97第二次手术
“七日后适逢重阳佳节,朕特命申王与申王妃杨氏进宫登高赴宴,钦此!”
宇文铎让人摆了案台,点了香炉,和杨芊芊一起跪在申王府大堂,接了圣旨。
“父皇居然想着让你进宫?!”宇文铎看看面纱敷面的杨芊芊,“可有入宫的衣服吗,若是没有,让人去做,免得留了脸面。”
这事肯定是母后的主意,却不怕这个丑女随他进宫,丢了他的脸面吗?
巨宇文铎皱了一下眉头,之前冤枉了杨芊芊的一些歉疚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记住,千万别给本王丢脸!”
哇靠,又不是她哭着喊着要进宫的,那是圣旨难为,关她p事啊?
杨芊芊看着那个气呼呼离去的身影,越想越憋气。
猞这都是什么人啊,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却对着她生气,他当她是出气筒吗?
杨芊芊摇摇头,让如月扶着回了荷香园。
正是农历九月打头,秋高气爽,御泽王朝地处偏北,已经有些秋意嗖嗖。既然还有七日时间,杨芊芊也不想随意浪费了,由着王府的人来给她丈量了身形,赶工做进宫的衣裳。
而她自己,则准备了手术工具,进行了第二次手术。
这次绿儿和如月已经熟练多了,也是见惯不怪了,毕竟在天使美容中心,也出现过个把整容手术患者,她们知道该怎么做。
手术甚至比第一次还要顺利,贴上纱布,杨芊芊异常满意。
正好七天可以揭下纱布,到时候清清爽爽进宫,不会有太大问题。而心中所想,也得找个时间,跟皇上和凤后说个明白,她是杨府不要的女儿,杨素如今也对她恨之入骨,根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若是想要,杨府不还有个女儿吗?
那个可是千恩万宠的天之骄女,杨家一定是看重之极,何必找她?
傍晚时分,躺在睡塌之上,听着绿儿讲着如今铺子里的情况,杨芊芊的眼睛半开半闭。
“铺子生意一直很稳定,三少爷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看看情况,如今跟筱先生还有落掌柜的也莫逆之交,详谈甚欢!”
“什么?”杨芊芊皱眉,“落随溪那家伙,倒是会交际,之前只是和筱致远投契,现在连我哥都站到他那边去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算了,小姐,那落掌柜的只是呱噪了一点,人倒不坏,上次还带了集香斋的胭脂送给我和如月呢,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
杨芊芊不由取笑起来:“哎哟,一盒胭脂就把你们给收买了,怎么,之前不是看着我三哥都脸红的吗,如今看到落大掌柜的这样文采风-流,是不是心动了?”
“小姐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绿儿跳了起来,“你取笑我!”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如月,你的看法呢?”杨芊芊按下绿儿,转头看向如月。
“我?”如月愣一愣,随即道,“我也觉得落掌柜人不坏,只不过举止有些轻佻,倒是不让人反感,也懂得人心事故,就是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杨芊芊嘟嘟嘴:“对于一根银针能卖出一百两天价的j商,我实在是没法对他有好感。”
“那既然小姐讨厌,又何必非上他那儿去买?”绿儿在旁边插话。
“这……”杨芊芊一下回答不上来,沉吟一阵才道,“也就是他那里才能把个银针都做得如此精致,别家还真没看到呢。”
“所以说,这叫物有所值,物以稀为贵,人家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若是东西卖不出去,价格标再低都没用,若是好东西,价格标再高,也有人买。”
杨芊芊居然被两个丫头七嘴八舌的,说得没了反驳的理由:“如月,你这生意经倒是越发精通了!”
“我只是说实话罢了。”
“就你们两张小嘴,光顾着替别人说好话了,说,你们收了人家多少好处,除了胭脂,可还有什么水粉啊,荷包啊,首饰啊,是不是?”杨芊芊说着,就用手去挠绿儿痒痒,“看本小姐今天怎么教训你们两个小蹄子。”
三个人一时打闹起来,一边笑,一边绕着屋子跑。
“哎哟,如月快救我,累死我了,跑不动了!”绿儿一边叫饶还一边把如月拽进来。如月也笑道,“你自己口没遮拦的,说什么胭脂水粉的,难怪小姐要闹你!”
“你没收吗,我可记得咱们当时是一人一盒,你还好意思说我?”绿儿说着,索性窜到如月面前,双手一抓她的腋下,惹得如月连连告饶:“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如月边说边往外跑,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王爷!”看清来人后,如月赶紧行礼。
“王爷!”绿儿也不闹了,躬身行礼。
杨芊芊深吸口气,有些意兴阑珊地看着他,被打扰了刚才的好兴致,真是有些不舒服。
无视某个妖孽的存在,径直坐回原来的塌上,歪歪斜斜地靠在软枕上,眼睛眯起来,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味道。
这个女人的眼睛,漂亮得如繁星宝石,让人不容忽视。
宇文铎心中忽然闪过这么一句,当下又皱了眉头。他居然会从这个丑女人上看出一个“美”字来,想来自己一定是离失心疯不远了。
“难得王爷光临,荷香园犹如蓬荜生辉啊!”不无讽刺地抬眸看了一眼走路没声音,神出鬼没的红衣妖孽,杨芊芊眼中没有丝毫敬畏。
装扮小媳妇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哼,若不是明日一早便要进宫,你以为本王想到你这荷香园来留宿吗?”
“什么?!!”
98再次留宿
“又不是没有留宿过,你睁这么大眼睛干什么?”宇文铎冷眼看着杨芊芊,径自走到床边,整个人就躺了上去。
“明日一早在门口集合就好了,何必非要一起从荷香园出发?”杨芊芊躺不住了,坐起来,打算跟他好好商量商量。
“你以为,本王愿意过来吗?”宇文铎冷哼一声,“只不过,虽然人人都知道你在申王府不得宠,但是明日父皇面前,却不能太丢脸。若是有人问起来本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回答不上来,又怎么显得像夫妻?”
杨芊芊一听不由脱口而出:“我们本来就不像夫妻,何必在别人面前惺惺作态,令人恶心!”
巨宇文铎一愣,细看眼前这个女人,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只不过……
看着眼前这张面纱蒙住的脸,想起新婚那日自己所受的“惊吓”,他便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这是皇家的规矩,你既然嫁进了宇文家,就必须得遵守,明日是过节,你务必把父皇哄得高高兴兴才是,否则,本王会让你见识一下申王府的手段!”
猞杨芊芊见他板起了脸,不由讽道:“是呢,申王府的手段我是早就见识过了,随随便便,冤枉一个弱女子,将她关到地牢中折磨。大概,申王府也只剩下这种恃强凌弱所谓‘手段’了吧?”
“你……”宇文铎扬起了手。
“怎么,王爷想让我再见识一下这样的手段吗?”杨芊芊不惧地抬头看他。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便没有必要再维持和平的假象。
更何况,她就是要他厌恶她,痛恨她,恨不得一脚将她踢走,再也不要回来。
这就是她的目标。
“这是本王这几日写的册子,你晚上务必背熟!”放下手,宇文铎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她。
靠,又是“务必”!
她杨芊芊欠他的吗,他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本王今日在这里睡,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就问,今晚你不用睡觉了!”说着,宇文铎已经倒在床上,支头,看着她。
沙猪,暴君!!
杨芊芊恨恨地瞪着他,这妖孽真是霸道,对她说话就跟命令下属似得,哪里有半点夫妻情分?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好在因为手术后复原的极快,所以今天一早就将面纱给揭去了,今晚倒也没事,索性看看这妖孽到底有什么喜恶也不错,以后就照着他讨厌的样子来,迟早被他踹出申王府去。
喜欢的颜色:红色;喜欢的女人:美……
靠,美的都喜欢是吧,那让她唱这个夫妻和睦的曲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都说只喜欢美的了,她这丑女的样子一出去,摆明了就是在撒谎嘛。
“怎么不看了?”见她把册子往旁边一丢,宇文铎皱了眉头。
这个女人,三番四次忤逆他的意思,到底想干什么?
“我自会吃饭就会撒谎,根本不需要看这玩意儿,到时候谁会傻到问我你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样的美人儿?就算有,本姑娘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是天下无双,就你这小册子,光你喜欢美人一项就已经是个天大的漏洞了,还遑论其他!”
“你……”宇文铎有些语塞,他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杨芊芊关于那个“美人”的论述,随即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99一床睡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床也让给你了,你不让我睡哪儿我就不睡,我都这么听话了,还想怎么样?”
“本王刚刚说的,是让你过来一起睡,你这样,也叫听话?”宇文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带点挑衅的味道。
“王爷何必纡尊降贵,和我一个丑女一起睡呢?”杨芊芊翻个白眼,“忍着恶心,睡一起,王爷不怕明日一早气色不好,不够精神让你父皇开心吗?”
恶心?
巨怎么会恶心呢?
可能她不知道,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体香,与其他女人们身上的胭脂水粉香料味道不同,她身上的,是一种与生俱来香味,极淡极淡,稍微离远一些就闻不到,必须在鼻尖底下,才能探究到那似有若无的气味。
那一晚,抱着她,睡得格外香甜。以至于不由自主偷偷将手放到她的脖子下面,抱着她,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体香。
猞那一晚,是他长这么大,睡得最香甜的一晚,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甚至厌恶和别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想,他一定是病了,不然,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会妖术,蛊惑了他的心神。
他去玲珑阁找白玲珑的时候,也有些心神不定。
现在看到杨芊芊就在他面前,却死活不肯跟自己同床,不由心下有些焦躁,一把拽过她:“本王说了,让你跟本王一床睡,你耳朵聋了吗?”
“啊……”话音刚落,杨芊芊整个人都被抛到了床上:“你……你要干什么?”
“本王不喜欢别人违逆本王的意思!”宇文铎将她往床里一推,“今晚你就睡这里,不许换地方!”
呃——
这人有什么毛病啊,明明不是很讨厌她吗,不是看到她的脸会反胃吗,为什么又非要和她睡一起?
被虐狂啊?
刚想挣扎,宇文铎已经躺到了她身边,顺便将手搭在她的腰上:“睡进去一点!”他的话,总是十分霸道,不允许别人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杨芊芊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内奔腾而出的怒火,决定将身边那妖孽当空气,转个身,就闭上眼睛。
“怎么,讨厌本王到不愿意看到本王吗?”宇文铎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都死死禁锢在自己怀里,不容她挣扎分毫。
“王爷,我喘不过气来了,你是想憋死我,然后抱着尸体睡一个晚上,还是想明天带着干尸去见你父皇?”杨芊芊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没他力气大,于是只好用语言讽刺他。
“哼,干瘪瘪的,本王只是让你不要乱动,才懒得抱你呢!”宇文铎冷哼一声,不过手却松开了一些,“就这样睡,别乱动!”
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那里散发着幽幽体香,有种让人凝神静气,安定心神的作用。
“喂,把你的头挪开一点啊,气都吐到我脖子上了,难受死了!”松开了一些,杨芊芊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女人,别得寸进尺!”宇文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信不信今晚本王就让你成为本王真正的女人?”
呃——
不是看到她反胃吗,这红衣妖孽莫非是重口味?
杨芊芊赶紧咽下一口口水,不敢再动,连脊背都僵直了。她是医生,就算不是医生,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就算没有谈过恋爱,对男人的生理反应,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宇文铎,似乎在忍耐。
奇怪,这样一个男人,他居然会忍耐。到底是觉得跟一个丑女发生了关系让他丢脸,还是他学会了怜香惜玉?
杨芊芊觉得应该是前者。
这该死的妖孽!
感觉到脖子边上,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惹得杨芊芊恨不得一拳将身后那个人踹到床下去。
不过难得他睡着了,不再“兴风作浪”,若是把他打醒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杨芊芊咬一下嘴唇,姑奶奶忍了!
百忍成钢,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的杨芊芊,居然又犯了一次上回的毛病,即使脖子那边被吐气呼吸搞得热乎乎的有些难受,可是在那样静寂的环境里,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心跳的床上,她的眼皮,竟然开始打架,最后,沉沉睡去。
这一觉,居然比之前那一觉,睡得还要香甜。
等晨曦的阳光照进内室的时候,杨芊芊觉得自己快疯了,为什么她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在这个男人怀里睡着?
他们明明是敌人啊是敌人,反正她心中一只都是这么认为的。
醒来的时候,那妖孽早就不见了人影。起床洗漱完毕,申王府的马车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豪华的马车前,那妖孽换下了一身火红的衣服,穿着奢华的金黄|色锦袍,和皇上的明黄|色不同,却也只有皇子才能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那金灿灿的颜色,在他身上,不显得俗气,却反而让人无法忽视,有一种独有的气质,也只有他宇文铎,才能衬起这样的颜色。
金色的衣袍中,依然不忘在衣服上用他最爱的红色绣上云纹,越发显得格外亮堂。
只是衣物的耀眼,依然无法掩盖他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发出独有的光芒,即使那金色的衣服,也不过是他那张脸的陪衬而已。
“上车吧,爱妃!”他就这样眉目含笑地看着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眉目传情。
“多谢王爷!”杨芊芊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老实不客气地……转向绿儿,让她扶着自己上车。
宇文铎的手停在半空,显得有些尴尬。
一甩头,看到那个毫不给自己面子的女人,心头不由窜出一丝怒意。
100传说中的大姐
“你最好老实点,别搞什么花样!”车内,宇文铎的脸色臭到不能再臭。这女人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甩他的面子,先过了宫里这一关,看他回去以后怎么教训她。
“王爷是想教训我吗?”杨芊芊歪着脑袋看着他,最好一怒之下休掉她,那就最完美了。
宇文铎不再说话了,跟这个女人说话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实在划不来。
车子颠簸了一段,停了下来。杨芊芊跟在宇文铎身后,走出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恢弘壮丽的建筑。高耸入云的红色宫墙,上面盖着金黄|色的琉璃瓦,相映成辉。
巨再看身边那穿着金红相间衣服的某妖孽,就那样站在墙下,虽然痛恨那张脸,却偏生有一种和那宫墙融为一体的异样感觉。
仿佛,他天生就该出生在皇家,也天生,就该立于那宫墙之下。
忽地,杨芊芊有一刹那的闪神。
猞“王妃,宫里的轿子到了!”宫门口,早立了两顶轿子,深红的颜色,挂着橘黄|色的流苏,无一不彰显着专属于皇家的锦绣和华丽。
和宇文铎两个人,换乘了宫里给他们准备的轿子,便往宫内行去。
幸亏轿子是一个人坐的,这倒让杨芊芊自在了很多,撩开轿帘子偷偷打量着宫外的路。其实这皇宫,也没什么好看的,北京的紫禁城都去了好几趟了,这御泽王朝的皇宫,也不见得就比紫禁城要奢华多少。
特别是,从轿子里面那小小的窗户看出去,就只能看到青石铺就的道路,和高耸看不到头的红墙,偶尔还能看到路边让道的宫女太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
这就是皇宫了,一个用红色和金色装饰起来的,华丽大笼子。
外面的人,总是挤破脑袋想进来,却不知道,进来的人,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出去。
轿子停了下来,出得轿子,才发现已经站了不少人了。细细看过去,正好看到了太子宇文泽和四皇子宇文琪两个,他们身边,都各自站着一个华丽的妇人,想来正是太子妃和四王妃了。
想到这里,杨芊芊赶紧细细打量那太子妃,要知道,那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大姐,作为妹妹,不可能连自己的大姐都没见过不是吗?
看那女子,穿着柠檬黄|色的衣裙,一看就是上好的云锦做的,衣袖领口亦是富贵的金黄|色云边,身上绣着显示富贵的粉色牡丹花儿,栩栩如生,一直从裙边绣上来,滚到腰际,再从腰际绣上去,直到领口,看那绣工,也知绝非凡品。
再看长相,要说杨素肯定是个很会挑女人的家伙,不然就看杨芊月和杨芊雪的长相,也一定是遗传自母亲的美貌。
看杨芊雪,面若银盘,肤若凝脂,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疏离,却依然无法让人忽视她那种冷艳的气息。
看她云鬓高耸,中间带着金色的凤钗,这倒是和自己一样,而其他王妃们,似乎也是一样,都带着大凤钗,彰显着对这次宴会的重视。
“皇上有旨,各位皇子公主,到朱雀山下,与朕一起登高插上茱萸,共赴家宴!”早有管事太监出来传旨,带着众人道:“各位,请跟咱家这边走吧!”
皇子们从太子开始,依长幼次序,跟着管事太监往外走。
走一段路,早看到前面有座山,倒也不是很高,但是满山都是红色的,远远就能看到,跟座火山似得。再走近些,便可看到有几十把滑竿放在地上,轿夫们也早就等着了。
“奇怪,今年过节,父皇怎么想着如此隆重其事?”身后不远处,不知哪里飘来这么一句话,听上去,像是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有些怪。
“是啊,这么隆重的场面,都比上除夕了,也不知道今年有什么新花样。”另外一个人也飘来一句。
随后大家都噤声,各自上了滑竿,每个皇子王妃,外加公主,都有一乘滑竿,只苦了那几个跟进宫的丫鬟小厮们,只能跟在轿夫后面,爬那朱雀山。
那朱雀山不算很高,那是和其他名山大川比起来的,但是它叫做山,自然起码也有两三百米高,普通人走起来,还是相当费体力的。
此次跟她进宫的,只有如月一人,而绿儿,她则打发她去美容中心了。难得宇文铎不在府中,可以在外面时间长些,最近她有研制了一种新产品,正好让绿儿想办法去做做广告。
她往滑竿走过去,却见刚刚太子身边那个疑似杨芊雪的女人,正好跟她擦肩而过。
她实在想不通,太子和宇文铎中间间隔了七个皇子,这疑似杨芊雪,怎么就能跟她“擦肩”而过。
“难得四妹也能入宫,真是可喜可贺啊!”冷漠的声音传来,“第一次来,可别给申王爷丢了脸!”
从这句话中,杨芊芊得到两个可用的信息:一,这个太子身边的女人,确实是她大姐杨芊雪无疑了,第二,杨四小姐是第一次入宫,所以不管做错了什么事情,也都是可以理解了。
“多谢大姐提醒,申王爷的脸并没有长在我身上,要丢也是他自己丢,我还没这么大能耐,帮他丢脸!”杨芊芊说完,不理会当场楞了一下,有些目瞪口呆的杨芊雪,便朝自己的滑竿走去。
“爱妃刚刚跟大皇嫂说了什么?”宇文铎正好在她身边,看看杨芊雪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也知道身边这个小女人,一定没说什么好话来。
“姐妹很久没见,问个好罢了!”杨芊芊敷衍一下,便听太监叫道:“起轿——”
101 杨芊雪的陷害
所谓的登高,其实真正在“登”的不过是丫鬟和宫人,另外就是轿夫了。不过想想也是,一群皇子公主王妃,都是富贵人家,要是爬山,到了山顶,恐怕早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衣衫不整,这皇家的体面,岂不是全没了吗?
跟着大部队一起往前行,也有人朝她射来探视的目光。
想想也是,这次进宫这么多女眷,唯独她戴着面纱,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不过也习惯了,杨芊芊只当是没看到了,优哉游哉地欣赏起周围的景色来。
巨一路上,俱是火红一片的枫叶树,知道的,明白自己在朱雀山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到了北京的香山了呢。
等到了差不多山顶的位置,便看看远远有座凉亭,上面彩旗飘舞,丝带飞扬,好是热闹。
“落轿——”管事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微微有些喘。
猞早有等待那里迎接的太监,宣读了圣谕:“皇上有旨,今日中午摆宴朱雀亭!”
原来那凉亭,叫做朱雀亭。
杨芊芊看看那位置,正好也不远了,天气凉爽,走几步也不会太累。如果真的一个个都是坐滑竿上去,到了凉亭才停下,那皇上在那边等着,看着一个个从滑竿上下来,倒是搞得他像等人的那个,低人一等了,现在这个地方落轿,倒是刚刚好,可以看到一群儿女拾阶而上,朝拜于他。
不失面子,也不失体面,两全其美啊。
果然是皇上,样样都考虑得齐全。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管事太监的主意,也许皇上并没有考虑得这么仔细。
不过杨芊芊还是觉得要对皇家的这种礼仪对于严格性,产生一些新的认识。
跟着众人拾阶而上,果然远远便看到凉亭周围,已经摆上了五六张大圆桌子,菜已经摆好了,而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