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夫,不回收第8部分阅读
下堂夫 不回收 作者:mpo18
站立着,“这件事情的结果,并非害得胎儿小命不保,而是害我小命不保,那府中那几位姐姐妹妹,可都有机会上位了!”
宇文铎凝视着她,这么尖锐地说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是,似乎真的一针见血。
“但是……”杨芊芊加上一句,“那个栽赃嫁祸的人,我想提醒你一句,其实你做这些事情还是等本王妃在王府的时候下手,可信度比较高。毕竟,本王妃在,你往荷香园塞个药包什么的,人家的疑心会小很多。”
她的声音很大,眼睛却已经一个个瞄了过去,想从众人脸上看出什么不同来。
其实她最先想到的是:这事是不是柳如丝自己做的?
但是也不排除这些侧妃和侍妾们做的,毕竟,前段日子,自己嚣张的样子,应该让她们恨得牙痒痒。
75宇文铎,你没种!(2)
周围,抽气声一片,大概谁也没想过,平时懦弱的正王妃,此刻敢这样对宇文铎说话。
宇文铎的手,就这样高高扬起,却停滞在半空,眼,就对上对面那双倔强的眼,那眼中,不甘,愤怒,还有,不屑。
是对他宇文铎的不屑,她的眼中,没有他,她的眼中,他不是她的夫,只是一个无聊的找碴的人!
“带她去如丝居!”手就这样很不甘心地放了下来,周围一片惊呼声:“王爷……”
巨“本王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宇文铎锐利的眼,扫过在场的“老弱妇孺”,带着一丝狠戾,让大家同时闭了嘴。
众人在没有异议,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杨芊芊又被宇文铎一把拉了起来,完全不顾她是不是撞到了磕到了,只是往前一推:“本王倒要看看,你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杨芊芊一个趔趄,绿儿和如月赶紧跑上去扶住她,带着她往如丝居走。
猞手心火辣辣的痛,手腕痛得抽气,好像伤到了筋,但是刚才她自己感觉,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万幸万幸。
如丝居里荷香园还是有些距离的,正王妃,和王府的内当家,两个人原本就是王府的斗争核心,安排得距离远一些,也是正常的。
一路在宇文铎吃屎一样的脸色之中度过,每走一步都是度日如年,杨芊芊恨不能有武侠小说中的绝世武功,可以直接找这个红衣妖孽pk。
但是,一切只能yy,想着心中真是窝火加憋屈。
如丝居的大门被打开,一群莺莺燕燕被杜绝在外,只允许杨芊芊和宇文铎两个人进去,当然还有如丝居的丫头梅子。
理由是孕妇正在休息,不宜有太多的喧哗。
“王妃妹妹,你……怎么来了?”柳如丝看到杨芊芊眼中还有些惊诧和惊恐,是不是装的,还是真的被她以前那两个耳光给吓到了,杨芊芊就不得而知了。
快速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手指都还没沾到,一团火红色的影子移形换影一样站到她面前,同样的手法握住她的手腕。
旧伤加新伤,还是让杨芊芊忍不住皱眉加咧嘴。
她发誓,若是有一天能活着出去,定要将这一切都一一还给加诸在她身上的人。
“我只是想给她号个脉,怎么,是王爷怕我伤了柳妃姐姐,还是柳妃姐姐做贼心虚不敢让我看?”杨芊芊忍下抽气声,咬牙冷冷地看着宇文铎。
“你会号脉?”宇文铎皱眉,他怎么没有听说杨四小姐还有这项“专长”?
“荷香园长夜漫漫,我就不能念点医书吗?”
“长夜漫漫?”宇文铎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王妃是在怨恨本王爷让你独守空闺了吗?”
给谁守也不会给你守!
杨芊芊心中腹诽一阵,但是为了自己可怜的手,还是冷冷一笑:“王爷,我已经把想法说明白了,还不放手吗?”
这么疼的手,这么肿的手腕,不知道对号脉的效果是不是有影响。
宇文铎放了手:“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76王爷,你好幼稚!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下的!”
“那是谁下的?”宇文铎直视着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敢与他“对视”,而且毫不示弱,“王妃倒说说看,到底是谁下的药?”
“我不知道!”杨芊芊瞪他一眼,“但是只要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查出来!”
“行了,能让你到如丝居来,已经是本王最大的限度了!”宇文铎冷笑一声,“明日,本王就拉你进宫,找父皇,革去你的王妃头衔,贬为庶民,再处以极刑。像你这样的毒妇,真不该留在人间祸害苍生!”
巨“王爷可否听如丝一句话?”两人正“对视”,耳边却飘来柳如丝虚弱的话语,“王爷,如丝也觉得这事不会是王妃妹妹做的,谁会傻得给我一个孕妇汤里下了‘足够’的药以后,还在自己房间里藏一包的?大夫说了,若是他晚到了一刻钟,如丝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保了!”
也就是说,那个下药的人,很明显就是存了让她肚子里孩子彻底没有想法,药也是足够的了,那又何必再在家里藏上一包,等人来搜吗?
谁那么蠢?
猞“或者,她是怕一次不成功,可以再来第二次呢?”宇文铎死咬着杨芊芊不放。
丫的,你是鳖啊,咬住就不放?
杨芊芊狠狠地看着他的“鳖头”,恨不上去咬一口。
“第一次不成功,一定会闹得满府皆知,不管是谁做的,后果肯定清楚,又怎么可能藏上一包等人来搜?”柳如丝倒是分析得合情合理。
杨芊芊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刮目相看了,这个女人,能给申王府当家三年,看来不光是会克扣月钱,培养心腹的人,还确实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宇文铎也开始犹豫了,看着杨芊芊。
但是杨芊芊直接视他如无物,转过头却对柳如丝说了一句:“谢谢!”
柳如丝冷冷地看她一眼,苍白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别以为我是帮你,我只是也想抓住那个害了我的孩子的元凶罢了!”
“当事人撤销对我的怀疑,我的嫌疑就会大大降低,我还是应该谢谢你!”虽然觉得柳如丝忽然而来的“宽广心胸”有那么几分诡异,但是杨芊芊对于肯知错改错的人,还是会“宽大处理”的。
“不管怎么说,你到现在都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宇文铎迟疑了一下,对外叫道,“来人,将王妃关到地牢去好好看管,待事情水落石出以后,再行定夺!”
“宇文铎!”有人这么胡搅蛮缠的吗?人家受害者都说她不大可能是嫌疑人了,为什么到了这死妖孽口中,她又变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
杨芊芊不服气地瞪着眼前的红衣妖孽看,忽地冷笑了一声:“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她明白了,侍寝,小妾们的上门围观,其实不过是他想要整她的第一步。
而现在,不知道是他趁机还是原本就计划的,应该是第二步。
话说她什么都没做,安安静静地待在荷香园,只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离开申王府,到底哪里招他惹他了,让他要这么整自己?
难道就因为皇后说,要让他好好待自己吗?
杨芊芊忽地一惊,想起那日宇文妖孽的话,仿佛他对皇后,并非带有什么崇敬之情,连为人子的那点点孝心也并未发现,只是很轻蔑地冷笑。
“本王就是要加你的罪,又如何?”宇文铎殷红似血的唇,忽地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本王没打你,没骂你,招你侍寝,给你封赏,偏偏是你自己不知足,想要毒害如丝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怨不得本王了!”
母后,你不是说要好好待她吗,那么,我就好好待她吧!
“哈!”杨芊芊忽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王爷,你好幼稚!”杨芊芊忽地笑一声,“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你对自己母后的不满吗?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嗯?”
“像不受宠的小孩,非要引起娘亲的关注,所以不断的做坏事,违逆娘亲的意思,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母亲可以注意到他!”
“啪!”一个耳光带着漫天的残影,狠狠地朝着杨芊芊脸颊边上扇了过来。
“啊……”杨芊芊用满是血丝的手捂着半边脸颊,脸上火似地烧着,不知道把嘴打歪了没有,只是嘴角淡淡的咸腥味告诉她,她流血了。
嘴角开裂了,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摸了一下脸,确定脸上的疤痕并没有被打落,杨芊芊放下一点心,皱眉看着他,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宇文铎,我还是想说……你,好,幼,稚!”
“你……”宇文铎手又扬起,却停在半空,这个女人,总是能挑战他的极限,居然让他违背了不打女人的原则,刚才她那句话,让他头脑一阵发热,就这样打了下去。
想到这里,宇文铎气不打一处来,打却是打不下去了,只得再高喊一句:“人呢,怎么还不进来,带王妃去地牢!”
外面的人本就是要进来的,只是听得里面王爷和王妃激烈地争吵,一下就不敢进来了。
“把她带走!”几个人火速跑进来,宇文铎终于松了手,将杨芊芊推了过去。
心,忽地一松,好像掉了一块大石。
要死,他刚才那样,是紧张吗?
为什么会紧张,难道只是因为那个女人清清淡淡的一句“幼稚”吗?
他……
其实真的挺幼稚的,为什么要跟母后赌这口气?
“别碰我,你们前面带路,我自己会走!”杨芊芊瞪着上前的侍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学着刘胡兰就往门槛上跨去。
77哥,好累!
“小姐……”前面,传来如月和绿儿的哭喊声。
杨芊芊赶紧上前,抱住绿儿大声安慰:“别哭,我没做过,就不会有事!”再抱紧她一点,小声快速地道,“去找三少爷!”
话一说完,人就已经被两个侍卫拉过来,显然是受到了宇文铎指示。
杨芊芊一甩头发,扯动了开裂的嘴角,但却依然挺直了脊梁往前走。
巨地牢。
她不知道,原来申王府还有这么一个阴森可怖的所在。以前看小说,似乎穿越女主总是会去地牢或者柴房“一游”,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本来以为,用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可以逃过一劫又一劫,现在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光光用小聪明果然是远远不够的。
猞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如今柳如丝的嫌疑已经基本洗清,那么剩下的,便是那几个侍妾和侧妃了。
侍妾的可能性一般也不大,受出生条件的限制,当正妃的可能性等于零。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愤恨而嫁祸给她的,不过杨芊芊始终认为,以侍妾的身份,嫁祸给身边任何一个侧妃都比嫁祸给自己强。或者某妖孽为了“填补空缺”,会想到从侍妾中封几个侧妃也说不定啊。
但是正妃,那些侍妾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那么目标是不是该锁定在了那周林李三个侧妃身上?
杨芊芊平日里也挺爱看侦破片的,但是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依然理不出个头绪来。三个侧妃都有可能,但是似乎又都不大可能。
有什么细节,一定会是自己遗漏的,可是偏生此刻就是死也想不起来了。
再想想王府外的事情,她现在被关在地牢之中,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去,和南宫墨的十天之约,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得了了。
要是能碰到绿儿和如月,得让她们出去传个信,只是这两个小丫头并不会化妆技术,总不能顶着一张“申王府正妃丫鬟”的脸出去传信吧?
心内有些纠结,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个头绪来,手痛脸又痛,奔波了一天的身子也扛不住地牢的湿气,慢慢便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昏睡中,仿佛听到了牢门不远处铁链的声音,丁丁当当的,却似梦幻之中一般。杨芊芊倒在草垛上,只觉得浑身发烫,口干舌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好像在云端里飘着,找不到落脚点。
仿佛隔空中有人叹息一声,好像被什么人偷窥着,这次的感觉,比以前还要强烈。想要睁开眼来看,却没有力气睁开分毫,可那样的气息,一直在她身边萦绕。
终于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的时候,地牢小窗户里正斜射进一缕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头,还是晕的,用受伤的手撑起身子,疼痛,倒让她清醒了一些。摸摸额头,滚烫滚烫,原来,竟然受不了受伤,惊吓,还有这地牢的湿气,她居然发烧了。
想来,昨晚的那些,应该是自己烧迷糊了以后的幻觉吧?
头很沉,但是也面前坐了起来,靠在墙上,便什么都没法动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连口水都没有喝过,更别说吃饭了。这样的情况下,她实在没法思考到底是谁要诬陷自己,更加没法思考,南宫月娥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觉得,若是这样死了,其实也挺好的,是不是就会穿越回到现代去呢?
那这古代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当做黄粱梦一场?
忽然很期待,看到哥哥那温润如水的眼眸,扑进哥哥温暖如春的怀抱,她可以不思考,不计较,不用勾心斗角。外面的世界,都被摒弃在了外面。
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资格当个单纯的小女人——除了在哥哥面前。
但是多年来养成的要强性格,和行事作风,居然也无法抵抗在古代的这一次陷害。浑身又累又乏,上下眼皮使劲打架,现在的她,软弱得可以被人像蚂蚁一样轻轻掐死,毫无还手之力。
仿佛看到温馨的灯光下,哥哥做了红烧排骨还在餐桌上冒着热气,扑鼻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动。还有那轻轻的一敲头:“臭丫头,不许用手抓,用筷子!”
一切,都已经是隔世了吧?
仰起脸,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青色长袍,黑色鞋面,带着一种干净到可以闻到阳光味道的感觉。对方的身子蹲下来,很急促地,那张被黑发遮了一边脸颊的脸,依然刻满了她深入骨髓的思念:“哥,你来了,我好累……”
明知是幻觉,她还是希望这个梦,可以做得再长久一些,让她可以讲一些一直都很想讲的话。
“四妹,你怎么了?”急促的呼唤,却只换来杨芊芊迷茫的眼神,她仿佛听见,有人叫她“妹妹”,是哥哥吗,一定是了吧?
“哥哥,带我走,我好怕!”对于任何人都可以坚强,唯独哥哥,她不需要伪装,她可以哭,可以闹,可以笑,心中怎么想,便怎么做。
于是,泪,就这样落了下来,肆无忌惮地,倒在那个她最信任的人怀里,死死抓住他。
幻觉,这般真实,让她死死不肯放手。
“四妹,你浑身都好烫,你病了!”感觉温润的声音传入耳际,却被她一遍遍忽略掉。
紧接着,身子好似飘了起来,原本在云端中的感觉,消失了。眼前是温暖的怀抱,好像是一剂良药,她就这样安静地躺着。
那种感觉,好似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瑰宝,而他,那样的小心翼翼地捧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粉碎。
被人疼着的感觉,真好……
78宇文铎,你nc可以有个限度吗?
梦,很轻很轻,都是缤纷的色彩。
哥哥裹着她给他买的卡哇伊围裙,正在厨房忙碌。扑鼻的饭菜香味,是对某个字的最好诠释,那个字就是——家!
很久很久以前,杨芊芊一直以为,自己会和哥哥一起相依为命,一辈子。
但是现在,好像不能了吧?
巨杨芊芊有些哀伤地想着,空中飘过白色的云彩。
她的哀伤,是白色的。
医院里,到处都是哀伤的颜色,她喜欢人们看到变化后的自己,喜笑颜开的样子。
猞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梦想的,爱美同样也是一种梦想。
“四妹……”耳边是锲而不舍的温润声音,带着不眠不休的韧性,不叫醒她,抵死不休。
皱眉和辗转反侧之后,她睁开了眼睛。
“四妹,你总算醒了!”杨皓轩好看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欣喜。
“哥……”杨芊芊迟疑地叫了一声,看着他的青云边对襟长袍,心中便有些绝望。已经回不去了,是不是?
“你都睡了十个时辰了,再不醒哥就要把那大夫抓出去丢进水池子里了!”杨皓轩难得说这么残暴的话语,但是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刚刚讲的,其实……都是真的。
她杨芊芊何德何能,在现代有一个哥哥宠着,在古代有一个三哥疼着。
想想,其实很温暖。
“我不是醒了吗,人家赚口饭吃不容易!”摇晃一下还是微微有些发晕的脑袋,却还是状态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头脑还清醒,没有烧糊涂!”因为之前和杨芊芊相处得还不错,杨皓轩如今待她,也越发地随意起来。细细听起来,真有些兄妹亲情正浓的意思。
然后实在是不能忽视目前的处境,所以杨芊芊看看熟悉的卧室,问道:“我怎么回到荷香园了,是不是已经查清楚不是我做的了?”
昏睡了十个时辰就是二十个小时,加上之前的一夜,现在是大半夜吗?
看看外面的天色,果然如此。
难怪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大家都已经睡着了。
但是显然在古代也是有人喜欢晚睡的,打着瞌睡的如月匆匆跑了进来:“王爷来了!”
杨皓轩叹口气:“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门帘子一动,一个红色火影火速飘了进来。
丫的,你以为你是“火影”忍者吗?
杨芊芊忍不住皱眉,却看到那“火影”后面跟着“一团”紫色的“不明生物”。
小鸡大人,姬白箫?
这个几百年都没出现在王府中的人,怎么深更半夜地忽然出现了?
“情况怎么样了?”压根就不理睬“火影”王爷宇文多的存在,杨皓轩的眼睛直接票向姬白箫。
姬白箫喘了口气,“我查了京城所有药铺十日内藏红花的销售情况,城南销售出去的,都是零散的,只有城北一家老字号,三日前有人买走了两大包臧红花。藏红花不是什么常用药,顶多就是大姑娘小媳妇用用,也不可能长期服用,所以囤货的可能性很小,当时那掌柜的还说,那姑娘是不是要去堕胎!”
“蒙着脸?”杨皓轩和妖孽宇文铎同时出声,连杨芊芊都忍不住长大了嘴。
那个人,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所以一开始就扮作她去的?
“王妃,你的面纱在哪里?”姬白箫不理会众人的惊愕,直接问杨芊芊。
杨芊芊摸摸自己脸上,幸好有杨皓轩在,所以疤痕的事情并没有被人发现,面纱也还蒙着:“我脸上的这块算上,一般箱中的那几条我都随手拿来蒙的,又当手帕又当面纱,对了,还有一套粉色的斗篷,带面纱的,上次为了回娘家准备的,也还在。”
虽然那斗篷是为偷偷溜出门去准备的,但是到了现在,也只能说是“为了回娘家”了。
“可否让姬某看看?”
“看吧!”又不是内衣内裤,又啥不能看的?
只是,这个小鸡大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杨芊芊有些理解不能,如今却只能指望他能公平公正,不要像某人似得,见不得她安乐,非要将她往死里整了才开心。
“所有的面纱都在这里了吗?”姬白箫拿起来一条条观看,“怎么都是浅色的,没有深色的吗?”
杨芊芊皱眉,她爱用浅色的面纱装武侠片美女的飘逸,干卿何事啊?
“就这些了,我不喜欢太深的颜色,衣服也多浅色,所以深色的面纱不大好配衣服。”
“哦!”姬白箫点点头,“看来王妃没有靛青色的面纱!”
“靛青色?”杨芊芊一愣,“我很讨厌那种蓝不蓝,黑不黑的颜色,脏兮兮的,拿在手上还凑合,要是让我蒙在脸上,不如死了算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得不亦乐乎,一旁的宇文铎却越看越皱眉:“箫兄,你到底在干什么?”之前因为“鸡胸”事件让他和姬白箫都对那个称呼有些郁闷,于是不得已改了成了“箫兄”,倒是听上去顺口多了。
见宇文铎脸上浓郁的不悦之色,姬白箫终于也不卖关子了:“药铺老板说,那个买药的女子蒙着靛青色的面纱,却穿着浅粉色的衣裙,看起来那面纱格外抢眼,所以我想问问,王妃是不是有那样颜色的面纱。”
“她想起那天蒙的面纱,藏起来了,又有什么难的?”宇文铎冷哼一声,“箫兄,何必为一个毒妇开脱?”
杨芊芊差点拍案而起,大叫一声:宇文铎,你脑残可以有个限度吗?
“王妃,你穿衣服,都会考虑到要配什么样的面纱合适吗?”姬白箫不理会宇文铎,再次和杨芊芊玩起了问答游戏。
“这个当然,难道我穿着大红色的衣服,还能配个绿色的面纱,这不上街让人围观吗?”
79谁也不许走
“哦——”姬白箫拉了长音,看着宇文铎,“那个买药的人穿了浅粉色的衣裙,带了靛青色的面纱,这打扮,让人想不围观都好难啊,难怪那药铺老板有这么深刻的印象!”
是啊,本来戴个面纱就已经显得与众不同了,谁又会傻乎乎地穿着这么“标新立异”的衣服的同时,还希望有人来围观?
而那人穿个浅色的衣服,将面纱的颜色衬托出来,是生怕人家看不到她戴个面纱吗?
“就凭这个,就可以为这个女人洗脱嫌疑吗?”宇文铎依然冷笑。
巨杨芊芊不由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个宇文铎已经不能叫脑残了,人家直接没有脑子,又拿什么来“残”?
“我还带了个人来!”姬白箫一副让他稍安勿躁的样子,对外一叫,“把人带进来!”
很快,一个胖老头,在几个王府侍卫的带领之下,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猞“这就是卖藏红花的那个掌柜!”姬白箫介绍。
“早就把人带来了,怎么不早点让他出来?”宇文铎一副“你浪费我时间呢?”的表情。
“早进来了,怎么能让王妃主动说出她有多少面纱?”姬白箫瞪自己的表弟一眼,老天,他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吗,怎么到了这个忽然就糊涂了?
难道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白掌柜的,认认看,眼前这女子,可是你见到的那个吗?”姬白箫指着杨芊芊。
杨芊芊忽然很想把这位小鸡打出去,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古人男子是不能轻易进内室的,不然怎么会有大夫需要选丝诊脉这一说?更何况,她现在还躺在床上,衣衫虽然是整的,可毕竟姿态不雅啊……
好吧,她是现代人,不顾忌这些,那这位“鸡”大将军,莫非也是常年打仗打傻了,不知道这个规矩了吗?
“不是这个姑娘!”那白掌柜坚定地摇摇头,“来买药的那位姑娘,身形挺丰腴的,这姑娘太瘦了,可得好好补补……”三句话不离老本行,白掌柜说了两句就想悬壶济世来了。
姑娘?
她明明是王妃,怎么就成了“姑娘”了?
杨芊芊抬头,正好对上姬白箫笑着沉思的脸,忽地就有些明白了。那掌柜的,不知道自己是身份吧,不然刚刚进来,怎么不先行礼?
大概以为她就是个丫头片子,现在躺床上呢,头上贵重首饰一应全无,自然就更看不出来身份了。
“你可看仔细了,确定不是他吗?”姬白箫再问一句,“可是五六天前的事情了,没有记差吗?”
“不能记差,那天那个姑娘蒙着面来的不说,还一个劲地背诵着汤头歌,还有什么藏红花的药性之类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懂药似的,不过老夫听着,光那汤头歌,好似还背错了两个字,真是现眼啊现眼!”
杨芊芊听到这里,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人要扮演自己,倒是做足了功课,连她懂医这这样的细节都考虑进去了,不过——
杨芊芊忽地想起了什么:“你是意思是,那个姑娘一直想显示自己懂医?”
“是啊是啊,可是就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发热恶寒头项痛,喘而无汗服之宜。这四句,这姑娘就把麻黄念成了黄麻,头项年成了头顶,实在是……唉……”白掌柜一声叹息,痛心啊,不学无术的年轻人。
然而杨芊芊笑不出来了,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杨四小姐会医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明显,是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整容医生穿越以后的事情啊,所以说,即使生她养她的父母,疼她宠她的三哥,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丫头,在那之前,也是不知道她会医的。
简而言之,现在知道她懂医术的人,屈指可数。
而在王府内,出去绿儿和如月,就只有柳如丝和梅子知道。
就连申王爷宇文铎,也是事发那天才知道她懂医术的,而柳如丝的嫌疑基本上就已经被排除了,那么是不是就只剩下……
“你想到了什么?”姬白箫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见她眼中有些什么信息透露出来。
“姬将军,知道我懂些医术吗?”或者杨四小姐以前学过?那也不可能连杨皓轩都不知道。
“这个,姬某第一次听说!”
“那么好了,我明白了,姬将军,可以带我,再去一趟如丝居吗?”索性不求那妖孽了,现在看上去,这姬白箫倒像个中间人了,来主持公道的一般。
杨芊芊想到这里,转头看向三哥杨皓轩,果见他在那边有些得意地笑,只是比较隐晦,看起来,自己的猜测,应该也是对了一半了。
“还去打扰如丝做什么,你害她还不够吗?”妖孽的声音非要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子。
“申王表弟啊,你刚刚不是同意整件事情由我做主吗,这可是皇后娘娘也同意了的,莫不是你要反悔?”姬白箫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铎,话虽重,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怒意。
皇后娘娘?
杨芊芊睁大眼,她的事情,这就已经传到凤皇后的耳朵里去了吗,要不要这么快?
传话这种事情,不会是宇文铎自己干的吧?
为了引起母后的注意,这种事情,想必也干得出来。
可是他这又是何苦?
“现在太晚了,不如明日再去好了!”姬白箫看看天色,摇摇头。
杨芊芊想想这时辰确实也不妥,只得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天亮了吧,不过这屋子里的人,谁也不许出去,若是出去了,让事情出了什么变故,到时候,我这罪,就算不是污蔑也是污蔑!”说完这句,她的眼,瞪着某个红衣“生物”仔细瞅。
80莫名之怒
“你莫非以为本王会去告密吗?”宇文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可没说,这话,是王爷自己说的!”杨芊芊毫不客气地回他一句,这两天的事情早就把她那真性情给激发出来了,对这个宇文铎完全的,彻彻底底的,没有任何好感。
宇文铎瞪她一眼,气呼呼地坐在一旁。没办法,谁让他答应了一切由姬白箫安排呢?
而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到了母后耳朵里,害得她连夜派人叮嘱他,对眼前这个干巴巴的女人,不可太过了。
巨想到这里,他肚子里,就有火一把一把地在燃烧着。
但是既然答应了,也无奈,只好板着个脸在一旁坐着,跟个雕塑似的,不动也不说话,永远只有一副表情。
不理会“雕塑”的内心世界,杨芊芊看看天色,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睡反正是睡不着了,横竖自己都睡了“十个时辰”以上了,头虽然还有些晕,但是因为有了线索,倒让她精神好了很多。
猞“哥,你睏吗?”杨芊芊好心地提醒杨皓轩,“若是睏了,去那边躺椅上睡会儿吧。”
“没事,看到四妹醒了,三哥兴奋得很,哪里睡得着?”杨皓轩摇摇头。
“那我们聊聊天吧!”杨芊芊叫过绿儿和如月,“你们两个丫头要是睏了,就在那边趴会儿,别出门去了,省得有人说我偏心了!”
虽然知道绿儿和如月肯定不是“余则成”,但是这话,还是得说到位。
某个“雕塑”的脸部,终于微微动了一下,鼻孔出气:“哼!”
好吧,人家要装菩萨,装面瘫,她也挡不住不是?
“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等不起到“无人处”再问。
反正事情结果都已经快出来了,宇文铎应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一下也无所谓。
“三哥知道你出了事,便赶了过来。”杨皓轩也将宇文铎当做无物,径自讲了起来,其中当然先忽略掉他特地派人去叫了好友姬白箫,也没有说明他暗示姬白箫去通知宫里的凤后。
杨皓轩虽然没当官,但是好歹老爹是六部之首,对朝中形势还是了解一些的。
凤后虽未明说,但是暗示还是频频有的,拉拢父亲杨素,还有朝中其他官员,只为了给她儿子巩固势力。
那么,自己四妹在王府,还是有些作用的。毕竟,到时候她想让父亲倒戈,也有个比较正当的理由——虽然,大女儿杨芊雪嫁给了太子,但是他作为老丈人也该一碗水端平不是?
只是杨皓轩并不知道,其实在姬白箫进宫见他的姨妈之前,其实凤后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并给宇文铎传了密信出去。等姬白箫去闹,反倒正好挑明了此事,于是便让宇文铎进宫,索性就让姬白箫当起了“包公”,好好查查此事。
不管怎么说,若杨芊芊真是元凶,便放过她这一次,那杨素,也会感恩戴德,岂不做牛做马来报答吗?
虽然这个杨四小姐在杨府是不怎么得宠,可是谋害皇家子嗣,若是往重了判,也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若是能放过她,皆大欢喜,杨素也是必然感激皇后天恩。
但是若查出真的是冤枉的,便揪出陷害者。那样,也告知世人申王是如何的公正严明,便是丑如杨四小姐,亦不会因为容貌的问题,而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做了坏事,派人查出了元凶,还了她一个清白。
之于杨素那边,那更是要感激万万年了。自己将一个这么丑的女儿,狸猫换太子给了申王爷当正妃,本来就已经是很不厚道的事情了,可如今人家待之以礼,公平对待,吃穿用度又一应不差,并没有对他冷眼相对,怪他将一个嫁不出去的丑女给了申王,丢了申王的面子。
那样,他岂不是更要感激申王母子既往不咎了!
所以,不管是不是杨芊芊做的,凤后都要求宇文铎善待她,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是个很重要的棋子。
想到这里,宇文铎心中都叹了口气。
他可以在完全明白柳如丝进王府的目的之后对他软语温存,宠她如心头至宝。他可以在林菲菲设计勾他上/床之后,毫不犹豫一纸奏折进宫封她为侧妃。
对他来说,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多的只是价值,少的不过是利益,对他来说,这些女人,只是他闲来无事在棋盘上摆弄的棋子,仅此而已。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有些不同,她貌丑,她懦弱,原本并不受自己待见。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却好似重生了一样,围绕她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而她的性格,似乎也并不像之前那般懦弱了。
之前都是装的吗?
等到遇到如今这样的事情,便暴露出真性情来了?
多少人在他宇文铎面前演戏,都被拆穿得彻彻底底,偏这个小女人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年多的戏,居然一直没有被发现?
是她太会演,还是自己的眼光下降了?
这些且不管,光说她现在这脾气,还有从未把自己放在眼中的那神色,他便气冲脑门,想刹都刹不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如此没有理智了,可这小女人就是这么气人,气死人还不偿命!
她是从小到大,除却母后之外,唯一一个,敢对他使眼色,甚至骂他“没种”的女人,好像连男人都未曾这样骂过他。
这样的女人,他之前怎么会相信她居然真的是“懦弱”的,只知道哭泣的,动不动就上吊的柔弱小姐?
81还是不是王妃?
天色微明,杨芊芊由着绿儿和如月扶下床,虽然还有些头晕,毕竟好好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大好,又有杨皓轩找的大夫给开了一剂药,吃下去,倒也基本上和常人差不多了。
地牢里湿气重,而杨四小姐这身子也确实是相当地经不起折腾。杨芊芊恨恨地看着自己这身子,想起以前大学时期和几个好友去探险,还在岩洞里过了一夜呢,愣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可杨四小姐呢?
唉……不说了。
巨一行人走一阵,便到了如丝居门口了。
正巧看着梅子指挥着几个小丫头打扫院子,一般丫鬟们都起得早,不管你是不是大丫鬟。
梅子一见众人,忙过去给宇文铎行了个礼,等起身,看到杨芊芊不由指着她就尖叫起来:“你这个女人,害了我家主子,怎么还在这里?王爷,你怎么不把她送官究办?”
猞宇文铎心中正窝着一把火没处发泄,见个小丫头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的,便皱紧了眉头:“本王办事,何时轮到你个丫头指手画脚了,你是在告诉本王应该做,不应该怎么做吗?”
“奴婢不敢!”梅子一缩脖子,退在一边,只是那怨恨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杨芊芊看。
杨芊芊被她看得笑了起来:“你家主子都说这事儿不是我干的,你一个做丫鬟的,难道连自己主子的话都可以不听吗?”
梅子不是柳如丝的心腹吗,怎么,柳如丝没对她说过之前那些分析吗?
想想,不可能,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梅子,你跟我们一起进来吧!”杨芊芊不理会她的表情,直接下了令。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梅子对着杨芊芊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记得之前被柳如丝扇耳光的时候,可表现得跟个憨厚木讷,只知道听主子差遣的没脑子丫鬟一样,如今果然是差别甚大。
“凭我现在还是正王妃,就这身份,即使传召你家主子,她都得听着,你一个小丫头,莫非比你主子还大,你想翻了天吗?”好歹看过一些古典名著,看了一些古典影视,主子找丫鬟的错,骂个人还不是现成有一堆吗?
“你……”梅子气结。
“你问问,我到底,还是不是王妃?”杨芊芊的头,别向宇文铎,“王爷,至今没有圣旨下来撤了妾身的王妃头衔吧?”
宇文铎瞪她一眼,却也只能老实回答:“自然没有!”
“那妾身,可还是王妃?”
“自然是!”
“那妾身,要支使一个小丫头,可也还有权力?”别告诉她,王府王妃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啊,她可是正妻啊,若她不如个丫头,那他宇文铎又算个什么东西,丫鬟不如之夫吗?
“自然有!”宇文铎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来,偏生他还不能说不。
杨芊芊盯着梅子看:“怎么样,梅子大丫鬟,可听到王爷的话了吗?”
梅子恨恨地看着她,只好跟在大家后面,一起进入如丝居的主卧。
“我家主子还没醒呢!”梅子挡在大家面前拦住,“大夫说了,孕妇需多休息的,再说这么多男人进去……”
宇文铎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