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夫,不回收第5部分阅读
下堂夫 不回收 作者:mpo18
白,母后今日干嘛对那个丑女这么好?”
凤皇后冷笑一声,放下茶杯:“铎,别一口一个丑女,看人不能看表象,一具好皮囊,真能好看一辈子吗?”
宇文铎一愣,何时,他的母后也这般看得开了?
“你永远都要记住,她爹,叫杨素,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他倒向哪一头,可是很重要的!”凤皇后眯起眼睛,将话挑明,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身边的案台,“铎,你是母后唯一的希望,若不把最好的都给你,母后这无极门的门主,便是白当了!”
宇文铎听到“无极门”三个字以后,身形微微一滞,随即冷笑一声:“杨素那老家伙,把最丑的那个女儿嫁给儿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儿臣当他女婿。再说了,他不是还有个女婿吗,那个女儿,比儿臣府里这个,得宠多了吧?”
凤皇后忽然笑起来,不是冷笑,更像是讥讽的嗤笑,手忽地捏紧刚刚喝的茶杯:“若是他的大女儿都没了,那个大女婿,你说,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母后的意思是……”宇文铎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啪——”凤皇后手中的茶杯,忽然四分五裂,又在瞬间,被她全部捏在手中,只一瞬,她的指缝之中,有无数粉末落了下来……
“儿臣明白了!”眼中精芒一闪,宇文铎低头行礼。
凤皇后拍干净手上的粉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到桌上:“脸都肿了,这要,擦擦吧。铎儿,别怪母后下手太重,让你痛,也是为了让你更好地记住自己的身份!”
49雨夜下的群鬼乱舞
“儿臣知道了!”宇文铎恭敬地送自己的母后出门,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以后,才抬起了头。转身,他看到了桌上的瓷瓶。
忽地,他拿起来,想要将它丢出去,但是手只是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最终,那个瓷瓶还是平平安安地躺在他的手心中。
然后,他拔开瓷瓶上的红色塞子,将里面的药膏挖出来,往自己红肿的脸上抹。那种抹法,一点都不像是在抹一张脸,而是在抹一块猪肉皮,或者烂布片更恰当。
“黑衣……”他就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慢慢地,头转过去,面对着门口的方向,喃喃念道一句,“好像,要下雨了呢……”
声音低似呢喃,如一阵清风拂过耳际,很快消失不见。
雨,于是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从稀稀拉拉的几滴,慢慢汇聚起来,变成倾盆大雨。
暴雨清洗下的申王府,忽地变得干净整洁了好多。一场大雨,从下午一直到黑夜,不曾停歇。
老天,似乎也要发泄一下心头不满。
如丝居,一条黑影轻轻飘过,手中的灯笼在伞下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熄灭。
路上,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路过。
摇摇坠坠的灯笼,只能看清楚脚下的路,再远一些,隔着雨帘,便已经是萤火一点,模糊得只是以为自己眼花了而已。
黑影看上去对路很熟,就这样走着,直到申王府东侧门处,忽然身影一晃,闪了过去。
门管看到那黑影,脸色有些惊愕,随即恢复正常:“这么晚了,还出去?”
“没办法,有急事!”听黑影的声音,是个女子。走近些,可以看到她穿着一袭黑色的披风,带帽子,帽檐很低,遮住半个脸。
门管开了门,黑影急急闪了出去,往东边走。
申王府离皇宫禁城很近,东边,就是禁城。
女子一路走着,很急,连脚踩进了低洼水坑之中都毫不在意。
等停下脚步,那里,是一堵高高的红墙——禁城,就在眼前。
“事情怎么样了,听说今天皇后去看你了?”那边,站着一个黑衣男,站在黑影之中,看不清楚容貌。
“主上!”女子将头上的帽子往后一翻,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只是脸上,还有些淡粉色的痕迹,“皇后来过了,放心吧,我不会露出破绽的!”
这女子,竟然是申王府侧妃,刚刚传出怀了身孕的柳如丝,柳侧妃。
“那就好!”黑影点点头,“你的脸怎么回事?”
“主上……”柳如丝居然带上了哭音,“是……是那个姓杨的女人打的……”说完,她将下午与杨芊芊的事情,添油加醋,对着那黑影说了一边。
50孩子,是你的!
“啪!”(很熟悉吧,貌似最近总是有人打耳光,挨耳光,貌似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滴汗……)
柳如丝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眼前的黑影:“主上?”
“谁让你去惹她的?”黑影周身都笼罩着一股怒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我派你去申王府,是让你去争风吃醋的吗?”
柳如丝一愣,随即点了一下头,吞下委屈的泪水:“是,如丝知错了,主上,你……再给如丝一次机会吧!”
“好!”黑影点了一下头,“记住,别去招惹那个女人,那不是你可以惹的人!”
柳如丝点点头:“如丝知道了,只是主上,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黑影沉默了一阵,轻道:“既然怀孕了,就把孩子生下来吧!”
“可是主上,这孩子……”
“这孩子怎么了?”黑影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不悦,“只要你说这孩子是老九的,他就是老九的,谁还能质疑不成?”
柳如丝点点头:“如丝知道了,可是主上,这孩子体内,可留着你的血,难道,你就这么狠心不认他吗?”说着,她伸出手,去拉那黑影。
谁知那黑影往后退了一步:“把这件事情忘掉,永远地忘掉,记住,孩子就是老九的,永远都是!”
“主上……”柳如丝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回去吧,天黑路滑,小心脚下,你现在是孕妇,得保重自己的身体!”那黑影的声音忽地柔和了一些,“只是有些事情,只能把它烂在心里了,永生永世!”
柳如丝轻轻地道:“主上,如丝会等到你登基的那一天,那一天,我带着孩子与你相认!”
“真到了那一天,你就是立了首功,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那黑影伸出手来,摸上柳如丝的头,捋过她的发丝,“好了,回去吧!”
柳如丝的情绪平稳了下来,有些满足地点点头,跟被催眠了一样,立正,转身,起步走,顺便戴上帽子,便往申王府行去。
那一夜的雨,下了一夜未曾停歇,时大时小,直到老天也疲了乏了,才将天空拉开一道小缝,将清晨的阳光,零零散散洒向大地。
杨芊芊在门口练了一套五禽戏,锻炼身体,然后伸个大懒腰,看着如月和绿儿已经将精美的早点搬到了小院子的石桌之上。
清晨,还有些微风,在院子里吃点精致的小点是最好的了。杨芊芊是个很能享受生活的人,亦愿意带着她认为值得交的朋友来一起享受生活。
脸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昨天裂开的,也重新缝合了,看起来问题不大,三五天以后应该就可以不用蒙上面纱就可以出门了。
当务之急是样做几根和以前一样的伤疤出来,以免遇到什么“突击检查”,例如昨天凤皇后那样的。
51泽哥哥
拿着剪刀镊子和一大堆乱七八糟搜集来的东西,杨芊芊坐在院子的石桌上慢慢修修剪剪。感觉到身边出现了个人影,顿时头也没回笑道:“绿儿,药这么快就煎好了?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你们两个小丫头也不能免俗啊——”
半晌没回应,杨芊芊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一眼,不由吓了一跳:“你……你是谁啊?”
眼前这个男子,穿着浅黄|色的长袍,袖边和下摆都绣着浅色的云纹,玉面薄唇,眉目间英气十足,看着她时,温润如水,眉眼飞扬。只是抿唇间,忽地便多了几分落寞:“芊芊,你不认识我了吗?”
这位——是杨四小姐的老熟人,或者,是,咳咳,老情人?
看那眼神,摆出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莫不是自己猜的是真的?
当下,杨芊芊不敢再多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失忆”的真实情况,只是等着那英俊男子的下文。
“也是,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六岁,一晃十一年了,你确实也不会认得我了!”
杨芊芊差点晕倒,有没有搞错啊,这男人有恋童癖吗?见过六岁的自己,过了十几年不认识他了,他何必摆出一副被老情人抛弃的样子?
“你是……”总算可以把心中的想法问出口。
“你以前叫我泽哥哥的!”
泽哥哥?
咳咳,好童真,好萝莉的称呼啊——
“哦,泽大哥!”那个哥哥二字,她实在是叫不出口,怕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冻死在这三伏天的树荫底下。
“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泽哥哥”一脸的沮丧,上下打量着杨芊芊。
老天爷,杨芊芊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并没有中暑也没有做梦,不由翻了个白眼。
莫非他要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对他一见钟情,从此以后念念不忘,一直犯相思病到十七岁吗?
“对不起,不记得了!”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副天塌下来的沮丧样子,她还是象征性地安慰了他一下,“你现在可以重新介绍,我们不是就重新认识了吗?”
那男子听完,居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莞尔:“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杨芊芊被他的眼神盯着微微有些不舒服,却也找不出发作的理由。
想想能在这个申王府出没的男子,应该非富即贵,不是皇亲国戚,也是朝中大臣。这个泽什么的,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做的,肯定不会是下人,所以,他应该是和姬白箫差不多类型的,来申王府闲逛的朝中大臣吗?
只是,这可以内眷的居住地,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真想着,外间忽地响起一声响:“大哥,你在里面吗?”
52太子驾到
杨芊芊听那声音,也不熟悉,今天这小院可热闹了,来了那么多人,而且还都是陌生男子。不知道被有心的人抓住了,是不是会说她红杏出墙呢?
“四爷,我家爷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紧接着在那大声呼叫的男声之后,又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感情,这个男人进来的时候,还吩咐了手下在门口站岗放哨了?
怎么搞的跟地下情似得?
杨芊芊先就有些心里不爽了,她自己的园子,什么时候轮到个陌生男人在指手画脚了?
“什么人在外面,进来吧!”自己的园子自己做主,除非那个什么“四爷”没种,打不过外面那个“警卫”。
“听到没,弟妹都让我进去了!”
杨芊芊听到“弟妹”两个字,顿时汗涔涔起来。
弟妹?
宇文铎是九皇子,刚才外面那个叫眼前这个男人叫大哥?
妈呀,大皇子,那不是太子吗?
绿儿说,她还有个大姐,嫁给当朝太子了,因为当初皇后长年没有子嗣,就过继了大皇子宇文泽为子,找杨家把大女儿嫁给他了。
之后过了七年,便有了宇文铎,这才有了杨四小姐李代桃僵嫁给九皇子的事件发生。
“太子殿下!”她倒是没有古代人见到太子那种惊慌,不过惊讶是免不了的。
宇文泽已经伸出手,拉住她:“我们是一家人,叫什么太子,太见外了!”他以为芊芊要行礼呢。
那叫什么?
“那……叫大姐夫如何?”
“你……”宇文泽脸上忽地有些怒气。
“大哥,你那侍卫真难缠,死活不让我进来!”两个人正“对视”,刚刚那位“四爷”——四皇子宇文琪已经走了进来,顺手掸了一下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没大没小的,以后换一个得了!”
“那把你的大白给我,我就把他换了!”宇文泽不着痕迹地放开杨芊芊的手,瞪了自己的四弟一眼。
杨芊芊暗地里松口气,弟妹和大伯,小姨子和大姐夫有私情,不管哪种关系,说出去可都不大好听。
“你就老念着我的大白!”宇文琪叹口气,然后看向杨芊芊:“是九弟妹吧,早就听说过弟妹貌不惊人,但是也不用大热天蒙着脸吧……”
“老四!”宇文泽怒斥。
杨芊芊却笑了起来,这个宇文琪,虽然口没遮拦,但是很显然只是对事不对人,只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倒是天真可爱。
细看他的长相,于妖孽宇文铎和太子宇文泽有那么两三分相似,更多的却是阳光普照般舒心,像极了那种传说中的邻家大男孩。
“四哥说的是实情,姐夫何必生气。”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杨芊芊替宇文琪解了围。
这宇文琪看上去很容易让人亲近,感觉上,像自己的弟弟一般。毕竟,芊芊前世,都已经三十岁了,而宇文琪,才二十四岁而已
53你方唱罢我登场
“芊芊,你还是这般善良……”宇文泽忽然一本正经地下了一句断语。
杨芊芊脑门上顿时出现华丽丽的三道黑线,她善良,居然有人说她善良?
咳咳,好吧,权当是赞美好了,虽然她比较相信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真理”。
“这里……好热闹啊!”半空中飘忽过来的一句话,一团火红的身影已经到了大家面前,杨芊芊一愣,这大热天的,皇家的这几个皇子们倒是挺有闲情雅致,都跑到她这小院子来聚会来了?
“王爷……”她敛眉,低头,过去行礼。
得罪了谁,也千万不要得罪“饭票”,这也是真谛。
杨芊芊自然是审时度势的高手,该忍则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没想到,我们兄弟几个,居然会聚首在本王王妃的园子里,倒也是难得的奇事啊!”盯着她看了半晌,宇文铎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不同来,可惜,蒙着面纱的脸上,是很难看到什么表情的。
只是他的话语中,多少带着一点什么含义,不过杨芊芊并不想去猜踱,毕竟她对迎合眼前这个男人,打心底并没有太大兴趣。
只是这么多人一站,加上每个人都带了一个以上的侍卫,而之前“蹲守”在门口的太子“警卫”见一个人都拦不住,索性也到了这小院子之中,七个人,一个园子,看起来颇有些拥挤。
“小姐,药好了呢,奴婢还酿了点蜜枣,终于不用喝完嘴里还留着苦……味了……”端着药进来的绿儿,见到满院子这么多男人不由傻了眼,呆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本来还在相互“凝视”的几个大男人,被绿儿这么一搅合,都愣了一愣,倒是太子反应最快,下意识看着杨芊芊:“芊芊,你病了?”
“是……”芊芊刚要回答“是绿儿的药”,人已经被拉进了一团火红的怀抱里:“大哥,芊芊是我的王妃,大哥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
他不是很不待见自己的吗,这么这话听起来就带着一股浓浓的酸意?
杨芊芊有些不解地看了宇文铎一眼,却听耳边传来太子义正言辞的声音:“芊芊是芊雪的妹妹,作为姐夫,难道本太子没有资格替太子妃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吗?”
这些话,若不是有先前的那些场景在先,连杨芊芊都要感动上几分了。多好的姐夫啊,多爱妻子的一个男人啊,爱屋及乌,连老婆的家人都想着一起照顾了。
然而之前的场景不是梦境,是真实发生了的,所以,杨芊芊对这位太子爷的“门面功夫”多少有些佩服的。看那变脸的样子,功夫不亚于自己啊……
“是啊,九弟,大哥也是关心弟妹,她是大嫂的亲妹妹呢!”空气中流转着一种不安的气息,却被四皇子宇文琪的一句话,打破得彻彻底底。
54离开
杨芊芊抬头,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整个园子里似乎还残留着那几位地位显赫的男子的气息,绿儿傻乎乎地捧着空药碗,不理会后面跟进来的如月,只是站着。
简王宇文琪一句话,打破尴尬且暗波流动的局面,而绿儿,下意识的将碗中的药喝完,又一次让众男目瞪口呆。
既然喝药的不是杨芊芊,众皇子们忽然没了关心的中心,所以之前那样的气氛和“对视”显然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于是宇文琪一句:“大哥,九弟,我们难得一聚,不如一起喝一杯吧!”便将两个瘟神皇子从荷香园一次性撤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杨芊芊。
老实说,刚才发生什么事情?
太子说他只是随便在申王府走走,然后不小心走进了自家小姨子的园子里?
而宇文琪那么巧,就正好看到太子的侍卫青海站在荷香园门口,嚷着便要进来。
之后便是宇文铎,“正巧”看到太子殿下“闲逛”到了荷香园,于是便“尾随”而来?
想到这些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杨芊芊的头又大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只是刚刚“饭票”那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不知道那两兄弟走了以后会不会回来找她麻烦。
话说她真的只是想在王府之中当个隐形人的,只是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把她推到漩涡的中心,其实她也是受害者啊受害者,凭什么那红衣妖孽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一样咬牙切齿?
在所有的事件当中,最无辜的就是她了。
“如月,把药喝了吧,准备一下,明天我们要出门!”放下手中的剪子镊子,杨芊芊看看两个丫头气色越来越好的脸,欣喜万分。
已经开始第二个疗程了,两个丫头看到效果自然是越发听话地按时服药了。特别是绿儿,原本脸色有些蜡黄,喝了那药以后,已经能看到白里透红的雏形,至于如月,原本粉嫩的脸蛋最怕太阳晒,一晒便出斑点,如今也不怕了。
两个丫头把杨芊芊奉若神明,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杨芊芊的脸,动完手术也有一段时间了,疤痕贴也已经完成,再贴上个络腮胡,半个脸就遮住了,疤痕更是遮了个七七八八,不细看也看不出来。不过,就算看出来了,“粗犷男人”脸上有几道疤,看起来不是更有味道吗?
果然,如月脆生生地应一声:“知道了,小姐,如月这就去准备!”
“让你背的那些台词可记住了?”杨芊芊瞪她一眼,若不是如月比绿儿漂亮,她其实宁可绿儿帮她去演戏的,只是如月去,似乎“广告效果”会更好一些。
“放心吧小姐,那些词,我都倒背如流了,不会出岔子的!”
55茶楼话剧
清源茶楼,御泽王朝皇城里最大的茶楼,属第一皇商南宫家的产业。
南宫家是专门为宫里提供贡品的皇商世家,亦涉及国内不少产业,如药铺,酒庄,茶楼,饭馆,等等,除却妓院与赌坊他们不屑开,其他的,只要是赚钱的,就没有他们开不到的。
南宫家如今的当家叫南宫墨,今年正好三十九岁。娶妻秦氏,据说是个出了名的妒妇。南宫墨惧内,所以至今虽然膝下只有一女,也从未动过纳妾来后续南宫家香烟的念头。
这位南宫小姐,||乳|名月娥,今年十六岁,却是位出了名的丑女。
不为别的,只为她脸上长了无数细细小小的斑点,黑黄颜色,布满全脸,远看就如麻子一般,近看更是“繁星满天”,让人望而怯步。
所以,虽然南宫小姐早已过了及笄年龄,南宫家也是财大气粗,却鲜少有人上门提亲的。即使有,也不过是看中了南宫家的财势,南宫墨只有一女,宠如掌上明珠,自然不会就这样随意将她嫁掉,因此一拖便是两年,未给女儿寻得如意郎君。
关于南宫家的事情,是绿儿和如月当茶余饭后的八卦讲给杨芊芊听的,当时并未多加在意。如今她了解市场以后急于求成,自然就想到了可以走走南宫小姐这条捷径。
今日是艳阳高照的一天,清源茶楼里生意相当火爆。毕竟,这里的凉茶是出了名的消暑解渴,而且价格还相当的平民化,并没有因为南宫家的牌子而冠上高价。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穿着灰色的衣衫,头上戴了一顶瓜皮帽,正和一个美貌的女子对饮。
看那女子,一身已为人妇的打扮,青丝高束,穿着粉色衣衫,袖边绣浅黄|色花纹,面如满月,唇红齿白。最令人羡慕的便是她那一张脸蛋,白嫩细滑,真正比那剥壳的鸡蛋还要诱人。
注意到茶楼有一半人的眼光朝着自己这边看,络腮胡男子忽然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啪!”
另外一半人的眼光,终于也被吸引了过来。
“你真的要跟那小子走?”络腮胡恶声恶气地冒出一句。
“夫君,对不起……”粉衣美人儿泫然欲滴,我见犹怜,只是她那一句“夫君”,顿时碎了一地痴情公子哥儿的心。
“啪!”络腮胡忽地从怀里拿出个瓷瓶放到桌上,“当初你长着一脸的斑点,若不是我花高价从那神僧那里给你买了这瓶药膏,你能有现在的美貌吗?”
这句话,格外清晰,一字一句,全部听入大家的耳中。
原来,这美人,居然是个“后天美人”啊。
茶楼内众人的目光开始集中到那神奇的瓷瓶之上,女人们想着从哪里买点儿,好和那位女子一样美若天仙,男人们想着,买点儿给自己家里的黄脸婆。
56等鱼上钩
不用问,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杨芊芊和如月两个了。
这段对话,可是她们练了七八天的“话剧表演”,难得如月在她的鼓动之下,能表演得如此流畅自如,说实在的,出门的时候,杨芊芊还是打心底捏了一把冷汗的。
不过还好,如月的台词少,又只需要低着头,所以少了很多出错的机会。
一拍桌子,杨芊芊站起来,揪住如月的衣领,走到中间,就在茶楼里嚷嚷开了:“各位,你们来评评理,这个女人以前跟了我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丑女,脸上都是黑黑的斑点,结果路上遇到个神僧配了神药,把她变漂亮,她居然就要跟着她表哥跑了,你们说说……”
“相公!”如月一下跪倒在地,不理会身后众人的哗然之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表哥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以前貌丑不敢妄想,现在他终于跟我表白了,我……”
“你……”杨芊芊一瞪她,闭上眼睛,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柜台上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子,对着一个小伙计说着什么,那小伙计很快就跑了出去。
“也罢,留着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杨芊芊叹口气,把手中的瓷瓶丢给她,“神僧说了,你还差一个疗程,这个……你拿去吧!”
如月抹抹眼泪走了,那当然是袖子里的辣椒粉的作用。杨芊芊有些担忧,擦那么使劲,可别把她早上精心塑造的漂亮鼻子给擦下来了。
是的,不动刀子把如月从一个小美人变成大美人,可是花费了杨芊芊不少功夫呢。也幸好从昨晚三个皇子“把酒言欢”了以后,据说申王宇文铎童鞋宿醉不起,大概最起码得睡到晚上,所以她们主仆两个,趁此机会赶紧把要办的事办了。
但愿宇文铎醒来以后,忘记了要“秋后算账”这回事。
“小二,有没有酒,给爷拿一壶来!”如月一走,杨芊芊一下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拍拍桌子,就大声叫了起来。
她这变声法,当年还是在大学演话剧的时候练出来的,没想到现在用到了现实生活之中。
“爷,小的这是茶楼,没有酒!”小二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伺候着,周围的人都摇了摇头。看来,还是不能太惯着女人,看,变漂亮就跟人跑了吧?
还是黄脸婆好,搁家里安全,自己也放心不是?
“什么破地方,连个酒都没有?”杨芊芊骂骂咧咧地,人却不走,等到茶楼门口,那个跑出去的小伙计终于带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进来,才叫道,“老子不在这里吃了,老子心里不痛快,老子要喝酒!”
“这位爷,可否借一步说话?”那花白胡子老头已经快步到了她面前,小声对着她,低三下四的样子,很是恭敬。
鱼,终于上钩了!
57广告,是无处不在的!
二十一世纪的广告,可谓是无孔不入,荼毒了一大帮有为青年,只是广告有害也有益,看多了那些广告桥段,自己要创造一些,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芊芊这样一个在广告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社会主义有为青年,怎么会不深谙营销广告之道呢?
“什么事?”杨芊芊大大咧咧地瞪那个老头一眼,“有话快说,有p快放!”
“咳咳!”见她这么不文雅,花白胡子老头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敢多有得罪,只得道,“我家老爷想问这位爷,为令妻治病的药,是从何处而来的?”
“你家老爷要问,让他自己来问,他没张嘴,还是哑巴了?”杨芊芊满脸的不爽。
那老头愣了一愣,还是堆上了满脸的笑容:“那公子,可否去我家老爷家中做客,我家老爷,倒是藏了几坛子好酒,可以款待这位爷!”
杨芊芊一听有酒假装眼神一亮:“这还像句人话,那个谁,你前面带路!”
“叫小的福成就行,小的是南宫家的管家!”瞧人家管家那名字,起的就是有福气,难怪南宫家就这么发了。
跟着福成管家,杨芊芊正大光明地进入了南宫家。
南宫老爷是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仪表堂堂。一见到杨芊芊,满脸就堆上了见到救世祖一样的笑容:“这位是……”
“我姓……木!”想了想,学杨四郎给自己取了名字,“我叫木易!”
“木爷!”南宫墨客气地叫一声,还让人上酒,“在下南宫墨,今日请木爷前来,是听说木兄手上有可以养颜美容的圣药,不知大从何而来?”
杨芊芊冷哼一声:“这事别提了,说起来就满肚子火,要没这药老子还有个娘子,现在,老子啥都没有了。”
“不知道木爷是从谁手上得到的药呢?”南宫墨很有耐心地继续问。
杨芊芊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呃,当然是装的,其实没喝下多少):“你要啊,喏,这里还有一小瓶,刚才气头上,也忘记给那jian人了,本来听说那神僧的弟子要来京城开医馆,还想着再给那娘们买点药,现在也不用了。”
“你说什么,谁要来京城开医馆?”南宫墨是商人,自然最会抓别人话中的重点。
“就是给那娘们开药的那神僧的弟子,听说是个俗家弟子,上次那神僧亲口说的,说半年以后让我们京城找一位开医馆的芊公子,再配上药!”杨芊芊捏捏手中的药瓶,“说起来,这药真是贵,一瓶五百多两银子,若不是看在那娘们可怜,老子这几年也还算赚得不少,说啥也不会给她买……”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要说的话都说完。
“福成,却提两千两银子给这位木爷!”话音刚落,南宫墨就财大气粗地喊了一声。
58轻松赚钱法
杨芊芊长大嘴,要知道,她今天的目的其实并非是赚钱的,不过就是想要做个广告扬扬名气。而刚刚那五百两,也不是她贪心,而只是觉得报得少了,人家可能就会看轻了。
没想到南宫墨一出手就是两千两,砸得她差点回不过神来。
所以说,豪商就是豪商,看她一个王妃,一个月的月钱也就两百两,这位第一皇商给女儿买个药,也不管好用不好用,直接就先丢出来两千两。
这其中当然也存在着病急乱投医之说,可是看他把钱不当钱的样子,杨芊芊还是在心中狠狠地“仇富”了一把。
拒绝掉南宫墨一再地吃饭请求,杨芊芊顺便透露完“神僧的弟子”大概会在本月到京城找铺子悬壶济世,便拿着两千两银子华丽丽地跑路了。
看来,富商们的钱还真是好赚,以后可以专门开辟一条针对他们的高档产品路线。反正这地方又没物价局,她的可都是“秘方”,应该不会治她个哄抬物价的罪名吧?
拿着银子,杨芊芊从头发上拔出两根银针来,看了看,嘴角弯起一丝笑意。她和如月约定在京城的老城小客栈会面,两个人换好了衣服,扮作了父女两个到了随溪医馆。
说实在的,杨芊芊脸上疤痕虽然去了不少,可留下的也不少,所以如果不蒙脸,就只能用胡子之类的遮挡,不然就会露馅。因此她只能装扮成络腮胡男,或者山羊胡子的老头。
自从上次碰到冷月杀手一事后,其实她早就发现紫檀盒里面的银针少了一根,只是她一直觉得那随溪医馆里面的东西物价高得吓人,虽然是物有所值,可是她手上资金短缺,所以也不敢上门去配银针。
现在白来了两千两银子,而且看样子广告效应也相当好,她自然也就敢花钱了。
“小姐……呃,爹,我们出来也很久了,府中不会有什么事吧?”看着自家小姐兴致勃勃的样子,如月还是忍不住泼盆冷水下去。
“怕什么,那红衣妖孽起码得到下午才醒,等他反应过来要找本小姐麻烦,也得一个时辰以后,再去荷香园,绿儿自然会跟她说我去散步了,散步散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有什么好稀奇的,谁让他把王府造这么大!”杨芊芊倒是自己心中自有计较。
如月“噗嗤”笑起来,怨王府造得太大,这样的理由也只有自家小姐能想出来了吧?
“放心,配了银针咱们就回去!”杨芊芊带着如月,到南市,很快便找到了随溪医馆。
“什么,要特制,还得七天?”杨芊芊瞪眼,“一百两银子一根,你们怎么不去抢?”一根银针连一两银子都不到,一百两可以做一百根了,莫不是这里也有个跟她一样胡乱哄抬物价的家伙?
“这位老大爷,这银针是小店特制的,用料考究,做工精良,别的地方配不出来,所以只能让您久等了!”
59落随溪的跟踪
对着店伙计的话,杨芊芊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只好带着如月悻悻而退。郁闷的她,自然也不会注意到,随溪医馆内堂,正有一双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
冷月不是说是个女人吗,怎么是个老头?
莫非是那老头旁边那小丫头,不大可能吧?那丫头感觉上实在是没冷月形容的那种气场,可爱太过,没有主见!
落随溪自问看人还是很准的,冷月去了苍山追杀鬼郎君,他答应了帮他找到那个女人,自然就该尽心尽力。从袖子里拿出那根银针,他叹了口气,身形一晃,已经跟了那对“父女”出门而去。
跟小伙计一再印证过,来买银针的,是个蒙面的女子,还带着一个小丫头,但是刚刚那两个人,小伙计说一个都不认识。
莫非那女人把这么昂贵的银针送人了吗?
好大方啊……
脚下不迟疑,带着一顶遮阳的斗笠跟在她们后面,毕竟,他的容貌,若是上街,还是会引起不小的回头率的,而跟踪别人的时候,最好能让所有的人都不注意到他。
满心郁闷的杨芊芊自然不会有心去注意是不是被人跟踪,而是和如月直接回了老城客栈。这边的客栈,价格很便宜,而且偏僻,人少,反正她就是换个衣服,自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换了王府中的那身打扮,蒙上面纱,如月已经在外头雇了一顶轿子。主仆两个换好装,再将化装工具打成个包袱,寄存在老城客栈房间内的墙缝里。这一招,她可是跟《鹿鼎记》中的韦小宝学的,回头真该好好感谢金大侠。
这样回去,到了王府不管碰上谁,都不怕了。
走出门,让如月去付了账,看着那个打着瞌睡的小老头,只管收银子,谁上楼他都不管,其实也挺好。
轿子一直停在客栈后院,轿子进院子的时候,自然没有逃过落随溪的眼睛,不过他却没有看到女装版的杨芊芊坐入轿中的场景。因为,杨芊芊和如月,都穿着黑色的带帽斗篷。
只是随着那青布小轿停在一处高墙大院的侧门旁,落随溪很是愣了一下神。
一个翻身上了墙,四处看了一下,看到终于看到大门的位子,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明晃晃三个大字:申王府!
莫非,那女人是申王府的人?
这下,事情可更好玩了。
只是,刚刚在府内转了一圈,好像都没看到那对“父女”的身影,莫不是进了府中以后就失踪了?这也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而刚刚进府的杨芊芊和如月,脱掉外面的斗篷,放到侧门门管处存放着。这个门管和绿儿关系好,又有杨芊芊三不五时还塞些好处给他,知道他乡下还有一大帮子人要养活,银子是最实在的。
那门管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去问她的身份,就只当她是“丫鬟姐姐”了,至于寄存个衣服啥的,那更是不再话下。
这就是落随溪看着她们进了府,却找不到她们身影的原因。
60本王要留宿
“小姐,你可算‘散步’回来了,王爷都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杨芊芊和如月刚到荷香园门口,绿儿就一把冲了过来,高声嚷嚷开了。
杨芊芊差点吓得一个激灵,转身下意识想要落荒而逃。
刚后退了两步,眼前一个红影一闪,已经拉住了她的手:“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本王等了你足足两个多时辰?”
两个多时辰,那就是四个多小时,呃,他这么快就酒醒了?
还有啊,他可真有耐心,一口气等四个多小时,若是换了自己肯定不行。
“你去哪里了,本王让人搜遍整个王府都没找到你的人!”宇文铎看着杨芊芊居然当着他的面,似乎就开始神游太虚相当不满。
“呃……妾身……妾身随便走走,走到哪里站到哪里,哪里僻静,哪里荫凉就去哪里,可能王爷的人找妾身的时候,妾身正好又去了别处……”申王府就比皇宫小,这么大个地方,找两个人不是跟大海捞针似得吗?
况且,这两个人,还是“活动”的!
实在是没有找到她话语中的漏洞,宇文铎有些不甘不愿地放下她的手,然后背过身:“你跟本王进来!”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进去就进去,还怕这妖孽会吃人不成?
低头,敛眉,依然是一副温润到家的样子,杨芊芊跟在那一团火红身后,走进了“自己的园子”。
“昨天,太子和简王,怎么会在你的园子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杨芊芊早料到有这么一遭,早就想好措辞:“妾身也不知道,妾身正在院中做些女红,听得身边有人,还倒是绿儿和如月呢,没想到是个陌生男子……后来,才知道他是太子爷!”
她说的可都是实话,至于太子怎么到的,那就让他自己去说了。他说是无意间闯进来的吧,虽然她看着不像,可是也没必要将自己的猜测也一股脑儿告诉别人不是?
“就这样?”宇文铎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来,可惜,面纱蒙着脸,看不太真切。
“之后简王来找大哥,在门口还与太子的侍卫发生了点争执,后来他就也进了荷香园,再之后王爷就到了!”她实话实说,只是忽略掉太子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是她的私事,不用一股脑儿全告诉别人的,是吧?
“就这样?”他挑眉,看着他,“他们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