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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的悠哉日子第19部分阅读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作者:未知

    吗?”其实小舅舅也很好的。

    这丫头,净问些不能回答的问题……宋骅影苦笑地揉揉她那颗小小的脑袋,回身对宁王说道,“影儿先回悄然苑了,迟些再给您送饭去。”

    说完便转身,故意忽略宁王那道深沉而热切的目光,抱着琢儿径直往悄然苑去了。

    宁王无奈地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宋骅影抱着小琢儿回到悄然苑,见到君儿静静地坐在紫檀木椅上,拿着一本书在看,而他的身旁则放着一根精致的拐杖。

    君儿见她们回来,放下书,微笑地站了起来,“姐姐去哪里了?”

    “快坐下。”宋骅影招呼君儿坐下,自己也抱着小琢儿在一旁坐了下来,“端娘那里出了点事,所以去了一会儿。”

    “端娘没事吧?”君儿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一开始有点危险,不过多亏了慕容神医,所以有惊无险。”宋骅影想起那个自己亲手抱过的小生命,心中涌起一阵感动,“端娘生的小女婴很可爱呢。”

    “小叔叔,吃葡萄。”坐在宋骅影怀里的小丫头低头很认真地剥了一颗玛瑙葡萄,然后兴奋地扬着小脸,朝君儿甜甜一笑。

    姑姑说,小叔叔最喜欢吃葡萄了。

    虽然一棵好好的葡萄被她剥的七零八落,汁水都流出了一半,不过这么可爱的孩子……

    君儿看着她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不由得一笑,摸摸她的小脑袋,然后就着她的小手吃了进去。

    小琢儿眼睛弯弯,回身朝宋骅影邀功般得意一笑,露出一小排长得不是很整齐的皓牙。

    如果自己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儿该多好?唉,真想将这丫头留下来自己养。

    小琢儿剥葡萄的时候将那卷画放在大腿上,但是随着她伸长身子递葡萄的动作,那卷画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一旁的小蝶见状,赶忙上去捡起画卷,不过君儿的动作快了她一点。

    “这幅画是何人所绘?”君儿展开这幅画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嘴角弯着一抹淡笑,不过待他仔细地盯着画卷的行墨,勾勒的手法时,脸上莫名地有些激动。

    “这画难道不是君儿所绘?”

    宋骅影一开始也怀疑过是宁王所作,因为他是藏墨,而且这画卷的行墨也有他的痕迹,不过他的手伤成那样,怎么还可能作画?所以宋骅影一开始就以为是宋骅影所绘。

    “不是呀。”君儿拿画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眼底晕满惊喜,眼睛一直盯着画卷,嘴里喃喃道,“这画笔,留白,用墨……无一不是藏墨一惯的手法,莫非这画是藏墨所画?姐,这画从何而来?!”

    正在专心致志剥葡萄的小琢儿抬头,见小叔叔满眼的惊喜,有点茫然地回身,无声地询问姑姑。

    “告诉小叔叔,琢儿这画从哪里来的呀?”

    “二舅舅的床头啊。”小琢儿无辜地低头继续剥葡萄。

    “也就只有姐夫才能画出这样的意境,君儿早该猜到的。”君儿有点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这幅画是藏墨所作呢?可是,怎么可能呢?君儿自嘲一笑。这幅画卷所绘画的便是当日他们在藏墨亭的情景,藏墨又不在藏墨亭,又怎么会是他所作?

    既然连君儿都这么说,那么这幅画确是宁王所绘。但是这幅画难度之高,不是左手就能够画的出来的,而且他的右臂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据君儿所看,这幅画是何时所作?”宋骅影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紧紧盯着君儿。

    君儿拿起画卷,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墨迹鲜亮,色调光泽,想来定是昨夜所作吧。”

    昨夜?宋骅影想起今早看到宁王右臂鲜血淋漓的手,面容凝着一抹沉思。他说因为将飞禽看成了杀手,所以出手狠了一些,导致伤口开裂……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杀手什么飞鸟,宁王只是在说谎。他右臂的伤是因为作这幅画而伤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原因是什么?宁王为何要在明知伤口会裂开的情况下还要坚持作画?而且画出的,还是如此温馨的场面?

    宋骅影想起宁王最近种种怪异的举止,心中忽然升起不抹不安……宁王会不会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情愫?

    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不会,他的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一直都是暖水袋姑娘吗?他对她不是情根深种?自己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跟他谈判。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就是暖水袋姑娘?应该不会啊,因为她没有留一点痕迹。但是她又怎么会料到,就因为自己在宏远寺里挥笔而就的那张小纸片,却几乎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她忽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君儿。君儿最近与宁王朝夕相处,他性格温和而单纯,如果宁王有心打听,还怕什么消息打听不到?

    “姐?”君儿被宋骅影的目光瞪得毛骨悚然,弱弱地唤了她一声。

    “琢儿先跟小舞姐姐去骑小梅花鹿,姑姑一会儿就过去,好不好?”

    “嗯!”最近都好久没骑小梅花鹿了哦,不知道小梅花鹿有没有想自己呢。小琢儿被小舞高高兴兴地领走了。

    “君儿,姐姐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之后……最好不要激动。”

    君儿见小琢儿被打发走,便猜到姐姐有话要说。只见他纤雅的面容上淡淡一笑,略带玩笑地对宋骅影道,“姐姐不会告诉君儿,又找到了藏墨的画卷吧?”

    一幅画就能让他如此欢喜,如果告诉他,藏墨其实就是最近一直教他作画的宁王,他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宋骅影有些坏心地在心中想到。

    “藏墨的画没有找到……”见君儿目光有点黯淡下来,宋骅影却语出惊人地吐出另外一句话,“但是,藏墨的人,姐已经找到了。”

    “藏墨……姐,你知道藏墨在哪里?他在哪里?君儿已经可以走路了,带君儿去见他一面可好?!”君儿有些激动地揪住宋骅影的衣袖,抿着嘴角,目光激动而又热切地望着宋骅影。

    “其实……你早已见过他的面了。”宋骅影有些不忍心地告诉君儿。其实自己早就猜到君儿会如此激动的,都怪自己一时私心作祟,所以才没告诉君儿实情。

    “见过?!”君儿这一辈子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他在脑海里稍稍过滤一遍,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脸上异常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是他……姐夫……是不是?!”

    “嗯。”宋骅影摸摸他白皙的面容,轻轻一笑,“他就是藏墨,最近一直在教君儿作画的藏墨。”

    君儿倏然站起来,一下子拿起拐杖,就要出门。宏远寺那一次,他对藏墨的评价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是藏墨?怎么可能呢?但是脑海中又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不是藏墨,天下还能有谁可以做藏墨?

    “他是藏墨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君儿没有必要去求证。”宋骅影看着他削瘦的背影,叹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姐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是有原因的,你先坐下。”

    “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君儿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目光囧囧地看着宋骅影。

    “大约在半年之前,有一次,原剑昀约了姐姐……”宋骅影便将那次的惊险全都与君儿说了一遍,又继续道,“后来回到无白居,原本想告诉你藏墨的事实,不过那时候想到宁王他虽然表面上温雅高贵,但是却精于算计,如果君儿知道他是藏墨的真相,只怕隐藏不住,很快会被他看出端倪,所以姐姐才一直没有告诉你。”

    “那姐姐为何现在又告诉君儿?”一开始君儿还有点埋怨姐姐为何要隐瞒自己,不过稍一想也就释怀了。

    “因为姐姐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宋骅影便接着将暖水袋姑娘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说,“如果宁王知道你姐我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暖水袋姑娘,约定之日到来之时,他又岂能放手?”

    本来她不想将这些秘密让君儿承担,但是现在她却不能不预防了,如果宁王对自己起疑的话,很有可能会找君儿套话。

    可惜……她说得实在有些迟了。

    “君儿,你好好想一想,最近宁王有没有像你打探过一些奇怪的问题?或者是提到姐姐的?”

    君儿很努力的想了想,微蹙眉道,“姐夫跟君儿谈的大多是书画方面,似乎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过,稍早之前,君儿有跟姐夫谈论起藏墨,说到姐姐也很喜欢藏墨,还说到姐姐给小缠取名字的事情……”

    君儿居然说自己也喜欢藏墨,而且……小缠那只小松鼠……岂不就是宏远寺捡到的那一只?聪明如宁王,会不会联系起来?宋骅影发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手脚都有些发软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宋骅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君儿想了想,便说道:“就是姐姐被劫走的那一天早晨。”

    如果是那一日的话……宋骅影回忆起宁王在黑洞里的行为。如果他那是对自己有所猜测的话,断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那么狼狈的样子。所以那一次可以排除……

    她心思转动,忽然想起那日宁王晕倒在藏墨亭外的事情。好像他所有的转变就是在那一日开始的……

    心中气苦

    她心思转动,忽然想起那日宁王晕倒在藏墨亭外的事情。好像他所有的转变就是在那一日开始的……

    “小蝶,宁王晕倒那一日藏墨亭是你收拾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都怪自己太过粗心,也太过自责,听了原纪香和慕容神医的那一番话后便将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小蝶很认真的想了片刻,便摇头道,“当时的藏墨亭一片狼藉,整个书案翻到在地,抽屉里的画卷画册全都散了出来,地上、画卷上血迹斑驳……”

    小蝶将当时的情景详详细细的描述了出来,最后总结道,“那场面就像被狂风卷过一般,慕容神医说王爷头痛病发作,这也很合理啊。”

    是很合理……但是宋骅影总觉得哪里漏了点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其实……姐夫不好吗?”君儿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轻轻一笑,“姐夫就是姐姐要找的藏墨,而姐姐就是姐夫要找的暖水袋姑娘,难道这不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撇开他是藏墨的事实,从其他任何方面来讲,姐夫都是最配姐姐的人。

    “你还是小孩子,不懂的。”

    “君儿是不懂姐姐为何一再得避开姐夫。这些日子以来,姐姐日日给姐夫喂饭,日日照顾他,陪着他,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姐姐真的对姐夫没感觉,为何会如此纵然他的任性?为何心甘情愿任他予取予求?”

    “那是因为愧疚……”宋骅影第一次在弟弟面前底气不足。

    “真的是因为愧疚吗?如果换作是三殿下,姐姐会给他喂饭吗?”君儿第一次对姐姐有些咄咄逼人。

    一向精明的姐姐居然在爱情面前变成了鸵鸟……君儿有些苦笑地摇头。

    杨宇辰?宋骅影想起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一脸坏笑的杨宇辰,撇了撇嘴。他才不会像某人那么无赖呢。

    “会吗?姐姐会喂三殿下吃饭,陪她散步,陪他看日出日落,并乐在其中吗?”

    杨宇辰……陪他做这种事好像有点别扭哎。

    “哪有乐在其中?”

    “怎么没有了?至少在藏墨亭里,在君儿面前,姐姐的嘴角都是弯着的。”君儿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宋骅影不由地回想起照顾宁王的这段日子,虽然每天都被宁王奴役,在他身边忙得团团转,但是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不觉得委屈。每天照三餐给他送饭,中午推他去树荫下午睡,傍晚一起看夕阳晚霞,晚上……渐渐的,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但是,这样的日子能有多少?等回到京城,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宁王,老狐狸最为器中的宁王,将来会拥有三宫六院的宁王。

    没想到在君儿心中,竟然如此赞同自己与宁王。如果这个傻弟弟偷偷地跟宁王放点消息,自己岂不死定?宋骅影打定主意要掩住君儿这张嘴,于是便故作愁眉苦脸道:“君儿你眼花了,姐姐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宁王?”

    “为何不可能?”君儿没有注意到门口一抹清瘦的身影慢慢靠近,顺口便问道。

    “君儿有所不知,其实姐姐心目中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宋骅影哀怨地看了君儿一眼,“所以姐姐这一辈子跟宁王是不可能的。”

    门外,静静坐在轮椅上的人,听到这句话,清瘦的身影瞬间僵硬,面容变得铁青,愤怒的目光如火焰般燃烧……

    他的右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走!”他咬牙切齿地磨出一个词,看得出来,他正在以极大的意志力在控制着他的情绪,如果不走,他怕自己下一刻就是自轮椅中冲到她面前——

    小贵也听见了里面的对话,他狠狠地瞪了宋骅影的背影一眼,便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她的心里有别人——那个人就是秋沉落吧!自己真的是被短暂的幸福冲昏了头脑,竟然将这件事实刻意的忽略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她面前,自己卑微的像蝼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情绪,忐忑不安地揣测着她的情意,为了一点小小的幸福而雀跃不已,甚至兴奋地彻夜难眠,但是——在她心目中,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她的心中只有那个秋沉落!不可否认,人称绝世少年的秋沉落,真的很完美。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他嘴角的笑容永远是最温和的。可是他已经跟颖华公主结婚了,而且,据说还迎娶了艳冠群芳的京城名妓云染姑娘,他怎么还有资格跟自己抢影儿?!

    和她一起看夕阳的时候,她常常会黯然神伤,甚至有时候会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时候,自己以为她对自己已经慢慢有了情意,但是没想到全都因为他,因为秋沉落!她所有的伤心所以的哀伤,都是为了秋沉落!难怪她会跟自己要和离书,难怪她一开始就跟自己约定了一年之期,她想去找他是吧!

    宁王忽然很想哭,但是眼底干涩,一滴眼泪都没有;他很想仰天长啸,但是喉咙嘶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的脸上一阵阴霾,右手紧握成拳,僵硬如铁,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只手正在抽搐……

    因为穿着玄色外袍,所以身后为他推着的小贵并没有注意到宁王右臂的鲜血再一次汩汩流出……

    当宋骅影如往常一样带着小蝶,提着食盒走进清琉院的时候,却见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

    她微皱了下眉,与小蝶对视一眼。

    进得宁王的房间,却见他并不像往常那样坐在轮椅上等她。此刻的宁王静静地躺在床上,身子朝里,看不清面容。

    宋骅影放下食盒,走到他身边,静静地站立。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宋骅影微微皱了下眉头,环顾四周,却没找到血气的来源。

    “发生了什么事情?”宋骅影侧身问守护在床边的小贵。

    小贵狠狠地瞪了宋骅影一眼,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如果是平日,宋骅影必会出声喝住他,但是此刻,整个屋子里的气氛让她莫名其妙地觉得哀伤。

    看着宁王清瘦而孤寂的背影,宋骅影心底闪过一丝心疼,她慢慢地在床边坐下,抚着他的发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慕容神医过来?”

    宁王没有动,但是宋骅影感觉的到,他的脊背微微僵硬了一下。

    越靠近他,血腥味就越浓。宋骅影忽然一阵心惊,她一把掀开宁王的被子,一眼就朝他的手臂看去,玄色的衣袍上干净如此,但是为何自己的眼底还是一片殷红?

    宋骅影瞥眼朝被自己嫌弃的棉被看去,入眼的却是一片湿濡的血迹……她下意识地朝宁王手臂摸去,触手的是温热粘稠的液体。

    “为什么要将自己搞成这样?!嫌自己血太多吗?!”宋骅影又生气又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臂,使劲全部的力气去拉他,但是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地面朝里而卧,似乎在赌气。

    “早上的伤是因为琢儿手里的那幅画,那现在呢?现在将自己搞成这样又是为了什么?让别人为你心疼,你很得意是不是?”

    “别人?谁会为我心疼?就算我死了,也没人会心疼!”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三殿下他们都很关心你,而且皇上也很关心你。”

    “他关心我?”宁王的嘴角闪过一丝讽刺,“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拥有我这样的一个污点吧。”

    “不是……”

    宋骅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那么,你呢?你会为我心疼吗?”宁王回身,冷冷地盯着她的脸,眼底的闪着赤裸裸的期盼。

    宋骅影心里忽然一阵踌躇……她想起了他在黑洞之中搂着自己叫母妃的情景,心里酸酸的 ……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起来,我帮你敷药。”

    宋骅影拉他,但是他却纹丝不动,眼底的热切逐渐冰冷,渐渐变成似嘲弄似倨傲的冷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高高在上的宁王殿下,但是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她狠狠地践踏在脚下!而她却还一副无辜的样子。

    宁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脸朝她凑过去,而她却瞥过脸去……

    他的手一松,宋骅影便下意识地后退三步。

    宁王心中气苦,忽而凄惨一笑,笑容苦涩而酸楚……

    “你……”宋骅影看着他这样子,心底悲伤泛滥成河。为什么会这样子?难道真如君儿所言,自己喜欢上了他?不然,为何见他受伤,见他伤心,心底会这样的疼痛难耐?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不是我?”宁王的嘴角浮起一抹唾弃的自嘲,目光缓缓地,缓缓地自她身上移走,望向外面的天空,眼底一片死寂,“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为什么不选我?他的心中并没有你,你却一心一意向着他?呆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厌恶?”

    是他?他是谁?宋骅影脑门中闪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听到如此苍凉的话,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很显然,宁王一定误会了什么。

    “秋沉落就真的那么好,好到宁愿这么伤我?好到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女人了,你还不顾一切地朝他飞奔而去?”

    “王爷……您心目的那个人并不是影儿,而是暖水袋姑娘,不是吗?”宋骅影实在无法相信宁王对自己的感情会如此之深。

    宋骅影啊宋骅影,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试探我!你竟还有颜面在本王面前提暖水袋姑娘!宁王右臂的手紧紧握成拳,脸上顿时浮现一抹阴霾。

    不过,既然你不知道本王已经知道你是暖水袋姑娘的事实,那么……等着接招吧!

    宁王的脸上闪过一阵冰冷,目光渐渐移到宋骅影脸上,嘴角扯出一抹让人心底发寒的冷笑。

    “王妃为本王祈神祈了这么久,本王却还是伤痕累累,看来也没什么用,明日便回王府吧。”宁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如果没别的事,王妃可以去打点了。”

    呃……

    宋骅影不可置信的看着宁王转变得如此之快的面容……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眸光冰寒一片,继而闭上双目。

    宋骅影知道自己伤害了他,心中一片黯然。

    “那我去叫慕容神医来帮你上药。”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就这么亟不可待得离开这间房子?呆在自己身边真的让她如此难受?宁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抹受伤的情绪。

    相互掐架

    回到王府后,宋骅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宁王。

    看着窗外葱茏的绿叶不知何时已经是一片苍凉的秋意,趴在桌子上的宋骅影浓浓叹了口气。

    在时间划分的界限上,现在已属于深秋时节,离一年之约只有三月之久。三个月后,能离得开吗?如果可以,自己真能毫不犹豫地走?宋骅影忽然有些惆怅。

    这些日子不用再定时给他喂饭,不用再按时推着他散步,不用再看着他别扭的面容……时间多到让她难以打发,渐渐地,竟有些怀念起无白居里和他一起的那些日子。

    还有那一日,宁王突如其来的伤心绝望。后来她暗中调查,才知道宁王午时去过她的悄然苑,出去是时候,面容铁青。她很肯定宁王听到了她和君儿的谈话,而且听到的绝对是只言片语。宋骅影虽然知道宁王伤心的原因,但是……她还是做了鸵鸟。

    自黑衣杀手那日之后,她便暗中叫碧落宫的暗线调查太子的事情,她手中掌握的资料越多,就越心惊,而且,她知道,在她和琢儿被掳走的前一日,太子被老狐狸叫进御书房内,出来的时候,据说太子整张脸都青了……

    而在自己与宁王困在黑洞里的那一个夜晚,太子又再一次被老狐狸叫到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太子的整张脸都惨白了,走路也有些慌张……

    虽然不知道老狐狸跟太子说了什么,但是太子当时手里握着的权利,比如说国库的监管权,全都转到杨宇辰手中,而做惯了闲云野鹤的三殿下居然二话不说就接下了,很是出乎大臣们的意料。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老狐狸对太子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经此一事,他对太子给予的希望又低了许多,所以才会出现削权事件吧。那么,宁王……

    她也想豪爽地敢爱敢恨,也想努力的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想爱人也想有人爱,但是太多的顾虑,太多的不确定,让她跨不出那一步。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宋骅影重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头。她该想的应该如何拿到宁王的和离书,如何在老狐狸的眼皮底下名正言顺地离开才对。

    当宋骅影在房内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一个瘦弱的身躯自门外飞奔而来,接着便是小舞阻拦询问的声音。

    那瘦弱的身影她认得,正是当初在浣衣坊被李嬷嬷欺负后来被宋骅影带回秋疏斋的小菊。陈氏平日里在小厨房里帮忙,而小菊则做些粗使的活计,虽然忙碌了些,不过比起浣衣坊里的艰辛,却已好了许多。

    忽然,只听见小舞大声说了句,“你去跟王妃禀报,我先去了!”话音刚落,却见小舞的身子已经轻飘飘地飞离院落,朝远处飞奔而去。

    宋骅影见状,微微蹙了下眉。因为她知道,小舞虽然平日里冲动鲁莽,但是还算懂得分寸,有事情总是先向自己禀报的,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急匆匆地飞奔而去。

    看来情况可能不是很乐观。

    宋骅影倏然站起身来,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却见小菊正要往内走,两个人差点撞在了一起。

    “王妃……”小菊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宋骅影不等她请罪的话说出口,便直直地看着她,沉声问道,“你刚跟小舞说了什么事?”

    小菊见小舞倏然在自己面容飘走,吓得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要跟王妃禀报,但是还没走进去却差点撞到王妃,她悬着的心一惊一咋,脸色也有些苍白了。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咽了下口水,唇角有些哆嗦:“回王妃,小蝶姐姐在花园中碰到太子妃娘娘和原侧妃,太子妃娘娘拉住小蝶姐姐在那里教训,说要替宁王府立规矩什么的……”

    替宁王府立规矩?看来这太子妃真是太闲了。

    宋骅影忽然想起被自己杖责的李嬷嬷,据说这位太子妃非常器中李嬷嬷,而李嬷嬷却是毁在自己手中……想到这里,她的心忽然一颤。小舞离开的如此匆忙,大概也是想到这一层。不过这丫头空有一身蛮力,脑子却不会转弯,看到不顺眼的事情,不问青红皂白,先将对方揍倒了再说,让人头疼。

    “你在本王妃面前带路,快点。”宋骅影拉着小菊就往门外匆匆而去。

    宋骅影还没到达花园,远远地,便看到小舞一身赤红的衣裙在青红草绿中飞舞,随着她的动作,脆生生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真是反了!反了!一个臭丫头就敢打本宫的人,真是反了!来人,快将她抓起来!”太子妃的权威被小舞挑衅,气得她脸色苍白,语气也有些颤抖了。

    “哈哈!想抓我?看你抓不抓得到我!”小舞朝她咧嘴做了个鬼脸,起身飞到一棵古木之上。

    这一下,太子妃的脸都要气绿了,手指颤抖的指着小舞,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骅影见小蝶在一旁捂着脸,眼角隐有泪痕,而小舞则躲在树上朝王妃做鬼脸,一时真是哭笑不得。

    “小舞快下来,这成什么样子?”宋骅影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到小蝶面前,拉下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势,只看一眼,就让她心头火气。

    “王妃来的正好,这两个丫头无法无天,连本宫的人都敢打,真是岂有此理。”太子妃见宋骅影先拉着丫头嘘寒问暖,而不是先朝她行礼,冷冷哼了一声。

    “太子妃的人不能打,难道宁王府的人就可以随意打骂?!”宋骅影冷冷地回头,目光像冰冷的尖刀般直挖太子妃的心脏。

    看着小菊半边脸都红肿起来,宋骅影心中一阵疼痛。宋骅影一向护短,小蝶是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自己都不舍的说半句重话,现在却被人刮了这么大一个巴掌!

    宋骅影生气的时候,气场很强,无形中就有一股紧迫的压力。

    而太子妃此刻正在被这股压力包围。她顿了顿,冷冷一哼,“王妃倒没辱没了外界的传言,依旧凶悍的很呀。”

    “辱没了外界传言的,岂不就是太子妃您吗?真没想到传说中温婉贤淑的太子妃娘娘竟会亲自朝一个丫头动手。”宋骅影明目张胆地讽刺。

    小蝶白皙的面容上五条红肿的划痕,正是太子妃手上尖窄的指套所为。

    不是说她凶悍吗?那就正好凶悍给她看!宋骅影冷冷地看着她。

    “你——你说本宫泼辣……你——”太子妃被宋骅影的气场震慑住,气势顿时弱了许多,这时被她这么一反讽,气得脸色扭曲,“来人!将树上的贱婢给本宫捉下来,今天不仗毙这丫头,本宫绝不回宫!”

    太子妃此言一出,那些被小舞刮了巴掌的人都露出阴险的笑容,得意地看着此时尚躲在树上的小舞。

    宋骅影见此,微微蹙了下眉,她用眼神示意小舞先下来。

    “不用你们捉!我自己下来。”小舞朝太子妃哼了一声,纤细的身影燕子般轻盈地落到宋骅影身边,边往她的身后躲,边朝太子妃做鬼脸。

    “这是怎么一回事?”宋骅影朝小蝶小舞问道。

    “王妃,小蝶从厨房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经过花园,正好遇见太子妃和原侧妃她们,小蝶朝她们行礼后便想离开,但是她们却拦着小蝶不让走,还百般刁难,太子妃说奴婢不懂尊卑,不配在宁王府里伺候,说要替您教训奴婢。”小蝶有些委屈地抚着她的左颊。

    替自己教训奴婢?宋骅影冷冷一哼,继续示意小舞。

    “王妃,小舞赶到的时候,看到两个老太婆正一左一右架着小蝶,另外一个身强力壮的老太婆正左右开弓,不停地刮小蝶,小舞不知道小蝶到底哪里得罪了太子妃,但是小舞知道小蝶是王妃您最为得力的丫鬟之一,就算小蝶真做错了什么事,也该由您处置,太子妃虽然身份高贵,可是有什么权利管我们宁王府的家事?所以小舞便叫太子妃住手,可是太子妃非但不听,还想派那些老太婆来教训小舞,所以小舞一气之下,才会将那些人打倒再说。”

    与自己想象中一样。宋骅影抬头,却见不知哪个狗腿给太子妃搬了一张贵妃椅,此刻的她正悠闲地坐着,原侧妃站在她身边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她们的身后是一帮婆子媳妇宫女簇拥,每个人脸上都隐着恶毒而又得意的笑。

    宋骅影见此冷冷一笑,心中忽然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

    私自做媒

    宋骅影见此冷冷一笑,心中忽然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不过这个法子虽然两全其美,不过太过缺德,不到最后关头她还不想用上。

    “太子妃也听了这两个丫头的说法,不知有何异议?”宋骅影瞥了原纪香一眼,朝太子妃开口。

    自己与太子妃素无仇怨,能使得她亲自动手教训自己的丫头,恐怕与原侧妃脱不了干系。这使得她原本对存有的原纪香一点同情心,此刻也当然无存了。

    “真是可笑,两个臭丫头说什么便就是什么吗?难道王妃宁愿相信两个丫头,也不愿相信大音国堂堂的太子妃?王妃眼里还有父皇和太子吗?!”说到最后一句,太子妃眼底露出一道精光。

    宋骅影冰雪聪明,只一眼便看出了太子妃眼底一闪而过的眸光……

    原来除了给原纪香出气,还有一层示威的意思呵。

    现在,就连身居后宫的太子妃都感受到宁王的存在对太子造成的威胁,那么朝廷中那些在宦海中沉浮多年的大臣如何能不知?不知道笨宁王他自己知道没有。不会还在钻自己是他老爹生平唯一的污点这一牛角尖吧?

    “皇上高高在上,太子日理万机,太子妃是暗示臣妾要将这件事捅到父皇面前吗?”据外界传言,自己还算老狐狸跟前的小红人呢。

    宋骅影讥讽道。据她所知,太子自从被削了权之后便整日留恋花丛,夜不归宿,还谈什么日理万机?

    果然如她所料,太子妃的脸色又青了几分。

    “你以为父皇宠爱你,所以便可以不将本王妃放在眼里吗?就连宁王殿下也不敢对本宫如此不敬!”太子妃“霍”一声站了起来,走到宋骅影面前,嘴角讥诮一勾,“告诉你,在本宫眼里,你什么——也不是!”

    太子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宋骅影,眼底的阴毒越积越盛,如火焰般跳跃。

    “那么,太子妃您想怎么样?”宋骅影不甘示弱冲她冷笑。

    “你是王妃,本宫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既然王妃不会管教刁奴,本宫虽然辛苦点,却也不能放任王府这样恶劣的风气。哼,来人,将那丫头捉到前面来,林嬷嬷,板子伺候。”太子妃一扬水袖,又坐回椅子上。

    太子妃一声吆喝,她身后顿时传来一声洪亮的答应声,只一瞬间,板子等俱已准备好了。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打。”宋骅影不怒反笑,冲着一旁的小蝶淡淡地说了道,“小蝶你记性好,谁动了我们秋疏斋的人一下,都给本王妃记好了。本王妃不过在外面多住了些日子,这宁王府就易主了不成?这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少不得咱也告御状去。”

    “你——”太子妃见宋骅影一副悠哉的样子,不由的气绝。要真说起来了,她虽是太子妃,但是这里毕竟是宁王府,就算再怎么教训府里的奴才,也该由王妃来做才是。在道理上,她便不对在先。不过她这一辈子从来都顺风顺水,娇纵跋扈惯了,又岂能被宋骅影一句话吓倒?

    “就算告到父皇面前,本宫自有话说!动手!”太子妃气呼呼地下令。

    宋骅影的目光横了那些兴奋地蠢蠢欲动的老婆子一眼,眸若寒冰,嘴角一勾,自唇里磨出几句话,“本王妃一向记性不好,不过记仇的本事却好的很。你们敢动手的就尽管动手,不过动手之前最好想一想李嬷嬷是怎么死的,想不起来的话没关系,她一家老小祖宗三代现在还都在监牢里住着呢,你们也都知道万岁爷宠本王妃,本王妃求了万岁爷让你们去里面住住又有什么难的?”

    小菊在秋疏斋呆久了,还算机灵,见太子妃悠闲地坐在贵妃椅上,忙偷偷地也搬来一张贵妃椅放在自家王妃身后。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这是王妃经常挂在口头上的话。宋骅影朝她赞赏一笑,便不客气地坐下了。

    府里的下人三三两两也都围了过来,大部分都自动站到宋骅影身后,直气得原纪香暗中咬牙切齿。

    “这……”原本想动手的几个嬷嬷听宋骅影这么一说,都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李嬷嬷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是宋骅影众多的事迹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各种版本都有,不过唯一共同的一点就是宁王妃宋骅影不愧是一位泼辣狠绝的毒女人!

    她心胸狭窄,手段毒辣,既护短又记仇,京城中人人避而远之,但是不知为何,英明的皇帝陛下居然对她宠爱有加,处处护着她。

    “还不快动手?!所以的责任都由本宫承担!”太子妃见自己的手下居然被宋骅影三言两语就唬住,一时气绝,狠狠地拍了其中一个嬷嬷一巴掌,“还不动手?!难道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太子妃又何必为难为难下人呢?您是堂堂的太子妃,皇上能如何惩罚于您?太子妃再怎么胡闹,皇家的声誉还是要维护的不是?要惩罚自然是要找那些亲自动手的下人了。”

    宋骅影很好心地替那些下人说出了心里话。

    “不听本宫话的,回宫后杖责一百,全部逐出宫去!”太子妃气得差点头冒青烟,口不择言,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如今被宋骅影一逼,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看来原侧妃是打算帮着外人一起对付宁王府的人呢。”宋骅影见自己身后黑压压一片,站满了府里的下人,不由地朝她微微一笑。

    如她所料,府里人看原纪香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屑。

    王妃能为了一个丫鬟,不惜得罪太子妃。王妃如此体恤下人,而原侧妃竟还站在太子妃那一边做帮凶,真是不知所谓。

    “姐姐——”原本还抱着看好戏的原纪香见府里下人的目光如冰雨般刷刷刷落到自己身上……心中也有点惊慌,暗中拉了拉太子妃的手,“姐姐,算了吧……”

    “算?!怎么算?!除非她宋骅影亲自下跪给本宫磕头认错,不然,那丫头今天死定了。”太子妃大声朝宋骅影吼道。

    这样没大脑,易冲动,稍稍一激就蹦起来的人会做太子妃?宋骅影直觉认为老狐狸在搞笑。

    “大皇嫂这是怎么啦?谁要下跪认错?谁死定了?”

    冷冷的邪笑自后方传来。不用回头,宋骅影也知道,邪王杨宇辰来了。

    “王爷,三殿下。”身后的下人纷纷低头行礼。

    宁王也来了?宋骅影心中一跳,“腾”得一下站起来,缓缓回过头去。

    宁王静静地站在那里,风吹起了他的衣角,而他站得挺拔,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清逸俊朗的面容此刻如罩寒霜。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电光火石般交汇……但是宋骅影很不争气地先别过脸去。

    宁王见此,眸光又沉了几分。

    “王爷——”那抹娇瘦的身影习惯性地朝宁王飞奔而去,动作熟练地拉起他的衣袖,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手臂上,“王爷您回来的正好,影姐姐正跟大姐吵架呢,您正好劝劝影姐姐不要这么冲动。”

    宁王的手臂僵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在原纪香,只是眼神死死地盯着宋骅影。

    宋骅影余光瞥到他的身侧的手臂……他竟没有推开……一时之间,神色闪过一丝黯淡。

    “原嫂子,貌似冲动的人是大皇嫂吧?”宁王凑进原侧妃,朝她邪邪一笑,很满意地看到她僵硬的面容后才收回目光,从容朝宋骅影走去。不用言语,不用解释,只稍一记淡淡的目光,任何时候,他都会心甘情愿地站在她身边,帮助她,保护她。只要…